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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安魂曲,5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1910 ℃

9.4 礼物 Gift

Amy

——天亮之前往往是最黑暗的时候,不是吗?

——上次和我说这句话的谁?迷糊还是点心?那是我要出嫁的前夜吧。

——我是希望在出嫁时被爱人公主抱的,不过可惜今天我只能把这个大男孩公主抱进我的房间去。

Amy想着,用脚尖踢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侧身进去,把怀里横抱的那个僵硬的男人身体放在沙发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问,声音虚弱,眼光却坚硬——Amy忽然觉得他和从前的另一个他有一点像,不过他比这个大男孩帅多了。

“给你件礼物,”她朝他笑着,把身上那件有着蜘蛛图案的黑色皮衣脱下来朝他丢过去,“或者说是你的战利品,毕竟你是很少的几个捉住了我两次的人,这张属于黑寡妇的皮我已经不需要了,但或许对于你还是有点价值。”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说,“这对你不难。”

“我没有杀死你的理由,而且,霞儿算是我朋友,这显然不是她想看到的。”Amy说着,把上身那件紧紧包裹着她乳房的黑色运动Bra也脱掉了,让自己那对丰满高挺的乳一下子弹跳出来,“如果第一次你看见我的身体时想要我的话,我就有理由了,但是,你没让霞儿失望。”

“可是我现在觉得生不如死。”他说,表情有点无奈。

“死亡是人的好朋友,也是很奢侈的奖励,所以如果不喜欢生不如死的感觉,那就更应该把这种感觉记住,然后再变强些……汉语里不是有句话,说的是一个君主睡在柴草堆上喝胆汁让自己保持清醒吗?其实你已经比第一次咱们见面时强了,也长大些了,而且,你的路还长。”Amy说着,信手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她微微皱了皱眉毛。

“你的同伙吗?”他问,“另一个A BITCH?”

“我们总是一起合做一些事情,比如帮人摆脱生不如死的状态,或者至少让人少点遗憾。”Amy笑了,“不过她不是A Bitch,我们六个已经有三个死掉了,而她也死掉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那上面,是今天下午时伍凌给她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个字。

替高梦发信给奇异公主。

杨琳

——Amy?

杨琳不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她还是点开了这封题目叫做《奇异公主》的邮件。

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Pocahontas:

我、Cleopatra和另外一位我们共同的朋友一致认为,作为奇异公主,你有资格知道这些关于另一位奇异公主的事情,当然,她现在是Elsa。

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你更是,因为你在,让我们生命中的太多部分延续下去了,或者,那是新的生命。

我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Cleopatra没办法亲手把这个礼物送给你了,但是她现在也没有遗憾了。

祝清晨快美,你,还有Ariel。

PS:R.I.P.

Amy(Aurora)”

邮件的附件,是一个叫做《Snedronningen》的word文档,还有一帧照片。杨琳把照片打开,看见了那个赤裸着蜷缩在冷柜里,身上覆盖着一层白霜的短发精致女人,还有她分别插在两个体腔里的手指。

当然,她知道那是童晓芳,默儿和她曾经羡慕到极点的那个冰上的女王——奇异公主。

——她似乎是睡在高潮的余波里,她是冻死的吗?冻死的人,真会像书里说的一样,觉得很温暖吗?那么,这个拼不出来的单词,是关于她的什么?

于是,她把那个文档打开了,读到开篇的那句安徒生童话时,她就知道那个作为题目的单词的意思了——冰雪女王。

故事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杨琳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用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坐着,开始读。

再是写给自己的故事,其实也是需要人读的,那是写故事的人的心和经历,爱和泪水,虽然可能结上寒霜,埋于尘土,但是,如果有人用心看了,写故事的人会很开心的。她忘记听谁说过一句话,“The unread story is not a story; it is little black marks on wood pulp. The reader, reading it, makes it live: a live thing, a story.(未读的故事不是故事,只是木浆上的小黑点。读者读了它,它就活了,变成一个活的东西,一个故事) 。”

还有,故事里的小细节,也是作者给读者精心准备的一份份礼物。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

当然杨琳发现了。

——原来,不只默儿自己曾经换过名字,童晓芳也是,还有小绿,你的绿字居然也是后改的,曾经黑头发的吕律,原来笑嘻嘻的你从前就有这么多不开心。

——原来,Cleopatra和奇异公主的缘分这么早就开始了,难怪你找上我说极乐死计划时,说你和我是有缘人。我猜到你是谁了,高梦。

——原来,冰雪女王是这样变成奇异公主的,她心里的那扇门后面藏着这么多的故事,还有另外一张脸。

——原来,我们两个奇异公主的共同点,除了体育和性,还有刀,手术,复仇和血。

杨琳忽然想起来,那次在冰场和童晓芳做爱的时候,那女人那张温婉如玉的脸上那点淡淡的化不开的愁绪,于是她再回头看那张童晓芳的“冰”照片。

这次,她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很开心也很从容。

——看来她最后真的放开了,真好。所以,这就是极乐死给我的礼物吗?

——Cleopatra,Tiana,Amy或者是Aurora,这就是你们要告诉我的吗?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死去,所以,才更应该珍惜每一个活着的日子,而且,到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

——那么,默儿呢?我呢?

