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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G】无题

[db:作者] 2025-08-10 18:16 5hhhhh 3590 ℃

写遗书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薄薄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在外人看来和你的人生完全不相同的沉重文字,但终究印在轻如羽毛的纸上。

写满对某个人的怨念?那似乎有些辜负了死亡的分量。写满未竟之事?会不会给阅读到它的生者心理压力呢。

想到它甚至比自己的墓志铭重要,留下短短的几行,如未尽寿命,未过半的人生乏善可陈。

留下遗书这件事,想必也是爱着爱过这个世界的人才会去做的吧。

“xx,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天外奔马的思维被勒回现实,因嗤笑被烧红的脸颊沾满了或善意或恶意的视线,不擅长学习,从来回答不出被提问的问题,分辨不出它是简单的那一个,还是困难的哪一个。

逃避般的望向了那个背影,她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

曾经看过这样的言论:女性若有一个角度好看,那就不会虚度此生,若有几个角度都好看,那这辈子都会活在别人的爱里。

至于我,多半是最不值钱的那一份爱。

诸多ACG作品里,女孩子最可爱的那一面都被定格在了高中。

短短的三年浓缩了一生的可爱可怜,但她们永远都不会长大,不老不死一般。初中时会憧憬她们的高中生活,高中时会羡慕她们的高中生活,大学时会惋惜没拥有过那样的高中生活,工作后期待和遗憾变成了名为空虚的咖啡里用来调和苦味的奶精。

如果我是个诗人,一定会被全世界戳着脊梁骨,甚至送上断头台,我玷污了神圣而不可亵渎的诗。

绝大多数的时候,她在我眼里都是朴素的头绳,比其他女生扎的低一些的马尾,天鹅脖颈,透过衣服隐约可见的内衣带子。

仿佛是黑板上永远写不完的知识点一样,让我永远也抄不完,学不够,直到我的速写被撕成碎片甩在脸上,满是生活老茧的手带着愤怒,失望的打在另一侧没什么温度的脸上。针似的言语刺着麻木的耳膜。大脑懒得处理,从想要成为艺术生却被拒绝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放弃了。

有时候很希望自己生为鸟儿,父母永远不会教你如何飞翔,也不会为你指明飞行的方向,只要你张开双翅,就可以和家永别了,飞向任何地方。

啊,她的睫毛真的好长,那弧线动人的眉毛是自己画的吗?否则也不会如羊毫笔画出的工笔画里的仕女一般,那双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偶尔隐藏在略长的流海中,有时被精心打理的鬓角遮住。

我比她自己都庆幸没有因为过多的课业而戴上眼镜,那样会遮住她如水晶宝石的眸子,压垮她的看上去那么柔弱的鼻梁。

我和她的中间,总有一堵三米厚的墙,看不见,打不破。

有时是几排书桌,有时是一堵人墙,有时是3和41,因为班级里只有41个人,我应该感激,自己和她的距离不会再被拉远了。

“xx,这道题你会了吗,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下?下午有领导听课,万一被叫到也有个底。”

她是善良的,是学习委员,当然会这样做吧。

礼貌的坐在同桌的座位上,用白如玉的手指拿起便宜的中性笔,在我满是红叉的试卷上仔细地讲解着,好闻的洗发水味飘向这边,嗅觉满功率运转,大脑的单核处理最终让她的努力落空了。

“然后这样,就解开了,得出的答案要代入回去检查一遍,这样的话能理解吗?我说的好像有点快。”她似乎笑了,我没敢看。

“啊...嗯嗯。”

“那么,你来解一下,我看看你还有哪里没搞清楚。”

笔尖像是被强力胶固定在了纸上,大脑其实在如计算机一般的全速转动,但输出了一片空白。

“啊,我讲的还是太快了吗?我再讲一遍好了。”她不好意的笑了笑,我的心脏似乎都漏了一拍。

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的阳光温柔的包裹着她,我在阴影中,认真的讲解着题目的她在阳光中,努力挺直的腰板,微微突出的胸脯...

