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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魔女之魔偶奇谈,1

[db:作者] 2025-08-11 09:22 5hhhhh 4340 ℃

一切都是那个娃娃的缘故。

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我都能不时梦到那些被困于那个可怕的游乐园中,遭受着无止境折磨的女孩。她们哭泣着挣扎着想要逃走,可她们无法动弹、无法呼救、也无处可逃;她们用眼神向我求救,可我也无法救她们,梦中的我除了观察,无法做任何事情。我只能看着她们,让她们的痛苦钻心蚀骨地咬噬着我,并无比恐惧自己有一天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

我知道是它让我看到她们,也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是想提醒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有在那天捡回它,她们仍会好好地生活在世上。而它还想告诉我的是,我从来没有逃离过它的掌控,终有一天,我也将成为那些女孩中的一员,被困于那个永远不见天日的游乐园中,成为它的收藏品之一。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在我所在的这个三线城市的创意园区里开了一家杂货店,店里卖的货物都是些废旧物品,一直以来,只要听说有谁想要丢弃什么没有完全废弃的东西,比如书籍、衣物、家具、饰品等等,我都会尽可能地收集起来,再拿到店里来售卖,能让它们在别的人那里再派上用场,会令我有一种物尽其用的充实感。

不过,在这个人流稀少的创意园区里,很少有人会光顾我的小店,虽然如此,我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和沮丧,一来我并不指望靠这个赚钱;二来大多数时候,我的货物都是在闲鱼上卖出去的,之所以要开个实体店,也只是贪图这个园区内的环境,及追求成为一家小店老板的实在感罢了。

正因如此,一天中大多数的时间里,我都处在空闲状态,这些时间大部分是在阅读中度过的。书读累了,甚至还可以索性关了店门,在园区内漫无目的地散步、放松。

那一天,我又一次悠闲地漫步在园区内。这个园区,是由废弃工厂改造而成的,绝大多数建筑都有一种废旧工业的质感,因为园区刚开不久,整个改造过程尚未完成,所以,园区内仍会有一些荒废的建筑,及偏僻无人的空地。

当我经过园区内的一处废弃的厂房时,我在厂房背光处的阴影里看见了它。

一个丑陋的娃娃。

它被做出来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身上的织物褪去了鲜艳,呈现出一种老旧的色调,棕色的四肢裸露着,手上戴着白手套,脚上是一双带铃铛的小丑鞋。躯干上是一件蓝色的贴身外套,脑袋是那种偶人常见的椭圆形,其上套着一顶怪异的小丑兜帽。双眼是用黑线缝合的两个小圆,没有鼻子,嘴巴是用红线做成的一条细线,嘴角上翘,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只是那笑容却显得有几分诡异。

它的躯干正中是一圈鲜红色的细麻绳,和娃娃本身的整体基调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看起来像是别人后来加上去的装饰。

这座厂房我走过许多次,我可以肯定,前几次来的时候,我绝对没有见到过这个娃娃,应该是最近才被人扔在这的。然而我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人类尚在茹毛饮血的时代,这个娃娃就已经躺在这里,静静地用那双黑线织成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我这样想着,心里有些害怕。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样一个只是略显陈旧的娃娃,我应该会把它捡回去,清洗之后放到店里作为货品售卖。可是我却对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排斥,总感觉要是和这个娃娃单独呆在一起,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本打算就这么离开,把这个娃娃留在这里,可不知为什么,我竟鬼使神差地把它捡了起来,一路带回了我的小店,甚至都没有替它清洗,就这样将它摆上了货架。

哪怕到现在,我都无法解释我那个时候的行为,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想法是远远地离开那个娃娃。但却在一股毫无来由的冲动驱使下将它带了回来,正是这一行为,让我直到现在都处于深深的恐惧和后悔之中。

将那个娃娃带回店里之后,我感到莫名地心烦意乱,但又无法确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不断地劝慰自己,那只是个普通的娃娃,就和我的其他货品一样,并不存在任何奇特之处,也不会给人造成任何问题,一切都是我想太多的缘故。但我始终无法令自己平静下来,就算想通过看书来转移注意力,也无法像平时那样将精力集中在书上。

一时间我想马上关掉店门回家,将那个娃娃和它带来的一切异常都关在门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女孩来到了店里。

那是个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孩,有着一头染成粉红色的齐肩短发,身高中等,体形偏瘦,皮肤白皙,五官小巧精致,穿着宽身的白色短袖T恤和蓝色的牛仔短裤,脚上是白色棉袜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青春、健康、活泼的气息。

她一进店门,就像我打起了招呼:“小姐姐您好,你们这家店里卖什么呀?”

