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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レミオ」白日夢(Daydream_on_sofa)

[db:作者] 2025-08-09 15:10 5hhhhh 5850 ℃

1

米奧琳涅承認他就不該與蘇萊塔同行。

事件的起因源自於一個偉大的構想,米奧琳涅成立的新企業短短幾天攻佔所有話題,他讀過所有相關情報網站的報導,有四成對新企業不抱期待,認為當夜的任何事情都是一場鬧劇,其中以《太空快報》砲火最猛烈:「這是一場吃了致幻劑的病人聚會,邀請函是致幻劑量,天價投資是犒賞刺激作祟,血本無歸則是群體毀滅的終極願景,米奧琳涅·連布蘭作為龍頭企業多年來的賠本生意在此有豐富經歷足以擔當醫者。」

不過米奧琳涅並沒有把過多的心力放在人身攻擊上,當初也只看了一眼就滑掉頁面,繼續做自己的事,但很顯然,蘇萊塔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

這幾天的蘇萊塔表現得很詭異,經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米奧琳涅猜想這和對方心有愧疚有關,畢竟任誰都知道米奧琳涅真正的夢想不是栽進制度,比起建立企業,他更寧願栽進地球的土裡。

但日常生活也沒出什麼大差,米奧琳涅雖然看著眼煩,倒也沒想說什麼,何況新企業千頭萬緒,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或許是這層緣故,蘇萊塔才會一時興起說要申請出去走走?米奧琳涅百無聊賴地盯著風靈駕駛艙外千篇一律的景色不由思忖。他想起臨行前的說法是”出去吹吹風”,但事實是一到外頭就沒可能打開面罩任由風吹,要是真感受到什麼風吹草動,距離死也不遠了。

「米奧琳涅你看!」

他看向蘇萊塔興致沖沖的目標,現在距離阿斯提卡西亞超過300公里,早已橫越校園邊界。一般來說不會同意學生離開眼皮子底下,但米奧琳涅鑽了漏洞,以企業價值標的物作為幌子,謊稱要測試公司門面的性能好給股東們一個交代。上面的人攔不住他,不只因為他是聖堂總代表的女兒,更是一間新創公司的代表,不少股東同時兼任校園的經營高層,比誰都擔心砸下去的資金沉底,於是相互牽制之下,米奧琳涅更方便伸展手腳了。

蘇萊塔開始介紹他的家鄉,即使這裡與水星仍有距離,但對方似乎不認為這話題有多突兀,他說自水星的角度看來,經常能看見那顆明亮的恆星在天空遊走,蘇萊塔就這樣看著它前行、然後退後,許久以後才真正消失。起初,他不理解大人們的說法:日落日出並行是恆星的寓言,上升與下降不過是一種相對運動,當人們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事情才正要開始。好事也好,壞事也罷,兩者並沒有區別。

米奧琳涅聽著,沒有說話。此時風靈泊在一顆小行星上,引力適中,艙內只需稍作調整就能達到標準引力。事實上,他對此也確實沒什麼想法,太陽崇拜是銀河系行星常見的現象,就連米奧琳涅心心念念的地球也逃脫不了,而越是接近的、信仰就越是激進,水星人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他們被那顆恆星宰制太久了。

不過對米奧琳涅而言,把天體運行濃縮為個人命運除了使人相信一切努力都是毫無意義外,並沒有什麼好處。米奧琳涅不樂意花太多時間把現象神格化,即使人們從這種信仰當中得到昇華、得到精神富裕,在他看來無異於飲鴆止渴。

「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都能出來了⋯⋯」蘇萊塔看上去侷促不安,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接著伸手關閉發訊器,「米奧琳涅,我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帶你去地球吧。」

