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上）：勇者、女帝与人妻》

　　每位少女似乎都有美好的儿时记忆，我也是如此。

　　虽然记不太得了，脑袋裡只剩下云朵般白茫茫的色块，细心观察依然能够嗅出端倪。

　　那是一片淡青色的柔和色彩，它很是温柔地包围住几列圆滚滚的数字。

　　幼时的我，当然不对上头的文字与数字感兴趣，只觉得那东西摸起来好柔软好舒服。

　　而且，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姊姊不时逗我开心。

　　因为她总是很忙碌，乖宝宝的我很少主动打扰她。

　　小孩子嘛，只要能在大姊姊身边，就会很高兴。

　　所以，我只是一个人默默玩着淡青色的小方块。

　　直到有一天，可爱的小女孩不小心在自己的能力方块最末端通通加上一个零。

　　还顺便把雄性控制方块砸坏。

　　　　§

　　十岁的时候，老娘就很强。

　　「嘻哈哈哈！大伙上啊！抢钱抢粮抢ㄋㄟㄋㄟ的时候到啦！喂妳！拿着可笑娃娃的阿妹仔，不想死的话就……咦……等等、等一下、有话好……呜啊啊啊！」

　　具体来说，大概是可以单挑一打盗贼这麽强。

　　「快、快、快、快逃呀呀呀呀！村子裡有个吓死人的阿妹仔，她只用小鸡鸡就让咱家的先锋队全部失神了啊！快！叫所有人撤退！这鬼村子抢不得啊啊啊！」

　　虽然似乎碰巧拯救了遇袭的家乡，不知道为什麽，母亲却把我送到邻城的修道院，从此不再让我回家。

　　后来到了十五岁，老娘还是很强。

　　「勇敢的战士们啊！只要打破这座烂要塞，就征服弱小的白百合帝国啦！现在前进！攻陷她们的城塞！烧毁她们的房舍！姦淫她们的女人！以黑蔷薇之名！」

　　具体来说，大概是可以单挑一支武装完备、训练精良的王国师团这麽强。

　　「怎……怎麽可能……光凭一个人就杀到这裡……？是怪物啊……怪物！击撤退鼓……快敲啊！传令、传……传令给全军……立即撤退……撤退啊啊……！」

　　虽然似乎以僱佣兵身分拯救了危危欲坠的白百合帝国，却被视为潜在威胁遭通缉，还被前任战友追杀。

　　后来到了二十岁，老娘已经强得不像话。

　　『哈？妳窜改自己的能力值、把全世界异性削除掉，妳知不知道现在女人有鸡鸡都是妳的错啊！而妳竟然还敢要求本神赋予妳勇者的资格？头壳坏去啦妳！』

　　具体来说，大概是可以让很久以前打过我屁股的女神，边流眼泪边流口水边傻笑这麽强。

　　『哈呃！哈噫！哈噫！呜……！再来、再来呀……继续用那根肉棒侵犯本神的……呼、呜呼、呜嗯嗯嗯！要去、要去啦……！本神又要被搞到高潮啦……！』

　　虽然似乎让女神有个永远也忘不掉的美妙夜晚、顺便当上勇者，内心还是很空虚。临时起意真糟糕啊。

　　身为一个敬业的勇者，总不能一直虚度光阴。考量到女神边哭边託付的使命，老娘于是在当上勇者的一年后，正式踏上拯救世界的伟大旅途──

　　　　§

　　「然后咧，妳就开始到处打宝推王？呼呵呼呵──」

　　斩莉打了个超大的哈欠，然后搔起她那髒乱到有点……不……是噁翻了的杂毛腋窝，一脸老娘逼她听自己的丰功伟业似的。

　　这傢伙是怎样，不说话就闷不住，一直逼问又嫌无聊。不过，要是少了她的肮髒黑肉与智障脑袋，也就无法衬托出老娘的圣洁白肉和无比智慧啦！这麽一想，让她跟在身边还是挺划算的嘛。

