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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

[db:作者] 2025-08-11 13:19 5hhhhh 1030 ℃

接《金色之子》第二天

*

将军一早就离开了别邸。

他走得匆忙,甚至没有跟同屋的祭司交代一句话。

女祭司坐立不安。她昨晚的行为想必激怒了对方,以至于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可她能怎么辩解呢?她做得太狠太明显,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愤怒与杀意,将军肯定看破了她的动机。

她叫同胞们谨言慎行,自己却如此愚蠢冲动。一次失控,前功尽弃,而她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

他会把她关起来吗?让她永远困在这个沙漠里?或者将她贬为奴隶,剥夺仅剩的一点尊严?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不免让前来服侍的女仆担忧。

“他去了哪儿?”祭司问。

“这个……主人没有讲,他清早一个人就出门了。”

“你下去吧,我不想吃早饭。”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请别担心,主人他中午应该会回来吧,总归要吃饭的呀。”女仆好言安慰。

祭司点点头。是啊,等他回来,也许就是我的死期了。她想。

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前庭与大门,她走到别邸外,离开这座舒适的牢笼。

远处的一切都被朝晖染成了金色——大气中的飘渺薄云是流动的火焰,层层沙丘绵延涌动似浪似金,静静流淌的河川仿佛蜿蜒的璀璨光带。

这里没有群山、没有森林、没有海洋,有的只是另一个无边无际的囚笼。

她想葬在海里。

为什么唯有自己是那个被留下来的人呢?她无父无母,养育她的神妻不许她叫“妈妈”,在那女人眼里,她不是女儿,更像一件工具。年少时倾慕的大祭司回避她、拒绝她,偏偏又死在了她手里。那个无条件爱她、接受全部的她、融化了她冰冷内心的女孩却与她生死永别。

‘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她问。

‘那我们就一起跳海坠崖。’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

即使违背了自己在神前许下的诺言,她也想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她悄悄策划卸任的事宜,设想有可能导致的后果。她们追逐爱与自由,可以舍弃身份、地位、权势、财富,乃至生命。这是她们之间最庄重的承诺,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然而一切都破灭了……是为神谴。

迷恋她、纠缠她,却对着任何女人都能轻易说爱的人送给她一座黄金鸟笼。

也许她昨夜动手的时候希望死去的人其实是自己,如此也就不必独留在人世饱受折磨了。

*

一整个上午,祭司都把自己扔在水池边,盯着池塘里的睡莲心不在焉。为侧室遮荫的女仆暗暗叫苦,她既不能撇下魂不守舍女主人不管,也不想一直举着孔雀羽毛扇站在太阳底下。虽说主人告诉她不必留在这里陪着,可她见对方的样子,也不敢离开。临近中午,日头越来越毒,女仆只盼将军能尽早回来。

大约天神真的听见了女仆的心声,不多时,别邸外传来嘈杂声。她有些兴奋地提醒侧室一定是主人回来了。

大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将军马后拖拽的那只动物——主人猎捕了一只狒狒。有个仆人上前查看,不想那东西竟然动弹起来,原来狒狒还活着!那可怜的动物身上有几处很深的伤口,血沾湿了毛发,再加上一路拖行,浑身上下沾到的沙尘变得像泥浆一样,让它看起来又脏又惨。

狒狒奄奄一息,恐怕活不久了。

眼前这残忍的一幕让祭司想起了自己在神庙的日子,她皱眉,看不懂将军的意图。一旁的女仆捂着嘴,显然有些反胃。

“把它献给神庙。”将军下了马,对仆人说道,声音有些嘶哑。

仆人高兴地接过任务,城里有一座小神庙,平时的供奉不多,献上这样不易的祭品,定会让神满意。

将军把武器扔给男仆,这时女仆上前悄声劝和,她道:“主人您这不辞而别,女主人一天都心神不宁呢。”

男人看了一眼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站在门口的侧室,推开想要为他取下披风的女仆。

“我受伤了。”他说。

听闻,女仆和祭司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二者很快注意到将军用披风遮挡脖子的那一处有血迹。

“哎呀!”女仆嚷了一声,慌了神,“叫……医生来!”

祭司则变得愈加忐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眼睛来回扫视将军和女仆,脸色煞白。

将军摆手制止了女仆,指着侧室说:“你来帮我弄。”

*

祭司找来纱布和药膏,匆匆忙忙地跟着将军进了浴室。

他脱了披风,坐到长椅上。她轻轻用湿布擦去他颈间的血,意外地发现对方脖子上并没有伤口,却有几道非常明显的掐痕。她大吃一惊,连忙看了看扔在地上的披风。这时将军突然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近。女人惊慌失措,尤其是当男人用冷冰冰的眼神审视她时,仿佛在审问犯人。她面露一丝惶恐,屏住了呼吸。

“真难得见到你这种表情。”他挖苦。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祭司无可奈何,亦明白了那不是他的血,而是狒狒的,用来掩盖她的所作所为。

“我……不会有第二次了。”她低头示弱。

将军把侧室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一早便故意冷落她,对其精神施压,继而用诡计欺骗她,好看清她的反应。他以为无论是存心或无心,女人至少会为自己辩护,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现在坐实了质疑,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她哭得伤心欲绝,教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第一次对当初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祭司见他脸色没有那么阴沉了,小声地问:“疼吗?”

