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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瑶瑶(1)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2190 ℃

(本章为“瑶瑶”第一视角)

我梦到了那个视频。

逼仄的屋中杂乱放置着农具,飘浮尘土似乎要漫出屏幕。小涵的双手被绑在一根竖着的木梁上,绑的位置很刁钻,她无法站立和坐下,只有半曲着腿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镜头。她的衣物很整洁,双眼无神,只是嘴边沾着褐色的血迹,看起来刚被送来不久。

“十天内,十万块,凑好钱了,打这个电话。”

绑匪没有露面,嘈杂的电子音也是经过处理的。事实上,我只听到这一句话,无从辨别他的身份。电话号码则是打印出的一行数字,平整地裁成纸条。

“不许报警!把通话页面关掉。我看得到你在做什么,想想她会怎么样。”

我拨打了那个电话,冲着对方质问,而我刚刚用座机按下“1”,就被侵蚀着脑子的电子音吼住了。显然,对方用着电信诈骗里共享手机屏幕的方式,我做不了手脚。

闷郁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让我忍不住大喊,却发不出声音。香薰的气味从我的正前方散发而来,直冲鼻腔,搅乱了沉浸在梦中的意识。如同行驶了一整天的货车司机般,我强打精神睁开眼皮。反射性想擦掉眼角的脏污,忽地体会到手臂的束缚感,手腕一经扭动就是一阵沙疼。

谁把我绑起来了?!

迅速睁开眼睛,又是哐当一声响。定睛一看,面前的女人似乎被我突然恢复意识的情形吓得不清,她瞥着我把被腿撞翻的电子驱蚊器扶正,黑色的圆形驱蚊盒像掉落的硬币般滚到墙角。

“她醒喽!”

中年女人蹲下胖乎乎的身体拾起驱蚊盒,嘶哑地冲门外的什么人喊着,我好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是四川话。我不认识她,我的交际圈不会出现这种三十出头就满脸“高原红”的女人,她应该灰头土脸地靠在装满水果的旧卡车旁,向逛街的我吆喝着苹果。自然,她也不该在这摆设精致的小别墅中,除非是作为保姆来照顾这里的主人。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试着挣脱无果,干脆身体后倾让绑起的双手不被生拉硬扯,椅背的感觉很舒服,像是靠在胸膛臂弯的自在感,这应该是取材于房间里本来就存在的休闲椅。

环视着这个会充斥着暖色调的房间,窗外风雨摇摆,昏倒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向大脑。

今天是我第一次做陪玩的兼职。这个兼职是从同校学姐那里听来的,陪玩一天加上特殊服务有几千块拿,我今天碰到的又是位富婆,一晚上能拿到一万块。我抬头望向那块小清新风格的墨绿色挂表,看到上面已经是19:23,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和客人见面了。

想起那件事,我不寒而栗。

我见到了血。

一个短发的女人正面朝下倒在床上,侧发盖住了她的脸,旁边是副平平无奇的圆框眼镜。鲜血以她那肥胖的身躯为中心在床单上蔓延,一只手仿佛要留下死亡信息似地紧抓着一个淡灰色的报警器。我不知道伤口在哪,在我见到那一大片血时就感到大脑嗡地一声,再也接收不到来自现实的任何信号了。

对!报警……

脑中浮现的念头立刻被紧紧捆绑的双臂打消了。我不得不问向这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阿姨,警察呢?”

“嘞个……黄姐马上就到……”女人侧对着我望向钟表,她不安地转着手上碧色的镯子。看也是便宜货。

黄姐就是我的那位学姐,真名不明。可为什么不报警要叫黄姐来?人要么死要么伤,不叫警察也叫个救护车吧?我忽地意识到,这里离市区相当远,救护车赶来也要一段时间,还要翻山越岭的,也许阿姨的意思是让黄姐过来送人去医院。

黄姐因为论文没写好,延毕了一年,今年是大五了。大四的时候,她做的社会学研究发现了一个赚钱的路子,即收集LES(女同)交友APP上陪玩的需求,再招募我们这些想赚快钱的直女去服务。说是那些人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缺乏既能理解她们又能陪伴她们的人。要我说,这都是幌子,黄姐就是我的老鸨。

所谓的陪玩服务赚不到多少钱,还得满脸陪笑地跟这些怪人待一天,不如出去做销售,真正赚钱的是后面的特殊服务。黄姐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弱点,她知道很多大学生是不敢真的出去“卖”的,一方面是道德伦理的考虑,一方面是怕自己有危险。可给LES陪玩就显得正经很多,哪怕晚上被她们上下其手,也能麻痹自己说是女性间的唧唧我我。“跟女人上床不叫卖身”,我又想起高中学过的孔乙己了。

我不为自己开脱。纵使借遍了所有朋友同学,我也才凑到三万元,前男友看我可怜又借了五万,现在离绑匪撕票的时间只有三天,我必须在这期间拿到两万元。想过去网贷,可黄姐说,这工作比网贷靠谱,还会保密大家的信息,特意为我找了个大款,三天两夜,两万块。

“等她来了就能放开我吧?”忍受着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的不适感,我绷住上身,从肩头传来咔嚓一声。

“啥子?”

