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那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從四月開始的三年生學期將近過了一半，對這所學校來說，絕大部分生徒已經確定了將來的進路志願，就好像長在坡阪兩旁的櫻花樹總是會存在這種既定事實一般，這種事可以說是墨守成規的。當然春原也盡職地當了所謂少有的不良少年，早就做好了畢業後不會升學的準備。但對於徹底適應分化成omega之後的生活，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從上個月開始要堅持每天戴著項圈度過，說實在脖子上有東西被束縛著的感覺真的不舒適⋯況且，也和帥氣根本沾不上邊，根本就沒辦法有效利用啊。。打比方說，「餵，注意一下，我可是脖子上戴著項圈的omega男生」這種手段來吸引甜美的女孩子話，應該是看了就會被以智代那傢伙的拳腳回擊的程度？更困擾的是，春原嘆氣，偶爾在宿舍走廊上遇到一群橄欖球對的alpha時，總是要努力斟酌之後才敢迎面對上那些人執著到可怕的眼神和衝鼻的信息素。啊啊…總感覺不該接收的信息被強制彈窗了。

做不到去忽略這些事情的存在、藥劑的數量在隨者複診的結果減少，就像在手上輸液時留下的針疤開始淡褪，這讓春原有種其實一切總有天還會漸漸回歸正常的感覺⋯但、老實說，自己和岡崎之間的氣氛，似乎很難再和之前一樣。

再見面的時候是在班裡，兩人都頂著張被創可貼和紗布遮蓋了大半未消腫的臉面面相覷。班裡的氣氛似乎都在一時間被這種突然的場面凝固了，就連春原此刻心裡所擔心的事情一樣。是啊，不知道岡崎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雖然知道了有些事情是誤會，縱使是那些謊言還是錯愕的舉動也好，但是岡崎會像他們初見的那樣對著自己難堪的樣子發笑嗎。

或者說，春原稍稍懷疑了一下。那傢伙從最一開始除了想跟我在一起感謝傻事之外，還有什麼支撐我們友誼走下去的其他理由嗎？

…………。

有些出乎意料的，春原的視線里看到岡崎不自然的低下了頭，他們的眼神不再交匯彼此。春原的鼻腔里也聞不到岡崎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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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圈，你還真帶著啊。」

這讓我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那玩意

「………啊啊，當然了！這可是omega的必要守則…」

「是嗎。」

做回自己的位置上，我開始對著桌洞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濃厚桃子汁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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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簡單的對話，

但假如是平常的話，我以為岡崎至少會調侃性的開自己幾句玩笑，其實自己還注意到岡崎看起來也是被尷尬所困擾的樣子，用手不自然的摩挲著脖子。

這種反應讓自己覺得很沮喪，嗯…仍然有東西在被隱瞞和顧慮。是啊…畢竟打了那麼一架之後哪能這麼快就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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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 岡崎就開始躲著我。

不管是在樓道里，還是在食堂。能見面的時候都盡量不打招呼，就算是叫住他也只是簡單的回應一下就別過頭，很難為情的樣子。這讓我感到惱火和不快，但是那傢伙只是像最初的那樣一個人走著，也沒有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嗎，岡崎，他會有其他的理由嗎，我本來以為這傢伙原來不是這樣性格的人，但是退一步來說，還是說自己已經失去了「朋友」的資格呢。每想到這個的時候脖子後面就會隱隱發痛，就似乎像牽扯起那一晚的所有記憶一樣…

當美佐枝小姐問我「最近和你關係挺好的那個朋友，挺少出現在宿舍的啊」我才意識到他已經快兩個月沒像以前去我宿舍，像以前那樣，兩人獨處閒逛的日子，像泡沫一樣就過去了。

我還是想要找個機會稍微問一下，就算岡崎像最近一樣不說話也好還是敷衍也好，連再打一架也真的不在乎。從兩個月以來就累計在胸口的這種鬱悶感無法得到抒發，那裡包含著複雜的東西需要被解答。

畢竟自己可是答應了芽衣…要在這個小鎮待到最後的。

那都是為了，畢業之前，和岡崎一起相處度過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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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崎很少見的在這天上課的時候打盹、雖然他平時也完全都不聽課就是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六點。落日的余暉已經漫出了教室的窗戶，連著敞開的窗戶的窗簾，慵懶的元素交融在一起，我也看著這些，彷彿時間會被靜止在這一刻一般。是啊，在這個學校這麼大手大腳消磨時間的不良少年，也只有我們我兩個。

