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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2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8190 ℃

知她的小脑瓜里想的啥。

  弟弟跪坐着,支起上身,盯着我的鸡鸡,张大了嘴。

  我扶着鸡鸡,对准他嘴,尿了出来,尿柱凌空飞过一米的距离,飞入他嘴里。

  他的饮尿工夫是一流的,「咕噜咕噜」的咽,射入他口的尿,几无侧漏。

  秋娘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待我尿完了,还掏出小手帕,给我擦了擦残留在

龟头上的尿渍。

  让她如此温柔以待,我这鸡鸡就当然硬得翘起了。

  但因为有贞操结的束缚,我硬的同时,也是被勒得够呛。

  秋娘笑问我道:「要不要解放一下呀?」

  「不用了。」我摇摇头,又拉上了裤子。

  ……

  晚饭时。

  因为李大婶送来的两个鸡蛋,我们加餐了,我和秋娘一人一个。

  不过,我心里不得劲,就把我的那个鸡蛋丢了去天井,给弟弟吃。

  秋娘奇怪道:「怎么啦,怎么不吃鸡蛋呀?」

  我撒谎道:「今天是狗子的生日,就给他吃点好的。」

  秋娘显然不信,却是欲言又止。

  吃完饭后,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少姨奶奶,您今晚要洗澡吗?」

  秋娘回道:「不洗喇,今天都没怎么走动过,懒得洗。」

  我想了想,又说:「那洗洗脚丫子吧,好吗?」

  她点点头,说:「好吧,听你的。」

  于是,我便捧着碗盘出去了,去往厨房,途经天井时,顺手把剩饭倒到弟弟

的狗盘里。

  在厨房洗好了碗盘,收好,然后我便从锅里舀了热水到盆里,捧到堂屋。

  秋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身上的各项饰物。

  我走过去,把热水盆放在她的脚下。

  她捧着一盒脂粉,递到我鼻下,笑问道:「盖子哥,你闻闻,香么?」

  我一嗅,便点头道:「很香。」

  她「嘻嘻」的笑。

  我蹲了下地,捧起她的脚丫子,为她褪去鞋袜。

  她稍微拉起了裙摆。

  我把她的脚丫放到水盆里泡。

  一边泡,一边给她按揉脚板。

  她却用纤纤玉指,粘着幽香阵阵的脂粉,点抹在我的脸上。

  我无奈道:「别白瞎了这胭脂好吗?」

  她嘻笑道:「不白瞎呀。盖子哥,你很久没有打扮女装了吧,不如现在扮一

下?」

  我摇头道:「少爷都不在了,我打扮给谁看啊。」

  「给我看呀。」

  「少姨奶奶,您是女孩子好吗。」

  「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就不能看你扮女装喇?」

  「唔……等明天吧,现在都要睡觉了,打扮起来没一会,又得卸妆。」

  秋娘笑道:「那说好啦,明天一早,你要好好打扮自己哦。」

  我无语点头。

  之后,我起身去拿来了干毛巾,给她擦干了两只脚丫子。

  她穿上木屐,站起身,脱去衣裙。

  脱剩打底的绸质内衣后,她便上了床。

  我取来一盒乳膏,给她抹身体。

  乳膏不仅护肤,还有熏香之用。

  为何秋娘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就因为每晚睡前都涂抹了这个乳膏。

  是高级洋货,是当初从杨家带来的,可惜现在已经所剩无多,再过几天就该

用完了。

  在这破落的小城里,就算有钱也无处买。

  我正准备告辞退下。

  秋娘却唤道:「盖子哥。」

  「咋啦?」我回头一问。

  她说:「我们谈谈好么?」

  我猜她是想谈改嫁的事吧。

  我心内叹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无办法、且无道理阻拦的事。

  我回过身来,坐在床边的凳上,瞧着她说:「少姨奶奶,您说吧,我听着。」

  「少爷回不来了。」

  「嗯。」

  「我不想替他守着。」

  「嗯……」

  「你别哭呀。」秋娘愕然道。

  我也愕然,我哭了吗……我抬手摸了摸眼睛,果然是湿的。

  我抹着眼说:「对不起,我不想哭的,眼泪是自己掉下来的。」

  秋娘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你很想我给少爷守着身子么?」

  我确实是很想的,但我也明白这事太残忍了,便昧着心说:「少姨奶奶,奴

才只希望您能够过得幸福。您想改嫁的话,奴才支持您。」

