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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之爭 20-01 Three denominations (三宗篇)

[db:作者] 2025-08-11 13:20 5hhhhh 6210 ℃

石磚鋪成的街道被細小雨滴緩緩滴濕,各色雨傘綻放。

街邊一個小男孩打了噴嚏,被母親拎回屋內。

歐格魯的街景一如往常的寧靜,居民們安居樂業,幾縷煙囪從大街上的舞館和歌廳上方炊出,足以看出這裡和平多時。

「御──!」

伴隨一聲響亮吆喝,達達馬蹄竄過路口──這街道平時禁止騎馬,所以只要看到御馬行隊,若非納稅超過五十金的富貴人家,便是歐格魯當今的統治階級,軍閥福爾斯沃德的相關人員。

騎馬者頭戴銀盔,胸前的老鷹圖案使其身分一目瞭然,街道人民見狀紛紛讓路。

「號外──!號外──!」

士兵行馬走遠以後,一名滿嘴鬍渣的男人從同樣方向跑來,手裡捧著滿滿報紙。

「──第一手報導!殺害斐迪勒家千金的犯人終於捉到!今晚十點立刻審判!」

大部分住民都對於男人的叫嚷產生極高興趣──因為使宗大家,斐迪勒的千金遇害已有半年之久,軍方和斐迪勒當時可是傾盡全力蒐查,幾乎要把整座城給翻了過來卻還是緝查無果。

半年後的現在,所有人都已對此事不抱期待,卻沒想到案情突有沉冤昭雪的跡象…!

不少人紛紛朝男人靠攏,一名還在販賣瓷器的老闆甚至中斷了與客戶的談話,拿著兩枚銅幣就衝出店門。

「嗚哇──我賭輸了嗎?」

一棟獨立於其他民宅,看起來制式方正的建築中,兩名軍裝少年隔著窗戶眺望吵雜街道。

「這下你知道報社消息有多靈通了吧。」

「少囉嗦,一定是蒂芬太過張揚才搞得滿城皆知…,我要叫她賠我賭金。」

短褐髮,眼角看來有些清挑的少年,苦叫著遞給同伴一枚銀幣。

「我還以為至少能瞞到審判開始呢。」

黑髮男人接過後單手一搓,銀幣竟在瞬間消失。

「──你太低估民眾八卦的程度了,貝洛。」

「是是是…敢不敢再和我賭點東西?」

「晚點。我想法務廳差不多要叫我們出動──」

與此同時,寢室內的廣播赫然開啟。

「──貝洛和洛克,五分鐘後到一樓正門口。」

「唉呀,洛克頭腦真好呢,連這都能猜到~」

貝洛笑著拍拍同伴肩膀並開始整束裝備。

但對方顯然對這句話不甚認同──因為同期士兵都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散漫不精的傢伙,才是當年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學院怪才。

「哪比得上軍十首席呢。」

這句話聽起來苦澀,但卻是洛克最真實的心聲。

對方只是笑了笑,將夾克鈕扣給扣上。

「──從蒂芬在東北種種事蹟來看,恐怕當今軍十首席已經不是我啦。」

正法院‧斷罪廳──

「鳳雛醫女,已經到法廳了。」

馬車外,馬伕恭敬的對著車門鞠躬。

「──有勞先生驅車。」

「不,不敢當!」

雪白纖足從車簾下緩緩探出,下車的女孩五官童稚可人, 紫髮乾淨整齊,紮在兩側的森林辮小巧可愛。

而服裝雖然簡樸,但也無法讓人忽視女孩本身的端莊氣質。

法院向來肅殺戾氣,此地鮮少能看到如此嬌弱高貴的女孩。

所以當姚穗香下車掃視周圍時,站在法務廳外的人們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走到正門,姚穗香對崗衛簡單行禮。

「司宗,姚穗香。」

「裡、裡邊請…。」

明明是士官,見穗香溫文儒雅的樣子也只能禮貌起來。

──雖然宗主吩咐不要緊張…,但果然還是會引人注目啊。

紫髮女孩臉上鎮定,但內心還是因為周遭無數目光而感到尷尬。

她自認只在司宗門下修行半載,輩分與資歷皆不足以仗司宗之名出外參與事政,但宗主宋懷嬰與其副手卻總對她過度讚譽,不停派予她相關差事,惹得穗香每每出場便感覺自己與他人格格不入,尷尬不已。

