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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渊龙虎逍遥传‖ 作者:mir油腻黑枣,1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7280 ℃

第一章 南渊妖虎灭北龙 刘师出山炸石怪

—山林别院的榕树下,古老的梧桐藤椅上躺着一位中年的汉子,把玩翻转手掌的折扇熠熠生辉,而他的桌子上摆着瓜果茶点,周围一群孩娃用手撑着脸,津津有味倾听着前夕古朝的故事。

“道长……年轻的时候可遇过妖魔,那些妖怪究竟可是长着可怖的模样,咱听阿妈说那儿的九州山曾经还有两大妖王。”

穿着棉卦的孩童剥起花生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一会,中年汉子挪动了一下椅子,把手着卦珠绕了一圈后,缓了缓嗓子。

“那段时日,山精野妖可喜欢吃你们这一伙嫩啵啵作肉馅,逮到一个都会拿上品的玉器厨具烹饪,这可得从我年轻出山时说起……”

本来伸着头的娃娃吓得脖子一缩,顿时没了方才好奇的大胆,但是,刘道长说得越是离奇恐怖,他们反倒听起来觉得有意思。

神魔乱世,天灾人祸。

岩渊风云,天地动荡。

神算甲竹,改天换地。

神魔鬼怪,肆意横行。

江湖恩怨,妖兽柔情。

惊梦一场,难以忘却。

战火纷飞,乱世浮萍,妖兽建都,凡人保命,妖风肆虐,邪魔再起,三界动荡,唯用天道。

天伏大陆上原本存在着两大国土,前者是龙族统领的北岩,后者是虎族林立的南渊,后人将漫长的龙虎之争并称为岩渊妖斗,祸乱众生的纷争乱世席卷天下。

直到虎王墨昗费劲心机灭国了北岩,国君凛玄浲一时间不知所踪,混乱的南北格局暂时得到稳定。

远在天边一座山洞突然炸出一声轰响,片刻之间,朦胧稀薄的云雾笼罩其中,至此万物天机开始运转,仿佛从未发生过奇迹,忽见一人从树丛里冒出头。

刘卜游历天下条条大路,每日无不青云踏步走过了万水千山,饿了吃糕酥,渴了喝美酒,今儿省吃俭用后才出发赶路,凑巧不巧遇到了山石流。

“遭天霉的孽,连走个山路都不安稳,现如今真是太平难当。”

站在树枝上的刘卜气愤愤地摆弄衣衫,险些沾上泥浆树粉,寻药之路还没到起步,他还不至于被老天爷眷顾的如此周到,不远处吵吵嚷嚷一片。

时不时还有夹杂人的埋怨声,撕心裂肺对着一个方向大吼着几个字。

“呢唛哩嘀,谁把俺的家砸没了!”

细微的石话放在旁人耳边可是一阵闲风扇,刘卜听到后挠了下耳朵,左看右看往丛林深处摸索,探寻小人放慢动作,不一会,敏锐看见一口浅绿的深潭,横七竖八碎石堆里躺着一块通体发亮的奇石。

说话的声音霎时停止,妖物察觉到有人靠近,刘卜见四下无人,索性在小石潭口的周围,拨开葫芦接了一壶泉水就上路。

见那凡人没有察觉,石妖幸灾乐祸在洞里洋洋自得,十分快意戏弄了炸家的罪魁祸首。

“傻蛋儿,回去乖乖去喝爷的洗露水……”

话未说完,小石潭边站着是一位白衣风条的公子,伸出双手竟是解开裤带,淅沥沥撒下一条长长炽热的白线,不偏不倚灌溉在奇石上。

“小石怪,刘某人的甘泉玉露可是好滋味?”

话语头的人顿时没了脾气,犹如一个被人拆穿心思的贼人,不禁发出悲鸣颤抖着石身,示弱般往出入的洞口挪移。

不料,噗通一溜烟未散出,躲藏的奇石缓缓漂浮在白衣公子身前,刘卜也不嫌脏取了一扇树叶在小潭边清洗,两人都不说话硬是对视许久。

“兄台,俺与你没大仇小怨,为何炸了爷的家?”