我以差不太多的姿勢趴在課桌上，看著他細碎藍發下的眼睛慢慢睜開。

「………」

「……」

結果我們就這樣無言的對視著，像一個月，那天在宿舍，在教室里見面的時候一樣。

我突然想起這傢伙以前跟我開過的一個惡趣味的玩笑。…說什麼「世界已經終結了」之類的話，搞得我還真以為他是仿生人岡崎朋也。

椅子挪動的尖銳聲音把我從回憶拉了回來，

果然如我所料，他準備站起來然後就這樣走掉。

然後，這次我沒有像以前一樣退讓。

「那個…那個啊…岡崎」

「…」

「嘿嘿…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怎麼說呢。」

「啊……？」

他的表情就像意料之中我會追問，但是很謹慎的裝作不知道。

我還是說出來了，對著他轉過身去的背影一股腦兒的，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讓關係惡化的更糟糕呢。

「總感覺你最近，在躲著我什麼的…如果是那天宿舍事情的話…！我完全不在意哦…！！雖然沒什麼說服力…但是，你看，我也不會往外說的…」

「………」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事情，我也可以幫助…」

「…………不用，並沒有」

岡崎仍然沒有看著我，輕飄飄的回答。這讓我覺得敷衍，這些日子積攢起來的不安湧上心頭，說出的話不由自主快了起來。

「但是你看，最近完全沒有去我的宿舍吧，也完全不像以前一樣開玩笑了…岡崎也完全都是一個人吃飯吧…那個，太可憐了所以。」

「有你在的話會吃不下去。」

措不及防的，我聽到他這麼說。

「誒」

這是什麼話

就像一頭冷水倒下來讓人錯愕不禁，老實說想過這種結果。但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面對在這所學校，維持了三年，唯一的友誼要真的宣告終結的時刻，結果意識到的時候，我的視線已經被水霧模糊了。

雖然是低下頭，背對著他，但還是清晰的能感覺到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的那種羞恥感。

…

「所以說……你這傢伙味道太濃了啊！」

「…呃，誒…哈！？」

「所以說，春原，那個，你的信息素太濃了啊，那個很甜膩的桃子牛奶味道，一般來說的alpha都會有自覺和你保持距離的吧！」

「所以我才問你戴沒戴項圈的，你真是個笨蛋啊！」

「誒…？那之後還能一起嗎，話說那個是什麼時候」

「這種事情什麼時候等你穩定下來就都可以吧！那天啊，那天，在教室里，就問了吧！」

「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感覺臉上的溫度在迅速上升。然後岡崎轉過身來，糟了。我連忙低下頭。但是太好了，原來不是做不成朋友了啊，也不是被絕交了。在心裡充盈滿了喜悅的時候，可是眼淚還是停不下來。

「，，誒，你哭了啊。」

「…」

「啊…真的」

我聽見岡崎焦躁的聲音

真是太丟人了。

「還是說你覺得，被我襲擊，或者就這樣也無所謂吗？」

「……？」

在我的鼻腔前炸裂開的事獨特的，濃郁的煙草味，那是岡崎的信息素，這同時也讓我身體發熱。

我在橙紅色交匯余暉的教室里，眼前放大岡崎的指尖上，沾著我的眼淚 。

（4）

春原說不出話，他只是本能的低頭，看著近在咫尺岡崎的臉逐漸模糊，有些迟钝的掉著眼淚，那些淚水連同他對岡崎朋也從來不曾發酵的真正情感，最近的事，那些別扭和委屈，好像這一切都被他哽在了自己的喉嚨。

他只是害怕，害怕對方身上傳來的信息素讓自己頭腦發昏卻又安心，很舒服。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這讓他沒辦法挪動身體。盡管試圖控製自己發顫的肩膀，深呼吸調整呼吸的步調，也幾乎是徒勞。

身體很燙，剛剛被觸碰到的眼角也是。鬼使神差的，春原回應似的輕輕蹭了下岡崎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好似一只略微帶著些警惕性卻膽小的貓咪。他不想和岡崎的關系發生任何改變，任何…。那些會有可能讓對方和自己變成陌路人的選項，會產生隔閡的選項，他都不想要。

春原楞了一下，才從自己這種暖昧奇怪的下意識舉動中清醒，想要用一些平時擅長的搞笑話來敷衍過去，就像平時他們相處那樣。然後岡崎會惡作劇般推開自己再嫌棄的說幾句，然後一切都回到原來那樣，兩個人還會一起翹課睡覺，在放學的時候去自己的宿舍裏看雜誌，就算自己是omega。

