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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不挠的爱恋·Chapter 8 温柔的欺骗(故事二的大结局),1

[db:作者] 2025-08-11 09:23 5hhhhh 2980 ℃

【Chapter 8.1、温柔的欺骗】

因朵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主精神体中流淌着的思想脉络,清晰且缜密。毫无疑问,她的灵魂依旧完整无缺,她的意识还是神使不挠,她还活着。

她有些疑惑,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无上快乐充斥身体的瞬间。按平安京所说,这股远超安全范围的高潮快感早就应该把她的主精神体撕碎,把她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可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正当她想举起手,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运转如初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把她一把抱住,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因朵蜜!因朵蜜!太好了!你没事!”

“我这是……还活着么?”

她努力撑坐起身子。遮不住身体的皮带衣还穿在身上,不过限制身体自由的那些皮革拘束已被卸除,堵住嘴巴的口塞也不见了踪影。身下是训诫室的床铺,身旁是已经哭成泪人的法迪米娅丝。

“你还活着!你当然还活着!你快吓死我了!”

“但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停止运转了一样。”

她说的并没有错,全身上下依然残留着僵硬的感觉,就好像经历了死而复生的折磨一般。僵硬之中还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酥麻。

“因为你的身体被强制终止了,不挠妹妹,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因朵蜜妹妹。”

让人不愉快的轻佻又戏谑的声音从法迪米娅丝身后传来。越过亚麻色的头发向门口望去,平安京正倚着门板眯着眼,难得只涂了淡妆的脸上挂着她那张标志性的笑容。

此时此刻,那张嘴巴里曾经说过的话,如回响的鸣钟般在因朵蜜耳旁不停低鸣:

“亲爱的不挠妹妹,恕我难念旧情。”

“这才是我记忆里的不挠妹妹。”

“我亲爱的不挠妹妹,既然你那么喜欢提以前的事情,那么我们玩一点以前的东西吧。”

“现在,不挠妹妹,和你的理性说再见吧。”

“你这是在求我么?”

不堪回首的羞辱记忆让憋堵着的新仇旧恨一瞬间破堤而出,她厉声吼叫到:

“我才不是你亲爱的挠妹妹!平安京!你这个混蛋!都因为你!”

在汹涌奔腾的怒气和怨气中,她不顾一切地从床上冲了下来,挥舞着拳头想给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来上一拳。即使法迪米娅丝拼命拉扯着因朵蜜的手臂,也没能阻止那副爆发着巨大力量的纤细身体。

然而裹挟着怨怒而挥舞出的拳头被轻而易举地拦在了半途,接着就被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还想反抗,可还没挥动一下就也被抓住。平安京轻而易举地顺势把她摔到了门板上,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把她压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贱人!”因朵蜜扭动着身躯,不停咒骂叫喊着。

“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张嘴巴,我是真的想要教训一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胡闹,是因为谁?”

一只手掌腾出张开,随后重重地落在了因朵蜜的屁股上,发出了清亮的巴掌声。

“啊!你!你干什么!”怨怒的吼叫在屁股上响出的巴掌声中化成了一声惊叫,她没有想到身体里那股淡淡的酥麻,居然会随着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一起升腾放大,隐隐牵出了身体中的某种燥热。

“当然是在教训你。”

平安京连续不断的巴掌落在了毫无遮拦的屁股上,足足有十几下,随着疼痛泛起的酥麻也足足放大了十几倍,逐渐成为了像是快感一样的东西。因朵蜜惊愕地发现,“极乐爱欲”的效力并没有被根除,那种快乐与恐怖并存的力量仍然在她的身体里肆虐,而屁股上的快感又将空洞灵魂中的暂时消退的肉欲给生生勾了出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因朵蜜求饶道,上一次高潮瞬间发生了什么她还没有弄清,现在绝不敢再让肉欲重新支配身体。

