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一章 十六节 骗子们

“呃…控制不了了，完全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乌特拉发觉自己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呼吸开始变得絮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随他舞动在火海之间。

“我不需要呼吸，躯体再怎么样，保证完整的身形就可以了。” 史尔特尔将周围的人作为燃料，速度远远比上次快了许多，只是一秒不到，拳头已经到了羲和的面前，咫尺之遥的距离，纪霄宸提剑格挡，火焰在剑刃上燃烧。

纪霄宸顺势一脚踢出去与史尔特尔的腿对撞，有力的腿部聚集火焰化作实体将羲和踢翻，纪霄宸双手撑地一个后翻再站起来射出光流，那些光流贯穿火焰，但是没有什么用。

史尔特尔全身的火焰变成蓝色，纪霄宸想故技重施的时候，发现火焰一点也不会听自己的话了。

“这是我的火焰，所以…” 史尔特尔的所有幻化成幻影白泽刀，朝着纪霄宸飞了过去，每一把白泽刀都有着比纪霄宸强大数倍的爆炸，纪霄宸用剑格挡没几下就被连续轰飞，火焰跳过装甲，直接燃烧羲和的躯体，让纪霄宸承担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 纪霄宸看见自己身上燃烧的时候，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聚和能都断掉了，“好痛好痛！” 纪霄宸把身上的衣服都快抓烂了，火一点也没有熄灭。

“这是你的力量，我应该感谢你。” 史尔特尔以乌特拉的身形走到无法动弹的羲和胸前面，握住机械剑柄给出最后一击。

蓝色火焰聚集成了漩涡，冲击向羲和的胸口，纪霄宸马上起身，快速拔出即死剑熄灭那团火焰，自己还在被烧灼的痛苦中瑟瑟发抖，如果他不起身的话，很快就会因为这一击死去了。

“操你妈，什么都想不清楚了，自己在被逐渐激怒，很难继续保持理智了，羲和，我还能再烧几分钟？” 纪霄宸忍着火焰，躲开接下来的几拳，发现接下来几拳好像笨重了许多。

“又回来了吗？” 史尔特尔被乌特拉拉扯的很难受。

“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为了肌肉记忆里面我也不明白的共产，已经…没有了两个国家了，想不起来是哪两个，但我不会让你毁灭这个国家的人民了。” 乌特拉的眼泪在打转着说。

“五分钟，再试试聚和能吧，姬家的血脉，正是阴阳同息，在至高之技和至高之力两边切换的动作，我的阴和你的阳，我们的呼吸同步，再与天地万物同步的话，那就可以造就暂时的姬破阴阳。”

“知道了。” 纪霄宸调整呼吸，聚和能再度展开，强硬的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不让自己愤怒，一边躲避着那些攻击，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渐渐的，史尔特尔的挥拳变得越来越慢，周围的时间对于纪霄宸来说，都变得十分慢了。

“他的躲避速度越来越快了，那是什么回事？”

“绝对的技巧。” 纪霄宸的声音变成了女性，胸部正在逐渐隆起，腰在纤细，头发变长，因为姬家的聚和能缘故，绝对的技巧，也正是阴，让纪霄宸化为了女性，身上的火焰凭借极度风骚的技巧扭转开来。

“你的死期到了！” 纪霄宸的声音与羲和的声音重叠，兜里的愚者牌飞出，亮起愚者的图案，同样的，乌特拉的兜里也飞出愚者牌，亮出世界的图案。

羲和的速度极快，纪霄宸刺击舞出的剑风，将史尔特尔的火焰吹散，密集的火焰不能碰到纪霄宸的一丝一毫，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暴雨中运动，全身尚未沾上一滴雨水般灵活，即死剑的剑影在一秒连续百次的刺击之下，那史尔特尔的焰身竟然被同时贯穿破碎。

纪霄宸从羲和胸口中跳出来，真实的即死剑直接贯穿乌特拉的心脏。

“周……破晓？” 乌特拉摸着纪霄宸的脸颊，在纪霄宸收起剑刃之后，依然能站着，最后趴在纪霄宸的身上。

“周破晓？” 纪霄宸搂住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女性，接过她手里的机械剑柄，一把将乌特拉扛在肩膀上，朝着自己的住处赶去。

“妈~” 纪霄宸把乌特拉放在床上，“这个人你认得吗？”

“当然认得，乌特拉嘛，她被史尔特尔盯上了嘛。” 姬秋泽坐着轮椅掀开她破败的军装，胸口露出一大块火焰的纹身，乌特拉也随之睁开了眼。

“周破晓…是你吗？” 乌特拉抓住姬秋泽的手，“救救我……如果我再失控的话，我感觉我很难再控制住了。”

