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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2

[db:作者] 2025-08-10 18:17 5hhhhh 7280 ℃

“所以说啊,难得人家特意花了那么多心思,结果竟然还被真下先生唠叨。”在九条馆的会客厅里,渡边萌正在对着八敷大倒苦水,“真下先生也是,明明更坦率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就好了啊。我可是那么担心他。”

“你说的对。”八敷表示赞同,但是他心里也清楚,真下可不是一个能坦率接受别人为自己担忧的人,“萌真是温柔的好孩子啊,谢谢你。”

“那当然了!咱们可是一起跨越了死亡危机的同伴啊!”萌哼了一声,但是随即又低落下去,“真下先生,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呢?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吧。八敷先生您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八敷为难地皱起眉头。

真下有点儿不对劲。

最开始,是萌发现了苗头。大概从一个半月以前开始,真下的态度突然冷淡了起来。虽然是一直说着不要随便去他的事务所,不过每次面对不请自来的萌,也都会好好招待她进去玩儿。对于萌发来的短信,虽然不会热情回应,但每条也总会回复上那么一两句。但是,从某天开始,真下的态度突然转变了。对于来事务所的萌,他总是很快就草草地打发她离开,短信回复得也愈发简单。虽然侦探的说法是手上接了案子正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心情陪高中生闲逛,但是细腻敏感的女高中生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抱歉,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八敷摇了摇头。实际上,真下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回过九条馆了,说是有一些事情要回自己家处理。

“就连大叔也不知道吗?是说,您这样也算是恋人吗?”

恋人什么的,首先他们是两个早就过了那种黏黏糊糊的年纪的大男人。如果对方说需要工作和私人空间的话,自己也没有理由硬黏上去刨根问底,让对方把一切都交代出来。虽说如此,不过这次也的确是自己失察了。“是我疏忽了。谢谢你,萌。这几天我会去找真下问问看的。”

“嗯,那就拜托大叔了哦。”萌有些落寞地低下头,“真下先生什么都不会跟我们这些‘孩子’说。有些事情,真下先生大概只会和‘大叔’说吧。”

虽然说是答应了萌,但是八敷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做。就如他自己所言,都是两个成年人了,相互也处在平等的立场上,自己总没有道理也没有权利让对方巨细无靡地对自己交代行程和事由。他在萌走后给真下打了电话,问他事情处理得如何,或者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回九条馆来,结果得到了真下“你难道是怕寂寞的小鬼头么?还是一个人住大洋馆觉得害怕?那你可以去找班西陪你。”的揶揄。在又一次电话碰壁之后,八敷终于下定决心采取强硬措施,也就是直接上门。

八敷其实也并不确定真下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不过根据渡边萌之前和自己说的,“在放学去补习班的路上接到了真下发现自己悄悄放进去的信的电话”的说法,大概推算了一下行程自由的真下可能会回到事务所的时间,然后在傍晚的这个时候来到了他的事务所。

八敷并没有事先和真下打过招呼,因为他不希望真下提前做些隐瞒自己的准备,他还不认为自己有能拆穿刻意隐瞒的真下的能力。在敲过两轮房门之后,八敷终于听到了向着门口移动的脚步声,其间还能听到真下没好气地说着什么的声音。然后,门被一把大力地拉开了。

“所以我不是说过……”低着头怒气冲冲的真下显然没有料到来到这里的是自己——他大概以为是渡边萌吧——骂人的话已经冲到了嘴边,发现视野里并没有出现女高中生的身影,才抬起头。看清楚来人后,真下顿了一下,随即变回了那副常见的、带着点儿不耐烦的表情。“什么,是你呀。”

“好啊,真下。”八敷抬手打了声招呼。

“你来干什么?萌让你来的?”真下靠在门框上,挡住了入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并没有回答真下的问话,八敷提出了请求。

真下扶着门框看着他,几秒后像是放弃了一样转过身走进了事务所:“进来吧。”八敷小声念了声“打扰了”,也轻步迈进了事务所。

随意应和着真下“随便坐”的招呼,八敷打量起这间事务所。布局是很简单的两个房间组成的套间,外边较大的一间应该是当做接待室来用的,书桌茶几沙发文件柜一应俱全,办公桌上现在也还摆着几个厚厚的文件夹和几叠打印好的资料;里边一间大概是资料室兼做休息室,因为八敷透过房门看到了更多的档案柜。而真下正一边在里边翻找杯子和咖啡一边问他话。

“所以萌去找过你了?”

