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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日的满天繁星,3

[db:作者] 2025-08-11 13:23 5hhhhh 1040 ℃

“小吊梨汤~~~清凉可口的小吊梨汤喽~~~”

“小吊梨汤,美味解暑的小吊梨汤~~~”

贺子聪忽然就意识到了,原来自己总能一眼就捕捉到的那个熟悉身影已经和关于这个夏天的所有记忆一起塞进了那个校服的口袋。或许,人的一生其实只有一个夏天,往后的所有夏天,都只是在和它做着比较而已。

“等等等等,贺子聪,稍微停一下。”贺子聪心里还在不停遐想,沈早早却忽然扯了扯他的书包带。“我闻到烤红薯的味道了。”

贺子聪顺着沈早早的声音看了过去,还是以前他们最喜欢吃的那个红薯摊子,那个老板永远会把最大最甜的一个红薯卖给早早,虽然后来因为沈早早甜食吃多了长了蛀牙,因此就没再怎么碰过甜点,但这个摊子仍旧留在了贺子聪的记忆之中。

沈早早抓住自己的小书包带,“嘿咻”一下跳下了自行车,随后一蹦一跳地走向了那个红薯摊。看着在红薯摊子前面活蹦乱跳,满面笑容的女孩,贺子聪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从前。

“诺,和以前一样,一人一半。”贺子聪还在回忆着,而沈早早已经买好了红薯,递到了贺子聪的手上。他笑了笑,随后将红薯掰成了两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要掰一块大的下来。”

和以前的话一模一样,虽然贺子聪没错嘴上都说着要掰走大的一块红薯,但最终都会将最大的红薯给沈早早,随后自己再装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他已经形成了习惯。

刚出炉烤红薯分外的烫,贺子聪拿在手上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呼哧呼哧地吹上几下就随便将烤红薯塞进嘴里。然而让贺子聪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沈早早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始享用美味的烤红薯,而是慌乱的将她的那半塞进了贺子聪的口袋,似乎是因为红薯的口子过于烫了,沈早早太久没吃,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到了贺子聪的耳朵上,指尖传来了滚烫的温度让他的身子下意识颤了颤,他们此时四目相对,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此刻仿佛全部静止了,贺子聪的心跳速度迅速上升,仿佛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感觉身体在不停地发热,脸颊上映衬着头顶的火烧云。而眼前的沈早早同样紧张,她看起来结结巴巴地正要解释,然而贺子聪却忽然伸出手指头在沈早早光滑的脸蛋上抹了一道,用烤红薯皮上沾着的炉灰把沈早早的脸画成了小花猫。

“我们,我们走吧,要回家写作业了。”沈早早的脸红的紧,她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最后只能这么随口一说。她重新回到了贺子聪自行车的后座上,此时街道上所有霓虹灯的光亮似乎都集中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缓缓倒退着,只留下一层层幻影。

(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入冬了。北京的动弹冷得震人,贺子聪抱着一个灌满热水的暖壶这才勉强保住了身体的温度。

桌面上的倒计时日历已经撕掉了一大半,距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已经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贺子聪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在他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塑料罐子,在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的汽水瓶盖,这是他趁着沈早早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至于原因,看了盖子上的内容大概就能知道了吧。

在瓶盖上全身不同的英语单词,将所有瓶盖全部倒出来以后,贺子聪拿着棉线想办法把所有瓶盖全部串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类似风铃的装饰品。虽说不算很好看,但也称得上创意十足了。

沈早早一直觉得英语单词非常难背,时不时就会与贺子聪吐槽这个事情。为了帮助她背诵单词,贺子聪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现在单词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刚好今天约好了要去沈早早家帮她补习,可以把这个小礼物带给她。

这么想着,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沈早早家附近,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水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杂质,如同汪洋大海一般。

“贺子聪,贺子聪!”

他刚路过沈早早房间的窗户,就听到了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贺子聪抬头一看,沈早早已经打开了窗户,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手上拿的是啥呢?”

