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老闆妥协了！

　　虽然可能是因为我有点无理取闹的关係啦……总之老闆默许我对他抱持好感，如果有空的话也会陪陪我，前提是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和彼此说什麽男女朋友。

　　换句话说，就是有实无名嘛！这样又没差！

　　得到期望中的回应，我开心地扑向老闆，紧紧抱住他……然后害臊地对他勃……勃起……

　　「……小简，妳的东西顶到我了……」

　　「有什麽关係！我喜欢老闆呀！」

　　「……那个，嗯，被那东西顶到，对男生来说是很微妙的……」

　　「会吗？可是……」

　　可是昨晚阿狗伯明明就很高兴的样子。和他阴茎碰着阴茎的时候……他的反应才不是微妙，而是欣然接受。

　　不过老闆和那个色老头不一样，为人正直多了，我还是乖一点吧！

　　「话说回来……小简，妳的身体……」

　　我两手撩起围裙，露出挺起的短裤说道：

　　「你想看吗！」

　　老闆挥挥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为什麽妳的身体那麽特别？」

　　「因为是双性人呀！爸爸本来想要我当男孩子，还动了手术，不知道为什麽长大越来越像女生，就变成这样囉！」

　　对我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在老闆看来却显得十分沉重。他用着勉励的语气说：

　　「乐观就对了。小简妳能用正面心态去面对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欣慰。」

　　「嗯！我很乐观喔！」

　　乐观到光是你刚才的表情变化都让人家兴奋了喔！

　　「那个，嗯，妳别笑着抖那裡啦……」

　　「谁叫老闆让人家开心又兴奋！」

　　「妳啊……一个女孩子，别随便把兴奋这句话带着跑。」

　　「才没有带着跑，是因为老闆才兴奋喔！」

　　──撒了点小谎，应该无伤大雅吧？

　　毕竟人家虽然有点容易兴奋，要让下面有这麽强烈的反应，还是只有老闆办得到呀！

　　啊……忽然好想被老闆摸喔。

　　想被抚摸的心情为我的活力蒙上一层羞怯，动作变得好扭捏，看着老闆的眼神也稍微变了调。

　　我有些陶醉地望向那张粗糙中挟着一抹红润的方脸。老闆看起来大而化之，却很敏锐地捕捉到我隐约透露的讯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小简，我想妳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不过现在毕竟是上班时间，要懂得自制，好吗？」

　　「好哦……」

　　应得那麽快，身体却继续扭着，还赖在原地不走……意识到自己正在撒娇，我仰起了头发出绵长的嗯声。

　　「人家会自制哦……」

　　声音好甜，三八，老闆会喜欢吗？

　　「身体热热的，也会自制哦……哼呜……」

　　答案是……

　　「就算现在好想好想要老闆摸摸，也会自……」

　　「小简，妳再逗我我会爆炸的。」

　　「呜？老闆也想要吗？可以哦……可以哦可以哦！小简可以跟老闆……爱爱哦……」

　　老闆叹了口气：

　　「……好吧，我原本打算以后再告诉妳的。妳知道我为什麽和前女友分手吗？」

　　我以右食指戳了戳下唇，扭着身子摇摇头。

　　老闆红着脸，依旧很有男子气概地说：

　　「因为我和她床事合不来。」

　　「什麽嘛，原来只是这样……那就没问题啦，人家我可以配合的，就算老闆有一点变态也没关係……」

　　「不，不是变态。是更大条的问题。」

　　说着，老闆突然帅气地解开皮带了！哇！害人家小鹿乱撞啦！真的是越兴奋就抖得越厉害呢！

　　皮带解开后的牛仔裤稍微鬆弛下来，老闆犹豫了一下，伸手把裤子拉鍊拉到底，接着把……天啊……

　　老闆把他的阴茎掏了出来……！

　　重点是那长度根本……少说也有二十公分吧！太夸张的尺寸囉！还有那个宽度……目测至少也有四、五公分！又长又粗……看起来却垂头丧气的？所以老闆这麽大的阴茎……连勃起都还没有吗……？

　　哇……虽然是这麽扯的尺寸，亲眼看见老闆的下体还是让人家好兴奋……！

　　可惜我的兴奋贴不上老闆的双颊，儘管他脸发红，语气仍旧沉稳：

　　「老实说，我的……完全状态，对女人来说太过粗暴，已经到了连床事都没办法进行的程度。所以我尽可能不让床事成为感情的绊脚石。」

　　「超棒的……」

　　「……小简，妳有在听吗？」

　　「蛤……有、有啊。所以老闆想用这个，塞、塞进人家……屁股裡？」

　　哔哔──答错了。

　　老闆沮丧地收起阴茎……呜，我还没看够说……然后边繫好皮带边说：

　　「总之，如果连成年女性的私处都负荷不了，后庭应该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不、不试试看怎麽知道！」

