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面上的程序走完了，紧接着就是拜师礼。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收徒弟就是收了半个儿子，按照乡间的规矩，是要办拜师礼的，而且还要看师徒双方的情况，决定搞多大的排场。老王没打算搞多大，说到底就是个搞维修的，能有多大排场？于是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叫上一些亲朋故旧，就在老王家里举行拜师礼。

到场的有老王、程鹏和魏建的父母，以及镇长和老王的几个兄弟。人不多，比程鹏和魏建年龄小的——比如说老王的儿子——都没到场，毕竟两人是二十三四的人，还是要留些面子。一干人坐在院子里，老王坐主位，镇长右首，一干人互相客套着落座。

程鹏和魏建两人穿着迷彩短袖，迷彩裤子。见众人落座，两人就端着木制托盘上前，托盘里各摆着一盏茶、一把红绳系头的戒尺、一封红包。程鹏比魏建大两个月，是以他做师兄，拜师也是他先来。

只见程鹏上前两步，将托盘放到左侧矮凳上，跪下磕一个头，然后将茶杯举到头顶，大声说：“敬师傅。”老王接过来，掀开杯盖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说：“嗯，不错。”这一口是认下师徒名分，不必喝完，老王将茶杯放到旁边桌子上。桌子略靠后，是为接下来的仪式准备的。

程鹏捧起戒尺，枣木的一米长窄木板架在双手虎口上，骨节分明的手红润饱满，指甲剪得很干净；红绸垂在左侧，末端将将碰上手臂——按照本地的风俗，这戒尺在拜师礼上是要真打的——“请师父训示。”老王双手接过戒尺，握在右手里，右手轻轻掸两下大腿。程鹏赶忙起身站到老王左侧的空档中，然后慢慢趴到师傅腿上，然后手脚都离地，屁股处在最高点。这样，程鹏的头就刚好处在桌子让出来的空档中。

老王先是挥挥戒尺，试试手感，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戒尺打下去。老王也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用一根细棍打出一个上大学的儿子，自然对打屁股颇有心得，这一下的力气全使到了程鹏的屁股上，打得他浑身一紧，多年没挨过打的屁股突然遭这么一下，真真是熟悉又陌生。

戒尺打在迷彩裤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这么响了十来下，程鹏也渐渐适应了，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倒是没有减弱。程鹏知道，这只是热身，师傅那布满老茧的手可不是白长的。很快，一岁一下的二十四戒尺打完，正戏来了。

将戒尺放到桌上，也不用程鹏起身，老王自己就熟练地扒下他的外裤，大红色的三角内裤一露出来——也是，今年程鹏的本命年——就挨了老王狠狠地一下。“唔！”程鹏把要喊出来的声音憋回去，拜师礼上是不准喊疼的，这是对师傅的不尊敬！但是老王听得一清二楚，他二话不说，直接扒下内裤，“啪啪啪”三巴掌打下去，原本浅红色的屁股立马浮现出凌乱的巴掌印。程鹏死咬着牙没出声，两手攥着拳头，腿也绷直了。

“第一，要尊敬师长。”老王双手揉着程鹏的屁股，缓缓说道。“是，师傅。”程鹏识趣地放松屁股，感受着温热又带着老茧的大手揉着刚刚打的地方。程鹏的屁股结实有肉，属于比较翘的那种，全身肤色都是健康的小麦色，有着年轻人皮肤的弹性，肛毛很少，老王也没专往那地儿看。见程鹏主动放松肌肉，老王毫不客气地又来了一下。

“啪！”在坐所有人都能听到清脆的响声，一旁的镇长看的兴致昂然，唯一站着的魏建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不自觉绷紧了屁股。

“第二，要团结兄弟。”“是，师傅。”这一下打得稍微靠外，老王打算来个“大红灯笼”，要屁股红得发烫才好。冷着脸的老王再次抬起手，只能看到地面的程鹏倒是紧张得屏住呼吸，就等着第三下落下来。

“啪！”依旧是力道不减的一下，重点照顾大腿根往上一点的地方，那里很快就泛上红色。

“第三，要本分做人。”“是，师傅。”程鹏的声音有些变调，不过吐字非常清楚，这也是规矩。

“啪！”

“第四，要勤奋学艺。”“是，师傅。”

“啪！”

“第五……

……

老王只总结了二十条规矩，打一巴掌说一条规矩，为了能打出个“大红灯笼”，这二十下可是卯足了劲。修车师傅的手劲本来就不小，再使上力气，让程鹏的屁股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这下可是真成了“大红灯笼”。

