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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扬鞭,心海如澜,2

[db:作者] 2025-08-12 10:21 5hhhhh 2310 ℃

赛耶丝最近常做一个梦,自从那个长着细细魔族尾巴和黑色双角的“堕天使”不告而来地钻入她的梦境,并宣布为了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要将她杀掉之后,她就常常会做和萨科塔有关的怪梦,不是被铳械毙了,就是被弩箭爆了头,或者干脆被卫队的斧枪戳穿了胸腹。

今天这个梦,就更离谱了。她看见自己的四肢被捆绑着固定在地上,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高个子萨科塔正拿着一把锋利的长柄铁锹,一锹一锹地把她的腹部破开,撕裂她的腹肌,露出血红色的内里……

她吓得出了一身大汗,一下子惊醒了。本来她只是疲于赶路,准备在草地上伴着尚且明媚的阳光睡上一会,没想到被这噩梦搅了。

然而,这一惊醒,她却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

一个身形看上去比她明显高出不少,却长了个娃娃脸儿像个小男孩似的的萨科塔,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挖了个大坑,而他就正在那里,拿着铁锹戳着一个死去的赏金猎人的胸腹,给那具已经失去了头颅的尸体来了一个开膛破肚,那铲刃一声声“嚓嚓”的插进去,仿佛那一铲子一铲子都是插在了她的肚子上似的。

他终于剖开了那具尸体,一脚踢进坑里,倒上液化源石,扔进去一根儿源石火柴引燃那些液化源石,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她。

发现她醒来了的时候,他就好像吓了一跳似的,练习过刀法的赛耶丝看得出来,他的臂肌一下子绷紧了,就好像那把铲子马上就要被他挥舞着扑过来取走自己的命。

但是,娃娃脸儿萨科塔却看着她笑了笑,把铲子往地上一插,拿胳膊支着铲子笑呵呵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死了呢,还寻思就在这顺便埋了你,省的你被那些牙兽给当食儿给掏了。这好人没做成啊,可惜可惜。”

本来他在那握着铲子的时候,赛耶丝还有点把握去对付他,但是对方这一笑一搭话,她反而感觉这个人深不可测,惊恐爬上了她的脑海,她不禁想起来刚才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萨科塔,这令人发毛的恐怖感觉不禁让她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你到底是谁?被你杀掉的那个人又是谁?!你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

那个娃娃脸儿萨科塔扬了下手,制止了她即将不停喷出的问题,一脸看怪人的眼神看着她。

“你问别人身份之前,是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啊?长的挺漂亮,怎么那么没礼貌……”

不过赛耶丝也没有这么轻易地被骗出名字,而是往后退了退。

“还是先谈谈这个人吧……不问清这个我没法放心。”

于是面前这个娃娃脸儿萨科塔就咳嗽了两声,耸了耸肩。

“这小子吃的肥大扁胖的,直接烧这小子容易爆,到时候把液化源石炸我身上就完犊子了,开膛了才好烧嘛。你长的瘦,烧你不用开膛,哈哈哈哈哈。”

赛耶丝听得毛骨悚然,手上的刀握的更紧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剖了我?”

这回轮到这个娃娃脸儿萨科塔感到疑惑了,露出了一种看傻子的表情,不过面对赛耶丝这样的库兰塔美人儿,他还是保留了足够的耐心。

“这小子把我干爹……或者说我二叔给杀了,所以嘛,我寻个仇,天经地义吧。至于你……都说了我是做好事嘛~既然你都活过来了,那我也不管了。打个比方,懂吧?都说了你不用剖了,是我的卡西米尔语不好还是你的不好?”

看着这个大个头娃娃脸儿的耐心用的差不多了,赛耶丝也不打算接着问了,毕竟把他惹毛了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她还是想补救一下,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于是就微笑着和他搭话。

“那个……我叫赛耶丝,是个旅行者,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已经扛着铁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娃娃脸儿忽然转了过来,给了她一个萌萌的微笑,而且也不对她保留什么。

“米克莱,米克莱•贝拉斯科,是个盗墓贼。骑士都怕我,你看着不像怕我的样子,果然不是骑士。”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怕得要死。但是现在看上去,他似乎也没有多危险。毕竟他如果按照刚才的架势打过来,自己也没把握胜他。也许萨科塔天生就擅长远程打击?

品了品他的名字,感觉是一个并不属于这片草原的名字,赛耶丝如此想着,也感觉到米克莱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她也就放松了握住弯刀的手。

但是刚放松下来的她就大吃一惊,因为米克莱突然反握手里的铁锹像把标枪似的就朝她扔了过去,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呼呼的风声也从她耳边掠过,紧接着就是金属割开肉体的刺耳啪嚓声。

她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去,一个举着刀的赏金猎人被铁锹削掉了头,铁锹岿然不动地插在背后的树上,那个赏金猎人的头就被盛在铲斗里面,无头的尸体甚至还趴在地上微微颤抖。

“你应该挺擅长战斗的,还怕看这个?”

米克莱一脸无所谓的走过去,把铲子从树上拔下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卷黑垃圾袋,把那颗头装进去封好口,然后才过去伸手拉她。

“还能站起来吗?”

赛耶丝一天之内吃了这么多血腥的刺激,腿都有点软了,不过抱着某种“不敢惹”的心理,还是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言不由衷地称赞了他两句。

“你……还挺厉害的。”

但是米克莱倒是很受用,也不管她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假奉承。

“伊比利亚人的传统技能罢了,内陆那些山地高原才是真正的伊比利亚,海边那点破地方算什么。”

在大陆上四处旅游的赛耶丝也听说过伊比利亚的山民们精准而强悍的标枪技法和弩箭射术,但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真的。

“你是伊比利亚人?可你不是……”

看着他头顶泛着金属光泽的光环,赛耶丝有点疑惑。这个萨科塔既没有铳,又声称自己来自伊比利亚,甚至还表现的异常凶悍,和那些来自拉特兰的普通萨科塔们完全不一样。

“国籍而已,又不影响种族。人家信我们的编的教,肯定愿意让我们去住嘛。不过现在……大概没什么人愿意留在那里。”

赛耶丝看着他手里当标枪用的铁锹,又看看他腰上挂着的手弩,突然开始有点可怜起他来,这个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家人、甚至失去了铳械的娃娃脸儿萨科塔,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傻弟弟似的。

只是她还没大胆到能去伸手摸摸他的头,虽然就算想摸可能也不一定够得着,她就那样有点想接近又没有接近地看着米克莱把那个人也一铁锹一铁锹地剖开,扔进那个坑里,再次焚烧,埋上泥土。

尘归尘,土归土。邪恶被绳之以法,正义者的事迹永存。大抵是这么一个俗套的故事?只是这位“正义者”似乎也太凶残了些。

准备把这件事写进自己的游记中的赛耶丝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她对这个流落到卡西米尔这片不公土地上的萨科塔很感兴趣。

跟上去的时候,她也不言语,可能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人开启一段对话。

她看着米克莱走向远处停着的一辆越野车,突然觉得他混的似乎也不错。他打开了后备箱,把两颗被黑塑料袋包着的头颅扔进去,里面两把黑亮的铳械一长一短摆在那里,让她感觉自己刚刚的同情好像有点多余。

米克莱把身上那些弩箭铁锹之类的装备也扔了进去,一身轻松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是个刚做完农活的小伙子,而不是什么给人开膛破肚的冷血杀手。

他正回身要上车,就看见了跟过来的赛耶丝。

“嗯?你跟过来的意思,是想让我送送你?”

