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

　　阿狗伯威脅我脫光衣服給他看，不然就要強暴我。我第一個念頭是大叫，他卻抓起小桌子上的檯燈。

　　「不要叫比較好喔，妹妹也不想破相吧？」

　　……思及他的力氣比我大，要是動手可能會更糟，我只好咬住下唇點頭。

　　他坐到床邊，要我當著他的面寬衣。我沒好氣地脫了上衣與內褲，立刻引發他一陣驚呼：

　　「啊妳下面真的沒洞喔？」

　　「……對啦。」

　　「長得這麼漂亮，可惜啊。」

　　一點都不可惜，誰想要有洞給你亂來啊。

　　阿狗伯打量我的身體好一會兒，忽然開始脫衣。我慌了，趕忙別過身去，卻被他命令看向他。嗚……

　　他的身材……出乎意料地有點對味。

　　明明是個老色鬼，卻有一點胸肌。肚子雖然是啤酒肚，卻不是軟的而是壯的。

　　看著他的上半身再想到剛才壓制住我的力氣……做農活的男人都這麼強壯嗎？

　　「迷住啦？往下會看到更讓妹妹著迷的東西喔！」

　　「你少胡說……噫！」

　　好大……！

　　他的陰莖……天啊……勃起著，好長一根，而且跟我手一樣粗吧……？

　　這種東西……要是用這種東西侵犯我……！

　　「怎樣，光看就受不了啦？伯伯可以用這根大雞巴塞滿妳的小屁眼喔？」

　　「別、別說那種噁心的話……！」

　　塞滿……用那麼強壯的身體抱緊我、進入我的身體……光是想像就讓我好混亂啊！

　　「我才不要那個……做那種事……」

　　「還嘴硬？跟阿美一個樣。再問妳一次，妹妹的小屁眼想不想給這根大雞巴捅啊？」

　　廢話當然是不……嗚……因為，進入那邊會痛吧？還是說，會舒服……

　　「倒數完還不出聲就放棄資格喔！來，三！」

　　啊……討厭，雞雞在伯伯面前抖著……明明是被他脅迫……

　　「二！」

　　屁眼會舒服嗎……？只不過是上廁所用的部位……

　　「一！」

　　嗚……！嗚……！不……不要！我才不要！對，我又不是變態……

　　「時間到！小簡妹妹確定要放棄？很爽的事情喔？」

　　「放……放棄！」

　　啊啊……嘴巴上說著要放棄，雞雞卻挺得好直，好丟臉……

　　阿狗伯眼神銳利好像早就看透我似的，就算我說要放棄，他還是滿意地笑著。

　　「既然這樣，伯伯跟妳保證，不會讓妳爽。」

　　「咦……？」

　　……我幹嘛失望？

　　「除非妹妹反悔，主動求伯伯插妳。」

　　「我才……不會……」

　　「哈哈！是這樣就好。來，上床！」

　　阿狗伯往後整個人坐到床上，拍了拍床舖示意我上去。

　　距離出來了，現在可以逃跑。

　　逃得掉。

　　可是……為什麼……我卻猶豫不決？

　　而且，熱起來的身體似乎更傾向往前……而不是往後。

　　我又熱又狼狽地望著伯伯健壯的肉體，慫恿我上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明顯。

　　最後，我竟然真的向前踏出一步。

　　有了第一步，之後的步伐與動作就變得十分順暢了。

　　「很好！很好！」

　　我……坐到了伯伯面前，兩人都是裸體，都挺起了陰莖。

　　茶黃色小燈把伯伯強壯的身體照得有點迷人，他那根很大的陰莖看起來好雄偉。相較之下，我的就感覺好小……

　　伯伯躺了下來，向我招手：

　　「妹妹上來，到伯伯身上。」

　　我又驚又怕地說：

　　「你說不會對我亂來……」

　　「不會！真的不會！妳來就對了。」

　　「真的……？」

　　「相信伯伯，來！」

　　他如果是騙我的，我就會被強暴……被那根大陰莖……強壯的大陰莖……

　　啊嗚……我怎麼興奮得亂七八糟啦……

　　「來啊！」

　　我……還是可以逃跑的，卻再度選擇靠過去了。

　　我爬上了阿狗伯的身體。

　　「趴在伯伯身上，讓伯伯抱緊妳。」

　　「……好。」

　　在他熱熱的身體上，我緩緩地趴了下來，陰莖互觸的瞬間使我興奮莫名到不知所措。

　　然後是既暖又硬的啤酒肚。

　　接著胸部也貼到了胸肌上。

　　最後……伯伯一手扣住我的腰際，一手抓起被子蓋住我們，阻隔茶色的視線。

　　一片漸漸悶熱起來的漆黑中，我感覺到心跳羞恥地傳到伯伯那兒，不安地出了聲：

　　「伯伯……這是要做什麼？」

　　「妹妹不給幹，就讓伯伯抱著妳睡一覺。」

　　「你……你不會是想趁我睡著時……」

　　「安啦！說不幹就不幹，阿狗我說到做到！」

　　「……真的喔，不可以騙我喔？」

　　「真的！真的！」

　　要是這樣就不用被打或被強暴，那就勉強配合你吧……

　　雖然討厭被打，強暴的話就有點猶豫……嗚！伯伯的陰莖一直蹭著我……

　　「妹妹啊。」

　　「怎樣……？」

　　「剛才那樣嚇妳，歹勢喔。」

　　事到如今說這個要幹嘛……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我不想理他，他也不再出聲干擾我。左手扣住我的腰，就陷入規律的呼吸。

