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三章 十二节 伯父

“我们经不起消耗，我知道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没有办法去歇息，敌人是不会让我们去休整好的， 趁着现在大家最团结最有力最警戒的时候一举歼灭敌人，可能会死很多人，可能会失败，这是必然的短痛，可是如果驻足不前，就是绝望的、导致全灭的长痛，这次的敌人是我们的同类，真真切切的同类，所以我们必须胜利，那些无所谓的组织，那些阻拦我们的人民，全部屠杀。”

田茉终的说话语气从刚刚的温和过渡到了残忍无情，让大家都打了个寒战，在经历了种种之后，这必要的战斗已经是不打不行的地步了，那些此前社会上的苦难和战争，已经转化为无穷无尽的愤怒，正欲喷发在新武这个国家之上。

“国际号调转了航向，朝着新武前进了，真不错，你们早该如此了。” 格林看见真理的那些影子正在进军新武，这场蔓延已经完全开始了，谢雨临在追踪田茉终，因为田茉终是第五位，对应了真理之中的五位君主，但田茉终没有受到真理的控制，作为团队的核心，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这点田茉终心中有数。

“国际号的一切都在运转正常了，无限棋则已经接触到了地面上的那些影子，与那些影子缠斗了起来，他们终究是相斥的，所以可以暂时牵制住他们，到时候，梅菲带领的部队会从新世边境攻打过来，牵制住那新世政府的部队。”

田茉终忧心忡忡的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红点，那些是无限铸造出来的士兵们，而自己这边只有两万多人，连上定海市那些人，也不过是七八万，屏幕上的敌人已经超出田茉终预料了。

“之前，我们在极京市也是这样的战斗，你很熟悉，这不是什么难事。” 梅琳达拍了拍田茉终的后背，她知道田茉终在担心什么，从失去天赋到现在的接受责任，她的心理斗争几乎都是掩藏起来的，她不会找什么人来倾诉自己的内心。

“妈妈，闹够了没有。” 周破晓摇晃着周琦，周琦身上有许多伤口固定器，锁住那些不停开裂的伤口，时不时冒出各种奇怪的异色光芒，在听见了周破晓的声音，勉强撑开自己沉重的眼皮，抓住了周破晓的手。

“别……别晃，疼，固定器会锁不住，我没有在闹。” 周琦抬起手，摸着周破晓凑得很近很近的脸颊，吻住周破晓的嘴唇，嘴里那股血腥味和黏糊糊的血液让周破晓觉得很难受，但抱着愧疚的心态，还是吻了下去，将那些血液吮吸干净。

“对不起……” 周破晓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万能的母亲会变成这副模样，狼狈和伤口是周破晓从来不敢相信和想象的样子，她认为的母亲只有那种一往无前，百战不殆的倔强模样，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自己的性命，连棋则的呼应，周破晓都感受不到。

“没办法了啊，女儿，我没有办法了，我穷尽了我自己，剩下的看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你，给你属于我的母爱，在这次伤好之后，我会好好的抱着你，一直到永恒的尽头也不会结束的，你让我刮目相看的，还是握着棋则去站队到人类这边稚嫩又天真的锐气啊。 ” 周琦把手握得更紧，周破晓的眼神也更加坚定。

“喝点酒吧，小子，克鲁克要重新团结起来了！” 格林将剑刃插在克鲁克最高的建筑物上面，“既然人类不知道团结，那就用恶魔操纵每一个人的心智，教给他们何为团结。”

那些焦黑的骨架从大地之下爬出来，钻入每个人的身躯之中，正如那抽象的第三主义一般，格林仿造着那个主义，仿造抽象的第三世界部队。

“你们少算了一步，那就是旧神州的掺和，姬鹿，也会和我一同战斗。” 帝刻在新世的地下指挥室，那些旧神州起义的农民们冲出天象山，在左梦义的带领下开始摧毁现代社会，同时向着定海市进军。

“把定海市的士兵运送出去，梅菲、长灵黎绘，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任务了，后面希明晓也许会赶过来援助你，我是不太可能了。” 乌特拉在通讯中调出来正在朝着定海市进攻的旧神州士兵们，“我和羽雅要拦住他们破坏东中，他们才是牵制住我们最大的威胁。”

“周破晓，陈天骄，在接近的瞬间你们冲锋阻挡那些无限能量，但前方已经有什么要冲击过来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杀”字，希明晓在天空中追击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她犹如导弹一般精确飞向国际号，率领身后那些无穷无尽的战斗机，他们全都被无限能量保护着。