突然的发问,或者其实可以算是邀请,弄得还没想好怎么和他搭话的赛耶丝一愣,然后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坐上了他的车。仿佛忘记了刚才那一幕幕,强烈的好奇心和自信心帮助她克服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恐惧,开始试着了解这个特别的男性。

“你要去哪里?我还没问你呢,也不知道顺道不顺道。”

而赛耶丝只是摇了摇头。

“我是个旅行者,带我去下一个聚居点去补给就好。”

米克莱就点了点头,拿出终端调出电子地图放在了仪表盘上,然后照着路线图一路开向那个名为“琴斯托霍瓦”的小村庄。

这是米克莱常去的地方,他开的轻车熟路,有的时候甚至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低头看终端,要么就摇下窗户低头给自己点根烟,甚至从档杆后面的储物盒摸个饼干吃还转头问她吃不吃,反正就是基本不怎么看路况。

赛耶丝总是在这种时候试着提醒他要看路,但是他就像是脑门上长眼睛似的低着头就能打转向躲开那些障碍物。

“就当是我求你……你可不可以假装自己在看路?这样我至少心安一点……”

米克莱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好吧~既然是女士的要求,我就听一下。”

他终于至少看着风挡玻璃开车了,赛耶丝便也长出一口气,安心地坐在了后座上,给自己的游记上补充些许内容。

“我坐上了这个萨科塔的车,他是个危险的驾驶员,一切驾驶的陋习都能在他身上见到。在我请求他安全驾驶之前,他低头看了十几次终端,抽了三根烟,吃了六块饼干。我大概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此刻我对他的感觉已经从恐惧变为了好奇,但是恐惧却仍未散去,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蔑视生命的气息,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思考了半天,这一段的结尾,赛耶丝留下这样一句话。

“他大概,对于生死已经麻木了。”

他们来到了这个固定在地表的的小村庄,是一个没有任何移动能力,一看上去就显得非常老旧落后的地方,但是村里面却有着一座看上去金碧辉煌且干净整洁的巨大拉特兰修道院。

正常人大概会感慨一番这座修道院的壮观,但是赛耶丝却因为最近做的噩梦而对这座修道院多少有着些抵触情绪。

“这座修道院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米克莱似乎看出来了她不太喜欢这修道院,故意引着她离开教堂来到村里的小酒馆儿。

“有时候我会住在那里面,村民们非要让我给他们当当主教。听说这是拉特兰在卡西米尔传教时的第一站,所以修道院才修的那么气派。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那里?”

赛耶丝一边看着酒水清单一边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害怕。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我梦见了一个堕天使。她好像打算杀死我,还诅咒了我。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做和拉特兰或者萨科塔有关的噩梦。哎……在现实中看到有关的东西也会难受起来。”

赛耶丝要了杯啤酒,吨吨吨地喝下肚,刚才的不适感也随着酒精和绵密气泡入喉而消散许多,她也开始回溯起他刚才的那几句话,提出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职业,那村民们为什么容许你这样的人进村呢?而且还给他们做主教?”

米克莱仰脖喝掉一小杯伏特加,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那座教堂,露出一点轻蔑的微笑。

“拉特兰的修道院要是连个萨科塔都容不下,那也太逆天了吧?哈哈哈哈……至于做主教这种事,卡西米尔这地方能有几个萨科塔?能让他们遇到一个就该知足了。”

然后,他嬉皮笑脸地凑近了正在低头记录着的赛耶丝,悄咪咪地补充了一句。

“我跟村民说我的职业是考古学家,可没说是盗墓贼。你要是说漏嘴了,我第一个灭你的口。”

他现在似乎有点拿吓唬赛耶丝取乐的意思,看到她握笔的手随着最后一句话冒出而震颤导致写歪了字的时候,笑容就停留在他的脸上不下去了。

“小学男生!”

赛耶丝颇有怨气地写下这句话,顺便借此问起他的文化水平。

“你既然都自称考古学家了,学历应该很高吧?那还来做这种活?”

米克莱抬眼瞪了她一下,不过已经有点被吓唬习惯的赛耶丝已经不那么慌张了,他端着酒杯瞪人的样子似乎真的沾了点愠怒,不过一杯冰凉的伏特加酒下肚,怒气也就浇灭了。

“我嘛,倒是读完了高中,也考上大学了,而且还是拉特兰的大学,不过我二叔死了,也没人供我上学。乌卡战争这时候还打起来了,领主承诺的助学金也就不给发了,我还被骑士老爷征走当了好几个月哈伊杜克,跟着混了一场乌卡战争。哈伊杜克你知道吧?卡西米尔那些跟着征战骑士打辅助的步兵都叫这个名。”

看着本子上越发丰富的内容,赛耶丝虽然一下子觉得自己算是来对了,但是看到了他手里的伏特加,又开始犹豫起来。

“你说的这些,不喝酒的时候能说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米克莱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然后哈哈大笑,服务生忙一脸诚惶诚恐地赶过来擦桌子。

“才几杯啊,就以为我喝多了?小姐你酒量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

赛耶丝也来劲了,一个劲地叫服务员上啤酒,他们俩就这样一杯啤酒一杯伏特加地对着喝,也不吃菜,仿佛几辈子没喝过酒似的。

“哪来的笨蛋旅行者……但凡我要是个坏人,她早就被我拉到奴隶市场换成骑士金币了。”

看着被区区几大杯啤酒醉倒趴在木桌上打盹的赛耶丝,自觉不算个坏人的米克莱随手把瓶子扔进远处墙角的垃圾桶里面,扛着她准备进教堂过夜,但是却突然被神色慌张的村长拦住了,村长看了看他,也看了看肩上扛着的赛耶丝和她腰上的弯刀。

“主教大人,您和这位……骑士小姐回村过夜我们都很开心,但是教堂现在可不能去了呀!先跟我回家住一晚吧,我准备点醒酒汤,然后和您好好说说这件事。”

米克莱看了看肩上的赛耶丝,又想了想教堂里面被自己拼成床的硬板木头长椅,点点头同意了村长的提议。

回到村长家之后,由那位看上去比老村长好像还沧桑上几岁的村长老婆给昏沉沉的赛耶丝喂醒酒汤,而米克莱自己则直接端着碗干了,还拿袖子抹抹嘴,仿佛比喝酒还痛快一些。

“好了,该说正事了。来,主教大人请坐。”

等着米克莱坐好了,村长便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教堂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半个月前,一伙强盗闯进村子里面来,一进来就盯上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教堂,他们直接把村民们都用兵器逼迫着待在家里不许出来,似乎是为了防止村民们结团自卫。

但是,在那除了举行节庆仪式时就没人的教堂里面,却出现了巨大的喊杀声,就像有另外一支军队在和那些强盗战斗,听着里面的战斗号令,好像是一支精锐的征战骑士在和那些强盗厮杀。

等着里面的喊杀声停下来了,却没有一个人从教堂里面走出来。村民们等了整整一宿,住得离教堂最近的村民在夜里不安地趴窗户偷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穿着很朴素,甚至可以说很破旧的灰袍,但是仍然难以掩盖头顶硕大弯角的莱塔尼亚术师鬼鬼祟祟地来到教堂门前,然后突然变成一道光消失了。

第二天,村民们试着赶往教堂查看情况,却发现门窗全都打不开了,无论是撬锁、砸门或是准备破窗,甚至使用了炸药,也没能破开教堂的门。于是大家就只能惴惴不安地先这样生活着,把原本用来欢庆节日的教堂变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地,直到“主教”米克莱的回归,才让他们觉得有点希望了。

“那么,村长,这里为什么会有骑士呢?”

谈起这里的骑士,村长似乎比谈起那些强盗还要更加惊恐。

“大概已经是上百年以前了,那时候卡西米尔的国王还会在这里的教堂加冕登基,有一个王子掀起叛乱,一路势如破竹地攻下了这里,准备在这里登基。但是他在这里遭到了无胄盟的刺杀,尸体就留在讲台前躺着。您之前留宿和做仪式的时候看见的那副躺地上的全身铠甲就是他的。”

米克莱稍作回忆,想起那副胸前插着匕首躺在那的奇怪全身甲,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愁容满面的村长。

“所以啊,村里的大伙都觉得是强盗触犯了百年之前教堂里面战死的骑士英魂,和他们大战了一番。而那个莱塔尼亚的术师,怕是要亵渎骑士们的英魂了。”

虽然“主教”米克莱却并不相信这种所谓的“英魂”和“闹鬼”之类的说法,但是他这在村里能吃份俸禄的人也不好直接嗤之以鼻,只能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但是抬头一看,看上去还是有点晕乎乎的赛耶丝已经抱着本子靠在门口记录了半天了。村长似乎就等着她来似的,看见了她才开始继续发言。

“主教大人,骑士小姐,我是世世代代在这里长大的,这辈子有幸当个村长,就得负起责任来。我现在就是想请你们二位,设法进入教堂,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也好让全村担惊受怕半个多月了的男女老少有个交代。”

米克莱不置可否,只是抬头又看看赛耶丝,甚至学着村长的腔调和她开玩笑。

“怎么样,骑↘士↗小姐?你答不答应?”