——我们还有遗憾吗?

她忽然把电话抓起来,想都没想就拨了出去,嘟嘟两声之后,听到里面那个笑嘻嘻的声音,“感谢来电,我是韩露,如果你听到了我的声音,那就证明我的手机装在我的裤子里,而裤子没穿在我身上……”

杨琳有些无奈,但还是被这个典型的韩式幽默逗笑了。她回过头,看看床上依然昏昏睡着的默儿,还有杨梦菡留下的那个瓶子。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杨琳开始敲键盘——她还是要问那个问题,韩露不在,她索性发邮件给Amy,因为她知道,她是有资格回答的。

虽然她其实已经不关心Amy的答案了。

兰雪

“茉莉,我准备好了。”

看着面前似笑非笑,衣衫不整的光头女人,兰雪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那些事情压在心里太久了,早晚有一天,她会受不了,但是她实在不愿意再开口说一次,要不是她知道,等到天亮了,就连这样做的机会都没有了的话,她可能还会再拖下去,但是,那就真的没机会了——于是,她只能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何静肩头那个鲜明的咬痕上,去想刚才这女人边侧过头咬啮自己肩头边自慰的样子。

“人家才是你的引路人,我是乐雅。想不到我们的Belle也会害怕。”光头女人的声音媚媚的懒懒的,“跟着人家往前走就好,就当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

Thor站起来,朝对面这个妖媚嗓音的主人狠狠呲了呲牙——嘴角,还有斑斑的血渍。

“Thor,我没事,去月儿旁边,如果她睡醒了,就叫三声。”兰雪拍了拍大黑狗的头颅。它听话地走开了,但还是不时地向这边望着。

“聪明的狗狗,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小兰雪,我会及时带你回来。相信我们。”同样的嗓音换成了那个截然不同的声调,干净地像一泓山泉,而那张俏脸上浮现出来的那抹浅笑,让兰雪的心一下子静下来。

“开始吧。”她深深吸了口气。

“坐下来,让自己舒服点儿,放松,你很舒服,也很安全。来,闭上眼睛,人家数三个数,然后,你就会睡得非常舒服。”兰雪觉得,这个自称乐雅的声音变得很轻也很温柔,让她连那最后一点戒备都放下了,于是她在草地上坐下来,合上眼睛,呼吸不自主地和女人说话的节奏同步了。

“一,二,三。”

“好香。”她说,深深地嗅了嗅。

“告诉人家你闻到了什么?”

“青草的香味,还有食草动物的体味和粪便味道,真好……”她说着,感觉自己的神智还是有些迷糊,“我可以……睁开眼睛吗?”

“嗯,那,告诉人家,你看到什么了?”

兰雪把眼睛睁开了。

穹庐般黑沉沉的天幕,星星仿佛被敲碎后撒在上面的宝石,密密麻麻的。

“大草原,猴面包树,交配的动物,天蝎座,南十字星……”她喃喃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属于我们的地方,停车,快停车,我们就在这里做爱好不好,像那些角马一样。”

“人家记得角马群发起狂来很可怕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连狮子都能踩死呢。”

“如果说电影里的桥段,我更喜欢回忆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两头狮子做爱,同样很好看,我看那动画片都会湿。”兰雪说着,她并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只是觉得很亲切,于是不由自主地回答。

她像只母兽一样四肢着地匍匐在草地上,把屁股挺起来。她把衣服脱光了,白色上衣上印的那头角马的嘴接触到了地面的青草。

她感觉有人从后面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然后,一根粗大的东西顶进她的阴道了。

兰雪满足地呻吟了一声,她眯起眼睛来,看远处的那辆吉普车上大笑的小个子女孩,车旁支起着的三脚架和上面长长的相机镜头。

她觉得有点奇怪,或者说有点怪异,于是她喃喃地问:“我在哪?你在哪?茉莉,乐雅,我看到的是什么?哪个才是真的?”

“你可以认为都是,想说什么,就对他说。”耳畔的那个声音清澈而温暖,让人觉得很舒服。

“Adam,我好想你,对不起,我太任性了,这次我不会再走了。”随着身后的抽送,兰雪把脸颊贴在青草上,哭了。

她忽然觉得好怕,但那一声尖锐的喇叭声还是想起来了,车的前大灯仿佛两只瞪起来的眼睛。

“兰雪,你该死,你是混蛋,不要按喇叭,不要!”她的手臂用力地撑着地,手指抓进土里,把指甲都抓断了。可是她站不起来,后面的进攻太强烈了。

后背被从后面按下去,她可以听见大地震颤的声音和角马群不安的嘶鸣,还有,她知道他要射了。

那股精液,会满满地射到她的子宫里,而她在排卵期,她知道。

高潮的时候,兰雪终于崩溃了。

她开始大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回到吉普车里。

——Adam,我要救你,这次撞死这些畜生我也要救你。她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她开始用力地踩油门。

“喂,别急着哭,他在对你说话。”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开口了。

兰雪把车窗摇下来了。

“向反方向开,不要伤害它们,没用的。我很开心,保护好我送你的两件礼物。”那个高个子的俊朗男人挥着左手,右手拍了拍胸口,又按了按小腹,然后他嘬起唇呼哨,向着远离吉普车的方向跑去了。

