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看着冲进来的警察，脸色一沉，手放在绯的身后，警察看不到的地方，随时准备出剑进攻。

“哈哈，阿sir，我们可都是良民，怎么会去袭击平民呢。这几天阳洛的治安可都是靠着警爷们的努力呢，我们这些好市民，哪能不表示一下的小小感谢呢。”

在这暗巷里混迹多年的绯却是个老油条，当即举起双手，先向那几个警察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图，接着又掏出几袋灵石，恭恭敬敬地递到那些警察的手里。

“绯，这件事本来我们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你也知道，那些非修士闹得厉害，如果这件事被推出去，我们也不好办。”

警察们毫不含糊地收下了绯的贿赂，但手中的枪却没有完全放下。接着一个跟绯有过交际的警员便贴到绯的身旁，对她小声说道。

这些来执法的警员大部分也不是修士，只是靠着灵石装甲达到了金丹巅峰的水平。现在那些凡人接着这次恐怖袭击，展开了大范围的游行示威，要求严格管控那些散修。这些维持治安的警员也从那些同为凡人的人身上吃了不少苦头，要不然也不会到这“法外之地”来执法了。

绯思考了一下，又掏出一袋灵石递给那个警员，想要从他身上再得到一些情报。

“那个报警人的信息你知道吗，我会摆平这件事的，不会让他给你们添麻烦的。”

“如果绯你这么说的话，我们这边也能好办了。那人是个中年男性凡人，现在住在花城区南阳路中段的城中村里，没有家人，平时会打点散工，没什么人在意他。他常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也进去过几次，所以我对他比较熟悉。”

警员收下了比刚才更多的灵石，点了点头，便对绯说明了报警人的信息。

“感谢感谢。”

绯眯了眯眼，大概知道那人是谁了，既然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那即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凉，这次是你的错哦，害我花了一大笔灵石。”

送走了警察后，绯转身对松了一口气的凉说道，不过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

“是上午的那个人报的警吗？”

凉并不傻，很快就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军队里应该学过这么一句话吧，“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你要么就屈辱地承受下一切，要么就直接杀了他然后把尸体处理干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明白，以你现在的处境，任何恐吓都只是纸老虎罢了。”

绯收敛了轻松的表情，板着一张脸，对凉说教道，她很少做这种事，毕竟对他人进行说教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但凉却不一样。

“可是……”

凉忍不住反驳，却不知道该要反驳什么。杀人是不对的，可自己沦落到这种境界，还有拥有善恶对错的余裕吗。

“你一定杀过妖吧。你知道吗，虽然它们的长相与我们完全不同，但它们也同样拥有着家庭，你所杀死的妖，肯定也会是父母的孩子、孩子的父母，对了，讨妖军还会再残酷一些，你们明明连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小妖都不会放过，为什么你连杀人的决心都做不到呢？”

绯看着凉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便不知为何地生起了一股怒火。

“凉，你知道吗，我从沦落到这暗巷以来，已经杀死了七百三十二个人。四百八十一个男人、二百五十一个女人，二百二十个修士，五百一十二个凡人。有些是我为了抢夺他们的势力和灵石，有些则是受人所雇，无论是老人还是孩童，只要杀掉他们利大于弊，我便会用火焰把他们的尸体都给处理掉。所以我从来不用对谁卑躬屈膝，向那些肮脏低贱的畜生出卖自己的身体。我有足够的灵石供自己修炼，甚至能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突破到化神，那时整个区的地下势力都将被我收入掌中。”

绯抓住凉的肩膀，眼睛紧紧地盯着凉看，稍微用力，凭借元婴的修为便将凉死死地压倒在了床上。

“灵石、功法、修仙机缘还有炉鼎，只要我想要，在这暗巷之中就没有我得不到的，想要在这活下去，就早早地把你那些无所谓的东西给扔掉吧！”

绯伸手，轻而易举地撕开凉的衣服，让那对白嫩椒乳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凉想要伸手阻挡，却被绯用灵力直接封锁住四肢。

“绯！你要做什么！”

凉惊怒道，服药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完了，可现在绯却想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霸王硬上弓，而且看她的架势，却不是像之前那样子的浅尝辄止了。