“也不能切除……就在心脏，一旦切除的话，他们的生命，几乎连在了一起，不过暂时不会失控，即死剑似乎暂时锁住了火焰。” 姬秋泽刚说完，乌特拉的手突然用力，纪霄宸就在旁边拿开乌特拉的手，把母亲收入羲和殿，一脚把乌特拉踹翻。

“骗子还是骗子，我不介意再打一场。”

“呵。” 史尔特尔拿起机械剑柄跳出窗外离开了。

“还好……接着练吧，羲和。” 纪霄宸把姬秋泽放出来，对羲和剑说。

“嗯，没有问题。”

“我非得杀了她…” 纪霄宸握紧了剑咬牙切齿的说。

“追求国家的富强，追求人民的安康本身就是荒唐的事情，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太平盛世，你却还在为那两个逝去的国家缅怀，靠着那两个国家诞生出的信仰，期待着那无望的希望，阻止人类文明毁灭的进程…你像个笑话。” 史尔特尔对乌特拉说。

经过这一番的搏斗，他觉得这个女人愈发有意思起来，做出这种笑话般的事情，把过去的思想在新的国家中屹立起来本身就是一场骗局。

“思想就像你的火焰，能在那个时候燃烧，也能在这个时候燃烧，你自己的存在，就证明了我这个笑…”

“骗子，你和那些人类工程师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有这些政府的骗子，各种意义上的骗子，很多种族都在那些美好的谎言中毁灭了，我就是因为那样，才接受了真正的火焰，让那个时代迎来属于它的黄昏。”

“正因为我是骗子，才要将现在的人民守护好，我过去没能实现的，现在要实现，现在实现不了，未来也要实现，靠着这永恒的生命，直到燃烧殆尽为止。” 乌特拉坚定的说道。

“即便这一切完全不能阻止人类文明毁灭的进程？”

“如果不能摧毁这一切，不能阻止毁灭进程的话，只要能切实的能击败现在的敌人，有干掉敌人的感觉就足够了，我觉得，至少要让你们畏惧。” 乌特拉说的很是狂妄。

“让我们畏惧？” 史尔特尔从来没有听见过这句话，在茫茫多的时光里，这句话除了人类工程师之外，从人类口中是第一次听见。

“对，让你们畏惧。” 乌特拉自信的说。

“那就做一些让我们畏惧的事情吧，我把记忆和理智还给你，一个月之内，让我看看你的信仰是不是一场笑话，如果真的能做出那些事情的话…哈哈哈哈哈哈…” 史尔特尔高傲的笑起来。

“这么看重我？” 乌特拉发现全都回来的自己疑问。

“我看腻了轮回，想看点新鲜的。” 史尔特尔冷冷的说，“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棋局，畅通无阻的毁灭进程来说。”

“我大概知道了…” 乌特拉多少有些心虚，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能让史尔特尔畏惧的事情，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用太担心，畏惧的事情，也可以指震惊和撼动我看法的事情，如果说我会怕死，那传出去很丢人，实际上我根本不怕这种事情，我只是想看见那种新奇的事情，让我震撼的。” 史尔特尔好像也知道乌特拉的看法，对乌特拉这么说。

“我知道了，不过你得知道，灾难不是每一天都会有。” 乌特拉尝试用自己的通讯器拨打周破晓的通讯器，乌特拉走在荒野里，避开那些人的追击。

“乌特拉姐姐！？你在哪？” 周破晓急促的声音在乌特拉的通讯器里响起。

“不方便查我的坐标，查我的信号，来接我吧，我逃出来了，反正…” 乌特拉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直接从身后想要勒住她的脖子，乌特拉反应极快，回身一脚把那人踢飞。

“天卡因特！？你背叛了我吗？” 乌特拉觉察到这个身手，一定是天卡因特，天卡因特打开装甲头盔，露出乌特拉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跑了一个，总不能跑第二个，她就是释放棋则的间谍，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开心？” 欧利莱在天卡因特的身后走了出来，天卡因特的脸上有很多电子纹路，她被洗脑改造了。

“啧。” 乌特拉扣动机械剑柄，发现棋则不能用了。

“我没说要把力量借给你。”

“无所谓，只是想试试而已！” 乌特拉的双臂展开镰刀，冲向天卡因特，那些士兵的子弹在瞬间飞出那些草丛，乌特拉抱住天卡因特的腰，甩着她的身体挡开那些子弹，顺势扔出去，一拳砸向欧利莱。

