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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浪漫曲,2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7970 ℃

8.1 梦乡 The Dream

阿凯

看到那个马背上的女人时,阿凯推了推眼镜,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做了许多年的交警,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在这趟被高架桥影子覆盖的路上走了不知多少趟。他曾经听上级说过,这条路上偶尔会有个骑马的长发美女,如果碰上了要少管闲事,因为那女人不但是这里最大的餐饮娱乐连锁的总裁,而且,更是那个连市里,甚至中央都要敬他几分的大老板聂远的女人之一。

阿凯记得那女人叫做孟爽。他甚至看过这个女人骑马的照片,很高很瘦很漂亮,长头发盘起来,还有两条长得出奇的腿——他不止一次脑补过这个霸道总裁似的女人被聂老板骑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当然每次脑补过后就硬了,然后就会去撸一发——当然他每次“脑补”都很小心,没让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撞见过。

只是今天看到真人真马的时候,阿凯忽然觉得那照片有些不对——这女人的皮肤比照片上更白,肌肉更结实一些,穿着黑色的吊带衫,似乎是伏在马上,双手抱着马的脖子,长头发是披散开垂下来的,几乎和那匹马的黑色鬃毛混在一起。

只不过那长头发不是黑的,而是染了一点红棕色。

——她在干什么?在吻那匹马的脖子吗?还有,她那两条穿着黑色长靴的大长腿,为什么没踩在马镫里,而是向后面盘起来?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不住挺动的,是个……赤条条的男人?

——操!要不是我在做梦,要不就是她疯了。

阿凯觉得自己呼吸很快,他吞了口口水,不自主地开始用力蹬着脚下的车,追上去。

他看到了女人一下子伸直的腿,她的黑色长靴子、红色鞋底和高高的鞋跟,还有那两条腿中间荡着的长长的马尾巴。他几乎能听见那女人的呻吟,声音很长,也很放肆,高亢而嘶哑。

“给我吧……射吧……射吧……”

阿凯觉得自己涨得很难受,甚至连车都蹬不动了。

马开始跑起来,女人从马上坐起来,而那个男人似乎软在了她身后,头搭在她肩上,身体软软地伏在她背上,却没有倒下去或者滑下马来——他的四肢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在了马镫和马鞍上。

“喂!孟爽!你给我站住!”这个戴眼镜的警察稳了稳心思,开始用力蹬车。

“喂,你是喊我吗?”女人回过头朝他笑,挑起粗粗的眉毛,“我上街溜溜我的宠物,关你啥事?还是……你吃醋了?”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两条长腿踩到了马镫里。

“不是……那个……你……我……他……总之你给我停下来!”

“想上我?”她的声音拉得长长的,“抱歉,我发过誓这辈子不和任何男人做了,所以你是没机会……不过说起来,今天是本小姐重要的日子呢……这样吧。”她又停了停,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小警察,今天你如果你追上了我,我就给你口交。”她说着,放肆地笑起来,两条长腿夹了夹马镫,抖了抖手里的缰绳,“Goku,走!”

“我操!”阿凯骂了一句,开始伏下身拼命加速,“明明看你刚被那家伙插了。”

“我只说不和男人,没说不和畜生。”女人侧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追上来的大头男人,嘴角却向上扬起来——从这个角度,阿凯似乎看到这个穿着黑色吊带的长腿女人的下半身居然是赤裸的。

“停……停下……我……追上你了……”他喘着。

“好啊。”女人轻笑。

阿凯没看清她是怎么下马的,他只知道下一秒,自己的车把就被这个高个子女人捏住了。

那匹黑马踱到了街角,不耐烦地喷着粗气甩着鬃毛,似乎很讨厌依然趴在背上的那个赤裸裸黏糊糊的雄性生物。

同样,阿凯也不知道自己的裤子是怎么被她脱掉的——这个白皮肤的女人就那么放肆地在街灯下跪在他面前,把他早硬起来的东西握住,再把自己的长头发拢到一边,伏下身扬起头,先含住他的蛋蛋,再湿淋淋地一路舔上去。含住龟头的时候,她早把他的包皮翻翻起来了。

“好吃……好吃……”她的另一只手探在了胯间,自得其乐。

“孟爽……你他妈的,真……”阿凯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他按住了女人的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女人背上的伤痕,还有她脖颈上夺目的红色珊瑚配饰。

他开始痉挛,然后控制不住地射在女人嘴里。

“我不姓孟,我姓宋。I’m just a bitch,你可以叫我Miss H,或者……马语者。傻小子。”女人心满意足地把满嘴的白浆咽下去,“不过,真的蛮爽的,谢了。让他睡会吧,Goku。”

阿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在做梦了。

然后,他听见一声马嘶,转头看时,就看到了黑色大马蹄子上的蹄铁。

H(马语者)

起身,收拾好,把红棕色长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再把两个男人——穿衣服的和没穿衣服的——用一副玫瑰金手铐在一起,再把一封折好的信塞在那个大头小警察手里。

做完这一切,女人弯下腰,扶正了阿凯的黑框眼镜,把嘴唇印在这个昏倒的男人头上的马蹄印上,然后便转身,翻身上马。

没错,她的下身除了那一从郁郁葱葱的黑森林,其余什么也没穿。

“I,我会追上你们的,等着我!Goku,加油!”