“快一点，我管不住了！” 希明晓在通讯中吼，陈天骄二话不说从国际号上跳了下去，身上的装甲不断显现，在远方升起无数烛龙交织而成的铜墙铁壁，无限能量的冲击和杀戮棋则的力量都被烛龙墙拦住。

“全军出动！” 田茉终驾驶xr弹射出国际号，除去正在操纵国际号的五百人，剩余的两万两千三百二十一人全部驾驶xr弹射出来，国际号的炮火犹如当初攻打上帝一般在天空中绽放，纪霄宸在xr里面看着外面雷鸣贯耳的爆炸光，他想到了父亲，父亲当年在宇宙，一定经受过比这更加巨大的场面。

国际号和xr机在陈天骄的烛龙墙推动下前进，陈月辉在墙壁上不停的挥砍，她觉得这很熟悉，只不过换了一种味道：“这是她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墙吗？我不认为，因为我是杀戮棋则的本身，我的意识只有在无法掌控的人手里才会显现，其名为刻尔·奥·刻尔。”

英文的“kill”刻印在墙壁之上，烛龙墙被切的支离破碎，陈天骄急忙后撤，乌特拉顺着墙壁冲了出去，留下数千万的火种在天空陨落，然后扬长而去，金逍茹从乌特拉滚烫的羽翼上跳了下来，露出手上的印记，瞳孔映射出无数的火焰。

“众因火生，窃神偷天。” 金逍茹在双螺旋的红色光芒中交错在一起，黑红色的巨影在火焰之中屹立，一拳砸向眼前那个猩红的身影，贯穿出数千米长的火焰之道，将大地燎燃一片，那些洒落的火种宛如孔明灯一样铺天盖地燃烧消耗那些无限能量。

“我无意和你战斗，大怪物，我要和那个掌控者！不需要其他人来干涉！” 刻尔转化五家的界能，燃烧着五色的聚和能法全都宣泄到陈天骄身上，陈天骄挥舞着机械剑将那些界能扫开，全身喷出蓝色的烛火，与刻尔的猩红对撞，两条龙的龙影碰撞之间互相对着嘶吼，声音震碎了周围的那些高楼。

“我给那些xr开路！所有人跟着我顺着田茉终指挥的路线一路突袭！” 周破晓单手高举着白泽刀，那些常规的装甲已经和白泽的钢鳞融合在了一起，聚集着那些蔚蓝色的光华一扫，扫碎一大片的无限士兵，同时躲避地面上那些影子和影屏石怪物的射击，身后是上万的xr和国际号的舰炮火力掩护，一路直突新武的国境。

“顺着航向不变，不要畏惧，国际号的装甲可以承受，田司令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一路冲击，打主基地的游击战！” 江寻雨指挥那些工作人员，时刻准备着国际号的主炮蓄力，国际号的速度几乎和火箭差不多了，完全是在天空狂飙，加上国际号在前方升起的能量撞角，连xr都追不上国际号的速度，长驱直入，连那些导弹和光束都被甩在国际号的身后。

米希儿自愿被锁在魔能炉里让国际号汲取魔能，才得以让国际号有如此大的马力，秦骊暮和明孤离在房间内看着外面的炮火连天，不禁也手痒了起来。

“你们可以去，别干傻事就行。” 姬秋泽坐着轮椅过来说，“尤其是你，还没有长大成成年人吧。 ” 姬秋泽看了看明孤离。

“是没有，但应该比你强大一些，多管闲事的女人，如果当年你不去管，兴许你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吧。” 明孤离扣动腿环上的扳机，拿着机械长剑，走出了房间。

“保重，我也去了。” 秦骊暮奔跑了出去，发现田茉终也在门口，“呃，你不是去了吗？”

“是众观，吸引那些影子上船，并将他们杀死，不然他们就会进攻真正的田茉终。” 众观微笑着说，她现在和田茉终并没有什么差距，除了实力方面。

“要注意了，船上开始有异变了。” 梅琳达拿出伞，“先清理完船上的影子吧。”

“轰！” 火焰的影子在乌特拉身后升起来了，落在那些旧神州士兵的面前，阻拦住了去其他城市的道路，乌特拉拔出机械剑柄，火焰在她的面前跃动，让那些旧神州士兵诧异起来。

“你是谁，拦住我们的道路？”

