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钥

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简短的述说便可解释透彻。

学校发现千岁连个假都没请，却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来学校，家里电话更是没人接，最终还是报了警。但是因为千岁的同班同学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出一个所以然，最后案件毫无进展。

知道真相的，有我，也仅仅有我。

而我……又怎么可能会吐露半点讯息呢？我装作主动寻求警方帮助，焦急地不断询问千岁下落的人，我又怎么可能是作案者？对不对？

真是的，真好骗啊。

我仍然与平常一样上着学。大家好像是察觉到我的性格不再那么开朗，至少也会有人议论起我身上发生的改变吧。

“都是绪方同学的失踪，让秋子不太正常了吧……”这样的谣言，她们或许真的以为我没有听见呢。

愿意接近我的人，因为我这自己也能感受到变化的……或者说是，逐渐变得阴暗的性格，总之之前那些酒肉朋友也基本都不怎么与我搭话了。最多就是公式化地聊聊天，找个其他人再重复一下相同的聊天内容。回归了毫无意义的虚假的校园社交生活。……

奇迹般地，我居然以这种自己都不信的程度保持着极为优异的成绩，也自然备受老师欣赏。

千岁的母亲，后来尸体被发现在下游河滩。实际上，尸体已经彻底被泡烂，完全辨识不出原来的面目。在测试DNA之后，警方才确认了这正是半年前失踪的千岁母亲。

今天呢，我也很早回到了家里。

在家中迎接我的是早就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千岁。她依然被我束缚在那把木椅子上，戴着眼罩，含着假阳具，塞着耳塞，身上穿着我给她换上的可爱连衣裙。

只有我与她两个人知道，藏在那连衣裙里面的是些什么——

她乳头的两旁，是被胶带粘住的强力跳蛋。而在她的真空的裙摆下，是两根大规格的假阳具：一个正紧紧顶着她的子宫口，另一个则深入了她的直肠——两者都在疯狂地震动，由炮机送入身体深处、猛地拔出，如此告诉循环。几个跳蛋的遥控器，正被她强行岔开的两条腿上所穿的纯白色丝袜包裹着；遥控器上连接着的电线，隐藏在了她的裙下、衣下……各种能够想象到的，可以被理解为“敏感带”的地点，全部都被我以合适的方式给对待了。

不会死，就算是这样继续下去也绝对不会死的。

但……也必定绝无可能正常地承受下去吧。

太久没和千岁静下心交流，就连我都不太清楚她是否还拥有与人交流的能力。

就这样。

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的日子。

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吧？……

真是的，我知道这无法持续下去啊。

这样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我对此是十分清楚的。

但，至少……现在的话，再让我自我满足一下吧。

抱歉，千岁。

原谅这么自私的我。

但……再让我好好地珍惜一下吧，这最后的，能让你铭记我的时日。

我的眼中，倒映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千岁。

吃饭、喝水、睡觉……在此期间的任何时刻，千岁都会在这把椅子上度过。

对现在的千岁而言，这把椅子便是她的全世界了。

她的下落，仅仅掌握在我一人手中。

千岁只要乖乖地做一个属于秋子的千岁就好了。

千岁已经没有必要去履行其他的责任了。就是这样，只需要享受无间的幸福，悲惨的快乐……

没错，这就是千岁你的，新的职责。

你的……新身份。

我俯下身，摘开千岁的眼罩。

却见……千岁的眼睛几乎是无意识地大睁着。这种，反常而古怪的，不仅是毫无光泽，更多的却是失明般的灰暗。

就算是看惯了千岁几近发狂模样的我也一下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与之前被玩坏的那种典型的眼神不同，这种……这种是……

等了好久，也不见千岁有眨眼。果不其然，千岁、千岁的意识……

“千岁……？”

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切断千岁身上玩具的电源。

电源开关——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摸到电源？

低头注视——寻找。

找到了。

玩具的开关……开关被塞到了、绝对不可能是我今早离开时塞的地方。

仔细看，千岁的衣服似乎也有些皱过头了。是……是在她扭动的时候扯到了，但这、千岁现在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不是千岁自己留下的痕迹？……

……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也不管电线是接着的还是拔了的，一脚朝后踹开了炮机，掀开千岁的裙子看了一眼。

难以呼吸。

这是……精液？

我整个大脑都彻底一片漆黑。

这……

眼前的这种是，绝对是，我最不想见到的，那种……

但，怎、又……？！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这种……

自己家，被、什么人……什么人进来，把、把千岁给……

把千岁给……

千岁……

千岁？

千、千岁……？！你还好吗？！千岁，千岁你看看我啊？！千岁！！！

我半撕半扯地摘除了千岁口中的口球，她那甚至都没有自然合起的下颚，只告知了我最恐怖的答案。

回答我，你回答我你到底、你到底……这、这种、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是暴露了吗？我是……事情完全暴露了，被人利用了……

千岁的处境被人利用了。

千岁，你……

你到底是，经历了、……？！

下一个映入我视野余光的，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根本不属于我的电击棍。

我认识那种款式。

那根本不是用来SM用的道具。那是货真价实的，街警用来镇压暴乱用的电棍。

出现在……我家。

为的是什么？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作答。

千岁，你……

你……

我绝望地狂吼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吼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在尖叫、哀嚎、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吼声。

不管会引起谁的注意。已经全都不重要了。

将自己能用手摸到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徒手砸向倾倒的炮机，砸得直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因为痛觉而麻木。

我恨自己。

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失误。这完全就是自己的错。

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该发生。

这全部的全部，原本就不该发生。

是我一厢情愿惹出了如此祸端，将一切引导至这种最糟糕不过的结局。完完全全，是我的责任。这根本就是我的责任，就算只有这件事也好，这件事千岁什么都没有做错，要不是我，千岁根本不可能遇到这种事。

但，为此受了这样残忍的惩罚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自己？！为什么不是我自己啊？！

神明大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发生……这种事情……

已经暴露了。

而且，千岁……我的千岁已经……

都是我的错。

我其实一直知道啊，这都是我的错。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得千岁……我害得千岁……

……对不起。

你永远不会再原谅我了。

你已经……没法再原谅我了。

让我来背负吧——这样说着轻松的话，又能有什么用呢。

千岁……是我害得千岁……

我万念俱灰地抬起双眼，瞧向千岁那自我揭开眼罩起便没再眨过的双眼。

……躲开了她的视线。哪怕知道她不可能还知道我在此处。

千岁……

这一切，都是对我的惩罚。

看来，我要彻底孤身一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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