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我不是什么骑士，也没有过什么壮绝的历史，就是简简单单地读书、升学、上大学，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而已。”我望着蓝天，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伤，“我原先是在北方第二大学历史学系古文明考察方向就读，替休产假——这家伙一年休一次！——的讨厌导师来坤兰皓月林调查古代王国的遗迹，在跟着我的朋友兼导游埃斯梅拉一起爬山、去现在最人迹罕至的一座大城、‘月亮之城’伊索莱奥的遗址调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座拱门、触碰了一块石头，就莫名其妙地从天空中掉了下来。剩下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埃斯梅拉吗...‘月亮之城’伊索莱奥，你说你知道...嗯，我明白了。”

多萝西雅牵起我的手，她的目光炯炯，吐字坚定：

“茱莉亚，你是地上人吧！”

“地上人？”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心口怦怦直跳，直觉告诉我这是极其重要的称呼。

“是啊，地上人，这是我们对茱莉亚小姐一样的、从异界而来的人类的称呼哦。”

多萝西雅嫣然一笑，忽的拉起了我的手，开始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迅捷。她昂然地仰着头，开心地说：

“贝瑠西亚之前就有过许多的地上人哦，在我们两个世界的交流中，我们探明了，贝瑠西亚和你们所在的世界互为表里。在你们看来，我们是位于地球内部歪曲的空间，因此你们地面的各种设备才会报错；而在我们看来，你们也是在我们的‘足下’，我们所能够判定位置的办法也是全部失效的。我们的世界上基础的法则尽管大体相同，在细微处却有很多的差异。想必茱莉亚你这位历史专业的朋友不会明白的吧？”多萝西雅抿嘴露齿而笑，“例如，我们的太阳周期和地上一样，当太阳的光变暗、消失时，月亮就会代替太阳支配这个世界。听上去好像很相似吧？不过如果我们告诉你，我们的世界有两个月亮呢？”

“等、等我一下，为、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说事情都要用跑的啊！”我又一次绝望了，这家伙在平地上跑的速度感觉比马还快，比埃斯梅拉还要高速，我感觉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我们世界的生物也不一样，十米以上的大型动物到处都是，而在空气中充沛的、被称为‘精灵力量’或者‘魔力’的影响下，它们的战斗力也非常强，随便打闹一下都会造成庞大的破坏。在此基础上，贝瑠西亚王国的骑士们便以身为盾，使用魔力和剑刃，团结在王国的旗帜下，对抗杀戮这些魔兽。”银色的骑士还在加速，宛若一颗流星，灿烂地划破地平线，“而在我们生活之余，也有一些细微的节点，一些被称为‘GATES’——‘门’的节点，将两个世界凑巧地链接起来。”

“等...一...会....”我无力回答了，只能尽可能地竖起耳朵听着。

“曾经，我们找到了能够稳定链接两个世界的办法，在互通有无中建立了联系，创造了两边共同发展的文明。”多萝西雅的声音宛若银铃般在风中飘扬，如同歌声一样动听悦耳，“很可惜，那边的人类最终在战争中摧毁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门’。‘门’的网络被破坏了，节点的位置也偏移了，骑士们全部撤了回来，却再也没有骑士能够进入那个世界——只剩下极少数的报告，报告有‘两只手两条腿’的‘异界人’的出现呢。茱莉亚，你便是其中之一，你便是被这无常的命运所选中的天赐之子！等等，为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我口吐白沫地晕在了多萝西雅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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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噗噗。

戳戳。

睡梦中，我感觉呼吸有点不畅；好像是有人用手指戳着我的鼻孔，还是一左一右的。

“啊、啊、哈啾！”

我一个喷嚏把自己彻底清醒了。刚才果然是一场梦啊，什么累得要死的爬山、触碰到拱心石的坠落、和蓝银色骑士的邂逅、湖畔的散步、被强硬拽着奔跑.......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当然是不存在的。今天早上我的理论计划应该是拿起这酒店床铺旁的包包，然后和埃斯梅拉打个电话，一起去餐厅吃饭——

“哦哦，这个人类姐姐起床了！”

