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七章 十节 孤高

“你们相信上帝吗？我是虔诚的基督徒，诺尔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为他祈祷了，上帝一定会保佑他，和我们一起重归战场，为了正义与自由。” 艾利克斯听见那两个战友担心诺尔的事情，他轻松搂住自己的两个哥们，对他们说这些话。

“现在我们连未来的这些怪物都没完全清剿，搞不懂在未来的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这里的人们好像不待见我们，甚至不认为我们存在过。” 普德拉弹了弹艾利克斯的脑壳，想让他清醒一些，“这个未来，不是很对劲。”

“像是印第安人用咒术突然把世界占领了一样古怪，到处都是无法理解的咒术。” 汉斯特打趣道，想放缓一些气氛，刚来这里时他被那些可怕的怪物吓死了，换上未来的装备之后打他们就像打烂泥，不过汉斯特还是感觉这里很不寻常，前几天在血色光芒中爆炸的城市是汉斯特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你说前几天的红光？大概是未来里特有的战术武器，只不过是保密级别的，我问遍了所有高层，他们都说不知道，看来只有我们的最高层才能明白，多半是法西斯的那些狗东西整出来的。”

艾利克斯也想到了那个，诸多东西可以自己解释，但是唯独那红光是最奇怪的，尤其是里面在不断绽放的痕迹，像是有武器在划破空间一般。

“中午就好好吃饭吧，下午要与日本那边的部队交接位置，我们也能享受享受未来东中的漂亮妞，真是迫不及待了。” 汉斯特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下面的宝贝。

“你们有没有听说，后面还会有我们国家的海军上场。” 艾利克斯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卷那个时候的报纸，报纸上是自己和战友们在离开那个时代前的照片，上面报道着美国的丰功伟绩，为了自由和正义战争的一些话语，最重要的就是海军也会参与。

“不太好，海军来了多半要跟我们陆军抢待遇了，到时候我们可劲羡慕海军的福利吧。” 普德拉不太高兴的说。

“呦，我这里不给日本人修装甲，只卖装甲。” 刘马带着那些工人开了一个修装甲和定制装甲的装备店，看见那个贴着日旗的黑色装甲身影朝着自己的店铺走过来，手里掂量着一块精致的装甲臂护。

“大叔，您认识解春羽吗？” 长灵梦山解除了装甲头盔，一头乱糟糟的短毛，有些小的眼睛和麦子色的皮肤，脸上有些许皱纹和一些结痂的伤疤，厚厚的嘴唇微动着说出有点生疏的中文。

“那是…我以前的情人。” 刘马听见这里心中有些感触，“我记得她死了。”

“她活着，在这个地方，她说要见你。” 长灵梦山把那个馆子的名片放在刘马的桌子上说。

“我不会去见一个魔女，让一个日本士兵传话，她是把身子卖给你了吗？” 刘马有些恼怒，咬紧嘴里的烟，拍了一下桌子，名片被震落在地上。

“我们是正常的，我也只是带个话，你手里的那块装甲…”

“不卖，唯独这块不卖。”

“可是只有你手里那套才是军工级的，我打仗不要军工级的难道要用你身后那些破铜烂铁吗？”

“你身上不是有装甲吗？”

“这是被军方控制着的，我不想变成自爆兵，我有钱，把真家伙拿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刘先生。”

“嗯…拿钱吧。” 刘马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黑色的装甲臂护，映射出黑夜中的群星，天堂的影子在隐隐跃动。

长灵梦山拿出临时的储蓄卡丢给刘马，把桌子上的装甲臂护拿起来的瞬间，被另一只手拍了下来。

“重光一。”

长灵梦山向后肘击，马上拿起装甲臂护，卸下来自己身上的装甲砸在措手不及的重光一头上，把刚买的装甲臂护按在手上，臂护在颤抖着，里面的发动机在轰隆隆的运作，那些装甲板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飞速展开到全身。

“射击！” 重光一一声令下，那些埋伏的士兵对着长灵梦山开枪，那装甲的全身都是轻型的发动机，起步就能超越那些子弹的速度，升腾的热气弥漫起白色的烟雾，生命侦测器在装甲里面自行启用。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长灵梦山拔出机械刀将那些士兵一击斩成两半，紧接着就是重光一被劈成两半的喷血的尸体在长灵梦山的面前渐渐倒下。