村长则显得很急切,似乎很怕赛耶丝不加入这次行动。

“骑士小姐,请您一定加入吧。这里面的情况一定是万分凶险,主教大人一个人进去,可就生死难料。我们这可怜的村子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下一个主教呢……”

赛耶丝被急吼吼的村长搞得有点尴尬,有点手足无措地摆摆手试着拒绝他。

“不不不,村长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旅行者,并不是什么骑士,并不像他们那样擅长战斗什么的……”

村长就一脸失望地双手搭在膝盖上喃喃地自言自语,米克莱倒是看得出来赛耶丝在隐藏实力,毕竟没点功底的人不会带那么一把好刀在外面晃悠。

他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看着正在试着宽慰村长并且马上就要把自己盗墓贼的身份说漏了嘴的赛耶丝,赶紧拍了拍她。

“赛耶丝小姐,你不是之前被那个堕天使吓唬过,现在很害怕拉特兰和萨科塔吗?现在就是机会了,跟着我进教堂去探个险转个圈儿,经历一些紧张刺激的事情,说不定你这拉特兰恐惧症就治愈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赛耶丝更是平添了些许怒气。

“那要是在里面遇上些恐怖的事情,以后岂不是更严重了?!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吓唬我了!”

米克莱倒不在意,反而把这篇翻过去了。

“就当给你的游记添点素材嘛,你来这么一趟,发现了这件事,结果完全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了解到就走了,你不后悔啊?”

这句话倒是真的戳到赛耶丝了,她这才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这个建议,而米克莱则开始趁热打铁。

“你就凭着你这一身功夫在这教堂里面闯一回,出来之后你还用怕吗?你什么都不用怕,堕天使再进你梦里头,你都敢给她两刀!哈哈哈哈哈。”

然后,米克莱就露出来些许羞涩的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看着面前认真思考着的赛耶丝。

“我其实很不擅长近战,别看之前我在你跟前耍威风……其实真贴得近了我谁也打不过……”

那种羞涩中透露着一点点俏皮的可爱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个在求大姐姐办事的小弟弟一样,虽然明知道这小子站起来比自己高好多,但是赛耶丝还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

于是她也没能看见坐在旁边的那位村长哭笑不得快要憋疯的尴尬眼神,然而就算看见了,现在她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商定好了明天进教堂查看的事宜之后,他们就各自回屋睡了,村长家还蛮大的,客房都能给他们安排一人一间。

赛耶丝的酒劲还没过,沾上那细软温暖的羽毛枕头就睡着了,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被隔壁的米克莱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

他却难得的没有睡好,睡惯了各种硬板子地面车座子之后,在这精心安排的软乎床铺上,却只能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慢慢地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回身上的铳瞄准了灯泡儿。

“我没多少子弹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愁人。”

卡西米尔没什么能给铳械补充子弹的地方,以前他的叔父会给他造子弹,也教过他技术,但是现在居无定所的他一没设备二没材料,也就只能守着这些库存弹越打越少。

“要是修道院里面能给我留一把铳就好了……但是这么老的修道院不可能的吧……”

想了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后,喝了不少伏特加的他也终究是睡去了,安静得不像一个醉酒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醒了酒的饥饿醉鬼被村长招待吃早饭,整整吃了一大个烤黑面包和半锅加肉丁的麦粥,在赛耶丝擦嘴的时候,米克莱还抓了一把小浆果吧唧吧唧地嚼着。老村长却好像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就起身离桌。

“主教大人,骑……旅行者小姐,我去组织一下村民,您二位继续。”

等到他们俩吃完饭出门,就看见村长已经聚齐了那些穿着各异的村民们在家门口讲话。

“以神明与律法之名,蒙琴斯托霍瓦村与光明峰修道院的创立者,圣琴斯托赫大主教的赐福,经历了半个月的恐慌之后,他为我们送来了救世主!这是大家都认识的贝拉斯科主教,而这位则是主教大人的伙伴,游侠骑士赛耶丝小姐,大家鼓掌欢迎!”

村民们纷纷鼓掌,并打算捐出家里的财物送给他们,什么金银首饰骑士金币甚至赤金锭之类的都被拿出来要塞给他,但是米克莱挨个拒绝了,他看了看旁边的赛耶丝,而她自然也没有要,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赛耶丝却俏皮地笑了笑。

“你这个职业不应该来者不拒嘛?”

“我说我看不上这点小钱你信吗?”

在听到他这句自吹自擂的时候,她很有库兰塔特色地嗤之以鼻,但是却引来了村民们纯净而迷惑的眼神,她只好整理一下情绪,表现得矜持一点。

在陪着村长给村民们驱散了一下恐慌之后,赛耶丝拔出腰间那把微微带着血痕的弯刀向修道院走去,而米克莱也带上自己的两把铳,拎着自己那把能给人开膛破肚的铁锹,奔赴战场似的跟上去,却突然被叫住了。

“主教大人!等一等!我还没有把它还给您!”

一位戴着高帽儿和尖嘴面具,穿着一身黑袍的瘟疫医生努力地从人群里面钻出来,单膝跪地,将一把卡西米尔军刀双手端给他。

米克莱认得出,他就是村长说的那个住的离修道院最近的一户村民,除了在这里长住行医,他还常常穿越草原和森林去别的村庄帮忙治病驱疫,也正是因此,米克莱就曾经把自己的军刀“克拉拉”送给他防身。

“我在自由民们的村庄里面听说,他们的军刀会用爱人的名字来命名,就像欧吉尔德首领的那把“爱丽丝”,我才知道这军刀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主教大人!现在是很重要的时刻,您应该拿着以爱人为名的它去战斗。这铲子就给我留着挖挖坑埋点遗体吧!”

疫医几乎是把米克莱手里的铲子抢夺似的拿走了,然后才把“克拉拉”交给他,生怕他和自己推让似的。

赛耶丝等了他一会,等着他把军刀在腰带上固定好跟上来,才继续前进,顺便继续问他一些问题。

“不是不擅长近战吗?还有这么好的佩刀?”

“就因为不擅长,才用点好武器呗,也不知道究竟能发挥出来多少。”

“你就装吧……哼。对了,爱人?你结婚了?”

米克莱听到这问题,倏地一愣,看着腰上的弯刀,耸了下肩。

“一个萍水相逢的拉特兰修女罢了,我救过她,她报答过我,仅此而已。”

难得遇到一个他不愿意多谈的话题,赛耶丝也不勉强,来到了修道院门前,推拉几下,感觉这门确实不好打开,而且十分坚固厚重。

“怎么办?听说他们用炸药都没弄开。”

“他们又不会那种专业的爆破开锁,看我的。”

米克莱拉开铳机,往自己的铳膛里面塞入一颗特制的霰弹,推泵上膛,抵在门缝大约是门锁的高度上,“轰”的一铳打出,源石粉末裹挟着烈焰击穿厚重的木门,打碎了后面的门锁和锁上被人为附加的禁制法术。

“疫医没说谎,确实是有术师来过,做好准备。”

米克莱踢开修道院的门,并不冲进去,而是上膛下一发举铳瞄准里面等待了一会,才挥挥手示意赛耶丝和自己一起进去。

修道院正厅的地板上曾经鲜血淋漓,如今都变成了深红发黑的污渍,涂抹在洁白的石制地面上,十分扎眼。但是,偌大的前厅里面,尸体却不见一具,仿佛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泼了血似的。

“一场恶战,呵……还适应吗?”

看着地上的血迹,米克莱不禁兴奋起来了,许久的法外狂徒式的生活早就把他变得嗜血。但是他好歹还记得自己这次还带着个女孩子一块来。

赛耶丝虽然做了点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被这一幕血腥和浓重的腐臭给创到了眼睛和嗅觉,还在努力适应,甚至话都说不出。

但是,就在他们还在观察修道院前厅里面情况的时候,房梁上传来的响动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们各自往后闪了一下。

一个萨卡兹,或者说一头萨卡兹从天而降,砸在了石砖铺的地板上,发出地震一般的轰鸣。

他们俩谁也没见过那样的萨卡兹,虽然很多萨卡兹佣兵都是一身肌肉的形象示人,但是这头三米多高的巨型萨卡兹虽然有个人形,但是浑身都是巨大如岩石块一样的肌肉,还长着长长的红毛,头顶的魔角弯曲虬结宛若钻头,虽然长着卡普里尼的头和蹄,但却面相凶狠呲牙咧嘴,完全不像个人了,应该称之为一头怪兽。

它先看见了赛耶丝,立刻向她扑了过去,挥舞着手上血淋淋的利爪抓向她的头颅。

赛耶丝立刻后撤跳步,双手握住自己的弯刀,格挡开那致命的一爪,刀身碰撞它的爪子竟然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交鸣声,赛耶丝不敢大意,立刻上前一步劈斩这只恶魔,虽然萨卡兹肌肉强悍,但是它还是被赛耶丝砍出一道伤口。

这萨卡兹却似乎无惧疼痛一样,即使挨了这一刀也继续向前冲撞扑击着,挥舞着利爪不停攻击赛耶丝,迫使她只能一边挥刀格挡一边后退,时不时前扑发起突刺,试着打乱那个魔族的动作和状态,但是专注于对抗着面前这头“恶魔”的她,甚至没来得及去想现在的米克莱在干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在和它战斗。

“快后撤!”