米奧琳涅摘下面罩,放到一邊,太空服的各項機能穩定,米奧琳涅卻覺得悶熱難耐,他用手扇風,看坐在身前的那顆紅色後腦勺,「這裡距離地球可不近。」

「我知道。」

「到地球之後你要怎麼回來?我不信地球人會幫你這個宇宙人,何況退一百步來說如果他們肯幫你,回來之後怎麼辦?你要一個人面對企業的事嗎?」

「總會有辦法的⋯⋯」蘇萊塔低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被綁在那裡。」

米奧琳涅嘆了口氣,正如當初的援手,蘇萊塔依然不能明白”正確”背後的代價,但米奧琳涅又該如何批評他?他們只是在做一模一樣的事。

「蘇萊塔,我保護你不是為了這種事。」

「那地球怎麼辦?」

米奧琳涅解開扣帶,繞到駕駛座前,推開蘇萊塔面前的所有操作面板及裝置,然後摘去婚約者的面罩。

「米、米奧琳涅你⋯⋯」蘇萊塔似乎察覺到什麼,圓圓的鼻頭微微動了一下。

「蘇萊塔,你什麼也沒準備吧。什麼也沒準備就把我帶上來,就說要帶我去地球,真是蠢死了。」米奧琳涅跨坐到少女的腿上,雙手拍向蘇萊塔的臉,縱使二人的情事早已數不勝數,但蘇萊塔仍舊不改慌亂——不,僅僅是這太荒謬了,誰也沒想到發情期會在這時發作。

2

他們接吻,信息素發揮效力,蘇萊塔的舌主動突破防備,伸進米奧琳涅的嘴裡搗亂,米奧琳涅甚至沒來得及在這酣吻中調節住呼吸,就被蘇萊塔整個打亂了。

「哈⋯嗯⋯⋯哈哈⋯⋯」米奧琳涅感到腹背受敵,他若是想緩下呼吸,就勢必會被蘇萊塔掏出呻吟;可若是放棄掙扎,就會因暫時的缺氧加速推向理智邊界。

米奧琳涅睜眼,看蘇萊塔滿面通紅,他瞇起那雙向來圓滾滾的眼睛,即使口中的行為毫無疑問正大肆掠奪著米奧琳涅,可那張面孔卻無辜得像是不得已為之,米奧琳涅知道這正是多數人對他大為光火的原因,即使經歷了那場審判,大多數人心裡都明白這來自鄉下的大傢伙沒有壞心眼,唯一壞的是,他會一舉推翻所有規則和不成文。若是有心也就罷了,可他偏偏無心,信手拈來,居然就要了這些人物的命,大人物哪受得了這種屈辱。

米奧琳涅感覺到下腹的濕意逐漸明顯,而蘇萊塔顯然也有所預見,他們開始拽去彼此的衣衫,蘇萊塔越發挺立的腺體就這樣越來越毫無隔閡地抵在米奧琳涅的下身。米奧琳涅輕輕蹭著,腺體的溫度開始攀升,炙熱也感染了米奧琳涅,他聽見蘇萊塔喉間的嗚咽,下身的濕意又變得更明顯了,米奧琳涅感覺黏糊糊的液體不斷地自腿間的口吐出,因這流動使得那處變得更加搔癢難耐,他把視線移離蘇萊塔,為了緩解癢意,米奧琳涅加大腰枝的擺動,面前的蘇萊塔顯然出神了,婚約者的目光在腰部與臉部來回,米奧琳涅明白這一幕看在對方眼裡有多麼難以置信,哪怕是過往的床事,米奧琳涅往往只負責引導蘇萊塔,而後便隨對方揮灑熱情,畢竟他的婚約者體力充沛、比米奧琳涅更能伸張欲望。

可米奧琳涅顧不過來其他的事了,只想藉著摩擦得到快慰,他搖著腰,整個上半身都挨上蘇萊塔,聽見由自己的喘息與對方沈重的呼吸融成淫靡的旋律,蘇萊塔⋯蘇萊塔⋯⋯米奧琳涅低喊著,潮意湧起,刺得他不受控制地雞皮疙瘩,巨大的快意竄過身軀每個角落,連同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他加快了腰肢的擺動,在最後一刻,蘇萊塔的雙手攬住米奧琳涅的腰,推動他快要困乏的體力,緊接著下腹收緊,腿根被越發猛烈的快感而起了抽搐,米奧琳涅緊緊抱住蘇萊塔,半是哭喊地卸下下身的防備,液體猛地湧了下來,把蘇萊塔的大腿全淋濕了,米奧琳涅夾緊腿,企圖阻止再流得更多,然而制止無用,衝出的潮意衝破所有阻攔,最後一些汨汨流淌,這才歸於平靜。