“讲话和吞咽的时候都疼。”

她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瘀斑,竟然有了负罪感。

“嘶…”

“啊…对不起…”她连忙道歉,涂抹药膏的手也立马弹开,悬在空中左右为难。

“待会再上药。我先把身上的污迹冲干净。”将军站起来,赶在气氛变得尴尬前脱了身。

祭司冷静下来,知趣地退到一边。她把手腕处从将军那里沾上的血渍洗掉,接着在浴池里倒了一些仆人们备好的热水,待水温适宜后便在池边等候对方。当将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滴着水,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在温水里泡一泡吧,会舒服一点。”

“……我不知道你居然还会…伺候人?”他将信将疑,跨入池中。

“都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什么贵族出身。在成为祭司之前我当了很多年的贞女,除了自己照顾自己,偶尔也需要服侍别人。”她淡淡地笑,恢复了往日稳重的模样。

将军靠在池边,发出舒适的声音。

“来,我帮你再洗一洗头发。”女人跪在他身后,将肥皂打出一些泡沫,抹在他头发上轻轻揉搓。“我听说狒狒很凶猛,为什么猎那样的动物?你真的没有受伤吗?”她问。

将军闭着眼睛,理所当然地享受对方的服务,答道:“沙漠和周边地带可以狩猎的选项本来就不多,狐狸、羚羊这些不可能伤得到我,尤其是脖子这种位置,能让人信服的要么是狮子这样的猛兽,要么是狒狒或者鬣狗这些有攻击性的。所以啊…我一个上午都在找猎物,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我没受伤,我用弓箭射中了它,它跑不远,剩下的就很好解决了。”

“沙漠里还有什么动物?”她好奇,同时羡慕男人丰富的阅历。

“下次讲吧,我的喉咙真的不舒服。”

“抱歉。”祭司捧着水冲洗他头上的泡沫,把残留的污迹彻底清干净。完毕后,她为他擦干头发,然后犹豫了好一阵,才把双手搭在对方的肩颈处,仿照平时侍女们的手法为他按摩。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把手搭在女人的手背上,委婉地说:“我觉得吧……你其实也没干过几天伺候人的活。”

面对这样的指摘,祭司顿时羞红了脸,末了,她自嘲:“前任大祭司不怎么喜欢我,我没什么机会在他跟前服侍。所以啊…我要是伺候得不周到,那你也只能受着啦!”

将军笑出了声。

“差不多了就出来吧,待会还要上药。”祭司起身,把浴巾和干净的衣物留在池边。

男人套了一件无袖束腰外衣,坐回长椅上。女人坐在他侧边,重新为他涂药,之后用纱布一层层裹上,遮住所有的掐痕。

“你让我想起了第一个交往的对象,她也这样照顾过我。”他突然说。

“那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这个嘛……她已经有丈夫了。”

真是一句包含了诸多要素的话,祭司朝他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将军咧嘴笑,毫无诚意地道歉:“原谅我,我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到处惹是生非的年纪。”

“小男孩,因为初恋比你年长,所以就来招惹我吗?”

“倒不如说是你比别的女人更有挑战性。”

“已经弄好了。”祭司盖好药罐,把东西逐一收回托盘里,起身离开。她背对着将军,在几步之外的距离悄声说:“这不是一个好理由。”

浴室里太安静,让整个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年轻人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我承认我很自私,也没有立场这么讲,但是把你带走并不是为了让你活得这样小心翼翼,我希望看到真实的你。”

你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完全真实的我。你喜欢的依然是你在心中构想的形象,或者你认为的我该有的样子。你知道我在为你上药的时候其实希望你被野兽吃掉吗?祭司转过身,沉默地看着对方。

“你对什么事情都这么轻描淡写吗?”她问。

一时间,将军不确定她具体指的是什么,反问:“那你想我怎么样?如果你是指昨晚的事,这事已经翻篇了。”为了强调自己不计前嫌,他又说:“我跟刺了我一剑的对手还一起喝过酒呢,伤疤都还在。”

祭司想大概是侧腹的那道又深又长的疤——她以前摸到那里的时候,他躲着不让碰,说是比别处敏感。这人大概天生就心态乐观,所以活得潇洒,不,简直是任性妄为。她凝视对方,某种情绪在心底滋生——即使在手握重权时,她也从未轻松过,对待敌人她向来赶尽杀绝;纵然踩在权力之上,她仍旧做不到豁达,他们之间的差异并不只是处事原则。

挥去心中纷乱,她问了一句:“你饿了吗?我想吃午饭了。”

她长大的地方充斥着鲜血与死亡、命运与桎梏,可她却一直喜爱生机盎然的美丽事物,就像天边闪耀的星星、照亮夜空的皎月,又或者…眼前这道金色之光。

“当然,我饿得能吃下一整只羊。”

她朝他笑了笑。

*

人物互动地太自然了,以至于加不了黄暴内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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