米克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魔族的身后传来,赛耶丝下意识地听从了,不再稳扎稳打地且战且退,而是瞬间后退了好几步。

“可惜了,但是也只能这样。”

米克莱举起自己那把霰弹铳,一发独头弹击断了现在正挂在那恶魔头顶的吊灯与房梁连接的铁链,沉重而巨大的铁盘烛台吊灯轰然坠落,把那头身形巨大的魔族狠狠砸在了下面,使它动弹不得。

赛耶丝正要松口气,却看见那魔族正在奋力挣扎,那巨大的身躯甚至快要把那半径接近两米的实心铁架吊灯从身上挪开,她赶紧提刀上前准备阻止,魔族奋力昂起头,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把她震得七荤八素。

“歇会吧,我来!”

米克莱及时戴上了在靶场时会用上的降噪耳罩,踩着前厅里面的成排木椅一蹦三跳地窜到那头魔族身边,把枪口顶着它的耳朵“砰砰”两发霰弹,打得它轰然倒地七窍流血,才真的将它杀死。

“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杀完那个魔族之后,米克莱赶紧过去支撑住赛耶丝,刚才拼刀拼了那么久,又受了那一惊,此刻大概很是脆弱。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嗯……晕乎乎的。”

米克莱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准备拿出自己那把和铳械配套的短刀把那个萨卡兹的头砍下来去给村民们交差。

“看来那个术士幻化成了一个魔族,莱塔尼亚这些乱七八糟的禁咒可真是恐怖。”

只是这时候,这个魔族身上又突生异变,身上突然泛起红光,仿佛要爆炸似的,吓得米克莱往后就猛窜好几步,拎起赛耶丝的后领子把她拽过来躲到了椅子后面。

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爆炸声,没有冲击波与碎片,什么都没有。

他们俩缓缓探头查看,那魔族身上的红光逐渐被凝聚起来,飞到了从一个小门走出来的那个莱塔尼亚术士手里,被他捏碎,碎片星星点点地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个术士摘下了头顶的兜帽,相貌也很是可怖,弯曲的双角下面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卡普里尼兽亲的骷髅头,也不知道他是戴着面具还是真的骷髅人。

灰袍下面,他穿着款式古老的优雅黑西装配着白衬衫,一看就是个非富即贵的高塔术士,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贵族的迂腐味。

“虽然很感谢二位替我除掉了这位魔族,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该有更多人知道,所以就请你们永远保持沉默吧。”

米克莱听得出这是要杀了他们,不等他说完话起身举铳就射,但是那术士却好像早有防备似的一下子闪开了,只留下一道白光虚影。

随后他就扬起手,凭空召唤出来一个全身闪亮板甲,手持长剑,上面还裹挟着法术的征战骑士,然后自己就消失了。

在卡西米尔呆过很久的他们俩都认得,这是征战骑士中的魔导骑士,米克莱立刻调转铳口射击,却发现只是徒劳,自己手上的铳械发射出来的霰弹、独头弹还是手铳弹对他的重甲和法术护盾都无可奈何。

赛耶丝毫不犹豫地举刀劈斩过去,却被魔导骑士手里的剑与冰系法术严防死守,即使抓住机会发起突刺,刀刃也在光滑的附冰板甲上滑开,对他可以说一点办法都没有。

气急败坏的米克莱看不下去,立刻拔出自己的军刀加入战斗,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的军刀附魔蓄满了能量,已经泛起红光,他准备用这个作为破局的手段。

赛耶丝的刀被一剑荡开,脱手掉在了地上,那个骑士正要乘胜追击,米克莱趁其不备踩着椅背腾空而起,裹满源石技艺蓄能的一刀重重劈在了他的头盔上,虽然并没有劈开头盔,但是磅礴的能量狠狠砸进骑士体内,把他震得完全失衡,仿佛昏厥了似的呆站在原地。米克莱正要拔出短刀靠着刺甲缝杀死他,却原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刀都拿不稳了。

“妈的,忘了这把刀的蓄能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了……我都快死了他还没死,他得多强啊……”

还好,时间足够他补上这一刀,但是刀刃捅进去了,那个骑士却也醒了,一股刺骨暴风术把他打飞好几米,狠狠摔在地上。

而米克莱在那之前也感觉到,自己刺进去的肉体并非一个活人,而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血肉傀儡。

杀死一个死人,自然比活人更难。

“快跑吧,赛耶丝。我留在这,给你争取点时间。”

被打的浑身都疼的米克莱此刻放弃了生的希望,他一向蔑视生命,自然也包括自己的。

他拉开一颗手雷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他们离得太近了,投掷出去一样会炸到自己,还不一定炸的到他,还不如献祭自己更保准。但是赛耶丝的一声清脆的怒喝把他从沉浸式的英雄主义幻想中拉回现实。

“想什么呢!快走!”

赛耶丝一脚把他手里那颗雷踢到了骑士脸上,拨片也随之脱离雷体。她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和速度,拉着他钻到排椅后面躲过爆炸的破片,顺手捡回了自己的刀,然后才敢和他一起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

骑士被这一炸彻底击杀,那个术士短暂现身,只是一瞬间又变成了手握着滋滋啦啦电流的另一个魔导骑士。

“不行了,走吧。咱们俩现在再打一个打不过的。”

米克莱摸出一颗烟雾弹和一颗闪光弹扔了过去,赛耶丝拖着他头也不回慌不择路地从一个侧面的小门逃了出去,来到了修道院附属的墓园,看着被挖得面目全非的骑士墓地,他们都明白了那个术士如何做出那些血肉傀儡。

后面的骑士脚下踩着电流噼里啪啦地追了上来,被拖了好久的米克莱也终于恢复了点体力,可以自己边跑边向后射击了。但是就在他回头举起霰弹铳射击的时候,就那么一眼没看路,他就摔进了一个暗门,连滚带爬地往下滚。赛耶丝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顺着台阶一路跑下去,在地下通道里面把他一把拽起来,跑到尽头才找到一个门,趁着骑士还没追上来,赶紧锁死门,推来书架桌椅之类的杂物把门死死堵住,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门外的骑士在门前停下来,愤怒地砸门轰门折腾了半天,然后似乎变回了术士,操着莱塔尼亚口音浓重的卡西米尔语怒骂了一番,气冲冲地走了。

“你们这两个贱民,竟敢占据了我的藏骨堂!将一位高塔术士拒之门外!你们一定要付出代价!你们总有走出我的藏骨堂的时候,那时候我会把你们折磨到生不如死!别想找机会逃跑,我可不像那些败类一样去祸害普通村民,我就在修道院守着你们两个!”

米克莱直接瘫倒在地了,大口喘气,感觉肺都快跟不上了,赛耶丝则耸耸鼻子,不太舒服的样子。

“这是什么味道?闻上去真让人不舒服……”

米克莱也耸耸鼻子,一脸无所谓。

“尸体防腐剂呗……有什么好奇怪的,闻惯了都,早不当回事了。”

赛耶丝的脸都有点绿了,她也没想到这一时冲动会让自己陷入这一连串的危机里面,本来和那个巨大的萨卡兹对战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够倒霉的了,结果又碰上个死灵术士。

“拿命换游记素材这种事……以后再也不干了。”

看着米克莱习惯性进屋翻箱倒柜,她倒是不想掺和,也不愿意到更里面去闻到防腐剂的刺鼻味道。于是就停留在门口的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着,没想到第一本就是那个术士的实验笔记。

这个热衷于研究死灵禁咒的术士随着巫王的倒台在大陆核心圈地区到处游荡,在听说了光明峰修道院的传闻之后便重新赶回这里,正巧遇上强盗团伙与那些骑士的魂灵作战。

他趁着村民们都在家里不敢出来的时候潜入了教堂,用法术禁锢并驯服了那些骑士的灵魂,割取那些强盗尸体上的骨肉作为素材,甚至到墓园里面挖掘出那些死去骑士的遗骨,制造出来数个傀儡骑士,并在这半个月内鼓捣了一个密室,利用傀儡骑士探索着教堂内部的其它房间,将诸如骑士元帅、王室弄臣、大审判官之类的英雄级灵魂一一击败并收服,准备留作己用。

但是,那个死在教堂前厅的王子体内寄宿的恶魔在失去那些骑士英灵的压制后,吞食了强盗们的尸体残留的血肉,突然觉醒,变成了巨大的魔族盘踞在前厅,现在的术士打不过它,也无法将它收服。

