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你就一定要做这种事，对吗。”

“玉衡大人就这么傲，就可以这么傲！是吗？”

“不回答，可以。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劣的人。”

他和刻晴面对面站着，又好似隔了一道毛玻璃，她的表情逐渐模糊。

右臂在发颤，掌心在发麻，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但那已经决堤的情绪在他脑中嗡嗡低语。

“对不起。”

刻晴的声音虚冷而干枯，和初见空的时候一样，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却又发疼。

她抬起手指抹了一下眼底，没有抽噎，没有撒泼，刻晴将麻布包塞给空，独自一人离开了。

少年少女擦肩而过，他拧着凶相，任由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伫立在原地，不停用深呼吸平复心情，在刚刚结束的复赛之中，丽莎的头颅竟被刻晴擅自用作煲汤的材料，这过于自傲的举动让空几乎崩溃，他答应过丽莎会好好对她负责，作为丽莎小姐最重要的遗物，肉畜的头颅理应是主人的私藏，虽然美肉大典还未准确地对肉畜的所有权做出解释，但根据传统和情理，刻晴确实做错了。

空看向怀中的麻布包裹，毁相之后的丽莎就在里面，他很怕，怕梦中再也见不到魔女的美艳容颜，伸手去摸，却没有棱角，那分明是一颗浑圆的，完整的东西。

空心头一坠，恍惚着解开绳结，包裹里只是一颗西瓜。

他错怪刻晴了，还冲动地给了她一嘴巴，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毕竟刻晴也没来得及讲清楚，她的做法是有些欠妥，但情况紧急，这已经最好的处理了。

刻晴是璃月七星，比赛的安排自然放在首位，烹饪出现失误是难免，丽莎的头颅丢失她有责任，但她也在尽力圆场，好歹是把事情敷衍了过去，非要说的话，刻晴临场应变的话术还令料理增色不少，比赛气氛也更加高亢，而且空不知道的是，丽莎的头颅丢失之后，刻晴的秘书团在第一时间就全力出动了。

空看着怀中的西瓜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颤抖着出了一口气，暗骂一句，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俩嘴巴子清醒一下。

这时，身后忽得传来一阵小心的脚步，空倍感心喜，急忙回身…

“晴…我。”

“她刚过去…”香菱站在他面前，穿着日常的短袍。

“香菱…你在这干什么。”空愣楞地说着，他现在一见到香菱，满脑子都是比赛时她身穿露屄的小肚兜，浑身抹油，犹如走台一般的自信身影。

“我今天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我是不是…不该抢风头。”

少女面红耳赤，眼神飘忽，嘴角笑得很不自然，她和刚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没了自信从容，只剩一身的委屈窘迫。

她转过头，看向刻晴离开的方向，嘴唇抿了抿。

“丽莎小姐的遭遇我很可惜，她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香菱的语气很犹豫，听起来正在思考其他事情，“不过，再漂亮的脸蛋，也只是女畜的皮肉…”

“是啊，红颜白骨，迟早的事情…”

“优菈小姐的尸骨已经收好了，蒙德方面对她很重视，这会让你好受些吗？”

“不重要，我们别聊这个话题了好吗。”空浑身不自在，怀里的西瓜让他头昏脑胀，“决赛还有三天吧？能配得上仙宴的女肉不多了，我们…”

“好啦，今晚先去我家吃饭，比赛明天再说，你很累了，我看得见。”

香菱扬起脸蛋，笑容很甜，恍惚间有点不像是那个跳脱的少女，或许是刚刚经历了太多遗憾，这一瞬间的宽慰显得格外温柔。

少女默不作声，踮着脚，抬头对着他笑，调皮地拍了那颗圆滚滚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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