未曾想一个山野妖物竟有如此胆大底气,眉头轻飘,毫不在乎地摆一摆手道。

“嘁,山中野怪随遇而安,本该适应四海为家,脚下的地,抬头的天,天涯何处不是家?”

刘卜深知手里的三生灵石,代表着前世有一个人投胎转世了三生留下的,带上他说不定可以碰碰运气,虽是受山潭天然灵气滋养,日积月累下滋生了灵智。

即便是女娲的补天石都没那么娇贵,这是颗被转世妖怪孕育而出的灵石,开了灵智的妖物多少是受前生主人的影响,怪不得遇到人不害怕,坏心眼却是滋生不少。

偶然出行碰上一颗带有妖气的三生灵石,一来也可方便隐藏身上散发的人气,避免那些鼻子灵的妖怪闻到气味,自个可要好好瞅一瞅历尽三世的妖怪,穷极一生究竟是如何为祸人间。

“敢问小石精,独活在世上可有字名?”

不知是被道长给羞辱的狼狈,妖石怒火中烧当下破口而出想用石身去撞击,刘卜反倒是一只手指牢牢地按在掌心。

“老东西……安敢欺辱我,好生给爷记清楚,爷叫拾生,与同遇过的凡人无冤无仇,岂非一个道士指指点点。”

刘卜似笑非笑点了点头,他似乎是拾起一个妖怪三世的人生,时不时戳在石怪的妖身各处,如今还没伤天害命的心思,此生是你运气好,有心遇到一个降魔道师。

若非是心怀不轨之人寻获,沾染上邪气好似上瘾了,一路上孤孤单单有了三生石,嘘静的出游路上不至于烦腻,带走的话不会留下祸患殃及无辜。

“火气倒是不小,本座看在你果敢的份上,今儿,不但要把你炼化成随身法器,还要将你的妖气碾成石灰粉!”

妖石不再搭理刘卜的恐吓,自顾自的生闷气,要怪就怪在倒霉遇上个傻蛋,平时遇到的山精野怪都会逃窜而去,这一只的脾性倒是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反正左右横竖都是死,俺又不怕死,只怕死的窝囊丧气,省的平生留个遗憾。”

拾生赫然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看不出一个石怪倒是有好志气,不过刘卜依然没打算放过他,只不过对于那儿里头妖怪的三世因缘感兴趣。

“哟呵,本座又未小人得志,你倒是悍不畏死,既然这样,那就带着小东西陪去潇洒潇洒,也好圆满一生无悔的平生遂愿。”

听到这里妖石立刻不干了,一股劲想冲破降魔师的束缚,可惜事与愿违,瞧瞧拾生不情不愿的样子,刘卜咧嘴乐开了花,犹如捡到一块如意至宝。

“呸!快放开爷……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俺是无论如何不会帮你。”

白衣公子施法将拾生幻化成一把石锁,方便携带系挂在胸口出游,敲了敲腰侧的水葫芦开始上路,一人一妖在路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好在白衣公子听得是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一个妖物值得自己大动干戈,妖石奈何不了这个凡人,直接一动不动不吭声。

忽然,一轮骄阳的光缓缓升空,前路升起一座穹顶之上的高塔尖儿,刘卜第一眼认不出那是座宏伟壮观的地方,拍打着石锁乐呵呵的问道。

“拾生,前路是何方大国,居然还有一些人烟稠密的烟火气。”

一眼望去,宽阔的护城河上建立着一座高耸的城墙,河流上有商船来往不息,出现一条平整曲折的官道,隐约可见衣衫朴素的男女。

屋舍大有五层之高,小有三层连接着一条拱形廊道,清河外能清楚看见密密麻麻的客商,城墙上的守备的不是身披铁甲的将士,而是一个个兽头人身的老虎。

“南出猛虎镇山,自有名南渊国,因临近溪河,故名廊桥古都。”