“没有会为你的死负责，重光一，负责是个可笑的东西，如果你不死在我的手上，我们的大日本帝国也不会为我们这些士兵负责，和现在那些可悲的东中人一样，他们和我们都是过去的悲剧者，即使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人。” 长灵梦山扣动机械刀上的扳机，那些破碎的内脏和血管被自动甩落，血液也被甩的一干二净，收入装甲里面。

“有什么不适吗？或者说哪里不舒服。” 刘马走过来问长灵梦山。

“这是实验的装甲？” 长灵梦山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

“这是我之前那些部队的游击战术装甲，以高机动为主，我造好了，等那支部队回来，等那个人回来，我就会把这些装甲量产。”

“是解春羽吗？”

“我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人当做情人，那是在侮辱我，我在等一支能把东中再次解放的部队，能把东中带出困境的，那个失踪的姑娘。” 刘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鄙夷的对长灵梦山说。

“装甲很舒服，很棒，没有缺点。” 长灵梦山通过刚才的感受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我还是得找你看看…你也是魔女的话，也许能找到那个…” 刘马拿着名片，跟随长灵梦山的脚步，从这片废弃的战场中走向那座繁华的都市。

“这批是穿越时空来的那些高材生？全死了？” 拉特利安正在参观这座城市新建立的科技学校，那批从二战时期跟着部队来的学生们竟然神秘的死在了教室里面，他们的血液在房间里面染出奇特的图案，好似要召唤什么一般。

“新的高材生已经在准备安排了。” 维弥芽毫不在意的说，“死亡才是最高的荣耀。”

“你是神经病，高材生可是一个国家的希望，送一批死一批，何况这是我的部队护送过来的学生，死的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长明煌，你去当这里的高材生，和那些即将安排过来的高材生一起，调查这些。” 拉特利安拽过来长明煌，给他分配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我有些害怕，这已经非常怪异了。” 长明煌看着那间正在被打扫的教室小声说，整个人都傻了。

“你一声令下，我们全队出击，还杀不死一个怪物？就算是幽灵，子弹打上去也会死-，而且就你最年轻啊。”

“好吧。” 长明煌只好接受了这个命令。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对躺在床上看书的诺尔说，用终端记录着诺尔的身体情况，这惊人的恢复速度让医生和护士们啧啧称奇，从头到尾只用了一个月，按道理来说如果要恢复这么重的伤，起码得大半年往上。

“好…谢谢。” 诺尔等医生离开后，翻身下床，乌特拉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每天夜晚即将降临的时候，这些墙壁会渗出一些血液来，诺尔这具身体在打了一些针剂后，乌特拉可以明显发现这具身体恢复变得极快。

“噔噔噔…” 诺尔爬进通风管道，跳进了这座医院的太平间。

这医院的太平间是锁死的，完全封闭式的，而且也不是床，是一台接一台的机械棺材，棺材里面是美国每位总统的尸体，这些尸体足足有二百多任，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尸体，那些尸体有些衣服都是现在正在销售的潮流款西装。

“这是…？” 乌特拉低声惊呼。

“影子美国。” 谢雨临黑色的身影在乌特拉的身后屹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乌特拉转过身，看着已经完全化作影子的谢雨临疑惑道。

“不是我，是我们，是整个影子美国，东中和苏联…整个世界曾经的假想敌。”

“你在…说什么？”

“如果从开始到现在的审判，人们都要怪罪上帝，那么从前那些战争、瘟疫，人们要怪罪一个美国，世界上必须有一个美国和上帝，于是我们借助这些，应运而生。”

“事实上，我们的确接连击溃了苏联和东中这些强大的国家，苏联解体，东中也因为文化、历史、精神之类的被一场场瘟疫和接连上台的愚昧统治者折磨的自我消亡，不费一兵一卒，借着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们对我们的怨恨、对我们的念想。”