　　「呃，嗯，就算真的可以，也会很痛的……」

　　「人家会为了老闆忍耐！」

　　「不，这不是忍耐的问题。这麽说好了，床事本来就是要让伴侣双方都能享受，才有意义。如果变成小简单方面牺牲，则妳身体会不舒服，我精神上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身体会不舒服吗……？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

　　都怪阿狗伯昨晚说那些话，害我观念都被影响了……

　　仔细想想就知道，连上厕所有时都会很难上，要是用比便便大那麽多的阴茎塞进来的话……塞进来的话……会很痛吧。

　　可是光凭想像，一点实感也没有。我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忍耐说……不过要是会带给老闆压力，那还是不要说出口好了。

　　「我知道了，老闆。」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

　　「不过我们可以改别种方式呀！像是手淫……或、或是用嘴……不一定要插入呀！」

　　「……不管怎样妳就是要做就对了。」

　　「人家是在帮老闆摆脱不能爱爱的困扰！很聪明齁！」

　　呀！被摸头了！虽然好像被当成小孩子，还是很高兴！

　　「我懂妳意思了。确实，我也是有性慾的。如果小简真的愿意这麽做，在安全前提下，我可以答应妳。」

　　「哇！那快点……」

　　「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

　　「啊……」

　　对齁……呜，浪费掉太多时间了，外面不知道暴动了没……

　　「那些事情等有空再来讨论，现在就先回去工作吧。」

　　「好喔！那……那……呜，大……大万……？」

　　「叫我老闆啦。」

　　「好啦！我出去了喔，你要……呃……快点吃饭喔！」

　　「快去，再摸鱼就扣薪水。」

　　「啊呜……！」

　　丢下笨拙的关心，我带着变得很不一样的心情走出仓库，然后……然后马上就因为一群饿死鬼，恢復到能干的网咖小妹……呜。

　　「小简妳去哪啦！饿都快饿死了！」

　　「吃啥，咖哩包？」

　　「牛楠啦！」

　　「好喔！」

　　「小简妹妹！我这边要泡麵！」

　　「口味？」

　　「妳吃过的都好！」

　　「好喔！那就最贵的。」

　　「小简小简！有没有粥啊我想吃粥。」

　　「去对面买啦！」

　　「不要！我要妳帮我点，还要吹凉。」

　　「齁……我帮你订你自己去拿喔。下一位！」

　　我一个人在柜檯忙东忙西，电锅、微波炉和开饮机真是帮了超──大的忙。短短不到半个钟头，就让那群饿死鬼吃饱饱、继续安分打电动。

　　下午有不少看起来国中左右的学生入场，我们这间只有六十台电脑（扣掉坏掉的还是有五十六台）的网咖难得坐无虚席，还有几个不正经的想亏我。这时候就觉得叔叔伯伯们平常欠扁归欠扁，再怎麽样都比小鬼头好。

　　老闆对未成年吸菸没有特别管制，小鬼来柜檯买菸就算了，没事约我出去真的很脑。而且这些傢伙和那群老的一样，比起眼睛更中意我的胸部，一个比一个还没礼貌，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在盘算什麽。

　　想归想……其实我还是微笑面对客人。才在这做一个多礼拜，就有职业病了吗……

　　嘈杂不堪却閒得发慌的傍晚，我无聊到和一天就抽掉八包菸的叔叔抬槓，听他说了投资失败、老婆小孩都跑掉的悲惨故事，然后微笑拒绝他想约我吃饭的临时动议。呵呵，这才是重点吧。

　　正好也没什麽事，我懒懒地趴在柜檯上，对叔叔那张沧桑但丑丑的脸问道：

　　「你们每个都要约我，到底是说笑还是认真？」

　　叔叔苦笑道：

　　「就吃个饭、兜兜风嘛！」

　　「所以是玩玩囉？」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啊！不管几岁了，都会想跟年轻妹妹到处玩。所以小简妹妹……」