贺子聪手上的“风铃”非常的显眼,沈早早一眼就看到了它。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好奇,明显对于贺子聪拿着的大玩意很感兴趣。

“嘿嘿,不要急,我拿上来给你看一看。”贺子聪笑了笑,他饶了一圈以后走进了沈早早的家门,在她房间里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又拿起手中的风铃在沈早早的面前晃了晃,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贺子聪手上的这个玩意由密密麻麻的汽水瓶盖组成。

“这是我收集的汽水瓶盖,你不是最喜欢喝这玩意吗?”贺子聪的表情很兴奋,将瓶盖一个个分开,展示给沈早早看。

“这是我们第一次喝的汽水瓶盖,当时你在喝完以后非常喜欢,高兴了好久,说以后一定要天天喝这个饮料。就是我们一起去骑自行车那一次,当时我第一次教你骑自行车,我记得当时你还把手肘给摔伤了,哭了好久,我买这个给你喝就是为了哄你,没想到你居然爱上这个饮料了。”

“还有这个,是我们去游乐园玩的那天留下的。当时我们只剩一块钱了,但是你赖在小卖部的门口不走非要喝汽水,无奈之下我只能给你买了这一瓶,最后我背着你从大老远走回来的,当时可真是累死我了。

“还有这个,这个是......”

贺子聪一件件地讲述着每一个瓶盖后面藏着的故事,或许很多事情沈早早都已经不记得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些瓶盖都是他们两个人最珍贵的回忆。

沈早早呆呆地看着贺子聪手中由瓶盖所组成的“风铃”,她完全没想到这些瓶盖居然全都被贺子聪收集了下来。她接过贺子聪手中的礼物,轻轻用手翻动着。

“这里面都是什么?”

沈早早忽然发现了每一个瓶盖里面都贴着一个手写的单词,似乎全都是他们高考需要背诵的。

“这里面都是高考需要背的单词。”贺子聪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不是说总是背不下单词吗,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这样的话,你应该就能提高一点背单词的效率了吧。你只管背,瓶盖管够。”

贺子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沈早早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贺子聪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但是他说的话却出乎意料的有喜剧效果。

瞧见沈早早忽然笑了起来,贺子聪挠了挠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早早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沈早早的秘密。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无论如何,沈早早也想考出一个更高的分数,可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看到贺子聪未来能看到的风景了

沈早早的眼神非常的坚定,窗外是碧蓝的天空,微风从窗户钻进里屋子里,扬起了她的衣角。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都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们,才是最好的他们。

(八)

“啊......好难啊,我是不是就不适合读书......”

沈早早往课桌上一趴,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为什么我就是,就是做不对,我不能理解......”

虽说与以前相比,沈早早确实已经认真了不少,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无论她怎么努力,迈不过的坎就好像始终迈不过一样,她的成绩始终无法提升很多。再这么下去的话,她只会离理想的大学越来越远。

“你已经很认真了,早早,不用太过担心,肯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满脸伤心的沈早早,贺子聪的心理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安慰她,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做什么选择,他们一定不能选择放弃。

“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马上就要高考了,到底怎么做才能考得更好?”沈早早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在了手臂之中,究竟应该怎么办,沈早早心理一点数也没有。她平时尽力闭着自己记下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按照贺子聪给她制定的学习任务踏实完成。然而不管怎么努力,她的成绩始终没有明显的起色。

沈早早感觉,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她都在离贺子聪越来越远。

“不要太难过了沈早早,你要相信,一切,一切都是最好啊安排,无论未来如何,你都会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很难想象贺子聪会当面和沈早早这么说话,大概是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而沈早早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过了一会,她缓缓抬起了身子,用相当难为情的眼神看着贺子聪。

贺子聪忽然觉得沈早早现在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纠结无比的神情。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她才努力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对着贺子聪说着:“我说,贺子聪,要不,再试一下以前那个方法?”

“以前那个......方法?”

一时之间贺子聪还没有明白沈早早话里的意思,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而看着贺子聪这副不解的神情,沈早早的脸蛋更红了。

“就是,嗯......之前用过的......那个方法。”

她的声音就像蚊子在“嗡嗡”一样,小到几乎听不见了。而直到现在贺子聪才猛然醒悟沈早早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那个方法”。

“真的,真的要这么做么,早早你不是很怕痒吗?”

