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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白淮被绑架的五年后,少帝陆江临运筹帷幄,在颠覆赵王陆安的谋逆阴谋的同时,将朝堂清流势力一并铲除,剪除青狐丘、千红山庄掌门,至此大权独握,再无一人掣肘。
第十二章 江临
未央宫中,两处酒气氤氲的方池。
两年过去,天子已不是青涩的模样。他背靠着嵌着金箔的池壁,将一双修长的腿架在美婢的香肩上,任由她用灵巧的手指按压着足底。
阮竹垂下眼帘,甚至不敢放开呼吸。她略微用力地摁压着天子似滑蛋嫩白的脚掌,以两手大拇指肚揉搓脚掌中心的嫩肉。
或许是她的按摩有一种魔力,天子阖目扬起下巴,身体一点点浸入池中,脚掌也因为完全放松而舒张。纤长足趾翘起,露出趾间毫无防备的嫩肉。
这样的一双毫无瑕疵、细腻匀停的脚,却处处都是陷阱。曾经有宫女在按摩时不小心用指甲刮过他的脚底。天子先惊后怒,当即命人将这宫女押入司礼监严加调教。
司礼监门前有两尊石雕的貔貅,兽口大张,玉目狰狞。人们都传说,貔貅神兽有口无肛,寓指“只进不出”。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被自正门押入司礼监的犯人,没有一个出来的。这种邪说在宫廷内外广为传播,到最后,甚至司礼监的主管周瑾都信以为真,忙将司礼监的侧门划分为人员出入的“礼门”。
有一点毫无疑问。没人再出来,那多半是死在里面了。可既然死了,尸体在哪呢?想必司礼监之中点着一个昼夜不息的焚尸炉吧。
......直到这个宫女打破了传说。
被收押三十天后,她竟然从司礼监大门,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出来了。跣足披发,衣不蔽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疯子——但她到底还活着。
阮竹打个寒颤,视线悄悄挪到自己的手上。手上指甲极短,自指尖向回缩,参差不齐,甚至包不住下面的血红色的嫩肉。
指甲长成这样当然不是天生的,阮竹只是不想再重复那个宫女的遭遇。在第一次为陛下按摩时,她便下定决心,决计不会搔到陛下的痒。可情况还是出乎她的意料,陛下的身体太过柔软,肌肤比细脂更光滑,每次被自己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他的身躯便会一阵发颤。按摩终了,阮竹惶恐得跪伏在地,等待属于自己的悲惨命运。
天子却只是笑笑,从榻上坐起,轻轻摇晃着小腿,说道:
“你很好,实在很好......只是,”他的话语停顿,握拳咳嗽一下,“朕太怕痒,你下次再来时,可要小心了。”
阮竹记下来。于是她找其他宫女求来了褪茧子的药水,又去求剪指甲的剪刀。可宫中管制极严,寻常宫女根本接触不到锋利器具,她只能用牙齿啃,从大拇指啃咬到小指,啃了整整一夜,最后寻一块石头将指甲边缘磨平。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陛下再痒。
泡过褪茧药水的双手火辣辣的痛,闻着对方脚丫淡淡的气味,耳边只有潺潺的水声,阮竹眼皮打架——她竟然困了。
梦像潮水一般席卷......
手中的脚掌忽然蜷缩了。
阮竹瞬间惊醒,竭力睁开眼睛,双手的按摩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透过脚趾间的缝隙,她与天子对视。
“是昨夜没睡好?”天子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话语中更听不出喜怒。
“啊,是!”阮竹忙垂下目光,然后看到自己的一缕头发,刚刚好落在了脚趾缝中。
霎时间,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脚心冰凉,冷汗自耳后凝结。
她不敢再抬头看天子一眼。只能在内心祈祷,他还没有注意到这根头发。
不动声色将左手抬起,阮竹去拾那根头发。指尖似蠕动向脚底接近,愈来愈近,却在马上要触碰到的刹那间,她停住了。既然要捡起那根头发,那不可避免会碰到陛下的脚底。虽然只是在脚趾根儿上一捻,但还是会痒的吧?
就在这时,天子的脚趾微微搓动,似乎感受到了一点不适。
阮竹顿时慌了,急忙用五指插进他脚趾缝隙,使劲向后扳起。
天子身子从酒池中“哗啦”坐起,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若在平时,阮竹听到这种问话,早吓得磕头捣蒜了。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不怕了。
“陛下,奴婢只是在给您做足底按摩呀。”一边说着,她将脸藏在天子的脚掌前,向脚趾缝中的那根细发徐徐吹了一口气。细发被气流带动,在趾缝间打个滚。
天子忽然泄出一声鼻音“嗯...”他想要缩脚,可脚踝被这姑娘牢牢握住,就像被带上一串镣铐,分毫挪动不得。
阮竹没有注意到天子的异样,她只是埋下头去,将涂过口脂的鲜艳嘴唇贴在他脚心,吐出舌头,带一点颤抖地自脚弓向上舔去。
天子打个哆嗦,激起一池酒花。脚趾与对方的手指纠缠,却无论如何没法蜷起,随着舌尖上移,他咬紧下唇,连呼吸都紊乱了。好在这时,阮竹的意图也达到了,她将舌尖捅进天子的脚趾缝,黏住那根头发,再将舌头缩回,连头发一起吃掉。
透过绿植屏风的空隙,屏息待命的宫女们早看傻了,她们自小成长在宫中,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一幕。
手中的脚丫却兀自紧绷着,“告诉朕,你叫什么?”天子薄怒的话语宛若九天雷霆,裹挟着杀意瞬间将阮竹的理智摧垮。
她将将回过神来,颤声道:“奴婢...奴婢只是,看陛下的脚可爱,忍不住去亲近......”
天子忽然失语,满腔的羞愤消失不见。这几年来,吹捧过他英明神武的不在少数,不识相说他相貌“鹤貌龟颜,寿当万年”也有一二,可将他身体部位拿出来品评——还是脚的——这女孩还是头一个。再结合方才脚底酥麻麻的感觉,让他也不免生出点害羞的意味。
阮竹见他动摇,将手中的秀足当做救命稻草握得更紧了,吞吞吐吐继续说道:“...这么好看的脚丫,奴婢可是自打进宫以来头一回见。”她自觉失言,改口道:“就是在进宫前,这般娇嫩的足底,这般怕痒的脚心,也只有初生的婴儿......”