那一大群带角的畜生黑压压地朝他追过去了。

兰雪发动了汽车,咬着牙往前开,但是,却离那群角马越来越远,她用力打方向,却没用。

车似乎开进一条隧道,过山车般剧烈的颠簸、起伏、旋转,四周黑黢黢的,仿佛是环球影城里某个吓人的设施 。

“我在哪?让我下来!Adam,Adam!”她松开了方向盘,开始抱着头尖叫。

而她的眼前终于亮起来了。

她看到了那个带着血玉吊坠的女人哭着赶开了一条大黑狗,然后把地上乱哄哄的马蹄印里残破的碎骨和血肉一点点收起来,装好,再哭着放进一颗猴面包树的树洞。

她看到这个女人在帐篷里呻吟,用力地攥着拳头,满身是汗,而那只大黑狗在她身边舔她的脸,然后再把把头伸到她两腿间,把什么东西咬断了。

她看到那个黑夜,Amy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把一个小小的襁褓放到了那间孤儿院门口,然后转身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在那里,那只大黑狗正骑在匍匐在地的那个带着血玉吊坠的小个子女人身上。旁边,那个留着披肩发,小麦色皮肤的俏丽女子蹙眉跪坐,眼睛里的神情,悲悯而不舍。

她想起来了,那个带着血玉吊坠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也想起来了,那个孩子出生时哭得很响,Adam说,他们的孩子会是个大嗓门的健壮的男孩子,她把孩子的英文名叫Tarzan ,而他把孩子的中文名叫小雷。

她想起来了,她终于又哭了。那辆吉普车还在开,开进一片深深的树林。耳边,似乎是Thor在叫。

“小兰雪,该回去了。”耳边,那个清澈的女人声音变得更温柔了,“我倒数三个数,然后会带你穿过这个隧道,带你回家。还有,明天早晨,拜托了。”

她没说话,把脸趴在方向盘上哇哇地哭了。

“三,二,一。”那个山泉似的声音说。

兰雪把眼睛睁开了,看着何静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照片,脸上的微笑如同吴哥窟的小仙女。

那是个小小的男孩子,正蹲下去摘一朵野玫瑰,小肚皮露出来,肚脐的形状有点怪。

“颠当在来时专门去那里拍的,那对夫妇是好人。”何静说着,用力眨了眨眼睛。

而江馨月走过来,赤着上身,乳环上的小铃铛被风吹得叮当做响,眼神稍稍有些迷离。

“谢谢你们,我都想起来了,而且我没什么遗憾了。”兰雪轻轻叹了口气,把眼泪擦干,自顾自的起身,“四点多了,我们该去海边了。”

她说着,用力攥了攥手里小雷的照片。

沈默儿

“琳子,我梦见茗茗和她孩子了,记得菲儿说他叫小雷。”

这是沈默儿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在梦里,那孩子似乎长大了,五六岁的样子,牵着那个英气勃勃的白发女人的手,母子俩一起朝她笑。她记得她是站着的,想朝那对母子走过去,却一下子痛醒了。

杨琳没说话,合上了电脑,走过来,帮她把脸上的冷汗擦去了。然后她伏下了身,把鲜嫩的嘴唇贴过来。

沈默儿稍微抬了抬脖子,轻轻张开嘴,任由杨琳用湿润的舌尖把她干裂的嘴唇润湿——嘴唇上的裂口沾到杨琳的唾液时,她觉得有些疼,但是她没动。

上嘴唇被杨琳的两片嘴唇含住了,然后是下嘴唇。接着,杨琳把头稍稍侧过来了一点,把舌头伸到她嘴里了。

她尝到了琳子嘴里那熟悉的香烟味道——每次琳子熬夜准备方案的时候,都会抽烟,然后她的嘴里和手指上都会有这种烟草的味道——熟悉了,就喜欢上,然后就上瘾。

“几点了?”亲吻的间隙,她问。

“四点,天还没亮。”杨琳的吻很贪婪,似乎不想她说太多话。

舌头被杨琳的舌头缠住的时候,沈默儿忽然想抱她,于是用双手在床垫上一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双腿与床垫位置的轻微改变,带来的却是钻心的疼痛。

她禁不住颤抖,紧紧皱着眉,用力去吻琳子炽热的嘴唇。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前和鼻翼渗出来,她不让自己叫出声音,但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声。

“很疼吧?要不要打止痛针?”杨琳松开嘴,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问。

沈默儿摇了摇头。

当然不用,这疼痛她盼了太久了,“琳子,我睡了多久?你熬夜了?”她问着,还是放弃了坐起来的尝试。

她感觉杨琳的额头是冰凉的,她知道,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额头太烫了。

“差不多吧。”杨琳咧开嘴笑,“好忙的一晚上,好多事情要安排,没时间睡觉了。就像罗大佑的歌里唱的,总是到考试前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念 ,我感觉自己都像是回到考研之前的时候了。瑜伽馆,啦啦队,这里,永恒的美,捐献协议,手术的档案,研究的资料……”她叹了口气,有些夸张地抓了抓头发。