她说着,一抖缰绳。

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终于翻开四蹄跑起来了。

曲凡

漆黑的山路上,那辆喷着奇怪图案的金色考斯特开得又快又稳。

这当然不是曲凡第一次开这趟路,所以她熟悉得甚至可以不用眼睛看路。

——车上的这些新乘客比这条路有意思多了。

江馨月的脸庞贴在车窗玻璃上,长长的睫毛垂着,眉毛时而蹙起来,时而展开。

童晓芳坐在她身边,轻轻地以手支颐,似乎身体里的那些酒还没有完全代谢掉。

伍凌自己坐了一个单独的座位,她似乎是睡得最舒服的,甚至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灰色的颈枕。

孙莉倚在后座的角落里,长辫子垂下来,手紧紧抓着胸前那枚金色的胸针。

她旁边,Amy半躺在后排的椅子上,手里抱着她那把黑鞘的长刀,如果不是她轻轻起伏的高挺胸脯,几乎会让人以为她又死掉了一次。

谢一岚,那个最后才上车的短发女孩子,从上车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她的那双大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得让人有些害怕——但好在现在她是阖着眼睛的。她的双肩背放在座椅下面,把身体斜斜靠在车壁和椅背的夹角里,脚踏在座椅上,双腿蜷起来,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

甚至,连副驾驶位置上的何静也睡了——这个夜里,谁也不知道这个头上烫了香疤的女人到底碰没碰过男人,所看到的,要么是她默默地盘坐,合掌诵经,要么就是她解开衣服,在众目睽睽下旁若无人地自慰。似乎每死一个人,她便用手指会让自己高潮一次——她似乎说她自己不想睡觉的,睡觉了就会做噩梦。

可是曲凡知道,这一夜,她太累了。

她们都太累了。

驾驶位上,曲凡终于张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仿佛一只慵懒的大猫。

当然,她知道,除了她之外,也还有两个人没有睡着。不过,她没有刻意地去听她们的交谈。

曲凡知道,这个时间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而她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爽

“梦,这一切真像一场梦,不是吗?”

孟爽蹙着细细的眉,把两条长腿交叠起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看着身边面对她着的那个长发遮脸的黄裙子明艳女人,“刚才你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一下子睡了这么久?就和现在让她们睡下去一样?”她说着,指了指周围。

“她们是太累了而已,刚才你也是……我没想到你见到我时会一下子哭得崩溃掉。”高梦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吁了口气,用手拢着垂在她半边脸的长头发,却没有把它们拨开,“孟爽,对不起。”

她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明明是我杀了……”孟爽冲口说了这半句话,便一下子止住。

车里一下子如死般寂静,好半天,两个人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她走的时候,有想起来些什么吗?”再开口时,高梦的声音有点虚弱。

“她弥留时,似乎认出我了,嘴里还一直在念那阙词。”孟爽的声音有些僵硬,“她写给你的那阙。我觉得,她走的时候是明明白白的。”

“孟爽,谢谢你。”高梦的眼睛有些发红。

“真的谢谢我的话,就帮个忙,亲手杀了我,好吗?”孟爽苦笑,指了指脚下躺着的那把斧子,“高梦,咱们两个,恩恩怨怨这许多年,也该了结了,由你来,再合适不过了。”

高梦

“是啊,她说的没错。”

前排坐上,一直沉睡的何静忽然开口,还是那清冽的嗓音,但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邪魅,“还等什么?这不就是她想要的?高梦,亲爱的Cleopatra,想想你的妹妹,想想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高梦怔了怔,抬起头,看着从副驾驶上转过头来的何静——月光透过车窗,照在她光亮的头皮上,还是那副姣好的清丽面容,只是眼角和嘴角微微上翘——她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胸前的衣服里,鼻翼在快速地舒张着,声音拖得很长,夹杂着有些放浪的呻吟。

“而且,她来这里,坐上这辆车,本来就是去死的,对吗?……嗯……孟爽,为什么不把你的脖子露出来?你把头发盘得这么好,把脖子露出来,不就是为了……?”