　　脖子撐到痠透了，我只好把臉側壓在伯伯肩上，放鬆了身體……火熱又興奮的身體。

　　我們倆的陰莖一直都是勃起的。就算其中一方開始萎縮，也會因為彼此的身體或陰莖接觸而再度挺起。

　　我一邊感受著這股有點噁的微弱快感，一邊靜靜呼吸──

　　阿狗伯的體味，已經聞不太到吃飯時的混雜氣味，而是單純的汗垢味。

　　有點像兩三天沒洗澡的味道，偏重，帶著一股騷臭。

　　似乎不怎麼排斥這股體味的我，因為他的味道更興奮了……

　　男人的味道。

　　……迷人的味道。

　　「妹妹，妳好香。」

　　「我剛有洗一下啊……」

　　「伯伯我臭臭的，歹勢啊。」

　　「……不會啦。」

　　明知道我越聞越大聲、陰莖抖個不停，還故意說自己臭，真是……

　　呼。

　　雖然開著冷氣，跟伯伯兩人身體熾熱地擠在被窩內，還是冒出汗了。

　　身體接觸的地方變得既熱又濕，不知怎地讓我感覺好下流啊……

　　維持太長的沉默會讓我胡思亂想，可是我又不想主動找話題，嗚……

　　身體開始麻了，我輕聲說：

　　「麻麻的，讓我動一下。」

　　伯伯鬆開了左手，我才稍微擺動一下身體……就因為各個部位熱熱黏黏的觸感一陣噁心。

　　噁心之餘，也很興奮。

　　待麻痺感消退、正要重新趴好時，伯伯十指交扣枕於後腦勺，揚起充滿騷味的腋下。

　　被窩裡的體臭變得更濃郁了……

　　啊……好棒的味道。

　　男人味讓我好興奮，不光是陰莖頻頻抖動，身體接觸也沒那麼反感了。

　　我聞著伯伯的體味，按捺住好想摸的衝動……腦袋浮現伯伯說過的話。

　　我會主動開口求他嗎……？

　　除了想插我以外，他也會愛撫我、幫我手淫吧……？

　　那樣感覺會很棒呢……被男人觸摸的感覺……

　　嗚……

　　阿狗伯真的很壞，一定是故意讓我陷入這種狀態……既然這樣，就算真的很興奮了，我也要忍給你看。

　　抱持著有點賭氣又有點撒嬌意味的決心，我就這樣撐到了天色轉亮、奶奶起床洗衣燒飯的五點多。

　　兩根陰莖依然濕濕黏黏地抖動著，彷彿求愛般，淫穢又下流。

　　而腦袋已經……滿滿的都是被伯伯侵犯的妄想了。

　　伯伯輕拍了下我的屁股。啪！那震動勾起我滿溢的情慾，必須很用力才能忍耐住……

　　「妹妹過來。」

　　什麼過去……？臉嗎？

　　我抬起臉湊到伯伯面前，被他抱住後腦勺輕壓過去，嘴唇再度碰上。

　　奪走我初吻的阿狗伯，又用他乾乾臭臭的嘴親我了。

　　好噁……

　　又好……舒服……

　　第一次接吻已經被迫給他，如今連第一次舌吻都獻給他……啊哈……哈哈……兩人的舌頭在嘴裡滑動呢，在小簡嘴裡……

　　我們滿頭大汗地吻了好久，直到我被逗得鼓起勇氣主動舔他時，他卻像算計好似的收起了吻。

　　被子掀開，舒服的冷意迅速包圍住我火熱的身體。

　　阿狗伯把我推開，無視我的疑惑，逕自下了床穿起衣褲。

