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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X战锤:前传《死城》,1

[db:作者] 2025-08-09 15:13 5hhhhh 7610 ℃

一、

滑天下之大稽——

也许是哪个乱晃悠的萨卡兹雇佣兵传给了贴身保安再传给御用大厨,也许是特雷西四福至心灵探出窗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的伦蒂尼姆雾霾,然后在大会上一个喷嚏没忍住,导致萨卡兹王庭齐齐整整中招,整整齐齐地躺在太平间。

摄政王特雷西斯殿下和他的牛鬼蛇神们,也躲不过这场肆虐维多利亚的大瘟疫,正如凡人一样死去;那些野心、事业、慌张的随从、全副武装的大军,都如一盆打翻的冷水,滴答滴答、稀里哗啦。

但凯尔希有预感,未来十年内,特雷西斯将是人们最怀念的“魔王”

“我这边忙完了,你那边呢,博士?”

凯尔希卸去了工作服,只让桌上的台灯亮着,博士的身影出现在屏幕前。

“明天会有发布会,我这边收到的消息是他们决定公布第一次修宪会议的日期,更具体的我也打听不到。”

“国际股市也不像是有内幕消息的反应。”凯尔希起开一瓶啤酒道:“他们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吗?”

“我更相信他们内部也还没商量出来。”屏幕那头的博士说:“我赌一万龙门币,明天不会放出实质性的消息。”

“我也这么觉得。”凯尔希道

“怎么?罗德岛手上有谁家的股份吗?”博士笑着问道:“那不是痛失一笔大发横财的机会吗?”

“只是看起来很眼熟,政变、阴谋...都是这一套东西。”凯尔希半躺下去道。

“管他的呢。”博士道:“炎国代表今天跟我们商量,想要买走我们带过去的那批医疗物资——意思是以大炎国际人道基金会的名义发放给卡西米尔难民,借花献佛罢了。”

“谁发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发到难民手上。”

“我会后续看着他们的,老实说他们开出的价钱我很满意。”

莱塔尼亚和卡西米尔的边境冲突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已经到了让人失去耐心的程度。卡西米尔监证会内部爆发了政变,第三装甲骑士团开进大骑士领,宣布卡西米尔进入紧急状态,引发全世界关注。罗德岛作为国际中立组织代表,由博士带队来到卡西米尔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同时作为国际观察团监督卡西米尔重建秩序。

与此同时,维多利亚当局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瘟疫的蔓延,尤其是在摄政王死后,伦蒂尼姆拼凑出一个过渡政府来维持政局,这对于控制疫情简直是灾难...罗德岛不得不自告奋勇,有凯尔希带队进入伦蒂尼姆帮助抗疫。

“你说了算,博士。”凯尔希补充道:“不要让我们变成药贩子。”

“呃,你打算 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博士在画面另一头看见凯尔希在摆弄一个盒子。

那个由罗德岛气象车队九死一生取回来的古怪盒子。

“我们迟早要打开它。”凯尔希把玩着古老的木盒道:“如果萨马思主任汇报的情况属实,这将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

“医疗部的事情你说了算。”博士耸肩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必须亲自对其定义。”

“我否定你的提议,凯尔希。”博士正色道:“虽然我没法用任何手段阻止你,但你要是这么做了,我回去会用各种手段恶心你。”

“我不会在阿米娅身上做实验。”凯尔希冷道。

“我是说...”博士道:“比方说严谨的科学论证。”

“如果它真的记载着某种古代邪术。”凯尔希拨弄着封印符文的一角:“有没有可能,只有我和阿米娅有资格经受这种考验?”

“有没有可能,你和阿米娅也承受不了?”博士道:“罗德岛需要你,凯尔希。”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认真考虑。”凯尔希道:“我们不能只当药贩子。”

“明天早上九点半看新闻吧。”博士无奈道:“早点休息,卖假药的。”

凯尔希关上了通讯器,又捡起文件继续研究着维多利亚的疫情报告;经过几天的检查和消杀,凯尔希所带领的医疗团队确认了特雷西斯寓所和实验室的安全,并在斡旋之下占据了特雷西斯留下的实验室作为罗德岛医疗分队指挥所。

