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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维斯尼亚的黑雾日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8090 ℃

我推开门,让凉爽的晨风吹拂我的脸颊,从而带走我最后一丝起床的倦意。大口呼吸了几下之后,我抱起身边装满换洗衣物的篮子,移步踏上了门外湿漉漉的台阶。

冬耕村初春的蓝天白云之上,是个格外温暖灿烂的太阳,阳光照射着门口小路两旁的枝叶,使得露珠如同珍珠一般闪耀。推开围栏门就是小溪,对岸早起洗漱的农家对我挥手招呼,我也如往常一样面带笑容的回了一个招呼,便坐到日常习惯的那块青色溪石之上开始浣洗衣物。

溪流潺潺,水道纵横交错,在每个交错的水道之上建设着朴素的小石桥,石桥之上时不时有牵着羊群,赶着牛车,还看到了被好友拉着去喝酒的隔壁的叶先生,他们经商种地目的地不同,男女老幼也年龄不一,但无一例外的都迈着轻松自在的步伐悠然而过。每一天都如此的平安安逸,这就是海维斯尼亚的魅力之处,它让你总有把日子慢慢过的理由。

待我洗浣完抬头休息时,我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比我矮两个头的金色头发小姑娘,学着我也在用皂粉和木板认真地拍洗着几件和我的衣服很像但是要小一号的衣服。

“安雅起的这么早,不再睡一会?”我向我的妹妹笑着。

“已经不早啦,安雅睡好了,一点也不困。”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泡在小溪里的衣物上,头也不回的答道。

“溪水不凉嘛,给我洗吧。”

“没事,安雅不凉,妈妈说,不能把活都让姐姐干。”

“那你早上想吃什么?”

“煎蛋饼和牛奶。”

“这么简单,不要别的了?”

“不要别的啦,妈妈说,不能铺张浪费,要节约。”

“话都让你说去了,我再去买点果酱吧,家里那罐吃完了。”

“也,行吧~哈哈哈”安雅回头绽放了一个笑容给我。

“那等一下不要跑去别的地方玩,直接回家哦,晚了的话煎蛋饼就不好吃了。”

“哎呀,安雅不会的啊。”

道别后,我挎起篮子向家的对面方向走去,那里有着小村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泽塔杂货铺。

小屋子面积不大,一切都收拾得整齐干净,不过说起来在我小一些的时候,它好像不是这样的,我初次被父母到这个杂货铺时,它又脏又乱还散出一股子老鼠尸体发霉了的臭气,我对此忍无可忍,与当时同是小孩子的泽塔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是城里来的啥都不懂的大小姐,我说他是永远找不到老婆的鼻涕虫。他说不过我,被我气哭了,窝在角落里抹眼泪,任凭我怀着阿雅的母亲如何安慰都不肯站起来,直到我伸手拉他起来为止。

说起来我为这事深深的后悔过——我不知道当时着他的父亲刚刚去世了,生活的重任全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为此我还托父母给他送了一块手绢作为道歉。后来再次去得时候,那个小屋子已经同现在差不多干净了,泽塔还把头发剪了脸洗了,穿着已故的父亲的店员服,时常冲着我笑,看起来傻乎乎的。

回忆到此为止,我直接推门而入,吧台静悄悄的,没有人。

“泽塔——泽塔——我要买东西。”

无人回应。

“泽塔——泽——”

忽然一个粗壮的臂膀把我肩膀搂住,耳边传来一声假惺惺的恐吓。

“哈!”

我连忙将肩膀上的手打了下去,回身责备。

“干嘛,这么大人了还一惊一乍。”

“你好久没来了嘛,娜米蕾娅,今天要买点啥?”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泽塔那张笑嘻嘻的傻脸。

“我要果酱,草莓和葡萄的,再来个橘子的吧。”

“橘子,我记得你不喜欢橘子的。”

“安雅喜欢。”

“哦,你妹妹,今早我看她在洗衣服,真乖啊。”

“那是,也不看看他姐姐是谁。”

“不管他姐姐是谁,总之是不会把男生骂哭那种。”看他这贱贱的样子我真的好想骂他一顿,不过我急着回去做饭便不想搭这个话茬了。

“今儿没心情吵架,回见啦,泽塔。”我拿过打包好的东西转身推门。

“诶——等一下,我昨天去了城堡送东西,你妈妈给带了一封信,附带一个快件,《海尔腾姆高原地图》,地图的署名是马尔博边境伯?你什么时候和伯爵都打上交道了?”