当年,这个术师许诺支持他登上王位,并利用魔族的禁咒让这巨大的魔族潜伏在他身体里,准备等到加冕的时候趁机让巨魔破体而出,大开杀戒一番,将卡西米尔的精锐力量全部解决掉,以帮助当时的莱塔尼亚夺取卡西米尔的土地,只是因为突然的刺杀而被打断了这个计划。

一系列的巧合之下,铸成了今天这座充斥着死亡、腐败与鲜血的教堂。

赛耶丝看完了这段陈年往事,不禁长叹一声。

“素材大大增加了呢……可是素材越来越多,我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

她不敢往里面仔细看,不难想象这座房间里面陈列的那几具棺材里面容纳的都是些什么,而无处不在的那股味道和血液做墨水写就的笔记上也提醒着她,这里还堆积着许多从人身上割下的骨肉,甚至还能闻得到一股烧烤的焦糊味。

“幸好,一起来的是那家伙……”

这个惯于和死人打交道的家伙,完美地适应眼前的状况,虽然自己也是不明就里地被卷进来的,不过这种时候有这样的同伴也不错。

“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米克莱大吼大叫地扛着一把镐头和一把奇形怪状的铳械跑了出来,献宝似的拿给她看看。可以看得到,这似乎是一把冲锋铳,没有枪托,只有一个手柄和一轮弯月一样侧面开了许多孔洞能看见子弹在里面排列的镂空弹匣,还有一个比起枪管口径大到夸张的消焰器和简陋的瞄准镜片。

“没想到在这还真能找到铳械,我就知道这些拉特兰先祖不会让我失望!有了这家伙,那个术士无论变成什么东西,我都能撸穿他的铠甲!”

他兴奋地把自己撬开的木箱里面找到的子弹一颗颗按进备用的空弹匣,尖锐的弹头和长长的弹身都昭告着死亡的降临。

“既然那老羊头管这里叫藏骨堂,而且好像还很珍视这里,那我也要管这把铳叫藏骨堂,我要让他品味品味被自己珍爱的东西杀死是什么感觉。”

于是,这把来自高卢的使用全威力铳弹的“冲锋铳”,变成了他们死里逃生的关键。

他们合力搬开障碍物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米克莱一边走一边嚼着什么东西,赛耶丝想起刚才屋里的那股焦糊味,眼前一黑,脑子里面嗡地一下,猛地捏住他的脖子。

“那可是人肉!吐出来!吐出来!习惯了也不是这么习惯的!你个挖死人骨头的!”

米克莱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吐出来一团被嚼烂的丁香果实。

“我吃个天然口香糖怎么了……他种在那里当防腐剂材料的,不吃白不吃……”

赛耶丝唰的一下脸通红,赶紧把他松开了。不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也在这时候传来。

“终于舍得离开我的藏骨堂了?好雅兴啊,遭人追杀的时候,还有功夫打情骂俏……”

“我打你妈!”

米克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铳开火,那个正在摇头晃脑装逼模样走过来,宛若卡西米尔高启盛的魔导骑士的身体被威力强大的8mm全威力弹头撕了个满身疮痍,浑身血窟窿地倒了下去。

遗憾的是,他再度回魂,唤出了自己的第三个傀儡骑士,这次则是一位使用火焰的魔导骑士,他用火焰封锁了地下的狭窄道路,并不停用法术攻击他们,被火焰模糊视野的米克莱举铳还击,却打不准。

“TMD,可真是个莱塔尼亚人啊,不用法术连道都不会走。”

读过笔记的赛耶丝知道,这是他能携带的最后一个傀儡骑士了,除非回到藏骨堂才能补充,于是她眼神和手势示意了一下米克莱,米克莱立刻蹲下合起双手让她踩着一个抛掷助力让她飞跃火焰阻隔杀到骑士面前,逼迫他不得不用剑和自己战在一处。

“区区一把单手剑,也要和我抗衡吗?!”

赛耶丝攒了好久的怒气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她双手举刀猛地往前一刺,把傀儡骑士捅得狠狠地趔趄了一下,随后收刀画了个大圆月劈在他肩上,几乎让他因此而跪下来,随后又是向下一挑一撩,击中他的腿让他跌倒在地。

为了求生,他直接反向一个翻滚钻进火中,试着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和赛耶丝拉开距离,并凭着自己的火焰抗性和他们对峙。

但是明显的火苗扰动暴露了他的位置,赛耶丝知道他马上要被杀死,立刻随便找了个什么掩体躲在后面,然后就听着震耳欲聋的铳械爆鸣和弹头穿过肉体击打着石墙石地板的叮叮当当。

听着20发弹打完了,赛耶丝离开了掩体,看着倒地的火骑士,突然变回了那个术士,赛耶丝便挥刀砍去,他却闪现穿过火墙,穿到了米克莱那边。

“何等强大的英雄之肉体,必将为我所用!”

只见他包裹着灵魂源石技艺的一掌就拍向米克莱,这一掌只要拍实了,眼前这个萨科塔的灵魂就为他所操纵了,但是七步之内铳械又准又快,米克莱只是一抬,早已换好弹匣的“藏骨堂”又对准了他,只是他的闪现似乎毫无限制,又闪到了他的另一边,仍旧是一巴掌拍过来。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真以为我是远程怕近战?”

出乎术士意料,那把看上去很沉重的铳随手就换到了单手握持,于是他就一边缓步后退单手持铳像手铳那样射击着,一边反手拔出那把红光闪闪的军刀,把他拍过来的手掌给整个砍下。

“啊———我的巫王之力啊———”

术士大吃一痛,已经来不及闪现了,捂着伤口惨叫起来仿佛杀猪,米克莱的手势不便补刀,便顺势把他一脚踢飞出去,让他浑身燃烧着跌跌撞撞正好滚到赛耶丝面前,她利索地手起刀落一个斜劈把那惹人厌的老羊头斩下,让这邪恶的死灵术士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正义执行。

一切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赛耶丝刚要担心一下他应该怎么逃离火场,米克莱却一脸云淡风轻地扛着铳直接从烈焰中走了出来。

“他有抗性我也有,真以为我害怕他这招。”

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很诚实地被点着了,赛耶丝一边笑话他一边帮他把火苗扑灭。

把火扑灭后,米克莱轻车熟路地把那颗老羊头拿黑垃圾袋裹起来,拎着羊角和她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怎么样?不错吧……虽然这次实在也是危险了点儿,不过折腾完这么一趟,你看你还害怕吗?”

赛耶丝看了看周遭的白色大理石墙面,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对这里没什么恐惧感了,甚至还有点满足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虽然极端了点,不过,确实不错。”

从修道院的墓园回到村里总得路过前厅,米克莱又掏出来一个垃圾袋,准备顺手把那个巨型萨卡兹的头颅也收下去换笔钱给自己补充点弹药。

虽然赛耶丝已经习惯了这些,但是她还是选择不去看米克莱的工作,毕竟习惯不代表喜欢,她从来不会喜欢上这种事情。

等着米克莱把那个大魔脑袋包好,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一直躺在那的骑士铠甲却忽然站了起来,米克莱直呼见鬼,顺手就把背后的“藏骨堂”冲锋铳拔出来准备打死他。

“破tm修道院没完没了了是吧!狗日的,全特么给你们突突了!”

但是赛耶丝却抓住他的肩膀拦住了他,精通刀剑的她看得出来,即使对方是全身铠甲,她也能看得出这家伙并没有攻击的欲望。

果不其然,那副盔甲,或者说,那个骑士王子,虔诚地合上双手,跪在了米克莱面前。

“您终于出现了,真正的天使!您一定是国师承诺过的会降临到这座修道院为我加冕的那位天使!我等了您好久好久,已经忘记了时间了!现在就请您为我加冕吧!”