特雷西斯挑椅子的品味还不错...凯尔希放松地放低椅背,摄政王留下的佳酿还在桌子上摆着,或许应该喝一口来舒缓,但伦蒂尼姆方面分享的报告让凯尔希叹气连连,根本没有放松的心思。

哪怕连萨卡兹余党都已经达成共识,开始武装控制疫区,但瘟疫的蔓延仍然无法抵挡,就连罗德岛都出现了伤亡;那些清洁手段和卫生习惯对这种病毒堪称跳大神的宗教仪式,没有任何除了心理安慰以外的作用,未知的来源、极强的传染性、极高的“致死率”,连源石病见了都得甘拜下风——

这简直就像是天谴,上天对伦蒂尼姆降下的惩罚。

这病的一切都和萨马思主任的说法一致,目前已知唯一的至于方法,就潜藏在气象小队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小盒子里。

“智慧在其中,启迪在其中,毁灭在其中,你我在其中。”

凯尔希无意识地念出了封印符文上的萨卡兹符文,伸手又拿起了盒子;上面的咒文封条已经被撕开,锈蚀的合页历经岁月变迁早已变形,盒中若隐若现的神秘吸引着凯尔希,好奇心在她脑海中念叨着,让她打开盒子。

凯尔希打开了盒子,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张折好的兽皮躺在其中,凯尔希将其打开,上面写满了萨卡兹古代文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面写着一些读起来很押韵的诗歌,描述着某种古代仪式的细节,其文笔用典都显得很平庸,凯尔希有信心自己能写的更好。

凯尔希小声地念完了诗篇,警惕地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感受到,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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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住手——让我死——”

留着脓液的手攥住艾瑞昔布的防护外套,污血和恶臭的浓浆顺着衣角滴在地上。

艾瑞昔布强行按住了病人,稳住手将针管中的药物推入血管,麻木的双耳早已习惯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她仿佛不是救死扶伤的慈悲天使,而是为病人带去痛苦的恶魔。

联抗源石稳定剂在病人的体内生效,稳住了飙升的血源石浓度,同时也唤醒了病人麻木的知觉;源石撕裂肌肉和骨骼的痛苦重新冲垮了病人的神经,让他在床上痛苦地嚎叫着,艾瑞昔布不得不绑起他的手脚,好不让病人自残。几天前,他还是生龙活虎的罗德岛干员,还是医疗部本月优秀医师,而如今,却成为了一具期望死去的行尸走肉——

就像他们一样,像那些染病的伦蒂尼姆市民一样,像格林伯德医疗站所有同仁一样——死亡、死亡无可避便——我也会死在这里——我也会这样死——!

汗珠和眼泪从艾瑞昔布的鼻头滴落,她的所有恐惧早已在这几天消磨殆尽,只剩下了绝望和懊悔,也许她明天也会开始咳嗽吐浓水,这样最后,千万...千万不要救我...。

“喂,新来的——”有人搭上艾瑞昔布的肩膀,把她从失神中拽回来。

“嘉维尔主任——”

“啊,你这...”嘉维尔想批评教训两句,但感觉艾瑞昔布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极限,况且凯尔希还嘱咐要特别对待这个驻外的新人,便无奈道:“你把衣服换了吧,这边我让人接手。”

“好的主任,那我...?”

想回去睡觉是不可能滴,况且你现在也未免睡得着,嘉维尔临时编了个理由,道:“凯尔希要你去旁听伦蒂尼姆专家会,好好学,好好看。”

送走艾瑞昔布,嘉维尔也叹息着望着惨叫的病人;她也刚和炎国医疗援助的专家会上回来,炎国专家提交的报告提到伦蒂尼姆底层源石病人会为了减轻痛苦去故意染病,甚至某种崇拜疾病和死亡的邪教组织已经开始悄然蔓延。嘉维尔震惊之余,也不得不悲伤地思考,此时让病人安详地死去,是不是比充满折磨的生命更加可贵?

会上,罗德岛医疗部和伦蒂尼姆的传染病专家交换着目前已知的情报,共同讨论下一步的控制计划。

“目前我们已经将前天出现的传染源,大致锁定在上城区的污水管道里。”维多利亚帝国陆军医院的阿瑞森院长介绍道:“联合政府正在考虑组织武装力量,对其进行封锁和围剿。”

“恐怕封锁已经不管用了。”亚叶翻着文件道:“围剿,围剿谁?”

