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这种事有什么难的？只要进入状态的话，在哪儿其实都差不多……吧？不是……前提是得进入状态啊喂！

此刻，在小瑶的房间里，何烁正挠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主要是……之前小瑶脱下的袜子就丢在她身后的篮子里。何烁坐在这个位子自然就能看见。

对于正常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事。毕竟小瑶的袜子又不会有什么气味，不至于让人去在意它。可是……这事对于何烁而言就不是能忽略的事了，毕竟那可是他的性癖所在。

所以何烁到现在连前半部分的选择题都没做完，而柳萌那边一张卷子都快写满了。

嗯，柳萌的效率本来就远高于何烁。毕竟在柳萌觉醒精神力之前她就已经是个学霸了。现在有了精神力的加持，脑子里像是多核处理器多线程工作一样，思考根本就不是问题，反而效率的瓶颈在手速上。

人只有两只手，或者说正常只有一只手能写字。柳萌哪怕脑子里已经有了所有答案，但她写字的速度还是有限。

而且写字其实不仅仅是要用手，还需要用眼睛去看，要不然全凭肌肉去感受的话，会写得歪歪扭扭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字迹潦草会被认为是在应付作业，柳萌是不可容忍的。

说白了，柳萌的手和眼睛都在被写作业这件事占用着。虽然大脑还有余量来思考很多事，但是没有手和眼睛配合的话，其实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此刻，小瑶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并没有打扰两位写作业，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看别人写作业这种事或许很无聊吧？但是对小瑶而言，这种事却是很新鲜的。那可是两只正经的高中生耶，居然在自己家写作业。哦！原来他们也是要写作业的啊，看来和自己和二哥一样嘛！

柳萌那堪比抄答案的写作业方式，在小瑶眼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甚至小瑶比柳萌更厉害的是，她左右手可以分别拿笔同时开工。这点甚至连珀都不会。

而且小瑶对笔的控制力是登峰造极的。不仅仅是毛笔，硬笔书法小瑶也完全没问题。毕竟这种东西都是触类旁通的，毛笔字写得好的人，硬笔书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小瑶哪怕两只手同时写字，也可以写得像机器打印出来一样。

很快小瑶的注意力更多就落在了何烁身上。主要是何烁那边写作业的方式……让人看着太难受了！

哦，何烁的效率虽然和柳萌比起来有点捉急。但如果和普通人比的话已经是非常优秀了。甚至比觉醒精神力之前的柳萌还要快。他现在可以一目十行地审题，光是这点就能把绝大多数人比下去。

可惜的是他现在和柳萌摆在一起，一旦对比起来，何烁这种效率就显得平平无奇了。甚至在小瑶看来这简直是龟速！绅士先生到底是在干什么，这样的效率是来搞笑的吗？

在观察了片刻后，小瑶很快就发现了何烁的问题。主要是何烁自己的破绽太明显了，时不时就往地上的脏衣篮瞄一眼，甚至还看着上面的那双卷在一起的袜子咽口水。

小瑶其实直接把脏衣篮移到别处，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干，而是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后，跑到柳萌那边开口道。

「绅士先生好像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呢」

「柳萌姐，要不要我帮帮他？等你们写完作业我就帮他解开」

之所以会去询问柳萌，主要还是因为在小瑶的认知中，她还是觉得柳萌是何烁的主人。虽然柳萌自己否认过许多次，可是这种早已建立的认知并没有被打破。而且柳萌和何烁的相处方式，在外人看来真的很像是那么回事。

柳萌现在虽然在写作业，但其实她闲得很。有一种多核的处理器根本就没跑满，没被充分利用的感觉。

小瑶说的话柳萌自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并且做出反应。毕竟写作业只用到了手和眼睛，耳朵和嘴都是空闲的。

柳萌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也没有去询问何烁的态度，直接就笑着回答道

「好，你帮帮他吧」

柳萌虽然口口声声说两人是平等的关系。可由于她和何烁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方式，有时候柳萌自己都会无意识地替何烁做出决定。比如现在就是。

柳萌口是心非吗？不，主要还是养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难改。而且这还是被何烁自己给惯坏的。就是因为平时柳萌向何烁征询意见的时候，何烁都没什么主见，这才导致了柳萌有了这种习惯。

柳萌是真心认为自己和何烁是平等的关系。只要何烁敢提要求，柳萌是真会为何烁去拼命的。比如之前何烁提过一起想在幻境中两人的身体融化在一起。就连这么离谱的要求，柳萌都会很上心在想办法。

刚刚小瑶和柳萌的对话何烁也听到了。何烁一点也不介意柳萌替自己做决定。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比如……小瑶不会又把那个塞进自己手里吧？