天子本将半边脸埋在酒中,忽然截口道:“朕的脚不怕痒。”
“是,是。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脚怎么会怕...被人挠痒痒呢?奴婢方才情不自禁,亲了上去,陛下...不会和奴婢计较的,对不对?”她试探着发问,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天子沉默了。
浓烈的绝望感将阮竹笼罩,她鬼使神差伸出指尖,点在眼前少年的脚弓最深处。“陛下?”指尖向下划动,温柔地不像是在挠痒。
但少年还是觉得痒。他吐出几个泡泡,脚底泛皱,纤长柔弱的脚趾也略显害羞地蜷缩起来。
一旁偷窥的宫女们简直都震惊了。她们用袖子掩住嘴,小声议论着:
“诶,你们说......她怎么敢呀?”
“不想活了吧。”
“那找个枯井不是更痛快?”
“我看呐,她不是想死,而是早有打算。”
“什么打算?”
“嘘。我只问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一朝天子,在你们身下,软语求饶?”她声音愈压愈低,到最后几不可闻。问题抛落在布满酒气的空中,消散,没人敢回应。
或许,沉默也是一种回应?
屏风外,这场闹剧还在继续。阮竹一手托住脚跟,另一只手的手指顺着足弓曲线来来回回刮擦,带动少年的身体在紧绷与放松间不断摇摆。阮竹不是不怕,只是她既然做了,就没想再回头。既然迟早要死,为什么不能在临死前痛痛快快地做些什么?她不恨眼前这个少年,她只是恨自己的命。
天子脸色似被酒气所熏,苍白中透出一抹酡红。他的眉眼弯弯,扑簌簌的睫毛下仿佛藏着星星。
“陛下也太厉害了,这样都不笑的。”
“厉害什么呀,这也算挠痒痒?”
“啊?”
“你去御书房当值过,见过陛下的一双脚吧?”
“嗯啊。”
“看着是不是特别~白,特别嫩。”
“是挺白的,”咽一下口水“与水豆腐一般嫩。”
少年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红了。
那边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你就想,这样好看的一双脚,该有多~怕痒啊。”
“哦......想象不到。”
“笨。你看陛下,只不过被人在脚底摸了两下,整个人都软趴趴萌起来了。要是我出手,这么怕痒的小脚丫,只要三步,就能让他痒得哭出来。”
“这,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
“你说说看,是哪三步?”
“第一步,把他的脚呀摆正,最好能拿绳子什么的固定起来,这样就没法乱动了。然后呢,我会先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啊?你这是干嘛。”
“你想,陛下的脚丫一直浸泡在酒中,肌肤都被喂醉了,我呀,先呵气给他吹干。可以吧?”
少年扭动一下身子,表情怪异。诡异的是,似乎真的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呼在自己湿漉漉的脚底,游走在每一处脚趾缝,酥麻麻地自上而下流淌。
阮竹的手指自然也一刻没停,略带温度的指尖划过,虽说没有多痒,但一种难言的反感和愉悦交织在一起,让少年的眉头紧锁,无比纠结。
“好,吹干了。第二步呢?”
“第二步,其实有两个步骤。左手亮出指甲,抵在他的脚趾缝中不动,右手五指拢成雀嘴状,啄在他最嫩、最敏感的小脚心上~”
“然后呢?”
“你好笨!当然是开始挠啦,你想,当右手飞快地在他的脚心上打转儿,他是不是要躲?可脚趾缝被尖指甲别得死死的,每挣扎一下都痒的受不了,他又能躲到哪去?是出卖自己脚趾缝里的嫩肉,还是出卖自己最最脆弱的脚心儿,这样的选择,够欺负人了吧?”
“我明白了。一边是脚趾,一边是脚心。陛下成了宫里被剪了翅膀的八哥,即便笼门开着也没处飞。”
“你小点声,要死呀。有这样诽谤君上的吗。”
仅仅是听着,少年便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不适。恶寒自脚底蔓延到他全身,下体却一反常态地立了起来。即便如此,脚心还是脚趾,这个选择还是在他脑海里扎了根。是一次次选择让他代太子而即位,也是一次次选择让他布局肃清朝堂。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选择入魔,一个选择越是残酷,他在下定决心时便越是痛快。
就在此时,那边窃窃私语的宫女正聊到:“你说,陛下会不会听得到我们在讲什么吧?”
“啊?”声音一下子压低了,“不会吧......哪有人耳朵这么好使的。”
“我试试......陛下,我们要来欺负你怕痒的小脚趾喽~”
少年的脚趾下意识缩了一下。
“嘘嘘嘘嘘!”屏风后瞬间死寂。可没过多久,她们又缓过劲来,议论道:“是巧合吧......要是陛下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哪还有命在?”
“对哦。”
“不过姐姐你对挠痒还真挺懂的,太厉害了。”
“这有什么......诶,我说你小妮子不会还是个雏吧?”
“啊——你说什么呢!”
“我是说,你不会还没被人呵过痒痒肉吧?”
“啊,这...这有什么呀”
“不行,我得试试”
“别,诶诶诶,停!嘻嘻嘻......”
