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狂妄和貪婪的代價是尊嚴和自由。

在烏天狗手下慘敗那天，詠切身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切身體會，是字面上的意思。

對力量和權勢的渴望讓青年沖昏了頭，不自量力地挑釁了脾氣暴躁的大妖怪。於是他用自己的身體，痛不欲生地體會到惹怒烏天狗的下場。

那是人類無法想象的煎熬，是比死亡更慘烈的折磨。

四肢骨骼都被折斷，身上不留一寸完好肌膚；眼前一片血霧，所有感官都變得遲鈍。唯一能清晰認知的，便是生命正在一點一滴流逝的事實。像暴風雨過後，殘留地上的渾濁泥水，被無情地踐踏，最終流進昏暗髒污的下水道。

無法聚焦的紅瞳中，模糊映出一道居高臨下的身影。

隨風搖曳的銀發、漆黑如墨的羽翼；大妖的衣袍甚至沒有沾染一滴血污，仍然乾凈潔白、宛如冰雪。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尊貴而神聖；一副淡漠的神情，隨眼一瞥以下犯上的渺小凡人。

血液從佈滿全身的猙獰傷口不停湧出。咳嗽時劇痛的胸腔，及混著內臟碎塊吐出的血沫，都在警示這具身體已然油盡燈枯——但這警示無意義得可笑，因為除了乖乖等死、在烏天狗輕鄙的目光下絕望地咽氣，詠早已無計可施。

他快死了。

詠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但他還不想死，不想死在這里。

明明幾分鐘前，他還拿著寫有烏天狗「真名」的符紙，信心滿滿地向外表溫文的妖怪發起挑戰，妄想著以後任意使役這家伙的愜意生活。不曾想，那把輕飄飄的羽團扇僅是朝他那麽一扇——

他便從燈影街飛到不知幾里開外，身子在石板路上重重砸出一個血坑，再也無法動彈。

心中是滿滿的後悔及怨恨。好痛啊，全身都好痛。

但渙散的視線注視著面前高傲美麗的大妖怪，詠又覺得，他好像也沒有多後悔。

他無法怪責想將烏天狗占為己有的自己。畢竟，哪怕是死到臨頭的此刻，他倒臥在血泊之中，抬頭仰望輕而易舉就擊倒他的大妖怪……

詠還是想要他。

強大得使人畏懼，美麗得讓人驚艷。

如果能占有烏天狗，他真的死也甘願。

……雖然，現在他沒能成功控制烏天狗，還是快要死了。

「咳咳……喂。」

原來將死之人連發出些許聲音都如此艱難，詠本來清亮的嗓音此刻沙啞得像八百年沒沾過水：「大妖怪，積點功德……給我個痛快吧。」

烏天狗一個正眼也不給他，只輕搖手中羽團扇，漫不經心地自言自語，「羽團扇的威力好像過火了點……改天用葉子另做一把好了。」

明明是烏鴉，說話卻如百靈鳥般動聽。半晌，傲慢的妖怪才懶懶地掃了一眼地上和一具屍體差不了多遠的凡人：

「放棄反擊了？剛才不還氣勢洶洶的，說要使役我嗎？這就認命了啊，真無趣。」

那是我沒想到你強得這麼離譜……詠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我渾身只剩一張嘴能動了，還怎麼反擊。」

「但你不想死吧。」

「我說不想，難道你就會放過我？」詠嗤笑一聲。「……也不是你放不放的問題。哪怕你什麼也不做，我也只是苟延殘喘……過不了多久，血就要流乾了吧。」

「是呢。」

的確，眼前的人類不論如何看，都已死到臨頭。烏天狗對實力一貫很有自信，他心裡清楚，凡人挨了他這麼一頓打，基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除非……

烏天狗偏了偏頭，出乎詠意料地開口了。

「我也可以救你。」

「……什麼？」

詠緊皺眉頭、雙眼微瞇，他懷疑是自己耳朵被揍爛，所以聽錯了，錯得那麼離譜。但烏天狗的神情卻又那麼坦然，仿佛正說著天經地義的話一般：

「我說，我可以救你性命——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還記得，就是你三分鐘前把我虐成這副鬼樣的嗎。」