沈默儿感觉自己的心颤了颤,她当然知道杨琳所说的这些工作是什么意思,“琳子,关于这个手术的东西,你打算……”

“我打好包了,会统一处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在实验记录里写下最后一句话才行。”杨琳笑着,向后退了两步,站在病床的床头,朝她歪了歪头,“现在要不要试试,我扶着你?”说着,她把双手伸过来。

这让沈默儿忽然有点害怕了,但她用力地甩了甩头,把那一点点的恐惧甩出去。

“琳子,让我自己来,我能行……”她终于对杨琳摇了摇头,挤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

“嗯,加油,你知道,我永远在你身后……或者眼前。”杨琳笑着点了点头。

一寸,一寸,再一寸。

沈默儿咬着牙,颤抖着坐起身来,开始一点点调整臀部的角度。只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双腿从床沿垂下来的时候,她的浑身就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她双腿和双脚的皮肤因为许久不见阳光,显得分外白皙,只是少了几分血色。脚掌与地板甫一接触,就像踩在了刀刃上。但是,地板的质感还是透过那些依然脆弱敏感的神经传到她的脑子里。

“好怀念的感觉,”她想,“还有,原来童话里说的是真的。”

其实沈默儿知道那不是什么魔法或者诅咒,杨琳对她讲过的,重见光明的盲人见到一点点光亮眼睛也会痛。与下肢感觉久违的她,一旦恢复,这个是在所难免的代价——她咬着牙忍住,开始把重心一点点移到脚上。

她听见杨琳的紧张的呼吸声,但她没去看,只是低着头,努力地一点点转移重心,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久坐的双腿一点点站直,看着那双曾经圆润而充满活力的,现在却苍白到皮肤显得有些透明的脚一点点承受起她全身的重量,看着脚上那一根根青色的血管一根根凸起来。

然后,臀部与床垫接触的痛感一下子消失了。

沈默儿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地狂跳,几乎要跳出来。

汗出来了,眼泪也出来了。

她没敢往前走,觉得身体仿佛一颗摇摇晃晃的树,她挥舞着手臂,尽力寻找着那个平衡点。

然后,好半晌,她终于站住了,就这样赤裸裸地,站立在地上了。

她疼痛,她摇摆,她大笑,她啜泣,她尖叫。

“真的好疼……但是……真的……琳子,琳子,琳子!你看,我能站起来了,我真的能站立来了……梦菡,你在哪?你看,我……”

“她先走了,她把你交给我了……不过,沈默儿你做到了,她知道的话……”她听见杨琳的声音。

沈默儿从来没听过杨琳用这种声音说话——鼻音浓重,断断续续,颤抖而怪异。于是她转过头,惊讶地看到这个一直露着小虎牙笑嘻嘻的健美女人,竟然大大地咧开嘴,开始孩子似的放肆地哭了。

那个瓶子正攥在杨琳的手里,里面是谢雪和孙峥的眼睛,也在哭,也在笑,也在看着她。

沈默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能她是想去拿那个瓶子,也可能她是想去抱对面孩子似哇哇大哭的琳子。总之,她张开双臂,向着杨琳的方向,迈了一步。

然而仅仅是这一步,就把她费尽力气保持的平衡一下子打破了。

跌下去的时候,沈默儿把眼睛闭上了。

她以为这一跤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她听到重重地“咚”的一声,但是并不是很疼,只是好像压到了什么。

这让她怀疑自己刚刚接好的神经又坏掉了,但是,她分明感觉到身体下传来的温度。

“说过了,我会永远在你身后的……或者身下,哈哈。”那是杨琳的声音,闷闷的,边哭边笑,“如果还有时间,我要拉着你你去跑步,增肌减脂。”

沈默儿感觉手里被杨琳塞了什么东西,她知道,那是装着谢雪和孙峥的瓶子。

——她们也在陪我哭,她们也在陪我笑,是吗?

杨琳亲上来的时候,沈默儿第一次把腿抬起来,让她的手插到自己两腿间了。她知道现在她们两个人正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搅在一起,仿佛巴巴爸爸 里把自己柔软的身体缠在一起的两姐妹——或者是两兄弟,她记不清了。

——谢小雪,你这家伙,你看到我们这个狼狈样子,会笑到肚痛吧。

她想。

可是,她听到真有人笑了,当然不是在瓶子里,而是在门口。不单是笑,还有哭。

“琳子,有人……”她拍了拍杨琳的肩头,然后回头,看到门口正掩着口扶着门框缓缓跪下去的女孩——长头发,蓝色的美瞳,但是没有穿她招牌的工装背心,却穿了一条裁剪精致的黑白相间的鱼尾连衣裙——领口开得有些深的领口,有碎钻镶成的横卧69形状的巨蟹座符号。

她身后,跟着那个一直陪着她的平头小伙子。

“菲儿?”她诧异。

“小美人鱼,我来送你一件礼物。”菲儿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

司徒冰冰

“喂,郭梦北你别哭了。”看着身边醉醺醺的,不停抽泣的小北,司徒冰冰有点手足无措。

“大傻牛,用你管我!”小北的脸红红的,长长地擤了把鼻涕,又抽泣了一声,“你要对我负责任。是你把我弄哭的。”