俩人稍加眼神交流,米克莱收起那支“藏骨堂”,举起了自己的“地狱战士”霰弹铳,瞄准了他的头颅。

“我是新任琴斯托霍瓦主教,兼任光明峰修道院院长,圣琴斯托赫的接班人。现在,我来为你加冕,保持现在这个姿势,咬住我的圣火权杖,我将用圣火淬炼你的身体,让你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去管理你的国家。”

王子欣喜若狂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个光溜溜的小光头,还有一对洁白的马耳和光滑的螺纹独角,有点刀刻斧凿般的谜之帅气。

他虔诚地咬住了米克莱的铳口上套着的收束器,期待着自己等待了已经数百年的加冕,等待着“主教大人”在做完这场仪式之后,正式地为他戴上王冠,让他成为新的国王。

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面前这个主教其实是个大骗子,米克莱叹了口气,让赛耶丝转了过去,等她走的很远很远之后,才扣动了扳机,霰弹击碎了他的头颅,结束了这条本来应该百年以前就该故去却饱受折磨直到现在的生命。

“疫医非得抢我铲子,真是的,一点都不方便。”

他卸下了王子身上的铠甲,把他的角单独装进黑塑料袋,然后将他的遗体埋葬了。术士和那个巨魔的尸身他倒是不打算处理,到时候让村民们烧了了事。

他只好用原来的守墓人那锈迹斑斑的铲子埋葬了无头骑士小王子,甚至这铲子的木柄都是弯曲的,插在坟头权当是个墓碑。

赛耶丝等的有些焦急了,她一听见米克莱推开门回到前厅就转过去,于是也就看见了他沾满身满衣服的鲜血。

“弄得这么脏……村长夫人可得有得收拾了。”

“是啊……这修道院还不知道要打扫到什么时候,全是血。”

俩人突然发现各自不在一个频道,却突然聊到了一起,于是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这座充斥着死亡的修道院。

“终于来得及问你了,你不是说你不擅长近战吗?好几次了,看你耍刀好像比我都溜。”

“这不是,为了拉你入伙嘛……单打独斗多危险。我要真不擅长他们就不找我了,我可是大骑士领地下死亡格斗的百连胜记录保持者。”

“大骗子……我一定要在你这里讨回来。”

“我等着,想讨多少都行。”

轻蔑一笑,米克莱加快了几步,仿佛走的很轻快似的,不过还是很快被赛耶丝追上去了。

看到了他们从里面出来,村民们都围上来焦急地询问着结果,米克莱把那几个黑垃圾袋扔给他们,由赛耶丝绘声绘色地讲述一遍这跌宕起伏的经过,听得在座的村民们个个竖起耳朵倾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而好奇地打开塑料袋看看里面内容物的几个村里男丁也是个个大惊失色,甚至昏倒了两个。

讲完了这一次战斗,村民们纷纷叫好鼓掌呐喊着,但是厮杀奔跑折腾了许久的二人却是再也挺不住了,双双倒在了众村民面前,引得他们又是一阵惊慌失措地紧急施救。

等到他们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只有那位沧桑的村长夫人在家照顾他们,村长正在修道院那里,窗户里可以看得到他们在那里灯火通明地连夜加紧清扫着血腥腐败的修道院。

他们同时醒来,却发现正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面同床共枕,羞得他们俩脸红心跳地赶紧各自翻身裹被子背对着对方,惊醒了旁边的躺椅上守候着的村长夫人。

“呀……主教大人和旅行者小姐都醒啦,实在是冒昧,我老婆子一个人两个客房来回跑实在忙活不过来,就给您二位放我们老两口平时的床上了,今天老头子在修道院指挥打扫也不在,您二位放心休息着,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这老婆子说就行。”

赛耶丝还在脸红着不敢说话,米克莱倒是已经支着身子坐起来找老夫人要吃的了。

“天太晚了也吃不了什么了,我就来碗粥得了。哎,用不用给你也要一份?”

赛耶丝本来不想搭理,但是醒来之后就咕噜噜响着的腹部也容不得她保持沉默,于是就背对着他点点头。

“给她也来一份吧,麻烦您了。”

“什么话,主教大人,您和小姐救了我们全村,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才是麻烦您的那边。”

老夫人早有准备似的很快端来了加了奶和蜂蜜的麦片粥,上面还放了好些解腻的小浆果,看着俩饿鬼稀里呼噜喝粥,一脸老奶奶的慈祥。

等到他们俩吃完了,老夫人收走餐具,正待要走,看见米克莱主动要回客房避嫌,上去一把就给人按了回去。

“疫医说了,二位在完全恢复之前都不可以随便走动,这是医嘱,请一定要遵守。”

于是俩人也就只好就这么躺着,尴尬地沉寂了许久,还是米克莱主动开了口。

“我去打个地铺吧……”

赛耶丝正要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还是摇了摇头。

“在这里委屈你的话,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主教大人',还是我去打地铺吧。”

她把那个称呼咬的很重,似乎还有点生气似的,米克莱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算了吧……床挺舒服的,别打地铺了,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

于是他们就这样继续尴尬地留在床上,为了逃避这种尴尬,各自闭上了眼睛,战斗的疲倦让他们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沉眠当中。

米克莱做着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当上了萨尔贡的帕夏,拥有偌大的宫殿,黄金满库,女仆成群,24小时开空调,占宫殿面积四分之一的大厨房随时供应冰镇饮料和新鲜水果……

想到这些,他心潮澎湃,不禁翻了个身。

而赛耶丝就不太幸运了,她又梦见了那个堕天使,她先是鼓了鼓掌,然后就慢悠悠地吐出一些令她惊惧的话语。

“你很努力呢,挣扎着的样子很可爱哦,但是命运什么的,是不可以改变的哦。你信了那个大男孩的话了吧?但是,不过是徒劳罢了。还挺有趣的……他还想带你去修道院驱邪?把我当成邪恶的家伙什么的,我可是有点生气了呢,看来,不得不提前执行了。”

看着她举起法杖,赛耶丝拼命挣扎,但是自己周围的时间仿佛全部凝滞了似的,每动一下都步履维艰,仿佛在泥潭里面似的。

“不要!救我啊!”

梦中的挣扎下,她也突然翻了个身,一下子扑进了米克莱怀里,她仿佛还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萨科塔男孩,眼前映出了他举起那把从修道院地下找到的奇怪铳械瞄向那个正准备除掉自己的堕天使的身姿……不禁在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一点点。

他们现在做着同一个梦,虽然互相并不知情。

“哎呀呀,竟然引来了同胞的敌意吗?哎呀呀呀……选的时机可不太好,打扰到你们甜甜蜜蜜了,怪不得要拿着铳追我,先走咯。”

堕天使离去了,他们一道醒来,看着刚刚梦到过的对方,也看着正抱着自己的对方。

“嗯……就当是,谢谢你救了我。”

赛耶丝缓缓抬头,吻上了那略带些胡茬的脸,碰触着他那微微干裂而温热的唇瓣,用自己的津液润湿他的干裂。

米克莱则热烈了些许,他紧紧吻住了怀里的美人,感受着这份有点青涩的主动,宛若喝水一般熟练自然地抚上了她那两团被衣服包裹着的温软凝脂。

“嗯!唔!坏……上来就摸。”

锤了两下他那看着单薄实则坚强的胸膛,感觉他想要松手反而直接抓着他的手按了回去。

“都说了……在感谢你,不许跑。”

米克莱倒也没抱怨她到底要怎样,他还挺受用这种女孩子的小脾气,手指仔仔细细地抚弄着那团丰挺,舌尖缓缓撩开她的贝齿,又像勾引又像邀请似的和她的舌尖交缠在一起来回拉扯着,诉说着独属于舌尖的绵绵细语。

他的手缓缓向下滑去,他深知库兰塔的敏感点在于何处,轻轻握住了长长马尾中间隐藏着的细小尾根,细细地揉弄着,感受着她的舌尖逐渐随着自己手上的调皮捣蛋而乱了节奏,隔着她的丰挺也能感受到心跳加速,她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充盈全身的快感无处发泄,甚至将她的修长美腿都搭在他身上,小腹紧贴着他的平坦的腹肌蹭来蹭去。

“真狡猾,你们萨科塔都没有尾巴……也就那个堕天使有……哼,让我抓住把柄了!”

被不停玩尾巴根弄得脸红若滴血的赛耶丝一把抓向他的根部,为了方便躺着而抽掉了铁扣皮腰带的裤子被她轻易把手伸进去,但是手里那根粗大的东西却让她一瞬间怀疑了一下他的种族。

“你不会也是库兰塔吧……怎么这么粗……”

米克莱被握着那家伙的时候才稍微显得没那么嚣张跋扈了,对着手指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嘛……小时候我跟梦魇族一块游牧的,可能野韭菜壮阳效果好?”

