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III-09

by 醸卯

　　呼——

　　呼——

　　呼—呼⋯⋯

　　碰！

　　黃色氣球被空氣撐破，碎片和唾液四散。

「⋯⋯萊莎，妳從剛才開始在做什麼？」奧森問著。

「吹氣球，在上一個城鎮不是有慶典嗎？在那裡拿到的氣球。」

　　萊莎擦拭嘴角，撿起氣球的破片、收到自己的行李中。

「才不過重複吹了幾次，耐久性就變差，我稍微用力吹就破了。」

「那畢竟只是普通的塑膠氣球。」

　　奧森身著墨色裝甲，她正從巨大的空蟲繭上取下能利用的部位。

　　她們兩人經過一年多的旅程，順利抵達了白金樹穴，現在正進行著探窟調查。

「萊莎，這附近的地圖都畫好了？」

「嗯，剛剛發動探窟王之楔，用金火白龍的模式去繞了一圈，地圖我放進妳的行李了。」

「解除時，力場沒有傷到妳？」

「我有注意深度，沒什麼大礙。而且，這裡還是白金樹穴的深界一層，上昇負荷並不嚴重，麻煩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好兇呢。」

「是嗎。」

　　奧森用麻袋裝素材，接著裝進大背包。

　　站起身，奧森稍微掀開圓扁斗笠，望向白金樹穴——寬闊的大穴，地形曲折。四處座落林地，難以想像是在大樹的內部。

　　如萊莎所言，白金樹穴一層的詛咒（上昇負荷）對兩人而言並不成問題，只是，生存於此處的深淵生物都是奇形怪狀的蟲子，有大有小，有長有短，生命力強盛，神出鬼沒。

　　殺了一隻會湧現十隻，另外引來數隻別的蟲子。奧森與萊莎很快就決定不殺蟲子，她們一邊調查環境與蟲子生態，一邊謹慎前進。

　　根據探窟大博物館的文獻記載，白金樹穴有三層。雖然只有三層，每一層的深度卻相當深。

　　深界一層，深度0-6400公尺。

　　深界二層，深度6400-10100公尺。

　　深界三層，深度10100-15500公尺。

　　力場的濃度越深越濃，上昇負荷的折磨也可想而知。幸好，不動殲滅探窟隊的兩人都是資深探窟家，萊莎也穿齊著抗詛咒（上昇負荷）裝備，因此沒有太大煩惱。

「奧森，妳還年輕時，在脊椎處安裝的抗詛咒用裝置，不能也裝在我身上嗎？那東西連奈洛之底的致死性上昇負荷都能抵抗呢。」

　　帳篷外，萊莎坐在奧森的大背包上，雙手靈巧的用長狀葉子編織筒狀容器。

「啊啊⋯妳說那東西啊⋯⋯奈洛之底的上昇負荷連生駭都能殺死，所以奈落鎮的居民也裝備類似的裝置，否則無法在奈洛之底移動。不過，那並不是最好的抗詛咒裝備，整片吸附著脊椎，十幾根管子插進背後⋯⋯睡覺時並不舒適，而且，沒有連接上不動將軍製作的面具，我仍然無法抵抗奈洛之底的上昇負荷。」

　　奧森駝著背，正在熬煮驅蟲狼煙的原料，她調整好火力之後，繼續開口。

「費盡千辛萬苦，年輕無知的我抵達歐斯，成為黑笛、開始探窟家生活之後，雖然還是要面對上昇負荷的威脅，可是最後的面具早壞了，我無法製作面具，那抗詛咒的裝置也派不上場，為了取下來可是費了一番心力⋯」

「嗯，我記得小時候和妳一起洗澡時有看到，妳還跟我說是飛彈發射口。可惜現在已經看不到那些舊疤了。」

「哼⋯有什麼好可惜。」

「奧森的舊傷很多故事呀。」

　　長壽的奧森，除了千人楔造成的乾枯手臂之外，在身體各處都有大小舊疤，年幼時期的萊莎很喜歡趴在奧森身上，研究各種疤，去想像奧森面臨過的冒險。

　　然而，在萊莎成為白笛之後，在某一個事件中，奧森為了保護歐斯而被捲入爆炸，重傷命危之際，她在沒有墨色裝甲的抑制下，化成了失控的米諾陶洛斯，幸好暴走最終在萊莎的活躍下落幕。