这两句前后矛盾的话让司徒冰冰觉得头皮很痒,她重重地抓了抓,然后有些愤愤地在地上那具男人尸体上踹了两脚,“求求你啦小姑奶奶,你是不是要我把心现在挖给你。”

“司徒冰冰,大傻牛,大混蛋。”小北哭得更厉害了。

司徒冰冰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她一把抓起了那把切香肠的刀,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胸口扎下去。

小北却把手迎着她的刀尖伸过来,她急忙把刀转向旁边,但是,还是把小北的手掌划了一条不大的口子。

但是这次小北却笑了。

“郭梦北你疯了!”司徒冰冰有些歇斯底里,狠狠地把刀甩飞了。

“真好玩,真好玩,哈哈!”小北的脸涨得通红,然后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摸在冰冰的脸上。新鲜的血涂在冰冰的脸颊上。小北开始咯咯咯地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司徒冰冰,谢谢你。”好久,她似乎笑够了,就这样把脸贴到冰冰高挺的胸脯上,“大傻牛,你的礼物让我太开心了,所以我才哭的。所以,你说要为我剖心,我就更要哭了。”

“可惜,刚知道怎么让你开心,我们就要……”司徒冰冰搂住了这个瘦瘦的女孩子,开始用手捋她的长头发——她总是喜欢这样搂着小北捋她的头发。

“不可惜啊,蛮喜欢,老公,”小北的声音更哑了,“我懒得动了,你抱我上车去,这里的斯坦威虽然好,但是血腥味太重了,我想水边的那台钢琴了。”

“嗯,我现在就带你去。”司徒冰冰弯下腰,一下子把小北的身体抱起来了。

小北笑着,勾住了冰冰的脖子。闻着小北口鼻之间的烟酒气味,司徒冰冰忽然有些想哭。

“开门时小心点,门口有人。”小北哑哑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就靠着冰冰的胸睡着了。

司徒冰冰愣了愣,打开门时,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只狰狞的长腿大蜘蛛——她其实最怕蜘蛛和多脚的虫子了。

当然现在门口的并不是蜘蛛,而是那个面沉似水的黑皮肤女人。

那是蒋宁。

“我又杀人了,在里面。”司徒冰冰向蒋宁挺了挺胸,“和昨晚的事情算在一起,数罪并罚,你可以现在把我抓起来,或者直接枪毙了我。但是,和小北没关系。”

“走。”这个黑皮肤的女人面沉似水。

“那……今天中午,来小蝶在郊外的别墅找我,我会给你个交待。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司徒冰冰没想到蒋宁这么说,她说着,脸有点红,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嗯,走。”蒋宁只是比刚刚多说了一个字,抬起手指了指门口那辆加长林肯。

“谢了,可是,为什么?”出门的时候,冰冰还是忍不住问。

“这点时间,好好陪她。”蒋宁的厚嘴唇里只吐出着八个字,没在多说话,闪身进门,重重地把房门关上了。

“怪人。”司徒冰冰咕哝了一声。

“司徒冰冰,一会……我要你……和我做爱,好想要……”小北蜷在冰冰怀里,似醒非醒地咕哝了一声。

李索菲

菲儿没想到这里的门没有关,更没有想到会撞见杨琳和默儿缠在一起的尴尬样子——她猜,她们两个本来是要做爱的。

这是一副很狼狈的样子,两个女人肤色不同的下半身几乎缠在一起,相互纠缠扭动着,似乎谁也爬不起来。

菲儿她知道她不该笑,但她还是笑了——她想起来,自从那天被周茗茗叫起来到现在,这可能是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或许也是她长大之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杨琳和默儿,奇异公主和美人鱼,等等,等一下,美人鱼?!

菲儿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蓝色的美瞳让她的眼睛很疼,但她还是看清了——那条美人鱼的腿在动。虽然很费力,但的确是在意识的支配下在动。

真的在动!

——茗茗姐,你看见了吗?

菲儿在心里说,然后她哭了。

她知道陆凯在旁边——他一直在旁边的,那又怎么样,他是个可靠的男人,而且,不该再瞒着他什么了。

毕竟,只要她需要,他就一直陪着她,默默地。就像今天,他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把身上这条裙子彻底完成。

“菲儿?”她听见地上的沈默儿诧异的声音,于是她用力抹了抹眼睛里的泪水。

“小美人鱼,我来送你一件礼物。”她说着,忽然觉得眼睛好疼,索性把美瞳镜片摘下来随手扔掉了。然后,她走进来,在地上缠绕在一起的两个身体的目光里,轻轻转了个圈。

“我连夜做给你的,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是。喜欢吗?”她问,声音有点发颤,“看来,正好赶得及。”

“你摘了美瞳我才发现,你和默儿真太像了。”杨琳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把身体从默儿下面抽出来,轻轻扶着默儿起身——两个人都是几乎赤裸着的。

那个平头男生别过头,抓了条被单递过来,杨琳似乎考虑了一下,又朝默儿看了一眼,终于摇了摇头。

“Lucas,其实没事的,”菲儿眨了眨眼睛,把身体轻轻往男人身体上靠了靠——她听到他的心跳很快,她知道他硬了,还有,她知道他并不喜欢这样,“我忽然想起我那个袋子忘在车里了,要不你帮我拿来?”