“为了……斧劈……”孟爽怔怔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对,又似乎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她却终于不由自主地伏下身,把头枕在了发动机盖上,闭上眼睛,把修长的脖子开始用力地前伸。

“斧劈两半……一命休……“她念叨着,和何静魅惑的声音几乎同步,“高梦……来吧,来吧,拿吧斧子……就在那里……拿起来……哪里来……”

高梦瞪圆了她露出的那只眼睛,呆呆地看着脚下那把明晃晃的斧头。

她不是第一次见这把斧头,走进孟爽的淋浴间时,她就看见这把斧头了。

这是孟爽自己给自己准备的。

“茉莉……我……”高梦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但是手却已经摸到了头柄上。

“拿着……让人家看着……人家已经湿了……人家……最喜欢在这样的场景里面……高潮了……嗯……”何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盯着高梦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高梦终于用双手把那把斧头握紧,然后举起来,明晃晃的斧刃对着孟爽修长的脖子。她觉得脑子里有点乱,但是她清晰地觉得,现在她唯一应该做,也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面前这修长的脖颈一斧劈断。

“还有,不要叫人家茉莉,人家的名字……是乐雅,Rajah。”何静说,“现在,别让你的朋友等太久,做吧!”

“噗!”

斧子落下,一声闷响。

童晓芳

洁白的冰面,艳红的血。

——冰上那颗孤零零的女人头颅,是谁的?

童晓芳拼命地蹬着冰面往前滑,却好像永远也接近不了。

——妈妈,是你吗?你见到我时,会把我认作董姨吗?对不起,我当时不懂你讲给我听的那个故事。

——或者,你是董姨?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头在我手里笑的样子。知道吗?从换上你的脸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是你的女儿了。

——可是,现在,你的女儿,你们的女儿,也要去死了。

那个黑色的,背着双肩背的黑色小人从她身上滑落下来,躺在冰面上朝她笑。

童晓芳忽然觉得好累,她索性一下子跪坐在了冰面上——膝盖在冰冷的冰面上滑出好远,冷,也疼,冰刀的尾端顶在屁股上,很不舒服,但是她懒得动。

那颗女人的头颅似乎就在她的不远处,侧躺着,看着她,似笑非笑。头颅下面的那滩血,慢慢在冰上扩散开去,把童晓芳的膝头都染红了。

那张脸有些模糊起来,似乎不是东方丽霞,也不是董云。

——你是谁?

——小耘吗?你穿上你设计的那身美丽的衣服了?你知道那代价是什么吗?你会变成小绿的样子啊!

——小绿?是你?那十二个畜生给你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的头发变回黑色了?你不是吕绿,你是吕律?

——绿头发的你和黑头发的你,到底谁是快乐的?

——或者,你们都不快乐?是吗?一直都不快乐,对吧?

——所以霞儿才把她的小黑人给你的?

那颗头颅的眼睛眨了一下,终于,她笑了。

——霞儿,原来是你!

童晓芳伸出手,这次,她摸到霞儿的脸了——皮肤温润而冰冷,就如同她给她系上那条丝巾的时候一样。

“芳,谢谢你,记得,你要做的只是你自己而已,还有,你一定要幸福。”霞儿开口——眼神鲜活,鼻翼微张,嘴唇在笑,明明该失血的脸颊却红艳的如同晚霞。

“小傻瓜。”童晓芳笑了,眼泪却打在了霞儿的脸上,“你呢?你幸福吗?”

“这是我想要的,谢谢你让我完完整整的,你也要,我的冰雪女王。”霞儿眨着眼睛,“去目的地吧,有我给你的惊喜。”

她说着,忽然飞散开,变成一群忽闪着翅膀的红蝴蝶,就仿佛她脖子上那块艳红的瘢痕。

……

星月之光下面,蜷缩在座椅上的沉睡童晓芳低低地呓语了两声。

她没听见何静——或者说是乐雅——的声音,没有看见伏下身去脖子伸长的孟爽和对着孟爽举起斧头的高梦,更不知道驾驶位上的曲凡是怎样边开车边一记手刀把何静打昏的。

甚至,连高梦手中那把斧子落在她脚下,差点切掉了她的高跟鞋的鞋尖她都浑然不觉。

她只是沉浸在她的梦里——那个血腥却不可怕,甚至让她感觉有些沉醉的梦。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人生里的最后一个梦,她只知道,她在那片冰面上站起来了,在那群红色的蝴蝶之间开始自由而畅快地旋转。

那个小黑人就在她的身边,咧着嘴憨笑着,看着她的肆意的冰上表演。

在那个梦里,她在哭,也在笑,而那群血色的红蝴蝶就在她的旋转里,逐渐把她的身体淹没了。

红蝶

红蝶坐在马桶上,把吊带衫的一条肩带褪下去,抽出手臂把那只纹了血色蝴蝶的乳房掏出来再托起来,低下头去,让自己的口鼻离那只血蝴蝶尽量的近。

然后,她伸出舌头去舔它了。

粗糙的触感和熟悉的味道,她笑起来,把飞到她鼻子旁边的一只苍蝇轰开。

刚才,在沈默儿病房的时候,她睡着了。她让陆凯先带菲儿回去休息,然后她就缩在墙角用陆凯给菲儿拿的那条毯子把自己的身体包起来。

看着跪在病床边上的杨梦菡,看着那双通红的大眼睛,红蝶觉得自己很安心。

那时她觉得好困,于是她索性睡了一下。

梦里,她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只红蝴蝶,自由自在地飞,然后,忽然有一把刀插下来,把这只红蝴蝶钉在了一只高挺的,蜜桃般的乳房上。