  「骗鬼咧,」秋娘飞我白眼,又掀开了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小手戳我额,

没好气道:「你要是支持我,那还哭什么呀。」

  「我是想到少爷回不来了,才哭的。」

  「你是有多喜欢少爷呀?」

  「少姨奶奶,您不知道,除了我妈妈,少爷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了。在我心

里,少爷就是我的父亲。」

  秋娘也是清楚的,从前在杨家时,梁启斌有多么的宠爱我。

  她抬手摸着我脸颊,叹息道:「盖子哥,他回不来了,换我替他疼爱你吧。」

  我横下了心,强笑道:「您都要改嫁了,还怎么替少爷疼我。我没事的,我

成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小男人,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您放心

吧改嫁吧,嫁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您是仙子一样的女孩,还这么年少,谁要是

敢让您守活寡一辈子,那可就天理不容了。」

  秋娘眼神莫名的复杂,幽幽道:「盖子哥,你知道我想嫁给谁么?」

  「唔、不是李大婶家的兵哥哥吗?」

  她弹了我脑门一下,嗔道:「你这个大笨蛋,那个什么兵哥哥,我都没见过,

我怎么可能想嫁给他!」

  「那是谁啊?」我摸着被弹疼的脑门,寻思着,我们在外面结识的其他男人,

都是土里土气的穷鬼文盲,哪一个都不像能入她眼的。

  秋娘气鼓鼓的瞪着我,不过很快就泄气了,嘀咕一声「真笨」,然后又说:

「盖子哥,我会很疼你的,永远都疼,疼一辈子。」

  这话有点无厘头,牛头不搭马嘴的……我这样想着,突然就惊了,惊得合不

拢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说:「您想嫁的人是我?」

  被我这么一问,她顿时羞了,俏脸红红的,傲娇道:「不是我嫁你哦,是你

嫁我,你给我做赘婿。」

  「……」我不由懵了。

  她神情羞答答的,却强作严肃的说:「赘婿要对妻子一心一意的,永远不可

以花心的。」

  我回过神来,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您是少爷的女人,

是主子,我怎么可以娶……和你结婚?这种事是不可以的。」

  秋娘屈指敲了我脑壳,「笨蛋,那是以前。现在新政府说了,人人都是平等

的,没有主子、没有奴才。」

  「可是……」我还是摇头。

  她一指戳着我脑门,凶巴巴道:「没有可是!你不肯嫁给我,就是不乖,就

是刁奴!」

  「……」我懵逼的眨眨眼,她不是才说过人人平等吗,转眼又用主子的口吻

压我……

  她也意识到了,便笑了起来,笑眯眯道:「盖子哥,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做主

人,我要给你下最后一个命令,和我结婚,永远对我好,永远不许喜欢别的女孩

子。」

  我默默的,没有答话。

  我心内当然是喜欢她的,只是这种喜欢,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只是主奴间的

喜欢。

  我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是个奴才,霎时间让我翻起身来,我接受

不了。

  从前在杨家时,宝姨奶奶曾经提过,会配给我一个小丫鬟,让我成家,生儿

育女。

  当时,我偷偷去看过那个小丫鬟,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儿,才十二三岁的

样子。

  我很欣喜,等她再长大点,我就可以和她成亲。

  所以,我梦想中的妻子,一直都是那个小婢女,而非眼前的秋娘。

  ……

  我捧着秋娘的洗脚盆,出了堂屋,来到天井,把水倒掉。

  然后,我牵起弟弟的狗绳,把他牵出宅门,走到宅子旁边的烂泥地里,让他

刨个坑,排大便。

  他刨好了一个浅坑,又从腚眼里扒出了肛塞,然后才跪坐在坑上,「唔唔」

的努力排泄着。

  我倚着一棵树,漫不经心的问道:「狗子,你说主奴能结婚吗?」

  弟弟的回答是「汪汪汪」。

  我无语一笑,心中不禁自嘲,我真够傻的,居然问条狗。

  一会后,弟弟排泄完,埋好了坑。

  我牵着他,回到宅内,把他拴到厨房里。

  我出了厨房,在天井中,茫然的踱着步。

  我在心里自问,我能娶秋娘吗?