「你招惹我，我就揍你一頓；你答應條件，我就救你一命。這是兩碼子事。」

「救我對你有任何好處嗎？」

「倒是沒有。」

木屐踩在石子鋪就的小路上，發出「喀、喀」的清脆聲響。烏天狗踏著悠然的步伐走到詠身邊，款款蹲下，抬手用羽團扇輕托起詠的下巴。

「不過，你挺有趣的。剛好我最近缺個耐操的玩具，你可以凑合。」

性格惡劣的妖怪似乎意有所指。詠盯著烏天狗，露出狐疑的眼神。但他管不了那麼多，現在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你說的代價，是什麼？」

烏天狗輕輕一笑。

「一輩子當我的奴隸。」

「打擾了，我選擇死亡。」

「好，那你去死吧。」

聞言，烏天狗利落地站起，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他的腳步不疾不徐，心中默默倒數著——

三、二、一……

「呃、烏天狗……先生，請等等……。」

大妖怪止步，嘴角勾起一抹好整以暇的笑，靜靜佇立在原地，等待手下敗將屈服。

他就知道，這個懦弱愚昧的人類一定會忍不住挽留他。

畢竟，這家伙才沒有去死的膽量。

「……烏天狗先生，我、我答應了，請救我一命吧。」

話倒說得好聽，還用上敬語了。但那語氣不帶一絲起伏，可說是毫無誠意，還能聽出心底的不情願。烏天狗哼了一聲，轉身冷冷望著詠。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詠攥緊拳頭，狠狠咬牙，心中暗罵這妖怪真是該死的難搞——當然，現在他除了忍氣吞聲、放下身段求饒，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活下去。他沒有選擇，既然不想死，現在哪怕付上靈魂為代價也要活下去。先挨過這一關，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準？

要不是四肢都已不能動彈，詠或許還會豁出去給烏天狗下跪。他掙扎著抬頭，朝烏天狗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尊敬的烏天狗先生，這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的無禮冒犯吧——今後小的願意做牛做馬，一輩子順從您當您的奴隸，請您救我一命好嗎？」

「這樣啊——」故意拖長了聲音，烏天狗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都低聲下氣地求我了，像我這麼寬宏大量的妖怪，當然會救你一命。畢竟……」

墨黑的羽翼展開，輕輕一扇便在眨眼間將烏天狗送到詠身邊。　

「你以後就是我的人類了。」

四目相對。詠呆呆地望入那雙幽邃的藍瞳，看著烏天狗伏在他身上，長髮垂落在耳側，如銀白的珠簾將兩人與世隔絕。潔凈的衣袍沾滿了他的鮮血，但烏天狗似乎不覺髒污，只是伸出羊脂玉般瑩白的手，隨意地替詠抹去唇邊血跡。

……然後，毫無預兆地往下摸去，拉住詠黑色長褲的褲頭，一把拽下。不知該算脫還是撕，總之讓詠的褲子報廢了。

「咦？」

詠眨了眨眼，低頭，疑惑地看著自己赤裸的下身。

「……等等！！！你、你幹啥啊！？」

反應過來的瞬間，詠驚呼一聲，立馬便想把烏天狗從身上推開。但一嘗試移動肢體，便被痛得倒抽了一口氣。於是烏天狗輕而易舉便分開了他雙腳，雙手壓制住滑膩結實的大腿，把自己楔入身下人雙腿之間。

「你現在破破爛爛的，我總得先把你修好。不然怎麼使喚你。」

這個姿勢太危險了，看上去簡直像他們下一秒就要……一般。詠心中湧現非常不好的預感，不安如巨浪般快將他淹沒，使他幾乎忘記自己的處境，禁不住啞著嗓子破口大罵：「那也用不著脫我褲子吧！？別盯著我老二看，你這變態妖怪！」