“可能的威胁。”阿瑞森院长一摊手道:“我更倾向于的说法是,带刀的调查。”

“刀剑对于病毒没有作用。”亚叶道。

“当然,不过来自扎拉克的袭击是有必要提防的。”院长道。

“的确。”赫默同意道,翻着文件说:“从十六号开始扎拉克活动变得频繁了,我们也有两名干员受到了袭击,所幸并未感染——不过,我认为一枚消杀弹能解决的问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如果能扔一枚消杀弹,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开会了。”院长打开幻灯片,向罗德岛的医疗专家介绍道:“这是我们无人机在下水道拍摄的照片...。”

漆黑阴暗的污水走廊、超乎寻常的巨型菌毯、遗憾而过的长毛生物...

还有盯着摄像头的浮肿尸体。

“我和你们保障,它是会动的。”阿瑞森院长平淡地说道,又放出几张图片,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尸体如何站起来、跟着无人机转头、追逐无人机的过程。

“我们根据罗德岛的报告,提取了雷蒙德服务站现场遗留的病原体。”院长继续介绍说:“经过比对,这和我们无人机在下水道提取到的毒株高度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甚至推测,这里就是瘟疫的源头。”

“确实,大流行毒株目前已经证明是雷蒙德毒株的变种。”亚叶点头道:“但恐怕...”

“恐怕贵单位在九号收治的一批病人,有不少已经能“重新”站起来了吧?”

阿瑞森院长冷不丁一句话,让亚叶想到了不愉快的经历——明明已经去式的病人,居然在进入焚化炉前睁开眼睛;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已经被源石完全侵蚀的晶化尸体,居然能无意识地控制根本不存在的肌肉运动...

博士和凯尔希要求对此严格保密,连阿米娅都不知道此事;阿瑞森能说出这话,只代表着发生在罗德岛的恐怖怪谈,正在到处上演。

“路易莎主任,如果您读过我们上午分享的研究报告的话,您懂我的意思。”院长认真道:“这不是疾病,这是一种诅咒法术,一种萨卡兹邪术。”

“本着科学态度来说,还有待证实。”亚叶道:“不过凯尔希师父也有过这种猜想。”

“格林伯德的事情我们也调查了,目前联合政府一经采纳了这种说法,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深入下水道进行调查,有必要的话,尝试斩断法术源头;因此,我希望罗德岛方面能够伸出援手,共同组建支援小队——”

阿瑞森院长伸长了脖子四望:“我听说,今天到会的,还有格林伯德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我能有幸认识一下吗?”

“巴洛斯小姐,医疗部干员,代号艾瑞昔布。”亚叶介绍道

“诶!?”艾瑞昔布一下从看完图片后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神来,慌张地点头道:“啊...嗯...幸会——”

“能从那样的惨案中生还下来,真是身手不凡。”阿瑞森笑着赞扬道:“您有兴趣加入此次调查行动吗?”

二、

维多利亚临时政府的第一次制宪会议一拖再拖,从确认特雷西斯咽气到现在,第一批紧急状态委员几乎全部染病卧床,根本就拼凑不出一个合格的内阁;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伦蒂尼姆居民们组织起的民间团体维持了基本的秩序。伦蒂尼姆方面很难给予更多的武力协助,阿瑞森院长只能依靠人际关系,借来了矿石病研究所的武装警卫,再加上几名罗德岛干员,拼凑出了一支小队。

“是的,感应器有信号了。”阿瑞森院长说道:“这里必然有一个强大的法术源。”

他的声音从全覆视呼吸面罩下传来,沉闷又深邃。

“我不希望那只是个法术水泵。”艾金森说道,这名高大的维多利亚退役重装战士在最前面趟着污水,时不时去擦拭面罩上的水汽,抱怨道:“这玩意真的管用吗?”