唯有出山的降魔师漂泊异乡,不自知远方的妖国南渊,石锁漫不经心抬起身子回答,刘卜却在沿途路上迎面感觉到一股民风彪悍的气息。

—南渊城外另一处河畔上,平静的湖面漂流着一艘黑帐篷扁舟,船头坐立一位穿戴蓑衣草帽的北岩渔夫,不同于常人的是那人身后垂摆着一条龙尾。

扁舟荡起的涟漪阵阵,激荡起一轮一回的漩涡犹如将缝合的伤口来回撕扯,船家见那渔夫是一头讲理的北岩人,自然不会去刁难随身携带武器的妖龙。

双眼无神平视着彼岸潮起的朝阳,背后一束由那一抹霞光的长辫格外引人瞩目,开始细磨起身旁的燕麟剑。

唯有眼中不足之处,原本红如石榴的龙鬃微微泛白,斗笠下的青龙是一副历尽沧桑的面容,浓密短徐的胡须尽显出锐芒倦意,明眼人一瞅颇有些年老体衰的形影。

“客家是寻亲还是访友,不一会快到南渊,咱就只能送到庆丰渡口。”

船家舵浆眼看快到开城门的时辰,率先打破这一路上的宁静,毕竟,南渊灭了北岩后,平生居然还能够亲身看到一条北岩真龙。

青龙低沉的声音开口,总有一种无明的砂纸剐蹭在心口挠痒,生怕说错话一句话惹怒得人不高兴,生硬的语气不轻不重。

“嗯……吾自去寻友。”

船商意识到此妖不善言谈,甚至是不好相处,处处充满了警惕,简单了解对方的目的是寻亲后便专心划船,谁能想到不久的将来,正是此人在南渊掀起一层天翻地覆的业障。

不管是寻亲访友,绝不会把寻仇的目的说出来,引起是非猜疑,凛须转身看到南渊城墙的时候,朝阳与湖风拨开云雾的一刹那,那一双饱含风霜恨撚的目光充满了温热。

第二章

墨家三代有虎子,天降妖龙难寸星

—传言南渊的国君是妖王墨昗,膝下有三子,其中的大皇子墨烨,则是镇守北疆防御霜玥豹族的将军,勇武善战、力大无穷到一人敢冲杀在人海之中来去自如。

垩陇与太子渊丌是两位相貌俊杰的白虎,才思敏捷、聪慧过人擅于从内而外攻城掠地,灭亡北岩正是两人名垂青史的第一步,下一位敌人则是远在漠北的霜玥。

平定北岩战事不久,本来是要为下一战修生养息,可是霜豹族并不安分守己,常年在边疆掀起一场小规模的屠村。

他原本是乐视逍遥的少年虎子,日渐在权力暗斗中,遭里应外合敌国陷害,种种的因缘寄回,背后却是注定,百世轮年神魔之间的斗争。

忌惮敌国龙子的帝王心计,树立令他心惊胆颤的对手,一梦醒来又该如何处置疏漏落下的隐患。

─这次的危机感,比往日的噩梦,更如身临其境,脸颊滑落的汗滴瞬息蒸发,灼热扑面的大火,好似苍天蔽日的古树,殆尽周遭的一切。

放眼望去,曾经辉煌的渊国,也同下一个北岩尘埃落定被霜豹清洗,远处轰隆一声,皇城朱红大门,顷刻间,被攻城锤猛然凿出一个碗口般大洞。

“快……将士们,冲啊!”

