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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之旅,第二章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7840 ℃

離開醫院後,我帶著小刀前去監獄報到。

守衛問道:「你犯何罪?」

我說:「活著。」

「豈有此理!膽敢意識到自己活著的人必定都是惡人,你這罪加一等、罄竹難書的社會害蟲。」

守衛生氣的大吼,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皮去做保險套。

正當守衛打算要搜我的身時,我直接將身上唯一的財物交給了他。

「小刀?小刀是古董,而古董必定都是好東西,本應賜你八十大板,現在赦免你,大門口進去左轉一直走就好。」

守衛敞開大門,讓我自己走進牢裡,我雖故作鎮定,但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我仍活著。

抵達牢房後,這裡有許多熟面孔,賣皮革的老王向我招手、賣盒子的湯姆向我微笑、賣書的野狗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臉龐,幾乎全城的人都被關進來了。

除了山姆,不知為何,他似乎被認定為良民,但良民不是孤獨老死,就是被做成午餐,山姆的味道應該很棒,不知何時才能吃到?

「欸,等等吃什麼?」

「不知道,先用腳皮充飢好了。」

「哈哈,我都吃指甲垢!」

即使大家都被關著,卻覺得這樣像社區出遊一樣好玩,人人都享受著被限制住的自由,愉快的受苦著,以此為樂,樂此不疲,我應該一同享樂?還是遵從老師的遺願販賣諷刺呢?

我牢房的室友自稱“旅客”,常常向我訴苦說自己是被冤枉進來的。

「……當我以為這就完事了,結果啊,你猜怎麼著?他們把我丟進這裡!還說這是我的使命,你說誇不誇張。」

旅客一邊吐著悶氣,一邊用鐵鎬敲擊柏油路。

「使勁挖!使勁砸!你們這些死皮爛肉!在沒把路面敲成漂亮的坑洞前,大家都別想吃飯!」

典獄長站在沙包堆成的至高點上俯瞰眾人,還一邊大喊眾人難以理解的複雜詞彙。

我小聲的說:「典獄長之所以不穿囚服,不是因為他是管理者,而是因為他只能是執法者,所以身著喪服。」

「啊?你說啥?」

旅客一臉茫然的問道,但留著問題給他人思考,是諷刺的售後服務,我得承擔“不能解釋”的這份痛苦。

「你!那邊那個!給我過來!」

典獄長用震耳欲聾的音量吼著,我的眼睛與他對上了,很明顯是在叫我,我丟下鐵鎬,屁顛的跑向典獄長。

“咔!”

突然小腿一陣劇痛。

「不准跑!柏油路會壞的!」

警衛用鐵棍狠狠敲打我的小腿,害我跌坐在一旁,手臂又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不准坐!柏油路會髒的!」

手臂被打到幾乎骨折,重心不穩,害我倒地不起,沒想到肚子又傳來一陣劇痛。

「不准躺!柏油路只給死人躺!」

警衛踢著我的肚子,使我痛到失去意識,迷茫之際,一道聲音傳來。

「嘿!你們太過分了!」

旅客擋下警衛的棍子,並用身體護著我。

警衛:「滾開,死人!」

“呯-!”

一聲槍響震耳欲聾,子彈射穿了旅客的胸膛,他死在了柏油路上,旅客的旅程到此結束。

真是諷刺,我的第一筆生意失敗了,被旅客退了貨的我受不了如此挫敗感,緩緩闔上了雙眼。

「不准睡!」

警衛……不在了,去而代之的是典獄長宏亮的嗓音,我緩緩從高聳的沙包堆中爬起。

「辛苦你了,但知道你還有痛覺我就安心了。」

典獄長用大到不可思議的肥手攙扶著我。

「我就是山姆,謝謝你當時有割下我的耳朵。」

仔細一看,典獄長雖然穿著喪服,但確實少了片耳朵,這可是我為山姆做的辨識標誌,畢竟我眼睛不好,無法分辨人類的長相,但我為什麼要幫他做標誌呢?山姆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嗎?

