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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2

[db:作者] 2025-08-10 18:15 5hhhhh 2440 ℃

“醒醒,伊藤。别闹了,快醒醒。”

一觉醒来时,畠中正在被子外大力摇晃着他。伊藤恍惚中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48个小时前,得以将他每一项悲惨的生活选择分支修正重来。在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察觉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就伸手抓住了畠中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回床上,想要……触碰他。这似乎是个正确的选项,因为畠中把手轻轻悬放在他手背上方停留了一秒,回握住了他的手。不在预料的展开之中,但感觉却已经十分熟悉。畠中的手不像他以往熟知的女性的手,也几乎不太像他认识的任何男人的手。他的手比较大,而且有着天然的力量,手掌很柔软,指尖因为练习吉他而磨破了皮,正在形成坚硬的茧。

“唔嗯……干嘛?”他咕哝着说,逃避般地滑下枕头,往被窝里又陷了一点。

头顶,畠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叹息。他放开伊藤的手,然后做了一件让伊藤突然意识到这不是48小时前的循环的事:他将手探进被子里,抓住他的两边肩膀,把他从里面挖起来,拎放到床上。

“快起来。”他轻声说,又晃了晃他。

稍后,伊藤会很尴尬自己的身体凭直觉做出了反应,在困倦中栽倒向畠中的肩头;但现在这一刻,当畠中下意识用手臂圈住他后背时,几乎是他经历过的最理所当然的事。有那么一会儿,他就只是和畠中平顺地靠在一起,相互支撑着对方。畠中的手臂半拥抱着他。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可以忘记这不是表演,假装他们每天早晨都会这么在床上醒来,身体中流淌着一股平静的喜悦。

“你在这里做什么?”畠中有点好气又好笑地问,抓着他的胳膊上段把他拉开,“醒醒——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来?”他难得带上了点质问的语气,“你知不知道我——”

他戛然而止,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伊藤推开他,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往后跪坐在小腿上,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眼睛。“你出来找我了?”他嘀咕,希望自己没有听起来太喜出望外。

畠中叹了口气。“一阵好找。”他说,一面将滑下他肩头的T恤领口摆正回去,“要不是太朗告诉我,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还打电话给沙莉叫她去报警。”

伊藤紧绷起来,眼睛开始在房间里搜寻,恰好遇上太朗出现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他的衣服。他看一眼伊藤,心虚地转开了眼睛,没撑过半秒钟就又八卦地转回来,忍不住看向畠中仍然捏着他T恤领口两边的手。

伊藤脸红了,又为自己的脸红暗暗发恼——考虑到他们已经“结婚”了五年,他觉得自己要不好意思起码也得为像样点的东西不好意思,而不是为了这点搂搂抱抱——更别提畠中此刻把手腕压在他的肩膀上,更多是出于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趁隙倒回床上去继续睡的需要,而不是亲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躲开畠中的手。看着太朗小心翼翼观察着他们的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某些时刻他和畠中在别人眼里的确很像是一对。那些触碰:他的膝盖贴着他的,把手放在他大腿上,靠过去看畠中用手机打好的段子草稿时累得只想像没骨头一样倚在他身上。畠中很温暖。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只有触碰到才能感受畠中原来还有着这样的体温和热度。」窃窃私语的距离也好,时不时因为离谱的话题而大笑出声也好,抽烟时几乎头挨着头地排练段子也好。那些曾经很让他不爽的、他们的前辈和同期津津乐道的“这么想之前是有过迹象”的评论,他向畠中抱怨时对方脸上的神情,他现在明白了那不是听取牢骚的无奈,而是惆怅。大家觉得他们俩真的是一对,这肯定让他很煎熬。

他轻轻挣了挣。畠中会意地拿开了手。T恤后领又滑下去一点,让伊藤觉得背上有点凉飕飕的。他抓抓后颈的头发,太朗误以为他要发火,赶忙辩解起来:“我不是有意的!”他哀叫,“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当时畠中前辈就快报警了,但是伊藤前辈又不让我告诉……”伊藤瞪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他闭上嘴,把衣服放在门边柜上,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伊藤松了口气。“把衣服拿给我,然后转过去。”他靠过去,对着畠中的脖子嘟哝,又合起了眼,没有远离他的打算。他们就这么待了一会儿,靠在一起。最后,他用胳膊肘捅捅畠中,结果畠中突然和他拉开距离,害他差点没能维持住自己本来就危危可及的平衡。

他把被子围到自己身上,动手换起了衣服。畠中没有离开房间,但他向来有足够的信用,因此伊藤推测他没大概在看。他深吸了口气,在被子底下快速将自己扒光。这样很傻,十个小时之前,他还故意把自己的裸体展示给对方看。但他宿醉,他头疼,他浑身都疼,他还没在穿着自己的内裤。那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刚刚降生,脆弱得不堪一击。

换好衣服之后,他跟着畠中走进起居室,发现对方已经打包好了他的行李。伊藤真是毫不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柏木坐在沙发上等太朗做好早餐,一看到他们就放下了跷着的腿,向前坐了一点,“你们又和好了?”