白虎手握三根香烛,分别插在高台,牌位上积灰的炉台,只不过面对的敌人,无非是变成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渊丌躬身跪拜,静候着香烛燃尽后,磕三个响头,拜别两位归天的兄长,幽幽烛香,飘过落日檐瓦。

转而,前脚离开大殿。一阵微风拂过,灵位醒目刻着,烨嵩、垩陇的灵位,随着,细灰扬去,坠落在地上。

渊丌端正头上的玉冠,掸去身上的烟尘,以指为梳,理正杂乱的束发,前赴早朝。

一路上皆是斑斑血迹,走到殿门,浑身血红的侍卫依旧紧握兵器,只不过早已气绝,让他一直伫立原地。

跨过地上的伏尸,脸上并无起定,注视着殿上的皇位,如此金碧辉煌,光彩照人。

铲除了那些,挡路的人,所做的一切,为了大局,哪怕,身边再无亲信。

不!他还活着,只要有他,心底所渴求的渊国便不再是一个安稳的家。

渊丌如愿坐上,心目已久的皇位,摸搓着冰凉的虎柄,威然挺直身子,俯瞰地上满目疮痍,血溅当场的大臣和武将,自嘲扶着头笑吟着。

终于!历尽艰辛万苦,皇位总算掌握在自己手里。

殿外传来,零碎的脚步,齐刷刷地往这里靠近,为首青龙,让白虎眼前一亮。

来者提着长刀,身上火麟甲熠熠生辉,飘摇的龙鬃,吹荡在空中,挺拔身姿迈步轻盈,即使,遮掩在衣衫中,难以盖过眉宇间,雄扩霸气的龙威……目若星河,不正是敌国妖龙凛须。

眨眼间,两位岩国部将,提着锁链,将他捆绑,粗暴地架着太子,送到青龙面前。

明晃晃的刀剑,透着白虎沉寂面庞,与之对视,余下将士搜罗皇宫,清剿着四散奔逃渊国人。

距年初或是半年有余,从未近距离靠近对方,欣喜若狂中,夹杂着相认的期待,始料未及的是,一双龙爪拽住,白虎的后颈,一路拖拽。

不顾磕磕绊绊,磨破了膝盖,突如其来的变故,凄厉惨叫,从白虎嘴里发出,如何挣扎,对于面前的青龙。

诧异的情形生出一丝不甘心,此刻如同坠入暗河中,被堵住口鼻窒息感。

城楼之上,映入眼帘,皇位金鼎之座伫立已久,他竟然毫不费力搬过来,怎会好心好意地请君上位。

远望烽火连绵的皇城,早已玉石俱焚,回望一旁身影,眼眸静宇如水,欣赏着渊国虎旗,换上属于岩国龙旗。

太子一身金织虎袍被拖拽中,双手被锁链,悬于皇位左右一侧,破败不堪,隐约赤露绒白的胸膛,浑然一副放在菜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团。

凛须拔刀相向而行,挑去渊丌缠腰的白带,长刀犹如挑刺的钳子,去其束缚的袍轴,作为渊国太子。

太子平时哪里受到这般耻辱,怒目而视,几乎按耐不住兴奋,诛连九族的心思,咒骂凛贼子一通,不禁心里赞叹这法宝是能够反应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渴望。

─再而,龙爪按住白虎的下巴,胁迫自己望向,国破山河的渊国,寥寥狼烟遍地,血尸流淌其间,斜阳滑落的黄昏,仿佛是渊国的末日。

仇家一脚踩在细长的虎尾,白虎咬紧牙关,耳边传来温切的话音,面上确是阴狠仇兴的双眸,龙鬃垂落耳根,平添了几分邪气煞骨。

“渊虎子!如此良霞美景,好看吗?”

话未脱口,凛须拽紧指尖的锁链,刀口抵在白虎胸膛,痛彻心扉。

紧接着,便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五雷轰顶。

“这一刀是你,诛杀墨烨,药死墨垩……”

尖刀刺入小腹,猛然间拔出来,霎时,溅在青龙脸上,落霞阴影笼罩在凛须面庞,周围的气氛骤然冷却。

渊丌本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无从反驳的绝望袭上心头,眼睁睁看着,熟悉青龙,散发着看不见的坚冰中,升腾一股烈焰喷涌而出。

那是经过,层层残酷洗礼,对权力执着的狂妄,一双眼神就像曾经自己,迷失在遥不可及的漫漫长夜。

“昏君庸主!灭我故国、瓜分国土、荼毒岩民,也想让吾为你敞开心扉!”