“黄姐在对接每个‘小姐姐’和‘闺蜜’,我见到的那个人不是我的‘闺蜜’,我走错门了。她来了就能证明我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深呼吸着,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这个也许只有小学学历的阿姨。所谓的“小姐姐”就是指我们这些人,“闺蜜”指的就是客人,再直白点就是嫖客。这么称呼当然也有规避法律风险的考虑,可把性交易美化成这样,我也蛮佩服黄姐。

阿姨皱着眉头呆立着,她一皱眉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好几褶。我叹了口气,开始整理现状。

今天上午,我在阴云密布中来到这远离市区的三层别墅。中午就下起了暴雨,天气预报说明天才会转晴——黄姐连今天不宜外出都算到了,才安排我来这里“陪玩”。当我走进这个三层小楼时,才发现不止我一人被邀请到了这里。

为了表明身份,我给当时在客厅里的几个女生出示了我的报警器。说起来,床上染血的女生也握着这个报警器。这是黄姐自己定制的,上面印有她自己特有的标记。在陪玩中一旦出现危险我们就可以按下报警器,只要黄姐没离开成都,她自己的报警器就会响。听她说,实际中很少有人按过这玩意,一旦按了,无论什么原因,我们的钱就全拿不到了。

拜其所赐,屋里的几个人都知道了我是“小姐姐”。我并不认识她们,也没有必要认识。大家都是来赚钱的,假惺惺地开展什么人际关系?

如果不出意外,屋内的人只有两种身份。一是提供服务的“小姐姐”,二是购买服务的“闺蜜”。小姐姐在见面之间不认识闺蜜,而闺蜜因为在与黄姐沟通的时候就根据照片选好了人,她们认识这次服务的小姐姐。但要认识其他人,她得是个老顾客才行了。

我来到别墅后在三楼的书房休息了一会儿,收到了黄姐的消息,说今天的闺蜜晚点到。我就在书房里煎熬了大半天,脑中始终回荡着那个视频画面,中午吃了点自己带的芝士饼干垫了肚子。直到下午18:05,黄姐说人到了,让我去三楼第二个房间找对方。现在想来,她说的应该是左起第二个,而我去了右起第二个房间,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晕倒过去。

等等……如果我的客人还在这,为什么她不证明我的清白?是她通过照片选中了我……

楼道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不像是在屋内换过拖鞋的人。一个留着蝎子辫的高挑女生很快出现在门口。她穿着纯白的挂脖背心,贴身的背心露出锁骨和很干净的肚脐,下方是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她无视被吓得捂着胸口的阿姨,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半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动弹不得的我,仿佛在观察着珍奇的野兽。

“你是‘瑶瑶’吗?”她修饰用的刘海和鬓发浅而长,顺着脸部轮廓垂下。她一歪头,这缕黑发如云絮般在中庭飘动,配合这身我绝不敢穿的衣服,显得飒爽而非色情——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一对词语。

什么是色情?大抵是在男人看来对她抱有欲望吧。从布料面积上,她穿得很“暴露”,可这个女生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像是在告诉对她图谋不轨的男性,再靠近一步就一拳挥上去般。相比我在资料里了解到的女同性恋,她也不是一副男人婆的感觉,我已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

对她们来说,飒爽是不是就是男性眼中的色情?我不知道,我也不属于她们。

“……我是。”我侧过脸,不想直视她。她的妆容恰到好处,自然得仿佛浑然天成。

这是我报给黄姐的假名。

“你照片P太多了,刚刚不敢认你。”她伸出没有涂指甲油的手指在麻绳上揉搓着,嘴里念叨着“这哪找的”。

“说得好像你们不P照片似的……”我小声嘀咕,转头朝阿姨喊,“阿姨,能给我解绑了吗?”

还有机会吗?还有机会拿到今晚陪玩的费用吗?如果不是手被绑住,恐怕自己要抓耳挠腮了。

“嘞个……嘞个……”阿姨支支吾吾个不停,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的客人见状也摇了摇头,看来这是我和她唯一可以相互理解的点。“是黄姐女朋友绑的,所以我们没法解开,毕竟我们也不认识你,但刚刚在三楼的只有你,我们只好把最有可能的凶手先控制住喽。”我的客人按着膝盖站起身,到桌边用左手抓起一个空的咖啡杯,倒着瞥向空无一物的杯底“阿姨,这杯子没人用过吧?”

遗憾之余,我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你说杀人犯……我看到的那个女生已经死了?”

阿姨嗷地一声把我的客人也吓了一跳,咖啡杯应声落地,转瞬间变成了一滩玻璃碴。

“不只是死没死的问题啊……”我的客人啧了一声,那双厚实的马丁靴踩过玻璃碴来到我跟前,她俯下身凝视着我,左侧的眼睛被发丝盖住一半,神情严肃。我盯着她发着光亮的淡色唇釉。

“从今天上午到现在,还没人出过这栋房子,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出乎意料,我没有感到恐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怕死了。只要小涵能开开心心活着,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你们这些女同性恋,一辈子也不能理解这种友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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