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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1

[db:作者] 2025-08-12 10:20 5hhhhh 2560 ℃

「水無⋯⋯不,清,我們到外面洗一下吧,我可以抱你去⋯⋯呃——?」

黑澤純稍微恢復體力,就想從水無清身上爬起來善後,但又猝不及防被拉過去,撲進他的懷裡。

還沒反應過來,水無清就隨即收緊臂彎,不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

「清⋯⋯?」

黑澤純疑惑的抬頭,但也只能任由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水無清勾著嘴角,撫弄著他凌亂的長髮,又像在對待孩子般摸頭,輕聲說:「純,我抱你去就好。做了那麼多次,難道不累嗎?嗯⋯⋯還是做得不夠呢?純想要的話,我還可以的哦?」

「不,已經夠了⋯⋯這裡也不適合⋯⋯」

黑澤純無力搖頭,但也真的累到需要好好休息。結合熱誘發的情慾相當猛烈,剛才是幾乎不覺得累,現在卻有種虛脫的感覺。

「呵呵,純果然比較適合在下面呢。不過我很喜歡哦⋯⋯純上我的感覺,真的很棒⋯⋯」

水無清輕舔著嘴唇,想到剛才的激戰,就仍是欲求不滿,只想再多來幾次。

過去從沒有誰能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就算是再怎麼激烈的性虐,都難以勾起他的性慾,總覺得過於無趣。

可是在黑澤純身下承歡,竟有了刺激的快感。只想好好調教一番,直到能完全滿足自己為止。

「是嗎⋯⋯那就好,我本來還有點擔心,這樣會不舒服。」

黑澤純沒有察覺他心思,更在意剛才做得太粗暴,有沒有傷到他哪裡。

水無清難掩笑意,輕摸他的背,像是安撫的說:「怎麼會呢⋯⋯嗯,那麼純剛才有享受到嗎?」

「⋯⋯有,我⋯⋯也很喜歡跟清做的感覺。」

黑澤純愣了一下,不加思索說出最真實的想法。

過去從未有過這樣跟別人做,又剛好是重要的對象,做的慾望也更為強烈,也貪戀這種感覺。

若不是體力終究有限,還想繼續做下去。

縱然這樣的想法很糟糕,但水無清不論是何種姿態,都足以勾起他的慾望。

那是他長期以來壓抑的衝動,當解放出來的一瞬間,只恨不得狠狠蹂躪身下的人,逼迫他露出最為淫蕩的表情。

好似這樣做,這個人就可以完全屬於自己。

水無清揚起嘴角,又忽然翻身過去,改把他壓在身下,扣住他的下巴,像是捉弄般瞇起眼微笑。

「呵呵,因為沒有跟誰這樣做過嗎?純之前都是在身下的那個,那⋯⋯純覺得我做起來如何?舒服嗎?」

「這、這,當然⋯⋯能跟清結合,真的⋯⋯很好。」

黑澤純望著上方的那個人,又恍然想起過往的事。

那個時候,水無清也是像現在這樣大膽逼近,問些難以開口的問題。好似什麼都沒改變過,卻又確實不太一樣。

他們已不再是上下關係,還是有種特別的感覺。

從未想過,水無清高高在上,居然會在他身下露出那種淫蕩表情,還反過來在意他會不會舒服。

之前從未有人這樣,這樣反過來,彷佛成了上位者,竟感到有點悖德。

可又相當滿足。

「那我就放心了呢,既然純喜歡⋯⋯那以後就給純做吧,反正純那裡很大呢,我很喜歡哦⋯⋯」

水無清聽到這話感到滿足,俯下身去趴靠在胸膛上,又像在逗弄般輕撫胸口,慾望表露無遺。

「清,不,別⋯⋯你、這樣我會⋯⋯」

黑澤純有些受不了這種勾引的行為,覺得慾火又再次湧上,有股衝動想再把他壓在身下,可想到他們還沒能好好休息,就只能顫抖的抗拒。

水無清鍾愛他這模樣,幾乎壓抑不了慾望,又輕咬上他的耳廓,感受著懷裡身子的顫抖,忍不住發出輕笑:「純也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麼害羞嗎?」