“要你管,说了你也不懂,我走啦。”接过了全部东西我推门出去了,罔顾了身后若有若无的一声,

“欸——”

回到小屋内,烧火开锅煎蛋,又煮了一些牛奶,随后把橘子味的果酱在煎蛋饼上厚厚的吐了一大层,然后盖上保温用的小碗边准备出门去叫安雅,而当我的目光落在带回来的地图和信件上时,我迟疑了片刻,又用手遮着阳光看了看外边的太阳。

“安雅应该没有那么快洗完衣服,还是先看看母亲的信吧。”

我便进了我的房间内,推开了桌子上的,摆满的地图,厚厚的一摞地理文物志,还有各种测量仪器之后,我先把那份海尔腾姆地图铺到桌面上,然后打开了母亲的信:

“亲爱的娜米:

你和安雅一个月来在乡下过的可还好?这次很不巧你父亲和我的轮班排到了一起,家里都托你好好照顾了,不过很快就要休班了,大概夏天我们就能回家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带城里那家面包店的点心。

接下来是正事:

法穆尔堡这两天收到了来自马尔博边境伯的一封奇怪的报告,报告里提及了在天边出现的诡异黑影和近期频繁的日食,他们说最近蛮族异常的安静,甚至连野兽也少有出现。而针对这次报告的连续几封问询都没有回信,如此反常的情况下,卫队的指挥官打算派出一支侦察队前往边境伯的辖区和西北方的蛮族边境进行协防和考察。目前我们对海尔腾姆的内陆情况知之甚少,这张地图也是几十年前的探险者给马尔博边境伯留下的一张草绘图纸,他随报告一起提交给了我们,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像样的地图了,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帮忙做一份考察队的路线和日程计划用于参考。

这次侦擦工作的情况不同往日,但是你仍然可以结合之前去费诺尔隆德的那次经验,找本古代语词典翻译一下,考虑周详后再发回给我,此外随信还邮寄了本次顾问工作酬金10枚金币留作生活费用,希望你和安雅都一切安好。

PS:你父亲想在这回去时给你和安雅带一件连衣裙,他本想当做惊喜,坚持要定做两条天蓝色的。但我觉得颜色和款式还是问过你们比较好,你们有想要的款式就在回信时告诉我,这件事不要让你的父亲知道。

爱你的 母亲 艾蕾丝·布劳德曼

父亲 巴巴罗斯·布劳德曼

看完了书信,我伸了个懒腰,

“真是的,妈妈总是把这种麻烦的工作推给我,虽说我确实很喜欢这种工作就是了。”

在伸懒腰的这一刹那,我透过树林看到隔壁的男主人正在敲自家的房门。

“真稀奇,隔壁的叶先生居然会忘带钥匙。”我很快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打算稍微看看地图的品质。

我推开地图一看,果然,说它是草绘都是抬举了他,先不说上边的线条随意潦草,光是几十年的时光就足以将让这张没有做防水的地图上唯一有价值的几个地标抹除干净了。我拉开抽屉翻找出了一个小刷子,一边轻轻扫去地图面上的灰尘,一边努力辨识着一些地名,

“德拉克希尔迪菲斯,好怪的名字,大概是蛮族的古语?我记得他们谓语和宾语位置是调换的来着。”

我咋心中盘算了一会,又翻找起了身旁古语字典,忙活了好一会,直到日上三竿,我都开始感觉饿了,这个地点的通用语翻译才有了答案。

“是龙心堡。欸——”

正当我忘神的订正地图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急得好像有妖怪在追着他一样。

我赶忙捏着信件去开门,门外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娜米蕾娅,快,快走。”那张脸上没有浮现出我熟悉的傻笑,而是一脸的严肃的不自然的笑,像是极力在安抚我一样。

“泽塔?发生什么事了,你,你怎么了?”我看到了他的右胳膊上的血迹。

“快走,这里不安全,路上说,我知道村东口的山洞很安全,大家都在那。”

我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事情,顿时也让我感觉到了不安,我不再多问,揣起信件准备跟他一起离开,却在回身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早餐。