　　他什麼也沒說，只對我笑了笑，就走出房間，躡手躡腳地下樓去了。

　　放棄思考的我無力地倒在床上，任由終於可以爆發的肉慾支配全身。

　　「嗚嗯……！」

　　回味著阿狗伯的肉體與體味，我獨自在彷彿還殘留體臭的床上自慰了起來……

　　　　§

　　早餐伯伯們和我們一塊吃。阿狗伯表現得沒有什麼不同，中間隔著奶奶，他也沒有一直偷瞄我。那股自然的程度就好像一個鐘頭前他沒把我逗得心花怒放似的……

　　吃完飯，我回房又沐浴了一遍，把亂糟糟的腦袋整頓好，穿上水藍色搭白荷葉邊的無肩小洋裝、白色休閒短褲，頭髮弄順就出門去了。

　　乾燥的早晨不像上個禮拜令人興起剪髮的衝動，晨風把我貼背的頭髮吹得亂七八糟，迎風騎向網咖的路上十分涼快。

　　以往頭髮都剪到貼肩的長度，現在已經到肩下五、六公分左右了，這次就把它留長吧！

　　一踏進網咖，就看到前大生累垮在櫃檯，我過去拍拍他肩膀。

　　「可以換班囉！昨晚很忙？」

　　他有點嚇到，立刻恢復倦容點頭道：

　　「一下子是電腦故障，一下子有人說廁所有怪味……」

　　我們這邊電腦出狀況的話，都是先給老闆或前大生看過，能修的就搬進倉庫，等他們有空時再處理。所以昨晚他應該櫃檯倉庫兩頭跑吧。我決定摸摸他的頭以示獎勵。

　　不過廁所味道不就是那樣嗎？頂多有人尿濺在外面吧。沒想到前大生搖搖頭說：

　　「是有人在廁所裡『那個』……把『東西』噴到小便斗和地上。很扯對吧？」

　　「哇……這也太誇張囉！有抓到兇手嗎？」

　　「沒有，但是有客人說，他昨天下午進廁所時就有聞到了。小簡妳不知道嗎？」

　　「天啊！沒人跟我說耶。」

　　「也是啦，畢竟妳是女孩子……」

　　他靦腆地笑了笑，笑起來還是不錯看嘛。我陪笑著說：

　　「還好我昨天是中午跑廁所，沒有聞到那股怪味。」

　　「哈哈……」

　　小聊完，我進休息室圍上圍裙。邊想著廁所怪味邊到櫃檯換班時，整個人忽然僵住。

　　「東西」的怪味從下午就冒出來了，而我是中午使用廁所的，也有在裡面「那個」。

　　換句話說，兇手或許……

　　似乎……

　　可能……

　　該不會……

　　是我？

　　不、不會這麼巧吧……啊哈哈……

　　「小簡早啊！」

　　「不不不不是我喔！」

　　突然向我道早的三十多歲叔叔皺起眉頭，問道：

　　「啥？什麼不是妳？」

　　「呃……沒有啦……要開台齁？」

　　「嘿啦！先四小，然後一個……咖哩飯好了。再來兩包峰。」

　　我彎身從櫃子裡東抓西抓，抱起林林總總受歡迎的幾款香菸，從中挑出叔叔要的兩包遞給他。

　　「你每次都兩包齁，別抽這麼多啦。」

　　「小簡當我女朋友，我就戒菸！」

　　「少來。你都沒在上班，要怎麼養我？」

　　「不然我們去約個會嘛！」

　　「好啊，待會七號桌見。三百一！」

　　「等妳喔！」

　　稍後我端著咖哩飯到七號桌，叔叔已經抽掉四根菸，這也太扯了吧……才十分鐘左右耶！