「有人這樣做,是第一次⋯⋯」

黑澤純輕喘起來,吞嚥著口水,努力不做出衝動的行為,也實在沒體力再繼續下去了。

「說的也是,純之前都是用後面呢。不過得習慣這種感覺才行哦⋯⋯我們既然已經結合,以後純得用這個來讓我舒服才行哦?」

水無清想到剛才交歡的刺激,體內就飢渴難耐,迫不及待想再來幾次。手摸住半挺的下身搓揉,引得身下的人扭動發抖,又含住他的耳垂哈氣。

「呃、嗯,等一下⋯⋯可是也不是現在⋯⋯」

黑澤純難耐不已,對他的勾引更沒半點掙扎的能力,任由他肆意玩弄。

水無清沒有收手,反而越發興奮變本加厲,握著那根身擼動起來。

想到黑澤純對他的身體這麼有感覺,便有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彷彿徹底掌控這具身體,只任他拿捏,不必再擔心會離開自己。

「呃嗯⋯⋯清⋯⋯別、這樣⋯⋯」

黑澤純臉頰微微泛紅,再次發出情慾的悶哼,但仍然忍耐著不做出失去理智的舉動,緊接著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下意識咬唇不發出聲音。

水無清見他隱忍的模樣,笑得更瘋狂,手上動作變得更快,還故意放慢揉按著小頭,想徹底激起他的慾望。

最好是能像剛才那樣,近乎失去理智的把自己按在身下做,徹底淪為自身的俘虜。

當再次洩出少量白濁,水無清才滿意的停下動作,望著底下那人失神的模樣,只笑得非常扭曲,舔掉手上的羶腥液體,任強烈的氣味淹沒腦袋。

可這樣還是不夠。

不過聽到有人接近的聲音,水無清還是暫且恢復冷靜收手,轉而把黑澤純一把抱起,往離最近的後院走去。

那裡能聽到潺潺水聲,能猜到那裡便是用來淨身的大水池。

黑澤純一感覺到失重,便頓時回過神,下意識勾著他脖子抱住,緊貼在赤裸的胸膛。

水無清見他這模樣,揚起嘴角笑了起來,又更緊抱住他避免摔下去。

即使昏迷了一段期間,剛才又做了好幾次,但身為哨兵的優勢,幾乎感覺不到疲累。

兩人脫下身上的衣服,泡在冰涼的水池裡,水無清抱住黑澤純,使其背靠自己坐著,享受肌膚緊貼的感受。

同時也能聞到屬於他的淡淡馨香,足以撫慰他的身心。

在這放鬆的狀態下,精神體也隨即出現,白兔依偎著身形較大的白狐,泡在水裡休息。

最近才剛入秋,天氣還算炎熱,水無清沒有感到太多不適。黑澤純靠著他,感到莫名安心,不自覺閉上眼喘息,順便冷靜一下腦袋。

水無清起了捉弄的心,靠在他的頸窩,張嘴輕舔享受著屬於他的滋味,隨即又忍不住內心的慾望,輕摸著他的胸口喃喃:「真想跟純在這裡做一次⋯⋯」

「在這裡?清不介意有人看到?」

黑澤純渾身緊繃,但仍很好保有冷靜,盯著眼前的水面,試著用涼意壓下體內的躁熱。若真在這裡做就太過頭了。

水無清順著他的視線,看清水面上黑澤純那迷離的表情,不免玩味的勾起嘴角。

「哦?為什麼要介意呢?」

「要說為什麼⋯⋯很羞恥吧?」

黑澤純突然想不出什麼理由,過去也曾在眾人面前做過這種事,也不覺得如何,可現在內心卻相當抗拒。

或許只是,不想有人看見水無清那誘人的模樣。

「哦⋯⋯沒關係的哦?有人看不好嗎?這樣別人才會知道純跟我是什麼關係,就不會老是想動你。」

水無清笑了出來,完全不在意這種事,把玩起他垂落的散髮。

黑澤純頓了一下,沒想到他會介意這事,索性轉過身去,輕按住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這種事清不用擔心⋯⋯我現在結合的對象是你,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絕不會像以前那樣輕易妥協。我也是⋯⋯不想有人打你的主意⋯⋯」

「呵呵⋯⋯很開心哦?純對我說這種話⋯⋯我果然⋯⋯真的很喜歡你呢?」

水無清笑得愉悅,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再也耐不住慾望,使力拉過來吻了上去,伸舌侵入炙熱的口腔,纏著顯得僵硬的舌身,肆意掠奪著每一處的柔軟。