她感觉自己的翅膀在颤抖,铺洒出好多好多血红色晶亮的鳞粉。

她的触须在舒张,似乎碰到了那只乳房上的血。

她那六只纤细的足在舞蹈,她那修长而饱满的腹在抽搐。

她不知道作为一只昆虫的性高潮应该是什么感觉的,她只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刀让她很诧异却很开心,还有她好想叫,也好想排卵。

于是她醒了,当然她也湿了。

然后她说她要大号,便拎了自己的包出去——其实她想过就这样裹着毯子在杨梦菡身边偷偷手淫的,但是她忽然不想打扰她们两个了。

红蝶很熟悉这个诊所的洗手间——毕竟她也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日子——但是今天她没选在那里,而是去了诊所外面不远处街角的一个公共卫生间。

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溜进了男厕所,然后躲进了厕格里锁上门,再把内裤褪下来坐在上面——马桶圈很脏,但她没有擦,就那么坐上去,让那些残尿和污秽沾到自己的大腿和屁股上。

她忽然想起她在曼哈顿的一间同样肮脏的男厕所里拍过的一部BBC(Big Black Cocks)片子,也是在这种味道里,画着浓妆的她在镜头前肆意地被五个黑人壮汉轮奸——跪着,坐着,甚至被他们抱起来身体悬空。对了,那个厕所的墙上画了好多的涂鸦,而这里却贴了很多“包小姐”、“美女服务”的小广告,或清纯或俗艳的面孔下面,是一个个大大的电话号码。

嗯,似乎还有“怡红快绿”的宣传二维码,但是她知道那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总之,这种肮脏的环境让她莫名兴奋,她想起她回国的第一夜,想起她回国以后杀的第一个人。

那家伙肏她之前,她还喊过他“爸爸”来着。

她的乳头勃起了,那只红蝴蝶栖身的乳房上,泛起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

——对了,这只红蝴蝶舔起来真好。

她想,于是更加尽力地伸长舌头,同时把乳房往上抬——舌尖碰到乳头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她把两条腿分开,开始摩梭自己已经肿起来的阴蒂。

肛门也很胀,很舒服,今天出门的时候,她选了那个有着钻石堵头的不锈钢肛塞——和她的金丝文胸一样,那也是朋友送给她的临别纪念,当然,这是她的私人馈赠。

红蝶忽然想起了那个Island L上的“白雪公主”——那个妩媚蠕动的雪白高加索女人。

她想起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想起了她的笑,想起来了从她嘴里探出来的穿刺杆和那个穿在尖头的红苹果。她最后和那个女人争夺冠军的那段视频,她在回国前发给了她爸爸。

她知道,那个男人曾经边干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边看着这个血腥而美艳的视频。

那根穿刺杆其实差点就把她的子宫戳穿了。

“拜托,大小姐,咱们都知道他在看谁。”伍凌有些戏谑的声音在红蝶脑子里回想起来,于是,她终于把思路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了。

那个不再年轻,却更显得味道十足的男人。

“爸爸,爸爸……”

她开始轻声地呼唤,手指一下子探到了身体最里面——阴道的肌肉蠕动着把手指包裹住了。

——我终于找到了我要的了,所以,我就要去要圆我的梦了,你能看见吗?如果你看到了,你会硬吗?

高潮铺天盖地地涌上来,红蝶开始长声呻吟,高亢而放肆。她一下子把手指抽出来,一股水箭也随着她手指的抽出一下子喷出来。她把身子向后仰,腿蜷起来,然后发疯一样快速揉弄自己的阴蒂,让更多的水喷出来,嘴里开始发出咿咿呀呀地呻吟声。

——爸爸,你的女儿快死了,你知道吗?

——不过,在我死掉之前,我始终要保护你。

——替我妈妈,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虽然,这一切都不会太久了。

聂远

——小娜,是你么?

——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今天,我见到秦湘的女儿了,嗯,我和她的。

——我知道,你也知道的,她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会呻吟着念《湘夫人》。

——我恨她,我知道你也恨她,虽然她是你曾经的好姐妹。

——要不是她,我们哪会落得今天这样?鑫鑫又哪会没有娘?

——什么?你说咱们也都对不起她?我不知道,对了,那女孩说,秦湘已经死了。

——还有,我是个魔鬼吧,我竟然射在我和秦湘的女儿里面了。

——她叫灵儿,像秦湘多一些,咱们的鑫儿也长大了,更像我一点,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我就能把这些交给她,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可惜鑫儿是女孩子,女孩子是干净的,是不能做这些肮脏事情的。

——可我太想你了,可我太想你了。

——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我找了好多好多女人——容貌像你的,声音像你的,神态像你的,性格像你的,哭起来像你的,笑起来像你的,还曾经有个特别特别像你的——我看着她们和别人做,看着她们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可我自己不行……除了见到血,除了杀戮的时候……我是怪物……我是怪物……我每和她们做一次,就至少要死一个女人……

——什么?你说不做不就好了?