　　看他玩槍戰遊戲玩那麼認真，約會什麼的果然只是說說就忘，我只好默默把盤子放到他桌上後溜走。

　　奇怪……我好像有點失望耶，為什麼？

　　邊思考邊走回櫃檯途中，屁股突然被打了一下，是安全帽都還沒拿下來的阿伯。

　　「小簡！開台囉！」

　　「每天都打我屁股，你是想吃一百碗咖哩飯齁？」

　　「麥啦麥啦，林北甲級貧戶！」

　　「自己去挑位子……幹！你還打！」

　　「哈哈緊酸緊酸……」

　　受不了欸！這臭老頭真的是很喜歡吃我豆腐。

　　害我……有點興奮。

　　幸好從早上開始就很忙碌，沒時間讓我胡思亂想。

　　中午的時候，老闆幫我叫了燒肉便當，說是要答謝我昨天照顧他。被他那張爽朗的笑容稍微迷住的我，不意外地有了小小的反應。

　　我們在櫃檯一起吃飯，老闆一面對帳，我一面偷瞄他。

　　老闆的五官輪廓很粗糙，沒有特別醜或特別帥，但是整個身體包含臉都很壯，有那個型在，又是深麥子色的陽光肌膚，給人感覺就是超可靠的。因為實在太可靠了，會看到勃起也是很正常對吧……

　　盯著老闆豪邁扒飯的模樣，我忽然有股衝動，順勢就問了：

　　「老闆你結婚了嗎？」

　　「嗯？沒有。」

　　又一個衝動。心跳似乎加快了。

　　「那有女朋友嗎？」

　　「也沒有。問這做啥？」

　　衝動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這下我很確定自己不光是心跳加速，臉頰也變熱了。

　　「是喔……那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噗！咳、咳、咳呃！」

　　「……人家跟你告白，你居然噴飯。」

　　老闆他臉紅了，是因為嗆到還是因為我呢？

　　待他喝幾口水冷靜下來，我對他有些尷尬的神情問道：

　　「所以呢？好不好？」

　　老闆一手撐在桌上，方方的鼻子噴了口氣，皺眉反問：

　　「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就想試試看呀。我是說交往。」

　　「那妳應該找同齡的對象，不是我這種快要可以當妳爸的大叔。」

　　想想班上那群愛搞怪的男生，不，實在不ＯＫ。

　　我搖搖頭說：

　　「那些都是笨蛋，一點都不可靠。」

　　「就算妳這麼說……」

　　老闆苦惱了，真可愛。嗚，並不是真的可愛啦，就是那種……覺得一個大塊頭居然會為一件事情深入細膩地感到困擾，這種反差的可愛。

　　要不是便當快吃完了，還真想拿那表情配飯呢！

　　可是老闆的苦惱並沒有理出一個結果，而是以不耐煩的嘆息中斷掉。

　　「總之妳去找別人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拿起便當往倉庫走去，丟下興致被澆熄的我。