不給任何喘息的空間,只想要更多,屬於對方的氣息。

「唔⋯⋯」

黑澤純難以呼吸,像是要窒息般本能想要掙扎,卻又不想推開他,想就這麼任由他繼續深吻。

雖有著隱隱的酥麻感,但腦袋也逐漸昏沉,只聞到屬於水無清的淡雅氣味,痛苦亦隨之緩解,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一瞬間,彷佛把身心全交付給了水無清,有著無比的安心感。好似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只是放鬆的依偎著對方。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水無清見他已快要無法吸氣,才稍微分開,又伸手按上吻得紅潤的嘴唇,像在催眠般低語:「純⋯⋯你也喜歡我,對吧?」

黑澤純此時已陷入恍神,呆望著眼前的人,好似受到莫名的引誘,含糊說出最真切的想法。

「嗯⋯⋯在第一次碰到你的那時候⋯⋯我就⋯⋯想要更瞭解你,那是⋯⋯喜歡⋯⋯?」

「呵呵⋯⋯果然沒錯呢。純,誰叫你在我心裡,留下了痕跡呢?我們在那個時候⋯⋯就短暫結合過了吧。」

水無清能感受到,他們結合過後的連結,只不過是變得更為深刻。

早在這之前,就存在著彼此牽連的羈絆,一直支撐著他的精神。

縱然曾經變得微弱,幾乎感受不到,卻不曾真的消失。

就如千離花所說的,黑澤純曾經結合過一次,指的不是別人。

他們彼此的第一次,都是給了對方。

黑澤純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坐在長廊上休息,身體已經擦乾,換上單薄的浴衣。

不知為何,對剛剛發生的事印象模糊,只能勉強想起接吻的感覺,還有好像說了什麼。但內容怎麼也想不起來,似乎是太累失去了意識。

水無清靠在樑柱旁,身前站的正是也換上浴衣的千離花兩人,而且還看得出來他們已經結合,形成緊密的關係。

黑澤純按著頭,仍覺得有點暈眩,但現下的情況不好再繼續休息,便起身走到水無清身邊,也忽然想到一件事。

此時,他們也正好講完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

「哦⋯⋯在我昏過去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呢?呵呵,居然想先下手為強,真不愧是高層呢,還真是大膽啊⋯⋯」

水無清語氣相當冰冷,以往的笑容也變得扭曲。

但一看到黑澤純,就馬上微笑起來,從背後把他拉進懷裡抱住,輕撫著臉。

「純,如果累的話就再休息一下吧。」

「不會,有休息了一下。我比較擔心你,傷還沒完全好⋯⋯就⋯⋯」

黑澤純越說越歉疚,直接別過目光不敢看他。

剛才受到結合熱影響,無法思考太多,現在冷靜下來,才想到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拿水無清的身體開玩笑。