宫女三言两句间打闹成一片,直到屏风被“咚”地撞到,宫女们面面相觑,轻手轻脚放开彼此,各自归位。
指尖自脚掌向下,勾勒出新月曲线般完美的脚弓,再到脚跟停住。这样轻柔地呵弄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少年还是没有笑出声。阮竹垂下手指,将少年的脚推开,气馁道:“看来陛下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怕痒呢。”
少年听她认输,内心不免欢欣,笑道:“那还用说。朕既是帝王,怎么能有这种弱点。”他扶住池壁坐起身,无形中又穿戴起了天子的威仪,一对秀足也在阮竹膝上放松下来。阮竹不动声色地伸手,突然用食指在他脚心上重重一勾,天子双臂受痒酸软,“噗通”倒在池中,手中的脚丫也像鱼儿触网跳起。
阮竹飞快伸手捉住他的脚腕,转身夹在腋下。
天子狼狈自池子里钻出,“可恨,咳咳!你要呛死朕吗!”他抹去脸上的酒液,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内心的恐慌如野草疯狂生长。而脚底的触觉告诉他,之前的折磨不仅没有结束,反而来得更加残酷——这次不是一根指头,而是五根手指争先恐后落下。在接触的刹那,思绪还未从痒感中反应到危险,脚掌已条件反射般竭力扭动起来,下一瞬,空前而复杂的剧痒自脚底爆炸开来。
阮竹也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可爬搔的动作不仅没有放慢,反而变本加厉,五指弓起,当做耙子在少年脚底的痒肉上反复耕耘。脚掌的纹路与指尖留下的红印交织在一起,衬托出一种残酷的美感。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少年的笑声断断续续,扭扭捏捏。可在阮竹听来,却好听得出奇。谁能想到,今天早上她还是一个卑贱到尘埃里的宫女,此刻却能将这个帝国的统治者玩弄于股掌——要他笑,他便不能哭;要他求饶,他便无从反抗。多么讽刺啊。这样想着,阮竹笑了,两行清泪顺着她脸颊淌下。
少年还在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呵呵呵哈哈哈哈...你过分...你哈哈哈哈...你这是欺君...”
阮竹抬起小臂擦去脸上的泪痕,“什么叫欺君?欺负陛下您吗?嘻嘻,对呀,我就是在欺君。”她将少年的脚腕抱得更紧,五指把他脚趾肚上的软肉当做乐器拨弄,“您的脚丫这么弱,被我拿捏在手里,怎能不好好欺负一下?”
少年的脸刷得红了。自他登基以来,溢美之词接触过不少,可类似这种赤裸裸的挑逗,欺人太甚的描述,他还是第一次接触。一时间他沉默了,甚至连脚底的剧痒都忘了。
阮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羞红了脸调笑道:“啊~原来您喜欢这个调调。”方才那些话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道正好触碰到少年心中一处最柔软的地方。
“您不服气?是觉得自己的脚丫没有一点儿弱点,还是觉得奴婢挠得一点儿也不痒~痒呀?”她用指尖点住下巴,坏笑着抛出了疑问。
少年只顾着喘气,羞恼道:“宫中没你这样服侍人的,简直混蛋!”
阮竹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可她强压下恐惧,摆出一副笑脸,手指已再次落回少年脚底,“请陛下~好~好~回答~问题~不然的话......”食指拇指捏住脚掌的嫩肉,略微用力拉扯,“奴婢可又要惩罚陛下了哦。”
“......”少年竟然失语。
“陛下?”指尖似重还轻地撩拨两下,抖落一池涟漪。
少年受胁于挠痒,气场全无,支支吾吾道:“朕,不怕痒。”
“还请陛下听清楚奴婢的提问,再做回答......”阮竹语气严厉,五指落下复又转为温柔,“陛下是觉得自己的脚丫没有一点儿弱点呢?还是觉得奴婢挠得一点儿也不痒呀呢?”
少年心情忐忑,略作思忖,答道:“第一个?诶哈哈痒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不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停...哈哈哈等一下,你要朕哈哈哈...哈哈怎么..哈哈回答?”
阮竹停下作怪的手指,回头教训道:“您得回答说,‘朕,觉得自己的脚丫没有一点儿弱点’,一个字儿都不能少哦!”
“......朕不会说的。”少年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帝王骨气的。
“不说?好啊。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好哈哈哈哈朕说哈哈哈,朕觉得哈哈哈,咳咳咳!”
“别急,慢慢说。”看他笑得太急岔了气,阮竹放缓了手指的动作,拾起一缕发梢在他脚趾缝间游走。
“......朕觉得自己的...脚没有一点儿弱点。”
他竟然真的说了!阮竹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那只因为用药除茧而蜕皮的手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会有这样的魔力。可惜的是她没有回头,不然她能从少年的眼神中看出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按理说陛下终于服软,她的任性也该结束了——可阮竹不敢。陛下究竟会对她的一时无礼如何处置?是降下雷霆万钧的怒火,还是不发一言直接将自己处死......她不敢赌,更不想赌,于是她强撑着再次将手掌放在少年白皙细腻的脚背上。
“你...你还没完没了。”少年的语气中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阮竹强笑道:“奴婢只是怜惜您这双小脚,明明怕痒怕的不得了,您却非说不痒。”搭在脚踝的手骤然攥紧,左手捻起发梢自他的趾缝间抽出,在空中俏皮地打个圈儿,然后落在他淡粉泛白的脚掌上。
“哼哼哼哼哼呵呵呵”
痒感袭来,虽然没有方才那般抓心挠肝的刺激,但这次的痒痒就像几万只小毛簇在自己脚底扫过,每一根毛丝痒得分明,几万个痒点同时绽开,一如几万个小气泡噼噼啪啪碎裂。少年连连摇头,抿着嘴唇,竭力忍着不笑出声。
阮竹牵着发丝顺着他脚底的纹路勾勒着,取笑道:“陛下,别逞强了,您再嘴硬下去,怕是这双脚儿先受不住呢。”
“哼哼哼...不怕,嗯..哼哼哼就是不怕”
“是~嘛?”头发的尖端正陷在柔软的脚心肉,急速拨转起来,“这样也不怕嘛——诶呀!”阮竹正说着,忽然背后一阵大力传来,她向前栽倒,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回过头,原来是少年的另一只脚在作怪。少年的脚掌固然绵软,但蹬在身上可不轻松。阮竹只觉得身子剧痛,简直要散了架。她既是气恼,又是兴起,当即松开少年的脚腕,去捉他另一只脚。少年自她五指的桎梏中抽回脚腕,尚来不及松口气,身子已被她摁倒在池子里,连喝了好几口酒水。一时间,酒池翻涌。
“呜呜咳咳咳”
后背贴上了冰冷的池壁,手腕也被捉住。少年挣扎着想要站起,奈何双腿早酸软得没有一丁点力气,两脚蹬在池底的鹅卵石上,麻痒难耐,又如何站得起来?