  如今的新政府,确实颁下了新政策,新社会人人平等。

  但我终究觉得,我终究是奴才命。

  新政府天天宣传着,所有人都翻身做主人了,可我不觉得有啥好的。

  我这脑子该是有问题吧。

                19

  其实不止秋娘受到邻里街坊的喜爱。

  我也是不差的,就有个大胆的未婚女孩时常对我暗送秋波。

  之前,我还奇怪,为何秋娘要给我的鸡鸡绑上贞操结。

  如今才恍然了,原来秋娘是吃我醋了。

  昨晚,秋娘摊牌了,要和我结婚。

  但她毕竟是梁启斌的女人,我脑里拐不过弯来,做不出这大逆不道的事。

  幸好她害羞,到了第二天,就当作没过这回事一样。

  我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默契的装作没事人一样,得过且过了。

  ……

  风云变幻的局势,变得很明朗了,镰锤党定鼎北京,旧政权土崩瓦解,全面

退缩鹿岛。

  社会秩序彻底安稳了,街上再也见不到荷枪实弹的官兵了。

  新政府要提高民众的识字率,就开设了很多学堂,男女老幼都可以去听课。

  我家秋娘接受了新政府的邀请,成了学堂的女先生,教授民众识字。

  学堂其实一间大宅子,装饰挺漂亮的,听说是旧政权某个官员的府邸,现在

被新政府没收了,改作学堂。

  我们这小城里,共开办了两间学堂。

  但因为秋娘年少貌美,所以几乎全城的人,都跑到秋娘所在的学堂里了。

  而另一间,门可罗雀。

  若是放在几年前,秋娘这样的女贵人,绝不会如此抛头露面。

  他们这些穷苦之人,也绝不会有机会见到深处深闺的女贵人。

  而今社会风气变了,女贵人都不以抛头露面为耻了。

  我原本还担心秋娘到学堂教书,会遭受登徒子的骚扰。

  但当秋娘真的成了女先生后,竟深受大家的敬爱,谁敢不尊敬秋娘,都无须

秋娘发话,大家就一拥而上,把无礼之徒一顿揍了。

  我这才认识到,最广大的劳苦大众,其实是很朴实的,并无我想象中的那般

不堪。

  于是,就这样,秋娘成了广受爱戴的人民教师。

  现在,我们家的支出几乎为零。

  因为所有吃的、用的,都有感激秋娘教诲之恩的邻里街坊,无偿送给我们。

  有人送柴火、有人送米面、有人送布匹、有人送蔬果。

  街坊们每人送一点点东西,不值两个钱,但积少成多,就完全够我们日用了。

  而且,新政府也会给秋娘发放一笔津贴。

  这些都是极好的好事。

  另外,也有不怎么好的烦心事,就是县长大人居然托了媒人婆来我们家,试

图说合秋娘和他家公子的婚事。

  媒人婆说得很直接,县长家的公子,人是有点笨的,但绝对懂得珍惜媳妇。

  又说,秋娘虽是二婚的,但县长大人和夫人都不介意。

  我就惊了,秋娘的名字,居然传到了县长一家的耳里。

  秋娘非常得意的说:「有啥好奇怪的呀,咱们这小县城才多大呀,我这么漂

亮,又这么能干,赵县长他又不瞎,相中我不是很正常么。」

  我试探道:「少姨奶奶,您会答应这门亲事?」

  秋娘似笑非笑道:「你说呢?不答应赵县长,还等着和你干耗呀?」

  我心里怪怪的,她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结婚呢,现在来了个县长家的公

子,就立马见异思迁了。

  ……

  晚上时。

  我烧好了热水,将浴盆放在天井,用热水和凉水灌满,调好了水温。

  「少姨奶奶,该洗澡啦。」我朝堂屋里喊道。

  很快,不着片缕的秋娘,踏着木屐,从堂屋里,款款走了出来。

  在柔柔的月光下,聘婷婀娜的秋娘,美得刺眼。

  趴在旁边的弟弟,眼中发光,胯间那狗屌胀得圆滚滚的,兴奋得「汪汪」乱

叫。

  秋娘「噗嗤」一笑,随手一拍他的脑壳,啐道:「不许瞎叫唤!」

  弟弟低声一「呜」,不吠了,只眼光光地盯着她看。