─渊丌体会眼前此人,那种名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触目皆是从命黯然。

凛须每一刀下去,口中叙说生前的为了皇位之争恶行,凌迟肌肤撕扯痛楚,醒目刻在金灿的皇袍,可对方仇恨,并未因此停手。

相反,也给宏伟壮观虎头皇位,用皇子鲜血精心点缀的一番,墨渊身陨前,那一头妖龙邪然笑意至今浮现在眼前。

倘若这一切不会发生,至此也要先灭了北岩,再此好将龙太子幽禁在后宫。

往事纠葛,孜孜画卷,一晃如隔世,经历了这一世的烟波。

待这一切情况都明了,凛须的记恨,全由生前登基上位,自己做出的所作所为,所得的法宝太坤镜所幻化的情景嘬实有趣,这件法宝把白虎镇定自若的外表下,隐藏着磅礴的邪念全部呈现。

首先想到的是一边灭国北岩后,所浮现出来的前因后果,说明白点这就是太坤镜宝为太子殿下幻化的梦境,渊丌却是十分迷恋被北岩妖龙折磨的过程,敞开胸怀直面心魔的考验,他并不觉得丢尽颜面,相反还格外沉浸其中。

只不过是在修炼冥想中的幻梦景象,皆是亲身灭亡北岩后的臆想,渊丌深入梦境之中去回味享受,心中所想便可让太坤镜成全满足这一只白虎暗自偷偷自犊的欲望。

然自,岩国一日鸿门宴,一眼相中,长相颇为引人入胜的敌国龙儿,一脸未经世俗沾染,腼腆而又似逞强好胜,沾酒面露洪波,傻笑咂舌荡漾,委婉辞去又不留一点云彩。

你瞧他,那如阳似火的龙鬃,垂幕间皆是灯火阑珊、眸雨绵绵、浩如星辉。

你又瞧他,似青如磐石的体腰,八尺有余满目修长、亭林玉柳、稳健疾风。

你再瞧他,橫瓷白健硕的胸膛,峰峦如聚隐约挺立、山重水复、朦胧幻明。

坐立一旁的皇兄烨嵩,即便为习武之人,阅佳人女子无数,唯恐早已浑身如火如荼,淡定用内力调和,可见他,一会擦拭着,脸颊上汗滴,一会躁热的虎尾巴摇摆不定,抿了抿干涩的唇边。

尤其是喉结,上下跳动,一副闷声巍峨远山,悦目近水解渴,举杯痛饮烈酒,虎目直勾勾瞥向,匍匐席间的龙尾。

原本一开始渊丌不喜龙阳之癖,反而看重与女子交欢,其中的好处更符合自己的快意愉悦。

但是,这又不妨碍同时喜欢欣赏壮硕男子的身体,尤其是北岩龙族那般光泽明亮的鳞甲,闪耀着翡翠玉的青铜龙体,眼前的龙太子甚是对合他口味。

无奈的是,可是对方,与自己同为男儿身的汉子,万不可作出甚么非分之想,心底为北岩国民风淳朴佩服。

树欲动而风不止,龙一撩而虎酒狂,一言一行,仿佛勾起,墨渊内心,名为痒的悸动。

虽双方身份尊卑,何尝不是,大饱口福、眼福、心福,要不是,碍于父皇,出使岩国,墨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强压在龙子身上。

