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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喜多」寂靜的春天,2

[db:作者] 2025-08-11 09:23 5hhhhh 1850 ℃

喜多的夢囈嚴重,聽起來還一點也不快樂,他總是在哭,哭起來就抓伊地知,幾根指頭長了爪子,痛得伊地知也跟著掉眼淚。

可就算這樣了喜多的身體也暖不起來,伊地知聽他哭,心裡也難受,慌亂地親著那顆小腦袋,想要安撫下他,沒想到喜多這就不抓人了。

伊地知想到喜多前幾天的話,再未經人事也明白是什麼辦法,他咬咬牙,貓下腰,捧著喜多那張哭花的臉,狐狸模樣退了一些,只剩眉眼還狹著往上挑,他就親親那一處,茸毛被吻沾濕化了開,喜多也不蹙著了。

伊地知仔細地吻著喜多的臉,漸漸的,人就不哭了;他把唇貼上那張嘴,也不夢囈了。

喜多靜了下來,雖然還意識朦朧,但還是張了嘴回應伊地知,伊地知盡可能放柔動作,喜多也就這樣接受著。

他們分開時,兩張嘴都濕熱著,喜多睜眼,那對綠眼睛再沒有像以前一樣亮得扎人,伊地知第一次在裡頭看見自己。

喜多又貼了上來,棉被下,尾巴纏上伊地知一條腿,癢癢的,撓得伊地知的腿根也暖和起來,喜多還把原本的迷迷糊糊餵給伊地知,換伊地知一陣天旋地轉,而他循序向下,張嘴含住伊地知的脖子,那一口利牙戳著皮膚,就算沒使力也教伊地知膽戰心驚。

但他只是含了一會兒就鬆開了,接著窩進棉被裡,像是久未進食咬著舔著伊地知,伊地知看著天花板,手裡抱著喜多,身體被越發高漲的體溫逼得喘不過氣,喜多吮著乳頭時,熱度好像熬到伊地知的腰窩,他難受地扭著,尾巴趁機鑽到底下,把他整個上半身托了起來。

喜多吮得高興,兩端乳頭都直起來,伊地知原本不明白他為什麼鍾情那裡,後來才搞懂,喜多喜歡的是裡頭的心。

伊地知看著那坨棉被又往下,濕熱的唇吻過他的肚臍、吻過他的髖骨,最後才貼上伊地知的濕熱。他張嘴,將腿間含著,狐狸舌頭挑了上來,把熱液捲進嘴裡,這感覺很奇怪,像是自己成了一道佳餚,喜多只是來飽腹一頓。

細長靈活的舌頭逗著伊地知,有時還會掃進裡頭,弄得伊地知難耐得不行,他怕會發生什麼、又怕什麼都不發生。而這也就罷了,喜多非得一邊吃一邊咂咂作響,伊地知本來就臉皮薄,聽這聲音更是羞得想死,偏偏他逃不了,那粗厚的尾巴逮著伊地知的腰,只管往喜多嘴裡送。

腰越來越沉,伊地知拼命地咬住棉被,無奈喜多吃得太專注,壓根沒意識到伊地知的用心良苦,舌頭只一個勁兒地往反應最大的蹭,他繃緊身體,繃得都要抽筋了,伊地知害怕,鬆了口,哈哈地大口呼吸。

可不曉得哪刺激了喜多,那舌頭一下拆作兩份,一份折磨充血的突起,另一份則在那入口打著圈,把流出的水全刮了出來。

伊地知的肚子開始不住地發顫,下腹漲得他難受,他想掙扎,但喜多不鬆手,伊地知感覺東西從下體滲著,這一滲,像是開了什麼小口,他再也忍不住,任由潮水湧了出來。

被褥下,他聽見吞嚥的聲響,喜多再探出頭來,與伊地知鬢角廝磨,那張濕漉漉的嘴貼著伊地知的耳朵,讓伊地知不用擔心弄濕床鋪,自己一向最不浪費。

伊地知捏他肚子,他就笑了起來,像是得了誇獎似的對著伊地知又是一頓親,伊地知實在搞不懂剛剛哪裡像是誇獎,之後得到結論:喜多多少喜歡受虐待的。

他們做完就排排躺一起,床還是擠,但現在擠得恰到好處,唯一的缺點是伊地知答應喜多毛手毛腳,喜多從來不浪費機會。

喜多剛把手往下一摸,伊地知就抓了現行,問他剛剛到底怎麼了,喜多也沒避,說自從他入世以後,分不到信仰的一杯羹,自然得另尋出路,伊地知給了他家,這裡就是他的力量來源,要是不能待這裡就會變成那樣。

