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傳心衍生甜餅，寫寫小倆口打架切磋跟物理吸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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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逛街時興之所至意外上場、平平無奇的茶室老闆太郎丸，銜著武士刀，一次又一次的下落攻擊，將刀刃插入地面，釋放出電流，閃電瞬間傳遍地板，旅行者閃避不及，被這衝擊波震飛出去。

　　刀身閃爍著炫目電光，發出刺耳的劈啪聲。熒還沒來得受身滾地，又被這帶電的下落攻擊震得飛起。和近一年前在離島外海的孤劍爭逐一戰相比，太郎丸進步神速，但這個嶄新的攻擊模式卻讓熒想起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她邊閃躲邊將太郎丸和魈的身影重合，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魈的聲音，說著無聊無用無能三連……

　　魈在施展儺舞之儀時，被擊飛的妖魔們恐怕就是現在這個心境吧。

　　熒甩了甩發麻的手腕，重整態勢，看準太郎丸出招的時機，出劍格擋，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聲。旅行者學習能力極佳，熟能生巧，但時間卻也所剩不多。

　　熒握緊劍柄，蓄力使出銳意一擊，打破了太郎丸的防禦。

　　「嗷嗚！」

　　太郎丸在地上打滾翻騰，嗚嗚哀鳴。

　　聽到這叫聲，熒不禁起了惻隱之心。那白白軟彈的肚皮、毛絨絨的金色細毛、空中划動的四肢，想起木漏茶室的那20萬摩拉和鬼兜蟲，熒又心軟又愧疚。

　　真的要繼續攻擊嗎？

　　熒的攻勢隨著思緒停頓，太郎丸後腿蹬地迅速起身，斗笠一偏，刀光一閃。

　　噹！

　　熒的配劍被擊飛到場外，倒數時間歸零。

　　挑戰失敗。

　　……

　　…………

　　望舒客棧廂房內，熒正在對魈說著慘敗於太郎丸手下的故事。

　　「沒想到一年之內，牠的武藝進步如此之多。」熒感嘆道。

　　桌上有一盤水煮蛋，派蒙拿了一顆滾過她瘀青的膝蓋，吐槽道，「這跟武藝無關吧？熒妳啊，明明就是被牠的肚皮蠱惑了，連續三場都看著太郎丸打滾，才會錯失施放銳意劍技的時機。」

　　「咳嗯，言歸正傳……」熒抬眼看向魈，「說到底，我最近沉迷打牌和鬥蟲，確實疏於磨練劍藝，想請魈指導一下。」

　　「妳想與我切磋？」

　　「是啊，他的攻擊模式與你相仿，我想練習起來會大有幫助，而且，魈也很少和人類戰鬥吧。如何，要不要試試呢？」

　　夜叉一族驍勇善戰，無論對手是誰，都不可能在戰鬥中放水。心神的鬆懈，不但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也可能引來魔神邪祟的趁虛而入。

　　要心無旁鶩地投入比試之中鍛鍊心智，魈確實是極佳的導師。

　　熒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邀他一戰。

　　「……妳膽子不小。」

　　魈雙手抱胸，與熒四目相交。旅行者目光澄明，不論白天或是夜裡，他總招架不住她這般的請求眼神。熒經常拋出各種難題給魈，海燈節賞燈、逐月節試菜、奧藏山跳水……但他從沒有忽視或拒絕過。