贺子聪有些紧张,毕竟沈早早主动要求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此时此刻,沈早早仅仅闭着双眼趴在床上,她让贺子聪将她的脚腕捆在了一起,白净的脚掌面对着贺子聪,他提起束缚着沈早早脚腕的小绳子,几乎直接提起了她的双脚。两个脚的脚掌来回搓动着,肌肤上掀起了涟漪。沈早早的脚心看上去水嫩无比,白里透红,如果不是理智还算清楚,贺子聪甚至想亲上一口。

“没事,毕竟之前也试过了,这样子......确实效果很好。”沈早早将头埋在枕头上,似乎是不想让贺子聪看见自己的表情。她说的是实话,以前贺子聪这么对她的时候,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沈早早都感觉自己的学习状态提升了不少,这么看来,说不定这个方法真有效果,可以提升沈早早的学习效率。

况且,现在也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即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强。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就要动手了。”

贺子聪一只手握住了沈早早的脚腕,现在这双白嫩的小脚已经被提到了半空中,纤细的腿部在贺子聪的控制之下几乎没有活动的空间,只有脚掌还能摆动个几分。虽然贺子聪还没开始摆弄沈早早的脚掌,可是她已经传出了轻轻的呜咽声。

“没有别的要求,轻点......轻点就行......”

其实,就算重一点,也可以。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贺子聪仍旧非常的紧张。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试图以此来稍微缓解一下情绪。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他的手指头轻轻地搭在了眼前这双白嫩的脚底板上。仅仅只是轻轻触碰了几下,贺子聪还是能感觉到身下沈早早的身子猛地一颤。

“呜......”即便沈早早把脸埋在了枕头上,她轻微的呜咽声还是传了出来。

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贺子聪用指尖在沈早早的脚底板上滑动了起来。现在这个角度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触碰到沈早早脚底的任何部位,指甲尖顺着脚底的纹路上下滑动,每一次触碰都能激起这双脚主人的颤抖。

贺子聪不忍心下手太重,毕竟沈早早实在是过于怕痒了些。但这回可是她自己的要求,贺子聪也不能敷衍了事,只能捏起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在沈早早柔软而又无比敏感的脚掌上滑动着。

在强烈的痒感刺激之下沈早早的脚掌不可避免地来回摇摆了起来,她发出来“嗤嗤”的小声,双手紧紧地捏着枕头。尽管已经将房门紧紧关上了,但她还是不敢发出太大的笑声,生怕被门外的妈妈听到。沈早早已经在努力让自己的双脚稳定了,奈何她的身子实在是过于敏感了些,仅仅凭借毅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嘻嘻,哈哈哈哈哈,痒......好痒,哈哈哈哈哈哈......”

沈早早的笑声从枕头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她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枕头,试图以此将脚底传来的痒感稍微宣泄几分。贺子聪则是真正地握着她悬空的脚腕,用手指头一板一眼地在沈早早的脚心上抓挠。他手指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从轻轻的刮蹭慢慢变成了用力抓挠。随着贺子聪力道的一点点增大,沈早早的笑声与挣扎的力道也在不停上升着。如果说最开始贺子聪完全不用使力就能固定住沈早早的身体,那么现在他已经需要分出神才能确保沈早早不会从自己的肉体拘束之下逃脱了。

“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太痒了,子聪哈哈哈哈哈好痒,怎么会这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贺子聪对自己最为敏感的脚心攻势之下,沈早早再也收不住自己的笑声了。她在床上扑腾个不停,虽说下半身被贺子聪牢牢卡住,但是她的上半身就像一条不断折腾的鲤鱼,把自己的小床弄得嘎嘎作响。

灵活的手指头在沈早早的脚底不断游走,而她的笑声也在不停地被冲击着她大脑的痒感一点点榨出来。沈早早的脸越发红润,在肆意的笑声之中,她将身上的烦恼与防备一点点卸下,虽然脚底的巨痒对她来说肯定不能算舒服,但起码不会让沈早早抗拒。

或者说,通过这样的正向反馈,让沈早早感觉整个人都要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哈……呼……”

在长达十几分钟的激烈挠痒之后,贺子聪终于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看着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沈早早,心情有些复杂。她的身上已经渗出了好几层汗水,几乎把床铺完全打湿。原本白皙的脚掌现在也红润了起来,在上面甚至能看到贺子聪手指甲所留下的刮痕。

