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盜貝雷絲Ｘ騎警艾黛爾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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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與騎警

惡龍與騎警‧偶遇

惡龍與騎警‧目標

　　好冷。

　　好餓。

　　一隻化為人形的惡魔龍幼崽藏在角落發抖，她外觀幾乎是人類兒童的模樣，唯有頭上長著兩個小小的龍角。

　　這隻幼崽聽雙親的話變成人形，以減少能量消耗，接著被他們強制從淪為戰場的家鄉傳送到「安全的地方」，一睜眼就躺在這間小屋裡。

　　小屋非常狹窄，空間剛好只夠容納她一個，地面鋪著沾有某種獸毛的軟毯，角落藏著幾顆留有齒痕的玩具球。

　　外頭天氣酷寒，冷風不斷從門口灌進來，幸好她是一條惡魔龍，才沒有被凍死。

　　但她年紀太小，只知道留在原地等父母來接，餓了也不敢覓食，跟玩具球一起縮在角落不敢亂動，等了整整七天，餓得開始發暈的時候，小屋門口忽然冒出一顆人頭。

　　她嚇得往後撞上牆板，隨即聽見天真嬌嫩的嗓音。

　　「不是狗狗？」

　　探頭查看的是一個人類小女孩，惡魔龍幼崽在她拿手機充當手電筒照射的燈光中抱頭縮成一團，抖得輪廓都看不清。

　　「妳是誰？為什麼在狗狗的屋子裡？」

　　「……」

　　「妳頭上有角？」

　　「……」

　　「妳的爸爸媽媽呢？」

　　「……」

　　惡魔龍幼崽不是不想回，只是她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她現在實齡只有三個月大，剛學會自己吃飯和說幾句簡單的龍語而已。

　　飯……

　　想到媽媽做的好吃飯飯，惡魔龍幼崽肚子餓得咕咕叫，不知道接下來會被人類怎麼樣，害怕地閉眼發抖。

　　四周突然安靜。

　　她睜眼一看，小女孩不見了。

　　剛要放心，小女孩再度出現，神出鬼沒得讓她嚇到又抖了一抖。

　　「妳餓了吧？這個給妳吃！」

　　小女孩從門口推來一個大蛋糕，上面有草莓跟鮮奶油，還用糖果做了塊小牌子，上面寫「搬家快樂」──

　　小女孩今天跟母親搬來新家，正在巡視新地盤，發現了前主人遺留的舊狗屋，探頭一看，沒被裡面的惡魔龍幼崽嚇到，只對這個小孩子為什麼在這裡、頭上為什麼長了角感到好奇。

　　惡魔龍幼崽看不懂人類文字，只知道有好香甜的東西放在面前，湊上去舔一下發現能吃，立刻狼吞虎嚥地吃掉了。

　　「妳口渴的話，我還拿了一瓶汽水，現在媽媽在跟爸爸講電話，我等等再叫她過來……嗯、妳身上穿好少，我的大衣先借妳吧！」

　　小女孩教養良好，講話條理分明，她察覺裡面的小孩害怕被靠近，先在狗屋放了一瓶汽水，又脫了身上的灰色大衣，小心放進去。

　　「這是爸爸買給我的大衣，顏色離好看有段距離，不過穿起來很舒服很溫暖哦！」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叫喚：「艾爾──」