　　「那便來戰吧，以妳的身軀，扛得住我幾招呢？」

　　唔？這就答應了？

　　沒想到這種胡鬧會得到仙人的首肯，熒抓住小精靈伸往桌上那盤水煮蛋的手。

　　「派蒙，走，幫我們計時！」

　　「哦？喔！好的！」

　　派蒙臨走前，不忘把整盤水煮蛋端走。

　　為避免打擾到其他客人，魈和熒從露臺躍下，一前一後降落在沙洲岸邊，白色荻花隨風搖蕩，天氣正好，派蒙充當裁判，站在相對而立的兩人中間。

　　熒扣住劍柄，而魈手提長槍。天氣正好，陽光落在他們的眸底，一片銀杏葉輕吻水面，隨著派蒙的小手落下，仙人和旅人的比試正式開始。

　　依照規定，她不能使用元素力。

　　熒率先展開攻勢，身輕如燕，白裙翩翩如蝶，一劍斬向魈的門面，仙人踏著風輪兩立原地消失，再眨眼，魈已經戴上儺面，手中的和璞鳶則化作綠光，隨著他躍上空中，槍纓一晃，下落攻擊重重刺向熒的胸前。

　　鏘！

　　熒橫舉無鋒劍格擋成功，氣流激盪開來，拂亂她的髮絲，他的力道震得虎口發麻，熒借力往後一退，穩住身體重心後一步，隨即向前揮劍斬向魈的下盤。少年反手將和璞鳶插入地面，捲起一片沙塵，魈蹬地跳起，足尖掠過熒的劍尖，在空中倒立翻身，槍風化為三道利爪，從後方劈向熒。

　　少女蹲低身子往地上一滾，險險閃過這記攻擊，形如翅膀的飄帶差點被斬斷。

　　魈還當真沒有在手下留情。

　　被業障浸染的風元素，如墨水班灑落一地，魈提槍立在原地，儺面遮去了他的表情。他會帶著棋逢敵手的從容微笑嗎？抑或是專心致志的沉穩肅穆？

　　接下來的攻防中，熒的格擋有成有敗，雖然狼狽，但高昂鬥志卻讓她越發容光煥發。輕盈劍光閃現於她的手中，一道劍氣劈向魈，少年仙人仍然冷靜自如，和璞鳶劃過弧線，如同閃電般向少女疾射而去。

　　兩人的身影不斷交錯，長劍和長槍在空中相擊，接連發出清脆金屬碰撞聲。

　　說是戰鬥過於纏綿，說是調情又過於狠戾。

　　懷揣慈悲庇世之心，揮舞震懾十方之刃，這就是演武傳心的意旨。為庇護天下蒼生而揮舞兵刃，這份護世之心不分國度。

　　魈手中的長槍突然斜劈而下，一陣強風直接將少女的腳底擊飛。熒滾入荻花叢中，激起一陣雪白飛絮，衣著本就淺淡的她恰好被隱去了身形。

　　魈走入荻花中尋找熒，他的眼角瞥見一道閃光，是熒的無鋒劍。

　　人呢？

　　魈拾起無鋒劍，思緒停頓不到片刻，這短暫的破綻，已經足夠讓熒發起反攻。她利用正午光影製造視線死角，潛行在荻花叢裡，趁他目光被無鋒劍吸引時，一躍而出踢向他的背脊。

　　蝴蝶骨是魈不為人知的弱點，某個穴位更是一碰就能讓他渾身戰慄。這也是歷經好幾個夜晚，熒慢慢摸索得到的知識。

　　弱點遭人攻擊，魈在閃避的同時，熒轉而踢向他的手腕，和璞鳶脫手飛出，下一瞬他便被熒跪壓在地上。

　　儺面碎於風中，局勢雖然被逆轉，但魈的神情意外平靜。

　　熒撿起和璞鳶，這柄長槍流轉著翡玉的光芒，背負無數妖魔邪祟的殺業，沉重且堅實，她說道，「我在稻妻的朋友讀過一本楓丹小說，如果武器被人偷走，就表示性命被交到對方手上了。」