　　「我──拒──绝──」

　　「小气欸妳……」

　　「怎样，我就是小气，快讨厌我呀！」

　　叔叔装模作样地哀嚎，该着该着发现没人理他，只好默默作罢。

　　我看他也差不多要走了，就陪他到外头去。他又要抽菸，好吧就多陪几分钟。

　　我们在大门旁蹲着，傍晚天色依然晴朗，车流多了些。我漫无目的地望着来来去去的车子，对静静抽着菸的叔叔问道：

　　「叔叔，我算漂亮吗？」

　　「嗯，够漂亮。」

　　「你喜欢我的长相吗？」

　　「喜欢啊。」

　　「如果我跟你撒娇，你会很高兴齁？」

　　「当然。」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女生吗？」

　　「废话，我又不是那种。」

　　「是因为我的身体是女生吗？」

　　「啊这不是废话。」

　　「那……如果……我说如果喔，如果我的身体……没有完全像女生的话……叔叔你还会喜欢我吗？」

　　「妳在说什麽鬼话？」

　　「就是……比方说喔，如果我有……阴茎……」

　　「别说这麽噁心的事情啦。」

　　……居然说我噁心，很难过耶。算了，反正只是问问……

　　「等等，小简……所以妳是男的？」

　　「不是啦……就，那个啊，双性人你知道吗？」

　　「干……真的假的？」

　　我轻咬下唇点点头。在叔叔疲倦又不敢置信的注视下，感受到了迟来的雀跃感。

　　吸引住某人、让对方更加密切地关注我的感觉……好棒。

　　要是他能稍微碰我，就更棒了……

　　对了……我也可以主动一点呀……试试看吧……？

　　「你……你想用手确认看看吗？」

　　叔叔闻言，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右手伸到我面前。

　　一滴汗从左颊滑落，痒滋滋的，我吞了口口水。身体是否变热了，在乾热的温度下感觉不太出来。但是，心跳确实变快了。

　　我……我轻拉叔叔的右手，来到微启的双腿之间……然后让他滑进短裤、鑽到内裤裡。

　　「干……」

　　叔叔惊讶地骂了声，右手轻抓我那开始有反应的阴茎，下一瞬间却急忙收回手。

　　「小简妳……真的……？」

　　点头。

　　「所以妳就那个地方是男生的样子？」

　　点头再点头。

　　「干，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既紧张又有点期待地看着叔叔，对他震惊依旧的神情问道：

　　「叔叔知道这件事以后……还会像刚才说得那样喜欢我吗？」

　　「当然啊。」

　　竟然是即答，一点犹疑也没有。

　　原本以为会得到相反结果的我，有点开心……

　　「太好了……叔叔跟我喜欢的人一样，不会因此讨厌我。」

　　叔叔弹了下菸灰，看着我说：

　　「妳有心上人喔？附近的高中生？」

　　「才不是小鬼呢。大概跟……呜……大概跟叔叔年纪差不多吧，是聪明强壮又可靠的人。」

　　「哈！谈这麽成熟的恋爱喔。」

　　没办法说出的另一个理由，是老闆的魅力大大勾动了我的生理反应。

　　我喜欢被抚摸，又喜欢那种肌肉男，再加上既聪明又可靠，真的是理想的对象了。

　　好想被老闆抱在怀裡爱抚喔……

　　「小简，要不要跟叔叔援交？」

　　突然间，叔叔说出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只依稀记得有在哪儿听过、好像不是很正面的用语。

　　叔叔看我愣住，捻熄菸屁股解释：

　　「就是叔叔给妳零用钱，妳跟叔叔上床。」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懂了的我挑起一边眉毛，带点责难的语气说：

　　「人家才跟你说过有对象了，你还这样。」

　　叔叔笑道：

　　「就是因为妳死会啊！没办法培养感情、又不想吃免钱佔妳便宜。」

　　「所以……？」

　　「所以妳考虑看看，三……两千块一次好了。叔叔对妳的身体有兴趣，还可以带着妳慢慢教喔。」

　　我沉默了一下，顶着明显感受到热度的脸颊，噘着嘴说：

　　「你真的很色耶，竟然若无其事跟我说这种事情。」

　　「啊妳还不是！光天化日让我摸妳那裡。」

　　盯着叔叔那张轻浮却又令人感到可以放心的脸，我将动摇的念头挤向喉咙，语气娇了起来：

　　「那是要证明给你看呀……三千块。」

　　「蛤，还喊价喔……好啦，第一次给妳三千。等妳下班？」

　　「嗯……不过我有条件。」

　　「还要开啥条件？」

　　「你要温柔也要乖，不可以强暴我。」

　　「这个简单。」

　　「不能亲我嘴。」

　　「小气欸……」

　　「就这两个条件。」

　　叔叔对于不能接吻的条件很难以接受的样子，让一旁的我看得津津有味。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得到被我摸摸头的奖励。