  我上前扶起她的藕臂,扶着她跨入浴盆,坐下,泡在水中。

  我蹲在盆边,持着毛巾,给她擦洗身子。

  她却笑问道:「盖子哥,鸡鸡不疼么?」

  我点点头,又站起身,扒下裤子,朝她腆着被贞操结勒痛的鸡鸡。

  她抬起玉手,帮我解开了贞操结。

  解开后,我这鸡鸡迅速翘了起来。

  她兴致勃勃的,用手压下鸡鸡,松开,又压下,松开,又压下,玩得不亦乐

乎。

  翘起的鸡鸡,被强行压下,难免是有点痛的,于是我便说:「少姨奶奶,这

样掰着玩挺疼的,要不您还是用弹的吧。」

  她没搭理,仍是掰着玩儿,一边掰,一边说:「盖子哥,你不想留住我么?」

  我不作声,装作没听懂。

  她抬起脸,盯着我,眼神很幽深,盯得人发毛的那种幽深。

  「咋啦?」我浑身不自在。

  她一掐我鸡鸡,气啾啾道:「滚边去,不要你伺候了!」

  「嗷……」我痛得惨嚎,捂住痛得发软的鸡鸡,滚一边呆着去了。

  之后,她自己洗擦身子。

  洗完,就自己披上浴衣,跨出浴盆,穿上木屐,走回堂屋,经过我身边时,

还顺便踢了我一脚,凶巴巴的说:「进来啦,笨蛋!」

  「哦。」我乖乖的跟着她进了屋。

  她坐在床上,对我招手,让我靠近,扒我裤子,看我鸡鸡,问我:「还痛不

痛呀?」

  我摇头说「不痛了」。

  她的小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鸡鸡,用手指抹,用手掌握,又用指甲刮,温

柔得不得了。

  她红着俏脸,小小声的说:「盖子哥,我喜欢你。」

  我听不真切,但本能的感到不自在,想抽身而退。

  紧接着,她突然低下头,双唇亲了亲我的龟头。

  那个温软的触感,让我浑身激灵灵的。

  我知道,我再不退的话,就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丑事了。

  我猛地后退了两步。

  她怔了一下,随后似羞似恼的瞪着我。

  我呐呐的低着头,不敢瞧她。

  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再不行动,我就嫁给县长儿子。」

  我装作没听见,跪了下地,朝她磕头道:「少姨奶奶晚安。奴才告退。」

  她气得抓起枕头扔我,吼道:「滚!你个贱奴才快滚出我屋!」

  我站起来,急急脚的逃出去了。

  我回到了西厢,趴在床上发愣。

  我终究没放得下心结,终究认为秋娘是主母,我是奴才,主奴之间绝不许越

界。

  就算秋娘要改嫁,对象也不能是我。

  况且,那个县长公子可比我高贵多了,秋娘是仙子,要嫁就嫁给男贵人吧。

  ……

  秋娘和县长公子的相亲,约在某饭铺。

  近中午时,媒人婆雇了一台黄包车,来到我们家,接秋娘前去饭铺。

  因为昨晚我拒绝了秋娘的求欢,所以秋娘今天一整天都不肯理睬我。

  媒人婆进屋来请秋娘出发时,秋娘终于肯拿正眼瞧我了,不过眼神凶极了。

  她让媒人婆在门外等一会。

  然后,她蹬蹬跑到我面前。

  我此时正在天井浆洗衣服。

  她一手揪起了我的耳朵,瞪着我说:「盖子哥!我出了这门,你就再也没机

会了!」

  我低垂着眼睑,不敢瞧她,呐呐道:「少姨奶奶,您走好。」

  她气得扇了我一巴掌,又踢了我一脚。

  我忍着痛不说话。

  她就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抬眼瞧她,却见她眼眶红了。

  她揩了揩眉眼,吞声道:「盖子哥,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她深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走出了宅门。