“坏了,安雅!”我惊叫了一声从泽塔身边冲出门外。

当我来到小溪旁时,这里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只有溪水依然不紧不慢的流淌着。但这时的安静与我曾经体验过的夜晚的消息的安静不同,这里的安静足以让人汗毛倒立,噤若寒蝉。就好像有一张无边的大口将一切的生命气息都统统吞下了一般。

“娜米蕾娅,我来的时候已经找过了,没有看到她,可能她是跟别人先跑去山洞避难了吧。”

然而我知道我的妹妹如果遇到危险,第一个找的人也是我和爸爸妈妈,而不是随便跟着哪个人就走了。

“不可能,没有找到她我不会走。”

“唉,那好吧,你去沿着河岸找,我去小树林找,你妹妹全名叫什么来的?”

“安雅·布劳德曼。”我说了妹妹的全名后就与泽塔分头行动了。

我越是在河岸边搜寻,我越是张开嘴呼喊安雅的名字,心中的不安与某一处的不和谐感就越发的强烈,尽管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但是在我如此的呼喊之下,家家户户都杳无音讯已经说明了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烦躁感与恐惧,继续沿着河岸搜寻,如此的寂静,如此的人迹灭绝,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

我停止了呼喊,努力的冷静下来,不让焦躁占据我的全部感官:

“安雅知道我去买果酱,她会不会去杂货铺里了?现在我和泽塔都在外边,杂货铺里没人,还是要去确认一下。”

我以最快速度奔向了杂货铺,直接推门而入,吧台静悄悄的,没有人。

“安雅,你在吗?安雅,安雅。”

无人回应。

我跪坐在地上,几颗泪珠从眼角流下,最后的希望也落空的我,不由得掩面而泣,上一次哭的这么难过还是因为泽塔弄坏了我的地图仪。

“姐姐——是你吗?”一个却生生的声音伴着货柜吱呀的开门声,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大喜过望。

我的妹妹,安雅,脸上布满泪痕,正攥着洗衣板,在半开的柜子里警惕的看着我。

我赶忙上去抱起安雅,用力的抚摸着她的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然后我把我们两个的眼泪都擦干,努力镇定下来,跟她说:“我们走,这里现在不安全了,泽塔说人们都逃走了,不如我们也——”

“不行,姐姐,不要相信它,他不是泽塔哥哥,那个东西是怪物。”

“什么?”

“泽塔哥哥被那个怪物吃掉了,呜~”安雅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满脸的恐惧,不禁打着哆嗦。

“来,安雅,深呼吸,和姐姐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呜~安雅,安雅洗完衣服去杂货铺找姐姐,泽塔哥哥说姐姐刚走,让安雅在里屋烤烤火暖和暖和再回家,安雅也累了,就想正好休息一下,呜呜呜~,忽然隔壁的叶夫人来敲门,然后,然后,呜,安雅在里屋等着的时候,听到屋外吵了起来,像是在打架,安雅在后屋透过窗户看过去,就,就看到,泽塔哥哥用锤子把叶夫人的胳膊打伤了,然后那个长得像叶夫人的东西就变成了一个大怪物,把泽塔哥哥一口吞下去了,再然后就,变成了泽塔哥哥的样子出门了,安雅就赶紧爬进屋子里,躲到柜子里了,呜呜呜~”

我看着安雅的双眼,它告诉我,安雅没有骗我,她也没有撒谎的习惯。

获悉泽塔的死让我震惊了一会,心里的感情说不出的复杂,我沉默着轻抚着妹妹的后背,哄着她。

抱着我的安雅哭了一会继续说道:“呜呜呜,我以为,姐姐,姐姐也被吃了,刚才叫我名字的是假的姐姐,就,就没敢出来,不过,姐姐,姐姐没被吃掉,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假的,是怪物变得。”我哭笑不得。

“不会的,找不到安雅就急哭了的姐姐就是真姐姐,而且,而且,姐姐的胳膊也没有受伤——”

我用力抱了抱我又聪明又乖巧的妹妹,想来想去,这个村落有吃人的怪物,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赶紧离开,最好是去爸爸妈妈的猎鹰卫队驻守的法穆尔堡里会安全一些。

正当我和妹妹要出门离开时,杂货铺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娜米蕾娅,我找到你妹妹了,他和其他人在山洞,你开门出来吧。”