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想！明明柳萌还在身边，自己居然在想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小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何烁身后，突然开口道

「绅士现身，别紧张哦，不会疼的」

何烁的身体抖了一下，主要是小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是几乎贴在耳边的位置，让何烁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也不是恐怖的那种，就是突然被一个人超近距离接触的那种不适应感。

小瑶这回没去碰何烁的手，而是在何烁的后颈摸了一下。何烁就感觉小瑶那个热热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脖子后方，有点痒痒的，而且还……有点舒服。要是能像按摩一样捏一捏就好了……（？？？，你当小瑶是什么人，是不是活腻了？）

不到五秒，小瑶就松开了手，然后用一种甜甜的声音开口道

「绅士先生，你继续写作业试试」

说完小瑶也没等何烁的动作，直接就溜回了床边坐了下来。

小瑶使用能力了吗？何烁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化。之后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小瑶居然已经溜走了？所以……是什么情况？自己是被耍了吗？

正常使用了能力之后，应该会留下来观察一下，至少要确定能力是否生效吧？小瑶是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能力没生效吗？

虽然何烁现在有些怀疑，不过他还是听了小瑶的话，尝试让自己进入到写作业的状态中。

当何烁尝试动脑子去思考眼前的卷子上一道题时，就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感袭来……就是，很奇怪的快感，并不是普通的性刺激的那种快感，更像是跳过了性刺激的过程直接得到了最终的快感一样。

更关键的是，这种快感很温和，不仅不会打扰到自己思考，甚至还能让自己更加集中注意力。就像是一种非常柔美的轻音乐，在这种音乐之下学习，并不会因为音乐的存在而搅乱学习的思路。

正当何烁一边享受着思考给自己带来快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时，一旁的柳萌放下了手中的笔，皱了皱眉开口道

「何烁？你在干什么？」

何烁甚至一下子没从那种像是「陷入快感」般的专注中出来，他只是感觉到了柳萌似乎在叫自己，所以在意识的海洋中努力挣扎，试图「出来」。

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一样，明明自己醒着，意识陷在了眼前的作业里面。居然……出不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用手撕扯一块柔韧性极强的橡皮筋，明明已经扯到很细很薄了，可是就差最后一点点，自己怎么也扯不开。

几秒钟后，见何烁在发呆没有回答，柳萌又是有些好奇地喊了一声

「何烁？你没事吧？」

这回的声音钻入到何烁的意识中，像是一把锋锐的剪刀，直接斩断了那原本扯不开的橡皮筋。何烁的身子整个打了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见何烁似乎清醒过来了，柳萌好奇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

何烁苦笑道

「小瑶的能力……好厉害……」

「我……真是服了……」

柳萌当然知道是小瑶的能力，何烁这个回答没有提供任何信息。柳萌继续问道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停顿一秒后，柳萌继续补充道

「我能感觉到刚刚你身上有快感产生，那到底是什么？」

何烁想了想，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问一下小瑶？」

柳萌转过头，看了一眼小瑶的表情，露出了一抹苦笑。

此刻的小瑶似乎心情非常愉悦，脸上挂着一副计划得逞的坏笑，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在看着书桌旁的两人。

柳萌用一种作为姐姐的口吻，像是在教训干了坏事的小孩一样开口道

「小瑶，你不是说不打扰我们写作业吗？」

「你给何烁施加的是什么？」

小瑶坏笑着辩解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让绅士先生专注起来呀」

「刚刚绅士先生写作业可专注了，柳萌姐喊了两声他才从专注的状态中退出来的」

「这个应该不算打扰吧？」

柳萌看了一眼何烁，之后又把目光重新投向小瑶，无奈道

「专注这点我认可」

「那快感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时候给他制造快感，不会影响他写作业吗？」

小瑶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坏笑继续解释道

「那个不会影响到绅士先生的」

「那种快感是基于绅士先生对作业内容的思考而产生的」

「本来人在思考中得出答案的时候就会有一丝快感」

「……哦，或者说是成就感也行吧」

「只是那种快感和普通的性快感不太一样而已」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那种快感放大了许多倍，然后再让那种快感拥有性快感的实质属性」