“总比只带个口罩强——”阿瑞森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挥动签字笔:“罗德岛的施术者,对我的屏障施加伤害法术。”

苦艾也跟着阿瑞森一起挥动施术器,在其脸上附上了具有一定低级杀伤力的法术立场,这种法术是罗德岛施术者必备的医疗法术,这种法术对大型生物的伤害微乎其微,但可以有效杀死一部分细菌和病毒,可以附着在介质上进行杀菌消毒的操作。

“想不到您对法术也有造诣。”灰喉称赞道。

“帝国陆军医院的院长当然是军人出身。”阿瑞森笑道:“我不过我年纪大了,对那些大型杀伤性法术生疏了,只能搞点阵痛止血的小把戏。”

“罗伯特,你完全可以让你手下来。”端着喷火器的大叔问道:“皇家医学会的常务副理事以身犯险,你要拉着我们这帮老朋友一起掉脑袋呀!”

“我才不关心那个愚蠢的协会,就让他们抱着自己落后的学说自娱自乐去吧!”阿瑞森院长端详着潮湿墙壁上的菌丝,突然问道:“艾瑞昔布小姐,格林伯德也出现过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那可能只是常见的真菌...”

“嗯——我倒是没在伦蒂尼姆见过。”阿瑞森一招呼:“继续前进吧各位。”

阿瑞森手腕上的法术感应器哔哔哔地向着,为小队指明法术的来源和前进方向;阴暗潮湿的伦蒂尼姆下水道四通八达,不借助几十年前的旧地图根本找不到方向;在蚊虫和寄生动物的伴随下,小队逐渐远离了入口的阳光和头顶的喧嚣,预示着他们不断向着更深的地下前进着。

飘着泡沫和污黑脏水与排泄物从脚边流过,隐藏在黑暗中的小虫时不时掉到面罩上;从病房到下水道,不过是从一个炼狱到另一个炼狱;但艾瑞昔布没有拒绝的资本,千里之外传来的博士钦点的人员调动计划,加上凯尔希亲笔签名,整个罗德岛似乎都在盼着艾瑞昔布从这场阴沟之旅中发现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找不到工作只好参加了罗德岛的实习生培训计划——然后就被黑心企业派到维多利亚的乡下诊所;接着诊所就开始爆发恐怖的瘟疫,然后又是什么喊着血祭血神的疯子杀光了所有人——

艾瑞昔布想要扯掉面罩大哭大喊,但她不敢,她憎恨自己的懦弱,憎恨自己的选择。

“我们走了多远了?”灰喉问道。

“步数显示我们走了两公里...”打头的艾金森说道:“离圣文森特值班室不远了,我们可以在那边休息一下。”

“在这里摘面罩吃饭喝水可不是好主意。”阿瑞森道:“不过我们迟早得换防护层,就先去那边吧...杰米,我们该怎么走?”

端喷火器的大叔正操作着终端,半天不给回话,阿瑞森又催促了两句,杰米大叔方才一脸茫然地抬头问道:“你确定我们离得很近吗?”

“什么意思?我们不在圣文森特大道地下吗?”艾金森问道。

“地图显示...我们在斯卡文彻奇社区附近,大概吧。”

“你是说我们脑袋顶上是目前最严重的疫区?”阿瑞森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透过防护面罩也能看出杰米焦急地表情:“说实话,从上一个弯道开始,这份旧地图就已经跟不上了——我以为你们是是要去斯卡文彻奇?”

“我们迷路了?”苦艾忍不住问道。

阿瑞森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是跟着信号走,无所谓目的地在哪里...不过,那是什么?”

手电灯柱随着阿瑞森的目光转向漆黑的岔道,远处的有一个长着毛发的东西蜷缩在污水坑中。

“尖嘴兽?”艾金森疑惑道:“尖嘴兽会长这么大?”

“试试不就知道了。”灰喉说道,她一步上前举起弩箭,对那个东西抬手就是一箭,呼啸的弩箭划破污水流的寂静,钉在那坨毛发上。

刺耳的尖叫响彻管廊,那坨毛发在污水中发疯似的翻滚挣扎,留下满地暗红的污血;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充满恐惧和怨恨,在那最后一瞥之后失去了神采。等到那个东西再也不动之后,众人才走上前去查看。

那是个人。

“扎拉克...?这怎么可能?”灰喉惊道。

那大概的轮廓和特征上看这是一个扎拉克中年男人,身上还穿着破烂工作服,但他的面部和四肢却已经扭曲变异地不似人形,坚韧杂乱的毛发长满了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像是古代传说中的狼人...不对,应该是尖嘴兽人。

“斯卡文彻奇的扎拉克居民们,是最早一批开始信仰病毒邪教的人。”阿瑞森说道:“他们也是最早开始袭击医务人员的扎拉克,但是我从没见过这种...人?”