「你兇誰呢？剛答應的一輩子順從我，這麼快就演不下去了啊。」烏天狗柳眉一挑，卻沒有追究詠對他出言不遜，「你傷勢太重，無法以外力療愈。我得和你交合，把妖力分給你，讓身體從內部自癒才行。」

詠臉色一黑，艱難地提問：「交合……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在說……那檔子事吧，不會吧？？？

「哎呀？你這麼純情的啊，是DT嗎？」烏天狗饒有興味地盯著詠，「還是剛好相反，我用字太含蓄了，得說直白一點——「交媾」，這樣你才聽得懂？」

他伸手，把一縷髮絲別到了耳後。秀麗的銀髮也沾上了詠的血污，但隨性的妖怪似乎毫不在意，理所當然般繼續說著和優雅動作完全不沾邊的粗暴話語：

「意思就是，你想活下來，就得讓我肏一頓。」

……還真他媽指的是那檔子事啊！！！

「什麼變態小黃片設定啊，你有病吧！？……咳、我的意思是，……烏天狗先生，你要是還沒解氣，大可再打我幾頓，盡情把我蹂躪到滿意為止……但請別開這種鬼也不信的無聊玩笑戲弄我！」

身下的人類氣得滿面通紅，血跡斑斑的臉頰像鮮豔欲滴的莓果，讓人心中湧現想辣手採摘的施虐慾。烏天狗瞇起眼睛，抬手捏住詠的下巴，望入那雙燃著怒火的紅瞳：

「我才沒閑心戲弄你。要救你性命，真就是這個方法。你以為我很想上你嗎？」

「我管你怎麼想，總之我不想和你……那個！非常不想！」

「哦，你不想啊。」

烏天狗歪頭，直直地盯著詠。

「是嗎，你非常不想被我上啊。」

大妖怪勾起唇角，毫不掩飾那暴虐的本性，惡劣地笑了出聲。

「哈，太好玩了。你越是反感，我越想聽你主動向我求歡。」

烏天狗的眼神裡是赤裸裸的輕蔑，按住詠大腿的手一使力，尖利的黑指甲便深深陷入了滑嫩的皮肉，讓本已滿佈血痕的肌膚再滲出一滴血珠來。

詠才不信什麼要治傷就得交媾的鬼話，但他心底也明白，自己並沒有選擇——真假是非，還不是這位隻手遮天的大妖怪說了算？只是，怕死歸怕死，讓他這樣服軟求饒已是極限，要他突破自己的心理關口，屈辱地求一隻妖怪操他？

……他怎麼可能開得了口！

「我說的是，可以當烏天狗先生的奴僕，任您使喚。……但他媽的不是當你的性奴！」

詠咬緊牙關，對烏天狗怒目而視，彷彿要用眼神在壓制住他的妖怪身上狠狠鑽出兩個孔洞來。

烏天狗冷眼朝他一瞥，「我真心救你，你卻不領情。那好，不說便算。反正你是死是活，都與我關係不大。」

說罷，便作勢要抽身離開。

雖是簡單粗暴的故技重施，但不妨礙其效果顯著。還未站起身，寬廣的衣袖便被詠伸手拉住。烏天狗看著動一動手臂便痛得冷汗直冒的人類，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著，欣賞青年幾乎寫在臉上的內心鬥爭，欣賞他的獵物掙扎著捨棄最後一絲尊嚴的屈辱之姿。

「等等、……烏天狗先生，我錯了，我會好好說的。」

懦弱的人類低垂著頭，不再有假裝恭敬的餘力，從牙縫中勉強擠出來的聲音慘戚戚的，和他的身子一同輕輕打戰。

「求……求你上我……。」

剛才還覺得打死他也說不出口的話，真說出來反倒沒什麼實感。算了，就這樣吧。

去他的心理關口，他只想活著。

並沒有聽到預期中的嘲諷，但詠不敢抬頭，怕看見妖怪鄙夷的神情，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實在很可悲。於是他也沒有看見烏天狗一瞬間的動搖，沒看見那雙銀藍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憐愛及情慾。

