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思考着如何结尾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转头看见了要他嘘声的陈，她的手中有着三份的盒饭，是特意要留给他们的。他洒眼看去，是盖着毯子，趴在桌子上，靠在一起睡着的两人，以及更多噤声的同事，陈示意他出去一下。

他们站在近卫局院子里的空地，是午后的时间，林这样想着，但是天空中灰蒙蒙着，无法分辨，只是人言散乱与清淡，跟在她的后面，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无法看到陈的表情。

“林，现在我要问你，希望你能够说真话。”她转身看着他，脸上有着不容人拒绝的严肃。

“我会如实回答。”他看着她的眼睛说着。

“你大概是一个多月前来到龙门的吧！”陈继续说：“很感谢你救了我和星熊。”她的怀疑溢了出来：“在那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你的能力，也邀请你加入近卫局，当然你最终是同意了。”

“但是，我想问你，是你个人的意愿想要加入，还是被谁所指使？要迫切地加入近卫局。”林看得出她做好了随时抽刀的准备。

“是我个人的意愿，我需要钱，在龙门活下去。”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陈不知道那是谎言还是真情的悲伤流露。

“我是一名旅人，走了十几年。”他的右手伸出来，托着自己：“但是，蝶不一样，她可以选择，而不是像我这样，决定好了命运。”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旅行呢？”她松动了一点。

“因为我从来没有觉得，哪里是我的立足点。”

“即使是在龙门这里吗？”陈又显地有些悲伤，好像她听到这样的话，并不是第一次了一样。

“是的。”他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但是，你知道的，蝶比较单纯，仰仗着我，如果我都不能将这里当作一个归宿，那么她也就不会选择留下来。”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所以我尽力地诞生留下来的想法，”

“蝶和缄默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我不知道这是否能成为她留下来的一个原因。”他不再看着他，只是专注于自己：“包括上学，包括不合规矩地将她们带到近卫局，都是想要加深她对这里的感情。”

“那你呢？陪着她留在这里怎么样，盲目的旅行还是危险啊！”她个人的感情被牵连进去。

“我呆在这里，只会更加地危险。”他回忆起过去：“错误的事情，我不会允许它发生，一个人的时候，尚且有勇气挑战，两个人却只能够退缩，有关生死的冒险，还是不适合在她的身上出现。”

“在龙门这里，有着人人都遵循的法律，不要冲动，会有人来将错误的事情改正的。”她上前走了一步。

“等得到吗？等得及吗？”他说：“我见到体无完肤的人，我见到饥肠辘辘的人，我见到无声咽死的人，我见到……”

“可是，她们与你的感情，不让你有着触动吗？”她的双手抱在一起，有了感情，有了祈求，仿佛她不是审问者，而是听众。

“蝶，在忘记。”他抬起头，后退了一点：“虽然不是全部，但是旅行的记忆在愈发地模糊。”陈想要伸出手抓住什么，却又缩了回来。

“她会忘记我，那也正好。”林露出了笑容却又有着苦涩，将哭泣遏制住，他到底对两人有没有感情呢？

“你什么都不做吗？”她看到他的眼睛在一次眨眼后，更加地明亮，闪动着来自于心底的光：“这不是将人抛弃了吗？”她看到门后有一个小小的脑袋，并没有特别在意。

“自从我知道这个事实的伊始，就开始在寻找着办法了。”他说：“但是很可惜，就像是源石病一样，这种症状只会愈发地加深。”

“我从没有将蝶当作累赘，只是因为我自己。”他将他的左手露了出来：“可能要早一点离开了。”皮肤有了晶体化的趋势，与涌出的源石构连在一起，大的小的，随着呼吸似乎要生长一般。

是否向陈请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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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乎她本人也注意到了，在写着日记。”林说：“放在了哪里我并不清楚，但是如果某天，她连这都忘了的话，我希望您能够找到那本日记。”

“至于，是否要将日记给她看，还请你自己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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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您知道有关那个神秘的制药公司罗德岛的消息，还请告诉我。”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份请求。

“我知道了。”陈退回了那一步，重新问起：“还有个问题，你与鬼姐所找到的U盘，还有别人参与了吗？”

“在我失去意识前，也就是听到了一阵铃声。”林继续说：“大概也就是钟医生吧！”他继续补充到：“对了，那个名叫谷涸的少年，怎么样了？”他见到了他不可逆转的崩碎。

“上层似乎与钟医生达成了合作，要去研究什么，如果有嫌疑的话，是不会这样的。”陈继续说：“而且那里，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个人。”

“但是，你与鬼姐的证词相同，的确有一场战斗的存在，我们却找不到对手，难道，是你之前所说的，名为景的人，带着他逃离了那里吗？”陈的手端起来，开始思考着什么。

“不对，那座大楼的崩塌，是景不计后果地使用源石技艺，让一切源石状脆化，吞没了物质，又因为结构上的错序，化作了细小的辉晶，散在了空气中。”他也觉出了什么，只是不敢去肯定，时间似乎是出现了断层，还是空间被谁所连通。

“林，你还知道些什么？”陈上前：“你所说的这些词语，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虽然她没有拔刀的想法，但是仍旧是有着敌意。

“我见证过无数次那样的悲剧，以及几位朋友告诉了我这一切。”他不小心把自己所知的秘密透露了出来，但还好只是一个头。

“我相信你。”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不是盗窃者。”陈碰到了那些被磨钝了的源石刺，与皮肤有着紧密的联系，构想了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对上眼神后，躲着的脑袋缩了回去。

“这次的调查，还是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做。”她提前走开：“我也奇了怪了，明明丢的是同样的东西，这次却并不要求我们怎么样，甚至让我们放开心，耐心等待。”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她登上最后一阶台阶后转头对林说：“你的剑放在仓库了，记得自己去拿。”

“我现在就可以去吗？”林停下了脚步。

“去吧！”陈回头走进屋子，看到了醒来，在看着书的缄默，而蝶还在睡着，她走过去，不安的眼神就飘了过来，陈再次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带着微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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