阮竹毫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滑腻火热的肌肤透过湿透薄衫贴在一起,她向池中探手,握住少年那只冰凉的脚丫,四指都抠进脚底的嫩肉中,然后抚过脚跟,脚踝,搭在他的小腿上——忽然用劲向上提起。
“哗哗”在她的半强迫下,少年的右腿自池底抬起,展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酒液顺着他白瓷色的肌肤流淌,滴滴答答。
“柔韧性不错嘛。”阮竹另一只手在少年紧绷的大腿内侧摸过,引发一阵战栗。少年绷紧身子,向另一侧偏头,发出一声与他身份不符的低叫。
阮竹却不依不饶地靠近,用嘴唇吻他的耳朵,向耳洞里呵气,“陛下还想跑吗?嗯?”
屏风后的宫女早看傻了。擦掉嘴角的口水,一人低声道:“姐,我们...要救驾吗?”
“救...噢!救什么救?你没看到陛下正玩得开心啊。”
“我怎么觉得陛下是...被玩的那一个......”
“所以说你傻吧。这种玩法陛下要是不喜欢,还能让她得逞?我们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免得惊扰到陛下,最后平白无故掉了脑袋。”
“哦哦——姐姐说的是。”
“停,呵不要......”少年近乎在恳求了,“只要你住手,朕.....”
“陛下不可以求饶哦。”阮竹贪婪地呼吸着他后颈的气味,“您是当今天子,必须给天下人做好表率呢。”手指滑进少年的膝盖窝,一深一浅地撩拨。
“呜”没料到自己的膝盖窝也这么敏感,天子呻吟出声。
“陛下,您还真是浑身是宝呢。”阮竹莞尔,“不过奴婢还是对您的脚丫,最感兴趣。可惜奴婢没留指甲,只能先拿这个凑活了。”她自酒池中拾起一块鹅卵石。鹅卵石未经水洗,一面光滑而尖锐,另一面却布满坑坑洼洼的孔洞。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痒吗?陛下怕痒吗?怕吗怕吗?”鹅卵石的一边刮痧似地沿脚弓爬过。
“嗯...不怕,嗯..哼不呵呵呵呵”少年一手捂嘴,笑声自指缝间溜走。
“那——这样呢?”鹅卵石换作一角凸起,在脚底胡乱画着圈儿。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呼呼呼呼呼哈哈哈!”
锐利的痒感在脚底徘徊,刺破少年作为天子最后一层伪装。他身子弹起,与阮竹湿漉漉的身体不断撞击,酒池表面更激荡起一层层涟漪。
“怕吗怕吗怕吗?”阮竹咬牙切齿地逼问,手中卵石搔痒不停,另一只手的拇指更深深探入少年腘窝,在大腿与小腿的交界处擦出一道血痕。
“哈哈呵呵呵哈哈哈不不!哈哈哈哈哈不痒!哈哈哈哈哈!”少年倾尽全力地否认,实则思绪早已一片空白,脑海中唯有痒感自四面八方不断涌来。
阮竹的手顺势自腘窝下滑,一路摸过少年白瓷似洁净光滑的大腿肌肤,直到滚烫的那里——两人身体都是一抖,少年被扛起的脚尖绷得笔直,阮竹慌张缩手抬头,恰巧与天子那双眸子相对。
一时,风息水止。
阮竹是第一次仔细地端详这个身为“天子”的少年。他的特别是他的身份,除去身份,他与一般的男孩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的,区别就是——他真的好美。不是寻常女人那种用庸脂俗粉遮掩的美,他的美像晴天一般明媚,更像皇权一般绝对。
犹记得——
金銮殿内,百官跪前,瘫在龙椅上意兴阑珊的他。
独酌飞观楼顶,怀抱赵王灵位蜷缩打呼的他。
还有在雪上踩来踩去,身裹玉狐裘圆滚滚一团的他......
阮竹试探着凑近,立刻感受到了少年的呼吸。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脸颊的凉意——原来自己的眼泪就没停过。她自嘲笑笑:只要陛下高呼一声“护驾”,不,甚至不需要他说什么,自己就会被蜂拥而来的大内侍卫拉走,寻个偏僻角落砍成肉泥......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尽兴些?
她继续凑近,两人的唇贴触在一起。“嗯......”无形的电流沙沙刺激着肌肤,少年嘴角几不可见的绒毛更让她心痒——内心深处,一种要将他玷污的冲动立刻涌了上来。
她用臂弯继续托起少年的大腿,换用卵石较粗糙的那面抵住少年的脚底,粗暴地上下摩擦起来。
石头上移,脚掌不由为之舒展,下移则经过脚心,痒感化作无数“吡啵”碎裂的气泡,几乎要将痒肉和骨头剥离开来。从未体验过的痒感让少年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身体比思绪先一步沦陷。他紧抿的嘴角在一瞬间告破,阮竹的舌头抓住时机,滑进了少年口中。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唔!呜呜嗯嗯...嗯呢......”
两人一呼一吸间,舌头自然而然纠缠在了一起。
阮竹自幼入宫,耳濡目染过不少后宫的腌臜事,也曾与“姐妹”试着恩爱。但不论接吻还是做爱,女人和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此刻,她痴迷地吸吮着少年微甜的舌尖,手中的卵石稍微放慢了节奏。
石面自脚趾根部向下,簌簌爬过少年脚底肌肤......
“嗯!”突然,少年好像被什么所刺激,臀部在池中抬起复落,身体也向后退缩。
阮竹怎会容许他有一点儿反抗?她一边用卵石在他脚底重重挠痒,一边将身体贴得再近些,更近些——
“嘶”
剧痛自舌尖传来。阮竹将舌头收回,痛得眼前发黑。嘴里腥腥甜甜,显然出了不少血。
她缓过劲来,正听到少年低声道:“是你逼朕的!”他噙泪狠瞪,威严满满,活像只小老虎。咽下嘴里的血沫,阮竹放开卵石,身子回退,用手心托起少年的脚踝。
“你,你还想做什么!朕可不陪你玩了!”少年慌了,将手臂搭上池壁,想要借力站起。
阮竹只用指尖在他脚掌偏内的嫩肉上一触。
“......”前所未有的酥痒自脚底爆发,脚趾也被牵动向内蜷缩,少年单腿一软,再次坐回池中,好险没溅起多少酒花。被挠的刹那间他没笑出声,但痕痒卷过,残留的余韵却让他嘴角难以控制地上扬。他不知道对方是不经意的一次触碰,亦或是早有图谋?