“xx,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堵墙从来没被推到过,也未曾变薄过。

在生养我的女性不停的给面前皱着眉头的男人鞠躬道歉时,我看向窗外,今天原来在下雨啊。

今天的晚饭很难下咽,就着或轻或重或苦口婆心或破口大骂的话更是如此。

我不擅长体育,但我很喜欢体育课。

体育课的时候,盯着人家的后背会有撞上视线的危险,但是低头就可以看见一周两次才能瞻仰的艺术品。而且视线被厚重的镜框遮住,完全安全。

不张扬的运动鞋和有些高的裤脚中央,是一段被白色布料包裹着的脚踝,她全身的衣服都洗的很干净,能看出是被一双爱惜着她们的手仔细搓洗过,不曾起球,也不会出现任何线头,这就让那在阳光下折射的耀眼的几厘米看上去曲线柔和,如白色的玉石,或如羊脂,或如雕刻用的美石。

我总是最后一个跑完3000米的人,因为平均时间影响着班级评优,偶尔会有心地很好的女生站在终点线为落后的同学加油。

肺脏快要炸裂,氧气不足以供应全身,视线模糊只能分辨出塑胶的操场和如墓碑般灰色的教学楼,还有秋天那蓝的吓人的天空。

“加油!就差一点了!”

我听过她唱歌,那是我少了两顿午饭钱开的黄钻偷偷爬进她的QQ空间,那是温柔的,有些羞涩的歌声。互联网上没有那堵墙存在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感谢互联网,虽然那首歌很傻也很口水,但是难眠的很多个夜能听到那个声音都会安下心来。

努力的在很多加油声中区分着我想听到的那一声,又很害怕听到那一声。我听力很好,在一首歌里分辨吉他贝斯鼓点或是各种乐器采样都非常在行,然而最后听到了体育老师的啧声也还是没分辨出她的声音。

“你这样下去体测是过不去的,还想考大学就自己没事多跑跑。”

我仿佛是集合了大家的不幸的产物,或许能让大家能够更幸福,也许只是让大家觉得见到我真是晦气罢了。

高三分班,没有任何漫画里会发生的剧情,我进入了差生班,她进入了重点班。

墙壁变厚了,足足有三四个教室那么厚。

有些事情是无法通过努力改变的。

我尽力了。

3和41最后变成了7和216。

老师建议我另寻出路,生养我的那个女人跪在了老师面前,哭的比我死了还伤心。

我还是学了艺术,那个女人似乎是用完了所有的感情,我现在不用就着难听的话吃饭了。

我有了第一个会称赞我的老师,她总是说一些很夸张的我听不懂的话。两个月后,我莫名其妙的帮学校拿了个好像很厉害的奖。

老师再三劝我也没改变我的想法,那副得奖的话最后没有挂在学校的走廊上,如果她看到了,也许会影响她吃饭的心情的。话说老师好像姓刘来着?

“思瑾,你的文化课分数还是低了些,你的天赋在好的大学会有更好的发展,还是去好好看看书吧。刘老师会尽力帮你的。”

“啊...好的。”

我不喜欢我的画,我总想把画室里那副刘老师一定要挂上去的画撕掉,刘老师极力拦住了我,并说我以后会知道这件事的意义的。

高考了,结束了。

刘老师比那个女人更开心,甚至亲自来接我出考场。

好多人啊。

这样的人,那样的人,男人,女人,年轻人,老人。

活人。和我。

没有看见她是理所当然的,差生和不务正业的学生和为学校争光的尖子生们一个考点里高考是大不敬的。

空间里看见了她的自拍。这是平时我唯一能看见她正脸的机会。

如往常的在五秒内快速保存并删除了访问记录。

“啊...你是?”

“我叫周思瑾,你高一高二的同学。”

“啊!那个拿了国奖的,诶?我们同班过吗?”