　　随手把空酒桶往帐篷旁的树林扔去，老娘放鬆了身体躺在热呼呼的女奴隶堆上，一边听着女奴的呻吟与营火的啪吱声，翘起腿对躺在另一堆女奴隶上的斩莉说：

　　「不，那样太麻烦，老娘直接杀到魔都去啦。」

　　「靠、靠北啊！哪有勇者刚冒险就破关的！啊结果咧，打倒魔王是不是就能拿到很多宝物跟女人？」

　　「啊？那种事老娘怎麽会知道？」

　　「啊妳不是用那股一人击退黑蔷薇师团的怪力一拳打爆魔王吗？」

　　抱着大酒桶、把玩着女奴隶肉穴的斩莉露出了「啊妳不是很强不是很强不是很强吗」的欠揍表情看着老娘。

　　啊啊，这麽说来，老娘之所以吸引这傢伙，好像就是单挑黑蔷薇正规军、顺便打爆当时在护卫师团长的她。不，等等，好像是肛了她这点加比较多分啊……算了没差啦。

　　可惜的是，这次要让武力征服派的黑肉女失望了。

　　「虽然是想这样干啦……最后却被魔王秒杀了。」

　　「啥……啥啊啊啊啊！结果妳根本只是个白目勇者嘛！」

　　这傢伙完全不懂别人的辛苦这点，实在让人气不过。说是这样说，其实老娘只是不爽那句白目勇者。

　　「吵屁啊，智障黑肉！老娘也是很辛苦的啊！难道妳能用一根肉棒征服魔都的一万五千隻发春魔物吗！虽然老娘也一路姦到六十五级，魔王的肉棒可是满等啊！满等啊啊啊啊！」

　　「妳个脑残白肉是辛苦个屁啊！依我看根本就是去魔都享受乱交派对嘛！说这个其实是要炫耀吧！炫耀对吧！羡慕死妳这脑残白肉啦！」

　　「啊啊啊啊！现在是要跟老娘这个女神认可的正统勇者吵架是吗！吵架是吗！」

　　老娘甩开自己贴上来磨蹭着的女奴，从女奴堆帅气地一跃而下。对付智障黑肉就不用剑了，用老娘这根六十五级的肉棒操到妳翻白眼为止啊啊啊！

　　「哈哈！那身娇滴滴的白肉是能做啥！别把我当成王国的杂鱼啊啊啊！」

　　智障黑肉也学老娘跳下，两手扠着腰威风凛凛地挺起了结实的身体与肉棒。这傢伙躺着就算了，站起来确实有点压迫感啊……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个比老娘高、比老娘壮、全身充满黑麻麻肌肉的智障黑肉女而已啊啊啊！

　　「敢挑战本勇者，妳胆子很大嘛！好吧！在妳被打得半死前就让妳先攻吧！省得传出老娘在虐待杂鱼的传闻，哈哈哈哈！」

　　看到啦、看到啦！管妳有什麽古代人的血统，老娘的勇者之眼还是看出妳这小婊子不过才五十级，五十级啊！凭那种等级，无论是肉搏还是性交都难不倒本勇者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咦？」

　　勇者之眼突然哔哔哔地发出异常警告！紧接着智障黑肉身边开始冒出不寻常的黑气！

　　「先攻是吧……先攻……先攻啦啦啦啦……！」

　　怎、怎麽可能！智障黑肉的等级后面出现括号了！五……六……七十！这个等级还会飙升是怎样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连惊叹号也跟着增加了啊啊啊啊啊！

　　「亡亡亡国国国的的的系系系谱谱谱啊啊啊啊──！那那那即即即是是是雷雷雷──！」

　　竟然还开始用低沉的颤抖音咏唱魔法！搞屁啊妳这智障黑肉原来也会魔法吗！没办法了只好採取对魔法防御态势……虽然这麽说，只是先让龟头缩进包皮裡就是了。女人的鸡鸡可是很宝贵的啊，要是随便被大魔法轰到可就不妙了嘛。

　　「那那那、即即即、是是是、那那、即是、即是、雷、雷雷……！」

　　嗯？状况好像有点怪喔？

　　智障黑肉身旁的黑气不断增强，肌肉青筋勐爆到好像快炸掉般，等级更是冲到七十五级去了，然而她却只是重复喊着未完成的咒语。真是的，急死人了啊啊啊！

　　「怎麽啦臭婊子！快点上啊啊啊！尽全力把妳的大魔法往老娘身上放啊啊啊！拖拖拉拉的话老娘就……」

　　哔哔、哔哔！

　　勇者之眼紧张兮兮地发出悲鸣的同时，老娘眼前似乎有什麽东西伴随着强烈激光炸裂开来……啊啊，身体怎麽好像麻麻的又轻飘飘的，视线也从智障黑肉飘移到了灿烂星空上……妳们这些晕头转向的笨女奴快看啊，今天是漂亮的满月呢，看着那麽圆润的月亮都忍不住鸡鸡硬硬啦……咦，斩莉妳这傢伙怎麽全身烧焦地飞起来啦，身边还一堆长得像肉棒的紫色闪电……飞起来……飞起来……对了……是这样啊……她妈的……原来老娘被炸飞了啊……