“她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两位年轻的少女凑上前来，她们的容貌端丽，偏灰色的白发梳理成了一模一样的短发，戴着一模一样的发卡，明显是一对双胞胎。她们慵懒地彼此贴紧着，懒散地趴在床铺的边缘，穿着银灰色的标准制服，双双撑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她们还未发育的幼嫩身躯缺乏如同成熟美人那样的丰腴体态，却溢出了未成熟的少女才有的芬芳馥郁，晶莹剔透、雪白如斯的皮肤令这对璧人的相貌更加可口了，暗金色的瞳孔扑扇扑扇，四只眼睛看着自己的睡颜。

“哈，哈啊~你们好啊，几点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对房间里面出现了两位少女而奇怪，“是不是我起晚了？”

“噗噗。这个姐姐挺可爱的呢！”左边的少女拍了拍手，很高兴的模样，“嗯，我的名字是阿尔艾特，我们这几天来负责姐姐的饮食起居哦？”

“而我是尤莉卡，”右边的少女捏了捏左边的姐妹的耳朵，“阿尔艾特，叫起床之后忘了我们要干嘛吗？去点火啦！”

“点火？”我还是有点不解，迷迷糊糊地从旁边的椅背上想要拿起外套——但是，我拿起的外套却并不是椅背上的，而是一只温柔的手臂递过来的。

“你好啊，客人。”那是一位美女，她干练简洁却不失优雅的面部对我发出礼貌的微笑，天蓝色的眼睛里温润地注视着我，“小女无礼了，请您多多体谅。”

“好了姐姐，不必多说了——”另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则低头行礼，她顺手挪动手指，关掉了手旁的圆形...投影？她完成了在桌前的办公，“这位客人，既然您醒了，那就随我们一起去餐厅吧？”

“嗯——好啊？”

我揉揉眼睛，穿上衣服，伸伸懒腰；这四位女仆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两位少女啧啧称奇，两位年纪较大的则只是微妙地欣赏着。她们的眼神让我有点发毛，穿好了衣服和外套，背上了背包，我强忍着如同舔舐过我全身一般的四双眼睛，礼节性地问候：“就如你们刚才所说，请您们带我去餐厅吧？”

“好的客人。”“这就带您去。”

两位年长一点的双胞胎支起了身体——我倒吸一口冷气。

先前我以为她们身下那灰白色的轻纱和黑色的圈布是地毯和装饰，当她们站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身体有着四足，好像是两个人类的半身互相拼接而成，但在此基础上，她们在这具宛若人马的形体前端上方有着两个人类的上半身，那是蓝瞳和绿瞳的两位年长的美人；而在人马形体的后端下方则也有着两位打闹的金瞳少女。四位长相接近的女性在同一个身体上本身已经足以令人啧啧称奇了，而更奇妙的是，她们的容貌相似，却又有着很明显的年龄分野：两位长在前端、正在讨论诸多事宜的美女很显然已经过了二十岁，而两位在腰腹之下、随着后腿而摆动的少女则还是十岁出头，她们还在偷偷瞄着自己，对自己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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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我怯生生的问着，伸手把头上的军用帽又摁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人类姐姐还没有明白自己在什么处境吗？”下腹部左边的少女阿尔艾特转转身体，把头凑了过来，“妈妈们似乎也没打算告诉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多萝西雅妈妈会告诉她啦！你真是笨诶！”右边的少女尤莉卡伸出拳头敲了一下阿尔艾特的脑袋，两个双胞胎顿时打作一团。

“阿尔艾特，尤莉卡，别在客人的面前丢人了。”并不需要转头，迈动四足引路的蓝瞳美人声音冷澈，“你们再闹的话，今天一天不准射精哦。”

“一天怎么行，三天吧~”绿瞳的美女轻笑着，她的胸口一跳一跳地颤抖着，“哎呀，那这样岂不是要被多萝西雅她们狠狠玩弄后边了~”

“是啊是啊，妈妈们这样会好·被·动·的~”

“嘘！嘘！”