“这些规矩，都要记到心里，知道吗？”老王摸着自己打出来的成果，感受着皮肤传来的热量，自己觉得很满意。“知道了，徒弟一定铭记在心。”程鹏慢慢从老王腿上爬下来，也不提上裤子，就这么把屁股露在外面，缓缓跪到原来的位置。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又红又烫的“大红灯笼，它的上面和下面都是军绿色迷彩，活像一颗草丛中的西红柿。

程鹏拿起托盘上仅剩的红包，红包里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说：“请师傅收下。”按理来说，这是徒弟交给师傅的拜师礼，礼多厚，当师傅的就得多上心。不过程鹏家没这么多钱，这笔钱还是老王垫付的，程鹏自是感激在心。当然，魏建也是一样的情况。老王收了程鹏的红包，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比较薄的，把它交到徒弟手中，说：“我既收了你当徒弟，肯定不会亏待你，这个红包你就收下，补贴家用。”因为是流程的一部分，程鹏倒也没拒绝，这钱也算是提前给了一个月的工资。

“是，谢谢师傅。”收了红包，程鹏又给师傅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提上裤子，站到老王身后。从这一刻起，就算是真的拜入门墙了。

魏建见程鹏站好，便知道该自己了。他也是上前一步，站到程鹏刚才的位置，一样的流程，磕头，敬茶，奉戒尺。同样的枣木木板架在他双手虎口上，手掌比程鹏的偏肥厚，但也偏短。“请师父训示。”老王同样双手接过戒尺，让魏建趴到自己腿上。魏建明显比程鹏重，不过老王表示这不算什么。

老王一样挥挥戒尺，试试手感，随手一戒尺打下去，打得魏建浑身一颤——这也是个时隔多年再次挨打的。老王在程鹏身上打多了，身子也活动开，黑中透红的枣木棍舞得虎虎生风，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就像点着的炮仗，劈里啪啦响成一片，打得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魏建呢，倒也还好，咬着牙，忍着疼，这二十三下很快就过去了，就是停下来的时候，屁股的疼、麻、痒一窝蜂地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热身结束，还有二十下呢。

老王也不客气，直接扒下内裤，露出魏建又白又肥的大屁股，屁股上还泛着桃子般的粉红。老王能看出魏建有个大屁股，可没想到他屁股竟然是这样，也是，光看他那张黑脸儿，哪能想到他屁股这么白？白白的屁股就像俩白面大馒头，还是点了胭脂的那种。老王的大手在上面狠狠揉两下，呵，跟女人的屁股差不多。不过该打还得打，老王抬起手，抡圆了胳膊打。

“啪！”

“第一，要尊敬师长。”“是，师傅。”没有隔着衣服，魏建只觉得打得更疼了，之前看师兄挨打的时候就觉得疼，没想到比想象得还要疼上一些，他险些连字都咬不准。老王可不管这些，浑身发热的他正觉得有力没处使呢。

“啪！”程鹏只见魏建的大白屁股被手掌拍出波纹，这在他的角度看得非常清楚，看着就感觉自己还疼着的屁股更疼了。

“第二，要团结兄弟。”“是，师傅。”

“啪！”

“第三，要本分做人。”“是……

……

二十条规矩，二十巴掌逐一打完，魏建不出意外地也成了“大红灯笼”。

“这些规矩，都要记到心里，知道吗？”老王照旧训话，打了这么多下，他也觉着累了。“知道了，徒弟一定铭记在心。”魏建哆嗦着从老王腿上爬下来，挪着蹒跚的脚再跪下去，拿起红包说：“请师傅收下。”老王仍是那番勉励的话，魏建再磕个头，这流程就算走完了。

观摩了全程的镇长这才拱手祝贺说：“老王你这下可是收了两个好徒弟啊，还是当兵回来的好娃娃。”“哪里哪里……”

旁人也是一番客套，程鹏和魏建两人的父母也上来说些话，这拜师礼就散了。临走的时候，两人的父母都好好叮嘱了一番，要好好听师傅的话等等。

不过在拜师学艺的两人看来，就算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也要老老实实地听话啊！

不过老王这师傅也是真上心，一早就拿出来云南白药，让两人回屋里擦一擦，总不能伤了徒弟身体，两位徒弟也是感恩戴德。

跟着老王后面学维修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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