　　「呜喔啊啊啊啊啊啊啊！」

　　区区世界的引力……区区的引力……！

　　「不过是区区的引力，老娘才不放在眼裡啦啦啦啦！」

　　话虽如此，果然并非凡事都能靠力量与美貌搞定。

　　即使是背负着拯救世界之重大使命的本勇者，最后还是和两打手忙脚乱的发情女奴、一头昏过去的智障黑肉狠狠地摔向地面。

　　这高度对正常人而言实在太过危险，老娘我落地后赶紧拔了帐篷，好不容易才接住哇哇大叫的女奴们。在智障黑肉头下脚上的摔个头破血流之际，顺利滚落地面的笨女奴们纷纷向老娘喝采。

　　「呀──勇者大人好帅气！肉棒也好坚挺！」

　　「勇者大人的鸡鸡好勇勐！今夜请务必让小女子陪寝！」

　　「请问要睡觉了吗？要做爱了吗？人家的小穴已经热呼呼了呢！」

　　哎呀，稍微表现一下就一个个扑了上来，真是群饥渴的母猫啊。

　　虽然就这样倒在女奴堆裡对智障黑肉不太好意思，不过既然她自称有什麽古代人血统，就算魔法自爆外加摔成重伤应该也没问题吧……

　　「痛痛痛痛……啊啊……头盖骨好像裂了一咪咪啊……痛痛痛……」

　　才刚这麽想，头顶还在冒血的斩莉就一脸疲惫地站了起来。

　　这傢伙，自爆后就变回五十级啦……眼神看起来也不像想干架的样子。搞什麽啊，让妳先攻还自爆到战意全失，果然肌肉这东西跟智商成反比嘛。

　　不过，她就是这点令人感兴趣。

　　「胜负的事改天再说，老娘我累啦。」

　　「说得也是……唉，魔法什麽的果然还是太难啦……」

　　「单纯是妳智障吧。」

　　「吵死了，白肉女。」

　　儘管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麽大碍（反正都黑的），斩莉摇摇晃晃地靠近老娘的时候，身体还散发出烧焦的臭味。不幸的是，这股味道完全盖不掉那身黑色肌肉的体臭，所以闻起来就像一头被雷打中的母熊正在蠢蠢逼近的感觉。