多年的夙愿,长年郁积的情感,无数说不出口的话,化作两只手上的力量,几乎当场压断了她的脖子。

没关系,这个角落没有监控,高三毕业,高一高二还在上课。

那张脸在变得扭曲那脖颈在发出即将断裂的悲鸣,还是选择了折断了天鹅的白颈。

蝴蝶落在地上之前将其捡起,拨开了它身上的茧壳。水晶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白鸽停于玉树。

非常柔软,仿佛全世界的温柔都浓缩在了这40千克里。

那是浓缩了自尊自爱的青丝,散发着熟悉的洗发水味道,那是浓缩了费洛蒙的布料,轻挽过她半身的细带子,那是浓缩了无数个日夜思念和扭曲感情的粉红,自带津液的玫瑰一般。

三米,又或者几厘米,几毫米的墙壁被长矛刺穿,她不跳舞的,但她在为我跳一支她一生只跳一次的舞蹈。

柔软,柔软,温暖,温暖,鲜红,暗红,黑。

白色。

苍白。寒冷。僵硬。

一生浓缩进二十分钟不过如此。

丙烯颜料也不过这么长时间就会干,已经足够了。

我常常会思考,我是天生的渣滓败类,人类的罪恶浓缩在这副躯体中,随便一个善良的灵魂,都更值得拥有这副躯体,去做他们想要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像我一样作践着几十亿上百亿甚至无穷的岁月里仅此一次的机会。

常年的失眠和忧郁,糟蹋着这样奇迹般的机会下获得的单程票,然而这副肉体却隐藏着如此恶劣如此邪恶如此恶心如此

如此污秽不堪的灵魂。

灵魂若有颜色,世界上最黑的颜料都无法这副躯体中的人类恶描绘。

我卑劣,我自卑,我懦弱,我自负,我自卑,我没有任何人应该有的人性。

我喜欢画,美能定格,美能保存,美可以永远鲜活。

那是长生不灭的维纳斯,我喜爱着美,我赞美着美。

我不配拥有这样美好的事物,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我活在了这个世界上,玷污了这个世界,包容一切的世界不应该有任何容纳我的角落。

一桶墨水泼在了那副好像拿了什么很厉害的奖的狗屎上。吐了口口水上去,心情愉快多了,如果不是将她绘于纸上,所有浪费颜料的纸张都应该被扔进垃圾桶,甚至都不配拿去擦屁股。

我画出了我的最后一作。

只能报复自己,而不是报复这个世界,这不是温柔,这是卑鄙,这是懦弱。

我渴求着,我希望这,我多么想

但我不配

无名氏 200x年x月x日留

“思凡,你听说我们学校出的那个事了吗?”

“啊听说了...闹得还蛮大呢。”

几日前,一位高考毕业生在xx学校自杀,遗体被发现在该校的画室内。死者生前将其获得国奖的作品用墨水破坏,随后用自己的血液作画直至失血而死。该案件已作为自杀结案,据记者了解,该生已被鲁迅美院录取,真是非常可惜,呼吁心理安全健康...

“听说他是沾着自己的血画画的,好吓人啊。”

“是啊...那么他画了什么?”

“因为发现的比较晚,画布上只有一团红色了。诶,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班的?”

“我想想...啊,高一高二的时候我们是同班同学。”

“诶——你和这么厉害的人同班过啊。”

“是啊...其实蛮有印象的,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总是回答不来老师的问题。”

“啊...好可惜哦,我很佩服会画画的人呢。”

“我们学校升学压力太大啦,要是当时我也有劝劝他就好了,可是我总感觉他平时在躲着我的样子。”

“没准他喜欢你呢。”女生嗤笑起来,另外一个女生轻锤了她一下。

“思凡,你为什么不绑马尾了?记得你一直绑着来着。”

“嗯——都毕业了,想做些改变嘛。”

七月初的阳光慷慨,对初成年的少女来说人生才刚开始,任何黑暗都无从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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