“萌很担心你。”

真下笑了一声说:“小丫头不如多担心自己的偏差值。”

“别这么说。而且我也很担心你。你都两个月没有会九条馆了。是很麻烦的事情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八敷一边说明来意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房间里的物品,迅速地扫过每个文件夹上的标签——真下接受的案子既有普通的案件,也有和不少怪异有关的事件——他翻开那些从标签上看来不那么寻常的文件,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已经听到热水倒进杯子的声音了,这代表真下马上就会出来,而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快一点。在哪里?有什么?有什么能提示他真下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东西么?

他的眼角略过一道黑光。

八敷本能地看向那个方向。那边是办公椅旁边的废纸篓。在或简单撕碎或揉成一团的白色文件中间,棕黄色的信封格外醒目。八敷捡起信封,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任何信息,他拿出里边的东西,在看清内容后不禁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他反射性地看向里间,然后看到真下端着两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站在门口看着他。

真下看着八敷,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在房间里渐渐凝固。最后还是真下打破了这份尴尬。他嗤笑一声说:“居然特地去翻垃圾桶,你是职业病犯了么?”他把咖啡放到茶几上,自己也顺势坐到沙发上,并示意八敷也落座。

“真下……”八敷手上的照片,也就是棕黄色信封里的东西,那上边的内容不堪入目,而镜头中心的主角,虽然与眼前人略有不同,但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侦探。只不过照片上真下明显要年轻很多。少年的身体已经长开,但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模样,看上去大概是高中左右。八敷坐在真下对面的沙发上,手里的东西不知该放到哪里,最后还是扣在了茶几上。“这是……什么?”

真下盯着八敷,说:“咀嚼新娘。”

“咀嚼新娘……”咀嚼新娘,生前被残暴地凌辱,被拍下侮辱的影像取乐,被犯人们勒索,最后自尽的可怜女子。这也就是说……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看着八敷的表情,真下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当然了,我没有订过婚。”

“……”

过了一会儿,看八敷一脸纠结但是毫无回应,真下干笑了两声,向后仰靠在沙发上说:“怎么说,莫非九条当主有什么处女情结之类的?抱歉啊抱歉,你看要不是那些混球们刑满释放了居然还记得给我寄信,我都忘了这件事儿了。当然,你要是因为这个想分手的话现在也可以。”

“什么时候的事情?”八敷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声音。

“都说了我忘了,”真下原本是这么回答,但是看着八敷直盯着自己的深沉目光,他撇过脸闭上眼睛,“大概高二的时候吧。”

“我是说这个勒索信。多久之前开始的?”

“上上个月吧。他们刑满释放了。当然,他们是因为别的事情蹲的监狱。你也知道吧,就算现在,法律也不保护我。”真下勾起了嘴角,仿佛在嘲笑谁。

又来了。八敷心里一紧。又是这种凄惨的笑容。

“他们提了什么要求?”虽然这么问了,但是这真是个不需要问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呢?”真下嘲讽地哼了一声,“不过反正,他们最多也就是把这些东西放到奇怪的网站上而已,我也不会少块肉,无视就行了。”

“说什么无视……再怎么说你好歹也是做服务业的吧,这种东西如果被看到了的话……”

“无所谓。”真下无聊地挥挥手,“不过,虽然我是无所谓,但是不能把高中生们给卷进来,对吧。所以萌他们还得麻烦你去应付了。”

“多少?”

“嗯?”