　　斩莉发出了怒吼般的呻吟，便倒在尖叫四起的女奴堆中。

　　……对喔，她的女奴隶也跑来老娘这了。

　　「啊啊……斩莉大人的体味好浓烈、好棒……！」

　　「噗啾、噗啾、噗呜……今天的肉棒有焦焦的味道呢。哈呜、啾噗、啾噜！」

　　「斩莉大人的肛门好臭也好诱人喔……呜嗯……！」

　　什麽啊，还以为刚才已经顺便收服了她那群女奴的心，现在一个个都跑回去服侍那头母熊啦。

　　看看这些万年发情的性奴，不管斩莉或呻吟或躺着一动也不动，今晚的交配声想必会很激烈吧……

　　老娘在心裡挖苦着的同时，肉棒也感受到了热暖的柔软触感。

　　「哈啊……！太棒了，人家抢到勇者大人的肉棒了！」

　　痴痴笑着的女孩子，赤裸的手臂上浮现出一块淡紫色的痕迹。

　　即使本人有所知觉，她的口水还是配合着鬆弛肉穴的收缩，不听使唤地滴到老娘腹部上。

　　「勇者大人、勇者大人！请把人家搞到坏掉吧！呼呼、哈呼、哈呜……！」

　　涣散的眼神、冒汗的躯体、瘦弱的身材、异常的亢奋，和这儿所有女奴隶一样。

　　明明原本的样貌应该更可爱才对。

　　……真令人不爽。

　　「智障黑肉，睡着没？」

　　「啊妳是能边做爱边睡觉喔……」

　　「能啊。怎样，妳不行？」

　　「勇者什麽的果然是脑残的存在……」

　　「那种事怎样都好啦。反正妳那边搞定后就早点睡，别忘了明天很忙啊。」

　　斩莉无奈地挥了挥手。看样子是被发春母猫给吻到说不出话了。

　　老娘我掐住骑在上头的女奴腰部，稍微认真地姦起那鬆到实在没啥感觉的肉穴。

　　「哈啊、呼啊、呼呜！鸡鸡好棒啊！鸡鸡、勇者大人的鸡鸡！啊啊……！」

　　就算是这种让人提不起劲的三流货色，仍然有着那麽温暖的体温。

　　仍然有着盼其早归的家人。

　　「奴隶市场吗……」

　　唉，看来明天真的会很忙、很忙了。

　　　　§

　　虽说答应了女神要拯救世界，具体来说该怎麽做，实在搞不懂啊。

　　走一步算一步的做法还不坏，可惜效率不是很好，坏人也太多了。

　　哪个地方有盗贼窜动，就烧了她们的老巢、姦了她们的首领；哪个地方有军队叛乱，就抄了她们的基地、姦了她们的长官。

　　哪个地方有邪教掳人，就拆了她们的伪神、姦了她们的教主；哪个地方有怪物入侵，就剁了她们的鸡鸡、姦了她们的酋长。

　　即使都做到这种程度，盗贼还是那麽多、叛乱事件也日渐增加、没来头的邪教满地都是、斩莉级身材的女魔物依旧四处逛大街。

　　理所当然的，奴隶市场今天仍然运作着。

　　「少女的心、那即是水！千变万化的碧绿流水……」

　　「少女个屁啦！妳这老太婆给我去死吧啊啊啊！」

　　「呜嘎嘎嘎！」

　　看到一个枯黄发臭的死老太婆守在集会所门口，还穿着性感睡衣咏唱这种咒文，老娘就算再怎麽照顾女人，也只能痛下杀手把她剖成两半。

　　衰老丑陋的脏器从完美的伤口洒出，旋即引发看热闹的群众一阵惨叫。

　　「呀啊啊啊啊！」

　　「杀人、杀人啦！」

　　「谁、谁快去通知巡守队！」

　　一个一个吵死了，乾脆砍掉算了吧……反正会到黑市的，也算不上什麽善良市民吧？

　　不过，要是因此给了裡头那群傢伙逃跑的时间就麻烦了。

　　要追是追得到啦……能不浪费时间还是最好。

　　综合以上判断，现在是该一脚踹破大门、带着老娘的爱剑冲进去啦！

　　「老娘驾到啦哈哈哈──！」

　　叩隆隆！

　　木屑碎块迸裂开来，大门往屋舍内侧直直弹开。而后出现在老娘面前的，是乌漆抹黑一整队的重型装甲部队。

　　喔喔，既然是奴隶商人，拥有帝国正规军的协助也是理所……当然个头啊！

　　就在装甲部队一把把又粗又长的铁枪对准老娘之时，部队后方的舞臺上，出现了一名像是商人头头的红衣女子。她张开双臂，扬起尖锐的嗓子说：

　　「远道而来辛苦了！勇者凯菈！我们可是从昨晚就苦苦地等候着呢！」

　　又尖又长的声音，彷彿与装甲步兵的铁枪融合在一块，无礼地指向站在门口的老娘我。

　　「也就是说，老娘要杀来这裡的情报洩漏出去啦！是巡守队吗！」

　　红衣女子看起来似笑似悲地高喊：

　　「不不，爱芙菈尔城的大伙都是很关心商业发展的优秀领民呀！」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红衣女子话声方落，老娘后方就被刚才的群众溷着巡守队员团团围住。

　　早知道就砍了她们……一群臭婊子。

　　老娘背回那把刚噼断老太婆的长剑，双手扠着腰对红衣女子喊道：

　　「好啦，既然没退路了，要杀老娘的话就过来吧！」

　　「哎呀，冷静、冷静，别这麽血气方刚。比起打打杀杀，要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对双方来说不是更好吗？」

　　是个心思一目瞭然的坏蛋哪。

　　身材也不错，凹凸有致胸部也够大，不晓得近看长相如何就是了。要是长相没问题，就是值得一姦的货色。

　　「谈谈？是要老娘协助奴隶市场的发展吧？」

　　「哎呀，真不愧是勇者大人！既然您都知道了，不如就直接开个价码吧！」

　　「听起来很有商议空间啊，跟妳做生意应该是很棒的事情。」

　　「哎呀，这可真是，呵呵。那麽勇者大人您……」

　　「可是啊，老娘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哎呀？」

　　虽然有点懒，为了吓吓对方，老娘只好瞪向红衣女子的奶子。

　　湿润湿润的乳沟好棒啊……完事后先来个乳交再说吧。

　　「老娘我啊，会先有点粗暴地解除妳们的武装，然后再强姦……不对……要是妳是个美女就强姦妳。就是这样。」

　　在老娘语气迟疑的地方，红衣女子表情变得十分狰狞，狰狞到远远就能看到了。

　　嗯，以防万一还是开一下勇者之眼吧……

　　等级十的红衣女子扬起右手。

　　「妳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蛋，就算妳是力敌千人的勇者好了，以为装甲部队是这麽好应付的吗！」