“肯好好听我说话了么?”询问,更像是一句命令。

棕色短发的脑袋不甘地点了点头,换来了自由,可身体依然警惕地靠着门板,似乎随时准备再朝面前的平安京挥上一拳。

“因朵蜜,你刚刚失去意识了,是平安京小姐把你弄到床上去的,还帮你检查了身体。她全程都十分关心你的。”感觉到气氛不对,法迪米娅丝连忙站出来圆场。

“她关心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家伙的字典里就没有‘关心’这个词!”怒气和怨气依旧支配着因朵蜜的情绪,不知是不是因为“极乐爱欲”还在影响和干扰着她的意志,让她失去了往日里的那番冷静。

“平安京小姐刚刚真的在照顾你,能看出来她很担心你。”法迪米娅丝还在努力安抚因朵蜜激荡的情绪。

然而法迪米娅丝的安慰并没能让因朵蜜混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现在是我的了”,平安京那句冷酷无情的呢喃细语还在她心中低吟,让映射在双眸中的那个熟悉身影变得恍惚又陌生。中央工房里发生的事情也开始回放,眼前那人在别人胯下娇吟着说自己是下贱母狗的场面也在她眼前闪烁,令面前的陌生身影变得模糊又扭曲。怨怒的情感开始发酵变质,开始变得怨恨,开始蔓延到眼前这个陌生又扭曲身影上。因朵蜜很奇怪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泛腾出这样的想法,是嫉妒么?是怨尤么?是爱恨么?不过这些疑问很快就消失在了奔流如潮的情绪之中,只剩下变质变酸的怨恨。

她幽怨地吐出一口气,冰冷地说: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法迪米娅丝?你已经站到她那边去了么?”

“不是呀,我一直都是和你……”

“她给你准备的那些肉欲折磨,让你很舒服是么?”

“你在说什么?”

“对对,我知道,你很喜欢给人当奴隶。”

“你在……说什么?”

“我就不应该押上自己去中央工房救你,毕竟,你在那个男人身下也挺……”

因朵蜜毫不顾忌的说辞成了比她的匕首还要锋利的尖刀,深深地插进了法迪米娅丝好不容易才止血结痂的内心。不等她那些疯话说完,法迪米娅丝立刻冲到了她面前,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脸颊上浮起的疼痛让因朵蜜翻涌的情绪安静了下来,眼前的法迪米娅丝不再恍惚模糊、陌生扭曲,而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那张被委屈和悲怒憋红了的脸上,正流淌着的涓涓泪流。

“因朵蜜!你在胡说些什么!”被刺痛了的法迪米娅丝,用高出一个音调的气愤嗓音大叫道,“我没有给任何人当奴隶!谁也没有!这几天我只是在帮她打理这些屋子而已!除了今天,她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工作,和我说做完了就能放你走,就是刚刚和你玩的那一下!”

因朵蜜摸了摸开始发烫的脸颊,望着面前怨怒交加的法迪米娅丝,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时语塞。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来解释一下吧。”平安京拍拍手,拉开了都还在气头上的两个人,自己挡到了她们中间,“桑吉纳小姐,因朵蜜妹妹,我先和你们道个歉。你们的误会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骗因朵蜜哦。”

“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因朵蜜望向平安京,可余光还在瞄着她身后的法迪米娅丝。

“是呀。骗你说我要把你永远关在这里、骗你说要把你折磨到死、骗你说我在折磨桑吉纳小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都是。”

“为什么?”

“因为有意思呀,因朵蜜妹妹,看可爱的你跪在地上绝望求饶说着‘我想要我想要’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有意思哦,看得我都快要绝顶了。”

“平安京!你这个混蛋,你这个……”

她挥起拳头想再次给那个狡猾恶毒的女人一拳,可这次是她自己先没了气力。想起自己受到的委屈,想到刚刚对法迪米娅丝说的话,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因朵蜜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并不能真正地哭泣,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无法流出任何液体,身为神使的她本不应该有哭泣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学会这副本人类的姿态的,只是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发泄出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感情。本来一切都已经向好的结局发展了。她救出了努比丝,她救出了法迪米娅丝,她自己也还活着,可是现在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她不应该任由冲动的情绪横流,她不应该说出那么冲动的话,那番裹挟着怨怒的话语像一把双刃剑,不仅刺伤了她爱的人,还刺伤了她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了过分的话!法迪娅,对不起!”