“你这几年给我的灵石还没有我刚才贿赂那几个条子的多，老老实实地给我躺好！”

绯的表情有些异样，那一双玫红的双眼如今也像是点燃的火焰，声音中满是愤怒，比起之前的调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绯，你没事吧？”

凉被绯的表情吓到了，哪怕绯现在对自己这么蛮横，她依旧是自己在这暗巷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除去自己的生活必须要依靠她之外，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闭嘴！你这个到现在装好人的贱种！”

绯掐住凉的脖子，跨骑在凉的身上，手上一用力，便将凉的喉骨折断，声音被掐灭，连呼吸都做不到，即便作为金丹修士，呼吸已经不再是维持生命的必要行为，但这种曾是致命的伤害，依旧是让凉痛苦不已，生理性的泪水也渗出眼眶。

“你以为这里他妈的是哪啊！这里他妈的是龙洲阳洛，这是他妈的是龙洲最黑暗的角落，你就算在这里烂死都不会有人在乎你！”

绯接着便是一记重拳捶打在凉柔软的腹部，廉价的床在拳劲的冲击下瞬间折成两半，凉也因为这记重拳从口中喷出鲜血，溅在了绯的脸上，让那骇人的表情显得更加狰狞。

火灵力在绯的体内迅速流转，甚至渗透在体表，呈现出淡红色的神秘纹路，如邪教中的刺青一样，完全侵占了绯的身体。

凉趁着绯不注意，挣脱开绯的束缚，但她却早就被绯封住了灵力，只能像一只小狗一样，颤抖着在墙角瑟缩成一团，满眼泪光地朝着绯摇头，希望绯能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你那只剩下残渣的尊严去哪里了？你那可笑的善良与正义又去哪里了呢？这里可是人间地狱哦，你的一切美德都会成为灼烧你自身的烈火，成为朝向自己的利刃，就像这样。”

绯狞笑着，缓慢地朝凉靠近，蹲下身，一只手温柔地拭去凉流下的泪珠，另一只手则凝聚灵力，瞬间便刺穿了凉的腹部，随便一搅，再往外一掏，粉白色的肠子便流了一地。

剧烈的痛觉让凉瞳孔放大，整个身子弯了下去，双手想要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肠子，再把它们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

“你知道吗，我们修士啊，身体可是很强健的，就算你只是一个小小金丹，把头砍下来半个时辰都不会有事的。”

绯踩住凉的肠子，火灵力奔涌而出，瞬间便将脚下的肠子碳化，化成了一地黑灰。超越一切的痛觉已经让凉感到了麻木，身体的缺失让她回想起了在万妖山的遭遇。身旁的战友被妖族敲开天灵盖，然后妖族像是在品尝美味一样啜饮着她们的脑浆，而自己则被一根枪钉死在地面上，任由它们凌迟一样从自己割下肉片吃掉，可当时的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因为“龙皇忠血”的缘故，连痛觉都消失了，只是看着那些妖族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做成烤肉。

“感觉很痛吗，接下来会更痛的哦，接下来我可是会慢慢地灼烧你的神识哦，那些凡人可是连神识都没有呢，真是遗憾，没法让他们尝到这种比死还可怕的折磨。”

绯像一个疯子一样，掐起凉的下巴，然后在凉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并不是用来表达什么爱意，而只是在用她的烈焰去渗透凉的识海罢了。

不要，不要，谁来救救我啊！

万妖山的惨剧与眼前的绯重叠在一起，就像是过去的妖族将要吸食自己的脑髓一样，凉拼命地反抗着，暴走的灵力终于冲破了绯的束缚，即便代价是自己浑身的灵脉破裂，受了极大的内伤。

用尽全力推开身前的绯，凉却已经完全被过去的恐惧吞没，双手抱着脑袋，双腿缩在一起，就像是仍在母体中的婴儿一样，逃避着世间的一切。

受到水灵力冲击的绯突然清醒了过来，看着已经婴儿退化的凉，心里顿时被愧疚充满，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和战斗力，绯冒险修炼了禁法，没想到这次会发作，对凉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抱歉，凉，今晚我去解决那个人，然后回来就安排你到青洲去。”

绯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凉，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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