　　等级十五到二十不等的装甲步兵一同向老娘踏出一步。

　　喀勒喀勒喀勒！

　　这个数量，大概二十五人左右。

　　「听起来是很沉重啦……嗯，大概要砍好几刀才噼得开吧？话说妳连装甲部队都调得出来，真是厉害啊。」

　　「哼！事到如今才后悔也来不及了！爱芙菈尔的各位，目标是勇者凯菈！是生是死都有奖赏！」

　　「喔喔喔喔！」

　　「纳命来！勇者！」

　　「当人家的肉便器吧！上呀呀呀！」

　　喀勒喀勒喀勒喀勒、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红衣女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老娘飞奔而来。与此同时，其中一个五十级的装甲步兵突然爆出呐喊，让红衣女子大感疑虑地歪着头。

　　「亡亡亡国国国的的的系系系谱谱谱啊啊啊啊……那那那即即即是是是雷雷雷！」

　　于是，人满为患的集会所就爆炸了。

　　　　§

　　为了把爱芙菈尔城的败类连根拔起，总共花了老娘我三天三夜的时间。一边以压倒性武力镇压，一边则让早早就投降的城主採以怀柔攻势。城内被老娘我搞得天翻地复，城外则由斩莉与投降的士兵负责包围网。有没有做到滴水不漏很难说，至少在短期间内，确实让这一带的奴隶市场无法正常运作了。

　　以爱芙菈尔为中心，包含邻近三座城的大型奴隶市场，总共有五百七十三名女奴隶在这之后获得了自由。可是，长期受到毒品控制、受虐卖淫的影响，大部分女孩子暂时都还无法回家。现在她们都被安置于邻城波芙娜城的大修道院，由一位前凸后翘又惹人犯罪的见习祭司蕾娜负责照顾。啊啊，祭司的肉穴真是令人难忘的美味。

　　此事落幕后，老娘的队伍又回到了两人状态。首领不用说，就是老娘我。唯一的队员，还是懒得处理体毛的黑肉斩莉。

　　亲眼见证帝国内部多麽腐败的我们，从此巡迴于各个城镇乡村。一路上最大的威胁并非为非作歹的溷蛋，而是得小心发情的智障黑肉半夜突然强暴老娘。反过来说，老娘一时兴起也会肛了她或姦了她，所以算是扯平吧。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好现象，得在老娘对她的体臭产生反应以前停止才行……

　　就这样，老娘花上整整一年，最终在白百合帝国境内共三百三十七座据点，全部插上了老娘专用的旗帜。

　　哪个地方有动乱，就以令敌人绝望的战力差予以歼灭。即使像红衣商人那种伙同军队作乱的傢伙，只要用老娘的肉穴为饵把斩莉丢进去，胜负也将在一夕间尘埃落定。

　　渐渐的，帝国治安转变得十分良好，偷拐抢骗等事几乎不再听到了。老娘我和斩莉则暂时分开去做各自的事。

　　话虽如此，在老娘一手创造的和平时代裡，勇者什麽的还能有何作为呢？

　　一边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居所、一边享受平静生活的老娘，就在和平的秋季来到了一座没有名字的山中小村。

　　「哔囉哔囉……依照我的占卜术显示，妳肯定是……女生！有小鸡鸡的那种！」

　　然后，老娘遇到了说话有点奇怪、个性有点天真、身材有点普通、笑容有点甜美的她。

　　「果然答、答对了吗！哔囉哔囉，那我就是真正的占卜师囉！哔囉！」

　　在这座只有四户十五人的小村子裡，双眼失明、有点语言障碍的哔囉小姐，是唯一不被村人接纳的独居女孩。儘管如此，最低限度的互助关係还是存在的。因为哔囉小姐在一年前逝世的母亲，据说很受村人们的倚赖。不论是良心不安也好、打从心底嫌弃这个看不到又有点怪的女孩也罢，哔囉小姐这一年还是顺利地待在村子裡。

　　「哔囉……啊，这隻手，又是凯菈对吧！怎麽、哔囉、今天也没有工作吗？难不成，是因为想见罗兰才过来的？哈哈、哔囉哔囉、说笑的！」

　　穿着粗布缝製的长袍、捧着小小水晶球的罗兰，每天都把自己打扮成她心目中的占卜师。身子不太好的她，既无法做粗活，也没有从村人那儿接到帮忙的委託。醒来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坐在村子唯一的泥巴路上，等待想知道神秘力量的客人上门。下雨天的时候，则是在家门口摆摊。不管在哪儿，老娘似乎是这一年来唯一的客人。