　　魈躺在地上仰望熒，少女的眸光熠熠，胸口起伏，有種酣戰後的淋漓暢快。

　　「作為武者，確實不該讓武器離身。」

　　他們兩人都犯了一樣的錯。

　　熒哦了一聲，用腳尖把無鋒劍挑起，握在手中，「我現在拿回來了。」

　　「但……將武器作為誘餌，不失為一種攻擊方式，妳做得很好。」

　　魈承認了她的進步。

　　和璞鳶隨著魈的意志化為青風隱於空中。

　　該做出最後一擊了。

　　他們一開始講好，只要頸脖被對方的武器碰到，便算是輸了。

　　熒的手指掠過魈的覆頸黑甲，正當她準備動作時，魈身上冒出一陣青煙，眨眼瞬間，她壓制的少年仙人，已然變成一隻圓滾滾的金鵬鳥，青色細羽柔軟如上等絲綢，熒的手掌陷入鳥胸白色軟毛中，直接感受到他溫熱急促的心脈跳動。

　　「啾、啾啾……」

　　！？

　　！！？？

　　熒大受震撼。

　　他怎麼可以！

　　不對，他當然可以。

　　想起稍早熒說她敗給太郎丸的關鍵，就是因為他翻身露出了肚子，熒及時止住了攻勢。

　　這肯定也是為了考驗她的心志，而設下的陷阱吧。

　　但是……他真的好軟、好有彈性。

　　魈的這個姿態，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再摸一會沒關係吧？

　　熒不知不覺間鬆開了無鋒劍，噹一聲落在地面。兩隻手捧住他豐滿的羽毛，甚至把臉埋進去大吸一口，就像她原本想對太郎丸做的一樣。得償所願讓她發出滿足的嘆息聲，被她當成抱枕亂蹭的魈則是渾身一顫，發出微弱的啾鳴聲。

　　與人身不同，此刻的魈身上多了股仙獸特有靈氣淡香，讓人聞之上癮。

　　這是什麼？再吸一口。

　　沒有人能抗拒無害小動物仰躺露出的軟綿腹部。

　　沒有人。

　　輸了比武又如何？

　　此刻，她贏了全世界。

　　望舒客棧的露臺上。

　　熒的臉蛋上有著鳥爪印，手上在撥水煮蛋殼。剛剛與魈的比試中，她身上又多了不少跌打損傷。在拿來滾瘀青前，她塞給了派蒙一顆。

　　以一般人來說，她今天吃的蛋量過多了。但沒關係，她是小精靈不是人類。

　　「我就說吧，不是武藝的問題。」派蒙揶揄道。

　　魈靠在樹下，點頭道，「該鍛鍊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理。」

　　剛才魈鳥最後給了她臉頰一腳，作為比武試煉的句點。嚴格說起來，沒有輸家也沒有贏家。但熒自知理虧，最後那一幕實在太出格了。

　　魈恢復人身後，沒有用和璞鳶把她釘在樹上已經是很給面子。

　　太不敬仙師了。

　　要是傳出去，降魔大聖變回鳥團子被人按在荻花叢中當貓吸，實在有損顏面。好在那時視野不佳，就連派蒙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何事。

　　「你明知道我的軟肋，還要在最後關頭變回金鵬模樣，這是釣魚執法！」

　　「我變成那樣，讓妳很不愉快？」魈問道。

　　「當然愉快了……啊不，我是說，魈能不能每天、不，每兩天……三天一次就好了，變成金鵬讓我抱著睡？如此一來，積極鍛鍊一段時日後，我肯定能贏得了太郎丸，不會再因為他的肚子分神輸了比試。」

　　「那妳把臉湊過來。」

　　「……我開玩笑的，別再往我臉上蓋爪印了。」

　　女孩這饞樣實在過份可愛。

　　魈本想說得寸進尺，但最後僅僅是靠近她被留下鳥爪印的頰邊，像是蜻蜓點水般啄吻。

　　熒摀住燥熱的臉頰，眨了眨眼，看不下去的派蒙抱著蛋飛去找老闆。

　　「今晚在客棧歇下吧，聽妳的。」少年仙人的耳垂泛紅。

　　鍛鍊武藝切磋也好，磨練心志吸鳥也好。

　　不管什麼要求，他都願意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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