阿尔艾特起着哄，尤莉卡赶忙阻止。我感觉我的大脑完全关闭了，完全无法理解她们所要表达的内容——我能够初步理解的是，那两位并未自报家门的美女是阿尔艾特和尤莉卡的‘母亲’；更进一步的内涵....什么‘射精’、‘被玩弄’....我放弃去仔细思考了。

沉默地跟在她们的屁股后面，我背着书包，一路无言；这四位连在一起的半人马也逐渐没有什么话说了，她们的灰色马尾的尖端是白色，一晃一晃地在我的面前摇摆，她们正感到无比的开心。

走过这长度远超过一般酒店的走廊——长度、宽度和高度我感觉可能是一般酒店的三倍到四倍，尤其是宽度和高度，感觉都有马路的级别了——我们到达了一扇门前。

“茱莉亚，您先进餐厅吧，我们还要去厨房把东西准备一下，就不陪着您了。”蓝色眼睛的美女朝着我转头，双手比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那里有我的....你的‘一位’朋友在等着您哦。”绿色眼睛的美女微笑着，“阿尔艾特，尤莉卡，准备去开火了！”

“是的母亲大人！”

“好的妈妈！”

两位少女在干正事的时候好像也并不含糊。她们最后坏笑着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黄金的瞳孔，开始念诵起咒语来。

“那、那个，我...”

我还是有点不确定，看向连体的半人马美女们，一个声音却打破了我的狐疑。

“茱~莉~亚~让我好等！”

银铃般的笑声令我一下子激灵了起来，我的记忆深处，这个声音有关的一天让我马上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卷。

“你亲爱的骑士多萝西雅等的好辛苦呀~”

银发银眼的骑士正盈盈地笑着，拍着面前的桌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餐厅给我一种异物感：感觉它的大小就好像是不是为我这个体格的人所设计的一样，我已经有一米八的身高了，但是在这些座椅和沙发面前我好像变成了幼儿。在我面前的两米二的多萝西雅倒是大小差不多，很明显她也坐不满这椅子。

“哈哈，真不愧是我们呢，抱着你一个晚上跑了小一千公里吧，睡了一觉就好了呢~”多萝西雅扭着右手，“你看，我手臂上的装甲都恢复好了哦。”

“哦、哦哦！”我欣赏着她的手臂甲片，“这么漂亮啊，是找了优秀的工匠吗？还是早就准备好的备件？”

“哦，对哦，你是‘地上人’嘛~”多萝西雅欣赏着自己的手，把明亮的目光转向我，“在贝瑠西亚，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像过去那样，还要为自己的身体一块一块装上铠甲的。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刚刚加入骑士团的我们都会在食品中加入一定的金属元素，然后在骑士的训练、魔术师的调整等一系列的过程后，到我们正式通过选拔、宣誓成为骑士之后，我们每个人就会利用魔术为自己造就一套铠甲了。这套铠甲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会跟着我们的身体状况而不断改变——因此，我们现在的手臂没有问题的情况下，自然就会让铠甲也随之而完整了呗。这样也省去了甲胄的维修和包养，也不会损坏，在最差劲的时候喝一点专用的铁剂就能够补充大量的缺损了...”

“如此神奇啊......”我想要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却被多萝西雅善意地阻止了，我也这才注意到，她的那双巨乳比刚才看到的美女们的美乳要大得多，甚至和胸甲一起摇晃着。我吞吞口水，继续问道，“那你跑了一千公里又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等会你看了我们就懂了....谢谢你啦，戴安娜~”

“好啦好啦，别吹了多萝西雅，该吃饭了。”蓝色瞳孔的美女一手一份套餐，“还是‘香切牛排’与‘烟熏鲑鱼’这两套吧？给你的味增汤里多放了点盐，你会喜欢的哦。”

“还要什么呢？我记一下——顺带，茱莉亚，你要点什么呢？”绿瞳的美女拿着笔记本和自动铅笔，“算在多萝西雅你的账单上吧~算两倍好了？”

“你们真是的，戴安娜，菲奥娜，都是坏透了呢~”多萝西雅从蓝瞳的戴安娜手中接过两个餐盘，放到了桌面上，“阿尔艾特，尤莉卡，劝劝你们妈妈们给我们免个单呗？她们好过分的~”