——儿子……我想要个男孩子……他大了,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什么?试管婴儿不就好了?

——天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成功,那些废物医生总是说我的精子只要离了体似乎马上就会死掉。妈的,你们知不知道那点宝贝东西要出来有多难,找了那个最好的理疗师也是,也是不知多少次才能出来一点点。这个不合格那个不合格,吃了多少药也不管用。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病了,小娜我病了啊,无可救药地病了呀。

——什么?你说看看录像不就好了?

——你觉得,一个见过真实死亡的人,会不知道那些录像里是什么吗?

——特别是我,一个亲眼看着我最爱的女人在我面前十字切腹,再亲手给她介错的人。

——为了这个,为了答应过你的事情,糟蹋再多人,我也认了……

——你说过,你会在地狱里等我的,你早就说过,不是吗?

——那些……每一个……都是些好女孩,可你知道吗,我每次看着她们,都好想把她们统统大卸八块,再把像你的部分拼起来,拼成那个完整的你。

——其实,索菲也大了,她也很像你,或者说太像了。

——我知道她不想这么像你的,她不想在你的影子里,其实我也不想……

——你知道吗?那天她醉醺醺地跑到我这里时,要不是宁儿出手,我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不过,我已经是禽兽了啊,我已经是魔鬼了啊。

——不过,还好,今天你回来了。

——别走了,好吗?求你了。

——什么也别说,我太想要你了,就现在……

——真好……你的嘴真暖……好久没有这样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血?男人,还有女人?断头的,绞死的,枪杀的,剖腹的,被穿刺的,被分尸的……许多人好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原来……是我下了地狱吗?小娜,这里是地狱吗?

——这样……真好!

——我要受不了了,给我,小娜,给我,我要你,我要你……

——就在这地狱里面要你……我硬了,我硬了……

——对,就这样坐上来,让我一边插你一边摸你的奶子……好挺,好弹……

——怎么?你的肚子?

——你又有了?是儿子?要分娩了吗?在这里?

——不要啊,和上次太像了,你会有危险……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插你后面。

——那把刀,那把刀,你靴子里怎么也有那把刀?

——小娜……你要干什么?

——你好好的就行了,我不要儿子了,我什么也不要了。

——聂远……你个混蛋,这个时候你还能硬起来,为什么不拔出来,她要……刺下去了啊!

——那就让我贴住你的背,连我一起吧。

——刀不够长吗?所以你要扒开伤口用拳头把刀捶进去,让它刺进我肚子里?

——不对,你不是小娜,你不是……你是那个……火锅店老板的女儿???

——你叫什么来着?

——好疼……我射了,我射了!

——不管你是谁,别走,别走,别跳!

——别!!!

“聂远,你这个怪物,魔鬼,你会一辈子断子绝孙的!”女人从阳台坠下去的时候,把双臂张开,脸朝着扶着栏杆往下看的男人笑——她的腹部,和他的腹部,都是鲜红的刀伤。

“你这魔鬼,姓聂的,你这个魔鬼……”女人的声音传上来。

砰!

聂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下身湿漉漉的。

他居然梦遗了,很多,而且很浓,和每次都不一样。

他稍微冷静了下,打开床头灯,摸起身边的眼镜戴上,

床头的相框里,那个一身火红紧身衣的凌厉女人双目炯炯地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耳边最后那“砰”的一声是真实的。

“蒋宁!”于是,他大喊。

“干爹,蒋宁在。”那个身着铁灰色劲装的短发女人的身影在两秒钟后就出现在他床侧,“蒋宁吵到您休息了?”

“刚才是什么声音?”

“是曹司长,他疯了,怡红快绿昨天办了一场很出格的活动,死了很多人,他儿子也在里面,肚子被人剖开还被鸡奸了。我们已经抓到了一部分嫌疑人,这事情应该和那个叫‘A BITCH’的组织也有关系。可曹司长非要说这事情和鑫姐还有菲儿小姐有关,发疯一样找过来,大呼小叫地要找您拼命。蒋宁无奈……”女人面无表情,挥了挥手里的还冒着烟的枪,“如果干爹觉得不好交代,蒋宁这就让兄弟们先把蒋宁收监,等待您发落。”

“先不用了,出去吧,等我起来,你详细和我说说。”聂远皱了皱眉毛,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闷,他挥挥手,让蒋宁退出去。

“小娜,这一切如果都是一场噩梦就好了。”看着相框里的眉目鲜活的红衣女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何静

——噩梦是什么?

——当然不只是一只“蜘蛛”的外号。

——或许,噩梦是人心底最大的恐惧,又或许,噩梦是人心底最深的欲望。像是博格特 ,又像是摄魂怪 。

——人们通常会把它藏在心里那座自己设计的迷宫的最底层,再锁在保险柜里。

——只是,对于专业者来说,这些防御,往往脆弱得像是空门大开。所以,需要做的,只是打开门,把这个怪物放出来,然后,再给它指个方向。

——很多时候,诛心不一定比杀人难多少。

——只是,诛心者自己心里的怪物,又是什么呢?