脚腕处的肌肤也被勒出了红色的印记,汗水让沈早早的肌肤变得黏黏的的了。

“你没事吧早早,需要再休息一下吗,还要不要继续了?”贺子聪试探着问了一下,原本他以为沈早早只不过一时兴起,应该难受了一会儿以后就不会再继续来了。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沈早早居然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

“没事......继续吧,我还能,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虽然身体已经疲惫无比,但是沈早早却还是选择了坚持下来。即便她自己心里对于这样的方法效果到底有多少其实也没有数,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而在得到了沈早早的允许之后,贺子聪决定这一回加大力度。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不小的气垫梳,看起来的平常沈早早弄头发的时候用的。大概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个玩意会用在其他地方吧。

贺子聪用手紧紧握着沈早早的脚腕,看着她脚掌上红色的印记,贺子聪的心中难免又产生了一些纠结。她小巧的脚趾头微微蜷缩着,还在轻轻颤抖。不仅是沈早早,就连贺子聪同样是非常的紧张。他慢慢地将气垫梳放到了沈早早的脚掌上,梳子头先是与沈早早柔软的脚掌亲密接触,让柔软娇嫩的皮肤凹陷了下去。随后,贺子聪的手掌前后推动了起来,让气垫梳在沈早早的脚心上来回刷动着。这样的动作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足以让沈早早发出了爆笑声。

“等等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子聪,这个,这个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是什么在我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我脚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沈早早的视角完全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掌上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痒感,这让她浑身酸麻无比,痒得全身毛发都要脱离了一般。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声了,爆炸般的笑声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房间,现在沈早早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房间墙壁的隔音足够好,不会被妈妈听到。她开始疯狂地摇起来头,两只手臂上下翻滚着,敲击着脆弱的床板,现在这个床什么时候会塌陷都一点也不奇怪,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之下。

气垫梳在沈早早的脚底板上甚至都刷出了声响,如果不是因为贺子聪抓得足够紧,大概他早就被沈早早一脚踹到了。他捏着气垫梳,没有打算放过沈早早脚上的任何一个敏感部位,脚心,脚掌,脚趾头,脚跟,在这梳子头的刺激之下沈早早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痒到从胸口跳出来了。大概在短暂的十几年人生之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肆地笑过。即便长发在摇摆中完全散乱;即便已经笑出了眼泪,甚至就连床单都被汗水与泪水完全打湿;即便她现在的样子无比的狼狈,满脸通红着在不停地叫喊与求饶,但如果再给沈早早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乖乖地将双脚放到贺子聪的手上,让他尽情地折腾自己。

直到很多年以后,那个下午在房间里的疯狂记忆也清晰地保留在沈早早的心中,仿佛永远不会褪去一般。

时间过得飞快,一起学习进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高考。

还记得高考还是的那天,干旱已久的北京忽然下起了小雨,瞬间就让积蓄已久的暑气完全消散,大概是老天爷的安排吧,似乎每一年的高考都是如此。这几天就连出租车都是免费的,在校门口可以看到摆好的矿泉水,附近聒噪的工地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前途让路。等在校门口的学生,他们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今日胡同的清晨似乎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案件,四周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在喝完妈妈给沈早早精心准备的“小吊梨汤高考版”以后,她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后,就搭乘着妈妈的小电驴,来到了校门口。校门外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脸上写满了紧张的考生。她回头望了望,刚好瞧见了骑车过来的贺子聪。

沈早早其实一张非常不解,明明贺子聪已经决定去美国上大学,却还是来参加了这次的高考。难不成,他是为了体验一下这个氛围么?毕竟有一句话说,没有参加过高考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贺子聪之所以过来,仅仅是因为他们恰好分到了一个考场。贺子聪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与沈早早未来相关的事情。

“妈,你给我拍张照片!”