她轻轻地说着,看着陆凯朝自己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有点感激,然后便如逢大赦般退出去。

“他是个好男人,我有点任性了。”杨琳说着,看了看默儿,“默儿,不能不说,男人运方面,菲儿比你好多了。”

“他叫陆凯,我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在我店里帮我,其实也一直追在我……静下来想想,他一直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一直不知道珍惜……其实也他应该看看这个奇迹的,”菲儿苦笑着,把眼光转回到默儿的腿上,“美人鱼,你的腿……这是个奇迹,有了腿的小美人鱼……这可不是童话里,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看到的……我好……好开心。”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更多的眼泪流出来,从她下巴上滴下来,把她身上的黑色鱼尾裙的胸口打湿了。

“对不起,美人鱼,没有模特儿,所以我就自己穿给你看了。”她对默儿说,“不光是脸,上次……”她顿了顿,咬了咬嘴唇,“陪茗茗来的时候,其实我就发现了,咱们连身材都很像,只是你比我的胸稍微大一点,所以,你穿上会更好看。

“菲儿,谢谢你。”沈默儿轻轻地说,她已经被杨琳扶着坐起来。她伸出手,把菲儿的手拉住,看那纤细的手指,洁白,却有茧,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还在。

“其实我蛮笨的,又娇气,长不大,除了做个大小姐小公主,陪着那些豪门公子出双入对骑马唱歌纸醉金迷,甚至自己当马让他们骑,然后换他们捧场,为了我姐夫,也顺便把自己设计的那些穿不出的衣服捧上天之外,真的没做什么,更不能像大家一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帮你什么,甚至……”菲儿迟疑了一下,终于把话说下去,“开始,我还很戒备你们,你知道,姐夫……”

“菲儿,”沈默儿轻轻地开口,把她的话拦下来,“他是他,你是你,从前的聂远和陈晓静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善也好,恶也好,老天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管你怎么说自己,其实,我能看清楚你的心的……谢谢你。”

——姐夫,你能看到这些的话,会想什么?

看着默儿那双清澈的眼睛,菲儿忽然这么想。而且,她忽然想明白了,原来自己想做的,可能也是在替那个人做一点事,只是……

她忽然有点愧疚,忽然不想再想这些,忽然有点急迫地想抓紧时间把后面的礼物也送出去——于是她把手绕到背后,把拉链拉开了。

然后,她开始轻轻地,仔细地把自己洁白乳瓷的赤裸身体从里面剥出来。

“菲儿,我刚才摔了一跤,现在……站不起来了……”沈默儿的声音有点迟疑,“你能不能等等……或许……天亮的时候……”

“会和童话里那样吗?我好想看,虽然我更希望是动画里的happy ending ……但是,我没多少时间了。”菲儿边说,边把那条连衣裙仔细地搭载椅背上。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响起来,她转过身,就这样赤裸裸地对着这个愣在那里的平头男人,然后伸手把他手里的纸袋子抢过来了。

那个男人又把头转开,退到门外了。

“现在,什么也不用做,想做爱,你们就快点做爱吧,我不想当电灯泡。”穿上她的红内衣的时候,菲儿说。她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于是只能边努力地咧开嘴笑,边快速的把话说完,“所以,小美人鱼,不管什么时候,你穿上了,就拍张照片发给我。而且,除了我,茗茗姐,甚至小绿姐欢姐,还有小蝶,大家都看得到。”

说着,她穿上了牛仔裤。把那件红色的工装背心拿出来时,她在袋子里摸到了一个小盒子,于是随手拿出来看——那是个随身的隐形眼镜盒子——她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真的没时间了,我要走了。”菲儿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起来,瞳孔是乌黑的,眼泪仿佛那件衣服胸前的那一颗颗小钻石,“为了赶工,我几乎一天没吃饭了,所以答应了Lucas陪他吃小龙虾去……嗯,还是穿自己的衣服最舒服,果然,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说着,她朝屋子里还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摇了摇手,用力一把抹干了眼泪,朝那两个依然赤裸着的女人笑了笑,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那个装着新的蓝色美瞳的小盒子也被她留在那扇门后面了。

陆凯

陆凯始终觉得有着乌溜溜眼瞳的Sophia才是最好看了,比蓝色眼睛的她还好看很多。

还有,他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因为Sophia笑了,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从没见到过Sophia笑得这么开心——他看着她剥小龙虾,开始戴着手套后来干脆把手套扔了,赤手空拳地上阵,剥完之后再大喇喇地吮手指;他看着她喝啤酒,喝到酒顺着嘴角留下来把她的发梢都沾湿了,然后说自己要去尿尿否则膀胱都会憋爆掉;他看着她擦汗,用错了那条曾经擦过手的毛巾所以弄得小脸上满是红油还辣辣的所以她骂了句卧槽;他看着她打盹,歪在红色路虎极光的副驾驶上,小脸红扑扑的——从前他开车,她始终是坐后排的。