将那憨厚蠢实青龙皇子掳走,或是在,大殿之上,快活地行使一场身体上的鱼水之欢,但碍于贵客身份,不容在此躁动出手。

归国后,胸口压抑着,久久难缠的郁闷,唯一遗憾的是灭国北岩之后凛须逃了,跑得还那么干脆利落。

─那一刻,生性质疑,问难自身,身边早拥有数不胜数美人和家财,稀世古宝和延年益寿灵丹妙药。

换言之,吃喝也不缺,偌大皇宫,感受到是无尽无眠的空虚,他的皇兄们,因此类似的想法。

在此期间,渊丌屡次进花楼、喝花酒,逛春园、行房事、基本样样聚到,就差陪上皇兄把渊国的“花天酒地”尽数尝遍。

每次翻云雨覆,放纵浪荡,基本寻欢作乐找的都是床上功夫了得的北岩名妓,或是,与他心中那龙太子,面色有过几分相似男子。

连夜饮酒,彻夜晚归,几乎把琼燕花楼的美酒喝空,哪怕有一事未满足。

“渊虎大人,咱今晚这是想要玩,岩国敌细的游戏吗?”

夜里看着眼前肤白貌美,身形苗长的小馆,被束缚在床枕,面上与岩国龙子相差无几,墨渊擒住对方的双臂,仿佛已经抓到手,虽说容貌与声线相似,但是,明显看出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究竟差了点什么呢?北岩妖龙的龙珠是充满杀意锐气,完全没有一点退让求饶的意思,敢忍敢恨的神情就好比是吃瘪的神龙一样令渊丌记忆犹新。

然而,白虎回头再看看身下承欢的是何种玩意儿呢,除了欺身玩弄时的娇媚俗气,丝毫不与那凛须硬气倔强的脾性沾上边。

“呃阿啊~渊爷,鄙人再也不……敢抗命,饶了夫妾!”

白虎挺动身子,将体内的闷火喷涌而出,幻想着岩国皇子,魁梧结实的身姿,屈尊跪在胯下贴身伺候……

可悲可叹此人依旧不是他,同床房事结束后,赏赐一些钱财扔在跟前,突然,小馆男子温柔地抱住白虎的脚踝。

“大人,下次再唤卑职前来伺候,俾人一定会尽职尽责!”

渊丌穿上衣裳,不威自怒,一脚踢开身下的凡人,斜视在床上。

“滚!渊某心悦的人又不是你!”

红木大门无声无息关上,小馆在仇视震惊下悄然离去,数日的纵情中,依然填不了内心的不甘心。

─他睁开朦胧眼睛,浑身汗流浃背,方才回忆着与那青龙缠绵的春梦,可这一经历却又是不真实,思来想去还需等待片刻,登堂向父皇请安这一出。

透过翠屏外熙攘,早有仆人打扫着的院落,这时候进来一位名壶夕的婢女,喃喃自语。

“进来吧。”

“太子爷,可是在唤奴婢。”

恍然意识到这儿可不是太坤梦境,渊国还是繁荣昌盛,安然无恙,心底忧虑到那北岩妖龙,自个前来复仇的路上,起伏的胸前就心潮澎湃,好像心窝内有一条毛毛虫在翻滚挠痒。

“壶夕,如今阳竿几时?”

一身金钰蓝衫白裙褂,头戴一株青色牡丹簪子,玉指纤细垂于下腰的丫鬟,毕恭毕敬弯腰行礼。

“回太子爷,此刻卵时(凌晨六点),清荣派给府上送来些上好的药材,还请太子爷,前去沐浴更衣。”

白虎自顾自地点头,心思对这太坤梦镜的法宝爱不释手,冥冥之中的痛快淋漓可谓是喜爱不得,如在琴弦上拨动心弦,愈去浮想愈不知满足。

—南渊的一处街巷响彻着熙攘的欢声笑语,四处都是商贩的吆喝声,不仅有凡人在与虎族交易粮食,而且还有其他狼、羊、牛、鹿、兔子……

城内的孩童簇着一头小老虎对着他卑躬屈膝,时刻彰显着南渊虎族的地位,可突兀的是北岩人又不会过目这些琐事,对于周遭的响动漠不关心。

嘈杂的声音只会让青龙避而远之,如意的春风簌簌遛遛扫落门店的梧桐,转而走进一处偏僻的路径去寻找落脚的地方。

霎时,街道口里回荡着怒骂声,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热闹。

“弟兄们,揍死这头不知好歹的妖怪,快扒掉这层虎皮可以做件裤裙,咱们好给受苦的黎明百姓替天行道。”