詠沉默下來。烏天狗也仍一言不發，心裡正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為什麼興奮起來了？

他只是單純地想看這個人類自取其辱的醜態而已，沒有想過這幅畫面會如此誘人啊。

但這也很好。烏天狗是生性風流、喜愛玩樂的妖怪，既然都是要做，比起只有痛楚和折磨的一場凌辱，他還是偏好雙方都能獲得快感的性愛。既然有了興致，那就該好好享受一番——他會讓他的人類舒服的，舒服到今後都心甘情願留在他身旁。

不過性格蔫壞的妖怪不打算告訴對方就是了。

「你在敷衍我嗎？誠意不夠。」

烏天狗無理取鬧地挑起刺來，只為了徹底折辱詠的尊嚴。「……本來只做一次，把傷治好就行。你剛才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我活了這麼久，還沒養過性奴呢。不如就由你來兼任好了，反正也是要被我使喚一輩子的。」

大妖怪伸手拍了拍詠的臉頰。

「來，把話說得好聽點……像個婊子一樣求我幹你。」

口腔裡的傷口被牽扯到，令嘴裡泛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詠咳了兩下，低聲問這任性又惡劣的妖怪：

「……烏天狗先生想聽怎樣的話？」

「這個嘛……」

烏天狗想了想，把自己曾經在人間看過的小電影從腦海深處翻找出來。

「叫我主人，」他一臉雲淡風輕，嘴裡吐出和美麗的臉大相徑庭的直白髒話，「說你是個欠肏的騷貨，求我用雞巴狠狠幹爛你的浪穴。」

……你這個混帳變態妖怪，別他媽的得寸進尺了！！！

心中怒罵不已，但實際上詠只是握緊了拳，低眉順眼地重複烏天狗說的騷浪話。

「烏天狗先生，我的主人，我……求您……、我的穴。」

烏天狗皺眉，「聲音太小了，沒聽見。你說想讓我幹什麼？」

「……我說，主人，我是欠、欠操的騷貨，請您用……雞巴肏我、肏爛我的浪穴，救我一命吧……。」

烏天狗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拇指抵上詠乾裂出血的唇瓣，緩緩摩挲，「怎麽，你飢渴到不被我幹就會死嗎？」

「是、是的。我……要是沒有烏天狗先生肏我的穴，就活不下去了……」

盡管兩人都知道實情如何，也不妨礙詠聽上去簡直像個淫蕩的性癮者。烏天狗盯著他屈辱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吧。你都這樣求我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操你一頓。」

雪白的手撫過蜜色的肌膚，將雙腿分開、往下一壓，把青年下身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妖怪眼前。還在熟睡的性器低垂著頭，和身受重傷的主人一樣有氣無力。烏天狗目不斜視地盯著詠私處，毫不客氣地用視線舔遍每個角落，還十分惡劣地伸手彈了一下他的囊袋。詠又痛又屈辱，咬著牙別過頭，認命地閉上了眼。

眼前漆黑一片，反倒令詠的聽覺更加靈敏。他絕望地聽著大妖怪悠然地撥弄衣袍，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一根火熱的硬挺便不容抗拒地抵上他臀縫間緊閉的穴口。

詠的身子無法自控地打起了顫。腦中首先閃現的念頭是，好可怕。一定會很痛，這妖怪絕對會故意弄傷他、故意侮辱他的，那說不定比死還要難受，他好害怕。第二個念頭模模糊糊，是這妖怪怎麼硬成這樣？不是為了羞辱他才勉強上他的嗎？但很快，他的腦子裡便只剩下一個想法了——

