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解开自己的衣服，压在兰利的断腿上，断裂的腿骨曾被从这里的血肉一块块取出，在铁盘中拼凑，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但幻痛不止，而兰利精神的一部分也伴随着这部分肉体的残缺脱离。夜莺撩逗着女人的身体，用手指缓缓抚摸着她腰间的伤口，再用舌舔了上去，自从受伤以后兰利就变得很敏感，只是这种程度的触碰就引起肌肉收缩，腰间的阴影随变动的身体曲线流动，但现在的兰利已经连调侃都做不到了，更不用说拒绝。夜莺越发觉得可笑，几个月前她亲手把兰利从囚室里救出来，本以为是不幸中最后的万幸。被残害失明与残疾后还能生存的事实，结结实实打了兰利一个措手不及——她对接下来的时间并非完全没有规划，可她未曾想过要在不能自理的情况下苟且度日。

兰利醒来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还没死掉啊，便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什么，哪怕获知了自己被昭雪的消息也只是侧过身，把额角靠在墙上，就像是只断了翅膀的鹰。夜莺再无话可说，眼看气氛即将再度陷入沉默，她爆发了，用力扯住兰利的领子，把倚在墙上的女人撞出一声闷哼。夜莺捏住兰利的下巴扭向自己，那失焦瞳孔与她盛怒的瞳孔就这么对视着。从苍白的眼眸已看不出任何波动，可夜莺却分明感受到她移开了“视线”，夜莺突然想到一个令她极其反感的念头：她认识的长官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个时间点。在夜莺看来这个念头过于阴郁也足够令她恐惧，于是责备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她一口气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她还是松开了兰利。

“长官既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再无用处，那就把它还给我便是了。”

于是兰利一出院就被下属圈养了起来，至于她们现在的关系，夜莺暂时拒绝去思考，与其继续白费口舌，夜莺选择用习惯的方式解决积累的情绪，说起来这还是兰利教给她的。现在她终于折腾够了女人的腰，用手去关心一下那顶在她小腹上的性器，两根手指分开夹住肉柱并随意地在经络上上下移动，直到包裹的皮肤被撸得越发充血变红，她才用拇指蹭过那冠头顶端敏感的地方。简陋的铁床吱呀作响，夜莺跨坐在兰利身上，粉润的阴唇像是般吮吸着，在兰利挺立的性器上摩蹭，兰利能感觉到蹭过那蜜意的洞口，敏感的阴蒂，嘴唇般的瓣肉剐蹭过冠头，腺体的茎身却就是不能进去。

“副官……”

数日的折腾终于撬开了兰利的嘴，只是语气过于孱弱，这样的声音让夜莺烦躁，甚至短暂地陷入到南辕北辙的怀疑中，但她不会停手，效仿曾经兰利的行为变本加厉——至少，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有欲望。

“让我满意的话……就给你。”

夜莺起身坐立于兰利身前，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俯下身，又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嘴唇贴在自己阴唇上，兰利服从地将舌头伸进去舔舐，叛逆的感觉令夜莺战栗，不过她还是用力把兰利的脑袋按住，让向来高傲的长官被下属的淫液沾了一脸，显得几分狼狈。

驯服，迟钝，完全没有那个人的样子。

夜莺捏起兰利的下巴，用拇指把黏液抹匀在她的唇边，这张面孔已经饱受病痛与失意的折磨，夜莺宁可在这个家伙最得意、最烦人的时候一枪打在这张脸的眉心上。

“真是……无药可救。”

“嗯......哈”

兰利闷闷地喘着，好像被驯服的猛禽。夜莺的环锁在她挺立的肉刃上，蛇状的银环紧紧地咬住分身，让她无法释放。夜莺抬头吻了吻兰利忍不住颤抖的嘴唇，手指划过她大腿内侧紧绷的肌肉跟筋脉贲张的腺体。

“还请长官再忍耐一会……”

轻抚敏感的冠头，蘸着性液撸动柱身，俯首不时舔咬着。夜莺就这么折磨兰利，直到她那残破的肉体跟精神趋近于本能，呼吸凝重，大腿肌群随着颤抖的腿根收缩舒张，夜莺才扶着性器进入那湿泞的下身，被填满的触感夜莺再熟悉不过。她扶着兰利的肩膀晃动臀部，有些湿的小穴对进出没有什么阻碍，饱满的肉刃撑开层层褶皱填满甬道又退出，如此往复，兰利本能地去取悦夜莺，舔吻蹭在脸上的乳房，丧失的视觉让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耳边的喘息，舔舐耳廓的触感，几度让她想要泄身而不得。夜莺的身体成了她唯一的向标，她渴望的把夜莺抱住，揉捏着她柔软温热的身体，配合地往上挺着腰。

"嗯……”

