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六章 十五节 神经衰弱

“回来了，周破晓，我真是一直都在渴望上前线，接下来是征服世界的战争，你也一定准备好了吧。” 乌特拉一边望着走过来的周破晓说，一边对着一面小镜子把自己金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方便作战时的便利。

“不这么做，可没法找到母亲，下一次的工作，你来负责吗？我得多照顾一下陈天骄。” 周破晓摆弄着手里的机械蝴蝶刀，“这位置，我想坐坐，我也想听听别人喊我经理，喊我医生之类的名号。”

“你是将军，不是王，我以前也没有教过那些东西吧。” 乌特拉走过来，注视着今天如此高傲的周破晓，完全变了一副气质。

“那你走了，离家出走的天卡因特也不会负责，梅琳达可以让姬秋泽担任这个位置，但很显然姬秋泽要负责更多事情，而且你又怎么能确定我没有成长。”

周破晓坐上了乌特拉的位子，“让我也感受一下后续工作的感觉，你也知道，陈天骄只能我来照顾。”

“你真是一天比一天要任性了，不像个好女孩喽，给你坐坐好了，我去申请一下调度前线。” 乌特拉欣慰的笑起来，转身离开了。

“喂，真要成功了啊。” 陈天骄捂着受伤的腹部慢慢走到周破晓的桌前，脸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可以继续战斗的吧。”

“好好歇着吧，再继续的话，不是我离开你，是你离开我呢。” 周破晓摸了摸的陈天骄的头低声说。

“哦，她也要感受领导者的淫威了？” 梅琳达听着乌特拉的申请说。

“谁知道，我想去前线，在第一线作战，顺便俘虏天卡因特。” 乌特拉的手臂弹出几把镰刀，上面闪烁着红色的星星，锋芒依然不减。

“走吧，多看看人民，多看看自己。” 梅琳达把一枚为人民服务的徽章递给她。

“你为什么也会有这种东西？”

“众所周知，曾经拥有这枚徽章的人，早就已经是变质的混账了，梅漫雪死了，我在她曾经的地方找到了这枚徽章，它应当被赋予真正的含义，而不是我这种平均主义。”

“你认识到错误，为什么不修改呢？”

“错下去的话，一百年的稳定会正常，改进下去的话，我们连一年的稳定都做不到，贪婪的人民和贪婪的官僚会吞噬，平均碾压着欲望并粉碎欲望，共产意味着欲望的投机分子会重新出现。”

“人类的缺点摆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你的国家苏联是怎么样的，人类的缺点摆在这里，决定了田茉终的空想无法实现，所以迎来的是君主制、平均主义、暴力执法。” 梅琳达提出来这三点。

“我们让国家运作，国家消耗掉的人命和群众的幸福度成正比，人口上来了，政府官员的屠杀也变得随意起来，只要他们对着自己的国家不忠，那么就是对他们自己生命的不忠他们自己说出的誓言被录音，他们自己死亡时也会无话可说。”

梅琳达眼里都是冷漠和残酷，是的，仅仅是她上位了几个月，死掉的官员已经垒成了一座骨塔，以艺术品的形式立在极京市的广场上，毫无疑问，这是极其残暴的，也是极其有效的。

“如果说死亡只能压制部分人的欲望，果然是灭绝了更轻松。” 乌特拉把装甲臂护藏在自己的西服袖子里面，湛蓝色的眸子望着热闹的人群，“那其中，又要藏匿多少黑暗，看不清的时候也只能在这些人身边走过去了。”

寒冷的风狂贯彻这个街道，掀起一些尘土，乌特拉的马尾也被风吹起来，坚毅的双眼映射丑陋的世界，新的帷幕也将拉开。

“他们要集结所有兵力将东中围起来，他们视作我们为洪水猛兽，他们觉得围住东中，其余地方就是乌托邦的存在，外面的所有国家都断绝了和我们的所有来往，活着的可能就是打出去。” 梅琳达的通讯说，乌特拉听着通讯器中淡定的梅琳达，也没有多大惊奇的模样。

“我们不急着世界战争，我要你实地考察东中的每一个地方，数据库系统是支持虚假上传的，在任何时代，即便有如此精密的系统，只要复制前几年的数据进行演算和重构，数据依然可以造假，他们可以顶着死亡的压力创造出来，本来这是要交给陈天骄的工作。”

“这是一次突袭工作，几个月的期限，足够让他们变心了，保留全尸的留在他们工作岗位上，不管他们真的变心还是没有变心，错杀也不会放过，至于数据嘛，我们也造假上传，在公众的后面处理掉，无所谓。” 梅琳达一边说一边走向政府其他工作岗位，他们正要敬礼，被梅琳达拔出的手枪快速击毙。

