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脸来，背对江水。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她举起手挡住阳光，眼睛还是眯起了一些：这是一个美貌的妇人，端庄优雅、个子修长、丰乳细腰，成熟的自然。少年大着胆子把手放到了妇人的肩头，她的旗袍开袖很高，肩膀上的刺花正好半露。少年抚摸着那个伤疤，脸俯近妇人的头发，闻到她头发上的桅子花……少年一把将妇人拦腰抱住。妇人企图挣脱，可是少年抱得更紧了，说你是聪明人，依从我就是了。妇人也只好顺势把少年的头抱在她的两臂之间，任少年亲吻起自己。少年要妇人今晚留下来，和他在一起。他的手摸着她的脸庞，说不用在乎陈俗定规！妇人不回答，反而去亲吻少年的耳根，轻轻呵出热气。少年被妇人这大胆的调情弄得全身激动，手开始不规矩。“不要急嘛，你爹不过亡故才六个月，这么急就要尝尝娘的身子？”妇人阻止少年的手，但嘴唇却顺着少年的唇须溜到他的脖颈。“不行吗？我的娘。”少年的手已经从妇人的脸滑向她的身体，想解开妇人旗袍纽襻，但那里簪着一颗钻石针，少年一下发狂地隔着衣服吻妇人的乳房，手在妇人身上乱摸……当晚，少年进了妇人的房，一夜下来一直把妇人弄到精疲力竭才睡着。第二天刚醒来，眼看着赤身裸体的妇人，禁不住赞美她，少年又翻身骑到妇人身上。少年占有她，就像占有园里一朵茶花，不必带感情。少年始终要求在上面，压着妇人，他不能忍受其他姿势。少年咬着妇人左手臂上那纹身月桂花，咬得妇人痛得大叫，少年看着妇人痛苦得左右扭动的脸，便在那一刻射了……少年想起他爹有一次把这个妇人压在身下，把她捣得像鼓一样震荡，那波浪持续在峰颠上，妇人忍不住高喊起来，惊天动地，粉身碎骨之后，喘成一团，遍体汗水，身体未松开便坍倒成一团，他爹骂道：“舒服你死了，小贱人！”妇人听着昏了过去。

　“难道你不想要？”我盯着母亲。“不想，我一直就不想要你！”母亲的声音坚决，可她那双手不听她使唤地环绕过来，抱住了我的脖子。母亲的脸红得厉害，突然泪如泉涌，“怎么不想，我想要你，一生一次就行了！我想要谁，谁也管不着！”我用嘴唇封住她，不让母亲往下说。母亲突然挣脱掉我的怀抱，站了起来，仰起头，神态高傲。母亲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我也站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们母子互相看着，明白我们是在挑战和应战：多少年不敢做的事，我们现在就是要做。谁也挡不住，因为我们互相比上了。我看到母亲在举臂脱掉最后的小衫时，手撑在脑后，前胸像雕塑一样挺出，我想象了多少年的乳房饱满，上面的乳头武士一般雄赳赳地站立，当母亲褪掉最后的内衣那一刹那，裸露的肉体像弓弩绷紧。而从母亲惊愕的目光，我知道我的躯体比穿衣服时更显得健壮，身材匀称，除右胸有一伤疤，周身上下几乎完美无缺。我的头发略有点乱，眼睛燃着热烈的火焰，连喉结都在跳动。我和母亲就这样互相凝视着，一动不动，然后母亲朝我挪近。突然，两个人就像两条奔腾的河流汇合一样，疯狂地互相卷紧。母亲抓住我的背，指甲深深地陷进去，而我抱紧母亲，把她按倒在地上，压在我们扯掉的衣服上，可是母亲却不甘心被我压制，我一在她上面，马上就被她翻起压在下面。我和母亲谁也不想先进入对方，好像借此来抵消长久的思念。越是这样，越是感觉到从没有这么渴望烙入对方的身体里。我吻母亲的脸，母亲丰满的乳房，那乳沟间的一颗痣，母亲轻轻地呻吟起来，比我直接进入更刺痛她的心，母亲的胯部开始一起一伏。但是，她就是不让我进入，我也不让母亲去握我那硬挺的阳具。每当母亲的手一握住它，我就把母亲的手拿开，我感到自己胀痛无比抵着母亲，在那滚烫潮湿的阴唇上面滑动。母亲已经感到子宫口里面在一张一合，甚至开始痉挛，好像已经进入快乐之境，却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揪不住。母亲难受得呻吟起来，她的身体猛地吸住了我，重重叠叠地包裹起来，一寸一寸吞纳。母亲的双腿在痉挛挣扎，我按住母亲的双腿，想直冲到最深处。就在那一刹那，我们的身体猛地腾起在半空之中，如深海里的鲸鱼，一个优美的停顿，相互凝视。突然一起坠入海水之中，我们沉下去，潜沉到巨岩嶙峋的海底，那所有生物都被这气势震住，自动闪开，把一个广阔的海洋留给我们。当我们重新冒出水面，就变成两条互相衔接的曲线，卷成一个欲望升高的螺旋。母亲的呻吟变成喊叫，身体更加疯狂地撞击着我，而我只是喘气，喉咙发出一种哽咽。突然母亲感觉眼前出现一团迷雾，她知道，等待了多年的幻觉又来了：一辆火车正对着她疾驰过来，火车的咆哮声刚听到，车头就已冲到她跟前，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就正面整个地被撞飞了。