“高龄臭的打情骂俏，好恶心哦。”阿尔艾特嘲笑着自己的母亲们，手拿着一听利乐包装的饮料，从马身的下半部分丢给了我，“送给你了，这是草莓榨得汁配的牛奶，挺甜的，就当是多萝西雅妈妈们的赠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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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建议多萝西雅妈妈们算三倍账单哦，毕竟为了盯着茱莉亚姐姐，我们今天可是轮班睡觉了，呼啊~”尤莉卡闭上眼，用一只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驱散了睡意，“现在也就六点多，还没到我们餐厅开业的时候，多萝西雅妈妈们还真是会驱使人呢。”

想必我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吧，以至于她们看了我好久、直到阿尔艾特和尤莉卡牵着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感到腿上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疼痛：那是躺在我腿上的利乐包装饮料，上面写着‘巴尔制品’的草莓口味牛奶。

“呃，没事的，我早上喝这么一点就好了....”我有点窘迫，“不如说，我习惯早上不吃饭了...”

“记我账上呗，菲奥娜，给茱莉亚小姐点一份低糖的面包吧？”多萝西雅担心地握住了我的手，“以我们作为骑士的经验，不可能能有人一直不吃早餐还能维持长时间运动的，怪不得昨天你连这么一点路都走不了！”

“是你强拉着人家跑步吧，看她那可怜的腿，你有点过分哦，多萝西雅，扣一分呢！”菲奥娜坏笑着拍着骑士的肩膀。

“总觉得茱莉亚小姐好可怜...”戴安娜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还好我昨天检查了一下，茱莉亚小姐身体的各处没有外伤，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内伤。”

“不、不好意思！”

我吸完了嘴里的草莓奶昔，大声地提问着。

“请、请问一下，多萝西雅您和戴安娜小姐、菲奥娜小姐以及阿尔艾特和尤莉卡两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啊？你还没说吗？””””

“哦，她们是我们的老婆。”

果不其然，多萝西雅被四位美女全力地吐槽了。

“让我梳理一下。”我喘着气，脑子里面就是一团浆糊，手在桌面上画着，“首先啊，戴安娜小姐和菲奥娜小姐是阿尔艾特小姐和尤莉卡小姐的母亲，对吧？然后呢，戴安娜小姐、菲奥娜小姐和阿尔艾特小姐、尤莉卡小姐共用一个身体，对吧？但是呢，但是为什么多萝西雅小姐又能同时和四位小姐结婚呢？而且阿尔艾特小姐、尤莉卡小姐好像又是戴安娜小姐和菲奥娜小姐的...某种器官....？很抱歉，我作为‘地上人’或者说‘异乡人’，完全，完全，完全无法理解....”

扑哧。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总之我对面的五位美人都开始前仰后合起来，笑得最大声的是多萝西雅，她的白银头盔我感觉都要笑掉了。

“这话如果要我说的话，可能有点奇怪——但是啊，茱莉亚小姐你不理解，那也是很正常的哦。”戴安娜边笑边收拾起了桌上的餐盘，“具体的解释就交给多萝西雅吧？她比较擅长这个呢。”

“就是就是，是时候拿出‘游侠骑士’那‘永不推辞’的准则了吧？”菲奥娜也捂着嘴，笑的肚子痛，“快快快，这时候再退缩可不像样呢！”

“啊？这么麻烦的事情啊！不要了吧，还是交给我们亲爱的餐厅老板们来讲吧！”多萝西雅还想要推辞，两位少女阿尔艾特和尤莉卡的目光却令她无奈地笑了，摊摊手，面对着我，开始了‘探险骑士的小课堂’。