一袭白袍的广静盘坐在地上,光亮的头皮在月光下闪着光。她双手合十,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身躯被一袭同款式黑袍的乐雅——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容貌和声音,却有着一头齐腰秀发的妩媚女人。

“真扫兴,茉莉,原来你这个人还是这么无趣,人家还以为今天是你想通了才放人家出来玩的。”乐雅媚笑着,把声音拉得长长的,轻轻舔着伸到唇边的食指指尖,“别告诉我你早就和曲凡那只懒猫说好了。”

“嗯,今天我的消耗很大,怕没法控制你,所以我拜托了凯瑟琳在你出来时给你一记手刀。”广静的声音淡淡的,“以力破巧,从来,七只蜘蛛里面,凯瑟琳都是噩梦的克星,连号称最强的Tina那一代也是样。”

“那是Tina 放了水好吗?谁让她爱上那个叫楚芊的女人了。”乐雅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屑。

“怎么都好,反正,咱们马上要一起下地狱了,这对我是很好的解脱。”广静苦笑。

“可人家还不没玩够呢,虽然是要去死……也蛮刺激的。”乐雅伸了个懒腰,“知道吗,当初李天然把你和人家分开,其实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你们这么做,实际上是让人家自由了。虽然大部分时候‘刀’在你手上,但是,你每杀一个人,人家的力量就强大一分,所以,最后推她那一把时……”她说着,忽然开始淫靡地笑,把肩一抖,把身上披着的黑袍子褪下去。

那个玲珑有致的身体就这样站着,被月亮染上一圈迷离的光晕——乳尖嫩嫩地翘起来,两条长腿放浪地相互摩擦,小腹开始急速的舒张——肚脐的周围,纹了一张蛛网,网上面是一只幽蓝色,身上有着小提琴形状标记的蜘蛛,网里面却是一只不大却表情凶恶的老虎。

乐雅开始放浪地呻吟,然后,她索性扭着腰肢走过去,俯下身,用发丝撩过广静的鼻翼而耳朵。

然后,她捧起自己的乳,向广静唇边送。

“来嘛……当初,人家想用用你的直播间,你不让,今天,人家想成全那条美女蛇和那匹高头大马你也不让,那至少你陪人家玩一玩啦?让人家舒服了,或许人家真的会同意陪你下地狱呢。”乐雅开始舔广静的脖子,把热气喷到她的耳孔里,“那个长发公主死的时候你湿了,人家知道;你听着霞儿那小丫头被人干的时候是怎么自慰的,人家也知道;今天你在厕所里是怎么装成柳婷婷吃那傻小子的鸡巴,再让那傻小子干的,人家都知道……茉莉,你对别人这么好,就不能疼疼人家吗?乐雅……人家原本就该是你的宠物呢……”

广静觉得自己开始发抖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乐雅的嘴唇就在她的嘴唇边磨蹭。她的嗓音仿佛清洌的山泉,一句句挠在她心里。她觉得自己湿透了,她好想吻这个妖冶的自己。

“广静,这是幻觉,不要让她控制了你,这是噩梦,这是噩梦。坚持住。”她拼命在心里对自己说,“醒过来,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她张开口,想咬破自己的舌头,但是乐雅的舌头却先一步探进了她的牙关,和她的舌头绕在一起了。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就好了……为什么要天亮呢?和乐雅在一起不好吗?”

那个叫做茉莉的白衣广静忽然想放弃了,她知道自己的白袍也被乐雅脱了……

朦朦胧胧,她觉得眼前有一道金灿灿的光,耳边也有音乐柔柔地响起来。

伴随着的,还有乐雅那一声魅惑却无奈地叹息。

在这歌声里面,何静终于把眼睛挣开了。她知道,她湿透了。

高梦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

熟悉的嗓音响起来,歌声平静如水,而略略沧桑,仿佛是那个梳着长马尾辫的女孩子侧坐在引擎盖上抱着吉他弹唱。朝阳的光,从车窗照进来,金灿灿的,有些晃眼。

早已经重新收拾整齐的高梦望了一眼驾驶位上的曲凡,然后,她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俏脸上香汗淋漓,神情有些慌乱的何静和后座上依然握着长刀,身体开始渐渐放松下来的Amy。

曲凡也微笑,随手把歌声的音量又调高了些。在这歌声里,童晓芳抬起了头,孟爽睁开了眼,伍凌把颈枕摘下来,谢一岚揉了揉有些蓬乱的头发,孙莉坐直身体,用手背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最后醒来的是江馨月,她半梦半醒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抓了个空,身体一颤,把眼睛睁开。她抬起那段洁白的手腕,装作去理额前的乱发,趁机把眼角的泪擦掉了。

