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篇＃８

唇上的牛奶，有妳的味道

　　「那麼，我就在外頭待命。」

　　海倫對伯寧姆點頭致意後，對方就走進會議室中，與英格麗、安德森，還有其他高官開會了。

　　海倫轉身挺胸、雙手置在腰後，呈現一個很標準整齊的稍息姿勢。

　　會議開始三十分鐘後，她瞥見在走廊尾端，匆匆忙忙跑過來，身上軍服還穿得邋裡邋遢的尼爾。

　　海倫心中立刻給對方貼了「紀律鬆散、一點都不像軍人的指揮官」來形容他，並想著大概是走錯地方了吧？因為這區僅限高官通行，新人指揮官是不能──

　　「哈啊！哈啊！不好意思……請問英格麗和安德森是在這裡開會嗎？」

　　「呃……沒錯，但閒雜人等，或是權限不夠的指揮官不得進入！」

　　「啊，我是反擊部隊的指揮官尼爾，雖然是新人，但請多指教……那個，該怎麼稱呼小姐？」

　　「哼，給我聽好了！我是隸屬宙斯盾部隊的妮姬、讚美號的艦長──海倫。」

　　「唔哦哦哦哦！宙、宙斯盾部隊！？讚美號！？」

　　見到尼爾出乎意料的驚訝反應，海倫瞬間有點得意了，並淺淺笑著說：「怎、怎麼？很欣賞我們部隊嗎？畢竟是方舟唯一海上部隊嘛！」

　　「但是不是有點沒用啊？」

　　沒用啊？沒用啊？沒用啊……這個詞，在海倫腦袋裡無限迴盪著。

　　「……」

　　此時門打開，是安德森。

　　他一臉傷腦筋，一邊把尼爾拉進來一邊說：「你可終於來了……正好會議開到需要你的部分，快跟我進來！」

　　當天返回基地，海倫氣憤一問，才從伯寧姆那兒得知尼爾的身分。

　　「他是個超了不起的新人啊……我覺得也許讓他來帶領宙斯盾部隊，應該會比現在更好呢。」伯寧姆笑著說。

　　而海倫卻立馬否定這個想法。

　　「我倒不覺得那種鬆散的人有辦法帶領我們，我覺得他目前為止只是運氣好吧？等海水退潮，就可以知道誰沒穿褲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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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倫掛掉電話後，雙腿一攤，往後坐在床上，然後便想起了她與尼爾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她把手機放在大腿上，並用雙手緊緊抓著。

　　眼淚不斷從她的眼睛流下來。

　　在和尼爾說完該說的話後，她的心彷彿被挖走了一塊肉。

　　她試著控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會過去，但心裡的痛苦卻沒有要緩解的跡象。

　　海倫側躺，闔上眼睛，回想起他們相處的每一天，不管是幫忙拍攝讚美號的宣傳影片、一起擊退在宴會鬧場的惡人。

　　又或者是之後一起做料理、逛街、運動……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個人是覺得不好啦……工作中怎麼可以談私情呢？更何況他們的工作很重要很危險的吧？

　　──怎麼會跟妮姬談戀愛呢？他們只是工具啊，到底是多缺愛還是沒人愛才會找上妮姬啊？

　　──因為妳們將會活得比我們久。

　　「這麼做才是最好的」這種想法、大眾的輿論，以及伯寧姆那句現實無比的話，像一條條沉重的鎖鏈，把她綁得死死的，想掙脫卻不能、不掙扎又會痛苦……

※　　　　　※　　　　　※

　　隔天……

　　海倫跟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做著慣例的槍械保養、活動筋骨，即使今天一樣又是個無所事事的一天。

　　「叮叮叮……」

　　手機收到了伯寧姆的召喚，於是她整裝前往指揮官室。

　　再開門前，她站在門口，想著「現在自己的表情正常嗎？還會很沮喪嗎？」於是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確認了一下。

　　結果確認到一半，相機畫面突然走進了安克與馬斯特兩人，馬斯特還調皮地按下快門，拍下了兩人淘氣的模樣，以及還沒準備好，表情呆呆愣愣的海倫。

　　「妳們──」

　　正想小小訓話一下兩位，可海倫卻被對方臉上異常的笑容給止住了嘴。

　　「怎麼了？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

　　「嘻嘻嘻……等妳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推著不知所以的海倫進去，結果辦公室不止有伯寧姆，還有尼爾。

　　「閣下！？您在這裡做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減少──」

　　「是啊，但很不巧……在妳跟我通電話前，我就向伯寧姆先生提出了一個好提案。」

　　「提案？」海倫疑惑問，隨後目光放到微笑中的伯寧姆身上。

　　「嗯，就是宙斯盾部隊與反擊部隊的聯合作戰。」

　　尼爾拿著一層薄薄的企劃書，說：「這可是我花最短時間所寫出來的企劃書，大概……是目前寫得最好的公文了吧？」

　　「簡單說就是兩個部隊將進行長時間的合作關係，這樣宙斯盾部隊就會有戰功了。同時，還要指定讚美號艦長海倫，擔任資歷與經驗都還不多的新人指揮官尼爾的特別教官。」伯寧姆解說。