“嗯，通俗的说，自从初代的‘骑士公主’艾鲁隆娜·佩艾西亚第一次使用魔法、融合自己和身边骑士团的团员之后，我们贝瑠西亚的子民们就开始对肉体有所发现：两个、甚至是数个乃至数十个灵魂是可以共存在一个身体之中的，还能彼此增幅力量，以达到更强的境界。‘骑士公主’的子孙后代们在成年之前，许多就有了多于两个的身体和灵魂，有的是和其他的半人马们融合产生，有的则是自己在原有躯体上的自然增殖。随着公主的血脉开枝散叶，如今几乎所有的贝瑠西亚子民都具有公主的血统，也就是说——”多萝西雅的手在桌面上轻点，“许多个‘灵魂’、或者说许多个‘头’在同一具身体上并非罕有的事情。”

“这就是昨日你和我说的所谓‘头数’和‘身体数’的差别吗.....”我有点惊异，看了一眼旁边站定的、有四个头部和上半身的戴安娜、菲奥娜和阿尔艾特、尤莉卡，“那、那么，是不是戴安娜小姐们应该算是，四头，一身？”

“没错哦，虽然在我们还在骑士团服役的时候是只算两头的呢，对吧，菲奥娜。”戴安娜的蓝眼睛温柔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双胞胎姐妹，“有点怀念那时候还没有这两个小家伙的时代呢。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守备骑士团，而没有进入西风骑士团；而在女儿们诞生之后，我们的实力才足以成为西风骑士团的一员呢。尽管如此，我们也主要是依靠自己的特长负责军需、后勤、医疗而非实际作战呢——一边为大家做军粮一边照料阿尔艾特和尤莉卡，她们两个还小，把精液都射进了大锅里，可是为骑士同伴们引为笑谈呢。所以我们后来也退役到三线啦，平时就在这里当餐厅的老板兼主厨，不过剑和枪什么的偶尔还是会练就是了。”

“她们可是添了很多乐趣啦，我的戴安娜。”菲奥娜用手指在戴安娜的脸上画了个圈，“毕竟谁也没想到，我们的身体在之后还会有二度的变化呢。虽然不是最过分的，但是阿尔艾特和尤莉卡，我还嫌少了呢！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西风骑士团的领导梅洛蒂亚吗？她可是长出了十一个肉棒女儿，导致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射精而过于敏感，以至于直接从负责战斗的骑士退役了呢！现在好像是被一位公主大人包养了来着？听说是和公主大人们的五十多根肉棒女儿们很有话题？”

“你们是让我讲还是不让我讲啊，我亲爱的几位小姐？”

在菲奥娜和戴安娜噤声之后，多萝西雅继续着说明。

“刚才茱莉亚小姐的说法是正确的，而在刚刚进入三线的守备骑士团时期，戴安娜·菲奥娜则是算作两头、一身，她们在那个时候纵然并不能说是非常优秀，却也绝不能说是泯然众人。”多萝西雅思索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什么东西，望了一眼躲在两位母亲前腿缝隙中的阿尔艾特和尤莉卡，马上就开始了流利的解释，“然则，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如今四头一身的戴安娜·菲奥娜·阿尔艾特·尤莉卡的能力远远超过年轻时候的戴安娜·菲奥娜，甚至可以说能够对抗五到八个的年轻的‘自己’。所以，如果说数量关系上理解了的话，那下一部分就是质量关系上的理解了。简单的说，在同一个身体上的‘头’越多则会越强...”

“多萝西雅老师！我有问题！”

“先给我们听着再说。”骑士的银眼一瞟，我就自觉放下了举起的手，“对于贝瑠西亚的半人马一族来说，我们的寿命在最基础的情况下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其中在约十五到二十五的青春期结束之后就是漫长的成熟期，力量和魔力不断增长，直到衰老：这对我们来说仅仅是生命的最后五年要担心的事情；而且，我们的容貌也一般就此定向在这个时候。但是，这是最基础的情况，对于如今已经在身体改造方面多有成就的我们，这些简单的极限早就被突破了。在许多迭代的研究显示，一般而言，双头的半人马的寿命超过了两百五十年；三头的则接近五百年；更多的，则从某种意义上实现了永生。毕竟，身份屡屡被怀疑的‘晨星骑士’佩艾西亚在去年的冬天前往王宫并对当代女王宣誓效忠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总量、被称为‘银河’的骑士团就已经是超过七十万具的巨躯了；她们那早就被遗忘在历史中的徽章，据传便是当年‘骑士公主’所使用的。谣言若为真相，那‘骑士公主’到现在应该度过了超过四万八千个春秋。而，正如我们刚才所说，在衰老期之前我们的力量和魔力会不断增长——”