「時間有限,我就直說了,我們似乎身處在一個荒謬至極的平行世界裡,待在這裡久了,常識、邏輯、人性都會喪失,但唯有痛苦會留下。」

山姆說著匪夷所思的怪話。

「宇宙、空間、時空、現象……我不知道怎麼名狀這種事件,反正這鬼地方也不在乎,你還記得凱文嗎?」

「我生平殺死的第一個人嗎?當然記得。」

我自豪的說著,因為人生第一次的殺人是值得被紀念的,而且凱文是好人。

「為什麼你認為自己當時殺了人?良知對你而言是人嗎?」

我不知道山姆是在提問?還是在諷刺?但就我所知,殺人不需要理由。

每個人都在用話中話交流,久而久之,話中話只剩下了空殼,用空殼來敲打對方的空殼,想必是一種無知的幸福吧。

「人都會死,用哪種死法死在哪裡不重要,凱文是存在的!」

我用某位詭辯家曾說過的話作為引申,希望山姆也能向我表明他的立場。

山姆說:「你仍打算活在虛構出的理念裡嗎?那裡只有謊言。」

「謊言都能存在了!那荒謬又有何不可?」

我按捺不住向山姆咆哮道,這是我的錯,我沒想過他人的立場會有與自己不同的一天。

「荒謬嗎…也罷,我相信你遲早會改變心意的,另外,還有一件事。」

山姆微微嘆了口氣。

「以後別叫我山姆,叫我領主,唯有沉淪謊言者才配擁有名字,為了讓人類回歸原有的價值,我得肩負起萬物之主的使命。」

山姆……不,領主的口吻聽起來活像個狂熱信徒,對於這種放棄自身名字的存在,我只得用諷刺的口吻予以讚美。

「確實,你不配做山姆,只得當個苟活的山大王。」

我才剛說完,領主便一拳灌進我的肚子,衝擊力道過大,使我痛到吐出血。

「那我希望你別忘記這份痛苦。」

領主雖然想用痛苦迫使我放棄信仰,但很明顯的有在控制力道,區區一個放棄名字的山大王,膽敢如此傲慢。

我大喊:「你已經完了!」

我還沒弱到會二度倒下,勉強忍著痛,並挺起身體再度吼道:

「我將號召全世界的罪人,並組織一股反抗你的力量,到時候你就知…」

“咔!”

我這敗者的狂吠還沒結束,全身卻突然僵直麻痺。

「領主大人,請別對囚犯太仁慈,拳頭有反作用力,但電棍沒有。」

原來是一旁的警衛將我給電倒在地。

領主說:「不,麻痺就感覺不到痛苦了,最仁慈的懲罰莫過於槍決。」

「明白了,領主大人。」

“呯-!”

一聲槍響,警衛飲彈自盡。

「唉,你現在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嗎?在這世界,死亡毫無價值。」

領主嘆聲道,但堂堂萬物之領主不可能會為死者嘆息,他的話中話為何?

「決定的死亡會嘲笑死者,你不可能同我歡笑死亡。」

我不屑的應道,反正領主也不吃這套。

「我們等著瞧吧。」

領主用刺拳直擊我的脖子,大動脈停止運送血液與氧氣,腦袋缺氧,我失去意識,從高聳的沙包堆上摔下。

「你是在做夢?還是夢想到了你?」

老師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指著我的鼻子問道。

不用想,我肯定是在被夢渴求著,因為我有自虐的習慣,做夢時,必定是痛苦的幻境,然而老師卻在我面前。

「別忘了,我們可是要幹一票大的!」

老師提醒著我當初的約定,我就是為此而入獄的。

「我供應諷刺,你負責包裝它們。」

說完,老師便轉身離去,話說這錢到底要怎麼掙呢?老師只會供應,我只會包裝,但若沒有行銷者也是白忙,正當我苦思著時,突然……

“啪!”

臉頰一陣刺痛,有人用力拍了我的臉。

「喂,他醒了!」

賣書的野狗一邊用狗爪拍我,一邊呼叫周圍的人。

「野狗你讓開,還好嗎?」

賣皮革的老王扶我起來,還掀起我的衣服,仔細確認我有沒有受傷。

「領主是怎麼樣的人?」

賣盒子的湯姆向我問道。

我說:「他用令人窒息的善良對待著我。」

領主即便知道我要反抗,卻依然沒打算將我殺死,他的傲慢會是他的敗因。

「我的朋友們啊,領主他是那般溫柔,用他尊貴的拳頭招呼了我的肚皮!」

我高呼著諷刺,希望能引起眾人共鳴。

「「「……」」」

四周鴨雀無聲,好吧,果然我的行銷策略有問題,我必須盡快找到經銷商,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自己貼上價碼。

「當心了各位!」

我撿起地上一塊碎石,用力的朝自己的手臂上劃,傷口綻露出鮮紅,血液滴到了地面。

「我將挑起戰爭、飢寒、瘟疫、痛苦、受難、殘忍,一切不幸,」

我高舉流血的手大喊:

「瘋狂即理智!」

全場一片歡呼,叫聲連連,無一不高喊吼叫道:

「好啊!」

「上啊!」

「宰了他!」

遠處的鐵柵欄緩緩升起,黑暗的陰影裡走出一位手持巨大戰錘的角鬥士,令人恐懼的視線向我投來,那傢伙正惡狠狠的瞪著我。

啊對,忘了說,監獄是有競技場的,在監獄裡賣東西可是得付出生命作為代價,而我選了個大舞台。

「上吧,我會將你不自量力的行為寫入英雄史詩裡的。」

賣書的野狗說道,野狗終究是野狗,藏不住內心的本能慾望。

「沒有受傷就好,傷口會影響價格,而你要是贏了,我可會賠了個大冷門,死了好,乾乾淨淨的去死吧。」

賣皮革的老王說道,他覬覦我的皮膚許久,我也承諾過會給他。

老王是個好人,只可惜他活太久了,他創造出的價值遠超出他的德行太多太多了。

「盒子顏色?」

湯姆像個服務生一樣,拿著紙筆向我詢問餐點。

我應道:「紅色。」

「大小?」

我說:「長三寬二高一。」

「火候?」

我說:「大火快炒。」

「醬料?」

我說:「無鉛汽油。」

「鮮花還是紙鶴?」

我說:「各半。」

「哭泣者?」

我說:「一位就好。」

「遺產?」

我說:「誰諷刺就給誰。」

湯姆停筆後說道:「好的,火化時間預訂在您戰死的三天後,感謝您使用終末盒子服務。」

湯姆、野狗以及老王紛紛轉身離去,並走向觀眾席。

而我眼前的鐵柵欄也在慢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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