欧利莱早有准备，正要格挡时，乌特拉的拳头竟然擦着欧利莱过去了，她原本的目的就是想绕过欧利莱。

“我被袭击了，不要支援！” 乌特拉看见远在天边的银色城市在西侧悬浮，她发觉出来，这是中计了。

“不，我们已经到了。” 运输机早已经在乌特拉的前面等候，那架运输机被击毁，周破晓和陈天骄从运载机上跳出来的时候，被禁锢在半空上，空间被无限的分割封锁，周破晓和陈天骄两个人的空间里，出现了那个并不意外的角色。

“将我赶下位，很好玩吗？” 赫拉的手指上旋转着棋盘。

“住手，赶你下位的是我！” 乌特拉想跑她们身边，却发现空间被封锁起来了，她的身后，欧利莱和天卡因特在不断的逼近，银色机械城市出现在不远处的空中，那些银色的人形装甲组成机炮靠近三个人，给出那个最终的答案：死亡。

“什么东西…这就是终局了吗？” 乌特拉惊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这次，叛徒和你，都会陨落在这里，不过我还是看出了一丝破局的方法，因为我想看点新鲜，去诸神城的英灵殿找到装甲欧若拉，ODBK—Z0。” 史尔特尔说道。

“混蛋！” 乌特拉转身握紧双拳，那些人形装甲围绕着乌特拉射击，阻止乌特拉继续前进，把乌特拉的大腿射穿，乌特拉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根本来不及喊疼，只能继续绕着那些光束奔跑。

“来试试啊。” 周破晓与陈天骄合二为一，指着赫拉，棋盘从赫拉的指尖被扔出去，赫拉和周破晓消失了。

“尽可能的，为乌特拉争取时间，她应该是可以跑出去的。” 周破晓握着白泽刀，愚者牌和世界牌在棋盘上对立，这一次并不会分清身份，而是两种意志的对立。

“咳…伤还在，不过杀死你们，轻轻松松的事情。” 赫拉二话不说掀翻棋盘，周破晓迎着崩坏的棋盘冲击过去，那是无数悲剧的制造者，与崩坏的棋盘对击，周破晓身后的棋盘已经被人间地狱感染，两个人犹如水火般互不相容。

“你们能撑多久？我理论上可以完全摧毁，但是完全放开的话，我怕我的伤口会率先撑不住。” 赫拉在通讯器问欧利莱。

“很快！” 欧利莱回答道。

“呃……” 周破晓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逐渐消失，人间地狱也正在被崩坏，仿佛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乌特拉跳起来拽住离地面最近的装甲，顺着这个装甲跳到更高的装甲，乌特拉的身后是无数子弹，天卡因特和欧利莱也顺着飞上去想要把乌特拉推下去。

“妈的！” 乌特拉抓住天卡因特猛锤，锤的手指出血，又一拳锤了下去，欧利莱一脚把乌特拉从装甲勾下去，乌特拉抓紧装甲，其他装甲贯穿她的身体，乌特拉用镰刀弹射自己到半空，踩着欧利莱的头跳到更远的装甲上面。

“噗……” 乌特拉吐出一大摊血，自从自己被抓去改造之后，那恶魔的羽翼和各种肉体都被切割了个干净，不然那能用得了这么大劲，还好留了个心脏。

乌特拉眼看那些装甲都离自己很远，在远处狙击，乌特拉别无选择，只能挥舞起镰刀硬挡，天卡因特的装甲被乌特拉锤到失灵，朝着乌特拉撞击过去。

“别去！你在干什么？！天卡因特！” 欧利莱嘶吼。

“飞行！飞行关闭不了！” 天卡因特机械的说，她的装甲撞向乌特拉，乌特拉转身用镰刀格挡，天卡因特怼着乌特拉直冲诸神城，乌特拉的后背被无数人形装甲的光焰击穿，甚至打碎了天卡因特的身体和四肢。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乌特拉的双手被穿烂，腹部流出的肠子让天卡因特顶着，简直就是两团模糊的血肉，在空中洒着鲜血，装甲眼看就要把乌特拉撞碎在诸神城。

“你妈妈的！” 乌特拉弹射出双腿的镰刀，连上锁链，卡着天卡因特在空中靠弹射镰刀的惯性完成了个空翻，那两把镰刀扫下几个人形装甲，牢牢地钉死在了机械城市上，天卡因特的装甲被这个惯性反向撞击，将两个人甩在了诸神城的上边。