但是此時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岡崎也確實顧不上春原此時到底怎麽想。他只覺得自己要被對方持續散發的甜味信息素膩死了。岡崎要比春原高幾乎半個頭，所以他在懷抱裏很輕易就發現了對方紅透的脖頸。

頭腦充血，岡崎鬼使神差的將附在春原臉上的手緩緩那邊移去。

春原充血發紅的脖子上帶著一個礙眼的深色皮質項圈，掃過碎發，他能感知到春原此時急促得呼吸頻率很快。後頸被遮起來的腺體似乎腫起來了，摸起來尤其滾燙。

他想撫摸那裏，最好摘下項圈觸碰它，最好擁有它。那裏是自己導致的錯誤，把對方變成omega的罪因。

這種行為是安慰嗎，岡崎沒辦法將這種情緒具體歸類，只是他現在顯得有些對這個朋友想本能的占為己有。這種想法讓他焦急狂躁

「啊…」

後頸是十分脆弱的地方，尤其是對剛剛分化的omega來說。被觸摸到的春原幾乎是反射性的發出顫栗的喘息，像個敏感脆弱的omega。這種羞恥感他的眼睛裏湧出更多淚水，全部都打濕在兩個人的校服上。他還覺得自己雙腿發軟，alpha的味道讓他覺得眷戀安全，卻又被灼燒一般，連雙腿之間說不定都會開始分泌一些粘稠都體液。在岡崎的面前，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岡崎是第一次看到春原流淚，因為那家夥永遠無憂無慮笨蛋的樣子，所以也從來不需要多在意。但是現下他也手足無措了。他本意並不想讓春原受傷

從後面環住春原金黃色的腦袋，岡崎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兩個人的心跳都跳躍在彼此的耳廓。就這麽持續了一會，誰都無言的沈浸在鋪天蓋地交融的信息素裏。

岡崎的手輕輕摩挲著腺體那片周圍的皮膚，感受著對方被刺激到的顫抖和極力忍耐帶著鼻音的喘息。他忽然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一種隱秘的欲望在激發自己進行著下一步。

他很輕松就解開了項圈。看著發脹到微微跳動的在感受到腺體被暴露在空氣裏的感覺後，春原終於才後知後覺的不對，驚懼的縮起脖子。是啊，就在抱住他之前岡崎說過的那句話是什麽來著。就算自己再沒有經驗也猜到了一些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試著掙脫。才發現對方用雙臂和信息素的直接接觸把自己徹底鉗住了，那些春原陽平僅有的退路，都被緊緊抓住掐斷。他壞心眼的摯友，那個alpha。像一只被壓抑了許久炸毛的野獸般在自己耳邊喘著粗氣，用來局限自己活動的懷抱充滿了熱度，在引導他們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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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日終將結束的教室裏，浸滿了荷爾蒙交纏的氣息，大概從外面路過就大概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了。

「岡崎…，嗚。我不要…這樣…。」

春原的認知在崩塌，但是此時他只本能抽泣著無力哀求來逃避現實。他和岡崎朋也在做愛。

真的變成了這樣，一切任憑岡崎的擺布，沒有接吻和任何溫柔的舉動，仿佛現在的景象只是純粹被為了發泄欲望一樣，他被岡崎隨意抵在墻角的課桌，幾乎脫力雙腿隨意的張開松垂，隨著身上人的大幅度動作機械的晃動。alpha得信息素壓倒性的將他禁錮，讓他全身冒著虛汗，發出筋疲力盡的呻吟。

春原體內尚未發育完整的omega性器管被岡崎的硬挺的陰莖強行打開，在對方喘著粗氣一次次大幅度抽出插入的時候牽扯出淺淺的血絲。像個被糟蹋的處女一樣。

好疼，鈍痛的感覺從後部的甬道一直蔓延向內，仿佛整根神經都被狠狠碾壓，從被穿透的時候就失去了本應該所有的知覺和快感，他只覺得疼到脊背發涼。

就算如此春原試著擡頭努力看清對方的眼睛，強忍住淚水和痛呼集中聚焦。只是每次對上眼睛時，他都沒有辦法在岡崎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存在意義。是啊，只是生理本能的欲望在交合。全毀了，什麽體面和緩沖都沒有，他和岡崎關於友誼的所有，他認為的全部東西。那些重要的人，被他自己。

終於在被頂到生殖腔時，明明兩人交合的身體是如此熾熱緊密，春原缺覺得他再也無法吸入任何氧氣，在猛烈的顫栗和窒息下，他垂死般顫抖了兩下身體，然後諷刺的內部高潮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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