  我眼睁睁瞧着她的身影,出了门,不见了。

  我感到心头松缓了下来,紧接着,却没来由的伤感了起来。

  「汪汪汪……」弟弟一阵乱吠。

  「说人话吧。」我瞧了他一眼,没力气的说道。

  弟弟是一条狗,平时没经允许,是不许说人话的。

  他得了我的允许,才问道:「少姨奶奶改嫁后,我们咋办?」

  这问题,我考虑过。

  我终究觉得,我是梁启斌的奴才,我不想伺候别的男人了,所以我会留在这

里,静等梁启斌和少奶奶重返大陆,等个十年八年也不在乎。

  至于弟弟这条狗,就随他了。

  他愿意留着陪我等,我就养着他,愿意陪秋娘改嫁,就由秋娘养。

  毫不意外,他果然更愿意跟着秋娘,要做秋娘的陪嫁宠物。

  ……

  我无心干活,走上了街。

  我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心中想着,就去看一眼秋娘的未来丈夫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街上的行人,都洋溢着一种有别于旧时的情绪。

  似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我心想,可能新社会真的比旧社会好些吧。

  秋娘就觉得如今的新社会是极好的,并且积极的融入去了。

  而我,在她口中,就是个愚昧的守旧分子。

  她很希望我也能够抛弃过往,接受新理念。

  但我终究没做得到,我终究固守着尊卑名分,心念着远在鹿岛的主子们。

  城里不大,我慢慢悠悠的走了半个钟头,就到了秋娘相亲的那家饭店外。

  透过大玻璃窗,我瞧见了坐在其内的秋娘和媒人婆,以及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老的也没多老,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方正,估计就是赵县长了。

  少的也不咋少,该有二十岁出头了,相貌憨厚,估计就是赵县长的公子了。

  那县长公子,很面善,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心中不禁嘀咕,我啥时候见识过这等层次的贵人了?

  若放在几年前,县长就是县太爷,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而县长的公子,当然也是大贵人。

  若真要论起来,比杨老爷都高贵了一百倍,遑论梁启斌。

  不过,新社会宣扬人人平等,官员也尽量的和蔼亲民,就减弱了这种人与人

之间的身份落差。

  不过,纵然如此,但尊卑贵贱还是能从日常生活中感受得到的。

  起码,这间饭店的门口,就站着两个带枪的勤务兵,就停着一台黑色轿车,

显然都是伺候县长大人的。

  所以,其实我是很为秋娘高兴的,能嫁得县长公子这样的大贵人,比梁启斌

还贵的多。

  就是县长公子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难怪当时媒人婆就说了,县长公子人比较笨。

  不过,也还好吧,笨一点没事的,关键他爹是大官就好了。

  瞧了一会儿后,我不打算再瞧了,转身往家回。

  走出了一段路,我鬼差神使的回头一瞥,登时愣在当场。

  那饭店门口,又来了一台轿车,从车里,走下一位明艳动人的贵太太——是

失踪了几年的妈妈!

  我不敢置信,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不是妈妈还能是谁!

