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真的走了，沒有道別，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就在那個吻後的第二天。

　　藍啟仁失了魂似的過了一天，然後回到了之前嚴肅冷清寡言的樣子。

　　溫若寒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藍啟仁不說，他也就不問，他就和往常一樣逗著藍啟仁，時不時就把「我好喜歡你啊」掛在嘴邊。

　　一開始藍啟仁什麼表情也沒有，也不罵他，什麼反應都不給。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藍啟仁的反應不再是潭面無風，兩眉之間越揪越深，好似川字刻印在眉見，溫若寒見狀，都會用食指去揉，說是要把川字抹掉，而且嘴裡唸唸有詞說：「川字我都會寫了，別再用給我看了。」

　　某天痞裡痞氣的溫若寒沒頭沒尾地冒了一句：「聽說兩個雄性也可以雙修，你我要不要試看看？」

　　「你！！」那清冷壓抑的臉龐從乍聽的錯愕驚訝慢慢變成了臉紅羞澀而憤怒，然後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有、有病嗎！」

　　他面紅耳赤推開了溫若寒，手忙腳亂拿了好起次才把書冊全抱入懷裏，小步小步地跑開了。

　　溫若寒帶著笑喊道：「不可疾行！」

　　這一喊讓藍啟仁踉蹌了一下，他不甘示弱地回：「禁止大聲喧嘩。」

　　冷泉，位於雲深的隱密處，只有本家男性子弟能使用，有靜心、驅邪火、療傷等功效。

　　今夜的藍啟仁並沒有在亥時熄燈就寢，心情浮躁無法入眠的他來到冷泉邊席地而坐，他看著在月光下發出藍色幽光的冷泉，腦袋裡浮現了那日的吻，還有那俊美中帶點邪佞的臉龐用輕浮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雙修」的溫若寒。

　　天地間萬物中無論是雄性還是雌性，對於「性」都有一定的需求，但這需求是建立在繁衍的目的上，為了要繁衍下一代而有了「性」，並非單純為了享受「性」而「性」。

　　妖在練化為人後，不光外表與人相同，就連行為和思想越來越趨近於人，所以對於「性」不再是為了繁衍，而是享受，除了享受，也會因為惦記而產生了慾望。

　　由外人來看藍啟仁，他高傲清冷，「性慾」這兩個字似乎永遠跟他沾不上邊兒，可是他對性不是沒有遐想，有的，對江楓眠，那個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江楓眠。

　　溫柔的嗓音，體貼的舉止互動。

　　就是上元燈節的那一晚，他夢見了江楓眠，夢裡的兩人在相吻中赤裸糾纏。

　　夢裡的他拋開了平日裡的拘謹、三千家規的包袱、沒有理智、只有情慾沉淪，可就在情慾高漲的那一刻，江楓眠的臉卻變成了溫若寒，從夢裡驚醒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兩手緊緊攢著被褥，胯間濕黏的感覺，嗅到了若有似無的腥甜味，從仰躺便到側身蜷起身子。

　　那是他第一次夢遺，對像不是哪位女修，而是江楓眠，雖然在最後一刻便成了溫若寒。

　　寫在天燈上的願望他還記得，只是……沒了友誼長存，也沒了喜樂，僅剩的平安，好像也沒這麼重要了。

　　從回憶中抽離，他看著水面裡的自己，雙頰赤紅，延伸至耳朵和脖子，灼熱的呼吸，難不成是發情期？不，龍不是輕易發情的種族，並不像一般妖族般有規律，龍因為太過強大，所以繁衍不易，動情的須先動了心。

　　心裡的那個人，去成親了，還需要動情嗎？

　　他褪下衣物，緩緩步入冷泉中，去除躁火，才能靜心。

　　閉上眼，聽著冷泉潺潺湧出的聲音，與夜裡蟲鳴形成音樂，

　　他以為這次的慾望可以很快地平息下來，可是半個時辰過去，心跳的速度讓他感到不適，混亂的思緒讓他無法入眠，眼睛一閉，耳邊就聽見魅惑人心的聲音。

　　手不自覺地往下摸去，握住了胯間昂揚的性器，在冷泉裡依舊灼熱。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自瀆，以前在面對性器勃發時，都是儘可能不理會，在心中背誦家規，一遍不消，那就兩遍，兩遍不消，那就三遍，怎知這一次卻是如此頑固！