雖然水無清的傷癒合很快,身上繃帶拆掉也不見任何傷痕,但還是不能過於勉強。

況且千離花也事前提醒過,做的時候要注意別太過粗魯。

「我沒事哦,不過純那麼擔心我,我很開心呢?」

水無清抬頭望著他,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

想到黑澤純居然為了這種事這麼擔心,就只想再來幾次——能受傷更好,這樣就會全心全意專注在自己身上。

「當然⋯⋯不過清沒事就好,還是先講正事吧?」

黑澤純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忽然意識到這場合說這些不太妥當,便趕緊轉了話題。

當然也是想瞭解目前的狀況,不想把事情全交給水無清去煩惱,至少也有他派上用場的地方。

本想掙脫水無清的懷抱,但他抱得非常緊,只能就這麼算了。

「嗯,但已經講完了。純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了哦?」

水無清微笑把玩他的垂髮,對之後的事相當有把握。

「那現在⋯⋯有想要怎麼做嗎?」

黑澤純稍微側頭看他,感受著肌膚緊貼的溫暖,竟莫名感到安心。

「是呢,是該決定了哦?那麼,你們現在是打算要手牽手投奔組織的意思嗎?」

水無清抬眼望向他們,催促趕緊做出決定。

若他們打算這樣做,就等同是敵人,但看在幫忙促成結合的份上,倒不打算跟他們作對。

千離花跟天白互看一眼,眼神都相當複雜,只能無力嘆氣。

「原本是這樣想的沒錯,但是⋯⋯那也許會比留在災禍機關還要悲慘。不過就算想回去⋯⋯我們做出這種事,也無處可去了吧。」

「千離⋯⋯」

他們當然都明白,他們目前處境艱難,必須趕緊決定去留,繼續待在這裡不是辦法。

可是他們又哪裡有選擇。

水無清見他們遲遲不下決斷,內心有了打算。

「這樣啊,不過那可不一定哦?嗯⋯⋯你們有人身上帶著手機嗎?」

「手機?」

千離花看向天白,明白他離開之前有帶,只是不確定願不願意借給水無清。

天白猶豫片刻,還是把特意帶上的手機取出,交給了水無清。

「這裡。你打算怎麼做?水無。」

這是用來聯繫組織的專用機,本想著要投奔組織才帶上,但也能用來聯絡外界。

「呵呵,當然是打電話給領導囉?」

水無清把玩著手機,稍微確定沒有動任何手腳才按開螢幕,輸入領導的私人號碼。

「等等?你瘋了嗎?這樣我們會曝露位置!」

天白臉色發白,伸手就要搶回手機,好不易才駭進監視系統屏蔽信號,這樣做無疑自投羅網。

水無清拉著黑澤純後退,輕易躲過他的動作,晃著手機冷笑的回:「有問題嗎?我就是要回到塔裡,你們不會想在這裡過一輩子吧?嗯⋯⋯當然我無所謂哦?反正純已經是我的了。」

「水無,難道你沒想過要自由嗎?」

千離花拉過天白,搖頭示意先別衝動,又皺眉望著眼前的人,不明白他有什麼打算。

黑澤純看看他們,實在說不上什麼話,畢竟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水無清走,只能默默等他的決斷。

「呵⋯⋯那麼我問你,離開了塔又如何?想要逃過塔追捕那是不可能的,天白身為副將不會不明白吧?還是說,你們期待無光之日能帶來什麼改變?」

水無清冷笑幾聲,輕蔑的瞄向天白,早就看穿他的盤算。

「你⋯⋯知道了嗎?」

天白瞪大了眼,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到這程度。

「用那種手法算計我,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組織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水無清微微瞇起了眼,露出不屑的微笑,但不等他回應,又沉下臉接著說:「無光之日一但發生,汙穢濃度就會飆升,大半的人只會瞬間變成異獸,這你不會不知道吧?當然囉,對我來說無所謂,只是他們既然敢這樣對我的純,那就別怪我跟他們作對。」

黑澤純聽到這話,微微睜大了眼。不敢相信水無清居然會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過去從未有人這樣做,也不認為會有誰在意他,連他自己也是。受到不公的待遇,大多都選擇默默承受,不相信有人會為他出頭。

如今遇上這樣的人,竟有了想不顧一切,只全心依靠對方的想法。

當然也想好好回報他,無論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水無清感受到他主動貼近,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勾起嘴角,攬過把他抱得更緊,更靠上他的頸窩,喜歡這種感覺。

千離花他們遲遲沒有開口,只是彼此對望,水無清也沒有催促,盡情享受抱著愛人的感覺。

他們沉默許久,千離花才嘆氣的開口:「水無,可是我們現在的狀況⋯⋯回到塔恐怕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她當然明白他所說的話,可叛逃不是小罪。就算逃得過一死,也免不了往後會活在嚴密的監視之中,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只能像個工具聽令行事。

水無清完全不擔心這些事,撫弄起黑澤純的鬢角,心不在焉的說:「嗯⋯⋯如果塔不希望草薙劍落到組織手裡,就會接受我們回去,現在組織的人恐怕去找草薙劍了吧?」

「清,可是⋯⋯我在想,或許離開塔的那個時候,組織就已經去找草薙劍了。」

黑澤純側頭看著他,忍不住發出擔憂,出於對組織的瞭解,相信絕不可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水無清給了沒事的笑容,安撫般的順著頭髮,緩緩的說:「嗯,如果是之前,確實是來不及呢?不過我在草薙劍上頭留了個驚喜,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哦?」

「什麼意思?」

天白首先發出疑惑,但也猜得到水無清應該是事先留了一手,才如此自信。

「呵呵,很快你們就知道了,那麼你們想怎麼做呢?一輩子躲在這小小的地方?還是回去?」

水無清不打算解釋,只是笑笑望著他們,等著最後的決定。

「回去吧。」

「千離⋯⋯」

千離花率先出聲,畢竟以她對水無清的瞭解,相信他應該是有絕對的把握,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等天白繼續說下去,她便轉過身,正色的直視他說:「既然我們已經結合,你就沒理由待在組織了吧。那麼⋯⋯唯一的選擇也只有回去,我們沒辦法像常人那樣生活,天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說到這裡,千離花苦笑起來,又忍不住自嘲。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妹妹她在裡面過得很好。根本就不用問你⋯⋯我都知道。」