但他不想赌。
“......朕可以不计较你今日的...举动,也可以保你一生荣华。只是...你要向朕保证......”
阮竹忍痛咽下口中的殷红,轻笑:“陛下要奴婢保证什么?”左手手指将少年纤细的脚踝握得更牢些,右手的指尖徐徐接近,落在少年脚掌偏内的嫩肉上,不带半分力道。
“嗯.....”不过是轻轻接触,少年便脸颊飞红,胸脯起伏。
指尖分明感受到他因为紧张而绷起的筋骨,她又重复了一遍疑问:“陛下想奴婢保证什么?”
保证......
他说不出口。
脚底被她的指尖若即若离一触,满心的抗拒都被抽去了。酸痒的痕迹尚未褪走,另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又宛如细丝包缠上来,一圈一圈缠绕,一层一层裹紧,飞快麻痹了他的思绪。这种感觉绝对称不上舒服,甚至可以算是煎熬......但他并不讨厌。
“陛下不说,那奴婢只好自己猜了。”脚掌“那里”被再一次抚过,少女指肚处经年累月积出的老茧在脚心上下沙沙擦过。
“嗯...哼......呼呼...”
少年咬住下唇,身子不由挺起,呻吟似的鼻息在少女手指的抚弄下断断续续。
“嗯......陛下不会是想让奴婢保证,不再挠您的痒痒吧?”一句话了,她食指指尖猛然加力,在少年脚掌内侧来回肆虐,强将他那声“是”堵在嘴里。沙沙沙沙......手指挠痒的节奏逐渐放缓,阮竹继而细语蛊惑道:“那您是想让奴婢保证,要一直,一直呵您的痒痒吗?”
“嗯......”少年脸色煞白,摇首似风摆荷叶,脚掌也随之左右晃动起来。
“哦,不是啊。”阮竹假装若有所思,道:“陛下顾及君上威仪不便直言,那可否容奴婢猜猜看?”
少年哪有陪她猜谜的雅兴。可看到足前少女五指虚抓,一副“你不配合我直接用强”的模样,只能抱屈点头,以示同意。
“既然陛下不反对,我可要一样样说了。您呢,只需点头摇头即可。”她将指尖上移,落在少年的脚弓处,“陛下是想要奴婢挠您的脚心?”
明明只是接触,少年敏感的身体已在快感下起了反应。他强捺笑意,连连摇头。
“那......脚掌?”指尖继续向上挪。
这更受不了——摇头摇头。
五指指尖上移,分开抵在趾肚上,“脚趾?”
见他脚趾痉挛地缩回,阮竹假装气急,呵斥道:“这也不是,那也不对。陛下,就算您是一国之君,这也太任性了吧?难不成陛下是想奴婢把您的两只脚都照料一下吗!”
“......”少年一对眸子恍惚失神,晶莹的双唇轻颤后,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细酒沿竹筒斜斜流下,滞空片刻后落入另一个竹筒。少顷,居下的竹筒酒满,随之俯倒,上端在池边清脆一敲,酒液淌入池中。空筒随即仰起,悠悠复位。
阮竹被这清脆一声所惊,回过神来。
手中握住的,是他盈盈如玉的脚踝。
指尖触到的,却是他吹弹可破肌肤下不住畏缩的痒肉。
他方才是点头同意了?还是说......是自己的幻觉?
抱着试探的心思,阮竹的食指借助对方脚掌的遮掩,暗戳戳地伸了出去,正中少年皱起的脚心。
少年没出声,只是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他真的好怕痒......阮竹心中遐想,倘若自己的长指甲还在,他又会是怎样一番可怜模样?
食指继续上下划动,很轻......很慢。
少年被她这般作弄得头皮发麻,脸颊处的绯红蔓延开来,脖颈,双肩,甚至前胸,都染上了这滴血似的红。
看他没有再抗拒,阮竹也终于明白了。她将唇凑近少年被挠得红一道白一道的脚心,奖励似地一吻,接着——左手使劲掐住少年趾缝向后掰去,右手四指则轮番搔过他绷紧的脚底!
“哈哈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爆发出悲鸣一般的惨笑,脚底更是竭尽全力向回缩!但,阮竹左手五指比合拢的铁钳更牢固。脚掌无力违抗,还没等它颤抖着摊开,少女的挠痒已接连来袭,落在脚掌,脚跟,脚弓......
少年脚丫奋力挣扎,白皙脚背上,扭曲的青筋格外醒目。
“哈停哈哈哈下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朕反悔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嘘”少女左手松开他的脚趾,食指竖于唇前,“陛下,别演了。根本没那么痒,不是吗?”
少年闻言呆住,笑声亦是一顿,可下一瞬,漫天掩地的痒感杀来,他对自己怕痒的事实哪还有一丝怀疑。
少女的话语没有被他的笑声压过:“再说了......您不是根本不怕痒吗?”
“哈哈哈哈没有哈哈哈哈哈哈!朕哈哈哈朕怕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痒得竭蹶,两只手不住在空中虚推,像极了一只肚皮朝上的小猫。
少女的唇又一次贴近少年的脚心,气息吐出,她仿佛在对一位饱经摧残的魂灵低语:“我知道陛下后悔了,但您要知道,‘君无戏言’。作为天子,您的一切选择,都不~许反悔~”
不再给他歇息的时间,阮竹继续发泄似地搔挠起少年脚底,手指爬过脚底由痒肉堆成的丘陵,粗暴而敏捷地在脚趾缝间进进出出......
“痒啊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不要受不了啊…哈哈好痒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饶了我啊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啊啊啊不要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声越发惨烈,其中更夹杂着含糊的求饶声。屏风后“旁听”的宫女只觉得毛骨悚然,手中的帕子都被绞出了汗。
一名年长宫女面色铁青地站了出来,伸手要去推开遮掩的屏风——她其实并非想为天子出头,只是单纯看不惯那位下贱侍女的胡作非为。误打误撞救驾有功也好,不慎打搅了陛下的“雅兴”也罢,她只当豁出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幽深的长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酒池中,阮竹和天子二人犹在“胡闹”,屏风相隔的另一面忽然传来衣袍急遽的摩擦声。
接着是几位宫女慌乱地低声言语。其中一人清清嗓子,清声道:“陛下,吏部尚书邢效国带到了。”刑效国,任刑部尚书,掌讼狱,掌峻令,掌刑訓,兼任大内工官,为权臣之首。
只听来人跪地叩首,沙哑的话语沉然有力。
“陛下,您召臣来有何吩咐?”