当然,他也喝酒了,今天他忽然觉得菲儿有那样一个姐夫其实蛮不错的,因为起码今天他可以陪她喝个痛快然后不用担心酒驾被警察抓。

——Sophia,就算我喝了再多的酒,也能把你平安送到家的。只是,你回家了,这一天就结束了。明天你醒了,是不是一切就都回到原来的样子。

探过身去给Sophia绑上安全带的时候,陆凯想,那个时候他几乎可以闻到她的呼吸。

他忽然好想喊她一声菲儿,不是Sophia,李总,李索菲女士或者菲儿小姐。

可是,不可能的,只有和她足够亲近的人或者她的长辈才能这么叫她的。

——陆凯,你醉了,好好开车,好好做你的Lucas。

他想着,忽然觉得有点烦躁,他把车窗放下来一点点,吸了两口外面的冷空气,然后把车从匝道拐下去——菲儿别墅的外面,是一条林荫道。

他现在好想抽烟。但是不能在菲儿车里抽——等到她回家之后吧,看着她上床睡下了再说。

——人要学会知足,陆凯。

他对自己说。

“停车!”菲儿的声音把他的神游拉回来,很轻却很坚决。他一愣,没有反应出原因,却已经本能地按她的话去做——这点,他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强势和颐指气使,还有她总是突如其来的新想法。

没了这些,她也不是她了。

“Sophia……”车停稳时,他开口,想问她下一步的安排,却被她打断了,“叫我菲儿。”

他愣住,本来他想把车窗关上的,但是他的手也僵住了。

“陆凯,这不是在上班,现在你也别拿我当你老板,或者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菲儿的声音很轻却不容质疑,那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看,“我没喝多,陆凯,今天,叫我菲儿。”

“嗯,好。”他点头,适应了一下,才开口,“菲儿,你该休息了,我送你回家吧。”

路灯的光有些昏暗,他望着身边的女孩如水的长发和肩头手臂如雪的肌肤,看着她少见的,没有戴蓝色美瞳的深邃的眸子,声音很轻很柔和。

“我问你件事,你真心回答我。”菲儿的眼睛闪着光,目光咄咄逼人,“陆凯,你爱我吗?”

陆凯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不知道这个小公主想干什么,但是,他不想骗人,也不会。

“嗯。”于是他用力地点头,脸很烫也很涨,不只是啤酒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脸是红色的。

“嗯代表什么?”果然,菲儿追问,目光里的压力似乎更重了。

“我爱你。”声音很低,有些局促有些含混。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师教育的小学生。

“大声点,我听不清楚。”菲儿的声音高了八度。

“我~爱~你~”三个字,他鼓起了不少勇气才喊出来。

“你爱谁?”女孩不依不饶,声音稍稍有些发颤。

“李~索~菲~。”一字一顿,四野俱寂,声音显得分外清楚。

“真的?即便你知道我总是和那些富家公子商贾名人出双入对,即便你总是开车把我送到他们床上然后在隔壁听我叫床,即便你知道我这个小姨子一直偷偷喜欢自己的姐夫,即便我是人尽可夫的翘臀Sophia,坏脾气小公主,你也一样爱我?”菲儿的声音有些尖锐,仿佛一挺小小的机关枪,他从没听过她这样说话。

但是,他觉得他血管里的酒精让他开始冲动了,于是他用力地看向菲儿的眼睛。

“菲儿你住口,你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他的声音大起来,“而且,你是什么样的都不要紧,我喜欢你好久了。”

“你敢发誓?说假话的话让你陆凯全家不得好死!”

“我当然敢,我发……”他把右手举起来,欲待开口说出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女孩的唇却火热地贴上来,一下子把他的嘴堵住了。

他怔住,片刻之间,他便被这个女人融化掉了。

他探过身子,闭起眼睛,拥住菲儿的身体,用自己的舌头与她的舌头交缠,用力的,激烈地深吻。他把一只手勾在菲儿背上,另一只手在她的鬓发脸颊热烈而温存的抚摸。

她的呼吸很热,然后,她离开了。

走下车,绕过来把他也拉下车。

他以为这是结束了,可菲儿却拉开了这辆红色的左后门,把他推进去,然后她自己也进来了。

陆凯觉得现在的菲儿一下子变成了一条赤红色的美女蛇,她又开始吻他了,而她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腰间。

裤带被菲儿解开的时候,陆凯想要松口拦阻,但却始终羁绊于这个他期待已久的来自她的吻——女孩探进去抚摸的手很光滑,有些凉。

那手抚过他胸前,他觉得乳头麻酥酥地,受宠若惊地立正。

那手又滑到他脐下,胯下的那个小东西蓬勃得有些迫不及待。

“菲儿……”冲天而起的东西被女孩温润的手掌拥抱的时候,他终于挣脱了她的唇,挣扎着阻拦,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女孩上身洁白的皮肤——那件红色工装背心不知何时已经脱掉,剩下的只是妖艳的火红色文胸。

“你……”他还想说什么,女孩的唇却已经沿着他解开的衣扣从胸前一路舔吻下去,身体的某部分被她深深含住的时候,他觉得一阵头晕,发出一声短暂的哀鸣。

菲儿的舌功似乎不太好,陆凯记得他看过的一些黄色故事里讲,只有口技不好的女人才会在口交不小心用牙碰到男人的东西——他其实不知道,他没碰过女人,从前他所有的射精都是他家五姑娘给他服务的。

他的东西很长。菲儿似乎在尽力地把这个家伙往喉咙里送,但是,她终于失败了,满面不甘地让他滑出了自己的嘴,然后开始涕泪交流地干呕。

“陆凯,我不行了,给我吧。你要前面还是后面?只有一次机会的。”菲儿抹了抹嘴,另一只手仍然握着他的男根,表情狼狈之中却又有点狡黠,“他们都说Sophia的翘臀很紧的,要不要试试?”

