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坠落的蛇种

“黄昏真是美丽，金色的浮光染动着大地和天空，铺天盖地的晚霞燃尽了天际；黎明真是绚烂，辉煌的光芒刺破了黑夜，将漫天的繁星消于无形。

如果黄昏和黎明可以更久一些，那该多好啊。

曾经的我们这么想着。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已有的事物的弥足珍贵，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很快，永恒绝望的光明将要笼罩这个世界。”

----猫灵一族上古记载，作者不明。

凯格星·破碎平原·虎坞·卡德尔港

五点半到了。

月芒熟练地摘下了耳机，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包拎了起来，刚要站起身，却被一双手按在了椅子上，“请你在离开之前把明天要递交给治安官的文件准备好，然后把要和七皇子和谈的海报确认好再下班。”

“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

“有什么不满吗？”

“好。。好的，我马上就办。”月芒唯唯诺诺地坐下来，看着上司趾高气昂地离开，隐隐约约听他对别人说，“这个家伙，靠父母百般祈求才得到这个破职位，还敢不听话。”

月芒淡然一笑，处于最底层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早就逆来顺受惯了。

虎坞卡德尔是一个和狼都卡里兰生活节奏甚至风土人情像是跨越了一个星系的那么天差地别的城市。如果说建立在魔导山脉上的机械都市卡里兰是一个连绵不绝的高科技大都市，有着几乎媲美帝国母星大城市的繁荣度和高度自动化的城市风格，那么虎坞卡德尔更像是点缀在溪谷和平原上的落后的城市群，起源于各个星罗棋布的村落而融合成的大片海港城。

每天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货运和旅游的人们也熙熙攘攘。

月芒就是这么一个在平凡的城市的平凡的人，平凡地出生，平凡的长相和身体素质，平凡地拥有自己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平凡地在学校里成绩中游，考试不好不坏，毕业后靠着父母磕头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平凡地上班下班，平凡地一个人住着，平凡地就这么活了这么多年。

月亮的光芒，真是一个好名字。无论在猫灵或是犬神一族的社会中，月亮是地位尤为重要的征物，他发出的光芒那必然是引导人们前行的明灯。

尽管月亮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在帝国母星才能看见的天体。

有了这么一个充满主角气息的名字但是无奈却自然是千千万万不起眼的龙套中的一员。

小时候挺身而出却被小混混揍得鼻青脸肿，参加了搏击社团，被后来的晚辈揍得鼻青脸肿，他终于逐渐认清了自己根本没有才能的事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超级英雄，行侠仗义，也早就从脑海中消失了。

“七皇子吗？长得真具有贵族气息，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大量的兵权，父亲是帝国的皇帝，母亲是女武神陛下，这就是所谓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吧。”他叹了一口气，吃着泡面，看着海报上的七皇子，“人的命运，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啊。”

最近的军事形势瞬息万变，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导致猫灵这边的反抗军高歌猛进，而七皇子的军队节节败退。虎坞卡德尔这边的军势终于可以提出和七皇子和谈的要求了。

月芒看了看手边如同小山一般的文件，“搏击班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了，还是带回家去做吧。”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关上了灯，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出去。

十点了。

月芒摸着脸上的淤青，走在回家的路上，黄昏已经逐渐吞噬了这个世界。

“又被揍的很惨，我也不是什么小少年了，有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该认命。。。”他看了看全是擦伤的手指，想起刚才被大家嘲笑的场景，“算了吧，浪费钱报名这种被当做沙包的补习班。”

抬起头，一个巨大的海报贴在小巷子口，上面画着一个握着巨大的钢铁加特林，浑身的肌肉像是小山一样的蓝色，闪着雷电的龙，上面的小字他有点微微肿起的眼睛也懒得辨识了，这就是反抗军的每个年轻人的偶像剑龙战神了。

“真帅！不知道这么能不能遇到他呢？遇到他的话，我该找他要签名吗？听说他一说话就会把方圆五公里炸成废墟？”月芒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的光芒，过了许久摇摇头，“我这种彩票都只中过五元钱的。。。还是赶快回家，工作还没完成呢。”