然而心中所想此时却只能成为泣不成声的哽咽。

见到这副情形的平安京一愣,连忙伸手搂住了因朵蜜的身体,摸着她的脑袋,说到:

“别哭啦,别哭啦。我怎么会忍心把可爱的因朵蜜妹妹玩坏呢。”

“呜呜……都是因为你!呜……都是因为你!”

“嗯嗯,怪我怪我。”

狡猾、虚假、戏谑、诡诈,所有的负面表情都从平安京的脸上烟消云散,仿佛是摘掉了一直以来戴着的面具,她真实的表情看起来亲切又温暖,像个平易近人的大姐姐一般。

“怪你、有什么、用。呜……我的身体、里,已经装进了、‘极乐爱欲’了……呜……”

抽涕着颤抖着的因朵蜜,虽然嘴巴上还说着怨气的话,但是在哭泣中没了力气的身体,依偎在平安京怀里的模样像极了只温顺的猫咪。她并不想倚靠在这个把她从里到外搞得一团糟的人的怀里,但是此刻无依无靠满心伤痕的她只想找个能让自己喘息一下的地方,而平安京的怀里足够温暖平静。

“装进你身体里的是被修改过的‘极乐爱欲’,没那么危险。”平安京把手指捋进棕色的发丝,一边玩弄一边说道。

一句话如同一道希望的光芒,照射进因朵蜜的身体,把希望的神迹放进了她的心扉。她猛地抬起了脸,瞪着红肿的干涩的眼睛,用着不可思议的语调问到:

“修改过的?”

“是呀。我家老大根据‘极乐爱欲’在我身体里的反应,参透了原始的‘极乐爱欲’,并对它做了改动。首先,改进型是可以被清除掉的;其次,改进型可以在身体到达高潮时启动保护,让身体晕厥,进而保护主精神体。”

“所以,我身体里的‘极乐爱欲’可以被清除掉?”

因朵蜜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虽然她听明白了每一个字,但是依旧不敢相信。以平安京一向的做事风格,越是看似坦途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她设下陷阱。

“是呀。”平安京那浓妆艳抹的嘴唇果不其然地又勾起了一抹狡猾的坏笑,只听她用着欲擒故纵的口吻缓缓问到:“不·过,你·想·么?”

每一个字眼都像一声鼓鸣,动摇了她的心神。一瞬间,她犹豫了。敏感的身体被所爱的人支配玩弄的快感重温起来令她兴奋又心醉,饥渴的灵魂到达性高潮时极乐的感觉回味起来让她即害怕又憧憬,这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第一次被灌溉,然后长出了生命那样让人激动。正如平安京所言,“极乐爱欲”根本不是诅咒,是不折不扣的恩惠,它让因朵蜜空洞的灵魂感受到了极致而存粹的爱是什么。而现在,她被告知这一份危险的恩惠,实际上就是一颗真正的糖果,甘甜无毒,不会伤及灵魂。

她,现在还舍得它么?

“你犹豫了哦。”平安京戏谑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因朵蜜的心思。

“没有,不是!我没有犹豫。没有。”口是心非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行吧,那我来准备清除工作吧。”

“等,等等……”

“哦,怎么说?”

“要不,先保留一下吧,说不定可以让主控,嗯对,说不定可以帮到赫辛大人呢。”

因朵蜜自欺欺人找理由的样子,让平安京不由得觉得好笑。她伸出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红唇,把真实的神情藏回到笑眯眯的面容里,准备用话语再做一支鱼竿。

“不行。”平安京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随后动了动手指,丢下了鱼饵:“想到你刚刚和之前骂我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能让你这么如愿以偿。”

“可,可是你也……”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除非你能摆正身份跪下来,真·诚·的·向我道歉。”

“对不起!主人!小奴知道错了!请主人原谅!”