怎麼可能直接就插得進去啊……！！！

他強逼自己睜開眼，用哀求的目光試圖博得憐憫，鮮血淋漓的手顫抖著扯住烏天狗的衣袖，「烏天狗先生，您……別這樣，不可能直接就進去，會……會壞掉的，求您不要……」

「不是你自己求我把穴肏爛的嗎？」烏天狗沒好氣地睨他一眼，輕哼一聲。「用點暴力總插得進去的。把你捅到流血就有潤滑了。」

「會死……那樣我會死的，你、您就饒了我吧，不要……不能直接進去……」詠害怕得渾身發顫，無力的身體拼盡最後的求生本能，瑟縮著向後挪動。但烏天狗一使力，便把好不容易讓性器離開穴口的詠拉回來鉗制住，讓他的努力全部泡湯了。

「你煩不煩？都說了我就是在救你的命，你死不掉的。」烏天狗咂了一下舌，不耐煩地一巴掌扇上詠的性器。詠身子一抖，痛得啞著嗓子哭叫出聲，但妖怪絲毫沒有饒了他的意思，下一刻又是一掌狠狠摑上他會陰處，還順勢扯下幾根本就生得稀疏的毛髮，這次把人痛得連叫也叫不出聲音了。

「不讓我直接幹進去，那你想怎樣？該不會在期待我和你玩什麼前戲吧？」

白玉般的素手摸上肌膚四處游走，裝作不經意般狠狠輾過點綴胸膛的紅櫻，又劃過凹陷的肚臍眼重重按下，拖曳著血痕掐了一把萎靡的陰莖，最後滑入臀縫，繞著緊閉的穴口打起了圈兒；趁人不備，甚至橫蠻地闖進幾個指節，拉扯著褻玩被逼撐開的嫩肉。

「難道你想被我愛撫，想我幫你擴張？」

惡劣的妖怪低頭湊到人類的耳邊，柔軟的嘴唇幾乎貼上敏感的肌膚，「想被我親吻？」

纖長的手指捏住青年的下巴，不許他瑟縮。然後，烏天狗張口便咬住那顆脆弱的喉結，逼出身下人夾帶哭腔的一聲悲鳴。

「要是真想的話，你可以求我啊。像求我上你一樣，求我對你溫柔。說你不想被粗暴地侵犯，說你想享受被我疼愛的快感，想含著我的陰莖舒爽地高潮。」

詠低垂著眼，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咬著下唇，微乎其微地搖了搖頭。

烏天狗冷眼看著神情屈辱的詠，叫自己無視心中莫名的不滿，嗤笑一聲。

「那我就直接幹你了。」

他扶著硬熱的性器蹭上詠的臀縫，不再給身下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詠猛然瞪大了雙眼。

「唔、……啊啊啊啊啊！！！」

壓倒性的蠻力不容分說便把碩大肉刃頂入緊窄的穴口，狠狠撐平了每一寸皺褶，破開閉合的腸壁，一下子闖進詠身體深處。從來不曾被如此殘暴地侵犯的甬道被逼打開，幾下抽插之間，已被強行變成入侵者的形狀。

「痛！好痛、痛死了……不、不要……嗚啊……！」

「乖乖忍著。」

「不行、真的……好痛，求求您、饒了我，好痛、我受不了……會死的……」

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詠渾身抽搐，只希望自己立即昏厥過去，不用清醒著受這非人的折磨。

好痛，和四肢被打斷、內臟被震碎的痛楚不一樣，是身體被撕裂成兩半、連帶靈魂一同蹂躪的痛；好屈辱，和技不如人、含恨戰敗的屈辱不同，是身體被異族侵犯褻玩、用淫邪手段抹殺尊嚴的屈辱。

本來乾澀狹窄的後穴已被不知節制的抽插摩擦出血絲，每一寸腸壁都被肏成淫靡的爛肉。詠昏昏沉沉地垂著腦袋，被幹得神智不清，連呻吟聲都已漸漸變得微弱。生死也被最下流的方式玩弄于妖怪股掌之間，殘破的身軀要被玩壞的瞬間，下身相接之處又源源不絕地湧入妖力將他修補好，讓他連求死也不能。

烏天狗絲毫不顧青年奄奄一息的慘狀，只重重掐著他腰側，用性器將人釘在胯下，一意孤行地往深處不住頂入，低喘著享受被火熱的穴肉包裹吸吮的快意，貪婪地索求那緊緻的穴眼，滿足自己被這人類勾出的、欲壑難填的情潮。