少年还瘫在池壁旁平复呼吸,身子却没完全放松下来。
因为他的脚腕仍被阮竹牢牢握着。
阮竹背对屏风,似乎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全不在意。她转身换一个惬意的姿势坐下,用双膝夹住少年的脚踝,然后蜷曲三指,只留一根食指,顺着他脚底深深浅浅的纹路描过。
脚掌的纹路较深,指尖便可以畅快无比地划过;脚弓的纹路渐浅,少女指尖的描绘也变得迟疑起来,有时看不清了,还要在一处纹路耽搁好久,重描几次才将将通过。
少年不知她贴得那么近是在做什么,但不论是脚掌被痛快道挠过每一寸肌肤,还是在脚心上每次令他提心吊胆的停留,带来的后果都是一样的——
似乎有所感应,阮竹悄无声息伸出脚去,触碰到了少年火烫的下体。
少年的喘息声突然中断。
接着像被扯住尾巴的兔子一般疯狂挣扎起来。
“不许动。”她低声命令。同时,她用脚掌踩住少年正摇头摆尾的下体,以示威慑。
可少年神情完全不像是痛楚。
大概是因为许久未听到陛下的回应,邢效国很是疑惑:“陛下?”若有所感,他敛裾起身,向屏风一步步走来。
众宫女或有意劝阻,或冷眼旁观,可这时,这个高大男人已伸手出来,指尖碰触在屏风的一边......
“给朕趴着。”
少年强忍笑意下旨,只是听着实在没什么威严。可不知为何,屏风那边忽然寂静一片。透过屏风,那道高大人影矮首,躬身,徐徐跪倒,蜷作一团。
邢效国抑息屏气,低声道:
“微臣遵旨。”
......
在池底水流的推动下,少年下体自阮竹脚掌下溜出,顺着脚弓的弧度来回摩擦起来。脚底若有若无的痒感让阮竹回过神来,感觉全身上下,自脸颊到脚底,皆是着了火一样滚烫,心跳更快得让人不安。
她将脚缩回去一点,脚趾蜷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脚底与对方那里碰触的感觉。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的躁动,也是为了挽回自己的“主动”,她托起少年足跟,将眼前这只不大不小的脚丫,先自横向快速抓过,再自上而下用指甲蹂躏,一遍又一遍,不断折磨起来!
剧痒再临,少年脚掌在她指尖的撩拨下猛然前抻,脚底肌肤都绷起,随即又是因为受痒,五只脚趾如遭雷击,脚背带动脚尖回蜷,差点夹住阮竹乱来的手指。
但他为什么不笑?
阮竹自脚底移开视线,望向少年,眼前的一幕让她心惊!
少年不知何时竟咬住了自己手背,肉体的疼痛勉强压过了痒感。鲜血自他的嘴角蜿蜒流下,沿小臂滴落,最终渲染在淡青色的池水中。
决不能笑出声——这是他帝王的尊严!
阮竹没有因为少年的自残而愧疚,恰恰相反,当看到他受伤憔悴的样子,她心中那种“要将他彻底玷污”的快感来得更加猛烈。
必须要他笑出来不可!
阮竹用双膝死死夹住少年的脚踝,五指抓挠愈狠,誓要将少年脚掌的软肉整个抠抓下来!
“哼哼哼哼哼呵呵呵”
痛不过是一瞬,紧随其后的麻痒仿佛无数毛发细小的钢针,自体内倒插向肌肤,沿着脚底向上一遍遍来回冲刷,少年对痒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就在他意志将要溃败的瞬间,阮竹手上的动作一顿,挠痒忽然停了下来。
......是少年的那里,再次触碰到了她的脚趾。
阮竹心里一动,不知是对方在往这边凑,还是自己的脚......不自觉就伸了过去。而且似乎是错觉,但他的“那个”好像比刚才又抬起来一点。
她试探着去脚趾去触碰,刚好擦过少年玉柱的顶端。而对方的下体,也印证了她的猜想——确实是立起来一些。
干嘛把自己昂这么高?很了不起吗?
她低头偷笑,对发现少年另一处隐秘而欢喜不已。作为“奖励”,这只脚将少年的下体牢牢压住,不让它随水流起伏,另一只脚也配合地伸来,用彼此的丰腴足底将其夹在其中。
“陛下舒服吗?”她一边低声发问,一边双脚前后缓缓搓动。
少年没有回应,作为“回答”,他用手背遮住了嘴,试图掩饰自己所发出的羞人呻吟。
阮竹脚上不停,双手的呵痒也没有放缓。她抓住水下少年的另一只脚,一并夹在股间,这只还未遭受挠痒摧残的脚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脚趾无比放松,脚底的纹理,甚至脚趾间的隙缝都完全暴露出来。
“奴婢要继续了哦。”阮竹轻轻在大脚趾上一吻,随后,她的指尖落下,不分先后落在少年的两只脚掌上!“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仅仅是被指尖反复刮擦,仅仅是听到对方挑逗似的拟声词,少年已经被痒的受不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受控制自口中泄出,但少女的呵痒只是刚刚起了个头,她似乎是对脚掌边缘这个部位情有独钟,指尖每每掠过脚底,总要在这儿多打上几个旋儿。
顾不得屏风外还有人在,少年的笑声渐渐张扬起来。
“哈停哈哈哈下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太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面下,阮竹也没有放过少年的下体。像蹴鞠传球一般从左脚到右脚,她用足底轮流欺负着少年。那活儿昂首挺胸,在足弓温柔地按压下却脆弱无比,似乎随时都会溃决。
指尖在脚底徘徊,抬起又落下;少年就抓住痒感停摆的这一瞬间,在快感的冲击下,腰腹应激蜷起......