蘇萊塔側著頭親吻米奧琳涅,安撫似地一點一點熨平他的情緒,恢復平靜後,米奧琳涅微微起身,迎上蘇萊塔那副哀求的目光,言下之意就是希望米奧琳涅同意他解開腰上的扣帶。

但米奧琳涅拒絕了,只稍微翹起臀,扶著腺體抵向自己的陰部,將那肉莖包容進身體裡,這與從前的經歷全然不同,在重力作用下,腺體探進前所未有的深度,米奧琳涅光是完全將蘇萊塔納進身體就脹得超乎想像,下身也因而倏地收縮,企圖將這異物擠出體外,反倒使米奧琳涅比先前更強烈地感受到蘇萊塔的腺體。

他想移動,可是腰際酸軟得使不上力,加上先前的高潮幾乎耗盡他的體力,米奧琳涅咬咬下唇,不願意承認自己束手無策,他看著被覆在自己陰影下的蘇萊塔,解除扣帶的邀請從未間斷。

米奧琳涅突然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執意把對方綁在這裡。

”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被綁在那裡。”蘇萊塔先前的話再一次竄起,他察覺自己是不樂意聽到這句的,這就像是他為蘇萊塔做的一切只是作繭自縛,甚至連蘇萊塔都認為這付出並非必要。

他抬手捂住對方的嘴,即使蘇萊塔甚至沒有言語,米奧琳涅也不願再從這張嘴裡聽見任何叫他難受的話了,可剛捂上,掌心便滑過濕熱的觸感,米奧琳涅看向肇事者,對方只是凝視著他,許久才開口:「米奧琳涅,我們做完吧。」

蘇萊塔捧起米奧琳涅的臀,以幾乎將米奧琳涅整個抱起的力道動作,身體稍稍抽離,然後又沈沈撞回深處,米奧琳涅沒忍住喘息,他逐漸調整成更舒服的姿勢,配合蘇萊塔的動作吞吐著腺體。

米奧琳涅透過周遭的面板看見眼下的自己,渾身通紅地撅起臀,貪婪地從肉欲裡得到慰藉,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對蘇萊塔的毫無保留早已超脫控制。

蘇萊塔皺起眉,喘息越發沈重,繃緊的下腹連帶使大腿發顫,而捧著米奧琳涅的手也不住地用力,掐出紅潤的指痕。

米奧琳涅側過頭,用齒面摩挲蘇萊塔的耳垂,溫熱的吐息自耳吹進婚約者的思緒,無異於煽風點火,蘇萊塔的喉間滾動著呻吟,最後熱液射進米奧琳涅的深處,幾許順從引力溢了出來。

而後,米奧琳涅終於同意蘇萊塔解除扣帶,對方轉換姿勢,復將米奧琳涅壓在身下,米奧琳涅望著艙外的景色,先前在溫室的想像如今終於攫獲住他,可他不再能抱有對地球的追求了。

欲潮沖刷著他,既模糊了曾經的道路,也模糊了對前路的憧憬,米奧琳涅察覺蘇萊塔母親預言的癥結所在:自己既不後退,也不逃避,為什麼道路總會不知何時就斷了?

米奧琳涅昂起頭,奮力地呼吸,他想,那不如就在這裡吧,他的婚約者——曾經厭惡的束縛,現在也可以成為他樂意的棺木。

高潮前一刻,米奧琳涅瞥見艙外浮現人影,人影的色調與蘇萊塔相似,卻更高大一些,但眨眼間,又消失了。

3

米奧琳涅低估了夢魘帶來的影響力,他本以為自己能將那一瞥視作錯覺,但自從那天之後,鬼影不只出現在每一次的風靈測試,同時也開始滲透進米奧琳涅的私生活。

幾次深夜,米奧琳涅被新企業的事叨擾得難以入睡,就會看見那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它不說話,只是搖曳著沒有具體的形影,好像是雀躍著米奧琳涅的注意。