八敷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到底算是焦急还是悲伤亦或是愤怒,他紧皱眉头说:“他们不是勒索你么?那么如愿了的话就会收手了吧。”

真下盯着八敷的眼睛,他在探究、在确认,在反复确定八敷不是在说客套话或者意思一下,而是实实在在打算照单全付后,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别别别,不值得。而且,那些家伙就算把九条家啃光也不会觉得够的。就算现在九条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也不能当个败家的当主啊。”

“真下!”八敷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不是我,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情啊!”

面对突然发火的八敷,饶是真下也吓到畏缩了一下,他抬着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面对严厉师长的幼童。

看着真下的模样,八敷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得……”稍微得更加在乎自己一点?一种疼痛与压抑的感觉在胸腔蔓延。受到诅咒的时候也是,被委托了怪异的调查的时候也是。明明可以立刻离开,却因为毫无根据的预言一再以身犯险;明明可以放手不管,但是却一直照料到了最后;明明总是说着刻薄的话,但是面对误解和露骨的嘲讽却只会露出凄惨的笑容,对自己背负的悲伤过往只字不提。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为什么可以如此熟练地笑着扒开自己的伤口,把血当做掩饰眼泪的颜料?为什么不会再多依靠一下别人,依靠一下更为年长的自己?

真下看着八敷的脸,许久后垂下了眼睛:“……真的,没有关系。你看,我后来还考警校当刑警了,也没留下什么心理创伤。我本来,真的都已经忘了。所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了。”

这天最后,真下也还是没有跟着八敷回去九条馆。真下说,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不是就在事务所附近,而他不想把麻烦惹回九条馆。他也以同样的,不希望把八敷牵扯进来的理由坚决回绝了八敷送他回家的提议。最后,八敷也只能默默地尾行着真下走过了一个街区,确认没有其他人在随行后,目送着真下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九条馆的八敷直接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无力与空虚的感觉席卷他的全身,令他倍感疲惫。他终于知道了真下避开所有人想要独自解决的问题。然后呢?在出发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多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给予他支撑,然而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不能成为真下倾诉发泄的对象,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别在意?怎么可能。一切都过去了?但是过去如今再次卷土重来。这些无用的废话与其说是慰藉,更像是无用的伤害。八敷深深喘了一口气,仿佛如此便能吐出胸中的郁结。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八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中松荣太,而且之前似乎还有不少荣太的未接来电,大概是因为自己之前开车的时候把手机放到了后座所以没有听到吧。一直到深夜也打电话来联系自己,大概是有什么要紧事吧。这么想着,八敷强打起精神按下了通话键。荣太焦急的声音立刻从听筒另一端传来。

“八敷先生!太好了,您终于接电话了。”

“抱歉。今天一直有些忙。发生什么事情了?”

“八敷先生,您有看到我给您发的邮件吗?”

“不,还没……”

“那么您现在赶快看一下。”

“哦……嗯。”机械性地移动身体,八敷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按照荣太的指引找到了他发给自己的邮件,在点开附件图片后呼吸一滞。是真下的照片。虽然比不上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样过分与露骨,但是也足以暗示看客这个少年刚刚经历什么。荣太慌乱焦急的声音从远方断断续续地传来,穿透了八敷嗡嗡作响的脑袋。

“八敷先生……八敷先生!这个是真下先生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荣太……”八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

“这个是你从哪里看到的?”

“是在一个摄影爱好者的论坛。本来以为是作品交流的帖子。虽然管理员已经把帖子删掉了,但是……八敷先生,真下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现在还好吗?”

“……”

“八敷先生?”

“抱歉……荣太,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么?”

“嗯?”

“如果,你再在什么地方看到这样的东西的话,你可以帮忙处理掉么?”

“我会帮忙的。但是,真下先生他……”

“抱歉。”

“……我知道了。网络上的东西我会尽量处理掉,真下先生那边就拜托您了。”

“谢谢你,荣太。谢谢。”

挂断电话,八敷把脸深深埋进手掌中,无力与愤恨的呻吟从绞紧的齿间溢出。八敷咒骂着无能为力的自己。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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