走入廳堂,留著俐落白鬍的中年軍人立刻就將目光轉來。

「穗香小姐。」

男人是歐格魯當今領導者,也是福爾斯沃德軍團的現任團長‧高瑟。

那威而不怒的銳利眼神總是讓穗香目光多留幾秒,但沒來得及回應,臉上堆滿笑容的貝洛就從高瑟身後竄出。

「哦──穗香你也來啦?」

褐髮少年語氣愜意,但這輕浮口吻倒讓跟在身旁的兩名隨侍面露冷寒。

「見過軍團長,見過軍十首席、八席。」

那我行我素的語調惹得姚穗香莞爾一笑。

當然她也沒忘招呼其他人,例如躲在貝洛身後,同樣身為軍十的洛克。

同時穗香也因為軍方這樣的陣容而在心裡暗暗警惕。

她本以為今日代司宗參與的事務,只是歐格魯用來審判罪犯的例行性仲裁庭。

在這種場合,司宗會以醫療專業的名義,派出醫道門徒協助法官裁量,而軍方則要提供刑事相關顧問,按慣例也就幾名軍院研修生。

只有當待審隊伍中有重刑以上嫌疑犯,軍方才會加派要員。

尤其今日不光增加要員,軍方這是直接請出團長和軍十坐鎮──想必待審犯人除罪刑重大以外,來頭肯定也不小…。

可惜思索許久,姚穗香依然對將要提審的人物毫無頭緒。

她微笑坐到陪審席上等待人犯上台。

「居然讓受害者親屬來陪審…,司宗宗主也太粗心。」

「安靜,洛克。」

一旁洛克對貝洛的低語遭到高瑟遏止。

這句話姚穗香自然也有聽見。

雖然不確定原因,但若洛克指責的對象是自家宗主,那所謂的「受害者親屬」應該就是穗香。

而受害者恐怕就是──

姚穗香隱約猜到了答案,卻也不禁更加疑惑。

廳堂正前方,一名穿著樸素法袍的中年女性走到了最高的桌前,掃視眾人後緩緩坐下。

她桌前用顯眼的字體寫著「仲裁席」三字,而桌高依距離遞減,桌前各別鍍了書記,證要,引路、指罪等名目。

穗香看向最後端的「旁聽」台──人群比以往的開庭都還要多,看來今天的出庭犯人恐怕真與那次驚動全城的事件有關…。

「開──庭──」

引路台前的老人沙啞宣布,而證要官對入口處的士兵點了點頭。

收到指令的士兵立刻轉身做出示意手勢。

──被帶上來的人讓姚穗香表情一僵。

人犯光頭上有個藤蔓纏日的白紋刺青。

雙臂已遭人斷去──但就算失了雙手,滿是傷疤的魁武身軀、毫無緊張感的戲謔笑容,以及那要殺人無數才會散發的靈魂光色,都不禁讓穗香毛骨悚然。

透過靈魂探知,穗香可以確定此人極度兇蠻──不,用兇蠻來形容肯定還是太客氣。

就連法庭一片無聲的現在,囚犯那無序、妄為且癲狂的靈魂,也還在暴戾掙扎,試圖衝破束縛肉身的厚重枷鎖。

…總覺這人已經邪惡到「光是活著都不能被允許」的程度。

女孩試圖驅散自己偏激的想法,但身旁貝洛和高瑟還是多少注意到了,她平和微笑中的敵意。

「那個刺青…就是末列的標誌吧?」

洛克低聲說道,而引路官亦證實了他的猜測。

「被告:東北聯邦中的魔導世家‧末列一族之長‧溪鷹,架至審訊台。」

「…。」

聽到這名號姚穗香也才瞭然──這位想必就是在芙蕊假死之後,趁機作亂的那個家族首腦。

但末列老巢遠在東北,歐格魯是如何前往當地並成功逮捕當今貴族?

「傳原告──」

引路官再度高喊,這聲高喊正好解了女孩的疑惑。

「歐格魯軍十‧蒂芬──」

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大步走入廳內。

紮在腦後的馬尾長髮飄飄,左臂衣袖刻意扯斷,赤裸手臂上有大半面積都成了漆黑焦皮──姚穗香除了訝異蒂芬的外表落差,她也明顯感覺到少女體內的靈格已與半年前有極大差異。

啊,原來是這樣…。看到蒂芬出場,姚穗香這才搞懂事情原委。

半年前,蒂芬確實是以「查探安無對歐格魯的態度」為由,懇請高瑟將她派往東北聯邦考察。

但穗香知道,蒂芬其實是想藉此趟旅行,接觸當地古老的養靈集團──也就是透過薩滿一族來強化自身與未知魔靈間的契合度。

本以為對方這趟旅程不會收穫太多,但看如今的少女,姚穗香確信對方已在半年內與靈體產生了令人驚嘆的契合度。

如今蒂芬靈格恐達三階,論戰力也絕不會輸一般修練使。

若是這種戰力,到東北考察順便把末列家族給收了,就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除了穗香,貝洛和洛克當然也是滿臉震驚。