他的余光瞥到巷子里似乎比平时自己经过的时候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靠着墙坐着的人。

“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月芒赶快扭过头，生怕和那个家伙的视线对上。

月芒走了几步，但是终究放心不下，又退了回来，“干脆打电话让治安部来处理吧。”

他靠近了几步，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骚动，只感觉脊背发凉，一种奇异的波动出现在身后。那是一个不断抽搐着的红黑色人形物体，发出鬼畜的哂笑声。

“不要回头。。。”他前面几米远的这个人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这个人的眼睛如同烈焰一般火红充满活力和光彩，几乎像明灯一样点亮了昏暗的小巷，声音年轻而富有磁性，“走到我身边来，慢慢地，不要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的语调和举止都充满着一种可以信任和托付的感觉，月芒忍着好奇和恐惧，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身边。每走一步，身后的声音就越大，让他的心被紧紧揪住。

“别怕，有我在。”那个人低声说道，“再有一点就好。。。”

他好像异常艰难地撑起身体，靠着墙站立着。月芒这次看清楚了，这个人卷起的袖管裸露的小臂上有一个三划的奇特符号。他紧紧握着拳，如果不是错觉，他的拳头似乎闪着苍蓝的火光。

“你。。。”月芒终于支持不住这种让他理智燃尽的恐惧，刚要说话，只感觉脖子边上一阵寒气，与此同时那个人一拳打来，自己的衣服几乎被他的拳风带起，耳边一阵巨大的风鸣，风压几乎震破鼓膜。

那个人的拳头蹭过耳边，打在了月芒的后方，拳风大到他后方的巷子里所有的物体都飞上了天。

一阵刺耳的尖叫，他的脖子旁一个锐利的红黑相间的刀锋掉在地上，化为了碎片。回头望去扭曲的红黑相间的影子再扭曲挣扎燃烧着，它的身体正中被这个人的拳风击穿出一个大洞。

“来访者。。吗。。这东西真实存在的，不是都市传说？”月芒吓得两腿直发颤，坐倒在地。很明显他的拳头再晚一秒钟月芒的人头就要被这玩意削下来了。

回过头看这个人时，他突然身体一晃，倒在月芒的身上。

“喂，你，你还好吗？”月芒看着身后来访者的残骸燃烧殆尽，不知所措地扶着他的身体，“这家伙，这家伙的肌肉好厉害啊，恐怕我在健身房苦练十年都不可能有，不是，应该我见过的人里没有比他厉害的了吧，虽然我没见过帝国之狼，但是应该不相上下。。。！”透过他单薄的上衣，月芒充分感受到这个人胳膊的那一块块充满了无比爆发感的发达肌肉，就算他的上衣这么宽松，他的胸肌的健美的轮廓也清晰可见，倒三角的肌肉背撑得衣服满满当当，不光如此，“好帅。。。”月芒看着他的年轻面庞，剑眉星目就是这种吧，黑色短发，脸上左右还有两道老虎一样的红色纹路。

“抱歉，可是我现在没力气了。。。”年轻人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信任，“拜托你不要把我送去医院。。。。”他说完就倒了下去，月芒使出力气连忙把他扶住。

这一身肌肉真是太重了，月芒想着，扶着他把他靠着墙放着，“怎么办，这时候应该送他去医院吧？但是他说不要送。。。”他站起身，想要离开，但是刚刚来访者把月芒吓得不轻，“如果再出现，这家伙会被杀的吧。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虽然很可疑，还是把他带回我家吧。”月芒犹豫了一会，这么想着，“希望不要给我添什么麻烦。。。”

两点了。

月芒今天的工作终于全都完成了，月芒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拦了半天车，还被人报以怀疑的目光，十二点才到家。

他租的廉价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在客厅里办公。“那家伙”被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正在呼呼大睡，身体那么强壮，应该没有大碍了。

