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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

[db:作者] 2025-08-10 18:17 5hhhhh 3940 ℃

第一眼見到錆兔,首先會注意到那鮮明的髮色、蘊含豐富情感的紫藤色雙眼,然後才是右側臉頰上那道長長的舊疤也遮掩不住的自信笑容。

撇開外表不說,工作上輝煌的成績也讓人難以忽視。錆兔是公司的王牌業務,據說只要他出馬,沒有談不成的案子,年紀輕輕已是部門的小主管,謠傳即將擔任下任部長的風聲不脛而走。錆兔整個人散發著某種獨特氣場,雖然各方面都表現傑出卻絲毫不自滿,只要和他短暫相處過後,都會被他的個人魅力所吸引。

對比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職員,負責枯燥的文書處理工作,也沒什麼可以自豪的成績。

自從這樣的錆兔跟他告白,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近兩個禮拜,在那之後錆兔沒再提起過這件事,與自己的互動也是一如往昔,不過倒是有一點明顯改變了——那就是距離感。

遲鈍如義勇也隱約感覺得出,他們之間無形中多了一道距離感。過去如同高中男生間會有的肢體打鬧消失了,錆兔正對他刻意保持禮貌的距離,只要兩人之間的互動稍微親暱些,錆兔就會不動聲色地退開。

這讓義勇不知道為何有點失落。

每當他獨自下班回到租屋處,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時,思緒總會縈繞在那天夜裡。從錆兔口中說出的「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猶如按下了重播鍵,當時的場景不斷在義勇腦海裡浮現。

錆兔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而這樣就是愛情嗎?回想起之前曾因為謠言誤會對方的情況,他想說服自己相信對方的為人,對旁人的說三道四其實只要像錆兔本人一樣一笑置之就好。但強烈的不安感卻吞噬了自己對於當事人的信賴,心裡的那股酸楚甚至讓他害怕得不敢面對錆兔。

「哈啾!」

突然一陣寒意襲來,打斷了義勇的糾結。發現剛剛洗完澡後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趕緊胡亂擦乾一頭濕髮。印象中今日似乎是一年內最冷的一天,怪不得儘管開了暖氣,從剛剛起還是冷得直發抖。

「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義勇喃喃自語,他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戀愛問題如此煩惱,決定放棄思考,把難解的問題留給明天的自己。

隔天一早起床,義勇就發現身體狀況不對勁。頭痛欲裂加上全身痠痛,別說出門,甚至連起身都萬分困難。勉強打起精神打了通電話向公司請假,也沒忘記順手傳了個訊息給錆兔,告訴他自己今天不會去上班,才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錆兔整個早上都在忙著開會,等到他發現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午休時間了,簡明扼要交代完部屬處理工作,錆兔抓起公事包便光心急如焚地趕到義勇的租屋處。儘管他向義勇告白了,義勇還是給了自己一份公寓的備份鑰匙以備不時之需,這對錆兔而言是絕對信賴的證明。

之前錆兔曾來過幾次,房間的空間不大,除了必要的傢俱以外東西相當少。冰箱也果然如同錆兔所猜測的一樣空蕩蕩地沒什麼食材,幸好他來的路上先跑了一趟超市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都備齊了。

親眼看到義勇在床上昏睡的當下,錆兔的內心充滿萬般不捨,多希望能代替他承受所有一切的不適。

「錆、兔⋯⋯咳咳、」

一開口,義勇的喉嚨就彷彿被火灼燒一般疼痛,出口的聲音也沙啞到不像自己。

「你醒了?不要勉強自己、可以喝水嗎?還有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點?」

義勇虛弱地搖搖頭,錆兔的話語與腦袋裏的嗡嗡作響攪和在一起,嚴重的暈眩感讓他一點也不想動。

「這樣下去你會沒體力的,至少吃點冰淇淋,我去拿。」

「⋯⋯!」

義勇想伸手抓住錆兔,叫他不要麻煩了,得趕快離開不然會被自己傳染。無奈實在使不上力,光是要移動手臂就萬般艱難。

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居然會看到錆兔,他果然是在做夢吧,全身都好痠痛,聲音⋯發不出來。再睡一下好了⋯⋯。

義勇再次睡著之後,錆兔幫他換了一盆清水及放在額頭上的毛巾,摸了對方額頭,溫度還是有點高。雖然知道義勇老家的位置,卻不知道怎麼直接聯絡到他家人,丟著不管也不是辦法,錆兔決定乾脆直接下午請假來照顧義勇。

義勇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頭,他和錆兔是熟識已久的好朋友,正值孩童年紀的他們經常在瀰漫著濃濃水霧的山林之中玩耍。兩個人在長得比成人的身高還高的芒草叢裡恣意奔跑;在炎炎夏日裏清澈見底的溪邊戲水嬉鬧;在冬夜早晨新生的初雪上堆起大大小小的雪人。

錆兔和自己的歡笑充斥在夢境裡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最喜歡的遊戲就是在一大片松樹林裡玩鬼抓人。這裡的每一棵松樹的年紀都很老了,樹圍之寬就連他和錆兔兩個人合抱都無法完全圍住。