音乐声渐渐弱下去,在这片金灿灿的阳光里,高梦转过身,侧坐在前排导游席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了身边的话筒——长长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直到胸前,柔柔地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

“大家好,可能还有些朋友不认识我,我叫高梦,算是这次行程的导游,或者是……引路人。总之,这段旅程,我将陪着大家度过。”开口的时候,她微笑,眼神明澈,“人在旅途,往往孤单,往往寂寞。这次的旅程对大家都很重要,熟悉而又陌生,平常而又特殊,快乐而又伤感……无论如何,人总有权力选择,也有权力把握自己——不管为了什么,不管曾经开心还是痛苦,既然已经看到彼岸,不如就彻底的把心放开,至少在今天……”

伴着音乐,高梦的话音暖暖的,让听者感觉周身都浸泡在阳光里。

“小梦,出来这么久了,还不帮我们介绍介绍车上的新朋友?……或者,她们应该是咱们永远的新朋友了吧。”一身旗袍的童晓芳把两条丰腴晶莹的长腿交叠起来,手却指着驾驶位——昨天晚上她不是没看见过这个长发大胸的火辣女郎,但是当时的她显得很低落,几乎什么也不关心。

可不知为什么,睡醒之后的她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甚至开始显出她久违的,属于曾经那个叫做张小芳的女人的好奇心。

——小芳,你回来了,真好。

高梦想。

“今天都听你的,我的小芳姐。”她笑着朝童晓芳眨了眨眼,而车就在此时轻轻在路边停下。

“咱们的司机,”高梦说话间,驾驶位上的曲凡已经站到了她身边车门旁的台阶上。

她和高梦差不多高,有着过胸的长头发,圆脸,浓而神采奕奕的眉毛,配上圆圆的大眼睛——那双眼睛黑如点漆,让人感觉有些像猫。她的鼻梁不高,鼻头也是圆圆的,嘴唇稍微有些厚,眉眼之间带着盈盈笑意,却又有着三分锋锐。她穿着白色的吊带,很有质感的硬料紧身牛仔裤,高统皮靴,一身热辣辣的装扮,烘托出她紧趁的腰肢和丰满的臀腿曲线。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胸,那甚至已经超过F罩杯的胸脯,高高耸起,仿佛要把紧窄的吊带衫顶破一般,随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轻轻颠动,挤压出一道深深的迷人乳沟。

“司机小姐,你的身材真是火辣到极点了。”江馨月说着,“能知道你的名字还有……实际胸围吗?”

“我们叫她I,I的意思就是I-cup,”高梦说着,手肘有意无意地触着曲凡高挺的胸部,“她可是我们这一群里身材最棒的哦,羡慕死人了。你们知道很多男人都是乳控,即便是画画也要把女人的奶子画大两圈才罢休的……嗯,她的大名叫做曲凡,‘此曲只应天上有,凡间难得几回闻’的曲凡。”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童晓芳怔了怔,似乎想说什么,高梦和伍凌却不约而同地同时把手指头竖在了嘴唇边。这个精致的短发女人显然会了意,便安安静静地坐好,继续听高梦说下去。

“除此之外,这个大胸美女也是我们之中外号最多的,比如,她除了叫做I-cup之外,还有个英文名字叫做凯瑟琳。又比如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猫,我们有时叫她阿猫,还有……”高梦有意无意地清了清嗓子,“我们更多的时候喜欢叫她颠当……对了,你们别误解,这个颠当是《聊斋·嫦娥》里的颠当 ,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嗯,颠当……”童晓芳轻轻点头,边念着这个名字边望着曲凡颤巍巍的胸脯,然后开始忍不住轻笑,“形象,的确形象。就仿佛《笑傲江湖》里秃笔翁 这个名字,不是说他人秃而是说他笔秃,是一个道理。”

一句话说出,车里已经是一片哄笑,就连一直静静蜷在角落里的谢一岚也不禁稍稍咧了咧嘴。

“C,偏你多嘴!”曲凡的两颊早飞起两朵红云,狠狠拧了身边高梦的手臂一把,那对豪乳随着她的动作颠动不已。

她赌气似的揉了揉胸,自己却也不禁哑然失笑。

“C,我一直不大明白这个笑话。”车尾的Amy开口,口音微微有些生硬,脸上有些困惑,“你们总是和I开这个玩笑,但是谁也不告诉我。我知道颠当是那传说故事里那个性感的狐狸女巫,可是这很可笑吗?”

“没办法,I说如果我告诉你了她就要撕了我的嘴,我可最怕毁容了。”被叫做C的高梦轻笑,有意无意地和童晓芳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有,你也应该介绍下你自己了,大姐头。”

“我是A,A BITCH里面开头的A,Aurora,但是我更喜欢被叫做Amy。”她说着,把上身的黑色短皮衣脱下来,露出自己在黑色吊带衫下呼之欲出的胸脯,“从前,人们还叫我黑寡妇,但是我不大喜欢这个名字。”她指着皮衣背上那只吊挂的蜘蛛,和上面的TSW三个英文字母。

“Amy,你也是……蜘蛛吗?”孟爽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TSW,是什么意思?”