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和友好的态度让我烦躁的心情稍有平复,我报以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随便卖点杂货,我自己做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用不上的旧物品。”

她左右看了一下,问道:“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本来我应该向她介绍一下店里的东西,不过我现在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心情,只希望她能尽快看完离开,好让我能关门走人。

她四处转了转,在摆放那个娃娃的柜子前停下,指着它问我道:“小姐姐,这个娃娃看上去很特别,该怎么卖?”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我刚把这个娃娃捡回来,就有人对它感兴趣。哪怕不谈它的诡异之处,这也不过就是个丑陋、老旧、过时、肮脏的娃娃罢了,绝大多数的女孩子应该连看都不会看它一眼。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买吗?” 

坦白说,那个时候,我很乐意把这个娃娃卖出去,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尽快摆脱它,让它离我越远越好。

  

那个女孩点点头:“对啊,它看上去还挺讨人喜欢的,像个滑稽的小丑。”

“唔...”,我无暇去分辨我和她之间究竟是谁的感觉出了问题,无论如何,有人愿意买它,那再好不过。我随口报了个数字:“十块。”

“很便宜啊。”,听到价格,她显得有点开心,马上就给我转了账,将那个娃娃拿到手里,用手机给自己和娃娃来了张自拍。

“小姐姐再见。”,看到她带着娃娃离开的身影,我本该感到轻松,但那个娃娃的样子仍在我脑海里徘徊,始终萦绕不去,这让我感到异常不安。

我无心再呆在店里,便关了店门回家,但直到那天夜里,我在想着的仍是那个娃娃。

入睡之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笼罩于夜幕下的游乐园中,偌大的园内除了我外空无一人,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处于一片死寂,天空无星无月,唯一的亮光只是路灯昏黄的灯光。

前方突然传来阴沉的音乐,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夜空下那音乐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人一听到就心生恐惧。

我本想找路离开这里,可双脚仿佛不受控制般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前方便出现了一座正在运转着的旋转木马。

随着那阴沉音乐的伴奏,棚顶多彩但昏暗的灯光来回闪烁,涂着过分鲜艳色彩的木马缓慢地起伏行进,那些木马的眼睛大张着,嘴角拉起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

一个有着粉红色短发的女孩坐在其中一台木马上,随着木马的运行而上下起伏。但她现在已经一丝不挂,雪白的胴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单薄的身体密密麻麻地缠满了鲜红色的绳索,绳子深深的陷入她的皮肤,纤细的手臂被捆在背后,大小腿被分别折叠捆在一起,分处于木马两侧。鼻子以下的脸部被红色的绷带粘得紧紧的。

“呜呜呜...”,女孩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与痛苦,泪水从早已哭肿的双眼中不断流下,低沉而悲切的闷叫从她被红色绷带封牢的嘴里传来。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从木马上下来,但她仿佛被固定在木马上那样,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离开木马。

尽管她的脸庞因哭泣和绷带封嘴而扭曲,但我仍一眼认出她就是白天买走娃娃的那个女孩,不知为什么,梦中的我出奇地对眼前的景象并不意外,但那一刻,我的身心都被一种不祥的猜想果然成真的恐惧占据了。

在载着那女孩的旋转木马面向我这边的时候,她和我四目相对。就在这时,她的双眼突然瞪大了,挣扎的幅度陡然变大,嘴巴也尽可能向地朝着我叫了起来。

她在向我求救!她能看得到我!我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我下意识地想去救她,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仿佛在这个游乐园中,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是被禁止的。

“小姑娘,你也想玩吗?”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那个娃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它的样子看上去和我捡到它的时候没什么大的不同——除了它的尺寸——它变成了像人一样高的庞然大物。它脸上那只是由线织成的眼睛和嘴巴生动地表现出了一个娃娃本不该有的狰狞和邪恶,身上原本环绕着的鲜红色细麻绳已经被它取了下来,拿在了手中。

它一步步地接近我,戴着白手套的五指向我伸来......