　　「啊、媽媽在叫我。」小女孩趴著沒起身，安慰惡魔龍幼崽：「妳別怕，我媽媽很溫柔。」

　　「妳怎麼沒穿外套跑出去？」一名女性站在房子二樓的窗邊。「外面很冷，快進來吧！」

　　「媽媽！狗狗的屋子裡有個小孩子！」小女孩起身回答。「妳快點來幫幫她！」

　　「小孩子？是天氣太冷躲進去的吧……」小女孩的母親以為是小狗。

　　「而且她頭上有角哦，像這樣的。」小女孩將兩根食指舉到額頭兩邊。

　　「頭上有角……？」母親臉色漸變，緊張大喊：「妳快離開那裡！」

　　惡魔龍幼崽聽不懂人話，但能從音調判斷情緒。

　　她吃了東西，有了力氣，身體機能漸漸恢復，聽見人類女性焦急下樓的腳步聲，以及某種金屬的碰撞聲，直覺繼續待著不動很危險，便抓著面前的汽水和灰色大衣，倏地變回了原型。

　　磅！

　　狗屋碎裂，跟屋子一樣大的惡魔龍幼崽展開翅膀，低頭看著衝出家門舉起獵槍的人類女性，以及一頭霧水被女性保護在身後的棕髮小女孩。

　　「吼……」

　　惡魔龍幼崽用龍語說出媽媽教過的「謝謝」，翅膀忽然狠狠一痛。

　　人類女性毫不猶豫開了一槍，注意到幼龍爪子上勾著女兒的灰色大衣，擔心地看了看女兒，確定她沒受傷，立刻又回頭舉起獵槍。

　　「滾開！惡魔！」

　　那一槍並未造成傷害，只有驚嚇，惡魔龍幼崽惶恐地轉身飛走。

　　「等等、媽媽……！」

　　咚。

　　棕髮小女孩話音未落，一個鋁罐在眼前從天而降，砸了滿地甜膩冒泡的汽水。

　　◆

　　「唔……」

　　艾黛爾賈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從令人消沉的兒時舊夢醒來。

　　她是被警用呼叫器吵醒的，看到是駐守警局的同事林哈爾特打來，立刻開了床頭燈接聽。

　　「怎麼了？」

　　『剛才收到通報，有惡魔殺警逃逸，局長要求騎警隊全員加入搜索。』

　　同事的聲音比艾黛爾賈特還想睡，不過聽到內容，艾黛爾賈特完全清醒了。

　　「資料傳給我，我馬上出發。」

　　『傳了，祝妳好運。』

　　艾黛爾賈特起身洗漱，看了一眼浴室洗臉台的電子鐘。

　　凌晨四點。

　　看來，跟貝雷絲的電影約會只能泡湯了。

　　艾黛爾賈特迅速穿好警服出門，利用等電梯時間傳訊給貝雷絲：抱歉，臨時有案子，我們下次再約。

　　沒想到，電梯門一開，貝雷絲一身釣魚裝扮站在裡面。

　　她肩上揹著魚竿和保溫箱，右手抱著裝食物的紙袋，左手拿著一杯咖啡。

　　「妳要出門？」貝雷絲問。

　　「對，有案件。」艾黛爾賈特走進電梯，按了一樓等貝雷絲出去，貝雷絲卻伸出抓著紙袋的手，輕輕押了一下關門鈕。

　　電梯向下移動，艾黛爾賈特困惑地看她，想起該說的話：「對不起，今天的約會我不能去了。」

　　貝雷絲點了點頭：「沒關係。」

　　她原本準備中午做一頓海味料理給艾黛爾賈特吃，才特地出門夜釣，也想幫艾黛爾賈特做早餐，不過來不及，只好遞給她剛買的煎蛋三明治和拿鐵咖啡：「要吃完。」

　　「……謝謝。」

　　艾黛爾賈特確實沒時間買早餐，見電梯到了一樓，接過三明治衝出去。

　　貝雷絲知道她沒拿咖啡，是因為握著紙杯不適合奔跑。

　　回到家裡，貝雷絲收拾好釣魚裝備和鮮魚，坐在餐桌前慢慢喝完拿鐵咖啡，打開手機在「惡魔通訊論壇」翻找消息，看看有什麼可能成為讓艾黛爾賈特不得不提早收假的重大案件，很快就找到了。

　　兩小時前，一隻惡魔沾沾自喜地貼出血淋淋的警察屍體照片，底下有惡魔誇讚，有惡魔斥責，有惡魔嗤之以鼻，也有惡魔追問地點。

　　貝雷絲看看照片上染血的警服，再看看殺人惡魔宣稱會繼續增加「戰績」的狂語，不由得捏爛了手中的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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