“前面。”他想都没想,“菲儿,我想你给我生孩子。”

他感觉菲儿握着他下体的手开始用力,越来越快,而她的已经把上身贴过来,又开始吻他了。

“陆凯,今晚,菲儿是你的,全是你的。”她的声音在颤,她的嘴唇在颤,她的全身似乎都在颤——陆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把女孩红色胸罩的背钩解开了。

那对洁白的乳房鲜活地跳蹦出来,他不是没看见过,但是从来不敢像今天一样毫无顾忌的欣赏、把玩和亲吻,直到这个平常强势得有些蛮横的女孩开始婉转娇啼花枝颤抖满面含羞,他才拉起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彼此上身赤裸的皮肤饥渴地相贴。

“陆凯,进来,做的时候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菲儿仰卧在车后座上,把腿分开,然后双脚一蹬,把脚上的凉鞋踢飞了——他忽然觉得菲儿的表情很紧张,但他没有多想,就把身体压进去了。

似乎有很多腕足一下子吸住了他,引导他向前,直到遇上了一点点阻拦,但是他还是没有多想,本能地往前一顶。

那一刹那,陆凯忽然觉得后背疼,他猜是菲儿的指甲,但是他没管,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毕竟,他想要她太久了。

他开始冲锋,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让这个有着秀美脸庞和魔鬼身材的女孩呻吟悲啼,颤抖抽搐。他边爱她,边帮她把眼泪和汗抹下去,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他们接吻了。

舌头缠在一起的时候,他顶在菲儿的最深处,射了。

菲儿的身体始终在颤,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疼,或者舒服。

两个身体就这样紧贴在一起温存了好久,直到他那个软掉的小东西被菲儿紧窄的阴道挤出来,陆凯才抽身。

然后,他看见了菲儿下身那一片鲜红的处子血。

“菲儿,难道,你……”

他彻底呆住了,而菲儿却只是笑,轻轻偎在他怀里,眼角有泪,声音颤抖而虚弱,“我一直把自己想留给我爱的人,之前,虽然我看起来疯,虽然我被搞得时常会泻肚子,但是,所有人都只插过Sophia的后庭,那个原本应该用来拉屎的脏地方……其实,没人碰过我的,陆凯,我的身子是干净的,第一次,真的好疼,不过感觉很好……谢谢你。”

说着,她哭了。

“对不起……”他紧紧把她拥在怀里,“菲儿,你是我的了,谢谢你,我不会辜负你……”

“你一直对我很好,是我该谢谢你,而且,这份礼物我早该给你的。”菲儿的嘴唇有些苍白,鲜红的部分是咬出的血,“陆凯,我是你的了,现在我有些倦,这样抱着我睡一下。”

“嗯。”陆凯点头,就这样把菲儿的身体搂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睑合上。他开始一根根数菲儿的长睫毛,没数完,他的眼皮也合上了。

心愿得偿的人往往容易睡着,何况是个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又喝了好多啤酒,而且刚射过的男人。

这一觉,好香,好甜,他梦见自己穿着礼服,菲儿在他对面,穿着雪白的婚纱。

所以,他不知道菲儿在听见他的微微鼾声之后就抽身出来了。

所以,他不知道菲儿从他的口袋偷了烟出来,咳嗽着一支一支在他身边用力地抽。

所以,他不知道菲儿抽完他的一整盒烟之后,笑着在他身边打开手机,在摄像头前面签了一份叫做遗嘱的文件。

当然,他也不知道菲儿在遗嘱里,把自己的公司,品牌,房产,还有这辆路虎,一切一切,都给了他。

在陆凯在车里醒过来时,他唯一看到的会是菲儿留在车上的手机和别墅钥匙,还有一张字条,告诉他自己和红蝶有个应酬所以打车先走了,让他在自己别墅里睡到酒醒然后等她回来吃晚饭。

嗯,还有,他永远不会听到菲儿在下车离开之前,吻着他的额头对他说的告别的话:

“陆凯,你是个好人,很有才华也很能干,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始终不爱你,我爱的是我姐夫。虽然不应该,虽然我知道了他做了很多坏事,但是没法改变。现在我要走了,能给你的,除了我的初夜——本来我打算留给姐夫的,可笑吧?陆凯,别怪我,我也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了。天下比我好的女孩很多,希望你忘记我忘记得快些。至于剩下的,来世吧。”

不知道,所以快乐。

陆凯倒在红色路虎的车后座上,脸上带着笑,微微有一点口水流出来。

天边,浮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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