“‘晨星骑士’难不成就是天下无敌的了？”我的发言立刻被蓝眼和绿瞳的瞪视打断，看样子不仅仅是我，戴安娜小姐和菲奥娜小姐也在认真听着。

“在历代的半人马宫廷中，许多包括女王们在内的研究员也研究过这个结果，目前的成就是：对于一个身体来说，它自有其承载的极限。一般像是普通的人马、比如我们和我的妻子们这样，差不多八到十个就是极限了；对于一些更高位的骑士或者说血统更优良、受过专业训练的骑士，可能能达到接近二十个；而再往上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像是‘晨星骑士’那个数量是完全无可想象的，就算是国内最优秀的骑士们，一般也就是在三位数左右停步了。曾经有一位女王尝试过在外力作用下超过自己的负担而盲目地增加数量，最后的结果是她们在精神的彻底崩坏中迎来早夭。当然，对于我们的肉体来说，一个取巧的方法便是利用自己的器官来承载后成长出来的肉体——比如，阿尔艾特和尤莉卡，她们既是我的妻子们的一部分，又是我妻子们的性器哦。”

“性....性器？”我更迷糊了，“难，难道说...”

“是~的，我们是妈妈们的女儿，同时也是妈妈们的肉棒哦？”阿尔艾特毫不遮掩，直肠子地说了出来，“怎么样，很可爱吧？”

“倒不如说，妈妈们把我们当做肉棒来培养，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成长成妈妈们一个体格呢...”尤莉卡倒是摸着胸口莫名忧郁起来，“我还想要更大一点的...”

“唉，不过戴安娜、菲奥娜和阿尔艾特、尤莉卡是幸福的。”多萝西雅猛然叹惋，哀伤之情溢满了语调，“她们是以家庭和血脉为主、共同生活的‘一家人’，而我们，则是在绝望之中、不得不选择成为一体的....”

“别伤心，多萝西雅——”

“——我们会永远爱着你们的哦，无论你们成为什么样子。”

戴安娜和菲奥娜一左一右，贴紧了多萝西雅的脸；然后两姐妹一人一口，亲吻了多萝西雅的脸颊。

“那，我们就先去整理酒店了，毕竟现在客人们都还没来，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呢。”戴安娜放开了多萝西雅的身体，她们操纵着漂亮而纤长的四足，转向了厨房的方向。

“多萝西雅，你们就带着茱莉亚小姐在外面转转吧——”菲奥娜的话锋一转，“也让‘你们’都和茱莉亚小姐见见面呢。”

“是的，我们的爱人们。”多萝西雅握紧了我的手，“也确实是时候了。”

“是什么时候...”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了，“我终于要见识到，真正的多萝西雅的模样吗？”

“啊啊，”她笑了，银发和银眼在阳光洒落下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辉，“不只是多萝西雅，不只是我.......是全部的‘我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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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在草原上，我看着面前的骑士。多萝西雅的容貌就和我昨天所见到的一样美丽，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哀愁。

“我们的肉体并不像是我们的爱妻们那样，有着统一的血统而显得整齐——我们的结合是在绝望下的产物，是禁忌的魔法的结果。”多萝西雅双手握着我的十指，她的身高远高于我，面色却惨然而宛若寻求安慰，“我们曾经是独立的骑士们，为了从魔物的手中保护一位‘异乡人’，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自己化为一体.......希望，我们不会因此而让你感到反感，茱莉亚小姐。”

“不啊，当然不会——为他人做出牺牲，这也是骑士道途的一部分。”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目光坚定地看着多萝西雅的银眼，“请你显现出你们的真实形貌吧，我的骑士们。”

“哼，真没想到啊，我遇见的她们居然都算是如此包容。”多萝西雅笑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慈爱，“那，在她们四个都起来之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秘密？什么秘密如此重要呢？”