姑且不提那隻詭異黑臂,少女肅殺犀利的眼神、高冷恬然的氣息…,這些特徵在半年前,根本就與蒂芬毫無關聯──他們無法得知少女究竟是經歷了甚麼,才會有如此極端的變化。

──軍團長倒是沒有表現多少訝異情緒。

姚穗香偷偷觀察著軍方幾人。

看樣子,軍方應該是知曉蒂芬會前來,但對於詳細案情還是所知不多。

而斐迪勒則完全在狀況外,否則沒道理不通知穗香對此進行應對準備。

儘管不是穗香預想中最棘手的事態,也就是斐韓間的私約遭到曝光的情況,但既然蒂芬帶回末列當家算是突發事件,那她就必須掌握更多情報來避免事件波及己方陣營──

「我看了一下文案──被告是臨時插入候審隊列。」

法官看了紙本幾眼後,目光轉向蒂芬,最後停留在蒂芬的漆黑焦臂之上。

「是的。」

蒂芬緩緩站到與被告席相對位置的告訴席前。

「因為此人所犯之刑無比重大,並且牽連甚廣,我才特別請團長優先安排此人接受仲裁。」

「按照仲裁傳統,本不該出現政治指使法庭程序的情況…,但從軍方上午送來的文證來看,我也同意此案必須優先審理。」

指罪官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恭敬地將數疊文本交到法官桌前。

女法官瞄了指罪官一眼,蹙眉看向遞來的證物。

幾秒過去,眾人明顯看出法官神情愈發緊繃。

到最後,女人長吐一口氣──氣息明顯紊亂許多。

「──證…證要官。」

「在。」

「我看這些事項證據充足,準備數年之久,可為何…為何今日才有人上告?」

「依我之見,是末列手法狠辣詭譎,行事縝密難以覺察──若非告訴方直接前往東北搶取相關罪證文本,恐怕就連軍方也無法知悉其中多半,更別提掌握證據。」

聽見證要官的解釋,法官顯然也冷靜許多。女人放下了紙張,看向蒂芬的視線也變得更加沉痛。

「…原告。」

「?」

蒂芬挺胸正視對方。

「簡單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獲得這些罪證的。」

「…半年前,由於斐迪勒一族所辦之喪禮出現大量匪徒,罪證皆直指末列,我便懇請軍團長同意我前往聯邦調查──」

講到此處,蒂芬看了高瑟一眼。

中年男子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法官回以領會表情。

「而當我到達末列,一連串的不明人物便開始對我展開追殺。起初我以為是對歐格魯反感的聖都統合派,或者是聯邦的民間激進分子──情況九死一生,我勉強撐了下來,…最終只犧牲了一條手臂便成功完成任務。」

蒂芬舉起自己的左手,眾人這才看到,手臂內側有著不自然的紅光閃動,已非常人手臂該有的樣子,黑臂看起來宛若有自我的意志一般,不時扭曲成奇怪手勢。

「而到後來,我輾轉得知,原來追殺我的一切攻擊,都來自末列的特工組織──『花葬』。」

蒂芬傲然掃視在場所有與會人員。

「多虧他們的組織只會用恐怖支配手下,導致當中幾人在擺脫組織把柄後,輾轉協助我前往情報庫所在地。我靜待兩月,終於在時機成熟時,一舉潛入該組織的情報總站,拿取了所有想拿的情報。」

「…你一人就成功潛入聯邦最高層級的特工組織之中,還是當中戒備最為森嚴的情報庫?」

「──是的。」

法官懷疑質問,但蒂芬表情依然沉穩。

「──她沒有說謊,或者說,這是她認定的事實。」

姚穗香微笑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轉了過來。

身為前任歐格魯之眼,姚穗香具有看透別人靈魂的這個技能可謂是人盡皆知,所以在姚穗香出聲保證後,眾人也只能接受蒂芬的口證。

「我明白了。」

法官也同意的再度拿起文件。

「那麼…由於這些文件上都蓋上了聯邦政院的簽印鑑號,基本上算是罪證確鑿…我另外同意軍方日後可利用這些文件,向安無進行求償等相關用途。」

「至於被告…,關於這些文件中所述,你已涉及對歐格魯流通贓物、禁藥、武器,以及諸多項列管制用品。」

法官猶豫了一秒,再度抬頭神情已變大義凜然。

「四起傷人事件,十三起歐格魯住民殺害事件的主謀,破壞歐格魯重要財物或證物,隱匿逃犯,脅迫商企,製造危險物,惡意影響市場運作…諸多罪狀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因為光是殺了歐格魯十三位居民這件事,就足以判你絞刑──你有甚麼要說的嗎?」