“我们没有吵架。”畠中答非所问。柏木看起来还是很怀疑的样子,“不,我是说,你们不会又达成一致了吧?”他指出,“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你对他的感觉……”

伊藤哼了一声,发现自己对畠中的两个后辈都是吐槽役的事实忽然产生了轻微的不爽。“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吗?”他嘀咕,“难道我是唯一一个毫无所觉的?”

太朗扎着围裙回过身,手里拿着给煎蛋翻面的锅铲。他们一起不思议地看着他。伊藤的喉咙被这个眼神里蕴含的谴责意味哽了一下。畠中溜达到他和两个后辈之间,挡住他们的视线。“不用给我留晚饭。”他岔开话题,“我今晚回目黑的公寓。”

当天晚上,当出租车缓缓滑向离位于目黑的那个目的地最近的停车费缴费机时,伊藤鼓起勇气,把手摸索地探向一边,揪住了畠中的两个指头。如果畠中对此十分惊讶,那他也掩饰得很好。他把胳膊往回收,试着抽回手,但伊藤牢固地攥着他的两根手指,甚至不惜跟着他费劲地翻越座位之间的那个凸起,而不是简单地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

他觉得畠中可能有些被他扯痛了,不过他没有抱怨,也没有再尝试把手收回去。司机帮他搬行李箱时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们算是牵在一起的手(虽说更像是畠中拖着他到处移动),让他脸上有些发烧,但直到他们走到公寓楼下,他都没有被随时可能会引人瞩目的事实放开他握着的那只手。

“你打算什么时候问我要不要一起上楼?”他们站在黑漆漆的楼道外面时伊藤问,抬眼望着公寓还有几处亮着灯的窗口,“因为,要是你想知道的话,答案是‘可以’。”

畠中猛然转过身——并没有顺势甩开他的手;相反,他翻转手腕,抓住了他的整只手掌,将他拽到身前。

“伊藤,你到底要怎样?”他认真地盯着他,“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

“我累了。”伊藤搪塞般地说,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心脏砰砰狂跳,“还有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真的不打算请我上去吗?”

畠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中没有不耐烦或者怨恨的成分,而是一副沉着、好奇的样子。“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他说,打量着他的脸。

伊藤在他的注视下不安地动了动。“自从你租下这里,我还没有来过呢。”他边说边到处看了看,假装对附近的街道感到好奇。

“你在zoom里见过它长什么样了。”畠中一眼拆穿他耍的小花招。

“我还没有来过呢。”他执拗地重复,攥紧了他的手。

小小的叹息,紧跟着是更加沉静的注视;片刻后,畠中作出了让步,用磁卡打开楼下的门让他先进去。伊藤美滋滋地拎起行李箱一溜烟进了门,内心止不住一阵窃喜。

畠中新租的公寓房间比起他上一次在zoom里看到时多了一些家具,变得不那么像一个上班族租下后又没有精力装修,只是回来睡个觉的地方。墙壁上挂着和他买的小地毯相同色系风格的编织物装饰,遮住了光秃秃的裸露白墙,也衬得角落那株观赏植物的叶片更加苍翠。它仍然没有多发出几片叶子,畠中大概也仍然没给它想好名字,伊藤没能去问。畠中身上的紧绷很明显,他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穿着T恤长裤出来,看到伊藤还在那里似乎很惊讶。伊藤尝试将自己在沙发前的空地上安顿下来时,他在公寓里茫然地来回移动着,时不时对伊藤投以漫长深思的难解眼神。

“别误会,”他向伊藤解释,“我只是有点焦虑:需要一点空间。”

“而我占据了太多空间吗?”伊藤觉得好笑。他站在客厅中央大大地张开双臂:“拜托,就算是这样我也能容纳进你的嵌入式衣柜。”

“这是我的私人空间。”畠中从门边移开,随手关上了卧室的门,动作明确无误地表明他在排距伊藤,在两个人间制造出实质上的隔阂。“你闯入了它,它在排斥你的接近。”他告诉伊藤。

“不,「你」在排斥我的接近,不是你的房子。”伊藤回敬道。他把手伸进长裤口袋,摸到那个东西,悄悄吸了口气:“……我有话要说。”

像是要回应这个暗示一般,畠中瞬间离他三米远,和他的观赏植物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伊藤慌张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继续,从口袋里拿出某个东西,他的颧骨上方浮现出小小的红色:“——畠中悠,你是否愿意重新接纳我,维护我们的共同利益,和我一起将这段伴侣关系多经营一段时间,好让你的配偶免于犯傻、喝酒误事和民事欺诈的罪名?”