“其实不是多大的秘密啦，因为马上你就知道了。”多萝西雅抚掌大笑，“在组成‘我们’的成员中，有一位是‘异乡人’哦。”

“啊....啊？请、请等一下——”

并不理会我的呼唤，多萝西雅摇摇头头，闭上眼，嘴角微颤着念诵着细碎的字句。在那刹那，她全身的衣物和铠甲都消失了，在空中就这么消散不见；而她的身体也开始融化，失去形体，失去那作为美人的姿态。一种僵硬的、压倒一切的寂静淹没了整个空间，一片不祥的寂静。

“呜！是、是失败了...吗？”

啪的一下，我手中的笔记本倏忽之间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哗啦哗啦地打开了空白页。

“怎、怎么...”

空白页的页首部分，居然用烧蚀的办法写上了文字。

“‘看样子多萝西雅她想让我来告诉你我们身体变化的感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我念道，“‘那就让我用简单的火魔法来告诉你吧~接下来，请你安静地看着我们的变身！——索尼娅·蒂亚尔’”

胸口满怀不解，我跪坐在地上，看着这个就像被时间冻结了一样的地方。从外面的地平线边缘逐渐升起的太阳照射进来的微弱却耀眼的光线把整片土地都笼罩在一种缥缈的光芒中。我还在思考‘索尼娅’的来历，呆然地坐在地板中央，望着多萝西雅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锁剩余之物：那就像一池粉色的水，或者说小孩子揉捏的黏糊糊的橡皮泥；这一滩肉色的物质曾经是在我面前欢笑仗剑的美女骑士，她的威光现在完全静止了。噗，噗，这个水坑除了发出巨大的气泡和汩汩声之外根本无法令人联想到什么作用，它的形状和大小从来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乍一看，这样一个水池似乎完全没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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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肉体池塘的深处燃烧着五位少女那交缠在一起、贪婪复杂纷繁的思绪。’笔记本上现出了这样的文字，‘随着我们的形体在不定形态中继续冒泡和起涟漪，组成‘我们’的每一个‘我’都在内心高兴地尖叫。由于没有坚实的、具体的、有形的形式，所有的‘我’的思想受到了五倍于以前的快乐的冲击，现在，我们不仅能感受到彼此身体上的狂喜，甚至我们的思想也能自由地以超速交流，仿佛肉体之间的精神障碍被撕裂了。’

眼睛看着冒着泡沫的水潭，我捧着笔记本的手指在颤抖。

‘啊啊，快乐自由地从一个我流向另一个我，五个心灵在迅速传播的可怜、可爱的幸福中颤抖。尽管这并非是第一次，这样的快感来源是不可能确定的，我、索尼娅·蒂亚尔认为这可能是由于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茱莉亚小姐这样的‘异乡人’面前从一到零、再从零到一的转变，就好像在大庭广众下脱下衣服、变作裸体再换上衣服一样；但其他的四个‘我’都表示了反对意见呢（笑）。总之，这是一场混乱的感官风暴，甚至连最轻微的连贯想法都很难产生，只有意识的无数碎片。’

‘在这种复杂的情态下，我们中的任何一位都不能梦想改造成任何一种具体的形状——这当然不是现在，而是我们初次结合时的感受。然而，我们继续尝试之后，很快就掌握了诀窍。尽管这种简单统一的形式可能令人愉快，但我们作为骑士，我们的头脑渴望一个更复杂、更有力的身体，而不仅仅是一滩流质。昔日那位尝试无限增加肉体的女王就是这样的结局，在无穷快乐的浸泡下，她永远地化作了液体，不再醒来，这就是后天融合、而非先天连体的弊端。’我翻过了一页，手指兴奋地捏紧了纸张，‘一种本能的、遗传的欲望驱使我们推开虚伪幸福的波浪，专注于重塑我们的真正形体。在最开始，这相当困难，我们共同的快乐以及我们对除了我们原有身体以外的任何形状都缺乏经验而消磨我们的意志。然则随着时间的推移，阻力越来越大，意识渐渐成型并独立，我们很快开始在我们共同的最终目标上取得一些进展。’

小说相关章节：贝瑠西亚——人马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