“死人才能做好工作。” 梅琳达拿出眼珠细胞扔给那些死人，那些死人瞬间站起来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血迹被那些梅琳达控制的保洁清理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懂了。” 乌特拉径直走向这座城市的政府，这里都是一些年轻人，他们正在整理和商量着当前的工作，他们稚嫩的脸上好像不知道贪婪一般的认真工作着，乌特拉从他们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不知名的纸条。

“这是什么？十秒钟，能说出来吗？说实话，我不杀你。” 乌特拉问。

“贿……赂的地点…钱、时…间。” 政府的门窗一下子被钢铁封死，那些人想跑，只能绝望无助的敲起来那大门。

“在一百多年前，今年是2137年了吧，也就是以前的时候，你们的祖先被这样关进大楼里面，然后让你们这样的人。” 乌特拉手臂伸出镰刀的瞬间打出火花，火花飞到那张纸条上面，一下子将桌子上的文件点燃。

“灭火，快灭火！” 那个男人想熄灭这个火焰，被乌特拉抓住往墙上砸，男人的头颅被砸爆，血花在墙壁上面绽放。

“谁敢灭火？我问你们谁敢灭火？” 乌特拉的右手臂上展开巨大的机械镰刀，超出常人的身高也让她在这场屠杀中占足了压迫感。

火焰将他们烧灼成漆黑的尸骨，乌特拉穿成一身消防员的样子将这里的火焰熄灭，留下梅琳达专有的警察处理掉政府的这批人。

第二天，这批人完好无损的继续在这里上班，什么也没有改变一般。

“你举荐的，就是这个孩子吗？把她训练成一名士兵？和你一样？” 赫拉问美界，美界拉着鸿瑞亚，把鸿瑞亚带到了赫拉的面前。

“是的，她也想要战斗，我没有什么系统的教育。”

“士兵首先要独立思考，不能被政府当成枪使，军队在出动之前，政府必须毫不隐瞒把实情说出来，军队和政府分割了，我让白永命负责了军队的总调度，当然，他也并非纯洁，决定出击的永远是你们自己，而不是政府和调度，尤其是你这种拿了剑的。”

“看好了，2031年的天北区大屠杀，不是外敌，而是内患。” 赫拉投影出那段影像。

在2030年的革命之后，因为政策和恐吓已经无法压制群众轰轰烈烈的运动，政府联合旧日本的公司，2032年在运动最火热的城市里投放了病毒，群众开始了自行的封闭，那些身穿防化服的士兵浩浩荡荡的犹如一条河流，他们冲向了这座城市。

他们以为这是希望，是拯救他们，将他们解放的最后利剑，实际上那是他们最后看到的场景。

人们奔跑出来想要迎接他们，那些士兵对着人们举起枪，尸山血海将高楼的大门堆积，高楼被空中丢下来的汽油弹燃烧，毒气也投放在那些乌云密布的城市。

“几十年前，他们如何嘲笑美国政府，现在他们就会如何想念美国政府，即便是两边都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只是那些没有人情味的笑话转移到了东中人自己身上。” 赫拉轻蔑的说。

“你要用历史的剑刃，粉碎人民的前路吗？当然不能，其他士兵可以听话，你可以不听话，做你自己的事情，抛开那些政治正确、各种乱七八糟的主义者，做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的绝对性事情，从来没有什么别的性别，因为你握着的是历史之剑，是延续人类的剑刃，不是毁灭人类的剑刃。” 赫拉继续播放录像，那些人们死在这座城市。

“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活着，连记录这些的外国记者亦是如此，那些士兵们杀戮了自己的家人，在战场上痛哭的瞬间就被长官枪毙，直到长官也看见自己家人的尸体，他们清醒了，他们也离死不远了，谁也不会为此负责。” 赫拉淡淡的说，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明明她自己就身居高位。

“你会如何？”

“我要把那些真相给大众看，给那些被欺骗的士兵们，划开黑暗的帷幕，把那些丑陋都给这个世界看，这些才是冰山一角对吧，他们都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对吧…” 鸿瑞亚看的有些激动，眼里已经被泪水填满了。

“鸿瑞亚，觉得悲伤就不要去了，这和我们无关，我们做好普通人就…”

“我不要，我才不要，我一点也不想退缩，美界，我一点都不想。” 鸿瑞亚唤出历史之剑说，“要是走了，母亲就没有人来继承了。”

“还有一点，缅怀中间过程里逝去的领导者是愚蠢的。”

“一个国家只有开头最好，末尾的最烂，中间的是超级烂，开头好是创立了，末尾最烂是他做的不好，但是知道结束，中间超级烂是他们已经变质了还不知道结束这个国家的生命。” 赫拉揉了揉鸿瑞亚的头离开了。