看见贺子聪走过来了,沈早早急忙喊了起来,对着镜头笔出了一个“耶”的手势。在按下快门的时候,贺子聪刚好走到了沈早早的身后。想来想去,这或许是他们两个人生中的第一张合照。

人生的道路永远繁花万里,而今日,他们见到的也许是生命中最耀眼的一朵鲜花。

(九)

毕业是无数人,无数给夏天的故事。他们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告别。

在真正高考结束的一瞬间,贺子聪并没有自己以前想象中的那么欢喜或者不舍。好看的日落,亲切的晚霞,燥热的晚自习,不停转动的电风扇。这个炎热的季节确实承载了最大的离别,但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在他的心底慢慢浮现。

今晚北京的夜色很浓,天空中少有地能瞧见平日被雾霾所遮住的群星,花香从胡同的一头一直延续到了另一头,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个假期的安排以及刚刚结束的那场,足以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

似乎仅仅是再一次走出了校门,这个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夜之间,大家好像忽然就变得更加的成熟了。没人在传蓝白相间的校服,整理着漂亮的头发,换上了多年没有穿过的新衣,完全走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印象里,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沈早早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熊花边,很是好看。晚风吹过的时候顺带扬起了她的长发。贺子聪从包里拿出了两瓶沈早早最爱喝的冰镇北冰洋汽水:“这是刚刚路过校门口的时候顺便买的,现在还是冰的,想喝的话可以早点喝,不然就没那个味道了。”

其实这是贺子聪特意给沈早早带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而已。而在沈早早接过瓶子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早早的掌心。可能年少时候的心思就如同贺子聪悄悄在课桌上写下的那个“早”字一般,有些幼稚,可又无处不显露着青春的悸动。

“决定好几号去美国了吗,给你之前发了消息也没看你回复。”

沈早早的脸微微发红,她轻轻嘟着嘴巴,似乎是在与贺子聪闹变扭。直到现在贺子聪才猛然发觉,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原来已经变成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姑娘。

“嗯,决定好了。”贺子聪小声回答着,他不敢看沈早早的脸,仿佛心有愧疚一般。“机票我爸妈已经买好了,8月中旬的飞机。前几天在准备高考,没有来得及看手机。”

此时与沈早早的分布仅剩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次分开,就不知道下一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了。他偷偷望向了沈早早,她的眼睛就与夜晚的星星一般,恰好夜色正带着浪漫的风吹过,就连空气中都夹带着一丝香甜。贺子聪的记忆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停留在了路灯之下,停留在了沈早早青涩的笑容前面。离别就像是夏天书上的蝉鸣,总是不知不觉就到来了。贺子聪曾经那么盼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去美国看他的爸爸妈妈了。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却乱了阵脚。

“早早,早早,我买到《左耳》的电影票了,之前你不是一直想看这么来着么,现在居然还有拍片!”

阳光落在胡同里,虽然有些热,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的舒适。想起沈早早说过想看这个电影来着,贺子聪去附近的电影院跑了几个小时,可算找到了一家还有拍片的。他急忙买了两张票,然后赶到了沈早早的家中。然而此时可此,沈早早正相当悠闲地翘着个二郎腿躺在凉席上面。仅仅穿了一件能遮住屁股的吊带背心,白嫩的双腿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沈早早明显听到了贺子聪一路赶来的咋呼声音,她下意识站了起来,结果却刚好与贺子聪四目相对了。白皙的肌肤上还沾着汗水,濡染着一丝红晕,贺子聪的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紧张的心情已经写在了表情上。沈早早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东西,急忙整好衣服跑进了家里。

“贺子聪,你这个偷窥狂,变态!”

沈早早生气的声音隔着门传进了贺子聪的耳中,他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早早逃进屋子里面。直到过了好一会之后,房门才被再一次推开。此时沈早早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身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散漫地披在肩膀上,脚上踩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她在脸气鼓鼓的,但在贺子聪的眼中却无比的可爱。

“这不是意外嘛,早早你别介意。”贺子聪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他伸出手,费尽心思弄来的电影票放到了沈早早的跟前。

“诺,这是《左耳》的电影票,你不是一直想看来着嘛,别生气了嘛,去看电影吧。”

“哼,拿来!”

沈早早一副没好气的眼神,她气哼哼地将贺子聪手上的电影票一把抓了过来,在贺子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院子的门口。贺子聪挠挠头,他不明白沈早早是想做什么。

“还愣在那里干啥,不是你说去看电影的嘛!”