就在詠意識模糊之際，臉頰猛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是烏天狗重重的一記耳光，把他扇歪了頭。

「別裝死。我都上你了，你死不掉的。」烏天狗鳳眼微瞇，捏住詠的下巴，把他的臉扳回來，逼他睜眼與自己對視。

「來，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聲謝謝啊。」

詠黯淡無神的視線投向烏天狗，嘴裡的鐵鏽味讓他幾欲作嘔。太惡劣了，這只該死的妖怪。明明一張臉生得如此美麗，氣質高貴淡泊，像個隱世的仙人，本質卻是如此淫邪。而他就只能屈服在絕對的力量前，被玩弄凌虐，無法反抗、無法逃離。

「謝謝……烏天狗先生、願意上我……救我的性命......。」

「你叫我什麼？」

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耳邊。耳朵裏彷彿被塞進了一群蜜蜂，嗡嗡作響不停。詠艱難地張開口，扯動被打破的嘴角，無力地咳出星點血沫。

「咳咳、唔……主人，我說、謝謝主人幹我……謝謝主人、肏我的穴……」

「哈哈，」烏天狗看著垂死的詠，滿意地笑了，那清越的笑聲聽上去爽朗得諷刺。「你這家伙真是……該誇你一句能屈能伸嗎？心裡明明想把我碎屍萬段，但上下兩張嘴，卻都乖乖裝出一副溫順的樣子來……不對，只有上面是裝的，下面是真的欠幹。」

「……不敢，我是真的……知錯了……」

「你覺得我信嗎？嘴裡沒句真話。」

烏天狗又拍了拍詠已然紅腫的臉頰，骨節分明的手隨即摩挲著肌膚、沿著下頜的線條滑下。他用拇指使勁揉了揉詠還留有齒痕的喉結，然後，一手掐住青年脆弱的脖頸，緩緩收緊五指。

「啊、嗚……！嗯、嗯唔、……呃啊……」

詠驚懼地瞪大了眼，下意識地伸手，顫抖著嘗試扒開烏天狗箝制他要害、擠壓著氣管的手指。但他的力量即使在最佳狀態都不是烏天狗的對手，更何況是重傷瀕死、被掐著脖子肏幹的此刻？於是可憐的青年只能大張著口、拼命試圖呼吸，手指虛軟無力，只是徒勞無功地拂過烏天狗的肌膚。

「被我肏到窒息的感覺，刺激嗎？」

烏天狗一邊欣賞著詠絕望的神情，看他略微反白的眼、流淌不停的淚，無力地吐出的舌頭、隱隱青紫的唇色，還有嘴角混著猩紅血絲滴落的涎水；一邊享受著因缺氧而麻軟的身體，狠幹那不斷收縮、瘋狂吞吐肉刃的小穴。

性命被徹底掌控，生死都任人宰割。詠拼盡最後一絲求生本能想要開聲求饒，卻連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能從被捏緊的喉嚨擠出不成話語的嘶啞嗚咽，癱軟著大張雙腿，把妖怪的硬挺性器全然接納到身體裏，用嬌嫩的媚肉乖乖服侍主人的陰莖。猶如一頭被猛禽撕裂喉嚨的幼獸，明知無用，仍然以卑微的眼神向施暴者苦苦哀求憐惜。

這已是今天不知第幾次，詠覺得自己在死亡的邊緣走了幾個來回。脖子上的壓迫感彷彿永遠不會消失，他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逐漸看不清人世間的景色。但儘管朦朧，烏天狗的容貌仍然美麗得驚艷。自己也覺得絕對是瘋了，被這妖怪折磨至此的他，居然還是移不開眼光來，即使又懼又怕，還是用視線描繪著那精緻的眉眼。