　　「我啊，什麽都不会，给阿姨她们带来许多困扰呢。要是眼睛看得到，或是、啊、哔、哔囉、这样的怪声能消失的话，就可以帮阿姨们的忙了吧。呵呵，这样好像太不自、哔囉、量力呢。」

　　她的笑容很甜美，也很孤独。那种表情，为何会被村人视若无睹？

　　「咦、咦咦？真的要、哔囉、到溪谷吗？阿姨说，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很危险。哔、哔囉……哗啊，听到水流声了！好美丽的声、哔囉、声音啊。」

　　想要让她感受更多更多，小村以外的这个世界。除了思念故人、坐着发呆以外，像她这麽善良的女孩子，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美妙的事情是属于她的啊。溪谷也好、市集也好、吊桥也好瀑布也好乡野也好都市也好，老娘要让她尽情享受这一切。享受着丝绸的触感、香水的香味、美妙的音乐、都市的美食，享受着……和老娘……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所以，斩莉，不管妳有什麽事，都别一直催促我好吗？

　　「这种事……我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麽做呢……哔囉……呜、呜呜……好奇怪，身体好热……哔囉哔囉……还、还要……哔囉……还想要……凯菈……哔囉哔囉……」

　　罗兰的身体，比外表看起来要纤细许多，彷彿稍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所以我很小心、很小心地呵护着她。因为要教她做爱，从亲吻、爱抚到插入，都费了好大一番工夫，结果反而弄得两人都像是第一次那麽笨拙。虽然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做完，两人都很满足地急着称赞对方，像是接吻时不会咬到舌头啊、抽插时能一併爱抚很厉害之类的。那一晚，我们只是反复着把对方压在床上的动作。没什麽体力的罗兰，硬是撑着做到天亮才睡着。体力充沛的我，意外地也累到睡着了。我们就这样睡了一整天。

　　「哔……哔囉哔囉……不、不要啦，要是宝宝跟我一样，失、失明又哔、哔囉、说话又哔、哔囉、呜、呜呜、呜啊！呜啊啊！讨厌啦！这种哔、哔囉！这种病……」

　　知道肚子渐渐变大的原因是怀了我的孕，罗兰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抱住我撒娇，而是在我面前流泪哭叫。她泣不成声地说，要是宝宝生下来也失明也有语言障碍该怎麽办，要是没办法的话可不可以不要生下来。我从没考虑到她会说不想生，那晚我被错愕与歉疚彻底支配，也失去了安慰罗兰的馀裕。后来她先哭累了，一整天没吃东西就这麽累到入睡。我把本来要当做惊喜送给她的戒指，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把熟睡的她拥入怀裡。

　　「那个，昨天有点吓到，才会、哔囉、无理取闹……宝宝的事，果然要生下来才行呢。因为是罗兰和凯菈的宝宝。哔囉……还有这、这个戒指……好开、哔囉、心……」

　　罗兰接受了怀孕的事实，也接受了我。村人们也因为她怀有身孕之故，释出了以往吝啬的善意。看着罗兰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我觉得……好幸福。待产的前两个月，本来身体就虚弱的她，也不方便像之前那样游山玩水逛逛街，活动范围又回到了小村内。不过，村人们的态度都因为新生命变得和善，也就不必担心罗兰太无聊了。这个时候，沉寂了一阵子的斩莉的信，犹如雪花般飘进了山中小村。

　　「工作对吧？没关係的，阿姨都跟我说了。只要、哔囉、认真做完，就能回来见到我喔！这是哔、哔囉、给凯菈……给勇者大人的奖励！啊啊……别担心嘛，阿姨们会照顾我的。哔呜、哔囉……我和宝宝，都会在这等妳。然后啊、哔囉、等宝宝出生，就三人一起去听溪流的声音、到城裡逛逛……哔……哔囉……好像太多话了，对不起。只是，想到要和凯菈分开，就有点……哔囉……嗯，我没事的。那，妳要快点回来喔！我爱妳！哔囉！」

　　即使装作没收到信，要是当面被发现就没辄了。离罗兰待产期只剩两週半的时候，斩莉带着一群像是佣兵的女人来到了山中小村。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就在溪谷那儿和斩莉等人会面。说出「再给我一个月」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大概被斩莉打歪了吧，牙齿还掉了两颗。斩莉很生气地揍了我一顿，说我放着世事不管，现在白百合帝国同时爆发战争与内乱，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们死去。要是再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座小村也会遭殃。本来真有放弃外界这种想法的我，因为斩莉的话下定了决心。我要守护罗兰所在的小村、守护罗兰所在的国家。