「那你以前怎麼過來的?總會沒有辦法的時候吧。」

喜多想了想,然後翻過身趴在伊地知肩上,「只要知道他們的願望。」

「像你初戀找人那樣?」

「對,那樣就能勉強過日子。」

「那後藤老師呢?他的願望是什麼。」

喜多笑了起來,說世間無奇不有,你要是相信,這件事就會存在;要是不相信,那存不存在都不重要,喜多入世這麼久,他覺得自己相信,這對他很重要,「他讓我找人。」

「又找人?」

「不過幸好,他們要找的是同一個人,不麻煩的。」

「你怎麼知道?而且不認識那個人的話從哪找起?」

那雙綠眼睛笑得更濃,他親了親伊地知的肩膀,「我喜歡他們嘛。我有預感我是世界最認識那個人的。」

伊地知搞不懂他的邏輯,但喜多也沒打算繼續家長里短,他啃了口伊地知的肩膀,伊地知剛彈起來又被他按回去,說時間還早,浪費了多可惜?

5

日當中午,伊地知累得要散架,喜多卻是一派容光煥發,在屋裡頭跑來跑去,料理完了還能把伊地知打橫抱下去,不由覺得自己太大方了。

吃到一半,又有人按鈴,伊地知一算,喜多來這裡四天,有三天被按鈴,一隻狐狸過來還能帶動人流,前神使可能真有什麼奇術。

伊地知想去應門,但他腿、胳膊、腰哪哪都疼,喜多含情脈脈把他按下,說不要緊,這裡有我在呢。說完還扔了兩個秋波,就風也似的出去。

伊地知才不信他的鬼話,再加上有了昨天的事,他怕又是找碴的,每次都讓喜多應付實在沒道理,不過才起身,伊地知突然想到昨天他們沒時間搞音樂、光顧著搞人和被搞,後脊一陣寒颼颼的。

他倚著牆到走廊,喜多和幾個來者的笑聲隨即傳來,伊地知一看,是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其中幾張面孔還是昨天圍觀的。他走過去,喜多很快就意識到伊地知靠近,互相介紹了一圈,還真有點主人架子。

喜多說這些人也是想玩音樂的,無奈以前雪城環境不好,沒人敢吭聲,只能默默忍著,昨天聽了伊地知家的事,覺得再不把握機會就要來不及了。

伊地知聽完,喜多就向他眨眨眼,大有邀功意味,但伊地知實在很難相信,太順利的事總像假的。

不過年輕人們看著也不像騙人,他們很真誠,問能不能和伊地知一塊兒琢磨,不行的話倒也無妨,只是現在還冰天雪地的,別的事都做不了,他們不想虛擲時光。

伊地知拿不定主意,他瞥了喜多一眼,但對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微笑,看上去也不像討厭,伊地知就答應了。

「不過別太晚,別人還要睡覺呢。」伊地知姑且提醒一句,年輕人們高興地應下來,按伊地知的指示進了屋子。

他把門關上,轉頭又瞥了喜多一眼,「怎麼了嗎?」

「你不討厭?」

「伊地知小姐擔心我?不要緊的,我一向心胸寬大。」喜多說,「何況,音樂總是好的,沒有討厭的道理。」

他們給客人準備了水,聊了一會兒,其中幾個人學過皮毛,其他人都沒接觸過,於是喜多把大家想學的統整起來,末了就抱出琴準備開課,不過能用的樂器不多,他們只能輪著用,伊地知在一旁看喜多有模有樣地教,想到後藤指導時會不會也是這樣?