「⋯⋯嗯。」

話說到這個份上,天白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順著她的意思點頭了。

再怎麼樣他們已是一體,只能互相扶持,天白也不想跟她爭吵,產生芥蒂。

「呵呵⋯⋯看來你們已經想好了,就回去吧。」

水無清見他們不再有異議,便很快撥通電話。而另一頭也很快接起,聽到他表明要派人來接他們回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要他們待在原地別動。

他們迅速達成協議,連千離花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領導會如此心平氣和,好像早就料到這種情況。天白則是不感意外,早就知道這兩人表面上不合,但其實意外信任對方。

黑澤純聽著他們的對話,能感覺到水無清跟領導有某種默契,更對彼此的想法很瞭解,不免有些羨慕,卻也莫名失落。

當然他比誰都明白,他們是並肩作戰多年的夥伴,本就無法替代這個位置,就像死去的那個人一樣,如果還在肯定也是像這樣往來。

想到這裡,黑澤純感覺好了很多,往後伸手觸摸到水無清的臉,只想再次感受他的存在,得到確實的安心感。

水無清察覺到他不太對勁,以為是他太過疲累,便微笑緊抱住他,任其這樣觸碰,挨著自己休息。

他們沒再說話,只靜靜的依靠對方,沉浸於這樣的感覺。

領導派出的小隊很快就到,看到他們也沒表示什麼,就讓他們坐上越野戰備車,一路開回塔區。

他們先換回軍服,才來到指揮室覲見領導,也遇上剛出來的天白。

天白臉色沉重,見到他們也沒說什麼,只示意他們進去。

水無清倒是一派輕鬆,敲過門便領著黑澤純進去。

「回來了。」

「還知道要回來,看來這幾年沒白替你受罪啊。」

領導埋首於桌上的公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隨興打了聲招呼,還不忘挖苦一番。

水無清雙手抱臂,態度跟往常一樣囂張,冷笑說:「看在你成全我跟黑澤的份上,還是要給你點面子。不過你看起來很好啊?我還以為高層那些人絕對氣死了呢。」

「是氣死了。不過我報告裡面寫因為他們強迫你,用藥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所以你發瘋挾持了副將,又帶著醫官跟黑澤逃出塔後下落不明,他們瞭解你的為人,應該也說不了什麼。」

領導哼笑一聲,不甘示弱的抬眼看他。

水無清變成頂罪的人,倒是不怎麼生氣,反而覺得挺有意思。

「不愧是你,真是有創意呢。」

「是嗎?如果你不是昏迷,就會幹出這種事了吧。說正事吧,神器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領導涼涼回了一句,接著換上嚴肅的表情,最重要的還是草薙劍的事。目前雖派小隊去探查,但還沒什麼結果,最快的方式還是問當事人。

「嗯⋯⋯沒辦法完全淨化,不過暫時不用擔心底下鎮壓的東西會跑出來,淨化靠的是神明的力量,恐怕會變成很麻煩的東西吧,呵呵。」

水無清輕摸著下巴,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黑澤純插不上話,但好歹吸收了神器內的汙穢,明白那話是什麼意思,不免沉下了眼,若有所思的盯著地板。

領導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麼,忍不住皺眉反問:「什麼鬼東西⋯⋯所以草薙劍突然失去定位,也是你搞的把戲嗎?」

「單純是有人想找草薙劍,才自發展開結界而已。不用太過緊張哦?你不也派隊到現場了嗎?兩隊人馬很快就會會合了吧。」

水無清笑了起來,算是樂見這種情況。

從目前的情形看來,他們還沒能突破結界拿到神器,這樣就能繼續拖延時間。只要撐到草薙劍的神力完全恢復,到時就無人能找到了。

雖然底下封印的大蛇已經解放出來,神器等同沒有作用,但只要無人知道這件事,就有辦法瞞過那些人。

這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大蛇去向。

領導聽懂他的意思,直接嘖了一聲,頓時覺得狀況變得棘手起來。

「可惡,我應該要相信你能早點醒來。算了,雖然這樣很殘忍,但還是要你去處理了。」

「我帶黑澤一起去,其他你安排吧。」

水無清沒有異議,本就有打算再要去一趟看看情況。

「就你們一起去吧,處理好這事,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就好,我先交代天白準備吧。」