“假想在界能的影响下成真了，我们真的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影子美国，虽然我们被上帝收拢了，看到你们和世界各地的人都要把罪恶怪到上帝和美国身上，都是你们自己塑造出了那些不可摧毁的强大敌人，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毁灭。”

“我们是罪恶，我们是和平发展的阻碍者，政府们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每个人、每个政府都可以成为美国，我们在悖论之中。” 谢雨临现出真实的面孔，他已经被悖论里的意识完全控制，下突过去想要抱住乌特拉的腰。

“如曾经做的一样，我们也会一样打搅到这个世界，即使我们灭亡了，我们也一样存在着，悖论的戒指会通往每一个平行的绝望空间！和你们假想的灾难一样！”

乌特拉向后翻滚的同时弹射出手臂上的镰刀，谢雨临全身化作黑影，镰刀被影子接下的瞬间燃烧起烈焰，烈焰迅速被熄灭重新丢向乌特拉，乌特拉接住镰刀，跳起来飞速滑进通风管道里面，一路滑进自己的病房。

“真可怕…人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就算是知道的话，也会思念出那种可怕的影子政府来让国家继续黑暗下去吧。” 乌特拉躺在床上，有惊无险的说着，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诺尔，你去那个通风管道里面干吗？”

“大概是战争后遗症吧，我听到了，呃，罐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还以为是手雷呢。” 诺尔指了指床下边自己吃完的罐头，艾利克斯把地上的罐头替诺尔捡了起来。

“放心吧，大家都在你的身边，我们可是为了正义与自由。” 艾利克斯和诺尔击掌道。

“喏，修好了…” 米迦勒用手抚摸一下，犹大便重新屹立在山区里面。

“接下来还需要我出手吗？” 周破晓拿起无字的圣经。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加百列前进了，我们只要稍作战斗就好。” 米迦勒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说，他当然知道这是上帝的奴仆，但他总觉得她给别人不一样的感觉，不像是奴仆，像是一位公主般。

“你们要保重…” 周破晓拿出终端，看着上面的新闻。

新闻中，一条接一条的法案被接连通过，一张又一张的无意义投票，没有人反对，同意率达到百分之百，割让一片又一片的土地来赔偿各个国家，谁也不会想到，几百年后，东中会再次成为了他们的殖民地，失去了那个半殖民半封建的名号，成为了全殖民。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她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她加入哪一边都好，不带上我就是她的错误。” 陈天骄拍着桌子，对姬秋泽痛苦的喊道，桌子上是堆积成山的酒瓶，陈天骄已经有些小醉了，姬秋泽还在不停的喝着。

“这是必然的事情，她不会死，也不会背叛你，你只需要信任就好了，无论她在还是不在，你都是你自己，感受到她不会死，那就这样持续下去，她会回来的。” 姬秋泽揉了揉陈天骄的头，纪岚长已经在房间里醉倒睡着了，只剩下哭泣的陈天骄躺在姬秋泽的怀里。

突然外面剧烈的震荡，姬秋泽和陈天骄早就睡在一起，也懒得去理会那些突然间的震荡了，陈天骄蹭着那胸口的柔软，那是周破晓所不能给予的。

“因为这里有人游行抗议了，日军和美军会过来联手屠杀，你知道你们具体的行动日期吗？” 解春羽和长灵梦山在楼下谈论着这场屠杀的开始日期。

“6月10日，记好，不过我想问，游行的人是谁？” 长灵梦山问。

“一个头发说红不红，说黑不黑的孩子，和她的那个姐姐一起带着一个地方的东中员工跑出去游行了，当时日军正在打仗，让当地的傀儡政权屈服了。”

“知道了。” 长灵梦山马上转身跑出这个日式酒馆，外面一堆枪指着长灵梦山。

“对，我是叛徒。” 长灵梦山全身装甲的发动机轰隆隆的震荡起来。

“咚！” 黑色的光线射在旁边的高楼上，远方一个黑色的影子屹立不倒，张开紫黑色的双翼，甚是可怖。

“那是德军占领的城市？” 长灵梦山不能细想，枪声已经响起，长灵梦山一下子如闪电般飞上天空，其他士兵跟着飞上去了。

“操他妈，是大货！” 拉特利安看着高耸入云的怪物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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