不過米奧琳涅一概把這些視作壓力造成的幻覺,甚至為此考慮過私下找個醫生,好解決自己的問題,但這個提議剛冒頭就被駁回。然後想到前陣子太空快報的評論:既然如此,那他還需要去看什麼醫生?米奧琳涅自嘲地想。

幾次下來,米奧琳涅索性不迴避那影子了,看著那綽綽身影,即便看不清形貌,米奧琳涅依然相信對方生了張與蘇萊塔相似的模樣,只是氣質上更成熟,眉眼處(他不知道自己如何看出來,但只能這麼說明了)更自信一些,這讓米奧琳涅感到奇怪,假使幻影是因米奧琳涅對於現狀的某些恐懼而投射出來的,為什麼會是蘇萊塔的形象?又為什麼與真正的蘇萊塔不甚相似?

他揉著太陽穴,只覺得累極了。

事情的變化發生在與蘇萊塔的一次對話,當時約略正在討論前陣子的測試,鋼彈使用的數據系統與尋常MS截然不同,指標計算也各有差異,他們正設法從中找出平衡點,不只為了給投資者交代,也為了解開蘇萊塔何以從”詛咒”全身而退的謎底。

米奧琳涅轉過頭,向著門口處說了一會兒,說完,許久沒有回應,沈默肆意發酵,米奧琳涅這才終於把思緒從成堆資料拉回現實,面前空無一人,而蘇萊塔正站在自己的後方。

「⋯⋯米奧琳涅?」

「抱歉,我太累了。」米奧琳涅的食指與拇指相互摩挲,他看回蘇萊塔,在對方開口前將話題拉開,「蘇萊塔,在那之後你還有和你媽媽聯絡嗎?」

蘇萊塔顯然對突如其來的慰問感到意外,他沈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頭,米奧琳涅沒有錯過這個停頓,他想追問細節,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他想起若是那晚有任何發展最叫米奧琳涅感到弔詭的,不是伊蘭的反常、不是父親的援助、甚至不是蘇萊塔受到審判的任何緣由,而是蘇萊塔的母親。

米奧琳涅發覺蘇萊塔與他的母親間存在難以覺察的隔閡,而這隔閡絕非僅止於兩代人的時空差距,而是更加的——米奧琳涅思考著如何定義這種關係——普洛斯佩拉女士與蘇萊塔間的母女關係不太正常,不如說,他認為這段關係更傾向於普洛斯佩拉女士單方面在蘇萊塔身上發揮影響力,與自己的父親相似,卻更加不著痕跡。

「米奧琳涅很在意媽媽嗎?」

「什麼?」米奧琳涅看向蘇萊塔,有實體的那個蘇萊塔,對方看上去也有些尷尬。

「在那之後媽媽也問起不少你的事,我是說,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是嗎,那你怎麼說?」

「我誠實地和他說了,他說挺好的,我的意思是,我當然沒有講得特別仔細,只是稍微⋯⋯」蘇萊塔的手指攪成麻花,大概跟他現在的思考不相上下。「我希望他能明白我們很好,但不只是婚約者。」

為什麼?米奧琳涅按下反問,看著眼前這張單純的面孔,米奧琳涅忽然意識到蘇萊塔也正在意識到他對普洛斯佩拉女士的困惑,只是他對世間人際關係知之甚少,甚至比米奧琳涅更加無知:蘇萊塔既找不到具體的對照組,也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過去,因此他的困惑更深,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兒,連自己為何疑惑都搞不明白就這樣活過來——就這樣正直、誠實地活過來。

可是米奧琳涅始終認為誠實是一道偽命題,他從父親對自己的操弄裡發現,這情況往往都是一方設置問題,卻要求另一方為問題保持誠實,也就是說,只有在一方意欲主導另一方,這個特質才會被大肆吹捧,而米奧琳涅才不吃這一套。

但蘇萊塔不同,他太乾淨了(米奧琳涅甚至懷疑這份乾淨也是源於普洛斯佩拉女士的算盤),乾淨得認為自己開誠布公就能澄清一切,不明白人們正是透過這種方式在他身上描繪污穢,米奧琳涅心想,人類歷史就是一群人拐騙另一群人開腸剖肚,捧著他們的五臟六腑置上神龕,飯點一至,他們虔誠用餐,而我們只能放棄抵抗。週而復始。

這讓米奧琳涅感到憤怒,但不為這千百年來的權力更迭,只為了眼前的蘇萊塔,或者說是普洛斯佩拉女士,米奧琳涅不能原諒女人在蘇萊塔身上發揮影響力,竟是為了像其他人一樣食用自己的女兒?