這一次輪到義勇當鬼,他趴在樹幹上耐著性子數數,直到錆兔躲好之後大聲回應他,義勇便開始努力找啊找。

但是他翻遍了所有的松樹,甚至還爬到其中最高的一棵樹上,就是沒找到另外一個人。直到太陽下山,月亮高掛天空了,義勇都還找不著錆兔,才終於急得哭了。

「我認輸了,錆兔你快出來。」義勇哭著說。

只是持續呼喚錆兔的聲音在林間迴盪得再久,回應他的依舊是滿山的一片死寂,而他再也找不著錆兔。

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義勇醒來後不寒而慄,他其實不太記得細節,唯獨心中那股強烈的懷念與悲傷過於真實,讓他怎麼也難以釋懷。

「錆兔⋯你在哪⋯⋯?」

義勇用雙手擋住了眼睛,默默哭泣,夢醒了也得面對錆兔不在身邊的事實讓他很不安。

「我在這裏喔?」

義勇放下了雙手,被淚水模糊的錆兔近在眼前。

「義勇做了惡夢嗎?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錆兔拿著毛巾為他輕輕拭去臉上不斷流著的眼淚。

「⋯⋯?為、為什麼錆兔會在這裡?」

義勇睡了一整天,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聲音也還是有些沙啞,但總算能順利講話了。

「你不記得了嗎?我昨天就來了。」

「昨天?那不是夢嗎⋯⋯?」

「是現實,你身體還好嗎?要不要今天再請假一天?」

義勇掙扎著要從床上起身,錆兔幫忙扶起他,同時額頭碰額頭地確認對方的體溫。

「嗯⋯好像還是有一點燙⋯⋯今天我幫你請假,義勇在家好好休息吧!」

「錆兔呢?」

「抱歉、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非回公司不可,休息時間我會再過來⋯⋯義勇?」

義勇突然用一股病人不應該有的強勁力道抱住了他。

「不要⋯⋯不要走。」

義勇把頭埋在錆兔的肩膀上,顫抖的聲音裡滿是乞求,似乎仍然受到夢境影響,害怕再次體驗錆兔離去的恐懼使他淚流不止。

「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看見心上人哭得如此傷心,錆兔不忍心也不容許自己無視,他不再堅持要離開,反而輕拍著義勇的背部,說:「義勇⋯⋯你怎麼哭了?可以跟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夢到錆兔忽然不見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別擔心,那只是夢。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錆兔從輕拍的動作轉為有力的擁抱,如果說待在這裡能讓義勇安心,那他一定會留下來。

「⋯⋯那會議怎麼辦?」

「義勇不用煩惱這個,我會麻煩前輩幫忙,你只要快點把病養好,然後開心起來就好了。」

「⋯⋯好。」

錆兔的語言和擁抱充滿了力量,不安全感被由衷而生的暖意取代。義勇還沒能從剛剛的情緒抽離,仍然流著淚的他哭得很安靜,但此刻的淚水為他帶走了夢境裡的傷痛,情緒也跟著逐漸平穩。

「好點了嗎?」

「嗯⋯⋯錆兔,我有話想對你說。」

義勇的聲音仍帶著濃濃的鼻音,但語氣已恢復平靜,或許是情緒發洩完的緣故,錆兔選擇留在身邊讓他著實鬆了一口氣,近日困擾已久的疑問也終於明瞭,內心深處的答案顯而易見。

「你說吧。」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們現在不已經在一起了嗎?」

「不是。」義勇搖搖頭,飛快地在錆兔臉頰上的傷疤親了一下:「是這種的。」

錆兔愣住了,他盯著紅暈慢慢爬上義勇的臉龐及耳根處,過了一陣子才理解對方的意思。

「這是⋯⋯上次告白的回覆。」

「也就是說你答應了?」

「嗯。」

「我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嗯。」

義勇暫時無法擠出其他語彙,直到自己主動的極短暫親吻結束後,他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害臊得快燒起來了,回答的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小聲。

「義勇,謝謝你。」

「我才要謝謝錆兔,謝謝你在這裡。」

「⋯⋯我可以吻你嗎?」

「可以⋯⋯。」

當嘴巴被蜻蜓點水似地碰觸時,義勇感覺自己的心臟怦怦地跳得越來越快,而後錆兔的舌頭撬開了他的雙唇直接探了進來,更是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然後⋯⋯他就緊張得暈過去了。

「這就是你之所以重感冒的原因嗎?」

「不是⋯咳咳、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錆兔一邊咳嗽一邊虛弱地說,義勇在他的悉心照顧下沒多久就康復了,但因為或許是因為那個吻,過沒幾天反而換錆兔臥病在床,症狀和義勇那時如出一轍。

「原來人家都說笨蛋不會感冒是假的,但是把感冒傳染給別人自己就會好了的都市傳說倒可能是真的。」真菰感嘆,雖然口頭上無情嘲諷還是遞了杯溫水給對方。

「⋯⋯我不是笨蛋。」

「要是還有體力回嘴不如快點把病養好。是說你們都交往了,怎麼沒讓義勇來照顧你?」

「不可以,如果又傳染給他的話⋯⋯」

傳染給我就沒關係嗎!真菰在心裡默默吶喊,雖然看自家弟弟有情人終成眷屬讓她做姊姊的很高興,但難得的休假日被叫來照顧人不打緊,還得被迫聽情侶放閃的故事,怎麼想心裡都不太平衡。

「是說姐你能不能幫我打通電話給義勇,說我很想他⋯⋯」

「不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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