这一次都不要有更多的技巧,漏洞百出的鱼儿很快就咬中了钩。甘甜的希望、快乐的诱惑、灵魂的充盈,这份甜蜜无毒的恩惠让因朵蜜忘记了面对的是谁,不假思索地就跪下了身,甚至连屁股都撅起得老高。平安京得意地放下了手,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起钩收线的时候。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她摆摆手示意因朵蜜起身,“不过,你不止要和我道歉哦,还有她。”

说完,她让出了身位,露出了被挡在身后的法迪米娅丝,冲着她邪魅一笑,说到:

“桑吉纳小姐,我想,你应该有话想说吧。”

“是的,我有好多话想说。”泪痕未消的双眸里印着因朵蜜的身影,同时还印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我最想说的是,我没想到因朵蜜,你才是那个喜欢地给人当奴隶的人。平安京小姐让你很舒服是么?”

“嗳?”

因朵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再一次入被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骗上了套。

蛊惑人心的花言巧语又开始编织起捕猎的大网,在法迪米娅丝的耳边喃语到:“桑吉纳小姐,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说,一个人若不是心甘情愿,是不会服从得那么干脆的。而且,她一直乐在其中,这一点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我没有!不要上她的当了!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个骗子!”

这一次没有堵嘴的口塞阻碍发音,因朵蜜叫喊着想要唤醒被“诱惑”的法迪米娅丝。然而,这一次的努力同样没有换来她所希望的结果,平安京再次用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化解了她的所有努力:

“衡量一个人不能看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你想想她之前,还有刚刚对你,都·做·了·什·么?她到现在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过。”

“平安京小姐,我可以和你做个新交易么?”

“愿闻其详。”

“我可以收回之前帮她还的债么?”

“这一点我很乐意哦。但是你已经还过的债,我没法帮你折现哦。”

“没关系,我可以用作学费么?我想看看你怎么教训她的。”

“成交!完全没有问题。”

不理会因朵蜜的尖声抗议,平安京和法迪米娅丝之间达成了共识。或许法迪米娅丝根本就没有被花言巧语诱惑,她只是在报复那个被冲昏头脑时不讲理又说胡话的因朵蜜罢了。

* * * * * * * *

“诺诺早上好。”

“桑吉纳小姐早上好。这么早就带因朵蜜出来了呀。”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得赶早点。”

“桑吉纳小姐辛苦了,那诺诺就不打扰了。”

“诺诺也辛苦了。我们走吧,因朵蜜。”

身上套着皮带衣、身前披着遮羞黑布的法迪米娅丝,和身着同样衣服的诺诺道了别,拽了拽手中的锁链。

锁链的另一头是趴跪在地上的因朵蜜。她屈折着的双腿双臂连同双手双脚,各装在一只像是狭长皮革口袋的皮革拘束具里,口袋上交叉布置的皮带全都收到了最紧,让她无法把四肢伸直,只能用膝盖和手肘着地的方式笨拙地前行。深入喉管的长口塞压着她的舌头与喉咙,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她发出淫媚的呜鸣。她其实也并不想在一个外人面前发出这种羞耻的声音,但是一根不断震动的粗棒正在蹂躏她娇嫩敏感的蜜穴,让她止不住地娇喘呻吟。

一阵又一阵猛烈的酥麻袭遍全身,令她完全无法用这个奇怪的姿势迈开步伐。但是掌管着她项圈上那根锁链的法迪米娅丝不管这些,只是不停拉直锁链让她快点迈步。每走一步,身上的皮带都会牵动着那根粗棒,在她的蜜穴中一阵翻腾,搅起一阵欢愉甘甜的快感。只又走了几步,欢愉就已经到了极限,她想呼喊法迪米娅丝停下,但深喉口塞的压迫令她只能发出阵阵娇吟。无奈之下,她只好强行停下步伐,让身体和意识能够喘息一下。