「──我倒想看看你們敢不敢這麼做。」

從方才便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帶著狂妄冷笑瞪視法官。

他轉頭瞪視蒂芬的眼神散發無盡戾氣,最後看向高瑟。

「就算聯邦打算捨棄我換取檯面上的和平,我也有能力先讓在場所有人為自己的囂張付出代價──當然,包括那三個背叛花葬的愚蠢叛徒。」

「軍方覺得呢?」

法官表情猶豫地看向高瑟。

高瑟面不改色。

「請安心做出判決吧。軍方早了兩天收到蒂芬捷報,對花葬涉及的犯罪事實已經瞭若指掌──我必須很沉痛的說:不管裁決結果如何,歐格魯勢必都要與聯邦開戰了。」

法官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這就宣布這次仲裁的結果──」

「──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可以不叫上我呢?」

大門之外,一道響亮的男性嗓音朗聲說道。

姚穗香早在數秒之前就感知到了門外那股強大的御雷靈格──果然,斐迪勒絕對不會想錯過這起審判。

一頭滑順的金色長髮,外型俊美、穿著昂貴西裝的男人大步踏入大廳之中。

「斐…迪勒!」

被腳鍊捆住的人犯咬牙怒視來者,而金髮男人對於這個表情反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放肆,法庭豈是閒雜人等說闖就闖的地方!崗衛呢!在做甚麼!」

率先發難的是坐在引路席位置的老人。他憤怒的對著大當家喝斥。

但金髮男人毫不介意,只淡定的拿出手帕,擦拭方才推門的手指。

「──斐迪勒,你可知擅闖法庭亦有罪責?」

法官似乎也不打算通融這無禮行徑。

大當家冷冷一笑,打了個響指。

「──我會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

門外再度走來幾人,是身著斗篷的數名月判。

最先產生騷動的是最後端旁聽區──人們看見了藏於斗篷身影之中的某物,所以開始對著來者議論紛紛。

「肅靜!」

引路官氣急敗壞的嘶吼,但就連書記官也都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姚穗香在那群大約二階的魔力之中,感受到了某股陌生卻又熟悉的強大靈格。

──位階必定超過三階,從色澤上來說該也是斐迪勒一族的血脈。但這靈格純淨無瑕,品質堪比精靈混血…,難道斐迪勒還有甚麼秘密王牌沒有讓外人知道?

「出來吧,芙蕊。」

「…哼。」

當家露齒一笑,躲在斗篷之中的金髮女孩尷尬地走出月判保護。

──在場所有人,一片譁然。

「她、她是──」

「我的天啊!?」

「怎麼可能?!」

「芙、芙蕊…?」

姚穗香也睜大了眼睛。

她早就知道芙蕊沒有死亡,是陪著韓宇爵出去完成龍皇委託,可是…芙蕊的靈格變化實在太大了。

「…?」

高瑟和貝洛同時看了姚穗香一眼。

但紫髮女孩顧不了這麼多,她征征站起身,芙蕊正好和她對視。

──金髮女孩那漂亮的碧眼絲毫沒變,那充滿自信的傲然眼神,只有笑容多了幾分堅強更顯耀眼。

「不、不可能…!」

人犯低聲威嚇著。

「她不可能還活著──!」

「──因為你最信任的家人,同時也是花葬成立以來最優秀的傳奇特工,向你回報了『任務完成』,所以你就這麼信了,對吧?」

「!」

面對當家得意洋洋的解釋,人犯錯愕無比。

沉默半晌,一股強大的魔力向外迸發,殺意,純粹的殺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我要…我要你們全部死在這裡──!」

「不妙!」

高瑟豁然站起身,腰間佩劍就要出鞘──

一名月判瞬間閃至人犯面前。

沒有人反應過來,這名較為矮小的月判已經悄悄拉開一些帽簷,乳白色的長髮垂落幾絲──

薰央在人犯耳邊低語,沒有人聽清楚內容──

這也成了擊垮末列當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花葬的所有人,全都在地獄等你喔…把拔♥」

「…。」

方才與自己說話的月判已經消失在眾多月判的斗篷之中──姚穗香知道薰央不只是藏入人群之中,從魔力感知可以知道女孩已經離開了法庭。

溪鷹先是憤恨,驚怒,最後因痛苦而扭曲了面容。

殺意與魔力開始收束,他跪在地上,頭無助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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