想到一半,發覺蘇萊塔一手覆上自己緊握的拳,他迎上對方的目光,「看看我吧,米奧琳涅,只看看我吧。」他們攤開手,指甲淺淺地插進掌心,米奧琳涅的血把他們都弄髒了。

米奧琳涅想,自己確實不必為他人的母女關係大動肝火,難不成是他不願看到蘇萊塔同樣置於他人的操弄下?米奧琳涅不能否認,最初對蘇萊塔的執著與對方可以選擇道路、可以選擇前進的自由息息相關,如今他的母親出現,昭示這一切自由都是無知挾帶的甜美果實,婚約者的命運可能與自己的並無區別,因而衍生出另一種執著,米奧琳涅把這片面的相同代進自己的經歷,把蘇萊塔的命運是視作自己的命運。

米奧琳涅不得不開始懷疑連日來的夢魘正是普洛斯佩拉女士,女人對蘇萊塔發揮的影響力,現在竟也作用在自己身上。問題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若說是把那對母女視作理想親情好補足自己的童年缺陷,現在卻發現一切是黃粱一夢會不會太武斷了?

蘇萊塔小心翼翼地捧著米奧琳涅的手,以酒精消毒、仔細地塗抹藥物,最後包紮起來,全部動作沒有任何言語,米奧琳涅還以為他在對付什麼易碎品。

「米奧琳涅,我帶你去地球吧。」

「還在說這個?蘇萊塔,你應付不來的,之前不也談過了?」

「可是米奧琳涅⋯⋯」

「何況上次的斷訊過後,他們就不肯再讓我們單獨出去了,對於測試的監控也變嚴格,我們辦不到的。」

「⋯⋯我們非去不可,只剩這條路可走了。」

「蘇萊塔,你別這麼意氣用事,我能保護你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

「不要急,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去的,我絕對不會放棄去地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是米奧琳涅,」許久,蘇萊塔望向米奧琳涅,像往常一樣純粹、乾淨的目光,這一刻卻讓米奧琳涅恐怖。「為什麼上一次要裝作發情期呢?」

4

米奧琳涅想要起身,卻發現蘇萊塔原先捧著自己手施了力,他動彈不得。米奧琳涅怎麼就忘記了,這副身體內含的力量不僅能滿足精神與身體的快慰,也足以撬開心理的防衛。

同時,他察覺本只待在角落的鬼影靠向自己,站在蘇萊塔身後,米奧琳涅原先因蘇萊塔的壓制而動彈不得,現在卻是自動放下了抵抗。他盡可能讓自己別太注意鬼影,也表現得不動聲色。在這之前,鬼影從來沒有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出現,就好像是故意製造二人獨處的局面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米奧琳涅眨眼,強迫自己只盯著眼前的蘇萊塔。

「反、反應和之前不太一樣,我的意思是,那時候的米奧琳涅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和以前都不同。」

「假使如此,你還是選擇繼續?」

蘇萊塔顯然為米奧琳涅的反駁啞口,他抿了抿唇,「米奧琳涅,為什麼就是不肯出發呢?」蘇萊塔頓了頓,「你還有選擇,和我不一樣,你可以選擇想走的路。我是說⋯⋯米奧琳涅,我經常回想那天晚上的事,媽媽有點奇怪,他和你說話、和你的互動都讓我感覺⋯⋯我不知道怎麼說明,總而言之,你會不會覺得媽媽之所以希望我一直前進,不只是為了我,而是他擔心我會選擇不前進,他想透過我的前進達到某個目標——米奧琳涅,我很怕那個目標就是你。」