他一脸萌相地说着这种黄暴的事情,赛耶丝绷不住了,逃也似的把手松开抽了出来,任由着他爱抚着自己的娇躯,感受着自己少有能体会到的纯粹快感。

似乎有些不再满足于揉捏尾巴根调戏她了,米克莱缓缓掀开了她的高叉上衣,露出看上去很健美的运动内裤,隔着紧紧绷住肉体的丝滑布料抚摸着她的蜜唇,故意撩拨着那颗逐渐硬挺起来的豆豆。

这里远比尾巴根敏感许多,无所适从的她贴的更紧了,全身都透露着被撩起的饥渴与欲望,在他的怀抱中尽可能的和他亲密接触。

“唔……赛耶丝身材真好……头发也香香的……而且是很自然的花香哦……”

米克莱轻轻地贴在她耳边说着些调情的赞美之语,惹得她羞涩不已,身后的马尾一个劲甩来甩去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伴着那些赞美之语,米克莱挺起了自己已经精神百倍的阳具,慢慢挺向了她的蜜缝,只是,当刚刚接触到的一刹那,那根粗壮的家伙就被她再度握住,不过这一次她轻轻抚摸着,感受着上面的沟回与经络,然后轻轻握紧。

“这是我的第一次……做点安全措施,好吗?”

赛耶丝本来还想如果他身边没带安全套,事情会不会变得很尴尬,没想到米克莱直接从衣服兜里直接扯出来一大串儿扔在床头柜上。

“当我没遇到你的时候,这东西还叫做铳口防尘套。”

赛耶丝捂住了自己的脸,只通过指缝看着他一脸嚣张地用牙撕开那个小包装,又好像被润滑液的味道呛到,一脸嫌弃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在给自己套上的时候,表情却好像显得有点儿痛苦,她顺着他的动作向下看去,那层薄膜紧紧绷在他的家伙上,似乎都有点快要勒得不过血了的感觉。

“真够刺激的……给铳口用的玩意,给我自己用居然还买小了……”

她仍然捂着自己的小嘴,这次则是因为一些小小的恐惧,毕竟她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情,就要被一个堪比同族兽亲的家伙填满了。

“我会温柔的哦,呼……不温柔的话我自己也疼主要是……噗。”

舔着她的耳尖,趁着她羞涩地闭上双眼时,那根阳刚之物缓缓撑开她蜜润多汁的缝隙缓缓伸入,隔着紧绷的薄膜,完美地感受着她的温润蜜肉,充满褶皱的肉体刺激着每一寸触点,引得他忍不住继续深入。

“唔……!太深了……会疼的,温柔点你这家伙!”

挨了两记小拳拳儿,他吐了吐舌头,吻一下唇瓣当做道歉,记住了刚刚的深度。开始挺着根部缓缓抽送起来,贴着她的脸蛋感受着逐渐红热起来的温度,聆听着酥麻快感诱引她不知不觉发出的娇声喘息,听得自己都跟着身躯一震,有种在听奥术魔刃的爽感,如虎添翼的肉茎在她的蜜穴中汁水淋漓地挺弄插入着,开始发出那羞人的大棒搅水之“啪叽啪叽”之音。

“嗯~啊……舒服起来了……开始……唔……”

他温柔而缓慢地进入着,但是这份柔缓却让她更加敏锐地感受到那根东西如何进入了自己,丝丝缕缕地撩拨着心弦,让自己的脑海完全充盈着这些事情,完全想不到其它东西了,甚至什么时候破掉了初夜的证明都没有察觉,完全沉沦在了温柔的交欢之中。

他逐渐加快了速度,欲望让他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渴求,他紧紧搂着她,不断地亲吻,恣意地揉捏,尽情地抽插,无所不用其极地满足着自己和她的欲火焚身,让溢出的蜜汁打湿大片床单,一起迎来高潮。

阳物吹起一个白色的水球顶着她的花蕊,仿佛随时要破裂掉来浇灌里面的花朵一样,他们一起颤抖着,被高潮迭起的身体支配着,紧紧拥在一起,仿佛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直到余韵散去,他才缓缓抽出,展示战利品似的给她看看那个快溢出来的白水球儿。

“别给我看这种东西……幼稚鬼!扔掉扔掉……”

于是米克莱当着她的面儿,颇具艺术感地给手里水球儿打个结儿封口,仿佛在表演某种手法花样的魔术,然后精准地扔进墙角垃圾桶。

然后,他又扯下来一个小包装……再然后就被赛耶丝制住了手腕。

“给我等一下你这个贪吃鬼……我还没恢复过来呢,不许趁人之危……”

米克莱就一脸装傻的样子吐了下舌头,把那小包装弹了回去,然后躺回床上亲了她一下。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起外号的。”

“还不是被你弄得,好啦……睡觉,乖。”

哄弟弟似的给他哄睡着了,自己也随着更多的疲劳感与满足感睡着了,这一次没有噩梦,没有追杀,没有时间的停滞,什么坏东西都没有了,只有一片黑乎乎的迷蒙中,清晰可感的温暖怀抱。

她有了预感,这次真的可以逃开了,至少是现在这段时间。

她还没感觉到,那个随意操纵时间的堕天使,已经把目光投到了旁边这个说是同族其实又不完全一样的小伙子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赛耶丝迎着清晨的朝阳醒来了,阳光洒入小窗户,柔和得像泛光的丝绸。

她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尾巴无所顾忌地在身后甩来甩去,把旁边还沉睡着的米克莱扫醒,于是故意握住,顺着伸过去揉起尾巴根。

“噫!讨厌……”

又甩了两下让他放开手,赛耶丝起身洗漱打扮,米克莱则继续赖在床上不起来。

“不想起,想被吻醒。“

“别吃桃了……待会叫老夫人把你吻醒。”

米克莱一下子笑喷,眼睛滴溜一转,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冲着赛耶丝喊道:

“那你这位老夫人就快来吧,你亲口承诺过的。”

他没有被吻醒,而是被掐脸揪起来的,感觉很爽,米克莱满足了自己的调皮欲,起床十分钟就完成了一切包括洗漱穿衣甚至吃早饭的出门准备。

“你当兵的吗?穿衣服那么快……”

“喝酒那天不是说过嘛,我是哈伊杜克来着。”

他们一起出门,看着那座修道院被勤勤恳恳的村民们打扫清洗干净,变得焕然一新,被那个术士挖出来的尸骨碎肉棺材之类掉san玩意儿也被重新埋回墓园里面,尘归尘,土归土。

只是术士自己和他召唤出来的魔族没有那么好运气,愤怒的村民们把他们的无头尸身架在了柴堆上烧成飞灰,还把灰烬扫成一堆让男性村民们往上撒尿,用粪叉搅拌成泥倒进化粪池。

“一大早上看这玩意……真重口,溜了溜了。”

米克莱现在真正以主教的身份站上讲台,下面是虔诚的村民们和好奇的赛耶丝,她好奇着这里的布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米克莱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一场“即兴布道”。

“教义这种东西,信不信都无所谓。但是你该遵守的道德准则还是要遵守到底。有的人说,教义和律法要求你们善良与博爱,那我不信教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做个坏批和自私鬼?自作孽不可活啊,信众们。为什么神明会在人间有代行人?神其实不在乎人间,人间之大一个两个神也管不过来,但是他们总有和人们一样看不惯什么事的时候,那时候就是我们这些代行人登场动手处刑的时候,这是单纯的教义吗?不,这是天意,也是人民群众的意志!人民群众的意志,就是天意!”

说罢,米克莱拿起自己的手铳,在大厅里面“哐哐”地朝天放了两发空包弹,铳声震耳欲聋,像法庭的审判之锤,砸在众人的心头,让他们虔诚地遵守着那些并非教义所规定的而是人间基本的美德。

“今天的布道就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回家准备一下晚上的聚会和庆祝了,今晚本来是圣琴斯托赫的纪念日,但是它也有一个新的含义,那就是琴斯托霍瓦猎魔战争纪念日!”

村民们高声歌颂律法,然后就回家准备晚上的欢宴了,米克莱也合上了根本没看过一眼的经书,给手铳换了个装实弹的弹匣,走过去拍了拍还坐在椅子上记笔记的赛耶丝。

“今天内容这么丰富?记到现在都没记完。”

“你这布道也太即兴发挥了,我不好记嘛。而且,你刚才讲的那些……怎么感觉你好像看过某几位莱塔尼亚大胡子的著作呢?”

他躺在椅子上想了想,微微耸肩。

“我母亲是莱塔尼亚人嘛,所以她留下的书叔父也随便让我读,估计那时候受了点影响。神学这东西,在这片邪门的大陆上反而好像还挺能够解放那些人民群众的。”

又听他单独讲了十几分钟的解放神学之后,赛耶丝才合上笔记和他一起离开修道院,而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已经被村民们当做了劳作时候的谈资了。

“所以,你有这么体面的工作,还总出去做盗墓,是为什么?”