他還看見烏天狗背後樹影幢幢，籠罩二人的樹冠翠綠如茵。枝葉之間漏下一縷縷陽光，打在他裸露的肌膚上。後背傳來青草柔軟的觸感，一刻不停地提醒他，自己正大白天的被按在大街上侵犯，即使被殘虐無比地對待，下身仍然不知廉恥地緊緊含住妖怪的陰莖。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就在他徹底嚥氣的前一刻，烏天狗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了手。詠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新鮮的空氣填充肺部， 平素習以為常的一呼一吸居然感覺如此美好。

他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光天化日被按在路邊肏屁股，隨時會有妖怪經過，看見你這副淫賤模樣，你卻如此興奮……真是難堪。」

烏天狗哼了一聲，手緩緩摩挲著被掐出指痕的頸側，以鄙夷的眼神投向詠下身。

詠的意識仍然模糊不清，他暈乎乎地順著烏天狗的視線往下一望，卻不可置信地看見——

他勃起了。

「爽死你了吧，變態。放蕩的賤貨。」

大妖怪嘴裏説著粗鄙的話刺激他，垂眼看向詠未被撫弄就顫巍巍地站立的男根，伸指頭戳了戳淫水直流的馬眼，又施捨一般擼動起火熱的柱身來。

「要是我真的把你肏死，你一定是高潮時噴著水嚥氣的。」

「嗚、別摸，哈啊、啊……我不是、變態，唔啊、不要……」

詠嗚咽著無力地搖頭，想逼自己停下挺腰把性器往那白皙漂亮的手裡送的動作，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被快感支配的身體。他掙扎著，不知哪來的力氣，竟踢開了烏天狗壓制住他大腿根的手。

「放、哈啊，放開我……唔、太深了、不行……啊、嗯啊、嗚，好痛……」

「喂，你別亂動！」

烏天狗嘖了一聲，放開詠的分身，輕而易舉便擒住了在眼前亂踢的腳踝。重新掰開身下人的腿，把他膝蓋壓在腦袋兩側，讓青年含著肉棒的臀離開了地面，只能高高撅著、任由妖怪猛幹狠肏，每一下都全根沒入，龜頭深深頂上最裡面的嫩肉。被操得亂晃的陰莖就在他眼前不斷流著水，無力地拍打自己的小腹，將其徹底濡濕；甚至有幾滴淫液飛濺上他臉龐，與血水及眼淚交融在一起。

「真是的……麻煩死了。不許哭，吵得我心煩。」烏天狗蹙起眉，一手摀住詠的口鼻。以為窒息的酷刑又要來臨，詠驚恐得小穴一陣痙攣，把烏天狗夾得難耐地急喘出聲。但這次妖怪只是伸出指頭，插進他口腔內翻攪起來，夾住柔軟的舌頭玩弄；另一手的掌心貼上詠腰椎處，緩緩揉按。或許是錯覺吧，彷彿有一股暖意從烏天狗的手心傳來，讓詠覺得身下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見詠哭喊叫痛的聲音變小了，烏天狗不動聲色地放慢了抽插的節奏，變換著角度在他穴裏淺淺戳刺。熾熱的肉刃撐開腸道，徐徐擠壓內裡每一寸黏膜，沒有放過穴裏任何一個角落。在碰到某處突起時，詠明顯渾身一顫，難耐地拔高聲音呻吟起來。

「啊、……啊唔、別，那裡……別碰、好奇怪……別弄那裡，哈啊、要死了、啊……」

烏天狗不顧詠的請求，偏偏就是朝著暴露了所在的那處弱點，埋頭又狠又準地頂弄起來。飽滿的龜頭反覆撐開腸壁，碾磨最嬌嫩的穴肉，陌生的感覺讓詠心下一陣驚慌。麻癢感、飽脹感，還有無法忽視的……快感，源源不絕地從身下傳來，侵蝕起他的大腦，逐漸摧毀他的理智。

「不行、感覺……好奇怪，怎麼會……不、不要、嗯唔、停下來，別碰那裡，嗚……要壞掉了……嗯啊啊啊……！」

「你說『奇怪』？是很爽才對吧。」

「不可能！不、怎麼會……哈啊、別……別再頂那裡，嗯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行……不行、哈啊、啊……快停下、要瘋了……！」