不過說是教,大部分時候都是喜多自彈自唱,一群人圍著他,像是在開營火晚會,喜多燒得猛烈,伊地知就在一旁遞柴薪,表演完了,幾個人熱烈鼓掌,喜多還煞有其事逐一揮手致敬。

伊地知本以為遲早有人會來抗議,但一下午過去,入口靜悄悄,伊地知這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一般人是不介意的,只是介意的人嚷得大聲,久而久之,所有人就都介意了。

他們搞到天黑才收工,喜多把人送出門外,一群人聊得高興,還在門口依依不捨地杵了好一會兒。伊地知在裡頭收拾,不由佩服喜多,誰見了都喜歡他,隨即想到剛剛幾個年輕人對他的目光⋯⋯伊地知猛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念頭怪傻的。

「伊地知小姐?」

他轉頭,喜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身後。

「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好久沒客人了,有點累。」

喜多點點頭,喃喃著這樣啊就沒有下文,整個屋子靜了下來,只剩沖水洗杯的聲音。伊地知不曉得喜多打算幹嘛,他老杵在後面,又不說話,以前讓他安靜一點還會發作得更猛,伊地知很不習慣。

不過沒來得及胡思亂想什麼,伊地知就感覺一雙手從後頭環過他的腰,喜多貼著自己,把腦瓜兒縮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嗎?」換伊地知問。

「剛才好多人一直偷瞄伊地知小姐,以為我沒有發現。」

伊地知笑了起來,「看的是你吧,哪有人注意我。」

「不是,肯定是伊地知小姐,我心裡很清楚,要是沒有伊地知小姐,他們就無處可去了。」喜多又說,「而且看我是本來的事,一般人都愛看。」

伊地知一陣無語,把洗好的東西放在瀝水欄,擦了乾淨,就拍拍攏著自己肚子的手背,「不是說不討厭嗎?」

「這是這,那是那。我不能壞了伊地知小姐的好事。」

伊地知撥開喜多的手,轉過身,喜多縮著肩膀,頭低低,一點神使模樣也沒有,他伸手端起喜多的臉,喜多這才看他,伊地知不由想,要是這眼睛是騙人的那就太可怕了。

喜多把伊地知抱上餐桌,伊地知慌亂地蓋下全家福,喜多就也伸手蓋下伊地知和他姊姊的合照。伊地知被打了開來,他躺在磕身體的木板上頭,心想今天是作鯖魚。

喜多剝掉他的鱗,自己還穿得整整齊齊,伊地知有點好笑地想,這人原來有把約法三章放眼裡,但他自己遵守了,就讓伊地知不遵守。伊地知被剝得赤條條,心裡緊張,昨天還沒親眼見過怎麼被喜多玩弄,喜多實在不厚道,逮了條魚還要叫他看自己被大卸八塊。

不過這天的喜多還算老實,後來幾次索性把伊地知的腿給抱起來,一雙手固定著,伊地知想掙扎都掙扎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人吃得津津有味,畫面實在寡廉鮮恥。

之後的日子大抵是這樣過的,上午開班,下午收攤,晚上開餐,久了伊地知也習慣了,剛開始的腰痠背痛,到後來都毫無壓力,伊地知不得不敬佩普通人的適應能力。

來伊地知家學音樂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客廳都裝滿了人,有時伊地知還得放聲高喊才能讓最遠的人聽見,但喜多倒沒有這種困擾,他本來就是最吵的。

喜多教的大多是後藤的譜子,雖然對一般人太難,但喜多教得深入淺出,後來他跟伊地知坦承自己的能力也不怎麼樣,所以很明白不會的人的困擾。

他們在廚房喝水,喜多又說,要是一里能看到這個畫面就好了,這是他的夢想。伊地知手一頓,喜多收著的尾巴不知何時變了出來,搔著他的腿間,伊地知逮了住,他還若無其事侃侃而談,然後掙脫出來,搔得伊地知受不了。

不曉得是不是來的人越來越多,喜多也越要越狠,伊地知雖然習慣了,但偶爾覺得要支撐不下去,他們草草在廚房做了一回,喜多顧不上吃,只用手指和尾巴取悅完後,半摻著伊地知回去繼續上課。

而就算途中解了癮,也不見晚上的喜多收斂,有時也會哀求伊地知要他,那時候伊地知心臟怦怦跳,喜多主動扭著腰,說的話都誠實過頭,到頂了還會猛誇伊地知,然後故作可憐問能不能再一次。

搞得伊地知後來更怕當上面那個,他覺得對心臟不好,要是習慣了,生活就會朝變態直直奔去。他不想做變態,奈何不了現在連上課瞥一眼喜多都會想到晚上的事,甚至考慮起解掉喜多脱衣自由的限制。念頭剛一起,他覺得自己才是畜生。