“不!!不要!!!”,我尖叫着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心跳如打鼓一般击打着胸腔,脑海因巨大的恐惧而变得一片空白。

我看着室内熟悉的一切,在床上僵硬了很久,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心中涌起强烈的庆幸感,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个梦。”

随即我想起了梦中的内容,那个诡异的娃娃和那个买走娃娃、却在我的梦中遭遇不幸的女孩,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再一次弥散开来......

我躺在床上,怀疑梦中所见的一切是真实发生,但又觉得这种可能太过荒谬,反复纠结,一直到天明都思绪纷乱,再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我没有去店里,而是在家休息了一天,晚上11点我提心吊胆地上床,幸运的是,入睡以后我没有再做那个噩梦,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这让我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第三天早上,我带着饱满的精神回到店里,明媚的晨光让我觉得之前的疑神疑鬼是那么的可笑,是呀,哪里会有什么灵异娃娃,哪里会有什么鬼神之事,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我看了会儿书,做了几单生意,突然一个身穿探员服的女子进到店里。

那是个看上去比我稍大一些、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她的身材高挑,可能接近一米八,穿着湛蓝色的探员服和黑色长裤,脚上是黑色的警用厚高跟鞋,染成棕色的长发编成辫子,给人一种英姿挺拔的感觉。秀美又不失英气的脸庞不施粉黛,整体上显得干练可靠之余又不由得让人心生亲近。

那女子向我出示了她的探员证,问道:“女士,您好,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我微微有些惊讶,我做了什么需要和探员打交道的事吗?虽然我卖的都是些旧东西和手工艺品,可是我从来没有偷过或抢过什么东西呀?

惊讶归惊讶,配合探员工作还是必须的,我点了点头,示意她随便问。

她拿出一张照片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我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留着一头粉色披肩短发,五官小巧精致,露出的笑容充满了青春气息,正是前天买走娃娃的那个女孩。

看到那女孩的瞬间,我的心跳和呼吸都不由得加快了,我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而且还和那个娃娃相关,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去否认那种可能性,心怀侥幸地回答道:“见过,前天下午我卖了个娃娃给她,她...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简单的回答,却彻底击碎了我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常识和平静,一下将我冲击得恍惚起来,那个女孩失踪了...也就是说...那个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可能性...一定还有...

那位女探员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失常,她收回那张照片,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照片,将它展示给我道:“你卖给她的,是这个娃娃吗?”

照片上正是那个我印象无比深刻的娃娃,它现在被装在密封袋里,仍是那副陈旧暗淡的模样,嘴角也依然带着那诡异的笑容,它的衣帽装饰一样没少,躯干上也依然绕着那圈红绳。

我木然地点点头,告诉她这正是我卖给那女孩的娃娃,但我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个娃娃夺去,在我眼中,它仿佛长出了尖牙和利爪,变成了一个疯狂嘲笑我的恶魔,嘲笑我自以为没事的天真,嘲笑我将它捡回的轻率,那女孩之所以会失踪,全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那位女探员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机械般地给了回答。问完后,她礼貌地道别走了,也不知道我提供的答案有没有助于他们找到那个女孩,大概率没用吧?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孩在哪里,而我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份清闲,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没有想要伤害什么人。为什么那个诡异邪恶的娃娃会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必须要承受这种将一个人害惨的愧疚感?

那个女孩,她现在还被困在那个可怕的游乐园中吗?她还将在那里被困在多久?一周?一个月?一年?甚至是...永远?还有我自己?那个娃娃,我曾拥有过它,在梦中,它还曾问过我想不想玩。那它也会来抓我吗?把我也关在那个游乐园中,永生永世受着它的折磨?