但意料中的爆发并没有到来。
因为就在这时,少女双脚的玩弄,终止了。
一如趵突喷涌的泉水终会回落,少年的快感也只是停留在高潮的前夜。
只差一厘,终究可望而不可及。
是阮竹用足趾“读到”了少年身体的“企图”,于是她停下了双脚过激的动作,转而用左脚的脚趾稳稳夹住肉棒,右脚脚趾揉搓少年的玉袋以示安抚。
“哈-哈-哈-哈——”少年不住喘息,瑟瑟发抖,头皮发麻,白雾遮住了他的眼睛,两道泪水依稀沿脸颊滑落。随着身体自寸止的麻痹中复苏,他的脑海,顿时被来自脚底煎熬的痒感所占据。
原来脚底的挠痒仍未停止!
而自高潮中回落的身体,显然比之前更加敏感!
偷窥着少年的反应,阮竹脸上的微笑愈发扭曲,膝盖紧紧夹着,手指一次次伸展,屈起,抠抓,拨弄!在脚底温软的痒肉上引发一连串悚栗!
“陛下,原来您两只脚怕痒的点,还不一样啊?”
少年惨笑着,近乎在哀求了:“哈哈快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等下再继续哈哈!哈朕、朕哈哈哈要不行了啊哈哈哈!”
“陛下要不行了?哪里不行了?”
“哈哈哈哈脚哈哈哈脚啊哈哈哈!真的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要坏掉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少年一直以来自负而讥诮的神情被打个粉碎,名为“帝王”的面具也已不复存在。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在呵痒逼迫下撒娇求饶的小孩子。
“好啦,乖~您就别挣扎了。”阮竹死死揽住他要抽回的脚背,喘着粗气,“您越是反抗,奴婢就越是兴奋。”
蚀骨的奇痒自两边脚底钻入,与快感叠加在一起,顺着脚踝小腿蔓延肆虐。对最初放纵的悔恨,对少女一次次得寸进尺的恼恨,还有对自己禁脔惨遭侵犯的羞耻,少年心中再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不反抗哈哈哈,但是哈哈好痒啊啊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嘻嘻嘻哈哈怕哈哈哈我怕,我怕痒啊哈哈哈哈!”随着笑声将周身的力量被一点点剥离。之前还算欲擒故纵,此刻,他就是想反抗......也无能为力。
终于,一只脚得以从少女双膝的桎梏下抽离,可这又有什么用?当另一只脚遭受双倍的折磨时,他甚至想要将这只终于“自由”的脚丫塞回去,再次送回到少女面前。
可少女对这只脚看都没看一眼。
她挠得兴起,眼前只有少年那五只比初夏藕芽儿还嫩的脚趾头翘起,傲气十足。少女暗吞口水,干脆将少年这只脚的脚趾及脚掌含在嘴中,用力吮吸起来。
“嗯啊......嘬嘬嘬”
口中的脚掌真的好冰,软糯如糕,在自己口中几乎都要融化掉。阮竹喘息如缕,娇唇微分,牙齿对著脚趾肚左右飞快地摩擦起来。已经深陷口腔的脚趾尖儿也不好过,被阮竹湿漉漉的舌头裹挟上来,反复品尝着味道。
“痒啊哈哈哈不哈哈不要舔了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不要受不了啊…哈哈好痒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饶了我啊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啊啊啊不要啊哈哈哈!!!!”少年那只不受拘束的脚丫无助地拍打在池面上,酒花飞溅。
对少年的惨笑声置若罔闻,少女吐出饱受摧残的那根脚趾,面带笑意,然后......
含住下一根瑟瑟发抖的脚趾,吮吸,舔舐,留下湿漉漉的红痕。避开夹紧的脚趾,黏软的舌头挨个侵犯过他的趾缝。
在调戏与呵痒齐头并进的攻势下,少年终于哭了。望着他溃决的泪线与苍白嘴唇,阮竹也抵达了高潮。她放下少年留有红印的脚踝,继而靠近托起他的下巴,用舌头舐去滚落的泪滴。
一阵微风拂过,漫池的酒雾随之消散。阮竹打了个寒战,她忽然意识到,少了少年的笑声,原来这里是这么的安静。
天子自酒池中湿漉漉站起,随手将长发挽起。几位侍女自屏风后走出,装作若无其事地为少年擦干身子,束起长发,披上织着团龙抢珠的薄裈。
“站着干嘛?你还没挠够?”天子瞥了她一眼,神情古怪极了。
“......”阮竹呆着了,她毫不避讳与天子对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依然是那个问题,语气却截然不同。
“......阮竹。”
“哼。”天子躲过她的目光,招招手。
阮竹划着水走近,方才两人对视,她竟然在天子的目光中察觉到一丝幽怨。
一双手搭在她畏缩而瘦小的肩上,少年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呵气似地说道:“今夜来朕的寝宫。”
阮竹的命运永远改变了,而“陛下怕痒”与“陛下喜欢被呵痒”的事实也不胫而走。自此之后,有不少宫女为了冲破奴婢身份的樊笼,铤而走险去呵天子的痒痒。天子虽然羞恼,但在心底里对于挠痒并无多少反感。往后虽然没有因为挠痒而擢升一人,但也没有因触犯君仪而处置她们。除此之外,对妃嫔或宫女,除呵痒外,不再允许司礼监施加其他伤筋动骨的刑罚。
一屏相隔,吏部尚书邢效国四肢着地,蜷缩一团。
他这人天生脸僵,举止庄严不苟言笑,此刻却冷汗淋漓,双眼圆瞪——他不敢去想自己方才撞破了什么。
屏风撤开。
天子下身着明黄的龙裈,盘腿坐在池边,托腮淡淡地望过来。
“邢大人,你来的是时候阿。”
邢效国埋首,不敢吱声。
天子命道:“为邢大人割块肉来。”
一句话出,脚步声响,几位侍女自屏风后牵来一只羔羊,合力摁倒,四个人抓住乱蹬的羊腿,一人拿小刀在羊喉咙上划一刀,手指已闪电般地插进去,掐断了动脉。
不多时,一小块羊肉端上,只是微炙,血犹在淌。
天子厌恶地摆摆手,“给他端过去。”
刑效国躬身跪立,望着羊肉面有难色。这肉他也不想吃,可他敢不吃吗?
眉头紧锁,他两指捻起肉条,塞进嘴中,不嚼不咬,直接塞进喉咙眼儿一点点吞下去。神情大义凛然,浑然一位即将为国事赴死的忠臣。
“吃完了?”