沈早早又哼了一声,直到现在贺子聪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跟了过去。一大一小两个脚步在胡同道里响了起来,越走越远。

虽说一路上沈早早都涨红了脸,但走进了那就贺子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电影院以后,看着这部明明就没有什么新意的青春片,沈早早却忽然哭了起来。泪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她几乎要哭得喘不过气来了,看完这部电影,她足足用掉了两张卫生纸。贺子聪也不明白为什么沈早早会这么难受,明明这部片子的剧情和人物设定与他们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应该不至于才对。

或许,沈早早只是对片中那个快要离别的夏日代入很深吧。一直到看完电影往回走的路上,沈早早都在不停地向贺子聪诉说着主人那令人同情的遭遇。晚上的灯光很亮,北京就像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不论走到哪儿都是灯火通明。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身影在这里才会显得过于渺小,不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分毫。

他们两个在这亮堂的大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其实这条路是他们回家最麻烦的一条路,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不停地往前走着。沈早早走在路上,原本还在不断吐槽着的她忽然变得无比的安静,一言不发。贺子聪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他悄悄瞥过头,用余光打量着沈早早的脸颊。在沈早早的眼神里,似乎闪耀着万家灯火。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忽然间,贺子聪在街道口看到了这个不算起眼的照片。看样子,这似乎是一家小酒馆。酒馆的名字很是心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家店,以前似乎从没有见过,是新开的吗?

贺子聪正望着它出神,然而一旁的沈早早其实先他一步已经发现了这个店子,显然这家酒馆同样吸引了沈早早的注意力。其实不管是沈早早还是贺子聪,都从来没有去过酒馆这样的地方,毕竟他们都不会喝酒,也没这个兴趣。但是今天,他们似乎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个想法,去体验一下,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

那么,要进去么?

要放在以前的话,贺子聪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与沈早早相约在这样的场合。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的事情确切地发生了。

周围是轻松欢快的小曲,一个抬着小提琴的姐姐在酒馆中心的舞台上弹奏,顺带哼着小曲,她唱得很是好听。

“我说,贺子聪。”出乎贺子聪意料,沈早早似乎比她要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没看出有一点不舒服,反而无比的自然,她甚至已经打开了菜单,开始挑选饮品。

“你要喝点什么?”

黑色的长发自然地披在沈早早的肩膀上,在酒馆昏暗的灯光之中,显露着一丝朦胧的感觉。闪闪的眼睛不停地眨着,贺子聪看着沈早早平静的面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喝了那么多年汽水了,总该换点其他的东西试试,我们已经成年,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你说对吗,贺子聪?”

沈早早的问题让贺子聪相当难以回答,他坐到了沈早早的边上,从她手上接过了菜单,随后递给了旁边的服务员。

“来两罐啤酒吧。”贺子聪说话的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肯定就被旁边的音乐上盖过去了。

“不,换鸡尾酒。”

沈早早打断了贺子聪的话,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贺子聪回头惊讶地看着她,根本没想到沈早早会提出这个要求。

“可是,鸡尾酒的度数会不会太高了,你接受得了吗?”

“没有关系。”沈早早没有理会贺子聪的疑问,继续说着。“请给我们两杯鸡尾酒,谢谢。”

事实证明,贺子聪的担忧是正确的。沈早早从小打到就没有碰过酒精这两个子,对自己的酒量根本就没有清晰的认知。一杯鸡尾酒下肚,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整个人完全瘫软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念叨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已经不省人事了。

“哎呀,沈早早,我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看着如同烂泥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沈早早,贺子聪的表情充满了无奈。得亏今天他在这里,这要是让沈早早一个人待在这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侧过身子,试图将沈早早给拉起来,奈何她反抗的力气相当的大,贺子聪怎么也扯不动她。

“贺子......聪......”当贺子聪的头靠近沈早早边上的时候,他才终于听清了沈早早究竟在说些什么。“你这个,大骗子......”

“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明明......铃铛上的单词我都已经会背了,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分开......”

沈早早从来也没有正面与贺子聪说过喜欢,但在这最后一刻,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许是沈早早最终还是卸下了心里的所有防备,她没有再顾忌自己的形象,在贺子聪的面前像一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贺子聪看着眼前潸然泪下的沈早早,身体轻轻颤抖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了几声闷雷,繁华的街道上飘起了朦胧细雨。虽说下起了小雨,但是空气与之前相比,却好像变得更加沉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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