没有发现因朵蜜已经停下步伐的法迪米娅丝还在迈步前行,手中的锁链毫不留情地将因朵蜜拽倒在地。疼痛变成快感席卷全身,她扭动着把身子缩成一团,拼尽全力忍耐着几乎要把她推进顶点的酥麻快感。

“因朵蜜,你可要忍住了,你应该知道高潮昏过去以后的下场吧。”

法迪米娅丝俯身贴在因朵蜜耳旁轻声低语,与平安京相处久了,她的话语中都隐约有了点狡猾戏谑的味道。

因朵蜜顺从地点了点头,努力挣扎了一下想爬起身,可是敏感的皮肤剐蹭地面的感触都能让体内肆虐的快感变得疯狂。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再多动一下,她都会到达高潮。而高潮的晕厥之后等待她的,将是更严苛的惩罚。

“呜呜……呜……”

她徒劳地哀求,却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语。

“因朵蜜,不要让我和平安京小姐太失望哦。”

她所爱的人,正在用爱,为她准备了一份名为爱的绝望。

她闭上了眼,眼前只剩下名为极乐的黑暗。

* * * * * * * *

“哟吼,平安京老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一副丢了魂的表情呀。”

鲜有顾客的沙泥洱货铺走进了一位顾客。扎着小马尾的深灰色中发,看起来并不算高的个子,像男性又像女性的俊俏面庞,配合着爽朗的笑容,有股清晨阳光的温暖感觉,和平安京周身那股虚假狡猾的阴冷气息天差地别,朝气蓬勃的活力给沉闷的货铺带进来一股清新的味道。

“哦,科斯科(Cuzco)你来了呀。”平安京坐在帐台后的椅子里,懒洋洋地回答。那张椅子似乎有魔力,谁坐进去都能瞬间没了干劲,“没事,这几日太过操劳了而已。”

“操劳?操~劳?操劳~!”

“再瞎暗示我就把你操劳了哦。这次来干嘛?”

“主控大姐头安排我去陆心海南方搞事,路上听说中央工房给烧了,所以就拐过来看看。哈哈,平安京老姐,你干的么?大手笔呀。”

科斯科拍了拍平安京的肩膀,完全不在意她投来的充满杀意的目光。

“算是我干的吧。陆心海南方?乌曼王国么?”

“是的。庄园里有项流出的技术据说出现在了那里,蛮危险的,我得去负责销毁。”

“就你一个人去么?”

“还有蒂卡尔(Tikal)小妹妹,身为密谍使的她已经混进乌曼王国搜罗情报了。不过就我们两个也够呛,陆心海南方实在太大了,丛林又密,这次绝对是个苦差事。”

“真是辛苦。”

平安京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相比奔波在外,守店生活只有平静和单调。

* * * * * * * *

一身玖楼兰装束的因朵蜜再次回到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店主办公室,不过这次她再也没有债务需要向那个狡猾的女人还了。她本可以一走了之不去见那张烦人的面孔,可是就在她们打包好行囊准备出发时,平安京又托手下的奉伺使把因朵蜜请回了沙泥洱货铺。

“亲爱的因朵蜜妹妹,你这就要走了么?也不通知我一下嘛?”

平安京那虚假的表情和戏虐的语调,无论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

“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因朵蜜欠了欠身子以表敬意。来都来了,太过冷淡在场面上不太好,毕竟她的身体里还收了平安京一份不小的礼物。

“这段日子可太美妙了。我还是想把你抓在这里,永远关在训诫室里陪我哦。”

“别想了,你现在是安诺希妮阁下的护卫使,我们的立场早就不一样了。”

“真是可惜,要是还能像以前那样共事该多好呀。”

以前那样共事。因朵蜜歪头回想了一下,曾经在一起作为情报使监视一个国家和政权,那段没有苦恨的时光确实悠然自得,不过那一切都已经随着希格斯之门(The Door of Higgs)的打开而终结了,之后充斥在记忆里的只有各种苦难和悲伤。想到苦难和悲伤,一个萦绕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惹得她开口问到:

“平安京,我想问你个问题。”

“可以哦,不过不是免费的哦,你想用几天来还这笔钱呢?”