这么想着，突然卧室的门开了，吓了他一大跳。

“唔。。。谢谢你救我。”那个人走了出来，虽然有点疲惫的样子，但是好像已经恢复了。他手里拿着睡觉时脱下的上衣，上半身发达到极致的健美肌肉一览无余，简直比月芒见过的那些雕塑还完美。他看着月芒的眼神有些疑惑，“哎？怎么了？”

“没，没什么。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脑袋已经搬家了。”月芒指着乱糟糟的沙发，让烈风坐下，“对不起，房子有点小，而且还是刚刚租得起。。。”

“哈哈哈，没什么。”年轻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坐在了沙发上挠挠头，“打扰你了，自我介绍下，我叫烈风。”

“这样吗？看你的身手，还有这个体魄。。。”月芒这时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着他，“你是军人吗？帝国军？反抗军？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我是一个战神，特别厉害的那种战神。”烈风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布置和张贴的剑龙和镕电的海报，，“就像你们熟知的他们那样。”

“战神？！”月芒惊讶地合不拢嘴，“等下，你的意思是，你是剑龙他们一样的那种？”作为整天和狼都沟通，时而扯皮时而互相威胁时而进入蜜月期的治安部的月芒还是对战神这个词并不陌生的，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接触到。

只是这个概念对他来说虽然熟悉，但是距离非常遥远。和所有正常人一样，月芒一度认为自己和战神的概念一样只出现在新闻稿和宣传海报里，万万没想过和平凡生活会有任何交集。

“嗯，是的，”烈风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灵光计对着自己，发出了海一般的蔚蓝色，虽然里面还含着一些奇怪的杂质，“我是帝国他们一直想捕获的大战神，也是犬神这边视作对立的虎神。”

“虎神？等下，你是虎神？”月芒的猫耳朵一下竖了起来，他只是听说猫灵的破碎平原地带一直有一个虎神能引领大家走向未来的传说，没想到在现代居然能遇到。

“所以，”他坐起身，“请。。。请收留我！”他火红的大眼睛迫切诚恳地把视线射过来，“作为报答，哎，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我会做家务的。”

“哎？”月芒惊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和他秒杀来访者和刚才自报战神时候的气质完全两样。

“不会待太久的，我其实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烈风抬看着面前的这个猫灵，“虽然你可能看不出来，不过等我伤好了就走。”

“不，这倒是不用。。。”月芒的大脑一片混乱，“你，你等下。”

“嗯？”烈风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不过如果他是大战神的话，就是大英雄吧。能和大英雄待在一起，应该也是我儿时梦想圆梦的时候吧。况且没有他，我可能已经死了，这可能是我平凡的一生唯一一次可以和大英雄待在一起的机会吧。”月芒想着，过了一会儿说道：“好啊，我能摸摸你吗？”

“当然可以。”烈风坐直身体，从他的反应看来，似乎他对这样的要求已经习惯了，“唔！。。。”

皮肤润滑柔嫩，肌肉充满了爆发力和坚韧的弹性，身体发出微微的温热，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手感。

啊，好想搂着这家伙睡觉。

“你多大了啊？” 月芒摸着烈风的肩头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很难说，你可以当做我十八岁吧。”烈风说道。

“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月芒，就是月亮发出的光芒的意思。”他看着烈风英姿飒爽的样子，“我比你大一点，就叫你小风吧，可以不？”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么一个大战神我这样和他说话太没礼貌了，但愿他不要生气。

“遵命，小风收到！”烈风笑着做了一个军礼，“月芒大哥！”

看着这家伙帅萌帅萌的样子，月芒再一次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实在太不现实了，不由得眼皮打架。

“你先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吧？”烈风站起身，打开了卧室的门，“我睡外面沙发就好，等会我还要治疗一下我自己的伤，不打扰你了。”

月芒懵懂地点了点头。

“对了，”烈风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虎神是？”他看着睡眼朦胧的月芒，“这个很重要啦！你要不要先去洗澡提神，我帮你搓背。”

“黄昏是什么时候开始降临星球的？黑夜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绝望的光明吞噬的？那是千年以前的事情。”