  我想大喊「妈妈」,但空空的嘴巴,居然发不出声,仿佛有颗烧红的炭烫了

喉头。

  我两眼迷蒙了起来,抬手一抹,方知是早已泪流满脸。

  妈妈没看见我,在勤务兵的引领下,径直走入了饭店。

  我迈步跑了起来,跑往饭店,跑进饭店。

  门口的勤务兵拦住了我,警告我不得入内。

  我急声喊道:「我妈妈,我妈妈在里边,我妈妈刚才进了里边!」

  勤务兵嗤笑道:「刚才进去的太太,是我们县长夫人,不是你妈,滚一边去。」

  我不管不顾的想要冲进去。

  被勤务兵一巴掌扇了开去。

  他的手劲大极了,我脸瞬间就肿了。

  接着,他又掏枪指着我,厉声警告道:「再敢放肆,我一枪毙了你个小杂种!」

  面对那黑黝黝的枪口,我即时怂了,捂着红肿的脸,踱到窗户那边去。

  透过这窗户,我能见到饭店内的众人。

  那店内,妈妈挎着包包,款款走向众人。

  县长大人见到妈妈,便起身相迎。

  县长公子见到妈妈,也跳了起身,迎向妈妈,朝妈妈傻笑。

  妈妈抬起手,笑盈盈的给那县长公子捋头发,给他整了整发型。

  我在外面,能隐约听见,他唤妈妈做「妈妈」,妈妈也唤他做「儿子」。

  我不由得发懵,这是什么情况,妈妈的儿子不是我吗,几时又多了个这么大

的儿子。

  我甩了甩头,不管了,只管拍着玻璃大喊:「妈妈!我在这儿!妈妈!妈妈

……」

  秋娘最先瞧了过来,一脸愕然。

  然后,其他人也转过头来看我。

  妈妈看见我时,也是一脸愕然,随即是揉眼睛,接着是狂喜,喜得都有点懵

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紧接着,不知哪来的一只大军靴,踹在我屁股上,几乎把我踹飞。

  我跌坐在地,捂住屁股闷哼,回头看时,又是那个勤务兵端着步枪指我。

  不过,他这次没来得及再恐吓我了,因为妈妈已经蹬蹬的跑出来了。

  妈妈声嘶力竭的吼道:「小吴!你干嘛!」

  这个叫小吴的勤务兵,顿时吓了一跳,收起了枪,回头朝妈妈解释:「夫人,

他是……」

  但妈妈压根不听,一巴掌扇懵了他,吼道:「滚!」

  他头耷耷的让开了路。

  我捂着屁股,艰难站起来,朝妈妈迎上去,喊道:「妈妈!」

  妈妈张臂抱住了我,哭了,一边哭,又一边笑,「好孩子,妈妈的宝贝儿,

真的是你,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

  当年那场大难,一伙流民破开陈家大门,攻入去,不仅搬空了宅内的一切值

钱之物,还掳走了漂亮贵气的妈妈。

  黑仔因为对妈妈的忠诚,得到了流民首领的赏识,就准了他入伙,负责伺候

妈妈。

  这伙流民,全是底层贫农,从未见识过妈妈这种层次的贵妇太太。

  轻易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伙贫农,天天都见着妈妈,岂能不起色心。

  其中,有个色胆包天的,为了霸占妈妈,从背后捅死了当时的老首领。

  老首领死后,阴人者顺利继任首领之位,并且霸占了妈妈。

  然而,才过得短短几天,那个阴人者,又被第二个色胆包天的贼子阴死了。

  接下来,这伙流民的廉耻心彻底崩坏了,阴人之事接连发生。

  短短两个月内,首领之位居然走马灯似的换了十个人。

  而妈妈,也被十个流民轮流着霸占了十回。

  不单止是被首领压在胯下凌辱,还有更离谱的,几乎每一任首领,都不懂得

珍惜妈妈,把妈妈的身体,当成了维系团伙的大杀器,当成了团伙中最高级的奖

赏。

  团伙行动中,立小功者,就奖赏他舔舐妈妈的玉足。

  立大功的人,就奖赏他舔舐妈妈的玉胯。

  妈妈的身子,几乎沾染过所有流民的脏口水。

  在这种可怕的日子里,妈妈心如死灰,差点萌生了死志。

  幸得黑仔一如既往的尽心伺候着妈妈,不管妈妈如何被糟蹋,黑仔始终都对

妈妈奉若神明。

  这让妈妈得到了一丝慰藉,才没有真个寻死。

  在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大部分流民都忍受不了,纷纷逃散了。

  团伙分崩离析之后,剩余的流民,总算不再内讧了。

  因为剩下来的流民,都是原先的团伙中,最怂的那部分人。

  他们经过商量,决定回老家去,过安生日子,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抢了些金

银财物,够活了。

  至于妈妈,他们决定谁也不许碰。

  这决定还真是搞笑,都把妈妈搞懵了。

  但后来,妈妈确实未再遭受污辱。

  于是,妈妈就想通了,若有一口吃的,他们都只是温顺的农民而已。

  若非饿急了眼,他们也不至于铤而走险,走上抢劫之路。

  如今带领他们作恶的恶人都死的死,散的散,没了主心骨,他们就变回怂人

了,再不敢打家劫舍了。

  他们跟妈妈坦白,等回到了老家,他们会尽心伺候妈妈,妈妈依然是养尊处

优的贵妇太太。

  等过个几年,这抢劫之事淡化了,他们就会送妈妈回家。

  当然,若是妈妈瞧得起他们中的某一个,也可以挑个丈夫,双双过日子。

  不过,这伙邋遢下流的流民,妈妈怎么可能瞧得上眼。

  妈妈心中想的,只是希望他们将来会信守承诺,送她回家。

  于是,就这样,妈妈在这伙流民的挟持下,一路走走停停,绕过途经的所有

乡镇,捡小路悄悄往老家去。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以来,不管妈妈遭遇如何,憨厚的黑仔都对妈妈奉若神