可是我為什麼會感到害怕?我怎麼可以害怕媽媽會對你做什麼不公正的事?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這個念頭總是在腦海裡打轉,而每一次浮現,我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讓你離開。蘇萊塔說完,怯生生地看著米奧琳涅,身後鬼影搖晃,米奧琳涅忽然感覺這就是像是他們現在的關係,永遠畏懼著被風吹熄,而所有的注視都在等待熄滅的那刻。

米奧琳涅捏了捏蘇萊塔握住自己的手,「所以呢?就只是這樣嗎?」

「可是媽媽不會害我,我在這裡無論如何都會很安全。」

不對,普洛斯佩拉女士的目標就是你。米奧琳涅心想,他和其他人沒有兩樣,甚至把你揉捏成需要的樣子好讓自己飽餐一頓。看著眼前的蘇萊塔,米奧琳涅看出對方實際上對自己說法沒什麼把握,只不過是試圖通過對話消除內心的疑慮,這讓他越發難以抑制怒火,甚至忍不住想要咆哮:假使你母親的目標是我,那你不正是他的棋子!你的所作所為,你對我的擔憂都只是他的步數,你要向我承認這一切都是假的嗎?你要我也這麼同意嗎!

一瞬,蘇萊塔身後的鬼影倏地放大,壓向了米奧琳涅,這讓米奧琳涅再也沒辦法強壓冷靜、再把注意力分散到別處,他往後一撞,身旁的東西飛散開來,碰撞聲在密閉室裡迴盪巨響,緊接著眼前的蘇萊塔也撲向自己,一把把米奧琳涅抱進懷裡,遮蓋了對鬼影的注視。

米奧琳涅終於搞明白了,鬼影的形象絕非他人,更不是普洛斯佩拉女士,而是蘇萊塔本人,米奧琳涅最害怕的、也唯一害怕的就是蘇萊塔。如果他發現所有從蘇萊塔身上得到的東西也是由虛假構成;如果他自以為被對方撐了起來,回過神卻發現人去樓空;如果他向著蘇萊塔開腸剖肚,蘇萊塔卻連吃也不肯吃⋯⋯

米奧琳涅緊緊抓住蘇萊塔的衣衫,甫包紮好的傷口繃開來,紅水濡濕紗巾,也染附了蘇萊塔的制服。

蘇萊塔親吻著他的髮,試著消除米奧琳涅的不安,但米奧琳涅發覺這根本不夠,他急需更密切的接觸好緩解症狀,這種渴求與發情期類似,卻更加束手無策。

他伸手探進蘇萊塔的制服裡,溫熱的肌膚證明了擁抱自己的正是貨真價實的蘇萊塔,於是米奧琳涅要求對方同等碰觸自己,同時卻不願鬆開懷抱,他害怕一旦鬆手,就會發現鬼影近在眼前。

蘇萊塔只能抱著他,借用米奧琳涅先前那套湖藍色禮服上的絲巾,哄誘米奧琳涅閉上眼鬆開懷抱,然後以絲巾取而代之。

眼前徹底地漆黑,米奧琳涅只能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接著蘇萊塔手掌的溫度蓋過了心跳的不安,仔細地撫摸著米奧琳涅,順從米奧琳涅的需求將衣衫剝去,以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如果米奧琳涅需要親吻,蘇萊塔也不吝於此,他輕輕拍著米奧琳涅的背,以拍動的頻率緩和心臟跳動的頻率。

米奧琳涅感覺那雙手自後背撫摸到前身,他輕輕揉著自己的胸脯,拇指擦過乳尖,動作細膩卻沒有情欲,所有的觸摸與其說是床事前的前戲,毋寧說是藉著指尖的力量活化米奧琳涅的每一寸肌肉與肌膚,變回它們本來的面貌。

有時候,蘇萊塔也會低喃驚嘆,就像是第一次上床那般懵懂,而每當手掌去到何處,親吻隨之抵達,濕熱的唇瓣在上身留下無數個痕跡,有時也會以齒面摩挲,有點痛,但米奧琳涅並不討厭。