月芒读着小绘本上摘抄下来的文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事就是烈风这个浑身肌肉的家伙赤着膊在客厅中央用单手做着俯卧撑。

看着他上上下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月芒的眼睛都有点花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烈风的肌肉纠结的背上有一个淡蓝色的虎形的轮廓。

“呼，千年以前吗？”烈风翻身而起，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窗外，“我说为什么这里的天空一直都是亮亮的，没有黑夜。”

“这里只有白天，黎明和黄昏，而且黎明和黄昏的时间越来越长。听说权威机构预测，再过几百年这个星球就只有黄昏和黎明了。”月芒合上书说道，“而且根据帝国的天文观测，我们这个星球自转速度下，每天也是有24个小时，应该是有大约一半的时间是黑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唔。”烈风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我知道了，好像会有很麻烦的事情。”他抬起头说道，“那你们这里除了刚才袭击你的那玩意之外，还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吗？”顺便接过他手上的画册。

画册上是古代的破碎平原壁画的拓本。

壁画上，一大群狼耳朵和猫耳朵的人围绕在一起，似乎在围着火堆跳舞，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庞，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兵戎相向。

下一幅图，他们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天空，天空上一个拖着着十几只超长尾巴的巨大流星从天边划过，狼和猫们都指着天空议论纷纷。

“天外来物吗？这难道是你们记载的帝国的舰队进入你们星球的事情？”

“这里的壁画是千年前的，这个拓本虽然也只不过六七百年的历史，但是帝国来这里，建立了星环也是四五百年之前。”月芒说道，“这个大尾巴流星有自己的名字，大家叫他蛇种。”

“蛇种？”

“是的，他下落的位置找到了很多珍贵的被称为蛇玉的宝石。”

“那么它落在哪里了？”

“根据古书记载，应该落在了魔导山脉上，那里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导矿坑。流星把地下的矿脉都砸了出来，才让这个星球的自然资源被帝国重视。”月芒说道，“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七皇子他们慕名而来，那里以北就变成了现在的大都市。”

狼都·卡里兰·辉血病医疗中心

“下半场？你们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吗？”杜埃特微微侧过脑袋看着被他钉在墙上还在不停挣扎的破影，“我发现你们这些渺小卑劣的生物，一直都弄不清自己的处境。就是这点让我特别恼火。”

“别废话了。”白猫用手紧紧握住匕首，他的战斗通常习惯空手，但是对面的敌人实在太过于恐怖，让他不得不使用恩法斯的灵石打磨的匕首，饶是身经百战的白猫，掌心也有些微微出汗，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在汗水浸润下，一块块发达的肌肉在微微发光。

“噗嗤。。”岳泽慢慢爬起身，用爪子按住地面，以他的爪子为中心的位置的气流开始逐渐运动起来，带的地面上的小石子也在慢慢随着旋风移动。

“风属性的战神，我最讨厌的类型，好久没见过了。不会是那只吧，哈哈哈不会，那只鸟在的位置离这里远着呢。”杜埃特缓缓踏出步伐，身后的十几只尾巴突然如同丝带一般飞射而来。

“小心这东西，和刀锋一样锐利。”白猫挥出匕首结果挥了一个空，原来这些尾巴的动向都是单独控制的，并不是如同绳索一般甩出去之后只能按照惯性移动。

“再轻柔的东西，哪怕是羽毛，也会有空气的流动。”岳泽翻了几个跟头，脸上还是被尾巴刺破，伤口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和平时的受伤的疼痛截然不同，就像是被火烧一般难受。

白猫猛然欺近，一瞬间躲过了好几只尾巴，右手的匕首挥出，杜埃特再退一步，却没想到白猫强健的左臂一下伸出，用肘抵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个空翻到了他的身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白猫本身的格斗术下一秒被他臂弯夹住的人脑袋肯定会瞬间被掰下来，没想到杜埃特的脖子又松又软就像是枕头一样，无法使力。