这本该是个可怕的前景,但在哭过一场之后,我已疲惫之极,不想再深入去想这种可能性,没过多久,我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又一次梦到了那个游乐园,那里仍如我上次所见的那样:阴暗、死寂、空旷、无人...弥漫着诡异恐怖的气息。

发现自己再次来到这里,我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头脑霎时间变得无比清晰。然而我既没能从梦中醒来,也依然与上次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逃走。

我再一次被驱使着向前走去,没走多久,眼前出现了新的事物,不是那架涂着夸张色彩的旋转木马,也没有见到上次那个女孩。而是一架百多米高的跳楼机,围着跳楼机主干的一圈座位上只坐着一个人,一个同样被红色绳索捆绑得动弹不得的年轻女子。

与上次的女孩不同,她不是赤身裸体,淡蓝色的探员服仍残留在她的上半身。但那衣物已经无法起到任何遮蔽作用,因为它早就已经严重破损,将那女子的胸部整个地暴露于外。那破损的痕迹,仿佛是有什么人用极大的力量将它徒手撕烂似的。她的头低垂着,长长的秀发覆盖在她的面前,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就算如此,我仍可以确定,她就是白天来到我店里询问的那位女探员。

她的双臂被捆于背后,纵横交错的绳索将她的上半身紧紧地固定在了跳楼机座位的椅背上,她的双腿大张着,膝盖上方和脚踝都被捆在座位的支撑腿上,这个姿势将她的下体毫无掩饰地暴露于外,而这也让我看到了,座位上伸出了一根棍子直直地插入了她的下体内,棍子的周围也早已被水湿透。

我终于明白上次那个女孩为什么会露出那么难受的表情,显然,木马上也有同样的东西插入她的下体,没有那个女孩能承受那种仿若不间断遭受强暴般的折磨。

我心中的恐惧转为感同身受般的愤怒,我强烈地想要将眼前的女探员解下来,替她解除痛苦。但如同进入梦中以来的一样,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跳楼机的座位向上升去,我看到那位女探员猛然仰起头来,双眼瞪大着,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痛苦,她的嘴巴被多张白色的医用胶带粘着,两腮鼓胀,仿佛嘴里被塞满了东西,高亢却压抑的闷叫声透过层层胶带从她的嘴里传来。她的身体用力地挣动着,想要挣脱,却被那一道道红绳残忍地阻止。

伴随着女探员的挣扎和闷叫,那架跳楼机的座位缓缓地升到了最顶端,再猛然降落下来,直到快砸到地面才缓缓停止,而随着座位的降落,女探员那高亢的闷叫也变成了带有明显痛苦感的低沉呻吟。

我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那女探员的惊恐和痛苦绝不仅仅是由跳楼机带来,而是在跳楼机的起降的过程中,那根塞入她下体的棍子一定在她的体内不停地震动,让她体验高速跌落的恐惧的同时,还需要承受被强暴所带来的难受、痛苦和羞辱。

在难以言喻的憋屈、愤怒和内疚淹没我心头的同时,那个娃娃又一次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遮蔽了那位女探员向我投来的目光。而在它出现的同时,它身后的跳楼机也再次升起,在那位女探员充满了痛苦的闷叫声中,它带着与先前一般的诡笑,再次向我伸出了手......

我相信我愿意代替那位女探员去承受痛苦以换取她的自由,只是在那娃娃接触到我之前,我毫无征兆地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床上,双眼上方是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我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梦中的情景一幕幕地反复在脑海中重现。良久,我低声地哭了出来,为了那两个不幸的女孩,也为我自己。

  

第二天早晨,我来到探案局,决心要回那个娃娃。它已经导致了两个女孩遭遇了可怕的噩运。而既然是我将它捡回来卖出去的,我就必须负起责任,不能再任由它害人。如果可能,我想从它身上找到解救那两个人的方法。对此我知道希望渺茫,更大的可能是我也和她们一样,身陷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来到探案局接待处,向接待处的老探员说明了来意。

听到我的请求后,那个老探员用非常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要那个娃娃做什么?”

我不想详细地解释我的看法,那没有人会相信,我只是说:“那个娃娃原来是我的,我想把它带回去。”

那老探员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我:“你确定吗?它真的是你的?”

我焦急地解释道:“我没必要骗你,这个娃娃就是从我店里卖出去的,如果需要付钱买回来的话,我也可以付钱。”

老探员盯着我看了一会,以一种带点斥责的语气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把它要回去干什么?你可知道,那东西不干净?”