“我们应该马上回陆地,报告我们的发现。”灰喉道:“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个人。”

“不要害怕,灰喉小姐。”阿瑞森安慰道:“是不是人,我们还没有定论。”

“斯卡文彻奇的居民...变成这样了吗?”艾瑞昔布惴惴不安地说道:“难道我们也会...”

“您能从那么多场袭击和瘟疫中平安地走到现在,足以证明您的幸运了。如果这对您来说是一场折磨,那我同样可怜您。”阿瑞森厌恶的说道:“我们继续前进吧。”

“这和切尔诺伯格比起来,还不够荒诞。”灰喉安慰自己道,但她想不到她立刻就会为此话感到后悔。

黑暗中闪烁的红点不知从何时开始聚集到远处,伴随着躁动的水流声和叽叽喳喳的刺耳嘶叫逐渐接近,成千上万如潮水一样密集的变异扎拉克人出现在手电筒的视野内。翻滚的肮脏潮水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涌进管廊,无以计数的红眼睛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闯入者们。

“你们是斯卡文彻奇的居民吗!?”阿瑞森一边后退一边喊道:“我们是来治愈你们的!”

小队缓缓后退,尽量不让自己显示出敌意;那面翻滚的扎拉克潮水墙并不回应阿瑞森的问题,只是在呼喊着一个词:

“饥饿!”

等到小队退到足够远之后,疯狂的扎拉克一拥而上;灰喉差点再一次射击,被阿瑞森强行按了下来。那些扎拉克撕扯啃咬着死去同伴的尸体,仿佛在争抢人生中最后一顿晚饭。片刻之间被灰喉击杀的扎拉克男人就被同伴撕碎,皮肤、骨头、毛发甚至是排泄物都成了同伴嘴里的美餐——他们在争抢时甚至会误咬身边的同伴,从而互相扭打在一起,而失败者也会瞬间变成其他扎拉克的果腹美食。

“呃——啊——”杰米不得不摘掉防护面罩,把呕吐物倒出去:“罗伯特!我受不了了!让我们赶紧出去!回到阳光下!”

“赶紧把你的面罩戴上!”阿瑞森喝道:“我们这就走——”

“——你看起来,很美味——”

扎拉克们望着杰米大叔那丰满的双下巴和肥润的脸颊,不住地渴求道:

“一口——一口就好!我们太饿了——!”

“退后!”

阿瑞森释放了一道法术屏障将扎拉克们推开,喝道:“我会马上联系联合政府,为你们提供物资补给和妥善的医疗措施,请你们退后,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从来没有!他们忘了斯卡文彻奇——!是的,是的!——吃人了病人!”

扎拉克嘶喊道:

“斯卡文彻奇矿工社区——是的,是的!从来!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维多利亚让我们去死!——让我们和源石病一起死!我们不相信你们——”

“——我只想吃了你们!!”

阿瑞森依旧耐心地解释着:“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罗德岛你们总听说过吧?你们可以相信——”

“去死吧,肮脏的杂种!”

烈焰从阿瑞森身旁涌出,杰米端着火焰喷射器向扎拉克们喷涂出炽热的源石火焰,让接近的鼠群化作一坨坨翻滚的火球。

“你在干什么!”阿瑞森骂道。

“老伙计,你真以为他们会放我们走!趁现在快跑!”

那些翻滚着痛苦尖叫的火球被甩在队伍后面,但黑暗中无数咬牙切齿的咒骂和嘶叫却无处不在。

“我们现在在哪里!”灰喉吼着问道,尽管她百发百中,但备箭依旧如暴雨般被消耗掉,她所携带的装备并不支持她进行长时间的作战。

“还是斯卡文彻奇!大概吧!”杰米喊道,一边后退一边用喷火器点燃那些接近的鼠群。

“不在斯卡文彻奇,我们在矿洞边上。”阿瑞森看见了下水道中的旧铭牌,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喊道:“艾金森老弟,给我点时间!罗德岛的术士,协助我!”

