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III-22

by 醸卯

『（魔女，魔女，快醒來。）』

　　年幼的米諾陶洛斯，用混濁但是稚嫩的聲音，說著悠遠語言。

『（⋯呃！⋯⋯⋯啊⋯是你啊，深淵魔女的小跟班⋯⋯怎麼了？又有什麼疑問了？）』

　　深淵魔女說著悠遠語言，聲音有些顫抖，也有些疲憊。

『（不，魔女。只是，妳睡得不好，妳在痛苦。）』

『（⋯⋯我⋯沒事，大概，是今晚看月看得太久，導致以前的痛苦記憶成為夢境，折騰到我的精神。）』

『（月使妳痛苦？那麼，夜晚，我就為妳遮住月。）』

『（呵呵⋯你很年幼，但是已經比我高大，的確是有可能為我遮月。可是，只要你像剛才一樣喚我醒來就夠了。）』

『（我知道了，魔女。）』

『（過來，深淵魔女的小跟班。別藏著那身傷。）』

『哞⋯』年幼的米諾陶洛斯有些猶豫，遲遲不靠過去：『（⋯不，我沒有傷，只是⋯⋯在湖邊洗身體，還有洗角，和洗嘴巴，然後，很大的，長條的動物咬住了我，牙齒很多，很痛，可是我沒事。）』

『（哼哼⋯⋯第一次對我說謊啊？呵，還有，你真愛洗澡，我不曾嫌棄你髒呢，那每天洗四次澡的潔癖到底是如何造成？真是有趣。過來。）』

『（唔！魔女！別用魔力抓我，妳的生命，是魔力！）』

『（那麼你就聽話的過來，讓我看看那身傷。）』

『（不，妳會浪費魔力治療我！）』

　　年幼的米諾陶洛斯奮力掙扎，碰碰碰！健壯身體在地上撞響好幾聲，黑血也滴滴落下。

『（唉，好吧。）』深淵魔女解除了白煙，開口：『（可是，也不能放任你那滿身傷不管。過來吧，這附近有可以製作成藥膏的礦石，就讓你幫忙採礦吧。）』

『（魔女，不使用魔力，我就幫忙。）』

『（呵⋯⋯）』

　　深淵魔女抬起頭，對著年幼的米諾陶洛斯勾起微笑，她伸出慘白的雙手，摸摸米諾陶洛斯的柔軟鬃毛。

『（你會對我如此溫柔，是因為我們的魔女契約嗎？我們的契約，不過是我送你回星辰迷宮，而你不准回覆阿斯特里翁的呼喚，還有為我打雜罷了。）』

　　年幼的米諾陶洛斯歪過頭，一臉疑惑。

『（魔女，我，很奇怪？）』

『（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們魔女一族吧。雖然我至今沒有和魔女一族共同生活過，可是，魔女一族是以契約來聯繫關係，契約外的事，不需履行，所以我不懂為何你要做出契約外的事。）』

『（魔女，沒有契約，我還是，保護魔女。）』

『（少打腫臉充胖子了，深淵魔女的小跟班，現在還是我在保護你呢。呵呵⋯我們走吧。）』

＊＊＊＊＊

　　不動將軍一身黃金鎧甲，盤腿坐在地上，祂的靈體還有些破洞。

　　祂抱著粗大手臂，從獸鼻噴出怒氣。

「你還要氣多久？」奧森穿上墨色裝甲，背起大背包：「也許『月』在過去對深淵魔女做過非常不人道的事，可是，現在我得以萊莎為優先。」

　　⋯⋯

　　不動將軍張開說話，只有奧森聽得見祂混濁的聲音。

「你要我別信任『月』，可是，我們沒有別的手段可以離開這。難道你要我學深淵魔女，和『月』締結什麼鬼契約，然後啟動祂、自由移動？」

　　⋯⋯

　　不動將軍用大手拍向自己的大腿，張大獸嘴否認。然後祂拍拍自己的胸膛，提議。

「我拒絕那提議，看看你，被阿斯特里翁傷害的靈體尚未恢復，你說要用神祇力量送我們離開『月』，能保證成功嗎？」

　　⋯⋯

　　不動將軍再次抱住粗大手臂，和奧森爭論。

「⋯哈啊⋯⋯」萊莎在旁邊打了呵欠。

　　萊莎早就穿好裝備，她靠在自己的背包，望著奧森和不動將軍你一句我一句的親子爭吵。

「好閒⋯⋯吶，奧森，還要多久？」

「唉。再等一下，萊莎。」

　　奧森隨口回了萊莎一句，然後才提高音量，堅定的對不動將軍開口。

「我知道你的自尊和情感，正因為過去發生過的事而打抱不平，但是，你也不知道我的壽命剩多久，萊莎也受到靈魂影響而命危，我和萊莎沒有太多時間能浪費，我們得迎向未來，我們的時間不像你一樣已經停止。」奧森拍向自己的胸口，繼續開口：「我和萊莎的人生，是由我們自己決定，不是你。」

　　奧森的話，讓不動將軍闔上獸嘴，可也不是悲傷，不動將軍只是張著赤瞳，望著眼前堅定不移、不動如山的奧森。

　　閉上雙眼，不動將軍笑了一下，祂選擇退步，化成黑霧回到了牛頭白笛。

「唉⋯」墨色裝甲的奧森無奈的嘆口氣，漫步走向通往寢室的門：「萊莎，走吧。」

「嗯。」萊莎背好背包，跟上了奧森。

「吶，奧森。」

「嗯？」

「妳以前也會和不動將軍打架嗎？」

「不至於打架，頂多是意見分歧時的爭論，譬如剛才。畢竟，我打不過他。」奧森用大手握上門的手把，補充一句：「現在甚至打不到他。」

「噗呲。」

　　萊莎笑出聲，跟著奧森進入寢室。

「我也因為打不過奧森，爭論不過就只能認輸呢。」

「哼，妳成為白笛之前，只要不爽就會毆打過來，被我打怕了吧。」

「才不是呢。」萊莎握住胸口的不屈之花白笛，開口：「只是，知道了死亡的沈重，相比之下，退一步真是太輕鬆了。」

　　奧森和萊莎對望了一下，她輕輕撥弄自己的牛頭白笛，回個萊莎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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