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著網路上的教學，嘗試用市面上的穿耳器在家自己操作，意外的沒什麼痛覺。

雖然等到20歲了才敢打耳洞，但果然有戴耳環才有音樂人的感覺吧？

面對著鏡中的自己，耳垂上的耳釘雖然很小，但透過房內的燈光折射，反射出微微的亮點。

直到現在才有真正成年的感覺，明明離自己20歲的生日都已經過了好幾個禮拜了。

但我的心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停在兩年前的畢業典禮上。

就算試圖想走出那段時間，卻始終原地踏步著。

時間就像是被鎖鏈鎖住了一般，被困在高中時光無法向前擺動。

我閉上眼睛，仰著頭，晃著腦袋，想藉此忘記哀傷的情緒，腦中的景象卻深深刻在腦海中遲遲無法散去。

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機產生的震動聲，才喚醒我回到現實。

「啊、是訊息。」

是許久不見的名字傳過來的訊息，我點開對話框：

『小孤獨，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我和涼都很好喔！

想說我們團結樂團很久沒有聚一聚了，如果小孤獨有空閒的話希望妳能過來。

我和涼都很想妳喔！』

怎麼這麼突然？

雖然也並不是沒空，但卻沒有想見面的動力。

正當我考慮著要怎麼回絕訊息的時候……

『小喜多也會來喔！』

我握緊手中的手機，深怕掌心冒出的汗液會讓手機從手中滑出。

呆呆地愣在原地，睜大眼盯著訊息的最後一段話語。

那是我覺得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的名字。

自從兩年前櫻花飄落的那天起，就再也沒見過的人影。

「啊、好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原本沒什麼痛覺的耳垂開始發燙灼熱。

痛得我手機螢幕上，滴落了幾滴又苦又鹹的透明。

──

「啊！小孤獨，這邊這邊！」

一拉開居酒屋的木門，便看到綁著鵝黃色側馬尾的小虹夏朝著我揮手。

她的旁邊坐著留著一頭青藍色短捲髮，與她同年紀的涼。

在她們對面的位子坐下，我偷偷瞄向在我座位旁的空位。

「小喜多說會晚點到，我們可以先點一些東西吃沒關係。」

她一邊招呼著我，一手遞給我菜單。

「虹夏，我想吃烤雞串。」

涼拿起另一份菜單，指著上面的品項說道。

「咦？妳不是來之前才吃了一堆食物了嗎？而且妳今天一定又沒帶錢吧？」

「這是當然的。」

「不要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啊！真是拿妳沒辦法耶……」

看著她們如同以往的互動，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便鬆懈了下來。

「是說小孤獨應該20了吧？」

安撫完隔壁的涼後，話題便轉向我。

「啊、是。」

「能喝嗎？不然只有我跟涼喝也有點怪怪的，小喜多好像還要過幾天才成年。」

「啊、應該……可以。」

雖然只有在家喝過一些罐裝酒，但酒量應該不至於太差。

「哼哼，小孤獨要來和我尬酒嗎？輸的人要幫對方付酒錢……」

涼用手指托住下巴比出V字形，有自信的向我提出挑戰。

「等等，涼妳只是想要小孤獨幫妳付酒錢吧！小孤獨妳可別答應啊，別看她這樣，她很能喝的。」

「嗯……」

正當我在腦中構思著怎麼拒絕對方的挑戰時……

「抱歉，我來晚了。」

一句話從我的後腦勺飄進我的雙耳。

伴隨著那熟悉的聲音，踏著高跟鞋摩擦水泥地板的聲響，她一步步的朝我們這桌走了過來。

她臉上掛著如同陽光般的笑容，手上拎著連我都知道的名牌包包，身上穿著年輕女性時尚的洋裝，頭髮依舊留著那樣鮮豔的亮紅色捲髮及小型側馬尾。

「啊！小喜多，我們剛好還沒點餐呢！」

小虹夏將涼的菜單搶到手上，並遞給剛到來的她。

「謝謝。」

她點頭致謝後，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啊、小一里，好久不見……」

「啊，嗯……」

打完招呼後，我便用菜單遮住自己的臉，並透過菜單空隙，用著眼角餘光偷偷地瞄著一旁的女性。

她還是和兩年前一樣，但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言行舉動和兩年前一樣，活潑又不失禮貌。