“咚！” 天卡因特的飞行器被摔碎，即使没有双腿和四肢，也依赖装甲的补充零件组成机械双腿和四肢，站了起来，双手则被覆盖满的眼珠细胞，没错，经过改造，她的双手已经全部长满了眼珠细胞。

“还没有结束。” 天卡因特握紧双拳。

“嘶……呜…呜…” 乌特拉勉强的站了起来，她痛的在哭，她腹部的肠子什么的已经流的干干净净，她的双臂已经被击碎，没有拳头可握了，双腿也是东啃一块西啃一块，露出血淋淋的骨头，全身都是疮痍的弹孔。

“你还要站起来？” 史尔特尔问。

“我要让你看看笑话，属于我的笑话，过去苏联和俄罗斯的人民已经死在过去了，我也是过去的人，过去的笑话，我不许我的信仰和思想湮灭在这里，所以它一定要如烈火一样熊熊燃烧，我要让人民过得好，我要让无产阶级站起来。”

乌特拉踢起脚边的镰刀，那上面有着红色五角星的镰刀被吸附在断掉的右臂残肢上。

“再来吧！天卡因特！我永远不会做政府的狗！人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乌特拉摇摇晃晃的奔跑过去，在太阳之上，那些装甲围绕乌特拉扫射，哪管身体的满目疮痍。

“乌特拉！这里！” 天卡因特指了指心脏，意为控制器在心脏处，自己也冲了过去，乌特拉的镰刀一击贯穿她的心脏，控制器在她的心脏处爆炸，散落出很多眼珠细胞。

“我没有找到抽象的第三主义，抱歉，我也许不是以前的眼珠细胞，更不是以前的人…” 那些眼珠细胞落在乌特拉身上，为乌特拉修复伤口，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知道…” 乌特拉没站稳从上面滚了下去，一路滚了不知道多少圈，滚到那金色的宫殿里，乌特拉爬起来，只见那宫殿里面存放着29个银色的水晶，周围还有很多正在组装的人形装甲不断产出。

“这里就是英灵殿，你很幸运，最中间的那个，最特殊的那个，欧若拉，奥丁将她的女儿做成了女武神装甲的ai，每个女武神装甲都是一个人类的灵魂，唯独欧若拉是人类工程师的灵魂，也可以说神的灵魂。” 史尔特尔说。

乌特拉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一镰刀砍向水晶，那些符文在侵蚀着乌特拉的肉体，飞出一个眼珠细胞在旁边水晶上。

“快点，没有时间！我说我没有时间！” 乌特拉焦急的凿着水晶，外面那些人形装甲飞过来的声音越来越大。

“咚！” 整个水晶都被某种机关弹射出来，把乌特拉压在身下，乌特拉的双腿被压碎，那些人形装甲已经围过来了。

“冰的？” 乌特拉发现这个问题撕开自己的胸口，把燃烧着火焰的恶魔心脏怼在水晶上面，水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血液浸染了整个水晶，变成血红的颜色，其他女武神装甲也跟着一起解封。

“好冷…” 乌特拉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冻结，那些量产的女武神装甲对着乌特拉射击的那一刻，乌特拉也即将失去意识那个时候，青铜色的钢翼挡住那些女武神装甲的射击。

“我的意识，就在这装甲上。” 天卡因特用自己的声音说，那副女武神装甲和普通的女武神装甲一比，它有着巨大的青铜钢翼，挡着那些子弹，银色的流线型装甲上面冒着紫色的光焰，站在乌特拉的面前。

突然有什么抓住乌特拉的心脏，那是欧若拉，她的机械爪子捏着心脏，长着机械牙齿的银色头盔，一股脑的贯穿乌特拉的全身。

银色的金属变化着，紫色的光焰将那些女武神装甲烧毁，乌特拉拿到了欧若拉装甲，全身比起普通的女武神装甲要多出了许多缝隙用于流转光焰，噌噌的冒着热气。

银色的装甲上面长满了美丽的雕花和卢恩符文，完全就是艺术品，不像是战争的机器，展开那银白色的钢翼，全身上下都在流淌着蓝色或者紫色的光焰，冲出诸神城。

“自不量力…要撑不住了…” 周破晓在这个地方什么力量都用不出来，只能硬顶和眼睁睁的看着被崩坏，在意识要消失之时，烈焰席卷了整个棋盘，空间的分割被融解。

“抱歉。” 乌特拉撞碎棋盘，燃烧着烈焰的爪子照亮苍穹，宛若黎明，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突刺到赫拉面前，赫拉见状随意一挡，迅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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