米克莱看着那些朴实的村民们,耸了一下肩膀。

“他们只是普通的农牧民,他们能有什么报酬给我?不过是羽蛋奶酪火腿香肠而已,靠这些东西我几辈子能换部终端或者换把铳?而且,我也不想靠着被他们供养,吸他们的血活着。再说了……在哈伊杜克服役那段时间,我受够了那些骑士,一定要好好恶心恶心他们。”

看着这个活得恩怨分明的小萨科塔,赛耶丝不禁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吧,看好你哦。”

他们一起在村里闲逛着采风到了晚上,虽然也曾想要上去帮忙,但是村民们似乎都还记得他们的昏迷,婉拒了他们,于是只好继续闲逛。

天色黑了下来,庆祝正式开始,一桶桶葡萄酒和麦芽酒从地窖里推了出来,整只的烤驮兽放在中间的篝火上,大长桌上摆着白面包和许多菜。

村民们欢宴着痛饮着,庆祝他们又可以多活一年,多了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消灭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拥有了一位强悍的教职人员,见证了一段珍贵的感情。

已经不知道喝了多久,老人们大多醉倒睡去,小孩子也被哄回去睡觉,只有青年男女们依旧精力旺盛,聚在一起借着酒精饮料的支撑有说有笑,聊着平时不会聊的事情,甚至手拉手围着圈绕着篝火跳起舞来。

“旅行者小姐,主教大人,来吧,我们一起跳!你们是我们的英雄,请让我们分享胜利的喜悦!”

正在仰头喝酒的米克莱转头瞅了赛耶丝一眼,瞅着她翘着腿坐在木桌边上观赏着面前的一切,而她也像来了兴致似的,主动起身加入了那个起舞的大圈儿。

“既然如此,就一起来吧!”

酒酣耳热的青年男女们围在一起欢笑着,舞蹈着,充满了继续生存的希望,有了一个触手可及的盼头。

这欢腾的舞蹈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能通过腿上的酸痛感觉到这场群舞的持久,一对对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的青年男女们,搂抱着互相支撑,对上了眼神,相视一笑就消失在了高草丛和庄稼地里面,很快就传出那些羞人的呻吟与尖叫。

“哈哈……你听,赛耶丝,还有人给咱们唱小夜曲呢。”

“小夜曲?呃……你可真俗。”

互相支撑着的赛耶丝和米克莱也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看着皎洁的两轮明月,靠在树上看着夜景。伴着那些呻吟与尖叫,眼前的明月仿佛也变成了少女丰满的乳,令米克莱不禁想要伸手揉揉。

“啊……双月,触不可及的明月……还是不如身边触手可及的佳人。”

准备去捞月亮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按在了赛耶丝胸前,羞得她下意识抬腿蹬了他两下,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脸红着让他摸了。

“你可真喜欢这里啊……好像个小菲林。”

然而,等她看向米克莱的脸庞,正在享受她的弹软的他,本应该一脸沉醉与享受的他,脸上却染上了一丝抹不去的忧郁,正好平衡掉了他自带的沙雕气质,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帅气了。

“只有刚出生就被从妈妈身边强行带走的小菲林……才会这样,就和我一样。”

她听得愣了愣,被他吻了一下脸颊之后,才逐渐回过味来,有些爱怜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能叫你一声小可怜吗……总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看到了许多大地之上的痛苦都汇聚到了你一个人身上似的。”

但当米克莱一抬头,他的沙雕笑容又回来了,调皮地吻住了她。

“不许叫小可怜,叫我大可爱。”

她又想明白了,这个蔑视生命的小家伙已经不在意这种事情了,自己也只需要和他快乐一下。

作为村里青年男女中最强的一对儿,他们选择了村中的粗壮古树下作为宣泄的场所,这次他们在酒精的作用下放飞了自我,再也没有了心里那些顾忌,第一次的羞涩也已经抛去,他潇洒地扯出一串安全套的动作宛若一个英勇的机枪手,这次她主动握住那根被紧紧包裹得像香肠似的粗大东西送进自己的秘处,一进去就忍不住呻吟起来了,高亢响亮的声音引得那些草丛庄稼地里面正在辛勤耕耘的青年们都不禁探头看向这边。

“专心搞你们的!破孩子,真是的……”

“主教”的呵斥让他们继续专注于眼前人,而他也可以安然享受这段欢愉了,这次他们换了个姿势,她宛若真正的库兰塔一般,跪在那里挺起翘臀,任由着他进入着自己的身体,他握住了那条热情似火的枣红色马尾,一边抚摸着一边挺入着她的娇躯,让她那娇嫩的呻吟一浪一浪地散到四面八方。粗壮的巨物不停抚弄挑逗着她敏感的蜜肉,即使隔着一层薄膜也能感受到清晰的纹路沟回磨蹭着内里的褶皱,刺激着她的神经,被快意与肉欲完全淹没。

她开始主动寻求着更多乐趣,当她被又一次用那鼓满的小水球调戏着深处的时候,她主动往后一坐,把他压在了下面,转过身来脱掉脚上的枣红色皮靴轻轻用美足拍拍他的脸颊,在他故作闻到异味露出嫌弃表情的时候还用力踩了踩他。

“嗯~?是不是感觉自己压得住我了~”

忽然抓住了她的双腿,他开始了一番直上直下的挺入抽送,他们很自然地达成默契上下律动着,以最舒服的节奏交欢,很快就让他忍不住交出自己今夜的第二次,这次轮到赛耶丝拿掉他的小水球在他面前晃晃悠悠地逗着他了。

而当她发现自己就能把米克莱压在下面起不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他似乎还是单薄了些,甚至是比起自己这种纤细的女性来看。

她拉着他站了起来,本打算拍拍屁股回屋睡觉,却突然被他面对着树干按在了树上,被迫扶着树站在那里挺起了翘臀被他继续顶撞着,而且还压在她的背后一边说悄悄话调戏着她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肆无忌惮地揉搓,像玩着两团柔滑细腻的乳酪一样。

“呐~赛耶丝姐姐让我尝尝马奶好不好?”

赛耶丝羞红着脸无地自容,用力敲了敲他的头。

“没有那种东西!唔~~啊……好深……”

话刚刚出口,就迎来了更加激情四射的交欢,让她只能伏在树上继续娇喘,缓解着过度受冲击的心智,直到被他再一次灌入,才有机会靠着树休息一下,然后轻轻揪着她的耳朵,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准备徒劳地吸出一点奶水的他。

但是他志不在此,当他含住那两颗小红豆在周围粉嫩的乳晕上来回舔弄的时候,这种新鲜的刺激让她欲罢不能,双足都不禁扬起来紧紧绷着,都快要因为这种紧绷感抽筋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地绷紧,那股快意快要让自己不听使唤了。

米克莱及时握住了她的小腿,轻柔地揉弄着,捋顺她的筋络,让她不至于在这欢愉时刻承受转筋的痛苦。

“继续……唔……很舒服……”

于是沉醉在她胸前的米克莱再次欺身压上,和她共度了这欢愉美妙的一夜,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扔得到处都是的白色水气球儿。

第二天,两人在树下醒来,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的鸟语花香,绿草葱葱,完全让人没法想到这里不久之前还飘散着一股血肉腐烂的恶臭味儿。

长出了一口气,互给一个早安吻,他们穿好了衣服和裤子,迎着晨光回到村长家准备和他们告别,结果村民们早就等在那里,送上了家里的收成。正如他之前所说,干肉香肠奶酪啤酒……这次大家吸取了教训,所以没有鸡蛋。

“哎,村长!老夫人!劝劝大家伙,别往我车上装吃的了,吃不了!到时候都坏了!哎呀……”

看着他们完全不听劝地塞满了自己的后备箱,米克莱也只好耸肩,感谢他们的好意,代表神与律法给予他们祝福。

接下来,便是新的旅途了。本打算就此别过,没想到分道扬镳的二人,在中途又遇上了。

“哟,又见面了赛耶丝~我要去莱塔尼亚控制区领赎金去,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赛耶丝看着他的越野车,看了看坏笑着的他,感觉一场车震在所难免,但是又想起来了他那危险驾驶的邪门作风,于是用力揪了揪他探出车窗的脸颊。

“当然可以,但是,给我好好开车,有什么事,下车再说……你懂我意思!”

米克莱心领神会,打开了副驾驶门的车门锁,让她上车坐好。

“赛耶丝,系一下安全带,待会有石子路,颠得慌。”

“啊?好……可是你自己都没扣?”

“我可是个骑兵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了!给我好好开车啊!”

越野车绝尘而去,也不知那安全带最终扣好了没有,但是,相信他们会做好安全措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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