不過開班幾天,教學沒什麼進展,學生們大多沒有樂器,學了回去也不能練習,教的只能打水漂。可即使如此,也不見學生們抱怨,他們相信音樂,更相信為他們帶來音樂的喜多。

眼看春天近在眼前,氣溫還沒回暖,其實這不奇怪,倒春寒是常有的事,即使下了雪也不稀奇。

伊地知在一次收班時,瞥到隔壁家的老太太,原本劍起的眉現在滿是疲憊,看見伊地知看他也沒說話,默默地走了。伊地知後來才知道,老先生沒捱過冬天。

外頭轉變無聲無息,伊地知家裡面翻天覆地,越接近春天,喜多就越不安,有時做完還會趴在伊地知身上哭,哭完睡著了又會被驚醒,抱著伊地知哭,伊地知不知道他怎麼了,問了也不說,只是一再地問伊地知會不會不要他,伊地知只能緊緊抱著他,不斷地承諾。

不僅如此,喜多還有了些怪癖,做到一半求伊地知咬他,最好能咬到見紅,他說這樣才能確認自己在這裡。伊地知原本想不會是他哪個前任留的興趣吧,喜多反倒一愣,最後說沒有,他們和我一起時總是很講究,伊地知一直記得喜多當時震驚的表情。

不過也因為這情形,伊地知勒令減少開班頻率,喜多本來不答應,但這次沒有堅持太久,答應只一週兩次了。

課開少了,學生們雖然可惜,但很快就另尋出路,他們琢磨出替代的方法,在自家作了簡易樂器,沒開班的日子還能聽到後藤的曲,喜多看著窗外灰沉沉的天空,說這樣的日子真好。

伊地知把窗戶關上,再拉上窗簾,喜多打趣都看過幾次了還這麼害羞,但聲音依然透了進來,他們覺得彆扭,最後只能躲回最裡頭的房間,伊地知一面在心裡跟姊姊道歉,一面把眼淚埋進絨枕。

但他們沒像前段時間夜夜笙歌,伊地知繃緊的神經一閒下來反而累倒了,喜多捨不得,不得不休息幾天,連同床也變少了。

立春那天,他們照常開課,喜多和人寒暄後就抱著琴教新曲。伊地知也教了幾個人鼓,學鼓的人雖然沒琴多,好在替代器具不難找,大家學著不麻煩,自然能比喜多還有進展。

他教到輕重音的訣竅時,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巨響,接著是人們慌亂的喊叫,伊地知聽見摻雜了喜多的名字,立刻抓了條毯子衝過去,喜多摔在柔軟的地毯上,看上去沒有外傷,只是渾身發冷,嘴裏不住地呢喃,伊地知把毯子往他身上一蓋,轉頭讓最熟悉的學生把其他人趕回去。

他能感覺到毯子下的喜多開始現出原形了,再也兜不住尾巴和耳朵,人走了大半,屋子冷清下來,伊地知抱著他,然後將毯子揭了開來。

「⋯⋯虹夏小姐?」

伊地知抬頭,最後的學生折返回來,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喜多小姐他⋯⋯」不知為何,學生眼裡沒有害怕,只有驚訝,「他果然⋯⋯」

「你走吧,」伊地知說,「不要和任何人說,算是我拜託你。」

伊地知把毯子蓋回去,低著頭懇求,學生沒有逗留,靜靜地離開了。

門一關上,伊地知心裡沒譜,可他沒心力想之後的事了。再掀開毯子,喜多的臉沒有一點血色,表情也很不好,嘴裡叨唸著自己要被懲罰了,伊地知親著他,效果也不怎麼樣,他只能剝了喜多的衣服,顧不上蓋住合照,把他的身體親暖和。