「你問為什麼？」烏天狗一臉無辜地歪頭，「因為你是個愛被肏穴的小浪貨，前列腺被我頂到就爽瘋了啊。」

「不是、我不……唔！嗯啊、啊、呃……下面、好奇怪，哈啊、不行……啊、不要、不要再頂那裡……！」

「都說了這不叫奇怪……你是被我頂到騷點幹爽了，好嗎？」

「呃、不要、我沒有，啊、……！我不……啊、嗚唔、哈啊……呃、不……爽、嗯、不……又頂到了，幹得好深……」

「到底怎樣啊，你這不是舒服得很嗎。」

都說前戲才是性愛的真諦，單純的抽插只是發洩慾望。詠哪裡想過，技巧高超的妖怪能把活塞運動玩出這麼多花樣來。烏天狗變換著節奏和深淺的律動撩撥他的神經，性器每一下都刻意碾過前列腺，把那塊敏感的嫩肉伺候得舒爽無比。大腿根劇烈顫抖，穴肉也不住痙攣，絞緊了為它帶來快感的肉棒。

身體被頂得激烈地晃動，幾乎快要散架。無論嘴上如何否認，青年的身體顯然已被情慾支配，讓他在瘋狂的交合中漸漸沉淪。被鬆開的腿自動盤上了烏天狗的腰，雙手也主動抱住了妖怪瘦削的背。那無力的手在烏天狗背上亂抓，慌亂之間，竟不小心扯了一把那雙漆黑華麗的羽翼。烏天狗疼哼一聲，皺起了眉。詠腦中頓時閃過自己的一百種慘死方式，驚懼之下肉穴又把烏天狗絞得更緊了。但出人意料地，大妖怪竟然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心一意地繼續索求他的身體。

烏天狗的喘息也越發粗重起來。只有他知道，自己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從容。他從沒想過，和人類做愛可以是如此令人滿足的行為——越發甜膩的呻吟比他聽過的任何樂音都美妙，欲仙欲死的神情放在那張他越看越順眼的臉上，刺激得他越發渴求。敏感的性器被包裹在世上最溫暖緊緻之處，層層軟肉吮吸按摩著莖身，最爽的那點被撞到時，身下人便會渾身輕顫，把頭埋進他頸側，肉穴抽搐著狠狠把他吸住。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殘存，他幾乎便要按捺不住親吻身下的人類了——但直覺告訴他，這樣做會把事情變得很麻煩。所以烏天狗只是任由胸中不知名的情感躁動，也伸手回抱住身下溫軟的軀體。

胸膛相貼，哪怕隔著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很熱，交疊的兩具身軀都滾燙得火熱。

「啊、好硬、操得好深……哈啊、頂到了、不……嗚、嗯啊、填滿了，嗯、好爽……好舒服……」

「終於肯承認了啊，是很爽吧。」烏天狗滿意地點點頭，又故意擺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但是，沒有前戲、沒有愛撫，第一次挨操就是被討厭的妖怪野外逼姦，又掐脖子又扇巴掌，也讓你這麼享受嗎？你這個人類真的好淫亂啊，真是變態。」

「不是、……別、呃啊、好脹……操得好滿、太深了……嗚、啊啊、好爽……！」

詠崩潰地搖頭，流淌不停的淚水已經由痛出來的變成爽出來的了。可憐他不知道，妖怪的體液本就有催情的功效，肉棒抽插之間，早已把天然的媚藥塗滿了小穴裡外，讓他被情慾吞噬、慾火焚身。而且大妖怪並沒有讓他人觀賞自己行床笫之事的癖好，早已把兩人周遭都用結界圍起，連一絲聲響都無法透出，決計不會讓他人看見二人交歡。詠不知道箇中緣由，只能一邊以為自己當真本性淫亂，一邊擔憂會被旁人發現，羞恥又害怕地被烏天狗肏到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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