艾金森手持盾牌和长剑利于阵前,阻挡迫近的鼠群;苦艾也从法术轰击中抽身,加入到了阿瑞森院长的共鸣施法中。

“怜悯!”

阿瑞森将自己的签字笔在半空划出一道闪亮的圆弧,瞬间便有一股无形的强大能量将面前的鼠群碾碎,化作污浊空气中飞舞旋转的血花。阿瑞森对于自己不会大规模杀伤性法术的说法显然只是自谦,这可是正宗的维多利亚轰击咒。

“感谢你的协助,你迟早要学会这些,乌萨斯姑娘。”阿瑞森对错愕的苦艾说道:“我们从旧矿坑出去,我知道路。”

恐怖的杀戮法术一时间吓退了鼠群,他们哀嚎着夺路而逃。但这不会为小队争取多少时间,鼠群的饥饿很快就会战胜恐惧。

“该死,你不是说你认路吗?”杰米骂道:“怎么我们又在原地兜圈子!我又听到扎拉克的声音了!”

“我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给斯卡文彻奇的源石病人治过病,走过从矿坑到下水道监控站的路!”阿瑞森同样也焦急道:“该死,他们一定是把通道封上了!”

“他们又来了!”艾金森喊道,杰米又举起喷火器,向着黑暗中的红眼睛喷吐火舌

“两边都有——”灰喉骂道,不情愿地把所剩不多的弩箭上膛,继续朝着敌人射击,和苦艾一同阻击另一个方向的鼠群。

“**”阿瑞森骂道:“艾瑞昔布小姐,你是怎么屡次从这种情况里活下来的?”

没有战斗能力的艾瑞昔布早已吓得人如筛糠,蹲在角落里连哭都哭不出来,更谈不上回应阿瑞森的问题。

“对的,靠运气,对的。”

阿瑞森自问自答道,他挥动签字笔,对着下水道墙壁释放了法术。

法术在墙壁上炸开一个大洞,另一片黑暗的空间出现在管廊另一侧。阿瑞森拎起艾瑞昔布,称赞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护身符,便把她扔了过去,紧接着招呼小队赶紧转移到矿洞里去。

“你们先进去!我来挡住他们!”杰米端着喷火器堵在洞口,不断用火焰炙烤跟上来的扎拉克,但他彪悍的体格太大了,没法顺利地退入洞口。尽管灰喉和苦艾在洞边持续进行着支援射击,但仍旧无法击退缠住杰米的鼠群。

“脏东西!滚开啊!!”

杰米挣扎着用喷火器枪管轮砸鼠群,但他的肩膀上、大腿边却早已被扎拉克扎住、咬住,利齿咬穿了防护服、利爪切开了安保护甲,扎拉克叼出了肠肚,留下杰米绝望又痛苦的诅咒。

“不要害怕,我的战友,死亡会怜悯你。”

阿瑞森悲伤道,用法术点燃了杰米的燃料罐;火焰再一次炙烤着充满瘟毒的下水道,鼠群在爆炸中化作碎片和焦炭,折磨人的叽喳声在爆炸中沉寂,只留下了滚烫、洁净的空气。

“我不会原谅这一切——”灰喉骂道:“阿瑞森,等我们上去之后你要给个说法!”

灰喉刚想转身离开洞口的火焰,便感到一阵剧痛——有只全身焦黑的扎拉克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任由灰喉怎么踢打就是不松口——极致的饥饿战胜了一切疼痛和恐惧,这个被烧成焦炭的扎拉克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填饱自己的肚子

“混蛋!给我松口!”灰喉不断去踹扎拉克,甚至用弩箭射击都无法让它松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扎拉克咬穿防护服,将自己的手臂啃得血肉模糊。艾金森也冲了上来,用长剑砍断扎拉克的脖子,那颗脑袋却还不愿意松口——直到艾金森用把它的下颌彻底切开,然后赶紧把灰喉拖了回去。

阿瑞森赶紧用法术重新封起缺口,艾瑞昔布终于也从恐惧中回过头,赶紧为灰喉包扎。这条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胳膊很难说能不能保住,艾瑞昔布只能简单止血消毒,和苦艾一起用封闭法术止住伤势,但显然已经太晚了。

灰喉携带的源石病告警器开始发出不详的警报。

阿瑞森院长也加入到救治当中,他研究了一下灰喉的源石病告警器,结合读数告诉灰喉:“你的源石病加重了,显然那家伙嘴里含有大量源石颗粒——”

“你说什么!?”