“少来!就问你个问题而已。”

“我可以让你先赊账,下次见面了再还。你问吧。”

“那就是不用还了。”因朵蜜心中一乐,面纱下的嘴巴邪笑了一下。下次?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我想知道,你当年抓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那件事呀。”平安京撇了一下嘴,似乎不太想提这个话题,“我当年就说过了呀,恕我难念旧情……”

“我是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之间就只是一句‘难念旧情’么!”

“……”四目相对,半眯着的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平安京犹豫了一下,用极为平静且认真的语调反问道,“因朵蜜妹妹,你尝试过违抗主控协议么?毫不保留地那种违抗?”

因朵蜜摇了摇头。违抗主控协议,这种事她从没有想过,更不用说去做了。

“那种感觉,痛苦无比,仿佛要把你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彻底撕裂撕碎,但是同时又让你的主精神体完好无缺。”平安京说完抱着胳膊,十分罕见地打了个冷颤,连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对比起来,‘极乐爱欲’的那点情欲折磨简直就像微风细雨般微不足道。说一个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吧,这也是我被交换到安诺希妮老大手里时了解到的。安诺希妮老大亲身经历过‘造物叛乱’事件,据说那个事情对她影响颇深,因此她创造了很多让她日后晋升为主神之一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主控协议。她的主控协议强度,可不是赫辛老大手中那种温柔的主控协议能够比拟的,我记得赫辛老大曾经甚至还关闭过琴九的主控协议。啊,可怜的琴九琴博士,赫辛大人最完美的分身,结果给博德曼城的那个疯癫城主……算了,不说了。所以,你问我抓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的确是‘难念旧情’的感觉呀。”

说完,她搓了搓胳膊,迈开脚步来回踱了几下,仿佛要把冷颤的身体重新活动开来。直到她重新把那副虚假笑容的面具戴回脸上,才又顿了顿戏谑的语调又继续说:

“好了,我讲了个那么长的故事,记得下次还债哦。”

“你还想回来么?回我们这边?”因朵蜜追问道,虽然她并不太喜欢现在的平安京,但还是对她的想法充满好奇。

“回不回那都是大人物之间的安排啦,我可做不了主,就像当年赫辛老大拿我和孟菲斯两个人,换了一群小弟弟小妹妹们时一样,都不是我能做主的。可惜,那群小弟妹们都没落得个好结局,赫辛老大现在回想起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交换呢?除了仁慈(Mercy)失踪了,其他人都死在了博德曼城,桥(Bridge)、呼伦湖(Hulunhu)、维多利亚堡(FortVictoria)、德涅斯特河(DniesterRiver)、淡海(Oumi)、还有舒适(Comfort)。尤其是桥和维多利亚堡,我是亲眼看着她们两个被‘极乐爱欲’毁掉,然后被无数人糟蹋的。”

戏谑的语调只剩下空洞洞的样子,虽然平安京还在努力靠着装出来的语气强撑着平静,可内里已经听得出悲伤的味道。

“当时赫辛大人身旁的所有的护卫使和战使都被调走了,我们要是在的话,绝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你们要是都在的话,说不定全都得完蛋,就像新罗西斯克(Novorossiysk)和巴库(Baku)那样。因朵蜜妹妹,你连温柔的‘极乐爱欲’都抵抗不了,原版的‘极乐爱欲’真的能要了你的命的。”