夜莺放任自己情动了起来，搂着兰利的肩膀，将腰放松了些由着兰利顶在身体里，下身糜合的声音跟触感搅在一起，夜莺长期锻炼的大腿轻松地撑起身体又落下，让甬道完全包裹住那柱身。恨意难掩渴望，夜莺的手在兰利的背后，顺着她肩胛骨的线条，用指尖抚摸她结实的脊背，又在兰利足够投入的时候用力抓挠下去，感受到兰利一瞬的停滞，又怀柔地重新安抚，几次下来本就遍布伤痕的脊背又被抓得血肉模糊。她尝过女人的血，从她的伤口里，伸出舌头把血舔进嘴里，就像她。她们彼此的部分进入对方的身体。

夜莺餍足的眯起眼睛，手上的力度只增不减，她一直尝试谨慎处理她们之间无法界定的关系，无可否认这个年长的女人有一种致命的美，她也曾向夜莺煽动起如同鸠酒般的诱惑，而那时，兰利总爱从喉间发出微笑的声息，夜莺则通常是沉默着的。那种微妙的隔阂无法消解，像是硬币的两面，克制的欲望跟与放纵的，道德与非道德的，仅仅是接触就被灼烧的火，而有些感情会毁了人。现在夜莺主导了兰利的身体，她俯视着，像拼凑是一件残破的器物，刚拼上的破损残片总会再次脱落，同时划伤夜莺的手掌，最后双手连同碎片都沾满鲜血。夜莺起身，掐住兰利的腰，主动加大了交合的幅度，她完全不顾手上的力道，伤口在她的拇指下重新裂开，血液重新晕染了绷带，浸入夜莺的指缝。

“嘶……”

一直木然的兰利吃痛到倒吸冷气，夜莺一把甩开她触及自己手腕的指尖，反手把拇指沾上的血在兰利的小腹上抹干。性交的快感和绝对的支配感几乎让夜莺战栗，她知道冷静只会让她对现在的所作所为作呕，而沉沦的体验又过分诱人深入，她又不得不产生对于失控的恐惧。把兰利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反常至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拜兰利所赐，把其他人一个个落子在自己绘制的蓝图上，现在又摆出这种万事终了的样子，最会推开别人的家伙，分明是你自己啊……

怎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过于剧烈的运动让性器从夜莺的下体脱出，她一把扯下银环，沾满粘液的蛇形银环咕噜滚到床下，留下粘湿的轨迹。柱体被环印下了蜿蜒的红色勒痕，夜莺只在勒痕处用指腹刮了两下， 就再次坐了上去，兰利想要挣扎却被她推着肩膀摁倒在床上。任性起来的夜莺更加放纵自己的动作，温热的体液溅满了二人的小腹和腿根，兰利的唇微启，呻吟声被铁床难堪重负的吱呀声吞没。

兰利的手从她的腰间滑落，夜莺恍然想起，兰利每每要求她跨坐上去的时候，总热衷于细致地抚摸过她侧腰的曲线，直至落到臀部，在她的耳垂下轻轻唤她一句“好姑娘”。回忆中的声线和兰利此时的喘息交叠在一起，夜莺的脑内一片空白，她对眼前这个人的爱欲达到顶点，怒火却从中而生，绝望的灼烧她的心，愈演愈烈，两难的煎熬迫使她向外宣泄，她扼住了兰利的咽喉，手中气管与肌肉的触感是如此清晰，脉搏在她的拇指下突突跳动试图反抗，兰利的双手也胡乱地抓上了她的腕子，挣扎中指甲掐入她静脉附近的皮肉，痛感催化了夜莺心中一股执拗的冲动，这种感觉和高潮的快感一样让她在短时间内着迷，她上瘾一般逐渐加大手上的力度，也同样用力睁大眼睛直至目眦欲裂，捕捉兰利本就苍白的脸庞继续失去血色的每一丝细节，面部肌肉的每一次抽动。几乎在兰利泄在她体内的同时，她的手上也卸了力，两个人都大口呼吸着，像是其他感官在刚才的几秒钟全部关闭，又刚刚恢复，早已被啮破的下唇渗出血液，腥味现在才向夜莺的口腔内弥散开，同样迟到的，是泪水划过她的下巴，滴落在手腕，流入掌心与兰利皮肤之间缝隙的，温热的触感。

身心俱疲让夜莺甚至懒得在脸上抹一把，她从兰利的跨上起身，去整理散落在地上的两人的衣物，粘稠湿热的液体从她的下体流出，沾满了腿根，但她着实不想现在就去打理下体，恨不得现在直接结束一切，两眼一闭直到第二天，继续完成战场的工作，然后回来，面对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直到自己接受那个可怕的念头成真的事实。

一声闷哼让夜莺猛地回头，职业素养让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判断，夺下了兰利手中不知道一直藏在哪里的尖刀，染血的刀子被她叮当摔在地上，兰利大腿上伤口涌出的血沾满了夜莺颤抖的手掌，夜莺感到这些血液是那么地烫手，烫得她手忙脚乱地扯过枕巾为兰利止血，红色的手印胡乱抹在白色的枕巾上，红白参半的临时止血带被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结。

“还……活着……”

刚完成止血的夜莺听到兰利一边吸着冷气一边说道，当她抬起头又恰好被兰利捧住侧脸，揩去眼角未干的泪水。

“呵呵……我还活着呢，夜莺……副官……”

夜莺一拳捣在兰利的肩膀上，末尾收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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