是泽塔的声音,或者说是那个看起来像泽塔的不知名怪物在敲门。我对妹妹使了一个眼色,赶紧躲进了柜子里,屏住呼吸,一声不吱。几番僵持之后,外边的敲门声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外边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是平时和我一起洗衣服的大姨,她在门外敲着门说:

“娜米蕾娅,娜米蕾娅,你妹妹真的在山洞里,我们都在,快出来吧。”

我和妹妹依旧一声不吭。

这一天下来,有好几个村里熟络的人都来敲门了,用各种花言巧语欺骗我们开门跟他们走,无一例外,我和妹妹都用沉默回应着,每次都是过一会敲门声就停了下来。

在这段时间,我在沉默中除了用手安抚着妹妹的头,就是在努力将我今日的遭遇拼凑在一起:

首先,来上门找我的那个泽塔肯迪凝视冒牌货,证据就是就是胳膊上被真泽塔打破的伤口。那么他为什么不在找到我后立刻把我吃了,而是极力地诱骗我跟着他去山洞里呢?为什么泽塔就被吃了呢?那个山洞里到底有什么?

此外,那个怪物明明有一口泽塔那样壮实的小伙一口吞掉的力量,却为什么只敲门,而不破坏门直接进来呢?难道说,这种怪物没法进入到房间内?

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和妹妹坚守到了外边天色完全黑下来。夜里我和妹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我便出来到货架上找一点吃的,在此途中,我极力不让我自己看向窗外——那里有几个长得和村里熟络的人一模一样的“人”整张脸趴在玻璃上对着我不自然的笑着,这个遭遇让我确信了他们总有着无法进入屋子的奇怪规律。

几天下来,我和妹妹就靠着货柜上的食物和水在柜子里苟活,在柜子里的日子,外边的天一直没有亮起来,反而越来越暗了,好在再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了。这段时间支撑着妹妹没有崩溃的是我这个姐姐的安抚,而我的精神则全部寄托在我的父母会来救我这一不确定的希望之上了。

不知过了几天,我和妹妹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而门外则突然传来了马尔的嘶吼和刀刃的斩击声。此时的妹妹还在我怀里熟睡,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边的声音:

“吃我一剑,你这怪物,哈!”

“打得好,布莱德曼,其他的交给我!哈!”

随后便是重物倒下的声音以及不详的怪物的哀嚎。

过了半响,一切都沉寂下来了,外边的天似乎也亮了起来,有几缕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了柜子里,可以听到马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接着传来了下马的声音,随后传来了呼喊的声音,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让我几乎高兴地留下了泪水:

“安雅,娜米,你们在哪?”

此时妹妹也醒了过来,她已经快要哭出声了,这几天的不见天日几乎磨垮了我们姐妹俩的神经,此刻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姐妹二人几乎是跑着去开了门冲出了屋外。

“我们在这,爸爸,我——”

我的回应戛然而止,因为屋外依然是暗沉沉的黑天,而一个浑身被剑刺了好几个血窟窿长得像父亲的东西,和它身边其他几个长得像猎鹰卫队的东西,连带着他们旁边的马一起向着我和安雅不自然的笑着:

“骗你们两个出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刚想拉着妹妹返回屋子,一匹马跑过来拦住了我们进入屋子的退路,那匹马忽然变化了形状,马头变成一个张着巨口的人脸,脖子像蛇一般超出常理地伸长到我脸前,吐着蛇信子恫吓着我和安雅,警告道:“不要再妄想可以躲起来了,小心我吃了你们。”

我抱着妹妹,绝望与愤怒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没想到连父亲也——

此时再想什么都没用了,妹妹的脸色早就吓得苍白,浑身不住地颤抖,眼神也暗淡了下来,失去了往日的活泼。我不想让妹妹受更大的刺激,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蹲下来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要吃吃我吧,让我妹妹走。”

那个长得像父亲的家伙说话了:“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吃了你们,毕竟你们是重要的养料。”

说罢他手指向天空。

我抬头望去,发现天空已经被一大片的黑雾笼罩着,阳光根本无法穿透这浓滚滚的黑雾,原来连续几天的天不亮是因为这片黑雾造成的,而那黑雾隐隐约约有向着地面蔓延开来的趋势。我愣愣地看了半晌,恍惚之中那片黑雾似乎在向我微笑。