她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哔哔响，碎成粉末，散落开来。母亲温柔地闭着眼睛，幻觉这是在戏台上，多少人看着，并且为母子的圆满流泪。这么一想，泪水涌出母亲的眼睛，她感觉这个下午的光，灿烂温暖的光，都调转角度，全部照射过来。阳光一直这么知心知意地透过窗扉映着母亲自己的裸身，映着我的裸身，母亲与我平躺在地上。我翻过身，撑起脸看着母亲。母亲说：“怎么？从来没见过女人？从小就是小魔头，没碰过女人？”“不是。”我说，“没见过妈妈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叫作没见过？”妈妈看着我的脸，好奇地问。我说了一句：“在台上，妈妈是那么端庄；在床上，妈妈那么浪荡。”妈妈说：“看来你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包括你，哪怕我是你的妈妈。这不就是你们男人要的吗？”我解释说：“我喜欢。其他男人希望女人含蓄一点，连妓女都要伪装害羞，说这样男人才喜欢。可我喜欢，喜欢妈妈这样真实纯粹的欲望。”“你喜欢妈妈就行，其他男人另找害羞的女人去！”妈妈笑出声来，然后抱住我又和我热吻起来。整个下午，已经说不清楚母子之间交合了几次，停了做，做了停，起起伏伏，仿佛要把以前的岁月和以后的岁月那些快乐都一次消受完……当我们俩在床上平静下来，相拥在一起，凝视着对方。窗外蔚蓝的月光透进来，洒在我们赤裸的身上。我伸出手在母亲的肩上抚摸了一下，而妈妈马上把我的手捉住，按在腰上，侧过身子朝我看。在明亮的窗子背景上，两个人影贴得很紧，亲密无间。“你简直像一条鱼。”我对母亲说。我喜欢守在浴缸边，喜欢跪在那儿给母亲洗身体的这个部位那个部位，到最后弄得自己一身湿，只好自己也脱掉衣物，母亲会娇嗔地说：“就等不到夜里？白昼宣淫？”我说：“就是要白昼，就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等好事。”母亲笑了，“一会儿演出还要唱戏呢。”……我拉上窗纱，掀开已经整理好的白被子，就把妈妈拦腰一抱扔到了床中心。我赤裸的身体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色眼迷蒙地瞧着母亲。“你知道的，妈妈，我可是讲孝为先。何况儿子又是你的戏迷。”说完就猛地把母亲压在身下。像以前一样激动，妈妈任由着我脱她的裙子，解开系住的绳结，上身露出来，挂在腰上，回回妈妈都被我边观看边抚摸她的乳房，弄得晕眩了，这次她索性闭上眼睛。恍惚之中，她记起儿子第一次在她的化妆室的情景：儿子抚摸着她的乳房，先是轻轻地握住右边，摸到乳尖时，她呻吟了一声，想把儿子的手按住在胸口，儿子的手却已经先一步，滑向她的腰和大腿，她本能地想挣扎，身体却向儿子投降了……母亲闭着眼，不看儿子的一脸坏笑。正在这时，儿子急切地穿透进来，她用手拉儿子的手臂，儿子抚摸她的脸，烫烫的舌头裹住她尖硬起来的乳头，顿时让她感到天旋地转。“这样下去，要洗澡，还要化妆，怎么来得及？”妈妈自言自语，松开手……“今天到此为止吧，总得适可而止。”我坐了起来，母亲也坐了起来。但是看到相互一无遮掩的肉体，又心旌摇荡起来，抱在一起，狠命地亲吻，滚倒在床上。过了好一阵，母亲问我，没有晕过去吧？“你呢？”“我晕过去了，好像瘫了。”妈妈实在太享受这种快乐的幻觉。“我也是跟瘫了一样。”我叹了一口气说。妈妈抬起头来，看看墙上的钟。她把衣服拿到我面前，又去衣柜找自己的衣服。我拦住她，“不要穿，再看看。”“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我捧着妈妈的脸，看着妈妈的眼睛，说：“没够，永远没够。”我们母子又镶嵌在一起，马上就开始感到那销魂蚀骨的战栗，在朝全身波及过来。妈妈热情地吻着我，“还能不能放妈妈走？”

　“妈妈已经四十出头了，却越来越漂亮迷人！腰身还那么细，奶子还那么挺，脸还那么细嫩，你比哪年的张璐都更加标志。”妈妈听我说完格格地笑起来，“这是在车里，别说了，说得我又心旌摇荡起来。你比哪年都更会调情，都更会恭维妈妈。”妈妈眼睛斜了一下我，马上看着道路，不过笑停了，她似乎还在思考，最后像自己回答自己，“十年来你还和妈妈在一起，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傍晚。此刻我坐在软榻上，拉过妈妈的手，已经很少有俩人静静坐一下的时间。妈妈站在我面前，亲热地说，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我很高兴结束这样圆满的一天。