但她一定和兩年前不同了吧？

不論是她內心的成長，抑或是……

想到這點，內心的那股空虛感便又擴散至整個心窩。

為了淡忘這股空虛感，只能藉由實體的物質來填滿……

「涼，剛剛講的那個提案，我接受。」

──

『我喜歡妳。』

這句話直擊著自己，在說出的那瞬間，自己彷彿融化了。

但一旁的人卻是如此淡定，就像是她一開始就知道了一樣。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嗯，我也喜歡喔。』

她的話語順著帶著櫻花香味的風，飄進我的耳朵。

在那一刻，我手上的畢業證書被自然的定律帶向地面。

我的心，也在那一刻碎成了不規則。

──

「嗚……頭好痛……」

酒精的副作用力使得我腦袋呈現混亂，眼皮沉重得遲遲無法睜開。

再加上夢見了兩年前的事情，讓我想要就這樣沉睡於非現實，不想醒來。

直到我聽到了蓮蓬頭的滴水聲，才察覺不太對勁。

我緩緩地睜開眼皮，眼前是不同於居酒店，燈光黯淡的光線滲進我的瞳孔。

鋪在自己身後的也不是居酒屋的榻榻米，而是純白色的鬆軟床鋪。

怎麼……一回事？

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起在自己睡著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記得好像答應了涼要和她拚酒量，然後……

然後忘記到了第幾杯，眼前就一陣暈眩。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用著拇指搓揉著兩側的太陽穴，試圖校正自己的頭疼，一邊環顧著周圍的環境，確認自己身處於何處。

看起來是一間普通的旅館房間，有著一般旅館都有的設備，床尾的牆壁上掛著電視，床頭的兩側有著床頭櫃，在一側的床頭櫃旁擺著一張書桌和木椅，另一側的床頭櫃旁則有著小桌子和凳子。

