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纽约，因外星人和奥特曼的战斗，纽约的部分街区仍然在封锁之中。电视上滚动播出着救灾和伤亡的情况，政府则一遍遍的声明正在核实相关情况以安抚民心。部分街区的市民开始上街游行表达不满，甚至发生了零星的暴力事件。

公寓内，埃文斯脱掉了衣服进入浴缸之中，她要泡个澡，短暂的休息一下。她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久违的泡澡让她沉浸在了其中。

张卫国正在阳台上点着了一支香烟，望着远处教堂的十字架思索着。

王峰走了过来，站在张卫国的一旁，他开口了：“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是以奥特曼的身份还是以王峰的身份呢？”张卫国吸了一口香烟，从嘴里和鼻孔里吐出屡屡的烟雾。

“当然是以莱格尔的身份，我有很多矛盾的问题无法解决，想问一下你这个人类的看法。”

张卫国转过身，坐在王峰身边，说道：“算起来，我也和王峰很久没有一起聊聊天了。虽然现在的王峰已经是奥特曼了，但是我也很希望和你聊一聊。”

“我想要拯救生命，不想让人类灭亡。并且也希望阿玛庇埃人活下去。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阿玛庇埃人已经向人类宣战，人类的军队一定会毁灭阿玛庇埃人的文明。我已经帮助人类杀死了一个阿玛庇埃人，我现在不能帮助人类毁灭阿玛庇埃人。但是我现在又附身在了人类身上，我又害怕人类社会获取1966年的真相，因为那样很有可能引起人类的内乱。”

“所以，你现在很矛盾了是么？”

“我们的种族不能介入其他星球生命之间的冲突，我与人类融合，已经触犯了种族的禁忌，并且我介入了人类和阿玛庇埃人的争斗，我击败了阿玛庇埃人，我站在了人类的一边，这更是违反了我们种族一贯准则。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地球的文明被撒斯姆所毁灭。”

“黑格尔说过，冲突的悲剧性在于：这种冲突中对立的双方各有它那辩护的理由，而同时每一方拿来作为自己所坚持的那种目的和性格的真正内容却只能是把同样有辩护理由的对方否定掉或破坏掉。可能对于佩里或者很多人类来讲，他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人类的生存。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认为佩里他们依然是错误的。有些时候，为了立场所做的事情不一定都是正确的。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弥补人类的错误。”

“怎么去弥补？”

“他既然在1966年去过阿玛庇埃人的居住地，就很有可能知道关于大怪兽和铁血奥特曼的事情。”

“有道理，这样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到避免人类毁灭的方法以阻止撒斯姆的阴谋。”

“并且，我们也有义务把真相公开。尽管真相是残酷的，也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但是人类有知道正确的历史的权利。”

“你的这种想法是否和你文革时候的经历有关系呢？”

“人类总是不断克服着人性的阴暗前行，而正确的历史记忆则是提醒人类的最好良药。”

“我其实在想，撒斯姆一定是来到地球上后见识到了人性的阴暗，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文明间相互残杀以灭亡文明的方法。”

“这就是你让我去调查批斗会的真实原因吧？”

“结合您的经历，我认为撒斯姆极有可能是经历了什么非常恶劣的事件才让她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你要想更好地保护人类，你还是需要多了解人类才行。我知道你相信着人类，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看到人类的改变和良知。”

“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王峰，你帮我把浴巾拿进来吧。”这时，埃文斯隔着浴室的门向王峰喊到。

王峰走到浴室门口，拿起浴巾推开门，热腾腾的水汽后是一团模糊的白色。王峰避将浴巾搭在对面的架子上，站在一旁。

埃文斯从浴缸中出来，身上还噼里啪啦的滴水，她赤着身，脚踩过铺在地上的毛巾，毫不在意王峰的存在。她走到浴巾旁边，抬起小腿，脚尖搭在浴池边擦干净腿上的水，半弓的背后映出她的脊柱，从脖颈一直延伸到屁股，阴暗面的肌肤似乎还闪着蓝色的暗影。

王峰怔怔地看着她旁若无人的样子，只是站在背光面看着。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王峰了，因为人类的男性是不会看着一个裸体的女人而无动于衷的。”埃文斯站了起来，回过了头来，赤裸地站在了王峰的面前，“但是，不管你是谁，我都希望你帮助人类在这颗星球正确的活下去。人类刚诞生的时候，还是和我现在的状态一般，赤身裸体。后来，人类拥有了文明，用厚厚的衣物遮盖了那份赤裸的野蛮，但是还是也遮盖了内心那份纯真和善良。可是，我依旧觉得人类是善良的。虽然你现在不明白，但是我认为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王峰将脖子上挂着的红色宝石项链取下，挂在了埃文斯的脖子上。那红色的宝石在埃文斯的双乳间闪闪发亮。

随后，王峰拿出生命进化器，按动了开关，一道强烈地红光闪过，映红了整个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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