我吃惊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有人和我一样,也能感觉到那个娃娃的诡异之处,而且,还是个做事讲求实据的探员。

看着我的样子,他冷哼一声,神色严峻地道:“小姑娘,如果那玩意儿曾经在你手里,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不瞒你说,我在这个城市做了二十多年的探员,也办了不少案子,该见过不该见过的都见过了。但我还真就没见过像那娃娃那么邪门的东西。先前在那失踪的小姑娘家里找到它的时候,我就感觉非常不舒服,直觉告诉我,那小姑娘的失踪就是它干的。只是我没把这话跟人说,因为没人会相信。而让我进一步确认这直觉的是,今天一早我们再去找它的时候,它竟然不见了。”

“不见了!?”,我大吃一惊,忙问道,“它...它怎么会不见的?”

“鬼知道。”,他的神色依然如之前般严峻,“昨天晚上它还好好地放在证物室里,今天早上就找不到了。监控显示昨天夜里没人进过证物室,而对着那娃娃的那台监控又恰好坏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它。现在大伙怀疑是不是小王拿走了,她到现在还没来。不过我怕她是不是和那个小姑娘一样,已经来不了了。我想可能不是谁带走了那玩意,如果是它的话,就算它自己活了过来,大摇大摆地走出证物室,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我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我完全相信他说的话,那个娃娃就算是自己离开的,也不是什么怪事,在我的梦中,它不是那样的横行无忌么?

我没有办法,只能向他告别,临行前,他劝了我一句:“小姑娘,听叔一句劝,离那个娃娃远点,别想着把它带回去了,也别再打听它的消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我也想...可是我没办法...在知道自己害了两个人之后,我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回复原貌...而且那个娃娃...就算我不去找它,它也不可能放过我...

  

之后的时间里,我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我仍开着我的小店,仍在闲暇时光看书和在园区散步,仍会按时和父母打电话报平安,仍会不时和朋友出去逛街玩耍...在父母、亲人、朋友看来,我仍是那个偏静内敛、喜欢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女孩。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里有些东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罪犯。

是我害了那两个女孩,是我导致了她们的陷在了那个可怕的噩梦里,那未必意味着她们的死,但如果永远无法回归真实的世界,那和死又有什么差别?

何况她们的境况,可能比死还要凄惨。

幸运的是,那段时间,我没有再进入过那个噩梦,这是否说明,那个娃娃没有找到新的受害者?

只是这种幸运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是一部电影,一部由一位颇有名气的年轻女星出演的校园电影。在一段场景是那位年轻女星的房间的情节中,我在布景中看到了那个娃娃,它被放在了一堆娃娃和绒毛玩具中间。

它还是那样陈旧、肮脏、丑陋,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和其他娃娃及绒毛玩具的风格格格不入,我不知道布景人员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把它放到那样的环境里,但当看到它时,那种夹杂着恐惧和厌恶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完全失去了观影的兴致,匆匆忙忙地离开影院回家了。

当晚入睡之后,不出意外,我又一次地来到了那阴森恐怖的游乐园,这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座巨大的透明水箱,那水箱中灌满了水,只有水面和水箱顶部有着狭小的空隙。

在水中,我看到那位年轻女星和之前那两个女孩一般,赤裸的身子上捆满了密集的红色绳索,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被捆在一起。四肢被禁锢无法游泳的她像一条美人鱼般扭动着身子,努力地将面孔维持在水面之上呼吸着。

她漂亮的脸孔上已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精致优雅,却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扭曲、痛苦和恐惧。她的境况甚至比之前的那两个女孩更加凄惨,她们尚有喘息的机会,而她为了一口可以呼吸的空气却需要付出我无法想象的努力。

很快她便体力不支地沉入了水下,无法呼吸的她如同所有溺水之人那样慌乱地扑腾挣扎着,一头黑色的秀发如水母般在水中飘舞,但突然之间她的身体却奇怪地蜷缩起来,随即便陷入了更加激烈却无序的挣扎。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下体塞入了和之前那两个女孩一样的棒子,在她沉入水中的时候,那东西便会震动起来妨碍她的挣扎,让她更加难以浮出水面。我听说有些人会因为窒息而达到高潮,但在这名水箱中的女孩脸上,我只看到了近乎崩溃的绝望。