明,始终忠诚如一。

  在妈妈最屈辱的那段日子里,是黑仔无条件的爱慕,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妈妈心中感动又感激,就认了黑仔做干儿子,以母爱回报黑仔。

  妈妈是很挂念我的,认下黑仔,也是让泛滥的母爱有处倾泻。

  黑仔替代了我的位置,得到了妈妈的疼爱,当然是幸福极了。

  ……

  因为各地都有逃荒农民,所以这一小伙流民压根不起眼,很顺利的走了大半

的路,眼看就要到老家了。

  但像是老天爷开玩笑似的,他们刚好撞上了一支败军。

  正在收拢残兵的赵团长,是个眼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伙流民的不寻常

之处。

  于是,理所当然的,赵团长命人截住了流民们的去路,要问他们话。

  毫不意外,在赵团长的刑讯之下,他们做过的恶事,被一一抖落了。

  不过,赵团长并无打算送官问罪。

  而是打起了小算盘。

  他的部队刚吃了败仗,兵员缺额严重。

  于是,他就想招揽这伙流民入伍了。

  他使出威逼手段,若流民们入伍,就既往不咎,若不肯入伍,就送官查办。

  没得说,甭管流民们心里咋想,都不得不加入了部队。

  至于如何对待妈妈,这位赵团长自然也是心生绮念的。

  不过,他毕竟不是土匪,不可能做出强占妈妈的恶事。

  而且,他年幼时也是出身贫寒,虽然如今凭军功爬上了高位,但骨子里仍藏

着一颗自惭形秽的贫贱之心,面对妈妈如此美艳贵气的贵妇时,他就发自本能的

自卑了。

  所以,自此之后,他就成了妈妈的舔狗。

  他把妈妈安置在后方,安排了几个勤务兵伺候。

  而他只要一得空,就跑到妈妈面前,亲自伺候妈妈。

  他对妈妈非常恭敬,在妈妈面前,总是谨小慎微的,尊称妈妈为「太太」,

以奴才自居,丝毫不敢越礼。

  他每次去看望妈妈,都会让黑仔先进屋通传,得了允许,方敢入内。

  他亲自为妈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甚至洗刷恭桶。

  所有杂活、脏活,都做得不亦说乎,一丝不苟。

  甚至连憨憨的黑仔,他也视如亲子。

  他跪舔得如此卑微,就为了让妈妈点头,嫁与他为妻。

  一段时日后,妈妈相信了他的诚心,便有所触动,有意成全他,但前提是他

必须派人去杨家,把我接过来,让妈妈和我团聚。

  赵团长喜出望外,立即着手派人前往杨家。

  可惜的是,还未成行,他的部队就遭遇了镰锤党的围剿。

  眼看自身陷入重围,友军又迟迟不肯施以援手,他干脆成建制的投降了。

  于是,这位旧政府的赵团长,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镰锤党的赵团长。

  原本,他在旧政府里,是毫无靠山的,因为他出身贫农,其他大佬都瞧不起

他。

  却想不到,投入镰锤党之后,这个卑微的出身,反而是个大优势。

  因为镰锤党军的兵将,几乎都是一无所有的贫农,对同为贫农出身的赵团长,

有着天然的亲切感。

  所以,赵团长仍旧得到了重用。

  只不过,派人接我的事,就耽搁了。

  这一耽搁,就出事了。

  镰锤党军势如破竹,旧政府兵败如山倒,整个社会都乱了。

  之后,就是杨老爷慑于镰锤党「打土豪」的凶威,举家东迁了。

  再之后,就是我被抛弃在沿海小城,且就地定居了下来,没有回乡。

  赵团长在妈妈的哀求下,派出了一波波的人马,去乡下寻我,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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