他把手伸向畠中,有点别扭地张开手掌,掌心里是一颗YAOKIN的钻石糖,包装纸因为在口袋里攥了太久而变得皱巴巴的,还冒着点潮湿的热气。畠中张大眼睛看着他,用不思议的力量克制住嘴角快要露出来的一丝微笑。

“请容我拒绝这个提案。”他很有礼貌地回复道,努力不让他声音里的笑意露馅。

伊藤飞快地把手往回收。“我就知道。”他长叹一声,向后倒在懒人沙发上,试着让自己别露出太沮丧的表情,“我只是……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他嘟囔,用这句话掩饰尴尬……或者更像是一个道歉,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我是个很糟糕的结婚对象,对吧?”他无用地喟叹着,一面抬起头来望着畠中。畠中看起来有别的话要说,但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意味深长地表示了同意:“你是的。”他说,微微一笑。

好吧,他当然足够敏锐到能意识到这是个道歉,但又没有敏锐到明白他是真诚的。伊藤点点头,把腿交叉起来,用两只手揽住小腿,小小地蜷缩着。“你是那种应该结婚的类型。”他冷不丁说,两眼盯着天花板,“你有很多适合结婚的特质,可以成为一个好的……配偶。”他顿了顿,发现自己实在无法说不出口“丈夫”这个词,只好另找了一个关系类名词替代。

畠中安静地将双手交叉。“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应该得到结婚的。”伊藤放下双腿,向后仰过去,扭动着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和位置——他从来就不喜欢懒人沙发那找不到支力点的感觉。“我很抱歉我就给了你这种东西,”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苦笑着说,“但我大概不太合适,你才是应该真正得到它的那个——和某人结婚,组建家庭,共度余生。”他舔舔嘴唇,鼻子突然有些酸涩,“以‘只上床’的关系来说,你太好、太值得了。”

畠中想了想,“而你不是。”他指出他隐含的言下之意。

“这个嘛,我想我和某人共度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没问题,很棒;一个周末可能也行。但到了星期日下午我就会开始变得很烦躁,只想赶紧溜去喝一杯。”伊藤半开玩笑地说道,感觉到畠中的视线猛地扎到他身上,他的皮肤因此全部敏感起来,感受着他目光在上面的游走。

“不,”畠中摇摇头,专注地望着他,“你才是更应该得到结婚的那个,因为你想要的那种承诺……对一个周末情人来说太特别了。”

伊藤迎上他的目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不巧同时吸入了一大口空气,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一束肌肉正在急剧抽紧:疼痛闪电般地沿肌肉群到达一侧肋骨下方,攥紧了他的心脏。他使劲吞下一声痛吟,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畠中,畠中微微移开目光,大概2厘,盯着地板上的某个小点,接着又移回来看着他,眨了眨眼,神色很慢很慢地放松下来,再次露出那种伊藤非常熟悉的、温柔稳重的安定神情。他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一个荒唐的设想突然冒出来,在他脑袋里同时敲响了一千万个清脆的银钟,就好像他可以看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畠中会走过来,然后他又会吻他,他会爱上这个感觉,无法自拔。他们会拽着彼此跳进去,比之前更加纠缠不清,直到亲眼目睹他们那非常“专业”的“关系”在眼前终结——但现在,一切离终结都还很遥远;而畠中正确实地来到他面前,在他双腿之间跪下。

他看起来仍然像要吻自己。伊藤觉得自己大概更想抢先那么做,畠中按在他大腿上的手掌也给了他一些鼓舞——这仍然可能非常、非常愚蠢。但不意味着畠中就会停止揽过他的后背,而他也不会停下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可在他触碰到畠中之前,他又犹豫了,突然开始害怕这会不会太离谱。如果他会错意,那真是会令人难以置信的尴尬。他们已经那么接近,甚至都没法再将眼神聚焦到对方的眼神上。他试图拉开些距离,结结巴巴地开口询问畠中他是否可以,但随后畠中的手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拉下来,为他们两个做了决定。

这个吻很纯洁。不过是唇上的一次触碰,以及两片嘴唇的简单相贴,而且并没有持续多久。它更像是一个“分手万岁”意义上的告别吻。畠中扶着他的腿侧,抬起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他的拇指刷过他的颧骨,轻轻顶起他的眼镜,盯着他脸上平常隐藏在鼻托与镜框夹角里的那颗痣——然后伸直身体吻了一下。

他吻了那粒小小的痣。伊藤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慢慢睁大了眼睛——在倾斜的眼镜后面看起来肯定很滑稽。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终于发出声音时他觉得有点梦幻,还有点眩晕。“嗯——嗯……”他哼了哼,眯起一点眼睛,再次放任畠中亲了亲那里。这一次他的嘴唇轻轻嘬了嘬那一小点皮肤,带来了更多湿润感和饥渴。

“你的那些女伴会在这时候叫你的名字吗?”这个问题不知怎么溜出了他的嘴,“叫你‘悠’?”