「所以绅士先生在写作业的时候，越是投入思考就会越快乐」

「这些快乐会把他牢牢捆绑在他所专注的内容上，很难再被环境打扰」

对于小瑶的这种神操作，柳萌心中无比震撼。只是她不想让小瑶看轻自己，所以并没有表露出来。思索片刻后继续道

「小瑶，你不会是忘记我和他现在是感觉共享了吧？」

「他的那种快感会复制到我身上，会影响到我……」

小瑶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笑着道

「那种快感很微弱的，柳萌姐的精神力应该可以抵御下来，其实不会影响的」

随后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怪招，又激了一下柳萌

「柳萌姐不会那么弱，连那种快感都扛不住吧？」

柳萌当然知道对方是故意在激自己，可是……这种阳谋完全没法躲啊……

小瑶说的是对的，自己如果全力以赴的话，这种快感想要抵抗下来并不是很困难。只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必须一边忍受快感，还一边写作业……那样会……很憋屈……

可是自己又不好直接顺着小瑶的话认怂，就承认自己弱。要是自己承认了弱，肯定会被小瑶看不起，以后小瑶可能就不会再和自己平等相处了。

柳萌又是露出一抹苦笑，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表达什么别的意思。轻叹一口气后开口道

「小瑶真厉害」

「……我算是服气了」

小瑶不知是故作谦虚还是发自内心，就很随意地回复道

「我厉害吗？」

「我和二哥比起来差得远了」

柳萌没再接小瑶的话，只是冲着小瑶礼貌性地笑了笑，之后便把目光移向了何烁那边

「何烁，你继续写作业吧，我不打扰你了」

此刻的何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和平时的何烁没两样。他只是「嗯」了一声，之后就把头扭了回去，试图重新进入那种专注的状态。

柳萌没有急着写作业，毕竟她的效率本来就要比何烁高，就算中间偷懒休息一会儿，何烁也很难赶上自己。所以她此刻就全程盯着何烁，似乎是想从何烁的状态变化上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可惜的是，直到柳萌再一次感受到来自何烁体内那种基于思绪产生的快感在自己身体上浮现出来，她最终也没能看明白小瑶这能力的要点是什么。

如果抛开这奇妙的快感不谈的话，柳萌觉得此刻何烁的状态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的眼神并没有变得呆滞，看起来非常正经，就和平时认真写作业时候的何烁一模一样。要不是自己事先知道何烁的状态，只靠自己去观察，自己甚至都不会发现哪里有问题。

哦不，确实是有问题的！何烁的身体……现在是处于充血发情的状态。这和正常写作业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一样的。正常写作业由于转移了注意力的缘故，身体并不会轻易发情。

这个结论自己是确信的，毕竟自己可没少在何烁写作业的时候挑逗他。平时他要么停下来被自己挑逗到发情，要么就继续写作业转移注意力之后很快就软掉。几乎不可能出现认真写作业的同时还在发情的情况。

当然，自己可以使用能力强行把他吊在边缘让他持续发情，不过那就得另当别论了，现在讨论的只是不使用能力的情况。

当柳萌仔细感受这种快感时，才开始有些了解小瑶之前描述的「拥有性快感的实质属性」是什么意思。这种快感……本质应该并不是性快感，只是被强行赋予了性快感的实质，让人的身体都会爽起来，也可以把人推上绝顶。

但是这个「本质不是性快感」就很微妙，这是基于何烁写作业的时候，他的思绪所产生的。如果闭上眼睛仔细去品味的话，大概会是一幅这样的画面……

卷子上那些文字和符号像是活了一样，在空间中四处飞散。不过在何烁的思绪下，它们又变得有序起来，直到排列出一种特定的式样之后，那一团文字和符号瞬间化作星光点点，钻入何烁的身体里面变成快感。

而且这样的快感，几乎每一种都是不同的。有些简单，有些繁杂，有些浑厚，有些纤巧。虽然最终呈现出来的都是基于性快感，可每一种，都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就像音符总共就那么几个，可是一旦变成和弦，配合上不同的节奏，美妙的曲子就会因此诞生。不能因为音符本身的单调而去否定它的可创造性。

此刻的柳萌甚至都有点沉迷在从何烁身体上共享到的快感中，虽然这种快感并不是非常强烈，甭说一倍标准强度了，就连普通人绝顶的强度都没有到。但是……却是极为美妙的，真有着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当然，柳萌很强。不至于直接就栽在里面出不来。她大约花了五分钟去感受这种快感，之后才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去抵御，让自己也回到写作业的状态。

不过后面写作业的过程，柳萌一直都在思考着关于这种快感的事。原本她的认知中，快感就是一种像是能量一样的东西，只有强弱之分。比如两倍标准强度一定比一倍厉害。

可是这回，在体验了这梦幻般的快感后，柳萌有了一些别的想法。似乎有时候并不要非常强的快感，只是很普通的快感，只要运用得当，制造出来的美妙体验完全不会输给纯粹堆砌数值而得到的暴戾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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