　　「下班打给我喔！」

　　他给了我手机号码，说他会在附近打发时间，就骑车离开了。

　　我……哇啊……即将跟人援交的实感，这才慢慢地涌上来。

　　这样想对叔叔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是为了练习才答应的。

　　为了和大万……为了和老闆的床事能顺利，我得先有个经验。

　　所以，只要是能接受这种身体的男生……

　　啊……

　　想着想着，又有反应了呢……想被触碰的反应……

　　就算回到柜檯、站在出风口底下，冷却的肌肤依然想被某人抚摸。我希望那个人是老闆，再不然退而求其次，叔叔伯伯们也无妨……

　　老闆直到我快下班了才到柜檯来，和我有那麽点危险的眼神一对上，大概就知道我脑袋瓜在想什麽了。

　　「小简，注意场合……」

　　人家我当然有注意囉……不然早就扑过去蹭你了。

　　就算处于轻飘飘的状态，我还是有认真把工作做好。老闆迅速确认一遍，就放我下班。

　　我回休息室把围裙脱掉、背上背包时，爷爷正好来电。随便掰个理由跟他说今天会晚点回去，我就拨给叔叔。嘟噜噜地响了好几次才打通，他正在骑车的样子。

　　我们约在两条街外的牛排馆，不过不是要吃牛排，而是因为那块招牌红红的很好认，附近又没什麽象徵性建筑。

　　找个地方停好脚踏车，我就给叔叔载去吃他推荐的米粉和贡丸汤。

　　是不难吃啦……或许我比较挑嘴的关係，加上叔叔一直说很好吃害我很期待，结果还满失望的。

　　吃完饭，他载我到处吹吹风。

　　一开始我还抓紧后把手，跟他两个人独处开始有点想撒娇的冲动。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定抱住他。

　　叔叔很高兴，我从后座看着他高兴的神情，小小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住在离那间网咖满远的地方，接近市区，一片低矮约三、四层楼的老公寓。乍看之下十分老旧，但是许多人家在自家门口或巷子裡聊天、散步、打羽毛球，入夜依旧热闹，给人感觉相当舒服。

　　叔叔家在二楼，坪数完全比不上爷爷家，连客厅也是对半切的大小。牆壁没有贴壁纸，椅子只有一张单人座，桌上除了鱿鱼丝之类的零食就是香菸，垃圾袋裡的菸屁股多到让人很想叹一口气。

　　「你抽这麽夸张，不怕提前那个喔？」

　　「没办法啦，总比买醉好。」

　　自从妻离子散后，叔叔就用抽菸来麻痺自己。即使如此，这量也太夸张了吧……才刚这麽想，他又从外套口袋拿出香菸。我顺手抢走，拿到远处晃了晃说：

　　「待会爱爱，你不要满身菸味。」

　　「好啦好啦。」

　　说是这麽说，我才一个不注意，他又从口袋拿出另一包菸。打火机发出嚓、嚓的声音，叔叔无视我的瞪视，点燃菸后吸了一口，走过来想抱住我。

　　我……唉……虽然说对菸味没好感，在网咖工作也闻习惯了，况且叔叔又这麽爱抽，临时坏他兴头也显得很不识趣。

　　于是我乖乖站着给他拥入怀裡。

　　光是这样拥抱，身体就传出轻微的快乐反应。

　　「小简，妳身体好柔软。」

　　叔叔靠在我肩膀上，闻着我的身体轻声称赞我。

　　他压住我背部的手缓缓下滑，来到屁股，揉了起来……

　　「嗯……」

　　我腼腆低吟，两手抱得更紧。

　　我们站在客厅耗了一段时间，等他抽完菸就进房。

　　和客厅一样空虚的寝室，也放满零食和香菸，但是多了笔记型电脑和许多成箱资料。

　　叔叔边脱衣边讲，他是电脑工程师，以前可是竹科的黄金单身汉。说着，他带着一点赘肉的上半身裸露出来，接着脱掉裤子。我在催促般的目光注视下，转过身去宽衣。

　　「小简，转过来让我看。」

　　温柔又似诱惑的男中音扑在我背上，成为牵引我转身的力量。

　　叔叔看到我一丝不挂的身体，惊讶得说不出话。

　　和他那根垂在睾丸上的深色阴茎相视的，是我勃起中的阴茎。

　　我跟他都赤红着脸，慢慢靠近彼此。

　　直到两人性器触及──

　　「叔叔……抱我。」

　　我羞怯地咬住下唇，顶着发热的脸蛋，伴随阴茎一阵抖动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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