　　我要守护说话有点奇怪、个性有点天真、身材有点普通、笑容有点甜美的她。

　　我要守护心爱的罗兰。

　　　　§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黑蔷薇王国联合了白百合帝国内部的数个高官与将军，两国接连爆发无数场势均力敌的边境战争。斩莉以保护在我们名义之下的据点为行动方针，无可避免地和黑蔷薇军队发生冲突。即使她再怎麽像头怪物，仍然无法抗衡军队规模的战力。因此，她就以勇者凯菈的名义从各地招幕佣兵，组成一支活跃于边境的佣兵团。然而战争与内乱不断扩大，人民已经不是光凭她的佣兵团就能守护得了。再三知会我都毫无下文的情况下，只好亲自跑来拖我下山了。

　　她说我变得很像路上常见的白肉女，笑口常开又有礼貌，实在很噁心。

　　倒是她自己也从一身髒乱变得整洁，待人处事更加成熟，也有点噁心。

　　我们在路上干了一架，没想到差点就被她一刀两断。

　　「有了女人就过起安逸的日子，妳这脑残白肉又得重练了啊。」

　　等级六十的斩莉很不客气地对被她压在股间的我这麽说。降等就降等，但欺负三十五级的勇者也不是什麽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总之，前线任务就尽量交给我吧。这些斩莉突击队，全员也都有精兵的身手。」

　　啊啊，竟然会觉得斩莉如此可靠，等级降低后连勇气也跟着降低了吗……

　　多亏了她，以勇者凯菈之名组成的佣兵团，现已达到将近五百人这麽多。相较于往常只靠两人乱七八糟的行事风格，现在这样能做到的事情确实更多了。

　　两週半……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能够解决白百合帝国的困境吗？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解决。

　　要想解决战争行为，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在于谈判以及……

　　「暗杀掉吧，两国的幕后黑手。」

　　「哈？妳是认真的吗？再怎麽说啊，这场战争可是牵扯到几百万人……」

　　「正因为关係到这麽多性命，才更该早日结束战争。不是吗？」

　　「……也对。好吧，妳就说说看我们该怎麽做。」

　　斩莉的脸上恢復了以往呈现给我的信任感。

　　可是很抱歉，刚才那句大义凛然的话，是骗妳的。

　　我只是……只是想守护罗兰，才决定要儘早结束战争的。

　　「喂，白肉？」

　　「啊？喔，妳说方针啊……」

　　要人暗杀──简单来说就是以强欺弱的游戏。最初还可能用伏击的方式来获胜，随着暗杀次数累积，伏击成效是无法期待的。要能在戒备森严的条件下直取目标，最可靠的武器还是自己。

　　斩莉认同我的说法，佣兵团干部们也认为有传说中的勇者、勇勐的斩莉队长两个人在就稳操胜券，因此也支持我的作法。

　　于是，我和斩莉两人便分头执行暗杀任务，据点的护卫与联络就交给斩莉突击队来执行。

　　就算等级降低了，野战据点的守备仍然无法对天生神力的本勇者造成威胁。至于负责黑蔷薇军队首脑的斩莉，也是天天传出捷报。

　　此一作战开始执行的一週后，其效果直接反映在停滞不前的战争上。

　　冲突并未结束，却很明显地缩小了。指挥体系三天两头更换，士兵也会不晓得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加上新旧指挥官怎麽护卫都被暗杀者干掉，很快地两国军队都对凯菈佣兵团充满了绝望与恐慌。

　　到了第二週，基本上前线已经看不到冲突了。既然每次派出指挥官都会遭到暗杀，不如直接以首都传令的方式传递命令。然而，无法掌握最前线战况、又惧于凯菈佣兵团可能对自己剑刃相向，两国就在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发表了暂时休兵的宣言、收兵返国。另一方面，内乱的主谋们眼见外无援军、内有凯菈佣兵团的威胁，也很乾脆地投降了。

　　战争结束的第三週，凯菈佣兵团的名声传遍了黑蔷薇与白百合两国，尤其是白百合帝国的民众，更是对身为终战关键的我们赞赏有加。皇室方面，本来似乎不打算和我们接触，最终仍顺应民意发佈了接见凯菈佣兵团的消息。