　　這麼快就放棄理解了？明明我的動機也沒多複雜啊……就只是因為聰明跟強壯，或許還有一點勾動慾火……就這麼簡單啊！

　　坐視不管的話就好像是我輸了，我才不要輸！

　　我追到倉庫裡，看到老闆坐在地上似乎準備修電腦，登時有股微妙的失落感。

　　……好歹也獨自苦惱一下嘛。這麼快就轉移注意力，人家很沒面子耶……

　　我關上門，朝背對著門口的老闆問道：

　　「為什麼不要？至少該說個原因吧。」

　　「年齡。」

　　居然即答。

　　「我們也沒差多少啊……而且我覺得這不是問題。」

　　「這就是問題。」

　　老闆拆開主機殼，邊檢查內部邊說：

　　「對妳來說，很多事情都是新鮮的，是一種探索、變化。對我來說，我只想要穩定的東西而已。我們追求的並不一樣，認知也有差異，這就是年齡帶來的問題。」

　　乍聽之下很有道理，但和我想的不一樣。

　　要是想要的不一樣，折衷不就好了？

　　或者，其中一方委屈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可以配合你呀……嗯，我想我可以配合老闆。」

　　「妳是女孩子，不要說那種沒仔細思考過的話。」

　　「我有思考啊！就是思考過才說的。我真的可以配合你……」

　　老闆聞言，起身面向我，表情感覺很沉重。

　　「所以我說什麼妳都會聽？」

　　「嗯！」

　　「就算我叫妳現在脫光衣服？」

　　「呃，可以啊……」

　　我真的打算要脫了，老闆卻趕忙制止我。

　　「妳看，這就是問題！」

　　「問題？」

　　「我說什麼妳都照辦的話，妳根本一點安全都沒有！萬一我是壞人呢？萬一妳被我侵犯怎麼辦？」

　　「老闆又不是壞人……你想要我的話，我……也可以啊！」

　　「問題不是可不可以！是妳還不懂得保護自己！」

　　「我……！」

　　我只是想要跟你交往看看啊！為什麼不能的原因變成我不懂保護自己了？

　　齁！我真的搞不懂老闆在意的點啦！

　　老闆看著我，像是老師看犯錯學生的眼神，語氣溫和卻讓人感到不快：

　　「小簡，我這個年紀，想要的是一個能夠相互扶持的女人。如果妳還不懂自保，我們的關係就會變成是我要想辦法保護妳，妳不能成為扶持我的力量，卻會帶給我負擔。這樣子解釋妳懂嗎？」

　　懂。

　　可是不爽。

　　就算理解了老闆的原因，被拒絕就是很不爽。

　　我想逃開……我應該逃開的。

　　但是嘴巴卻不聽話地動起來了。

　　「你都只顧著批評我，卻不問我為什麼喜歡你。」

　　老闆看起來有點訝異。我接著說：

　　「那些原因是聰明、強壯、可靠……還有興奮。」

　　「等等……興奮是啥？」

　　「就、就是會讓我妄想。」

　　咻──老闆尷尬了，我也臉紅了，可是氣勢上一點都不想退讓。我赤紅著臉坦承：

　　「從上次幫老闆擦身體開始，我就對老闆的身體產生幻想了。就是……自慰的時候……」

　　「停……可以不必解釋這麼詳細。」

　　討厭，我又有感了，就在老闆面前……嗚，還好強度滿弱的，隔著短褲和圍裙應該看不出來。

　　老闆再度面露苦惱的神情，這次是雙手抱胸、站得直挺思考該怎麼辦。

　　我緊張不安地等候著老闆的下一句話，並且在他迷人的注視中……偷偷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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