等到照顧完上身,蘇萊塔才小心翼翼地脫去短褲與絲襪,手掌捧著渾圓,親吻來到了腿間。米奧琳涅能感覺蘇萊塔以鼻頭撥開陰毛,舌尖試探性地劃過陰部,細小而濕熱的觸感刺得米奧琳涅渾身一顫,他感覺情欲終於追趕而上,而自己等待已久。

因為雙目不可視,米奧琳涅對於蘇萊塔的下一步只能透過真實的發生才能得知,無從做任何心理準備,因此當蘇萊塔開始舔弄著外陰、以自己的唾液染濕陰毛時,米奧琳涅只能放棄抵抗。

下身開始分泌熱液,蘇萊塔大概也有所感應,他的呼吸貼得越來越近,吐息吹進米奧琳涅的穴口,也吹進欲望。

「哈⋯哈⋯哈⋯」米奧琳涅感覺此刻,蘇萊塔張嘴以上下唇瓣包覆了整個下身,而舌尖竄了進來,他開始索取熱液,像是抱怨米奧琳涅動情速度供不應求,炙熱的舌貪婪地搜刮,而唇瓣奮力地吸食,不時發出啵的聲響。同時,他的婚約者為了在這樣的吃食平衡呼吸頻率,偶爾按耐不下喉間的低吟,「⋯⋯嗯。」聲音短促,卻像極了美食食用者。

接著,蘇萊塔原先捂著臀部的手繞到雙腿之下,一舉將米奧琳涅的下身抱了起來,好讓自己可以更深入地掏掘小穴內的一切。

即使米奧琳涅拒絕想像此時的姿勢,卻沒有辦法拒絕姿勢帶來的熱血沸騰。他在蘇萊塔的舔弄下迎來了第一次高潮,婚約者抱著米奧琳涅的臀,將熱液悉數吞下,米奧琳涅聽見蘇萊塔的吞嚥聲,那滾動的聲響彷彿也滾過了自己的羞恥心。

但蘇萊塔並沒有因此放下他,只側過頭,開始親吻著米奧琳涅的大腿內側,偶爾也會張口在柔軟的肌膚留下齒痕。

甫高潮後的米奧琳涅喘著氣,熱汗薄薄地披在上身,空調把他吹得發冷,米奧琳涅這才終於意識到被剝奪視覺的駭人之處,儘管這加大了蘇萊塔其他作為的感官刺激,卻也讓米奧琳涅丟失了確認現狀的能力,他感覺那黑影依然伺機在旁,等待著某個時刻搗毀一切。

而一旦想像成形,米奧琳涅就再也無法遏制下來,他開始分不清掌握自己雙腿的手究竟是蘇萊塔還是那鬼影,開始無法分辨留在身上隱約的痛感是餘韻或是鬼影新作,米奧琳涅越是企圖透過其他方式確認現狀,就越是被搞糊塗。

無形間,他甚至感覺那東西向著自己的口、向著自己的心窩伸手。手指插進喉間,米奧琳涅被戳得不住嗚咽;手指伸進胸口,距離心臟只剩幾釐米。

他想拒絕,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屏息,幾近斃命。霎時,面前的絲巾被扯了開來,光明與陰影各據部分,蘇萊塔的臉就在眼前。

「哈⋯哈⋯⋯哈⋯蘇⋯⋯」蘇萊塔伸手,捧住米奧琳涅的臉,將他的視界只能鎖定在自己臉上。於是米奧琳涅看著他、看著那張真實的面孔、看著那雙圓滾卻澄澈如明鏡的雙眼,然後從中看著狼狽的自己。

蘇萊塔的手指輕輕撫著米奧琳涅的眉宇,把皺摺通通撫平,隨後來到鼻子、人中以及唇,他傾身貼向米奧琳涅,交換純粹、乾淨的吻。

對方抽身,沒有言語,只是一再地重複剛才的安撫,米奧琳涅看著他,即使不能認定鬼影不再,但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

他抬手,覆上蘇萊塔捧著自己手,側過頭,將臉更深地埋向對方的掌心,也因此將頸處的腺塊暴露出來。

米奧琳涅看著蘇萊塔,一字一句說得仔細。

「蘇萊塔,標記我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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