　　「去啦、去啦，反正没什麽不好嘛！就算我们杀掉几个帝国将军，看在终结战争的面子上，一定也会赏给我们一大把黄金与女人啦！哈哈哈哈！」

　　被胜利喜悦冲昏头的斩莉一直吵着要去，连佣兵团干部也被她说服，一起加入劝我入宫晋见女帝的行列。

　　「勇者大人为白百合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女帝陛下一定会很赞赏您的！」

　　「哇！我这一生都在梦想皇宫一日游呢！勇者大人不想看看皇宫长怎样吗？」

　　「啊啊，吃不完的美食！拿不完的珠宝！抱不完的女人！勇者大人，答应下来吧！拜託！」

　　看着斩莉与部下们一个个都对皇宫大感兴趣，民众大概也希望看到她们的英雄受召入宫的景象。

　　虽然我满脑子只有罗兰……还有这时候应该已经生下来的宝宝，但既然战乱平息了，晚一天回去应该没关係吧。

　　如此想着的我，就和佣兵团一起接受帝都万民的喝采，光荣踏进了白百合帝国的宫殿。

　　在绚烂无比的接见室裡，身着豪华服饰的贵族们齐聚一堂，美丽的女帝陛下庄严地坐在帝座上。

　　可是当我、斩莉以及佣兵团干部来到紫髮的女帝面前时，女帝却仗剑而立，帝座两侧、贵族人群中跟着冲出许多女剑士。

　　等级五十五，加上从帝国全境收集来的最顶级装备，这就是喜好剑术、对政治与军事兴致缺缺的白百合女帝。从四面八方包围住我们的女剑士，也都是三十级上下的等级，看样子是女帝亲卫队。

　　唉……为什麽会没察觉呢？

　　「智障黑肉……妳说要怎麽办啊？」

　　犯下杀害帝国将军及高官之重罪，就算再怎麽受民众欢迎，对于帝国本身而言仍是危险的祸根啊。

　　「我来挡住女帝，妳们想办法从后方杀出去吧。先攻……这裡只能先攻，不能犹豫！」

　　斩莉迅速抽出和她那身肌肉相衬的巨大双手剑，却在同时被冲至眼前的女帝刺伤了手。

　　「呜喔喔……！别在那发呆！妳们，快点帮脑残白肉打出缺口啊！呜啊……！」

　　无拍子……！这个女帝未免太犯规了吧！这样子动作缓慢的斩莉根本不可能赢啊！

　　「斩、斩莉突击队！快保护那个脑残逃出皇宫啊！快！快！」

　　「不！要打倒女帝就趁现在！只要联手……啧！」

　　锵啷啷！

　　「帝国之敌！觉悟吧！」

　　就在我正欲砍向女帝之际，亲卫队员却缩小了包围网，和女帝共同展开攻击。斩莉一边挨女帝的攻击一边击退在我身旁的士兵，用她吵死人的嗓子大喊：

　　「妳不是还有要回去的地方吗！」

　　后来的事情，老实说我几乎记不得了。

　　只记得，鲜血在空中飞舞，剧痛袭向全身。

　　以及，隻身逃出帝都的恐惧。

　　　　§

　　呐，有谁可以告诉我，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拯救了万民的勇者、遏止了战争的勇者，不是应该受到这个世界的爱戴吗？

　　但是，这个被我拯救的世界，却夺走了我唯一重视的东西。

　　唯一重视的东西。

　　「罗兰……？」

　　熟悉的泥巴路上，飘散着泥土以外的气味。

　　仅仅四户的小村，只留下夜半婴儿的哭声。

　　我踏进小小的屋舍，抱起嘶声哭叫的女婴，愣愣地俯视婴儿身旁的母亲。

　　那个女孩子她……

　　「不要……」

　　说话……有点奇怪……

　　「拜託……」

　　个性……有点……天真……

　　「不要这样啊……」

　　身材……有点……有点……普通……

　　「妳醒醒啊……」

　　笑容……笑容……笑……

　　「我已经……」

　　容……

　　「回来了啊……我已经……」

　　有点……

　　「我回……」

　　有……

　　「我……」

　　有点……

　　「呜……」

　　甜美……

　　「呜……啊……啊啊啊……」

　　啊啊……没了……什麽都没了……

　　失去了理智的自己，伏在冰冷的她身上哭了多久、哭得多用力，全部记不得了。

　　只是……头一次感到，阳光是多麽令人厌恶的东西。

　　它照亮了我不愿接受的事实。

　　它照亮了双眼失明、有点语言障碍的哔囉小姐。

　　它照亮了说话有点奇怪、个性有点天真、身材有点普通、笑容有点甜美的她。

　　它照亮了我心爱的罗兰。

　　以及……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佩姬……」

　　打从这天起，老娘总算明白了。

　　这是个没有守护价值的世界。

　　老娘所要做的，只有向夺走老娘一切的这个世界……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展开復仇。

　　为了哀悼已经不在世上的妳。

　　为了守护遗留在我身边的妳。

　　就算要与整个世界为敌，老娘也会吞噬这一切。

　　復仇的眼泪……那即是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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