“这个国家一百年后要是真的解体了，把梅琳达之后的领导人全杀了就好了，都是臭鱼烂虾，没什么需要教的，知道这些，实战里不犹豫就好，我要去找白永命了。” 赫拉的背影看上去很开心，轻松说着那些丝毫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越说鸿瑞亚的脸色越沉重。

一个月后，2137年3月1日，俄罗斯战役。

“在天北区开始，对俄罗斯地区进行首次突破，掠夺俄罗斯的边缘地区稳住据点，准备后续战争。” 梅琳达做出这个战略，也是新东中在成立之后，对外发起的第一次战争。

这也是鸿瑞亚第一次上战场，穿着装甲和美界一起冲向前方那些怪物群，很多真人装甲部队在怪物群的后方进行火力压制。

“姑娘，姑娘，我喊你呢。” 身边的美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机械乌鸦头，七十二根透明的通天之柱将那些士兵碾碎，把正在行进的鸿瑞亚砍倒在地。

“呃呃…什么东西…” 鸿瑞亚握紧历史之剑快速起身，自己的腿和腹被割出一道口子，装甲板滚落在地上。

“格林，你也能叫梅林，因为你一直是拔出剑的亚瑟不是吗？你要追求什么样的真理？握着的那把剑，没有用！人类的历史和你的民族都已经堕落了！人民活在地狱！” 格林把这些话快速说出来，转动着血色的刀刃砸向鸿瑞亚。

鸿瑞亚横起历史之剑勉强挡下这一击，被震飞十米开外。

“你今天救了这里的人民，到了你老死的时候，你会看见人民在地狱里活着，历史之剑只有在人年轻的时候才有用，你老了谁都不会畏惧你，把历史之剑变成绞肉机！杀了你们的人民，此后不会再有人受难！” 格林边走边挡开鸿瑞亚用装甲机枪射出来的子弹，不断靠近鸿瑞亚。

“人死了可不是受难吗！” 鸿瑞亚把历史之剑指向格林，历史之剑开始运转，剑上的锯齿刃轮转起来，以撕裂时空的速度，对着格林劈过去。

格林反握刀刃与鸿瑞亚对拼，刀光激荡之间，双方的步伐一进一退，鸿瑞亚反复刺劈下来，被格林防守的严丝无缝，格林的力气极大，就算历史之剑里的动力加上鸿瑞亚的全力砍上去都能被格林稳稳挡下。

“咚！” 格林抓准时机，鸿瑞亚也有些疲累，一刀把鸿瑞亚砸翻在地上，历史之剑飞出老远，自己向后一个翻滚躲过格林砍过来的刀，马上站起来唤回历史之剑，鸿瑞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格林的力气很大，让鸿瑞亚根本无法招架，光是挡那么一击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几击下来自然是招架不住。

“你也活在地狱里，很想解脱，很想在这里解脱吧…” 格林再一次砍的时候，另一个格林站在鸿瑞亚面前，握着那血红色的刀刃把格林震开。

“你是谁？”

“没有名字的魔女，那只是幻象而已。” 美界变成自己的模样，右手则一直维持着任何人的模样，时时刻刻的变幻无穷，让格林高度警惕起来。

“有意思。” 格林化作一条黑色的弧线段，直击美界身后的鸿瑞亚，美界变成梅琳达的样子撑起伞挡住那条极快的弧线段，未曾想那弧线击穿了伞，击穿美界的胸口，拖着美界撞碎正在战斗的那些士兵，那些装甲板纷纷穿透美界的全身。

“你……够了！” 美界变成赫拉的模样，黑白色的孔雀在天空一下子开屏，那黑白色的眼睛羽毛将地面燎燃灰色的火焰，鸣叫出来的声波，形唤出黑白色的棋盘，铺满全局，将天地覆盖并替换。

“轰！” 那些怪物和士兵都化作枯萎到头的飞灰，格林与美界的距离瞬间拉开，被固定在棋盘的一侧，崩坏的烟尘从棋盘上呼噜噜卷起，棋盘也在支离破碎，格林横起刀刃防御，棋盘还没有破碎到格林的身边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

“咳……” 美界看着被扯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倒在地上，半个身体都腐坏掉了，皮肉外翻，右半身那些碎裂的骨头让黏糊糊的血肉和还没断裂的血管勉强保持在一起。

“美界…美界…” 鸿瑞亚跑到美界身边捂住嘴巴小声说，救援队也及时赶来。

“那是幻象？” 格林在原地沉思了一会便没有了踪影。

“啧…她以前见过我吗？” 贝利尔特见证了这一切，右手食指的火焰从来没有停止过燃烧，“还是说以前消除的记忆在潜意识里回想起来了？我现在根本没有用过这招，唯一一次还是在好久之前…”

“乌特拉，绕后突击城市。” 梅琳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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