我笑了起来：可不，妈妈的戏剧落幕了，我的戏剧才开始。我双手环绕过来，和妈妈抱在一起，抚摸着对方，轻轻接吻，身体移向床。“现在全世界都仰慕妈妈的艳色，流传着你的各种消息。”“但是现在我却身在儿子的地盘！”“这样的关系持续多久了？”我问。“一晃快十年了。”妈妈退到床一侧，吻在我两腿之间，我抚摸着她的脸，呻吟起来。天阴下来，窗外的绿树随风荡漾。我坐在床边，我面对墙上的一面镜子，换过了，从椭圆形换到方形，再换到长方形，现在是菱形。我看见自己的脸，镜子里可看见床架子部分，还看得见妈妈起身坐在床上，她露出衣服外面的半个背，那纹了朵桂花的肩膀，我闭上眼睛。妈妈面对那面永远也未改过的镜子，朝镜子里的那重新睁开眼的男子一笑，窗外的绿树，在有规律地飘来拂去晃动。左边一直在变的镜子里是我们母子俩，右边不变的镜子里也是我们母子俩。妈妈正要站起来，我往前扑倒在床上，顺手就脱掉了妈妈的内衣。我们已经抱在一起，她习惯抱着我将床上的枕头和垫子全部扔在地板上，在床吱嘎响的伴奏下，这时，妈妈看见那永远在变化的镜子里的女子，脸红润，眼睛漆黑。不错，妈妈还是十多年前那个年轻女子的模样，甚至比那个女子更有女人味。她的身体饥饿地摆动，一头黑发波浪起伏，她的乳房还是惊慌失措地挺起，甚至能感觉到一串一串的火苗滑过皮肤，层层叠叠涌过小腹，光聚集在下身的一个点上，膨胀得痛。我俯下来，吻妈妈那儿。妈妈扭过头去看自己这边的镜子，几乎转瞬之间，她完全不认得自己，挣扎着想翻过身，却觉得床帐的纱布像网丝一样压下脸和胸口来，呼吸不了，心跳几乎停止了。她猛抓我的背：“妈妈要死了，你不可惜我吗？”我捧住妈妈的脸，看着她说：“我也活不成了。”“快进来，展儿。”妈妈的双脚激动地踢我。“好，进去。”我一把将妈妈的身体翻过来，从后面进入她，妈妈看见镜子里的我脸上沁出汗珠，手想扳过她的脸来亲吻，妈妈感觉下面撞击得她整个身体都在一片片收紧，向下身变紧的部位紧缩。我的双手环绕过去，紧紧抓住妈妈的乳房，突然加一个刺激点使得妈妈喊叫起来。妈妈感觉我的速度跟上她的高度为准，两人像火山喷发一样，呼地一下腾起在九重天之上。“快到了！”我忍不住喊叫。“已经到了！”妈妈也在呼叫。她一身光洁，融入耀眼的光束之中。我和妈妈一起到达快乐之顶，浑身是汗。“我也到了！”我叫道，“到了，到了！”两人的喘气，渐渐平息下来，慢慢地回到现实世界里。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想你这么快出来！”“我知道。”我说。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连镜子上都蒙了一层他们身上散发的热气。不知隔了多久，仿佛起死回生，妈妈在床上动了动，她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了，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快乐时幻觉到的情景越来越暴烈，之后虚脱一般的享受也越来越经常。本来随着年龄，应当对人生更随和，把一切看得平淡一些，可是不，她享受快乐的欲望反而更强烈，每天夜里都想和儿子在一起。这种依赖感，让她害怕起来：她实在怕失去这个儿子。妈妈伸过手去端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递给我。“展儿，再过二十年妈妈会变成一个丑老太婆，你会不要我。”我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在地板上。我摸着妈妈散落在肩上的长发说，不会的，你越来越漂亮，我心里只有妈妈你一个人。我们的一切已经全部溶合在一起，无法分离。妈妈没有做声，只看着我的眼睛，“你心里真的只有妈妈我一个人？”“当然，我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我从来没有瞒过妈妈。”妈妈依着枕头半坐起来，大笑。笑够了，她说：“既然我们俩不会分开，我们在床上也越来越恩爱，越来越痛快，互相没有一点厌倦，儿子，你就娶我吧，我们结婚，好吗？”我完全没有想到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愣。“你不愿意？”妈妈迟迟疑疑地说，“不会吧？”我又凝视着妈妈的笑颜，贴在她的耳边说：“既然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要给我生儿育女。”我的话让妈妈一时很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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