領導嘆了口氣,揮揮手讓他們先離開。

「呵,那就這樣了。」

「遵命。」

他們剛離開指揮室,黑澤純便越想越不安,認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猶豫許久,還是把水無清拉住,以眼神示意有話想跟他說,帶往無人的角落去。

水無清明白他想說什麼,只跟著前去等他開口。

黑澤純靠在牆上,表情相當沉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張開嘴,卻還是沒能馬上說出口。

他們已經結合,無法輕易分離,內心還是患得患失,不想失去這份感情。

縱然明白水無清對自己的感情,不會因為這樣就動搖,仍害怕會招來厭棄。

可是隱瞞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最怕的還是體內的汙穢壓不住,不小心傷了水無清。

沉默許久,黑澤純才終於想好合適的措辭,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清⋯⋯提到神器,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水無清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直接接話說:「你想說的是⋯⋯你吸收了草薙劍的汙穢,體內恐怕有大蛇這件事嗎?」

「你⋯⋯知道了嗎?」

黑澤純猛地瞪大眼,沒想到他早就知道這件事,還表現得如此冷靜。

水無清揚起嘴角,直接湊近黑澤純,抓起他的手貼上臉頰,感受傳來的涼意,放輕聲音說:「我知道哦,憑我根本淨化不了裡頭的大量汙穢,那時候一定是有人接著淨化,才能從那空間出來。如果是純的話⋯⋯應該是吸收了裡頭所有汙穢吧。」

「嗯⋯⋯所以我⋯⋯抱歉⋯⋯」

黑澤純腦筋一片空白,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說不出要他遠離自己這種話。

好不容易才終於結合,要再親手把他推開,實在做不到。

那個時候,明明也是做好會傷害他的覺悟,才下定決心結合。可當要面對現實的時候,卻又產生了遲疑。

他不想傷害水無清,卻也無法選擇最好的做法,想就這麼自私下去,僅僅維繫著關係,逃避一切可能會有的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黑澤純只能自欺欺人,別開目光給出不確定的承諾。

「但是⋯⋯我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受到控制失去自我了⋯⋯我向你保證。」

水無清聽到這話笑出了聲,微微瞇起眼,又忽然湊近他,啞聲的說:「呵呵,我無所謂哦?純⋯⋯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就算變成大蛇的一部分,都永遠是我的。只要在我身邊就好⋯⋯什麼都不用擔心哦?那麼純呢?」

「我⋯⋯?」

黑澤純幾乎愣在原地,盯著眼前好看的臉,彷佛受其吸引,無法做出任何反應,更不明白水無清是什麼意思。

「純,過來。」

水無清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拉進懷裡,隨即放鬆自身屏障,釋放出體內深藏的力量,使其能感受到,緊接著又抱緊他,貼近他的耳根。

「這樣應該能感覺到吧?以後跟我在一起,可能會很不好受⋯⋯但是,純也不可以離開我哦⋯⋯」

「呃⋯⋯嗯,這是⋯⋯神明的力量嗎?難道那個時候⋯⋯」

黑澤純皺起眉頭,腦袋脹痛不已,接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出現可怕的灼痛感,可感受著炙熱的吐息,卻又化為癢感得到些許緩解。

即使如此,體內本已沉寂的汙穢仍受到刺激,叫囂抗拒眼前的人接近,明顯是與體內汙穢相斥的力量,可他始終忍著沒把他推開。

「呵呵,看來是日照大神有什麼別的想法吧?居然把一部分的力量寄宿在我體內,看來是想有一天能完全消滅大蛇呢⋯⋯?」

水無清把他擁得更緊,避免他忽然失控逃跑,又收起那股力量。隨後架起屏障壓抑在體內深處,盡可能不影響到他。

他們現在體內的力量相斥,只要稍微鬆懈,不屬於他的意志就會奪過身體的主導權,控制意識要他除掉眼前逐漸轉化為大蛇的存在。

但他們結合的連結,緩解了相互排斥的反應,只要不失去控制,就不至於傷害到對方,形成微妙的平衡。

明明知道唯有了結他,才能扼殺體內的大蛇,仍無法下手。

縱然是神明,他也不會按誰的命令去除掉黑澤純,哪怕代價是整個日京也無所謂。

黑澤純微微張嘴,隨著力量消失,終於不再難受,但隨之而來的是複雜的情緒,隱約能猜到神明的意思。

「這樣的話,我——」

「不,我不會傷害純的,你也不能離開我⋯⋯我們現在已經結合,是一體的⋯⋯要是純⋯⋯真的離開我,我呢⋯⋯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哦?」