随后我低头,下了决定,装作安抚安雅的样子,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安雅,乖,等着我说逃,你就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说完这句话,安雅难过地抓紧了我的上衣衣角,点点头,我则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站起身说道:“好吧,我们跟你们走。”

路上整个村子里都是一片死寂,偶尔有几个长得像村里人的东西在用他们那不自然的笑容目送着我们姐妹俩。

我拉着妹妹的手走在这些东西之间,像两个牲口一样被它们肆意的驱赶向东而去。

“你知道吗?你们是这个村子以及之后赶来的这些家伙全部算到一起的最后的二人了,其他的不是被吃了,就是被当做了养料,想你们这样精神坚毅的家伙一定可以补充不少的养料。”

在我身边驱赶着我们的那个长得像父亲的家伙胯下的马对我们如是说,言语中露出了得意。

我不愿意回话。

“虽说坐在我身上的那个吃下去的家伙有两下子,但是还不是被我们整个吃掉了,就像它把杂货铺的那个家伙也一口吃掉了一样。”

我无法忍耐这种侮辱,

“父亲和泽塔才不是什么家伙。”

“你说什么?”

“父亲和泽塔才不是什么家伙,他们是我最亲近的家人和好友,你们才是世界上的渣滓和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父亲才不是家伙,你们这帮大怪物!”安雅也忍不住出口反驳着。

“呵,不过是养料而已,竟然敢这么狂妄,小心我一口——”

“不许吃了她们,也不许伤了她们,要记住他们是重要的养料,越完整,越可口。我们快到了。”父亲模样的怪物说道。

距离他们说的那个山洞越近,天空中弥漫的黑雾就越浓厚,黑屋离地面的距离就越近。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山洞正在吞吐滚滚的黑雾笼罩向天空,而山路之外的山坡稍远处还暂时没有被黑雾所笼罩。那山洞曾是我和安雅,泽塔一起玩耍过的几个山洞中的其中一个。

记忆中,靠近山洞的山路的坡度很缓,土地也刚刚开垦,本来是用作隔壁的梯田村进行春耕的,碎石也在开垦的时候被拔除掉了,山体东侧最底部就是山顶的冰雪融化后自然流淌的溪流汇聚而成的一个水潭,就算是直接滚落下去,也不一定会死掉,这对于我和妹妹已经是目前唯一的生路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机会。

山洞的整体已经清晰可见,滚滚冒出的浓郁黑雾几乎将头顶的整个天空都笼罩其中,在黑屋子中,不知什么庞然大物在搅拌着,翻腾着,似乎见到了我们姐妹两个十分高兴,身旁的怪物们也开始兴奋地挥舞手脚,变成马的怪物也撒着欢的欢腾。

父亲模样的怪物由衷地赞颂着:“感谢万物之母,为我们遮蔽了太阳与月亮,让我们得以行走于大地之上。”

他身下的马模样的怪物也在欢腾着:“感谢万物之母啊,哈哈哈,看到了吗,终于轮到万物之母青睐于我们啦!”

所有的怪物都围绕着黑雾赞颂着,并尽其所能地做出闻的动作,将黑雾吸食进他们的体内,这让他们变得疯疯癫癫的。

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打算反抗怪物,尽可能制造一些骚乱好创造妹妹逃走的契机,在开始前,我闭上了双眼,衷心地祈祷着,

“冬谷女王啊,求求你祝福我们,最起码请祝福我的妹妹,让她能顺利脱逃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

就在此时,我腰仿佛被什么娇小的力量推了一下,一个脚滑,失去重心滑落到山坡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妹妹的声音:“姐姐,逃。”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越来越远的山路,妹妹的身影正奋力的向哭喊:“姐姐,块逃,姐姐,安雅爱你——”

随后那娇小的身躯便被黑雾凝聚而成的巨手一把掳走,吞没了。替代妹妹身影的,这是那些怪物们探出头来看我滚落到了哪里。

坡很长,我滚落了很久才扑通一声跌入深潭之中,随后我竭力游上了岸,再抬头看去,那些怪物还在观望着,也有试图下山追赶的,不过都在接近黑雾蔓延的边缘一段距离就驻足停下,最近的一个离我只有不到几十米了。

我没时间休息,也没时间去回想这一切,赶紧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黑雾的反方向跑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明媚的阳光又一次照射在我的身上,精疲力竭的身体在这暖洋洋的日光之中终于瘫倒,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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