“禀陛下,臣吃...完了”强压下胃里倒涌上来的酸水。
“效国啊,这肉好吃吗?”
“好吃。”
“听说......”天子话头一转,“爱卿这几日借修缮行宫的名头,捞了不少啊。”
来了!刑效国心中暗喜——他知道小皇帝心细如发,权柄遮天,绝不会放任自己贪墨,故对这次的盘问早有准备。他不仅没有拿这次公捐的一分一厘,还极隐秘地自掏腰包补贴了不少,只为向陛下做个人情,也为之后的仕途铺路。
“臣冤枉!陛下,微臣冤枉!行宫之事关乎陛下龙体,臣就是再大胆,也不敢拿君父的身体做文章啊!况且主忧臣辱,行宫简朴,陛下夜夜卧薪,臣又如何安睡......臣此次觐见带来了修缮行宫的细账,除必须收支外,臣绝没有贪墨一分一厘,望陛下明察。”刑效国再叩首,小心翼翼捧出一方帛巾,“至于劝民捐赠,为陛下分忧的款项......此处是捐款所得两千一百万两,臣已命人已送入内帑。”
两千一百万两,这才是他对于小皇帝的“一番心意”。这陛下少年心性,学古代昏君建豹房蟀宫,修酒池肉林,养美姬爱婢,崇修佛问道,最是贪玩年纪。既然贪玩,那必然缺钱。倘若自己能为他谋寻一条财路,他焉能不依靠自己?
“爱卿。”天子轻笑,“朕果然没错看你。”
刑效国松了口气,正要抬头,身后突然一阵大力传来——那几个侍女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把摁倒扯进酒池,掐住脖子浸在酒液中。
刑效国“咕噜咕噜”呛了几口酒,后颈骤然一痛,伤口与满池的浓酒一沾,火燎过般剧痛。紧接着,似有什么异物自后颈伤口深入,搅动......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遍体生寒——陛下何故要杀我?难道自己要和那只羔羊落得一个下场?
眼前的酒液渐渐被昏沉的鲜红浸透,刑效国思绪依旧清晰,反应却因为死亡的迫近而迟钝了。冥冥中,他似乎看到了赵王陆安,看到了城卫统领白腾云,看到了罗廷叙和杨宽......他看到这些人腐烂的尸骸正浸泡在这酒池中,浮浮沉沉。
“哗”身子忽然一轻,刑效国被侍女自酒液中地拎起。
穿过额前的湿发,他看到天子神情淡然,不见悲喜。
镇国白家在两年前的长安乱中被叛军族诛,嫡系尽殁,只余留守祖宅的几系旁支在勉力支撑。
相国罗家被一场大火烧成白地,自祖父到玄孙,没有一人幸免于难。当时在罗家拜访的吏部尚书南顺之在大火中残疾,不待康复便告病还乡。天子不好挽留,但念及君臣情深,追封他为世袭罔替安康伯。
南京户部尚书卫准得知长安遭劫,借取忠之名横征暴敛无数,为江南士族声讨参劾,悲惨下野,归隐山林,而其收敛来的财物,已尽入天子内帑......
刑效国念头闪过,终于明白眼前人的城府,周身发冷,裤裆却热。
似乎怕吓着他,天子轻声道:“爱卿既是国之栋梁,当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朕许你贪的,你才可以贪。”
“臣,微臣明白。”
天子摆摆手,几个侍女将刑效国松开,看他打着颤走了。
“狗东西,把朕的池子都脏了。”
戏终人散。
待侍女散去,一身高七尺有余的长腿少女自屏风后背着手走出,她身着赤金锁子甲,脸上戴着暗红色的鸟嘴面具。
长安四天卫,青龙使,白虎相,玄武公,这最后一位登场的朱雀却是个女子。
“刚才我被那般羞辱,你都不来护驾?”天子坐在桌边为她斟一杯酒。
云雀儿兜兜转转落坐桌旁,自盘中挑选一条烤得最熟的羊肉,自顾自地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我看你还挺享受的。”
被一语戳中,天子尴尬。
她又飞快干了那杯酒,面染酡红,醉道:“而且你又不是不会武功。你若有心,那个叫阮竹的姑娘能在你手下走过一招?”
“朕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吗?”天子抢下杯子。
云雀儿凑近低声道:“这样,我有个想法。把那些对你暗生情愫的宫女集中在一起......”
“都杀了?”天子眨眨眼。
“什么呀,我是说,把她们编入我的朱雀军,授以,嗯...”她用肩膀怼了天子一下,“挠痒之术,专门用来调教你。”
这话说得色情又露骨,天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是吧?你害羞了?”云雀儿惊讶,“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被......”
天子将一块烤肉塞她嘴里,“吃你的吧。”
做昏君也是需要榜样的,两年来他学过商纣,也学过夏桀,可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乐趣。或许是先帝留下的阴影,每次见到数百瓮的美酒倾倒入池,他只是觉得浪费。
女人是不同的。但凡昏君,必然有一个庞大的后宫,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可干那事也着实无趣。但凡上了他的床的,都和木头一样冷梆梆的。
奸臣最擅做的事就是“逢君之恶”,周瑾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个大奸臣,整日挖空心思奔走四处为陛下找乐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天子实在难伺候。
刑效国这次大难不死,对天子又敬又怕,再不敢又一点小觑。向宫女打点知道了那天池子里发生的事后,他自以为知晓了陛下的兴趣,便卖人情于周瑾。两人一拍即合,暗中培养了一批好挠痒又身子敏感的女子,作为进献天子的享乐。
但到底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陛下喜欢挠痒”这件事不胫而走,被落榜士子暗戳戳编成说书与戏曲加以讽刺,并最终为天下人知晓。
但也不得不讲。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另有一种“呵趣”风气便在各州郡流传开来。富人将身子最敏感的美婢作为应酬时炫耀的资本,至于听说有富家小姐于床笫间收养了好些白净少仆,将挠痒视作奖惩的,或是资助相貌尚佳的穷书生以呵痒当做报酬的,早在坊间流传,使人钦羡,更津津乐道。
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不久之后,天子成婚,对方是个香扇坠一样娇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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