水無清猜得到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他的話,又更加用力抱住,甚至想跟對待白兔一樣,用項圈牢牢套住,不讓他逃離自己身邊。

哪怕最後會自相殘殺,水無清也不想離開他,就算必須犧牲一人,那也只能是自己。

既然都要死,那麼唯有死在他手裡,永遠活在對方心裡,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黑澤純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在意自己會傷害這種小事,表情頓時變得溫柔,雙手摸上他的背,輕輕抱住安撫。

「⋯⋯放心。我不怕你傷害我,我也不會離開你,我說過會對你負責,那是真的。我也只剩下你了。」

「呵呵,純,我真的好喜歡你⋯⋯」

水無清聽見這話,頓時放鬆下來,情不自禁靠上他的頸窩,又張嘴吻咬上肩膀,越咬越深彷佛想要證明這是自己所有物,留下鮮明的吻痕。

「唔⋯⋯」

黑澤純疼痛不已,下意識抱住眼前的人顫抖,卻也那之中得到少許安心感,沉浸於他所給予的感受。或許只要是水無清對他做的事,不論有多痛都能忍受。

唯有如此,才能確切感受到他的感情,明白他確實願意接納自身。

縱使未來要互相傷害,也希望受傷的那方是自己。

西一區重災封鎖區,商場三樓深處。

「哼,來得真快啊,看來得動手了呢。」

少女靠在牆上,一察覺到大隊人馬接近,便馬上拔出軍刀,朝向外面擺出備戰姿勢。隨即又任精神力膨脹,融入周圍的汙穢之中,忍著遭到侵蝕的痛苦,凝聚出扭曲形體的異獸。

此時潛伏周圍的所有哨兵,亦紛紛架好武器準備迎戰,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打擾後方陰陽師的陣式。

沒多久災禍機關的先鋒小隊抵達現場,異獸在少女的操控下發動偷襲,隨後哨兵配合攻勢衝出開槍,瞬間拿下最前頭探路的哨兵。

「呃——小心,他們的嚮導會控制汙穢,不要被影響了!」

四方彌身為隊長,馬上反應過來,抬手先讓前鋒隊後退,混淆異獸的視線。緊接著讓後側哨兵替換發動攻勢,擾亂局勢後指揮所有哨兵一齊迎戰,瞬間只聽數聲槍響,幾道影子不停搖晃閃過,雙方交鋒不斷有人倒下。異獸不停湧出,與組織哨兵配合進攻,場面一度相當混亂。

四方彌雖作戰經驗豐富,但畢竟沒什麼指揮經驗,面對這種混戰只能讓所有人不停後退,變相只能挨打,處境變得艱難。

「一群雜魚。」

少女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沒了那位麻煩的首席,就算戰力懸殊,也一樣隨便就能瓦解。

不過眼下最棘手的不是災禍機關的阻撓,而是結界的突破遲遲沒有進展。

在緊閉的逃生門前,幾位陰陽師都紛紛露出疲態,但遲遲沒有什麼成效。

為首的陰陽師見狀,揮手示意暫時先停下休息,隨後再次抬手感受著結界,卻仍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這種棘手的情況,恐怕真是某位厲害的神明加護了結界。

「是他留了一手嗎?看來⋯⋯果然還是不能太小看他呢。」

同樣是陰陽師,很快便能想到是水無清用了禁忌的術式,利用身軀作為容器喚來神明,直接以神力進行淨化,只是不知道喚來了哪位。

此刻外頭戰況激烈,災禍機關的隊伍雖然勉強擋下組織的攻勢,但還是處於絕對的劣勢,出現不少死傷,多數哨兵更受到汙穢影響,出現瀕臨狂化的狀況。

若非天川若葉不停遊走於眾哨兵之間協助疏導,恐怕情勢會更加惡化。

四方彌雖也親自協助疏導,但還是遠遠不及哨兵受到影響的速度,再這樣持續下去,只怕會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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