“你的血源石浓度目前很不乐观,但我更担心你的胳膊——”

“胳膊?谁关心那条该死的胳膊!我不是源石病人!”

灰喉哭着喊道。

“罗伯特——”艾金森拍拍阿瑞森的肩膀,不安地说道:“我觉得这里不是矿洞。”

听闻此话,苦艾甩出一个照明法术,光球飘向洞穴远方——那是无数头颅、肋骨堆成的山丘、是望不见尽头的胫骨构成的迷宫、是一座冰冷古老的死者之城。

“这里是,地狱?”苦艾惊道:“我们已经死了?”

“显然不是,我以为只是都市传说”艾金森失望地坐在地上,落魄道:

“这里是伦蒂尼姆地下墓穴。”

三、

“狭隘与偏执包围了你,因而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快乐,菲林。”

防弹玻璃对面的怪物对着凯尔希缓缓说道,他面色苍白、散发着冰冷和恶臭,与其说象是一具死尸,不如说更像复生的死者。

“你认为自己很快乐吗?”凯尔希问道。

“永生和永生之间,亦有不同,医生。”死者僵硬地笑道:“我有新躯,超脱物外,不再痛苦,也不再畏惧,当然感到幸福快乐,并充满感恩。”

操控死者的法术并不少见,但从科学上来说,那些法术大多都是运用源石技术像提线木偶一样控制躯体;那些被控制的牧群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但眼前这个家伙却能对凯尔希的问话对答如流,甚至展现了思考的过程。

凯尔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感到眼前的怪物是有灵魂的。

“斯金纳先生,您现在有什么感受?”华法林问道。

“我没有感受,我感觉很好。”行尸说道:“我想念的我的妻子,她被病痛折磨了太久,我也想把神明的恩赐带给她...我可以走了吗?”

“对不起,在我们彻底完成检测之前不行。”华法林摇摇头道,心虚地瞥向凯尔希。

凯尔希把玩着手上的盒子,若有所思。

“做你们所应做的工作吧,我理解。”行尸垂头道:“我希望好心的罗德岛也能摆脱痛苦,我会诚心向祂为你们祈求——”

“向谁?”凯尔希抬眼道。

“散布祝福的慈父,他不带任何偏见地接纳所有人——”

“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控制台边上的亚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行尸对此只是友善地笑了笑,那松弛失活的声带发出恐怖瘆人的小声,道:“当你真诚地热爱生命,并为此默默呼唤,祂会在心里回应你,你应该试试——”

“萨卡兹镇痛术...”华法林喃喃道:“原理上很像——凯尔希医生,您觉得呢?”

“你是指患者病情会因源石基础病和个人愿望强烈程度浮动吗?”亚叶在凯尔希还未回话便接过话头:“个人意愿...这太扯淡了。”

“祂对每个人的偏爱亦有分别——”行尸张口道:“聪明的小姑娘,你说得对,我的朋友唐纳德,他就没能像我一样...。”

“你听过这段话吗?”

凯尔希问道,接着便用古代萨卡兹语向着行尸念出了古代纸条上的诗文。

“我没听过。”行尸突然激动道:“但这就是慈父的恩泽祷文!我一听就知道!这段祝福的力量甚至高于我父——啊!这是何等的荣光啊,医生,我们是同道中人!”

凯尔希眉头一皱,立刻甩了个眼神给亚叶。

行尸身后的墙壁上喷出数十道火舌,呼啸着吞没防弹玻璃那边的房间,在顷刻间便将一切亵渎的痕迹化为焦炭,在清水的冲刷下无影无踪。

特雷西斯打造的刑讯室,现在还砸高效地发挥作用。

“它的谎言远比魔王更可怕,怎么?”凯尔希看着周围的脸色不太对经的医疗部同僚们,不解地问道。

“师傅,您刚才对斯金纳先生说了什么?”亚叶问道。

“一段古代萨卡兹祷文。”凯尔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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