但自己卻完全沒有印象是怎麼進到這間房間來的，應該不太可能是夢遊到這裡的吧？

「啊，妳醒來了啊？」

正當我陷入混亂的時候，那道聲音貫穿了我的思緒。

「喜、小喜多！？」

我嚇得整個人彈跳站了起來。

而她正悠閒的用著毛巾擦乾頭上的水滴，一邊調整用浴巾包覆著身體的角度。

「抱、抱歉，我大概是夢遊走進來的，我這就馬上離開。」

不敢直視著對方，我低著頭，準備從她身邊經過走往房間門口。

「等等。」

在我走過她身邊時，我的衣角被她抓住，使得我無法脫離這樣的情境。

「小一里，可以陪我聊一下嗎？」

她的眼神充滿著堅定，翠綠色的瞳孔反射出我的不安。

「拜託妳了。」

隨著她的手越抓越緊，感覺身上的運動外套都要被拉長了。

「我、我知道了。」

抵不過她的請求，我倒退回原本的床上坐著。

而她看到我坐下後，在我的一旁坐著。

但她並沒有說話，依舊默默的擦著頭髮。

嗚嗚，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應該說我為什麼還在這裡啊？

早知道剛剛應該趁她洗澡的時候溜出去的。

是說她洗完澡是不是沒穿衣服啊？

感覺隱隱約約能看見浴巾裡面……

不對，後藤一里，人家有沒有穿衣服不關妳的事吧？

是說這個房間的空調是不是壞掉了？怎麼感覺越來越熱……

「那個，小一里。」

「啊、是！」

被她突然的呼喚叫回，我緊張得坐直身子。

「最近，過得還好嗎？」

她停下擦乾的動作，轉頭看向我。

「啊，嗯，還可以。」

「是嗎。」

接著又是一段寂靜。

等等，為什麼連小喜多也安靜了啊？

以前不是很喜歡找話題閒聊嗎？

哇啊啊啊！不要叫一個20歲的社恐找話題啊！

「小一里，現在還是單身嗎？」

打破沉默的是小喜多的問句，她翹著腳，一手撐著臉頰直盯著我看。

「啊，嗯......應該說像我這種人大概也不可能會有人喜歡吧，哈哈哈……，倒是小喜多和『他』相處的好嗎？離那天都過了兩年了。」

「嗯……我們已經分開了。」

「啊，是嗎，真遺憾呢。」

我這個笨蛋！為什麼要提這件事啊！

這樣豈不是在人家傷口上灑鹽嗎？

原本氣氛就夠尷尬了，我還讓氣氛搞得像冷凍庫一樣。

對不起，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我應該化成空氣的分子消失在這空間才對……

「不過我們分開是有原因的。」

正當我的腦袋還在想要怎麼轉移話題時，小喜多又接著講下去。

「嗯、是什麼原因呢？」

無可奈何的繼續接著說下去，我緊張地手指不停地顫抖著。

在這裡的一分一秒都像折磨一樣，使得我無法正常的呼吸。

「小一里覺得呢？」

「啊、嗯……對方有喜歡的人了？」

「嗯，講對了一半。」

她放下撐著頭的手，並沿著床緣坐得離我更近。

「小一里覺得是為什麼呢？」

她越靠越近，直到我的耳朵能直接感受到她的呼吸的距離。

「吶、小一里。」

她輕聲的朝著我的耳邊講。

「為什麼那天，要找我到學校的角落說話呢？」

我抿著嘴，拒絕回想起那天的事。

「為什麼那天，小一里會整張臉通紅的對著我呢？」

我閉緊眼睛，拒絕回憶那天發生的事。

「為什麼，小一里在那之後會斷絕所有與我聯絡的方式呢？」

我抓緊衣服的下擺，拒絕找尋那天所發生的事。

但是其實我都還記得。

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兩年前，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

尤其是那個瞬間，大概會永遠刻印在我的心頭，無法抹去吧。

「吶、小一里。」

彷彿是惡魔的低語，她的聲音搔的我的耳壁陣陣發癢。

「妳認為為什麼妳會在這裡呢？又為什麼我現在會在妳旁邊呢？」

不想理解，拒絕理解，我只想要平穩得過著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吶、小一里。」

不要，停下來。

不要再說了……

「其實那天的那句話，我是對著小一里說的喔。」

！！！！！─────

──

等我發覺過來，自己的雙手已經壓在她的手腕上，整個人抵著床，由上往下的注視著她。

她整個人躺在床鋪上，髮絲凌亂得散落著，原本包覆著身體的浴巾微微掀開，胸口的縫隙便稍稍的袒露在我眼前。

「啊、嗯，對不起，我這就離開。」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讓對方受傷，我抬起身子正準備下床時……

她的雙手卻緊緊的扣住我的後頸，使得我無法動彈。

「小、小喜多？」

「吶，小一里，我再過幾天就成年了喔。」

宛如惡魔的低語持續著。

「說不定有些事情只有現在能做喔。」

她的聲音溫柔，又帶點嬌媚。

「小一里，是喜歡我的對吧？」

「…………」

「和兩年前一樣，喜歡的不得了吧？」

「……………………」

「我來填滿小一里這兩年的空虛吧。」

「………………………………」

我用力抓緊他的手腕。

「可能會，沒辦法停下來喔。」

也許，我腦中的酒精成分還沒完全消退吧？

整個人就像失控一般，和平常膽小羞澀的我完全不同。

「嗯，沒關係，因為我現在是屬於小一里的喔。」

如同被下了命令一般，我本能似的開始親吻著眼前的她。

明明沒學習過，為什麼身體會渴望著對方的味道呢？

雙唇間接觸的綿密，以及腦袋滾燙的思考迴路。

不自主的閉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切，直到深鎖的嘴唇被敲開。

「嗚、小、小喜多……」

纏繞著我的舌尖，她熟練的往我的口腔觸碰著。

好甜、小喜多的味道如同注射一般深深的在我的體內流竄。

還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小喜多的味道。

「哈、小、小一里……」

像影劇上的吸血鬼那樣，我開始輕咬著她的頸部。

剛洗完澡的沐浴乳味道和小喜多身上的味道交雜著，如同花蜜般香甜。

雖然沒辦法像真的吸血鬼那樣從她身上獲取她體內的血液，但卻能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子。