我不知道什么人能承受这样的折磨,哪怕只是在一旁观看,我也能够感受到这女孩此刻所承受着的极端痛苦、恐惧与绝望。我想哭,但我连流泪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如果说上次在那名女探员面前,我还能因她的遭遇感到愤怒,那么在见到了眼前这女孩之后,我的精神已经被逼到了崩溃边缘。

那个娃娃又一次阴笑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现在已不敢再对它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想不顾一切地跪在它面前,求它放过那三个可怜的姑娘和放过我,为此哪怕要我付出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它能否听到我的心声,但就算能,它也没有同意我的要求。眨眼之间,我再一次被送出梦境,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片刻之后,终于找回身体控制权的我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那位年轻女星失踪的消息轰动了整个网络,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她的失踪,猜测她现在在哪儿以及失踪的原因,各种各样的说法开始在网络上传播,不少号称知道真相的人说得言之凿凿,仿若亲见。

但真正知道她有哪里的人只有我,可就我把这一切写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至多作为一个不错的怪谈故事在网络上流传开来,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指责我传播迷信说法。所以最终,我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生活仍在继续,但它在我眼中已失去色彩,对任何事情我都不再能提起兴致,取而代之的是我越来越多地想到那个娃娃,不是想弄清它到底是什么,也不是想知道如何阻止它,只是单纯地后悔那一天我为什么要将它捡回来。我也曾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出去闲逛,或者我没有路过那处厂房,又或者我因为那个娃娃的陈旧和丑陋无视了它,现在又会怎样?

同时我也患上了娃娃恐惧症,我扔掉了自己家里的所有娃娃,并对所有出现在眼前的娃娃心怀恐惧,每当看到别人家里的娃娃时,我都会怀疑它会不会也有自己的生命,会不会也像那个娃娃那般会将主人带到某个可怕的地方折磨?而那个娃娃是不是也藏在那些普通的娃娃之间,静静地等待着与我的重逢?

我与它的重逢很快就实现了。

却是以一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方式。

而那也是在所有事情莫名其妙地被解决了之后,就如同它们莫名其妙地发生那样。

  

  

在那名年轻女星失踪数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再一次地在梦中来到了那个游乐园。这次,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再见到新的受害者、乃至自己成为受害者的心理准备。但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在我印象中无比诡异恐怖的游乐园,竟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原本除了那些用以折磨受害者的设施,其余的游乐园设施只是处于静止状态,但结构清晰完好,我毫不怀疑,如果那个娃娃找到了新的受害者,那些设施都能运作起来。可是现在,映入我眼帘的,只是一堆堆破损严重、完全看不出原有结构的废铁,细碎的金属零件散落在四周,似乎它们全是被暴力损毁的。

与前几次梦境不同的是,这次梦中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行进,先后看到了用以折磨那三个女孩的旋转木马、跳楼机和水箱,只是它们和园内其他的设施一样,已经被严重损坏,而原本绑在其中的那三个女孩也已不知所踪。

她们到哪去了?是不是被救走了?而这个游乐园又是被谁破坏的?那个娃娃呢?它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一切?这些疑问盘绕在我心头,找不到答案,只是我心中却有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振奋和喜悦,这个可怕的游乐园被人毁掉,不管是谁干的,无论如何都不是件坏事。

梦境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那天晚上我睡了几个月来的第一个好觉。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娃娃,而那些曾被困于黑暗中的女孩也回到了现实——我在网上看到了那位女星再次出现的新闻——她对于失踪的数个月里的经历已经毫无记忆。也在探案局见到了那位女探员,只是没见到那个粉红色头发的活泼女孩,毕竟,我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上学或上班的地点,也无从验证她有没有回来。不过,既然其他人都回来了,想必她也不会例外吧。

我私下问过那位女探员,她同那位年轻女星一样,完全不记得这几个月她在哪里、经历过什么。在我看来,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么可怕的记忆。在这之后,她们也将能够继续原先的生活,至于以后她们是否会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我关了我的小店,也没有再去过那个园区,毕竟我不想再遇到像那个娃娃那样的物品,不过我仍然想知道那个娃娃到底是什么,又是谁毁了那个梦中的游乐园?只是我不会去追根究底,这次的事件已经充分告诉我,有些东西对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过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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