直到最後,伊地知就著他的肩膀咬了一大口,真像喜多盼望的滿口血,喜多才醒來,他不知道到底是把人痛醒還是真恢復過來。

伊地知抱住他,喜多太虛弱了,虛弱到別說狐形,連個具體樣子都要消失 。

「伊地知小姐?」

喜多疲憊地睜眼,但目光渙散,不確定伊地知到底在哪。

伊地知只能緊緊攏著,反覆說自己就在這裡、就在這裡,然後又問為什麼會變這樣,喜多不能再瞞他了。

喜多靜了下來,不久,伸手抓緊伊地知,「干涉人間是要被懲罰的,伊地知小姐,我被懲罰了。」

事到如今,伊地知已經不在乎喜多的真身遲早為人所知了,他問喜多那怎麼辦,自己能做點什麼好?如果喜多在這裡過不下去,伊地知就要和他一起走。

天色黑了下來,外頭稀稀落落地奏樂,那是後藤一里最好的作品,聲音越響越大,以至於伊地知聽不見下雪的聲音。

6

那天晚上,雪城很吵。伊地知把門窗關緊,雖然還能聽見細碎聲響,至少不吵了。

喜多斷斷續續說話,先說他剛入世的事,那會兒只和初戀談幾年就結束了,但沒有人提分手,初戀交代完他的願望,就從橋邊一躍而下。喜多聽見好大的聲響,卻一直沒搞明白他是淹死還是撞死。

喜多說初戀不大聰明,又說其實他很聰明,但不肯和其他人一塊兒,久而久之寧可不聰明,最後就跳河了。

「我本來以為我能幫他,況且為了一個想死的人入世也很浪漫,直到最後才發現,他只是想要那個人在的地方。」喜多說,初戀告訴他,要是有轉世這檔事就幫他注意;要是沒有,他下去就會見到。說完,喜多還沒反應過來,橋上只剩自己了。

他又說,一里比較老實,還規規矩矩寫遺書道歉,裡頭附了張譜,說是沒什麼可以給喜多,但要是以後自己紅了,就拿這去變現,喜多笑了起來,現在他價值連城。

說完,喜多沈默下來,但呼吸還均勻,伊地知摸了摸他的臉,也是熱的。

「伊地知小姐,你看得見我嗎?」

「看得見看得見。」

那就好。喜多說,一里走時連個模樣也不讓我見,好像連後事都自己處理好了,我本來不相信,他身上沒什麼錢,誰肯幫他處理?但想想,人不是說小貓咪走前會窩到人找不到的地方,怕人傷心?一里怕我傷心,把自己變成小貓咪,可是他不知道那樣我更傷心。

「一里要找的那個人只有一面之緣,他說表演完之後,那個人說明天見,他一直記得明天見。」喜多停了下,「伊地知小姐,你真的有看見我嗎?」

「有,我有。」伊地知說,「那個人是誰?我和你一起找吧,你不是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喜多看他,伊地知忽然覺得一陣輕飄飄,那雙綠眼睛在沒點燈的屋裡明亮異常,「我是想找他,又不想找他,可要是不承認找到了,不就是不承認他存在?」喜多說,「伊地知小姐,幸好你看見我了,找到你了。」

伊地知醒來時,夜過三更,身體冷颼颼的,而雪城靜極了,只剩雪颳著窗的聲音。

他走出伊地知家,黑壓壓的天空頂在腦殼兒上,只有西邊的山頭有搖搖曳曳的紅點,伊地知涉雪向前,去時的路被重新填滿,道路只剩腳下的印子。

他走出邊界,走上山,被吹折的樹枝踩在腳下啪擦作響,有的斷面鋒利,刮花了伊地知的腳。

走了很久,回到神社前,破敗的木造屋前是兩排火炬,最裡頭的龕位擺得恭恭敬敬,伊地知撿了個枯枝,引著了火,走到龕跟前,火光一晃,供品供得上心,伊地知自己也很久沒吃到這些了。

他低手,將火引到了龕上,腐敗的木頭燒得慢,黑煙竄了許久也沒引著,伊地知就這樣挨著,煙熏得他口乾舌燥,直到星點火紅蹭出來。

食物燒得很快,一下子就延伸出去,伊地知覺得熱,就把外衣脱了去。火光簇擁著他,把伊地知送出屋外,伊地知走出去才發現天要亮了。

他背著神社,火越燒越猛,烤得伊地知皮要綻了;可火也燒得安靜,雪城靜悄悄的,只有伊地知能聽見。

旭日東昇,伊地知直視著朝陽,金色的光攀了上來,與西山的火相望。遠方,有個旅人歸來,頂著金陽,進了雪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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