　　用頑固來形容自己的性器，很荒謬，可他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我的好哥哥，深夜不睡，原來是跑來冷泉自瀆啊？」

　　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藍啟仁轉過身看見溫若寒就盤坐在他身後的石岸上，由上而下地俯瞰著他，冷泉清澈無比，想必剛剛那些都看到了。

　　藍啟仁貼像岸邊，遮掩還有反應的身體。

　　溫若寒起身歪著頭，嘴角勾起一邊，笑著道：「我來幫哥哥吧。」

　　語畢，他起身開始脫下身上衣袍，每脫一件藍啟仁就離岸越遠， 當溫若寒精壯的身體赤裸在他眼前時，他頭也不回轉身向另一邊岸上游去。

　　一聲嘩啦，溫若寒跳入水中迅速游向藍啟仁，就在他正要躍出水面回到岸上時被身後的人攔腰抱住沉入水底。

　　咕嚕咕嚕……

　　月光下，冷泉中，一人掙扎，另一人緊緊摟著，奮力大動作掙扎的結果是嘴裡的空氣都吐光了，臉色不好地推得更用力了，溫若寒掐著那人的下頷吻上，將氣渡了過去。

　　其實冷泉並不深，唯有靠著山壁的地方比較深，溫若寒就一手扣著藍啟仁的腰回到了淺水區，將那個在水下被吻得一愣一愣的人抱放到腿上，背貼著他的胸腹。

　　赤裸的皮膚相貼著，彼此都起了反應。

　　「放開我！」

　　他試圖掙扎逃離，但溫若寒左手攬住他的腰，右手抓住了他的性器，只需一點點的扭動，就可以鮮明地感覺到頂著他屁股的東西，硬挺而滾燙。

　　「好不容易抓到了，不放。」

　　溫若寒的下頷抵著藍啟仁的肩窩，一開口，溫熱的吐息就在他的耳邊，一點一點吞食他的理智。

　　「想必這是哥哥第一次讓別人幫你？」

　　那手握的不輕不重，拇指在渾圓的蕈頭上摩娑著，不斷地刺激與挑撥藍啟仁藏在斯文雅正面具下的情慾，紊亂的呼吸，藍啟仁緊閉雙唇咬緊牙關，壓抑著想要從喉嚨深處溢出的呻吟，由別人來撫慰竟與自己動手差異這麼多？

　　溫若寒伸出了舌頭，描繪沾著水珠的耳廓，就像蛇信般藉由舌頭捕捉到了獵物的氣味與情緒的變化，恐懼，卻又藏著一絲絲期待，可是家規的束腹，讓他必須遠離七情六慾。

　　「哥哥，你動情了……」

　　他就是那條將獵物困在懷裡的大蛇，欣賞的獵物因恐懼而全身顫慄，又因為情慾而發燙，藍啟仁抓著溫若寒的手腕，卻止不住那隻大手的作為，那隻手微微收緊，滑至根部，再滑到冠溝處，來來回回，不快不慢，水面沒有激起什麼漣漪。