“白痴人类！本大爷的身体构造怎么会怕你们愚蠢的格斗术。”杜埃特的身体瞬间反了过来，反倒一把抓住了白猫的胳膊，“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杜埃特的十几只尾巴瞬间回刺，却在即将触碰白猫身体的刹那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玩意？”杜埃特猛然把白猫甩了出去，岳泽撑着他的尾巴回刺的间隙跳了过去接住了白猫的身体。

“别管我，多管管你自己。”白猫冷冷说道。

“你帮过在下，是在下朋友。”

杜埃特退了两步，“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鳿的灵光？我明白了，哈哈哈，那个恶心的家伙的。”

白猫听他这么一说，身体猛然一震，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遭遇和自己的事情和他一直想找的那只鳿。

“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打了。你把这只虎崽子杀了，我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家伙在哪里怎么样？”

“这倒不是不能考虑，”白猫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突然一个闪身撕拉一声，偷袭之下，手中的匕首又切断了杜埃特的一只尾巴。

“下贱的人类。。”杜埃特彻底愤怒，几乎把除了钉住破影之外的尾巴全部攻向白猫。

白猫立刻险象环生，发达的肌肉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血痕。

“你完蛋了吧，我马上就把你的脑袋拆下来，然后接在狗的脖子上。。”杜埃特猛然惊叫一声，他回头看去，岳泽已经冲到了破影的身体下方，自己的肉垫按在破影的身上，风属性的灵光打在破影的身上，破影全身黑色的火焰如同浇油了一般喷薄而出，把杜埃特的几只固定他的尾巴烧成了灰烬。

岳泽一把抱住坠落的破影，“别乱动。”他看着独自支撑的白猫，这才完全明白刚才他的手势的意思。

白猫用力把手中的匕首握得粉碎，炸出来的碎片飞溅在空气里。岳泽立刻跟上一个，风的灵光卷起了地面上浸泡狼种的高浓度灵光液裹挟着恩法斯的灵光石碎片把杜埃特的身体立刻打得千疮百孔。

“快撤！”白猫挥了挥手，“猫子，把帝国之狼带到外面去！”

“好疼！好疼！”杜埃特支撑着自己，爬起身，两只闪亮的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这混蛋怎么才能被杀死？”白猫挡在岳泽和杜埃特之间，微微皱起眉头，“刚才我叫的SRAA救援怎么还没到？”

就在此时，天花板再次发生了崩塌。一块巨大的天花板碎片径直坠落掉在了杜埃特的头上，杜埃特的十几只尾巴立刻把天花板扯得粉碎。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冲而下，下一秒银色的勾爪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劈了下来，杜埃特的尾巴全部放在了外面，已经无法抵挡这如同雷电的一击。

吱的一声，杜埃特的脑袋被劈了下来。

一声气势磅礴的狼啸从天而降，声音覆盖了整个地下区域，让风似乎都变得更加急促。

“这是。。狼？”岳泽的内心一阵激荡。

一只高大健硕的银色的巨狼缓缓站直身体，他只穿着迷彩的反抗军的战斗用的短裤，全身银色顺滑蓬松的狼鬃在昏暗的大楼里闪闪发光。他浑身都是钢铁般的肌肉，似乎比传闻中的破影还要大一号，巨大的身躯站在身前挡住了岳泽的视野。

他回头瞥了白猫一眼，金色的狼之瞳微微收缩，帅气严肃的狼头上挺立的狼耳也转动了一下。

“SRAA的支援？”岳泽问道。

“外面的家伙，都被我干掉了。”银狼根本没搭理他，对着手里的通讯器说道，“大概是帝国的，算是还你人情，镕电。”他用力一握把通讯器握成了渣，抬头看着用手捧着自己脑袋的杜埃特说道，“接下来是个人恩怨。”

“跟到这里来了吗，蠢狗。”杜埃特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脖子上，“你只要轻举妄动，你的那只小狼崽就会被另一个我做成火锅。”

话音未落，苍闪一爪打去，杜埃特的身体的一半和后面的墙壁都被苍闪的刀锋打碎。

“说话注意点，”苍闪的瞳孔收缩，獠牙露了出来，“月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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