街角对面围着一群刻着“清荣”二字的人影,一伙十多人对着一头黑黄皮毛的老虎拳打脚踢,凛须低下斗笠掩盖身影,步履缓慢从侧面绕路,撇过头不去看那群人。

谁料到,不知是离开的瞬间触发其中的阵法,负责看守的人惊动后,迅速包围了来时的去路,这群人手里的武器跃跃欲试,破天荒的冒出三个人指着青龙。

“站住!沈兄,这人要去通风报信……”

面对神仙的围剿,趁着那人回头的功夫,两个人影愣住一会儿,咕噜着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双脚坠落在眼前,身首异处的二人一晃神便没了性命。

其中一人虽被吓得面如死灰,慌忙掏出护符挡在身前,一团团火球冲向凛须,轰鸣的爆炸声一一化解后,原地站立的人影依旧如故。

不知何时,为首身穿银白的降妖师拖着虎头来到眼前,举着明晃晃的一叶匕首对准猛虎的下颚,命令人拿来法宝捉拿半路杀出来的妖龙。

“不想让这妖虎魔头死的话,乖乖把手中的剑丢下,否则!”

那柄匕首割破虎皮溢出红色的血滴,沈风见那人迟迟不肯动作,作势大声叫嚣威胁,对于妖怪莫要手下留情,皮糙肉厚的皮革绒毛可是相当稀有,但凡,有那么一丁点损坏就很容易掉价。

“装哑巴是吧,大英雄,想要眼睁睁看着这魔头因你而死,好嘞。”

只见手中的燕麟随手脱落,沈风的师弟们看准时机,冲上去一脚踢在膝盖骨,一把夺走地上的燕麟剑呈给大师兄,费力好大一股劲才制伏,背后出现的缚龙绳瞬间缠住了凛须。

仔细确认让自己折损两个弟子的不是人,而又是一个妖怪时,清荣派的人按耐着怒气嘲讽起来,神仙弟子可不分妖孽是哪国人。

清荣弟子们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头上的斗笠突然歪落下去,一众人抬着妖龙送到沈风师兄脚下,不少人眼中闪着贪婪的目光,北岩人的龙胆和龙珠都是上好的宝贝。

沈风用手提着凛须垂挂的龙鬃,摩挲着宛如红绸带的辫子,其余的弟子们抓着龙角强迫妖龙将视线抬起来,对面伤痕累累的黑金白纹的老虎在注视着他。

“哟,熟人?那虎妖是你亲爹,舍得着拼命去救。”

“吾不熟悉”

一旁有师弟指认出正是此龙害咱们失去了两位弟兄,捆绑的妖龙威胁性不大后,众人闻言无不义愤填膺,纷纷将两头妖怪面对面凑在一起。

凛须这才看清楚对面的南渊虎,身披一件宽松的紫袍,脸上大块的干涸的血腥染红了半边脸颊,衣摆上绣着一朵绚丽的红莲。

“哎哟喂,一个聋子,一头蠢虎,两个天造地设的龙虎配呐,且好好瞅瞅,丫娘的傻龙心地善良,舍不得看同类受伤。”

清荣大师兄吩咐弟子们,狠狠地按着两头妖怪的头准备教训一顿,硬是抓着头皮往地上撞击,一边是随身附和的沈风高声大呼。

“一拜天地”,如今拜的是南渊国的天地。

“二拜高堂”,额头拜的是脚下的青砖瓦

接连两次的碰撞让凛须头眼昏花,额头浮现出一块红肿,双臂在缚龙绳的法器上反扣并拢在腰身,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反抗最激烈的妖龙猛地一头撞倒一位弟子坏事打破了规矩。