　　這是藍啟仁第一次面對情慾在身體裡面不斷堆積，卻又無處宣洩，又或是他想要更多，可偏偏溫若寒不慢不快凌遲著他。

　　快一點⋯⋯

　　他想要那裡再快一點⋯⋯

　　可是他說不出口，他瘋狂地擺頭想要忽視洶湧的快意，緊閉的唇憋著氣，脖頸一片赤紅，濕潤的舌頭舔進他的耳洞裡挑刺，唇舌後撤退離，只留鼻尖摩挲直至頸後脊椎骨凸起處。

　　處子之身顫得更厲害了，兩腿夾得很緊，環在腰上的手硬是擠進了兩腿間，將那柔軟的囊袋捧在手裡用掌心搓揉——

　　「嗯——住手！」

　　藍啟仁終究是沒能忍住，聽見自己奇怪的呻吟巴不得將自己的喉嚨給弄啞了，他羞的蜷起身子卻將臀部更貼向溫若寒的碩大。

　　那白皙背上的脊椎骨更加凸起，一節一節地，溫若寒從頸後，吸吮每一個凸出的骨節，留下一朵朵紅莓，捧著囊袋的手繼續往下探，觸碰到那個帶著皺褶的穴口。

　　「不……溫若寒，不要……」

　　帶著顫抖的求饒，扳不開強硬的探索戲弄的手。

　　「哥哥，你的聲音這麼好聽，不叫出來嗎？」

　　「不！我不……嗯！」

　　右邊的蝴蝶骨上有一塊黑色的麟片，突兀，刺眼，那是藍啟仁情緒失控差點入魔的印記。灼熱的氣息就噴在那片上黑麟上，那是他的弱點，只要刀尖挑開麟片刺入，就能在一瞬間奪去他的性命。

　　黑色麟片掩蓋了致命的弱點，也是讓他崩潰的敏感點，溫若寒用舌尖挑起麟片伸了進去，舌頭化為小蛇在裏頭鑽動，戳著、挑著、按著，每一下都讓藍啟仁發出悶哼。冷泉再也沒有什麼靜心驅火的功效，下腹部的躁動越來越難以壓抑，彷彿下一瞬間就會失控地呻吟。

　　空氣中特有的情慾甜味越來越濃，溫若寒的瞳色在眨眼後變得亮澄澄，眼瞳也變得細長，在指節破開皺褶的同時，含著將麟片咬了下去。

　　「嗯——！」

　　綿長的呻吟，收縮的囊袋，顫抖的性器，一汩汩濁白就從鈴口噴灑而出，在冷泉中被稀釋，最終消失不見。

　　「哥哥，你就這樣去了？我可是什麼都還沒開始，你怎麼這麼敏感？」

　　藍啟仁張大著眼睛透露出恐懼，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身體下意識地只想要逃離，他不要這樣的慾望，更不要這樣的情感，可越是掙扎，那手指入的越深。

　　因為掙扎水花四濺，讓溫若寒失去了耐性，本是抓住藍啟仁性器的右手轉而抱著他的腰，一反身就將藍啟仁面朝下地壓在岸上。

　　「哥哥，這樣的雙修不好嗎？」

　　「我不願！」

　　「可是你的身體很喜歡。」

　　「不是！」

　　「是嗎？可是……是誰的屁股小穴正在吃著我的手指吃得這麼歡，不願吐出來，還越吸越緊，越吞越裡面？」

　　溫若寒旋轉著指頭按壓肉壁，尋找著甬道裡一塊有彈性的嫩肉。

　　「出去！出去！」

　　藍啟仁蹬著腿想踢開身後人，可那人卻逮了機會將他雙腿往左右兩邊一踢，撅著屁股雙腿大開，溫若寒正好卡進兩腿中間，用還硬著的男根前後頂弄藍啟仁的囊袋。

　　「溫若寒！你夠了！」

　　怎麼會找不到？

　　一般人兩指節就可以找了，溫若寒皺著眉，將食指退出。

　　藍啟仁正以為溫若寒聽話要放開他的時候，他食指和中指相併再次回到了溫暖濕熱的腸道內，一路按壓，直到再也無法進入的地方。

　　「啊！」

　　雙眼泛出了淚花、來不及嚥下唾沫滴落，兩手緊緊攢著地面上的雜草直至連根拔除，些許邊緣鋒利的小草劃傷了手心，滲出血珠，　

　　「別啊哥哥，你這樣我會心疼。」

　　在男女之間流連的溫若寒知道他找到了那塊可以讓男人升天的敏感處，兩指便開始來回磨輾、不斷刺激，他就是要看到那整天繃著臉、壓抑著自己的藍啟仁崩潰，他就是要看到藍啟仁因他瘋狂，他要聽見藍啟仁忘我地呻吟，他要和藍啟仁一起達到顛峰後一起墜落。

　　「哥哥，舒服嗎？」

　　咬著雙唇拼命搖頭，他絕不屈服！

　　「別倔了，沉溺於情慾並不可恥，我有陪你啊。」

　　他輕嚙舔舐著藍啟仁的後頸，那裡散發出的相思木的幽香，很淡，卻讓他歡喜的難以克制，每次聞到這股味道，就想把藍啟仁壓在地上狠狠操幹，就在今晚，終將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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