　　「這、這麼說的話？唔──」海倫被身後的安克與馬斯特熊抱住。

　　「意思就是，海倫和尼爾可以繼續大方的在一起了！」安克笑稱。

　　「尼爾兄弟，我家的艦長就交給你囉！雖然偶爾是個固執的老媽子，但我相信你搞定得了吧？我推！」馬斯特說完，就和安克一起將海倫推往尼爾那兒。

　　「唔哇哇！？閣下快讓開！」海倫緊閉眼睛，害怕尼爾沒辦法接住自己，反被對方給壓受傷。

　　「砰。」

　　可是前胸與雙臂溫暖的感觸，使她意外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對方接住了。

　　「幹嘛讓開？我接得住呀！」

　　「閣、閣下……」

　　「好耶！恩恩愛愛的！」安克在一旁拍拍手興奮說。

　　看著大家陷入愉快的氛圍，伯寧姆覺得仍不夠，於是站起來宣布。

　　「值得紀念的一天，就應該要舉辦個宴會才行呢！就拿下次募資宴會的資金，辦一場專屬兩個部隊的派對吧！」

　　「哦──」

※　　　　　※　　　　　※

　　幾天後，尼爾和伯寧姆，以及極樂淨土CEO英格麗，就馬上宣布了兩個部隊的聯合作戰關係，並瞎掰了一些聽似可以合理化尼爾與海倫之前的事情的謊。

　　平時不太喜歡說謊的海倫，這時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輿論的聲音依然存在，但和之前相比是小了點。

　　英格麗是表示「出現那些輿論是很正常的，這種時候只要默默等待大眾失去討論的興趣就行了。為此，我甚至可以背地製造一些新謠言模糊焦點哦。像是……『米西利斯最近銷售的熱水器含有讓人體中毒的成分』之類的。」

　　不過尼爾與海倫都感謝並婉拒很想趁機惡整舒恩的英格麗了。

　　再之後，兩個部隊期待的派對就在煩人的記者狗仔隊都無法進入的前哨基地舉辦了。

　　兩個部隊的大家，雖然都只是耳聞過彼此，但是在酒精的催促下，關係很快就從「請、謝謝、對不起」的標準有禮貌陌生人，變成了「再一杯！再吃啊！啊哈哈哈」的死黨麻吉了。

　　唯獨一點點酒精都不能嚐的海倫，只能坐在沙發上喝著熱牛奶，靜靜觀賞大家開心的笑臉。

　　尼爾拿著香檳，坐到對方身邊，問：「會寂寞嗎？」

　　「不會，看著大家這麼高興，我很開心。」

　　「其實妳不用──」

　　「講客套話？呵呵……這不是唷，我是真的……真的很樂見這樣的景象。雖然規格比不上以前的募資派對，但，這還是我頭一次真正喜歡上派對這件事。」

　　海倫喝了一口牛奶，心情是無比的放鬆愜意。

　　尼爾注意到對方平時緊繃的雙肩與眉頭，在這一刻都被氣氛感染，放鬆了很多很多。

　　「那真是太好了呢……不過，這件事最後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宙斯盾部隊終究還是選擇了其他方式，繼續生存了。」語畢，尼爾喝一口香檳。

　　本以為海倫也會覺得可惜，可對方卻搖搖頭了。

　　「只要能繼續讓部隊生存下去，那麼不管是靠什麼辦法獲得戰功，都一樣不是嗎？這樣做，才能真正不愧對過往的所有訓練呀！」

　　見著海倫表露出如此豁達的模樣，尼爾很是欣慰。

　　「那就，碰杯一下吧！預祝我們武運昌隆，終將奪回地面！」

　　兩人碰了杯，玻璃杯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再飲入。

　　「哈啊……」

　　尼爾看到海倫的嘴唇上，殘留著一點點牛奶，便冷不防地把頭揍過去，讓兩片嘴唇交疊在一起，蜻蜓點水式地吻了一口順便吸走牛奶。

　　「海倫的唇上牛奶，很濃郁呢……」

　　「咦？咦咦咦！？閣、閣下！？突然之間你做什麼呢！？沒、沒被大家看到吧？」

　　「嗯嗯嗯……不知道，就想這麼做。」

　　「你是不是有點喝醉了呢……」

　　這時，喝醉的阿妮斯跳過來拉起尼爾，要他參加拚酒大賽，參賽者有她、馬斯特，連平時很乖乖牌的伯寧姆都參賽了。

　　「誰怕誰啊！」

　　「閣、閣下！喝多了傷身啊……」

　　看著大家和樂融融的樣子，還有滑稽搞笑的樣子，海倫就倍感愉悅，也跟著節奏一起歡笑了起來。

續

後記：

ｙａ　下一回純愛色色囉ｏｗ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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