“The Spider Witches,蜘蛛女巫,我记得H和我说过这个有个更好的中文翻译,似乎和她的马有关系……那个是?”Amy想了好久,丝毫没有注意到孟爽那已经死死攥紧的拳头,只是无奈地看向前面的伍凌,“FPPP,你什么都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说一下,你知道我汉语不好的。”

“是盘丝大仙啦,而那匹马叫做悟空……”伍凌懒洋洋地说着,眼睛却偏到一旁,避开了孟爽那双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Amy是我的朋友,我在加拿大访问时认识的。她很厉害,不只是她的刀,而且,她也是作图的高手。我想,这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永恒的美》吧,都知道韩露是这套影集的摄影师,其实很多照片的后期,都是Amy在帮忙……唉我还是困,让我再睡一下。”在成功把话题越扯越远之后,这个栗色头发的小女人又拿出了她的颈枕,这次,她甚至把眼罩和耳塞都戴上了。

大家都有些发呆,看看自顾自“睡着”的伍凌,又看看前面满面通红的孟爽,看着孟爽把手抬起来,僵在半空,似乎想狠狠抽伍凌一个耳光,或者捡起地上把掉落的斧子一下子劈开伍凌的宽额头。

但是孟爽终究停下来,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狠狠地抓了抓头发,赌气似地把也眼睛闭上了。

“高梦,我们……会有摄影师吗?我没见韩露过来。”终于,孙莉的问话让车里的尴尬少了一点。

“当然,咱们的摄影师还曾经是国家地理的金牌记者呢。”高梦刚开口,一辆摩托猛然“轰”地从窗边掠过。

“梦,咱们得快点了,否则就被咱们的摄影师抢先到了。”曲凡轻笑一声,跳回了驾驶位,“哼,B,想超我的车,比比看吧!这段路的最短时间记录不可能是别人的,大家坐稳了,最好系上安全带。”她说着,抿嘴一笑,一甩头,把一缕头发衔到嘴里,然后猛的便是一脚油门。

“兰雪。”谢一岚看着窗外摩托车上的一人一狗,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她的眼圈又红了,“高梦,我想求你件事情。”

“什么?”高梦抬头,用那只没有被头发挡住的眼睛看着这个短头发女孩。

“认识你们,很开心,但是……到了目的地,我能不能先走?”她迟疑半晌,才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多等下去了。”

“Helene,你的顺序很靠后呢,”高梦朝她摇了摇头,看着短发女孩黯然垂下的眼帘,她又把话筒拿起来,“这不是个容易的选择,我们每个人,都出色,聪明,美丽,骄傲,不同凡响——同样,我们也都有自己的理由和执念,或者痛苦。我想,平凡或是简单的人,是不会做此选择的,不是吗?”高梦说着,把声音渐渐放缓,“既然踏上了这次不归的旅程,就放轻松一点,收拾好心情,再做那一朵绚丽的烟花吧……昨天大家太累了,索性,还有一段时间才到目的地,现在,先作个短暂的修整吧,毕竟玩得开心才是咱们今天的唯一任务,这段路上,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

车没有减速,曲凡随手把音乐推上去,柳婷婷如水的歌声再次响起来,而车里也渐渐安静。

“孟爽,我猜你没睡着?还生气呢?”高梦却坐到了孟爽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那个混蛋,不折磨死我不罢休吗?”孟爽横了一脸舒舒服服睡着的伍凌,“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孟爽,你觉得Amy会忍心帮我做那件事吗?”高梦的表情一下子黯然,“对于小红,你给她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该谢谢你,所以其实我也该谢谢伍凌的,你不知道,她帮过我好多事情……”她皱了皱眉毛,刚才的导游气质似乎一下子抽离了她的躯体。她打开自己的手包,拿出里面镂刻着一条眼睛蛇的金色烟盒,里面排列的是有着白色过滤嘴的醇香七星。

她信手拣了两支出来,一支递过去给孟爽,一支自己衔在嘴里。

“好在都快结束了……”她自言自语。

“高梦,你们……”孟爽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又把眼睛睁大了。

“不说这个了,看看窗外的风景吧,说不定有惊喜呢。”高梦把孟爽身边的窗子拉开,然后把烟吐出去。

孟爽无奈,也只能向窗外默默地看出去——看车窗外开始出现的连绵的山,倒退的树,绿油油的田,飞过的鸟,成群的羊,还有……奔驰的马。

高梦就那么看着自己的这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看着她用力地把眼睛睁大,看着她的手僵住。

孟爽

孟爽根本不知道她的烟是什么时候掉落在窗外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刚才看到她的Apsara了。

“……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

柳婷婷的歌声里,孟爽感觉到扑啦啦抽在脸上的山风。

她知道,她的眼泪也被风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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