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避最壞結局的決定（下）

　　那幾天過後，基本上就是重複著一樣的流程。

　　冠宇來了，先幫秋人素出來再跟他來上一發，之後給秋人吃飯，然後是替他洗漱潔牙，然後再把那些道具用在秋人身上再離開。

　　日復一日地，本來抗拒的秋人甚至都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吃飯會主動張嘴，也依舊出嘴譏諷著冠宇，顯得相當好整以暇。

　　雖然被銬著讓他幾乎沒有什麼運動，但每天都在做愛以及被迫高潮，還有冠宇都會注重每天餐食的熱量，秋人除了精壯的身體有些消瘦外，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若要說，那便是身上有了越來越多的咬痕。本來飽經風霜的瘡疤，全部都被冠宇的咬痕所蓋過。

　　只是至今，秋人仍舊不知道冠宇葫蘆裡到底賣得是甚麼藥。關在裡面太久，他對時間的掌握感已經開始流失，就算有新長出的鬍子，冠宇也會幫他剃乾淨。

　　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等冠宇所謂的「計劃」塵埃落定才行。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他，也有發覺有時候冠宇會比平常來得更加粗暴，他大概也能猜出那天冠宇在外面遇到了甚麼煩心的事。

　　只是秋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總是用言語試圖激怒對方，就憑冠宇沒有那個膽識把自己給殺了。

　　至於冠宇，雖然原先他是想讓秋人屈服、露出那種恥辱的表情。但內心不希望秋人就這樣被打敗的矛盾又使得他總是點到為止。

　　反倒是秋人與他計劃中所想的不一樣，原先他以為他的配合是因為他已經屈服了，沒想到卻是因為抓準了自己不會對他下過分的死手而變得從容不迫。雖然他很想讓秋人不再那麼囂張，但卻也認為這才是他心目中的秋人。

　　對方的賤嘴，也從一開始完全的憤怒，轉到現在不斷譏諷他的技術不行或是能力太差，才要害他繼續被關在這這麼久。

　　「你到底行不行啊？」即便秋人總是嘴上如此嘲諷，在冠宇的插入下，自己的身體還是會無意識地配合對方的節奏、協助對方進攻自己最敏感舒服的地方，並誠實地發出喘息，然後高潮。

　　這也許算是自己勝利了吧？冠宇心想。

　　雖然沒能看到他屈辱的神情，但是他高潮的模樣應該也能作為替代品吧？

　　總算在兩年後，冠宇的計劃徹底完成。黑龍會包含元老會的上層，所有匯對冠宇與秋人兩人造成危險的傢伙都被他所剿滅。

　　也是在那時，他才第一次對秋人說出了一切，以及還給他久違的自由。

　　「你媽逼──」向來人狠話不多的秋人一拳就砸在冠宇的臉上。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動武了，但他體內戰鬥的本能卻從未消失過。

　　「他媽的先說清楚不行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悲劇少年漫畫一個人背負所有的悲情男主角是不是？」又是一腳，踹在被打倒在地的冠宇身上。

　　「把老子鎖在這裡那麼久就只為了你的一場中二大戲？靠悲，你把老子當病貓是不是？」秋人邊咒罵邊繼續踹在冠宇身上，使得對方只能連忙用手抵擋。這兩年來秋人無處可宣洩的怒氣總算是都打在他的身上，頓時讓他神清氣爽不少。

　　「誰叫你那麼衝……」秋人拉起冠宇，卻又是一腳招呼在他的肚子上。

　　「衝你媽動，老子現在再告訴你什麼叫衝動。沒把你打死是因為念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秋人踩在冠宇身上，他知道對方明明可以擋下從剛剛到現在全部的攻擊，卻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做。

　　是因為對他的虧欠嗎？

　　還是因為別的，更深刻的感情？

　　「我們都做過了，還能算是兄弟嗎？」冠宇不解風情地問道，卻是從剛剛開始都是笑笑地承受著攻擊。

　　「媽的死強姦魔，幹你祖宗十八代。」秋人氣得蹲下，手拎著冠宇的領口，把對方拉到額前。

　　雖然看著對方嬉笑的表情就來氣，不過秋人也不是沒有發覺到冠宇的那份心意。現在要他再假裝無視，恐怕是做不到的，畢竟那些事都做過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嘆了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你是說計劃嗎？我已經……」秋人想揮出一掌讓他閉嘴，卻被對方逕直擋下。

　　「我不是說那個，白癡。」秋人指著肩膀上他被咬下的第一處，深刻的痕跡即便到現在都沒完全消除。

　　「可能是直到把你關起來的那天才開始確定吧…..」冠宇無奈地笑了笑，要是承認當時只是一時衝動，絕對會被秋人給殺了吧。

　　只是他沒想到，秋人竟會主動地吻向他。然而在感受到嘴唇柔軟的下秒，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傳來一股痛處。

　　秋人咬破他的嘴角，把混雜鮮血的唾液啐到地上。

　　「那你可給老子負責啊？」他哼笑一聲，鬆開了抓住他領口的手。揮揮手便向出口走去。

　　「嗯…啊……喔……」看見對方即將離去的身影，冠宇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連忙起身追趕對方，「反正我的計劃本來就是為了你……」

　　當時聽見自己孤兒院的家人與小弟們受到威脅時，他不禁心頭一顫。雖然他相信秋人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但要是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他實在沒有不會跟他反目的信心。

　　為了避免最不穩定的變因，他只能把他關起來。卻沒想到自己在那時發覺了心底真正的感情。

　　為什麼他要為了他而計劃？

　　為什麼他要為了不想與他為敵而乾脆把他監禁？

　　為什麼他知道對方信任自己不會傷害他？

　　答案只有一個，而他終於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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