“我不是在守护这个国家，我是在守护人民，所以必须要将你们屠杀，全世界的人民，全世界的大多数，你们是被利用的道具，趁着现在还没有被控制，放下武器，回到你们应该回到的地方去，错的不是现代的人民，是让你们走封建制度的帝王。” 乌特拉握紧了机械剑柄，他们没有要清醒的样子，继续冲向乌特拉。

“话说，史尔特尔，那天，格林对你说了什么？才肯让我借用这份力量。”

“没有什么别的话语，我没有什么毁灭的意志，都是我自己想破坏而已，我的家园因此毁灭，诸神的时代因我结束，人类的时代开始了，我也和人类一样丑陋，我也是人类的一种，自相残杀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他们……那些棋者们也已经把我舍弃了，只是期待我能成为一个文明灭亡的变数，我不是那种莽夫，我也是国王，我也有思考。”

史尔特尔的火焰与左梦义的那些火焰凝聚同化，只需一击，那千钧之力附带上千千万万的、分割空间数万块的烈焰结界，在剑柄上流转破碎，乌特拉在那些火焰中奔跑，冲入旧神州之中，远方的深红也随之呈现，堵住旧神州士兵的另一条去路。

“好了，该一起结束了，白永命，看着他们死亡好啦。” 贝利尔特轻轻的抬起手，战场之上浮现出国际象棋的棋盘，“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连同这片大陆一起，全部粉碎掉！”

“天后圣权，支配万象，虚未换来，无限、分裂、展千河、流世归一。” 贝利尔特扭动着自己手腕的腕甲，将这个失败概率最高的节点调度到失败概率最低的世界节点，也就是已经被摧毁的节点位置，强行降低概率，改变未来，无数的塔罗牌在天空洒落。

洒落给正在战斗的每一个人，那些全都是愚者牌，格林捏着愚者牌：“可惜我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笨蛋，只是想多看点乐子。”

所有人的身后投影出愚者图案，那些棋者也是如此。

“所以说，结束了，不是吗？” 安雨异丝拦住真正的田茉终，幻想被驱动起来了，陈天骄张开自己胸口的烛龙装甲，强行把与自己缠斗的刻尔包裹在自己的胸口中，灌注着烛龙的能量，将里面失活的烛龙激活，与陈月辉的意识聚集在一体，在田茉终的面前呈现“杀”字，突击到安雨异丝的面前打断幻想。

“不会让你再逝去了。” 陈天骄挡在xr的面前，把安雨异丝弹开，“周破晓，在棋盘完全崩坏之前，击毁贝利尔特！” 陈天骄在通讯中吼。

“我当然知道！” 周破晓绕过那些战斗机和汹涌的士兵，看见格林正在率领那些恶魔进攻，格林望见了周破晓在天空中翱翔的身影，随意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难以置信。” 周破晓没有心去管格林的事情，爆开白泽刀的刀鞘，驱动那些鳞片握紧了白泽刀就冲向在高处展开棋盘的贝利尔特，突然那些量产女武神对着周破晓射击，诸神城也在天空显现，白永命、玛瑟亚、oe三个人同时包围了周破晓。

【量子调律】

众观化作周琦，那些墨绿色的光粒子改变那些无限能量的输送线路，也把无限棋则的力量输入到田茉终这一方。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援助了，女儿。”

“来多少都无所谓！” 周破晓说罢朝着其中最强的oe砍了过去。

“呦，陈家三个人合一块了，是我们三个的对手吗？” 陈锁华嘲讽陈天骄，她的身边是安雨异丝、帝刻。

“是许多人，帝王的统治要结束了！” 明孤离射出剑流让帝刻挡住，秦骊暮扔出的丝线也被陈锁华切断，纪霄宸时刻准备伏击，观察着那些现象，金逍茹已经一拳轰了过来，被安雨异丝一巴掌打趴在大地上。

其他的xr都在牵制那些无限士兵，根本无心顾及田茉终这一边，格林看见周破晓打的很是吃力，瞬移过来护住周破晓的后背，阻挡玛瑟亚和白永命的偷袭，就算是这样，周破晓还是被oe打断了一条手臂，手臂在不断旋转着，周破晓只得扭断手臂，重新长出新的。

“我当然知道有人偷袭我。” 周破晓靠着格林的背有些不满的说。

“嘴太硬可不好。” 格林握紧了刀刃，严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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