“妖精配妖怪,天经地义呀。弟兄们,咱们说的对不对阿。”

清荣一众人又是合伙殴打起来,零星的拳头如约而至落下,红莲虎将冷眼扫过了所有人,大师兄似乎又想到了一个鬼点子。

“来来来……全差夫妻对拜,从此就跟着这虎爹去过好日子去喽。”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青龙偏偏迟迟不肯归顺依从,奋力挣扎动静惹怒弟子们不满,力气大得令缚龙法器都开始嗡嗡作响。

沈风非要让两个妖怪喜结连理,越是两妖不情愿的事,清荣弟子可就乐着也要好心帮忙,三四个弟子控制着猛虎强行逼迫凛须从良。

沈风一脚踩在红莲虎将的脑袋,怒斥着妖龙反抗到底的后果,威胁妖龙莫要不知好歹,神仙天降认可的姻缘是不容你一人违抗,足足僵持不下,妖龙不声不吭凝视着虎妖许久,屈辱忍受这帮清荣神仙的戏弄。

“为何不跪拜!两相好的夫妻何不一吻定芳泽,不吻的话,方才,前两回的跪拜礼就不做数,必须得重新来过。”

一旦那妖龙生出反抗的苗头,清荣弟子对着虎将施加拳脚的力度不减反增,陌生而又复杂的沉默不语,松弛下来低着头任他人为所欲为。

沈风按着凛须的鬃发,不顾一切去胁迫妖怪行了夫妻对拜,然而,众弟子却是迫使二人头碰头,嘴对嘴往镇北虎将的面相凑去,

刹那间,墨烨睁开脸上血雾一般金沉沉的虎目,一时半会,迟迟发觉丹唇上覆盖在一片湿热,长风吹乱了那人的红鬃,迎面贴遇一双沾满风轻雨雪的眼眸。

不动声色把此人的相貌容纳在心帘,不曾想,清荣派为解死去两位弟子的心头之恨,沈风把玩的匕首削去那碍手碍眼的龙鬃。

“妖虎魔头!下一个就轮到你,龙肝凤胆可是强身健体的药引。”

这下是彻底激怒红莲虎将,眼瞅一帮人热闹完就开始对着青龙动手动脚,那一把匕首径直扎进小腹,沿着纹路破开龙鳞,毫不顾忌伸手去取。

凛须吃疼闷哼一声,颤抖着牙关瞪着沈风,恨不得碎尸万段凭借最后一点力气去偷袭。

烨嵩如梦初醒时分,侥幸的余光打量起北岩人的模样,旁边冒出一位弟子耳语几番,沈风顿时脸色大变,与外哨接头的人相继没了风声。

忽然,一声声整齐的步伐声从四面八方前来,外头三层包围街巷是身穿铁甲的虎兵,城楼一跃而下的将士像是提小鸡仔一样钳制住清荣派弟子,一记手刀落下,皆是昏迷的羔羊。

“属下来迟,罪不可赦,请将军责罚。”

沈风意识到大感不妙,众人准备飞升遁走之时,不知何人射出的弓箭阻止,硬生生打断施法的人,清荣弟子恶毒的眼神还未投来。

“不降逃跑者,杀无赦。”

街巷闪出的一排长枪洞穿了准备逃跑的清荣弟子,唯独留下沈风等人牢牢地压制在地上,队伍里迎来三人向镇北将军禀告这一行人已活捉。

青龙在双眼飘离之际,有个人掰开了嘴塞下一粒药丸,红莲虎将骑上马驹回头向三位手下吩咐,指着凛须的方向示意。

“带上他。”

第三章

渊虎城有天仙客,三世妖有情劫关

—妖国南渊所到之处皆是人与妖和平共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何方鬼国,原来,山中野怪不是吃人就是作恶,可曾想,这里的妖国又是不是表面和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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