畠中稍稍退开,不慌不忙地亲吻着他的嘴角,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会。”

伊藤停顿了一下,嘴唇上面的胡子感受着他们之间酝酿出的温度,接着双手捧起畠中的脸,手指占有性地伸进他的头发里,固定住他。畠中呼出的热气将他镜片下缘染上白雾。“……畠中(はたなか)。”他低低地说。

这不是个问句。不过畠中还是发出了些温和的回应声音。伊藤把他拉近,舌头试探性地哄着他张开嘴,下颚的胡子擦着畠中的脸,大概免不了会留下痕迹。他动了动,在亲吻的同时试图借这个姿势撑起身体,滑下沙发,想着畠中可能不介意他坐在腿上,但畠中突然将手指圈上他的脚踝,激得他一个激灵。“我发誓,”他让一句警告滑出这个吻,“我会使劲踢你,如果你——啊!”

畠中咬住他的下唇,有点使坏地拽了拽他的脚腕,险些让他失去平衡。伊藤生气地瞪大眼睛望着他,试图把腿抽回来,但是畠中没有松手,只是威胁似地又拽了拽。伊藤慌忙并拢膝盖,下意识夹住了他的腰侧。畠中握住他纤细的脚腕,这次将整只手掌都握了上去,充满占有欲地包裹住他的脚踝,拇指抚过踝骨的精致凹陷,在那一小片天鹅绒般的细致皮肤上画着圈摩挲,随后将他压倒在沙发里亲吻着。

他不太确定这之后还能发生什么,反正大概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假如他真的有在畠中身上期待过恣意狂野的激情表现的话。这并不是一个充满了欲望的吻,尽管畠中温存抚摸他脚踝的动作的确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形式刺激着他的欲念。他用伊藤曾经鄙夷过的少女漫画电影里的方式吻他,双唇吻过他的额头、鼻尖和颧骨,再次蹭过唇角,轻柔地刷过他的嘴唇,终于和他吻在一处;一只手稳稳地按在他的颈背上。当他们唇齿浅浅相偎的时候那温度熨帖得他眼眶湿润,几乎快要融化。

他现在不能否认他想要这个、他想要畠中对他这么做了。只可惜他已经弄丢了那个机会,没资格雀跃又受鼓舞地吻住对方,说好吧,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吧。伊藤将双手滑下畠中的后背,抱住他,提醒自己这个吻并不是因为他受到了诱惑——畠中不想要这么做,但他还是主动吻了他,因为他想要向伊藤说明自己的观点:他想要告诉伊藤他值得,想告诉他不要说那样的话,有个人喜欢着他,并且——也从他那里获得过某种幸福。或者至少他猜测他也让畠中感到过幸福。也许不是有意识的,但畠中大概能够说得上来,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推开自己喜欢的人,只为想要珍惜他。

他忽然间很想哭。他有种冲动,希望他能够在热切回吻畠中的同时把脸埋在他肩膀里。他想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然后消失在这个吻里。而这,是为了他不必在这里被自己从前的有眼无珠和自私自利压垮,崩溃地哭出来。

当然,他们最后必须分开、结束这一吻。畠中从他嘴里退出来,轻轻替他舔掉从他们嘴角滴落到下巴的唾液。伊藤不情愿地松开怀抱,俯身追随着他分离的双唇,又从他这里多偷了两个吻。

“……那么。”他说,半闭着眼,垂着头,将自己的额头抵着畠中厚实的刘海,双手搭在他后颈上。

“那么。”畠中温和地同意道。伊藤哼着鼻音应和了他,过了一会儿才歪过头,黏黏糊糊地向另一边蹭去,将下巴搁到他的肩膀上。“……我猜我应该在这一步说谢谢你,之前愿意陪我做到那种程度,让我们的假结婚看起来像真的。”他说,伸出双臂抱住他。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畠中皱了皱眉。“不客气?”他有些探询地回道。

“很不错的告别吻。”伊藤喃喃着,试着别让自己听起来像喘不过气,“我答应和你离婚;我们说再见吧,畠中。好不好?”

“再见。”畠中顺着他的话轻声说,语调十分平顺。他将鼻尖探进他的卷发里,轻轻拱着。“再见,伊藤。”

“拜拜,畠中悠。”伊藤闭上眼睛,并不奇怪他的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嗯,听起来好像一首乡村民谣老歌的名字。”他笑着说,一面将人又抱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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