涂着紫色指甲的手指摸了摸因朵蜜的脑袋,像是在安慰因朵蜜,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但是你抵抗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朵蜜妹妹,这个不是一个问题了哦。想知道答案可就得再加价了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还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贪心,下次要好好还债哦。”平安京摸了摸嘴唇,每次她说到还债这个词的时候都要这么做,摆出一副要把因朵蜜拿捏在手的表情,仿佛根本不在意下次到底能不能一定这件事,“你回头先拜托赫辛老大把你的主控协议调整到最高等级,然后再写上一条让你打心底拒绝的规则命令,最后在你的性欲燃起时想法子触发主控协议,你就能切身体会到我是怎么做到的了。”

言毕,她转身绕到了书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封装精美的信封。刚刚还在她脸上隐约弥漫的悲伤、失望、遗憾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的笑容。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我们说正事吧,把你叫来也是为了这个。”她把信封边含在了两片红唇之间,印上了一个清晰的唇印,眯着的眼睛打量了因朵蜜一眼,用让人不悦的语调说:“因朵蜜妹妹,你那位朋友,埃米·桑吉纳小姐,那个名字是个假名吧。”

“……”

“不否认呢。她的真名是叫法迪米娅丝,对吧?一个北方国家的名字,叶卡兰斯的?德黑卡的?还是教皇国的名字?”

因朵蜜隐隐回忆起来,法迪米娅丝的名字是她在之前那次头脑混沌不清的吵架中,无意间说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她敏锐地发觉了事情的不妙,这个疏漏将会成为一个危险的败笔。

“一位天使,取了人类的名字,和你关系那么亲密,那我能不能大胆地推测一下,她是不是也知道赫辛大人的存在呢?或者干脆就和赫辛大人住在一起呢?然后这些细小的线索连在一起,会不会成为至今行踪不明的赫辛阁下的小尾巴呢?”

“平安京!你到底想说什么!”

翠绿色的目光露出了愤怒的凶光,惯用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此时的腰间光溜溜的并没有携带着武器。可是有匕首又能怎么样呢,平安京哪次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她制服。

“不要那么激动嘛,一提到赫辛阁下你就会激动。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涂着紫色指甲的食指缓缓伸直,指向了因朵蜜。

“平安京!你这个……”

“嘘,不要乱说话哦。说错话的代价可是很昂贵的。”

食指立在了唇前,和眯眼的狡猾微笑合在一起,成了一副望而生畏的仿佛要把人吃干抹净的样子。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常来做客,来沙泥洱货铺的地下做客。只要你乖乖听话,那条小尾巴我会把它从我的记忆里取出来妥善保管,成为只有我们两个,也许还会加上桑吉纳小姐,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但是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不能保证突然某一天,这条重要的尾巴会被安诺希妮大人在哪个角落里发现了。”

说着,她把那封印着唇印的精致信封塞进了因朵蜜颤抖的手中,俯在她耳旁用瘆人心魄的嗓音低语到:

“这个里面装着的是我联系你的方式。因朵蜜妹妹,为了赫辛大人,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Chapter 8.2、回归的结局】

赫辛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因朵蜜关于艾加迪整个事件的报告,靠着椅背叉着手,缓了好一阵子才用听不出感情的冷淡语气说道:

“一个做事不顾后果、违背我命令、险些让别人前功尽弃、自己也差点又被抓去当药罐子的愚蠢圣女;一个处处感情用事、犹豫不决、差点让任务功亏一篑、而且居然敢去找天城(Amagi)那个家伙求助的鲁莽女仆;还有一个被毁成人肉棍子的秘谍使,你知道你们这些秘谍有多宝贵么。”

“对不起。”

三个人异口同声,都低着头不敢和那双红眼睛对上视线。

娇小的神捂着脸,仰面长叹一口气。

“算了,平安回来就好。”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别以为我不生气了!努比丝另说。你们两个,法迪米娅丝和因朵蜜,我们的账慢慢算。”

“是……赫辛小姐。”圣女小姐沮丧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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