　　在那場爆炸中，奧森的肉體被破壞得體無完膚，米諾陶洛斯化使奧森保住了性命，之後也在千人楔的活化細胞效果下，傷口快速癒合，全身肌膚煥然一新，舊傷因此都消失了（雖然鑲嵌千人楔的部位一樣乾枯）。

「奧森的身體，只剩下左腹部的傷疤，還有，以前駭入我的『探窟王之楔』時，因為失敗造成的舊疤。」

「哼⋯駭入『探窟王之楔』失敗的反彈，燒了我的心臟和附近器官，而且還是持續性傷害⋯大概到了第三天才安定下來。」

　　奧森摸向自己的胸口，在衣服下面，有著拳頭大小的灼傷。

　　運用『深淵魔女之楔』駭入遺物時，依據遺物等級，駭入失敗時造成反彈傷害也會不同。『探窟王之楔』是最高等級的奈洛至寶，給奧森造成的傷害也相當可觀。

「我記得，當時妳的千人楔緩衝了傷害，有三十片進入休眠呢。那時候花了多久時間才完全恢復？」

　　萊莎問著，和奧森一起將驅蟲狼煙裝入筒狀容器。

「好一陣子⋯大概三個月吧？」

「那三十片千人楔的千人長，應該對妳不滿吧。」

「哼，我所持有的千人楔，是米諾陶洛斯的君王『阿斯特里翁』為不動將軍製作的遺物，作為材料的靈魂都已經遺物化。與白笛不同，千人楔的古代精兵都沒有自我意識，只是聽命行事的戰鬥兵器罷了。」

　　奧森將筒狀容器封住，放到袋子裡，然後繼續解說。

「至於千人長會不時挑戰我，主要是因為他們是服從『將軍』的士兵，而我不但是不純種的米諾陶洛斯，也沒有阿斯特里翁賦予的正式軍階，只能透過對決來證實自己有能力率領他們。」

　　阿斯特里翁？

　　萊莎第一次聽見這名字，好奇的追問。

「吶，奧森，阿斯特里翁，是米諾陶洛斯一族的君王？長什麼模樣？」

「啊啊⋯我好像沒跟妳提過。」

　　奧森伸出大手，釋放出黑霧、形成一隻半人半牛的米諾陶洛斯模樣。

「我也是從不動將軍那裡聽說⋯⋯阿斯特里翁，米諾陶洛斯的王，鑽石牛角，兩對血紅眼睛，全身有金色線條紋路，擁有扭轉他人命運的星辰力場，屬於高等神祇，地位應該與魔女館長一樣。」

　　奧森伸出另一隻手，釋放出黑霧，形成許多較小的米諾陶洛斯，臣服在阿斯特里翁膝下。

「米諾陶洛斯一族，可說是深淵世界裡最有破壞力，唯一有資格成為各種深淵大穴的門衛神祇種族。除了神祇化的族人以外，他們對阿斯特里翁是絕對服從。不動將軍說過，我因為是混血兒，所以受到阿斯特里翁的影響偏小，還有，阿斯特里翁的自尊心極高，鄙視米諾陶洛斯以外的種族，也因此對於非純種的我沒興趣。」

「幸好祂對妳不感興趣。」萊莎動手撥散阿斯特里翁的黑霧，開口：「直覺告訴我⋯不該和祂有所接觸。」

「啊啊⋯不過，我們抵達奈落果核之後，有可能會和祂有所接觸⋯⋯而且，米諾陶洛斯的地盤，星辰迷宮，也在奈落果核的某處。」

「奧森，我們先迴避那裡吧，我有不好的預感。」

「是嗎⋯我知道了，妳的直覺一直以來都很準，我們不靠近那裡。」

　　一邊製作驅蟲狼煙，奧森與萊莎繼續對話，她們聊完米諾陶洛斯的事之後，聊了白金樹穴一路上的發現，聊了幾座廢墟的原本作用，還有途中挖掘到的遺物。

　　休息後，她們再次朝最底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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