「吶，小一里……」

突然，她牽住我的手。

「這邊，也想要被小一里疼愛。」

在她放開手的地方，那邊是不知從何開始就已經濕透的穴口。

「可是我、我沒有經驗，怕用痛妳……」

「沒關係，小一里先看著我做。」

語畢，她便伸出一手，往自己的私密處搔弄著。

用著指尖沾染著有著她深處味道的液體，在密合處周圍挑逗著，等到確認整根指頭纏上了潤滑，她便微微張開花瓣。

「一開始不能太快，要慢慢的伸進去……」

她先是將其中一根指頭往裏頭埋進。

「然後慢慢地尋找對方的敏感處……」

她細長的手指游移著，等到碰觸到某處時，她整個人就像觸電一般微微顫抖了一下。

「再來增加手指的數量……」

順著流下的分泌物，她多增加了一根指頭往敏感處抵住。

「最後慢慢加強力道和速度……」

隨著她手擺動的頻率加大，她的呼吸聲便更加急促。

看著她臉上的紅暈逐漸加深，身上的汗腺跟著分泌出來。

我握住她那隻動作的手。

「我想我，學會了。」

模仿著剛剛她的動作，我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一邊確認著自己的動作。

她整個人舒服的往後仰，一邊用著雙手捂住嘴巴。

手指扣住她的敏感處，一手將她捂住嘴的手扳開。

「我想要……聽小喜多舒服的聲音。」

「小一里、啊、哈、、」

漸漸加快手指的速度，如同彈奏吉他那樣靈活，她的聲音更加悅耳，整個空間都環繞著她的聲音。

確認自己的手指沒有用痛對方後，我將自己空著另外那手，撫向她胸前堅挺的地方。

「等、小一里，不能一起、啊、、」

用著食指時不時順時針，時不時逆時針，玩弄挑逗著腫大的桃紅色野莓。

接著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那突起物，舌頭舔舐著，想起自己嬰兒時期那樣渴望著媽媽的溫暖。

她一邊喘著氣，一手順著我的髮絲撫摸著我的頭。

隨著手指越往體內深入，整個手掌已經全都是小喜多體內的味道。

「小喜多……」

她身體擺動的幅度越大，眼神也變得迷茫，我悄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我喜歡妳，這兩年，一直都是……」

像是要將兩年前沒說完的話一次說完那樣，我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我喜歡妳，這兩年，一直都沒有忘記……」

這兩年停滯的時間，彷彿開始流動，從我的臉頰化成淚珠流下。

「我喜歡妳……」

「嗯，我知道喔。」

她溫柔的抱著我，安撫拍著我的背。

「對不起，讓妳久等了。」

──

在一陣安撫之後，我和小喜多躺在旅館的床上。

想起剛剛做的事，我不由得用棉被蓋住自己的全身。

糟糕，我是不是犯罪了？

這樣算是誘拐未成年少女嗎？

「是說……」

「是、是！」

我緊張僵硬的露出半顆頭，望著發出聲音的那方。

「小一里，妳穿耳洞了呢。」

「啊、嗯。」

「為什麼？」

「咦？因為感覺音樂人就是要穿耳環……」

「噗──」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她開始笑了起來。

「咦？咦？」

「啊、抱歉抱歉，只是覺得很有小一里的風格而已。」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我的耳垂。

「會痛嗎？」

「啊、嗯……」

我想起早上的心情，心裡揪了一下，但看到眼前清澈的翠綠色雙眼，心中的沉悶便豁然開朗。

「現在，不會了。」

「那改天我們一起去選相對的耳環吧！我知道澀谷那邊有很多很可愛飾品的店喔～」

「咦──？可是我比較想要帥氣的……」

「唉呀，一定會有適合小一里的耳環的！我們一起找吧！」

雖然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帶給小喜多幸福，但像這樣訂下在一起的約定，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在往後的兩年、五年、十年……

一直一直，往後的好幾年但願都是如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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